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你和阿月一定已经聊了很多事,阿月这孩子是被我惯着长大的,她有些时候不擅长表达情感,但我看得出。
“谢谢你,小苏,谢谢你在三百年后带给阿月一场美梦。”
亚尔林慈祥地笑着,苍白皲裂的手掌覆在了苏逐墨的手背上。
苏逐墨摇头,喉咙中哽着酸涩,化成了眼前的雾气。
他颤声说:
“是阿月带给我一场美梦,让我成为我。”
亚尔林温和地笑了笑:
“短暂而完美,所以我们称之为宿命。”
————?————
苏逐墨把房车开到了亚尔林的工作室门前,每天只能隔着玻璃和手机屏幕与月予忆打招呼。
这样别样的浪漫,能让月予忆和苏逐墨联想起许多童话故事。
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总是会历经千难万阻,得到最完美的团圆结局。
但是现实中的血族殿下与她的信徒,只能等待着一场注定的别离。
苏逐墨是推崇遗憾美学的画家,他的很多作品都以残缺为主题。
只有这次,他绝望又无望地祈祷一个圆满。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月予忆没再离开过亚尔林的工作室。
亚尔林的血猎气息能勉强维持月予忆的本性不被嗜血本能吞噬,但是无法阻止她的情感在干涸的沙滩上逐渐搁浅。
月予忆的房间在白天一直拉着厚重的黑色窗帘,只有晚上月予忆才会拉开窗帘,和楼下的苏逐墨打个招呼。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明媚的笑容,在手机上和苏逐墨聊着各种话题。
苏逐墨甚至以为月予忆的记忆并没有消退。
只是有一天晚上,月予忆拉开窗帘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再次隔着窗户和月予忆对视的时候,苏逐墨没有忽略月予忆一闪而过的茫然表情。
月予忆朝着苏逐墨笑着挑眉,然后,她拿起手机打字。
苏逐墨点开手机,看到了月予忆新发的消息:
“小信徒,你房车很漂亮诶!什么时候买的?”
苏逐墨攥紧了手机,低着头用额前垂落的长发遮掩泛红的眼眶。
她不记得了。
————?————
【当前好感度:95%】
对于自己正在遗忘这件事,月予忆显得十分抗拒。
她用尽一切办法,想在苏逐墨面前伪装出记得一切的假象。月予忆很聪明,她能通过苏逐墨的小号、通过两人的聊天记录,把属于他们的过往一点点拼凑完整。
只要她想,她就一定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只要她想这么做。
但是月予忆伪装成记得一切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出于对苏逐墨的牵挂不舍。而记忆的消散,意味着情感的褪色。
如果月予忆对苏逐墨的情感褪色了,她的伪装当然不再有必要。
第三个月过半,月予忆对苏逐墨的情感和记忆回溯到了第一个月的样子。
“小信徒,你每天都在门口等着我,不嫌累吗?”
“不累,因为我喜欢殿下,想多看看你。”
“哇,你比我想象得更乖诶,可惜现在不能咬你了,不然我真的容易失控。诶,小信徒,我后来又咬了你很多次吗?”
“没有,我们开始房车旅行之后,你就不太咬我了。”
“房车旅行?听着就有意思!我不记得了,你讲给我听吧!”
“好。我们先是在海边看了日出……”
苏逐墨耐心地讲着他们短暂的旅途经历,把拍下的照片和亲手画下的风景重新呈现在月予忆面前。
月予忆坐在飘窗上,看着楼下的苏逐墨,笑眼弯弯。
她拿起手机,发出一条带着狡黠笑意的语音:
“小信徒,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逐墨放下手机,用双臂在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对窗户后面的月予忆无声地比着口型:
“我爱你。”
月予忆被逗笑了,她给苏逐墨发消息说:
“我一定忘了很多事,你怎么比我印象中坦率这么多?”
