她小时候就是姐姐,从小被父母要求要让着底下的妹妹。
这种话说多了,很影响姐妹两个的感情。
生两个孩子是父母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让大的让着小的,大的也是个孩子啊。
小帅吃惊的看向妈妈,妈妈可真是太反常了。
但见到妈妈是笑着的,掏出来的钱都塞到他手里了,给的是五毛钱,够买一盒擦炮。
楼小乔说:“外头的孩子都玩哪些,多少钱妈妈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以后妹妹有的你也有,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小帅不确定的问:“我也可以买?”不用等到下一次吗?
楼小乔点了点头,摸着小帅软乎乎的头顶,这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呢,她点了点头:“吃完饭再去吧,快把摔炮给妹妹。”
亭亭这个爱哭鬼,其实也在听妈妈跟哥哥讲话,听到妈妈说给妹妹,就摊开巴掌说:“给亭亭。”
小男子汉都不喜欢玩小姑娘们的炮,小帅从兜里掏出摔炮,塞到妹妹手里:“给你。”
妈妈没说要让着妹妹!
小帅看着妈妈的身影,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光。
妈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不再跟他说家里如何如何不容易,也不再说要让着妹妹,不在他们面前抱怨辛苦,这样的妈妈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看着孩子的笑脸,楼小乔也觉得疲惫一扫而空:“行吧,晚上炒个韭菜鸡蛋,再炒个白菜,你择完韭菜洗干净,待会儿妈妈去地里摘几个萝卜,给你们做泡萝卜吃。”
“泡萝卜是什么?”
“就是泡萝卜咯。”楼小乔在家里翻出来了个坛子,刚好适合做泡菜。
小孩儿就喜欢问东问西的,一点都不会嫌麻烦,总是妈妈长妈妈短的,这会儿亭亭也不哭了,脸上甚至连刚哭过的泪痕都没有,小尾巴一样跟着妈妈进进出出。
刚才闹了半天,拿到手的摔炮也觉得不好玩了,还是揣在兜里,等晚上再跟哥哥一起玩。
过年前的萝卜最水嫩,家里的萝卜又是红皮的白萝卜,最最适合做泡菜。
家里的青菜能吃上一段时间,等菜地的莴笋跟白菜苔吃完,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概一个月没青菜吃,不过楼小乔买了菜种子,打算撒了生菜跟小白菜下去,小白菜一个月就可以吃,生菜大概是四十天,光这些事就不少,白天她还要去徐佳佳那里摆摊卖东西。
实在是太忙了!
好在家里的孩子也还算省心,大孩子能带着小孩子,还能自己给自己寻摸饱饭吃,几乎是放养,不然真心要崩溃掉。
“妈妈,鸡蛋真好吃。”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鸡蛋是用多多的菜油炒出来的,特别香。
就算是没有肉,吃惯了青菜白萝卜的孩子们能吃到鸡蛋,也都吃的狼吞虎咽的,不得不说对比过别的孩子,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好养了,就算是白米饭就豆腐乳,两人用开水泡泡也能当一碗饭吃,相当省心。
楼小乔也很喜欢吃家里的鸡蛋:“好吃也要吃白菜,都要吃点。”
“楼小乔,吃晚饭呢。”人还没进来,就先听到了笑声,听声音是隔壁的张玉娇,一进屋看见母子三人围着桌子吃饭,桌上一盘子鸡蛋被扒拉完了,两个孩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你家晚饭吃的晚,我还以为你们吃完了呢。”
楼小乔客气了几句,起身给她搬凳子:“坐,我这不是白天出去了嘛,晚饭就吃的晚些。”
倒不是张玉娇没话找话说,这会儿的农村里面吃两顿饭才算正常,下午那顿饭四五点就吃了,没有磨蹭到六点钟的道理。
张玉娇感慨起来:“你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这俩孩子小脸蛋都圆鼓鼓的。”
“人是铁饭是钢,吃的好了自然就胖呼起来。”
“所以我说,离婚也未必是坏事,我看你现在日子过得,比没男人的时候还好哦,以前杀千刀的王四顺隔三差五的回来拖菜走,要我说真是没良心,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一点都分不灵清。”
楼小乔笑笑,不想聊这个渣前夫。
张玉娇轻咳一声:“我过来找你有点事。”
楼小乔:“什么事?”
