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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白羽摘雕弓)


只听李盼悄然对李玹道:“这青娘子当真合用。”
李玹没有说话。李盼又道:“孟相有事与阿兄相商。待春宵之后,便该商议一下,如何挫挫三郎的势头了。”

模糊的泪光中,李焕脱了外裳,却没有其他举动。
半晌, 李焕竟将那覆面的半片金箔面具摘了下来, 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神色复杂地说:“我阿娘说过: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待。我自小便是个肆意的人,反正因这块胎记,无人寄希望于我, 想要什么, 我就自己拿, 自己抢, 自己要,不管旁人说什么。”
他缓了缓道:“记得小时候,大兄生病, 让我去长安献礼, 自桐花台上见你一面, 我就喜欢上你。可本王知道你是公主, 不可能嫁给无名小卒。愈是如此, 心火越旺, 战场之上,无不思妻, 我没有妻,想的是你,你可以说我寡廉鲜耻, 但我也曾真心真意。”
他用手指揩去杨芙的泪,叹了口气道:“今日影素若不换下你的毒酒, 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杨芙听见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若只有你我,我们尚可共赴黄泉。可我还有亲人弟兄,还有社稷万民,你尚且知道为母国复仇,若本王只顾自己,岂不是连你这个小娘子也不如了?”
杨芙拉住了李焕的衣袖,他却没有动作,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你若信我,日后本王仍敬你为侧妃,供养你于仙游寺。只是少年时那轻狂的情爱,便当是旧事埋葬了吧。”
说罢,他面上亦掉下一行泪,然而神情却已有几分笃定的冷酷,那柔软的衣袖从杨芙手中抽出。李焕并未留下过夜,只身没入雨中。
夜雨顺着窗棂而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芙双眼已经红肿,她感受到巨大的空寂与茫然,眼神绝望。
让若蝉帮忙应付吕妃,群青披着刷了桐油的帷帽从狭道走向净莲阁,不出所料被狂素拦住。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作势递给狂素,狂素指指室内,不为所动。
室内一灯如豆,陆华亭居然这么晚还在办公。群青肃下脸:“长史唤我,快些,不要耽搁事。”
狂素半信半疑,但群青声色俱厉时眼神实在是凶,他将她带进暗牢。
内室的烛火晃动一瞬,陆华亭从公文中抬眼,听了片刻,止住竹素要去查看的动作,继续写字:“狂素把人放进来的,罚他的月俸。”
他不阻止群青,是因这大宸律他上一世便曾修订过一遍,面对眼前公文,不免昏昏欲睡。;二来那徐司簿拒不认罪,若利用群青问出来,也省得他劳动了。
群青将帷帽摘下。
她冒雨前来,身上有些湿,冷眼瞧着徐琳。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徐琳已是披头散发,身上遍布大小伤痕。
群青相信徐琳也想见她,果然她一见她,神色便好像要扑上来撕咬她一样:“是你以宝安公主的名义,与我商议刺杀;又以我的名义,与宝安公主商议刺杀……就这样将我们两个都套了进去。”
徐琳冷冷道:“想不到楚国的宝安公主是个孬货便也罢了,你又怎么会有‘天’的印信?”
群青素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将三角印信展示给她看:“我确实是‘天’,回宫之后,得此殊荣。”
徐琳深感荒诞:“主上怎么会将一个叛将升为天?”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群青道,“是你向太子揭露了我的身份?”
徐琳阴狠的眼中浮出得色:“当日你做小宫女,半夜带着揽月索要宫籍,我便起了疑心,故意藏了你的宫籍,后又叫刘司衣将宫籍送到掖庭去,你果然上钩。你确实有几分小聪明,可惜太年轻。做了细作,还想全身而退?”
那时群青满心想要逃出宫,其实已惊动徐司簿,想到自己为宫籍的奔忙,群青便觉胸中有股酸涩的情绪翻涌,她浮出个冷笑:“你问主上为何将我升为‘天’?因为主上变了,南楚宫变,昭太子被凌云诺给替代了。”
未料徐琳怔住,她死死望着群青的脸,仿佛想确认她说的是真的,她的嘴唇翕动:“南楚宫变,那我的云儿呢……”
“什么?”群青没听清。
徐琳说:“我女儿在昭太子手上。”
说完这句话,她泣不成声,似是被这消息击溃了,她低头蜷缩,颤抖哭泣起来,带得锁链响动。
群青怔然望着眼前这景象,胸中恨意不知染成什么滋味:“原来你为南楚卖命,是因这个?”