苏逐墨拿起手机,笑着回复:
“你教得好。”
三层的窗户后面,月予忆看着静谧夜色下被月光笼罩着的苏逐墨,用指尖在窗户上描摹着苏逐墨的样子。
苏逐墨站在原地,安静地仰头看着月予忆。
月予忆的神色专注,偶尔也会闪过些许迷茫。
她或许是想起了什么,或许是感觉到又一段回忆正在消散。无论哪种,苏逐墨都只是站在原地,隔着月色与面色苍白的吸血鬼少女对望。
月予忆放下手,眼神落寞,在窗户后面说了一句话。
苏逐墨困惑地笑了笑,指着手机,示意月予忆把那句话发给他。
月予忆摆了摆手,笑着说了一声晚安,就重新拉上了窗帘。
苏逐墨与月予忆挥手告别,装作没有辨认出月予忆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不想忘……”
月予忆不想让他看懂,所以他看不懂。
苏逐墨躺在房车里,身边放着一本厚厚的速写本。
那是月予忆的速写本,本子里用速写、素描、简笔画、或者信手涂鸦,记载着她与苏逐墨在旅途中的点点滴滴。
苏逐墨在速写本里见到了“苏逐墨”的许多种模样,见到了月予忆眼中的自己。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月予忆的眼中有那么好。
本子最后,是月予忆的留言。
“宝宝,这个本子留给你,别还给我啦。”
落款是一只叼着玫瑰、挤眉弄眼的Q版小蝙蝠。
苏逐墨曾经以为月予忆会厌恶着变成了吸血鬼的自己。
但是月予忆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我要厌恶,也应该厌恶三百年前让我成为吸血鬼的那只吸血鬼,我才不会厌恶自己呢。就算是吸血鬼,我也一定是最优秀最善良的一只!嗯,如果亚尔林想当第一,那我就当第二,没问题!”
所以苏逐墨不再因为这个问题而替月予忆苦恼。
她活得通透,正因如此,她才能让苏逐墨真正地学会成为自己。
苏逐墨把速写本放在一边,在房车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逐墨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亚尔林:
“小苏,谢谢你。”
苏逐墨心中一紧,立即冲下了房车。
工作室里依旧寂静无声,苏逐墨想要给月予忆打个电话,可看着三楼紧闭的窗帘,听到工作室里隐约传来的那一声破碎的哭泣,他最后还是没有按下通话键。
苏逐墨在亚尔林的工作室外肃穆地鞠了三个躬,又沉默地伫立了许久,直到日暮西沉,才转身离开。
再次回来的时候,苏逐墨抱着一束白菊,放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他在工作室门外守了一整夜。
这一夜,月予忆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给苏逐墨发任何消息。
工作室重归寂静,听不到里面传来的任何一丝声音。
三天过后,依旧联系不到月予忆的苏逐墨甚至生出了直接走进工作室的念头。
但他不能,他会激起吸血鬼的嗜血本能,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苏逐墨只能等待。
他在房车里抱着画板,把亚尔林讲述的故事化成一幅幅画作,用倒叙的手法讲述着亚尔林作为一位伟大的血猎、一位慈爱的长辈,一位可敬的探险家,有着怎样波澜壮阔的一生。
他用奇幻的笔触画下了时值中年的亚尔林,画着他和一位东方面孔的小女孩的相处日常。下一幅画,女孩长大成人,她有着天使的翅膀,带着明媚的笑容。她身旁的白发老人和蔼慈祥。
再之后,苏逐墨画着属于月予忆的故事,画下她三百年的冒险,画下她三百年后的境遇。
亚尔林说,苏逐墨愿意记录下这些故事就已经很令他感激了。但是苏逐墨想做更多,他要为亚尔林和月予忆举办一场主题画展。
任谁来看,这一定都是天马行空的创作,吸血鬼怎么可能存在呢。
但是没关系。
苏逐墨放下画笔,看着画板上坐在海边看日出的吸血鬼少女,和靠在她肩头昏昏欲睡的男人,嘴角扬起柔软的笑容。
没关系,因为爱是真实存在的。
第三个月的最后一晚,工作室的大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苏逐墨紧张地走下房车,在距离工作室还有几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少女手中抱着一本古朴的羊皮书,黑色眼眸冷漠锐利,如同覆着霜雪。
苏逐墨恍然间想起了他与月予忆的初见,吸血鬼少女狡黠骄矜,血红色的眼眸里满是顽劣的笑意。
如今那双眼睛空洞漠然,燃烧仅剩的情感才能换来几分神采。
看到苏逐墨的时候,少女僵硬地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你好。”