张玉娇这人性格大喇喇的,就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过来也没打算绕弯子的,就直接问了:“我看你这几天去城里都带了腊肉走,是不是运到城里卖掉了啊?”
楼小乔:“啊,是啊。”
张玉娇:“我家去年也杀了两头猪,腊肉也怪多的,我看你家也七七八八的卖的差不多了,那个腊肉你收走吗,要收的话我家还有。”
楼小乔一愣,她还真没想过收腊肉卖。
但转脸一想,没收过不代表不能干啊,只要是有赚头,谁会嫌弃钱多呢?
前几天陆续带了些出去卖,也换来了不少钱,她没计算过成本。
但她从没想过收腊肉去市场上卖。
楼小乔有些出神的说:“可我没多大的成本......”
毕竟她现在手里的钱也有限,总要留些在手里应急。
见楼小乔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张玉娇就说道:“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去年为了生老二,罚掉了不少钱,家里的窗户都差点让计生办的拆掉了,偏偏我这又不争气,怎么搞都没奶水,老二又喝了不少奶粉,家里确实是困难,要不这样,你出个价,明天先从我家拿走一些,记个账,没卖完的你再原封不动的还给我,我不要你钱。”
张玉娇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生老二的时候老大还没四岁,按照现在的计生政策,那就是要罚款的。
本来也没多少罚款,但刚好计生今年提高了罚款金额,从原本的五百到现在的两千,这钱不多不少,为了这点钱逃到外地也不划算,但孩子都揣在肚子里了,总不能因为涨价去打掉,最后只能认栽交钱。
张玉娇家就是这情况。
两千块,对于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张玉娇家里见楼小乔每天背着腊肉出去卖,不是没想过自己去卖,这几天她男人就去了,但去过才知道卖东西是件很难的事情,这肉是怎么背过去,又怎么原封不动的背了回来。
其实去年杀猪的时候,也有屠户来家里收,一整头猪收走,也只开到了三块二一斤,一头肥猪两百斤,也只能卖六百块钱,顶一月工资而已,当时真是气不过就没卖,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掉了。
她家交过罚款家底都掏空了,结果孩子生出来又没奶水,喝奶粉又是一大宗开销,害她婆婆整天抱怨小夫妻两个,还跟她说经济再不好点,老二的奶粉干脆停掉算了。
张玉娇这人脾气火爆,为了这事没少跟她婆婆吵架。
要不是家里老二还小,她又怕不在家老人把老二送走,自己都想去试试了。
楼小乔听完张玉娇说完眼眶都红了,想来也是疼孩子的,心中难免升起来几分同情,张玉娇家老二她也是见过的,是个瘦弱的跟猫儿一样的小姑娘,样子秀气的很,看着也就一般孩子两个月大小,这么大点孩子要是现在就断掉奶粉吃米糊,营养肯定得不到保证。
以前两人关系也不错,婆婆都是喜欢磋磨儿媳妇的主,因为这个也经常在一起互相吐槽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有了这层关系,张玉娇开口的时候就没绕弯弯。
楼小乔算了一下成本,觉得腊肉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前几天她一天带了二十斤左右,也都能卖完,如果张玉娇家的腊肉能先拿货后付款,那资金上面一点压力都没有,卖掉的钱归她挣了,卖不掉的风险人家承担。
这生意能做!
倘若她去早点,一天带三十斤卖,平均一斤算三块钱的利润,那就是九十块钱。
如果再加上徐家给的六十块的工钱,一天就有一百五十块左右!
