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这还是我那个阿愔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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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傲娇且经常炸毛少女公主,与一个傲娇且偶尔炸毛少年将军的故事。
史料多如浩海,如有错漏,见谅。
言情为主,有杜撰,有私设,时间线有调整。
不敢说写全了霍去病,只愿笔下文字能展其一两分风采,供你我遥想。
☆、峰回
晚上徐碧城和唐山海去周公馆赴宴。上海开阜已久,接受西洋文化浸染早,现在已经可以引领世界潮流,被人戏称作东方巴黎,去外滩上走一圈,万国建筑鳞次栉比,已然成了风景。大户人家都喜欢西方风格,油画、壁炉、地毯、黄铜灯都是标配,可周公馆不一样,这栋别墅外面看起来是洋房,内部装修实则是日式风格,铺上了榻榻米,挂起了晴天娃娃,矮桌软垫,连煮饭的厨子都是周佛海从日本带回来的。
周佛海和杨淑慧在客厅宴客,徐碧城却没看到周幼海,问他人去哪儿了?
杨淑慧说:“别管他,他不想回日本去,在房间里面闹别扭。”
徐碧城说:“少爷怕是舍不得爸妈了。”
“谁知道他。”杨淑慧又说:“过两天就走了,我替请唐先生唐太太来家里做客,想着好好感谢一下你们,风言风语给你们添了麻烦。结果这孩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病。”
她用手肘拐了一下周佛海,说:“当爹的也不管管。”
周佛海和唐山海面对面而坐,苦笑说:“幼海才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不敢管。”
唐山海略想了想说,“少爷倒是让我想起我太太的那个小舅舅。”
周佛海不知道说的是谁,看向徐碧城,后者连忙放下茶杯,解释说:“是我外公的小儿子,我叫他舅舅,其实比我小好几岁,,也是顽皮的很。”
杨淑慧问:“家里人现在还在重庆?”
这似乎提到了徐碧城的伤心事,唐山海拍拍她的手,说:“外公去世后,夫人都还在重庆,被戴笠的人监视着,日子也不轻松。”
徐碧城叹口气,说:“山海的大哥好歹有官职,也不怵戴笠。可怜我夫人和立文,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没了靠山,如同被软禁。”
说到这里,周佛海若有所思,竟也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看出来周佛海有烦心事,但唐山海和徐碧城却没有再问下去,一是出于礼貌,二是出于小心,以免接近的太过刻意。
可事情巧就巧在,周佛海的机要秘书这时到家里拜访,告诉他坏事了,周佛海瞬间冷汗涔涔,问怎么回事。
那秘书见周佛海并不避讳,便当着众人的面汇报说老夫人病了。周佛海匆匆离开,跟秘书进了后院的办公室。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周佛海才出现,神色已经轻松许多,邀请唐山海去他的书房看他从日本带回来的书法。徐碧城那会儿和杨淑慧在走廊上坐着聊天,周幼海双手插兜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穿着白衬衫,右胸上面沾着一点污渍,领下的那颗扣子也脱了线,杨淑慧极重视仪表,骂道:“有客人呢,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周幼海道:“没找到干净的衣服。”
“怎么没有!”杨淑慧气个半死,起身去找仆人,给他找一套合身的西装出来。
徐碧城送走杨淑慧,站在廊下朝周幼海微微点头,叫:“周少爷。”
“行了。”周幼海走过来径直坐下,“你们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
徐碧城哑然失笑,她道:“什么事?”
“你又装傻?”周幼海仰起头来,看着徐碧城,“算了,我也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徐碧城坐在他身旁,“到底什么事?”
“你少来了。”周幼海低声说,“你不是共产党?”
徐碧城缩着脖子,连忙否认,“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讲,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周幼海眯着眼睛,打量徐碧城,秘密似地说:“你不是,你先生就是!”
徐碧城扶额,“少爷,你书看多了吧?”
“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
徐碧城知道,周幼海敏锐性是有的,只是找错了方向,一味的否认反而会激起他的兴趣,一查到底,要是被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便索性放开了话,她说:“那行。你帮我保密,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这下周幼海果然不满意了,“你别跟逗小孩一样好不好?”