苏逐墨双唇隐隐颤抖,用尽全力才能扬起微弱的笑意。
他张开口,刚想说话,眼泪就已经断了线。
月予忆微微蹙眉,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苏逐墨很爱月予忆,我还记得这件事,也还记得你。月予忆给我留了字条,她告诉我,离开之前别忘了和你道别。月予忆没有完全消失,你哭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还在为你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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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好感度:100%】
月予忆从口袋中取出手机,递给了苏逐墨:
“她给我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手机壳上画了一只落在玫瑰上的可爱蝙蝠,是一个多月前苏逐墨亲手画的。作为报答,月予忆那天用丙烯马克笔在苏逐墨的衬衫画了一整片玫瑰。
衬衫被苏逐墨仔细地放在了家中,不舍得再穿。
可是现在,就算穿上那件衬衫,月予忆也不会记得了。
苏逐墨没有接过手机,而是颤抖着声线轻声问:“你不用了吗?”
月予忆摇头:“我不太记得应该怎么用了。她说锁屏密码是你们初见那天的日期。”
她把手机塞进了苏逐墨的手里,看着苏逐墨沉默的泪水,眼眸微颤,伸出手擦掉了那些眼泪。
月予忆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僵硬的微笑:
“你闻起来真的很甜,但是她特意嘱咐过我,不能伤害你。她还说,你也不能伤害自己,你永远都是她的血仆,没有血族殿下的指令,血仆不能让自己轻易受伤。”
她把最后一次骄纵,用在了这种最不讲理、又最温柔的地方。
割裂的话语,将眼前的少女与“月予忆”逐渐分隔。苏逐墨沉默地流着泪,想说些什么让面前的吸血鬼少女知道,她就是月予忆,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月予忆。
可对上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眸,苏逐墨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接过手机,紧紧握在手里,哑声说:
“我知道了。”
月予忆轻轻点头,继续说:
“亚尔林消散之前,要我把这本羊皮书送回他的故乡。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月予忆坦诚地回答:
“我不确定我仅剩的情感还能支撑我走多久,在把亚尔林送回故乡之后,我可能就只剩下最后的理智了。
“如果那时我还能替月予忆记得你,我会回来见你一面。
“如果我连自己曾经是月予忆这件事都记不住了……”
她只是稍加停顿,就平淡地宣判了自己的结局:
“在我的理智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我会自尽,然后消散。”
苏逐墨眼眶一酸,泪水霎时间蒙住视线。
他嗫嚅着,可无论挽留还是劝阻都显得不恰当。
“月予忆不希望你太伤心。她说,缪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全部职责,接下来的路,要靠画家自己走了。”
月予忆说完,扬起了一个清浅却温和的笑容:
“最后的告别,我替她说。再见了,苏逐墨。”
她后退了一步,苍白的皮肤在月色下近乎透明,两颗尖牙被收回,双唇抿成沉默的一条线。
苏逐墨想要向前一步,却被月予忆制止了动作:
“送到这里就好。”
她轻声说:“苏逐墨,你转过去,闭上眼睛。”
苏逐墨沉默着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滚落,只剩下月色中斑驳的泪痕。
月予忆扯起唇角,用哄骗一般的语气说:
“乖一点,小苏宝宝。”
僵硬的语气和挤出来的甜蜜声线提醒着苏逐墨,她早已不记得这个称呼因何而来。
但是只要苏逐墨还记得,这句诱哄就永远有效。
“好。”
苏逐墨只能轻声应答。
他最后一次深深地望着月予忆,用不舍的眼神将早已刻进灵魂深处的容颜再次描摹了一遍。
这或许是最后一面,或许不是。无论如何,此夜月色都不会再有。
“再见。”
苏逐墨含泪微笑,用哽咽的声音与月予忆做着最后的告别。
他转身闭上了眼睛。
静谧的夜色下,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得震耳欲聋。
身后传来清浅的呼吸声,细微如同玫瑰绽放。
声音停在了距离苏逐墨只剩半步的距离。