只是微一掂量,楼小乔就做了决定。
“香肠我按十块钱一斤收,五花坐膀按八块五,其他的按八块收走,我卖掉了再给你钱,你愿意的话,我就去你家瞧肉去。”
张玉娇一听这价格,再算了一下熏肉的成本,居然比成本一斤要高上一两块。
一头猪也就多了大概三百的利润。
别小看三百块,毕竟卖掉一头猪也就六七百。
在人均收入就四五百的当下,一头猪能多卖个三百多,相当于多出一个月的工资来了。
这些自然不算她熏肉的人工成本,在人力很便宜的年代,人工算个什么,闲在家里也不会生出钱来,就算是不熏腊肉,冬天要烤火,火坑也是要烧起来的。
张玉娇也是知道楼小乔卖掉的价格,她从没想过人家不赚钱,就算是邻居或者是亲戚,人家也没有理由白帮忙,她只管自家有钱挣就行,想到这里也越发热情,挽起楼小乔的手笑着说:“行行行,你去我家挑,要多少你先拿走。”
两家就住在隔壁,张玉娇家现在这情况比以前的楼小乔还困难,卖掉腊肉换的钱,可是要给她闺女喝奶粉的。
好在张玉娇自己性格彪悍,才能在家里立足。
这最近,沈大娘又闹起来幺蛾子,提起要拿张玉娇的小女儿跟老家亲戚换个儿子养。
张玉娇哪里能同意,即便生的两个都是闺女,那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养别人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且不说沈家那边住在深山里头,女孩儿进了那里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就养别人儿子这么傻的事情,傻缺才会做,沈大娘自然是愿意的,那是她亲兄弟的孩子,所以这段时间张玉娇都不敢出远门,就是生怕她婆婆把女儿给抱走了。
这不,一回到家,张玉娇就奔到摇篮边上,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闺女还是原本的那个,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没哭没尿吧?”这是问她大女儿的。
大女儿跟亭亭差不多大小,在农村已经是很懂事的年纪:“没哭没尿睡得好着呢。”
张玉娇瞧了正在火坑屋里的婆婆一眼,高声招呼着楼小乔往熏肉的屋子里去。
农家都有熏肉的房子,天冷的时候一家子都围着火坑烤火,有些人家炒菜也在里面,这会儿沈大娘正在烧热水,见是楼小乔过来,强挤出来个笑容。
沈大娘并不是个豁达开朗的妇人,有些斤斤计较,甚至有被算计妄想症,经常在背后嚼舌根的那帮人就有她一个,楼小乔也没打算跟她建立起友谊,只是冲对方淡淡的扫了一眼。
但沈大娘看到楼小乔在看腊肉,便警惕起来,语气不善的说:“张玉娇,你在干嘛?”
张玉娇:“我托楼小乔把腊肉运城里卖去。”
这几日他家都在说楼小乔家的事情,也就提到了卖腊肉这事,没想到张玉娇真把人给请到家里头来了。
沈大娘这才热情起来,招呼楼小乔坐下,又招呼起楼小乔烤火。
楼小乔却只是简单应付了一声,就专心跟张玉娇挑起肉来了,张玉娇家的猪也是自己养的猪,杀猪的时间两家也是差不多的,当初还是一起灌的香肠。
“我今天先拿个三十来斤,猪蹄子来一个,香肠给我挑个七八斤吧,五花肉和猪坐膀大概搞个十五斤左右,今天就这么多吧。”多了卖不完还要带回来。
市面上卖的最好的就是香肠,只可惜楼小乔家熏的不多,自留的也多,拿出去卖的就只有十来斤,但当时张玉娇家做了两拨腊肠,如今火坑上头挂的满满当当,这香肠每家每户的味道都不一样,但两家是一起灌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差太多的。
张玉娇就要帮忙去取。
这个时候沈大娘搬着梯子快步过来了,抢在张玉娇的前头拿香肠。
但张玉娇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沈大娘挤开了,麻溜的去另一边拎了一串香肠过来,楼小乔捏了捏香肠的手感,两家晾晒的时间一样,干度也差不多,她假装没看见沈大娘恶狠狠的冲张玉娇使眼色。
真当人是傻子吗?