徐琳颤抖着递给群青一张纸笺,纸笺上字迹稚嫩,已被泪水打得斑斑驳驳,群青看见了“阿娘”的字样,便折起不再看。很难想象每一桩功绩,都是为了换取这样一张字条。
他以亲人要挟,不过是吊着你罢了,什么时候是个头?”群青道,“你聪明谨慎,不应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徐琳哭过了,才道:“我也是打算过的。”
“除了机密、刺杀、揪出叛徒,禀报给主上之外,还有一条路。”
群青好奇那条路。
“我是大明宫中老人了,品阶也高,能升至礼部,做三品以上女官,便不必一直杀人。”
“三品以上又如何?”
“三品以上,可以参政,有更多军机提供给主上,若大宸要攻打南楚,还有机会出言反对。”徐琳慢慢道,“如今大宸已站稳脚跟,日后无非是攻打与谈和两条路,若谈和,礼部当值便可争取出使的机会,见一见我的女儿……”
说着说着,徐琳突然咳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来,群青的手已伸出去,徐琳复杂地看着她的手,哽道:“我已不行了,被抓之前我便患了肺病,若非这念想撑着,到不了今日。”
“我可否求你一件事?”徐琳看着四面的黑暗,慢慢将手臂抬起,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枚印信,“我知娘子恨我,可我自知活不了了。可否请娘子代我传递消息,不要让南楚知道我已经折损。若可以的话,帮我问问云儿。”
群青接过那枚被汗水浸泡的印信:“将你的下线交给我,我便答应你。”
群青屏住呼吸,极快地抽出素帕包住那枚印信,同时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徐琳的头已经垂下去,竹素用手指抵住她的颈侧,小心回禀道:“长史,自尽了。”
陆华亭闻言道:“这徐司簿嘴硬,审了一日都不肯说自己的下线,娘子一来便自尽了?”
群青转过脸,面色沉静:“我也不知她怎么回事,没说两句就要寻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华亭侧眼打量着她,群青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娘子怕血,还敢深夜来此处。”
“徐司簿毕竟是背叛过我的人,我气不过,不慎讨扰,这就走了。”群青道,陆华亭却不让开。
他摊开手掌,烛火照着他昳丽的脸,黑眸沉沉望向她,四面静得烛焰都竖成一线。
群青明白,他要她交出徐司簿的下线。审了半天却被她吞入腹中,无法给圣人交差。
陆华亭不喜欢事情脱出掌控,自然也不喜欢对手的壮大。
“这些人给我,还能帮忙探听消息,否则我宫中无人,日后合作也不方便。”群青看了眼他的手掌,终究是不为所动,“长史罚的俸,我可以匀你一半。”
“这是南楚细作,娘子要将一群细作聚起来替你走动?”陆华亭漆黑的眼望向群青,微含冷意,“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把柄还在某手中。”
“长史是没有做过棋子,是以你不知道,这些人原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群青抬眼,“这些人我要带走,长史可以动手,除非你不想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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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看了陆华亭两眼,破窗而出。
竹素和狷素俱是惊愕地看向陆华亭,陆华亭站在原地,似在出神。
想到方才群青剜他的眼神,明亮如刀。
他回过身,雨水敲窗,黑夜中已经没有了群青的影子。
也便是小事,大事是决不能退让的。
“将尸体处理了。”他平静道,“去跟青娘子说一声,明日是某生辰,请她在安定门相候。”
清晨,尚仪局的另一名典仪来敲门,给群青送来两身素色的官服,像女官服装,却更素。
若蝉见了好奇,便问:“这是什么服制啊?”