冰凉的温度隔着颈侧划过,最后落在他垂在后背上的发丝之间。
指尖翻飞,穿梭在发丝中,苏逐墨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去感受着月予忆的动作。
她是在编辫子,但是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发丝中坠上了一个有些重量的东西,苏逐墨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松开了手,冰凉的温度随着清浅的呼吸声一同离开了苏逐墨的后颈处。
苏逐墨紧闭着眼,用尽全力克制住转过身的念头。
身后传来蝙蝠振翅的扑簌声音。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静谧的月色下只剩苏逐墨独自一人。
他睁开眼,身后是再也不会亮起的灯光,面前是失去了另一位主人的小房车。
苏逐墨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个方向。
他不敢回头,不敢去分辨远行的蝙蝠飞往了哪个方向。
深秋的凌晨,草坪上沾染着寒凉的露水。苏逐墨蹲了下来,把颈后的长发拢到了身前。
垂至肩胛骨处的长发被编成了三股辫,发丝中缠绕着一块坚硬的东西。
苏逐墨不想拆散发辫,他用最小心的动作拂开发丝,取出了被藏匿在其中的宝贝。
是一块指节大小的红宝石,璀璨剔透,被雕刻成了心形。
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紧接着是一段不成旋律的“歌声”。
苏逐墨在唱歌这一方面毫无天赋,被月予忆发现后,缠着他唱了一首曲调简单的儿歌,录下来当成了她的手机铃声。
苏逐墨小心地把红宝石放进了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
初见的时间,是三个月前?不对,应该是八年前的画展。
输入烂熟于心的日期,成功解锁,关闭闹钟,就看到了月予忆的手机壁纸。
是她和苏逐墨一起在海边看的那场日出。
壁纸上写着一行字:
“第一步,点开录音机。”
苏逐墨点开唯一的一段录音,月予忆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夜色下静静流淌:
“小苏宝宝真乖。但是!别以为我要在这里煽情告别,伟大的血族殿下是绝对不会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的!
“该说的都当面和你说过了,该做的,我已经留言告诉了未来的自己,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漂亮吧?
“我亲手雕的,留着没什么用,放在你这儿,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把它重新拿回去啦。
“现在,第二步,去看备忘录。你不是喜欢浪漫的故事吗?备忘录里的东西,就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缪斯留给你的最后灵感吧。”
备忘录里只有一条留言。里面只有两串数字。一串是id,一串是密码。
苏逐墨靠着这两串数字,点开了月予忆的账号。
账号的头像是一块玫瑰形状的小蛋糕,当初苏逐墨把那块玫瑰蛋糕成功做出来的时候,月予忆兴奋地拍了好多照片。
原来用在了这里。
账号只关注了两个人,一个是“苏逐墨”,一个是“殿下的唯一人类”。
账号的id,“第三步是成为好好生活的小苏”。
这就是她最后的、仅有的嘱托吗?
她明明可以再过分一些的,比如要苏逐墨永远记住她,不许忘记她。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些事情就算不说,苏逐墨也能做到,才省略了无用的话?
苏逐墨向下划着界面,看到了月予忆最新发的一条帖子。
仅自己可见的发帖,发帖时间是七天前。
只有一句话:
“苏逐墨很爱月予忆,我记得。所以,月予忆很爱苏逐墨,这件事情,你也要记得。”
不行,不算数。
没有亲口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苏逐墨徒劳地擦掉眼泪,却依旧没能阻挡住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破碎成沉默的水珠。
他记不住怎么办,他忘了怎么办,失去的缪斯的画家还怎么能记住这么复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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