“猪蹄算八块,六斤二两,五花肉跟坐膀肉是十五斤四两,给你算八块五,香肠七斤一两.......”肉也不便宜,楼小乔竟然是连一两都要算进去的,一两肉最少也有八毛钱,她不打算占人家这个便宜,自然也不给人抹零,一毛两毛都算的清清楚楚,甚至给人算了个整数,算好了帐以后,又约好了过两天再给钱。
东西有些多,张玉娇拎着肉一起送回去,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是比刚才关系还好些。
路上也有些村里的人,见楼小乔竟然从张玉娇家里拎走了腊肉,纷纷打听是什么情况。
楼小乔也不打算瞒这些人:“我收些腊肉去城里卖。”
张玉娇也有点尴尬的笑:“家里太多了也吃不完,能卖些也算好的。”
三十来斤肉,二百多块钱呢,张玉娇寻思着价钱这么好,她打算卖掉至少一半,留不到一百斤自己吃,像这样收肉收走个三四回才能卖完,如果别人也想卖腊肉给楼小乔,那不要她家的肉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张玉娇就有些紧张,笑容也勉强了些。
楼小乔跟那些人打完招呼,再暗暗看张玉娇的脸色,心里有了些谱,又跟她说:“你放心,只要你家卖,我先优先收你家的,等把你家要卖的都收走了,再有别人要卖我再收别人的。”
张玉娇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分一毫觉得楼小乔赚了的心思,这会儿也都没了,只要楼小乔能卖出去,这腊肉收谁家的不是收,但她家如果没有楼小乔,腊肉就得堆在家里,连她小闺女喝奶粉的钱都快凑不出来。
于是张玉娇更加热情,把肉帮忙搬到楼小乔家的屋子里,又帮忙摆好,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回去。
刚一进门,沈大娘就迎了过来,那张脸上写着“你就是个蠢货”的表情,语气不善的说:“香肠十块钱一斤就叫她收走了,她在县里可是要卖十四块的,一斤要赚四块钱,也就是你傻,也不找她搞搞价,刚才我要拿那一串香肠,你怎么不让我拿那个。”
他家里两头猪不是一起杀的,一个是冬月中间,这时候的香肠也熏好了,另外一头则是腊月中旬杀的,这样做原本是为了多吃一段时间的新鲜肉,两头猪杀的时间不一样,香肠熏制的时间也就不同,张玉娇婆婆刚才想拿的,就是后头杀的那头猪做的腊肠。
腊肉熏干最短最短需要半个月,其实三周才到最理想的状态,晾到最后差不多稳定了,水份就不会少太多,但前面那段时间,每多熏一天,腊肉的水份都会少很多,尤其是腊肠最明显,如果没熏时候一切开就得散。
后头这头猪宰杀了不到半个月,香肠更是晾了才十来天,这几天下雪的天气,气候本来就不是那么干燥,香肠的水份至少要比熏好的多两成。
十块钱卖她就觉得很亏了,如果能在水份上找补些回来,那心理上还能舒服点。
偏这个蠢货儿媳妇,居然把她拦下了!
沈大娘刚才真是越想越生气,没在楼小乔面前发脾气就算不错了。
张玉娇冷哼一声:“你倒是精明,难道楼小乔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少在外人面前耍什么小聪明,要是以后楼小乔不收咱们家的肉了,也有大把的人想卖给她,但你家的肉,自己能不能卖得掉,你自己心里清楚。”
前几天她男人王盛一出去就是从早到晚,早就苦不堪言,还不如在家待着烤烤火呢,这几天可不是一般的冷。
沈大娘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她要是讲道理的人,婆媳两个就没什么矛盾了,所以就算张玉娇这样说了,沈大娘心里那口气还是顺不下去,凭什么白白让楼小乔赚走四块钱。
张玉娇说:“你知道刚才这一路有几个人问我吗,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楼小乔能帮咱们卖腊肉,就这样叫她卖,能比卖给屠夫一头猪多三百多块钱,你还不知足,还想人家给你白干活。”
沈大娘不想听这些,她只认自己认定的,干脆撒起泼来:“你倒是厉害,交了个好朋友,也没见你生个儿子出来,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我不要活了,活着真没意思。”
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张玉娇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王盛见她俩这样闹,心里是向着媳妇的,但他老娘实在是太喜欢闹,妹妹都被她闹走了,回头要把媳妇也闹走,那家里就真的安静了,他打算晚上再好好哄哄媳妇,趁着他娘不注意的时候帮媳妇多干点活。
张玉娇也给她婆婆气了个仰倒,喜欢占小便宜是一定的,重男轻女也能在村里排得上号,她叹了口气,现在越发同情起小姑子来,把她男人喊了过来,让他晚上给小姑子送点烤香肠过去。
王盛的妹妹王巧被沈大娘赶了出去,现在住在外头的一个草棚子里,要不是张玉娇看小姑子可怜,这小姑娘现在还不知道日子过的多凄惨,亲娘老子的,连自己女儿都这样对待,那她闺女还有好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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