徐碧城扑哧一笑,“你不本来就是小孩嘛。”
周幼海噌地站起来,特别严肃,脸都涨红了,说:“我可不是小孩!”
“行行行。”徐碧城招手要他别太激动,“我错了。少爷。”
“你能别叫我少爷吗。”周幼海说:“叫我幼海会死啊。”
徐碧城没有回答,她看清周幼海白衬衫上的污渍,有些诧异:“你在画画啊?”
周幼海低头看了看,说:“瞎玩的。”
“画什么,给我看看。”说着就要往他房间走,周幼海快两步拦住徐碧城,一手撑墙一手挠头,“没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好意思啊?”徐碧城偷笑,“那我不看了。那你跟我说说,画人画景啊?”
周幼海歪着头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画个像。”
“不要不要。”徐碧城摇头,“你才刚开始学,画的丑的很,我不要。”说完转头走了,周幼海在她后面埋怨,“你还没看呢,怎么知道我画的丑。”
徐碧城头也不回,“你不给我瞅,我只能当你画的十分难看。”
周幼海又把双手插进兜里,扬起脸道:“罢了罢了,你要激我,我才不上当。”
过了几天,唐山海好不容易得闲在家吃了晚饭。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饭后徐碧城叫阿香从冰箱里面拿出西瓜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又在院子里面点了蚊香,放了躺椅,一切准备妥当了,唐山海却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原是那日唐山海从周公馆回来,便通知陶大春打探到了周佛海的家事,得知他母亲、岳父、妹妹都在湖南老家,而且他母亲年事已高,如今病重在床,周佛海孝顺,想把家里人都接到上海来。
唐山海捷足先登,把这个消息通过白头翁报给了戴笠,戴笠哪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下命令把他母亲和岳父,抓到贵州息烽软禁起来。
之后,徐碧城又悄悄在媒体圈放出风去:新政府要员至亲被重庆政府抓捕。如今战事胶着,新政府夹在重庆和日军之间,位置十分尴尬,记者得到这个消息,一窝蜂地去采访周佛海,周公馆周围都有蹲点的记者。唐山海要想要借这件事,逼周佛海能坐下来跟重庆谈条件,进一步策反他。而周佛海的反应也很微妙,他明知道这事情肯定是戴笠做的,但接受采访时却对记者说,他觉得这是地方政府某一派做的,应该不是重庆政府所为。
周佛海这人投机取巧惯了,国际形势说变就变,他又十分敏感,可见他对重庆政府还是很有好感的。而刚刚那个电话更是神奇,周佛海邀请唐山海去他办公室谈事情。
他主管金融与外交,唐山海做的是情报,他们除了吃喝玩乐,哪有什么公事要谈。
果然,宵禁之后唐山海才被周佛海的专车送回来,进了书房唐山海特意等车子走远了,才说话道:“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先听什么?”
徐碧城等了一晚上,知道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们所做的诸多铺垫,今日总算有了进展,实在等不了唐山海卖关子,催着他快说。
唐山海也不绕弯子,跟她说:“我大哥和我在湖南工作过,这你知道的?”
徐碧城立马反应过来,“周佛海央你把他家里人弄出来?”
“正是。他的态度有了松懈,我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这是好事。”
“等等。”徐碧城说:“你明明跟家里都断绝了关系,这么久都没有往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唐山海点头,“这便是坏事。我要是不办,就错过这个机会,我要是办了,就等于告诉他我还跟重庆有联系。”
这等于是自我暴露,引火烧身啊。
徐碧城提醒唐山海,“你得好好想想,人肯定是不能带出来的,不然小心周佛海反咬一口。可不带出来,又怎么借这个点抓住他。”
“我知道。我知道。”唐山海点燃一根烟,想到徐碧城还在,又掐灭了。
可惜拉拢伪政府要员这种机密事件,哪怕徐碧城是重生的,她也不知其中真相。徐碧城知道他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抽烟,碍着她在这里,不好点火,便要给他做点宵夜,刚站起来看到他身后还放了一个袋子,问道:“他还给你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