“明年春闱提前,需要人手,因吕娘娘推荐,群典仪和我一同去礼部布置。”
宸明帝重视这次春闱,这大约是吕妃的讨好之举。群青收好衣裳,趁着今日休沐,溜出了宫门。
昨日文素来传话,说是陆华亭要过生辰。她只相信,大约是又有什么事需要她。
安定门外,群青看到了陆华亭。
见她戴着羃篱出来,陆华亭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群青余光看见他似在随着她信步而行,便径直走向西市。
那边人声鼎沸,好像有事发生。
“某过生辰,娘子就请某吃面?”陆华亭说着,却也在街边摊位坐下。
“匀给长史半年的月俸,我也不宽裕。”群青毫不愧疚地拿过筷桶,又点了两碗面。
她选此处,是因为这里能将喧嚣之处看个分明。
结了冰的城墙之上,赫然挂着两句血迹斑斑的尸首,百姓围着那两具高悬的尸首指指点点。
陆华亭道:“那曝尸的两人,是李盼虐杀的匪寇。”
群青抬眼去看,手中醋盏的盖子冷不丁跌落下来,她急忙收手,半瓶醋已倒进了陆华亭碗中。
“娘子平日都是这样吃的吗?”陆华亭看着碗。
群青道:“是我们长安的风俗,长史尝尝就知道。”
陆华亭那双幽黑的眸望着她,微微一笑:“某问娘子要一样生辰礼物:人群中有两个斥候混在里面,想把尸首抢走,我要娘子击退他们。”

群青拾起两枚石子掂了掂, 起身朝人群走去。
刀片自人群中旋转飞出,还未触及捆尸首的绳子便被一枚石子击飞,撞在墙上, 墙上薄薄的一层冰敲碎, 飞溅的碎冰令围观的人抬臂向后避闪。
掷刀的人没看见群青,群青却已看清了那几个大汉,他们身量高大,眉毛浓黑、神情警醒地四顾。
又是一片刀片飞出来,再次被石子打歪, 这下几人看清了这暗中做事的羃篱娘子, 顿时数把利刃调转了方向, 裹着寒风向群青的脖子撞过来。
陆华亭目不转睛, 只见羃篱飘动,群青抓起身旁桶内的一柄木刷,当做剑抵开刀片, 惊恐四散的百姓让开条路。
她将木刷调转, 指着那几具尸首, 扬起女儿家的声调道:“墙上尸首, 是皇二子赵王李盼所剿山东土匪, 残害百姓, 不悬尸示众不足以平民愤!现在还有同伙想将尸首摘下来劫走,我们能否答应?”
墙下百姓一听说死人是土匪, 义愤填膺,全涌上前对着尸体唾骂,又称赞赵王英勇, 吵嚷声惊动了城上的守卫。拥挤中,那几名斥候只好趁乱离去。
群青趁乱坐回摊位, 捞了一筷子面吃:“尸首是你们挂的?”
陆华亭竟已将那面吃完了。
他笑道:“是匪徒,主动投降的,只可惜李盼暴虐,还是被杀了。”
忽然看见群青左臂上有血痕慢慢洇出来,他的笑慢慢敛去。
群青明白了他的用意:“投降不杀,土匪最记仇,此事传回去,日后李盼危险了。”
“娘子,身上有伤。”陆华亭抬起黑眸看她。
群青毫无反应,身为细作,早就习惯了。想来是方才被刀片割伤的,伤口不重,是穿得太厚,限制了她的身手。
她只瞥了一眼,便直视他道:“长史想要的生辰礼,难道不是这个?燕王府分明有暗卫,偏要我去,见了我的血,才报了昨日杀徐司簿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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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亭原本定睛望着那白色羃篱上沾染的血痕,她身上的血,就是比在旁人的伤更能激起他的反应,但听到群青讥诮的言语,不由微微一怔。
停顿片刻,他将群青的衣袖掀起,看见伤疤横亘在手腕上:“娘子将某想得太过记仇。”
说着右手从怀中取出药瓶,将药粉洒在伤处。
群青冷眼瞧他,若不知此人底细,看他垂睫的模样,竟有几分温柔之意。
“某提醒娘子一句,太子和李盼一母同胞,对其无比纵容,你对付李盼,太子恐怕会让你失望。”
群青脑海中浮现出徐琳死前的场景,她道:“太子只消当好储君就行,他如何待我,我不关心。再怎样,也比穷兵黩武的人强。”
陆华亭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冰凉的触感,群青强行将手缩回,伤口挤压的刺痛令她微微蹙眉,便见他笑道:“原来会疼,还以为娘子不会疼呢。”
群青利落地将伤扎了,起身便走,陆华亭在她身边半步。像是一同行走,又似乎是各走各的。二人穿过喧闹的集市,群青道:“今日真的是长史生辰?”
陆华亭道:“真的。”
群青不由瞥了他一眼,连过生辰都在公务,确实有些凄惨:“方才吃面时,长史在想什么?”
陆华亭面色沉静:“某在想,明年生辰,还能不能与娘子一起吃饭。”
二人走过喧闹的集市,卖花的妇人吆喝着将一簇簇鲜艳的簪花与蝴蝶送至眼前。
群青微微一顿。发觉他说的是实话,二人这一世又在不同阵营,胜负未分,再过一年,还真不知道谁死谁活。
陆华亭见她看那些簪花,也垂眼去瞧,那卖花的妇人忙吆喝留客。
集市上花贵,群青自己会做针工,从来不买。她已走出几尺,回头看陆华亭还在那摊位前,连银钱都取出来了。
那妇人自是眉开眼笑,看看群青道:“郎君,给娘子买花了。是新妇吧?”
是仇人。群青心道,二人之间距离那么远,这也能硬牵在一起。
“这郎君,白花不戴头,寡妇才戴。”妇人忙提醒陆华亭,他却偏抚摸花瓣,款款笑道,“某以为白花好看,不拘这些。”
他要将白花拿起,一只纤细素净的手比他更快,拿走了旁边的嫣红菊花。
陆华亭再一转头,群青将银钱都付好了。
妇人笑道:“娘子肤白,红的衬人。”
“谁说是我戴?”群青道。
妇人一惊:“这,哪有男子戴花呢?”
“旧朝便有。登科及第,重阳佳节,便有男子带花习俗,今日郎君生辰,不送点什么,似乎过意不去。”群青望向陆华亭,明澈的眸中带笑,冷冷吐字,“低头。”
陆华亭以黑眸望着她,半晌,竟真的慢慢俯就,风动衣衫,将鸦黑的发髻靠近她。任她将花簪上去。
确实有些怪,但嫣红花朵戴在他头上,不显滑稽,倒有种绮艳风姿。陆华亭并不在意,直身望着她,竟是挑唇一笑:“可以了?”
群青放下羃篱盖住脸,可惜未能看见她的表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未走两步,在人群中迎面撞见一张明丽张扬的面孔:“蕴明?”
是做寻常娘子打扮的丹阳公主。
丹阳惊异望着陆华亭鬓边,以手掩口:“你跟谁一起来了,怎竟做如此打扮。”
陆华亭一转头,二人本就没有挨着走,群青戴着羃篱,早就混入人群中跑了,留他一人面对丹阳公主。
他微一侧头,巧妙地避开丹阳摘花的手,笑道:“自己来的,听说今年春闱提前,是以冬日戴花,图个彩头。”
“这么巧。”丹阳笑靥如花,“我们也是来看新举子的。”
这厢群青顺着人群走到河边,河边站了不少人,她似乎看见了苏润,走过去一拍那人肩膀,果然是苏润,他对这巧遇惊喜不已:“青娘子!”
群青望向河面:“那船是做什么的?”
河上缓缓地飘过一船,甲板上坐十余名穿白衣的青年,布衣高冠,皆是读书人打扮。
苏润道:“是新举子游船。圣人先前发话,将春闱提前,取新年新气象之意。船上便是赴长安参加殿试的举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群青望着那船上的面孔,有一两张她甚至有些印象,是后来燕王身边的重臣:“这些人都能做官吗?”
苏润道:“依大宸律,每年经过乡贡、层层擢选,取十八名士子,能入长安殿选的,恐怕有一半都能登高位。前年苏某是亦这样考进翰林院的。”
“苏博士,你说的不对。”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令两人转头。
看见陆华亭和丹阳公主走过来,陆华亭瞧了群青一眼,看向河上,“大宸律说了,若值特殊年份,取士无有定数,你看那船上是不是有十九人。”
苏润一哽,向船上一数,还真的多一人。
便在此时,仿佛是应了陆华亭先前的话一般,那船上却先一步乱起来:一个内侍模样的人冲到甲板,举子们纷纷站起身相互看去,随即一个举子跌入水中,溅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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