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
沈翊安听得也直皱眉,女子思春是这样吗?
林云起又着急询问:“那多久能好?”
赵务神神在在的叹了一口气,“少则一两月,多则一生。”
“怎么会?”林云起喃喃道。
赵务又补充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思春那人。”
“对,没错。”林云起一时失去理智,彻底信服赵务的话,“你们帮我想想,沅儿最近都接触什么人了?”
众人陷入回想。最近夫子生病,学堂暂时停顿。
“好像除了我们几个也没旁人了。”沈茹安道。
众人一顿沉默。
赵务:大意了。
孙洲:我还有此等魅力?
沈翊安:……这种推论可信吗?
林云起更是心惊,不能吧。他看看赵务,又看看沈翊安,最终目光定格在沈翊安身上。
说实话,沈翊安长的确实不错。虽然不如我,但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脾气性子也不错,虽说人冷了点,但对沅儿也算是百依百顺。
想到这儿,林云起心中稍微宽慰了些。
孙洲见他无视自己,在他眼前摆摆手,打断他的幻想。“还有我呢,怎么略过我了。”
赵务汗颜,略过你难道不正常吗?孙洲近些年食欲见长,小时候还能勉强让人夸上句可爱,现在孙大人看着他就犯愁。
偏偏孙洲还很得意自己的体型,每次劝解他少吃些总以为自己在嫉妒他。
笑话,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林云起握住孙洲的手,一脸诚恳的说:“沅儿大概是不喜欢体型庞大的人。”
孙洲反问:“你确定?”
他这一问,倒是让林云起生出了几分不确定。
他看了眼林书沅,咽了咽口水道:“应该不会吧。”
孙洲:“万一呢,可能她就好我这口。”
不行!林云起心中道。他无法想象沅儿和孙洲在一起的场景。
就在林云起纠结时,沈茹安握住孙洲的手,“你是个好人,但是和阿慧实在不般配。”
“没错!”林云起附和。“你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被塞了好人卡的孙洲:……?
宴会开始,安康郡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登场。她穿着一身黛螺彩绣蜀锦襦裙,袖摆处绣有大片的银线蝴蝶,眼神高傲又冷漠的扫视下面的人。
经过沈翊安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掩在扇子下问侍女:“小蝶,那人是谁?”
侍女顺着目光看去,笑道:“群主好眼光,那是中书侍郎的嫡长子,沈翊安。”
“沈翊安。”安康郡主念着,“好名字。”
大公主听见她俩的窃窃私语,笑问:“这是看上哪家儿郎了?”
“母亲。”安康郡主羞红脸,娇嗔道:“小点声。”
大公主道:“放心,隔这么远,听不见。”
“再说了,今日本就是为了给你选夫婿才办的宴会。”
安康郡主红着脸,不肯说那人的名字。
大公主便问小蝶。
小蝶笑着回答:“是中书侍郎家的嫡长子,名沈翊安。”
大公主脸色一僵,中书侍郎?
安康群主看到大公主脸色不好,忙问道:“母亲,怎么了?”
大公主回过神,道:“没什么。”只是闭口不谈刚才的话题。
安康郡主摸不着头脑,中书侍郎怎么了?
第32章 太子殿下
林书沅自安康郡主出场后便一直盯着她, 见她目光看向这里,紧张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又见她一脸娇羞的和人交谈,目光时不时的扫过这里, 心里涮一下凉了。
果然, 是对沈翊安一见钟情了。
得出这个结论, 林书沅心里反而放松了。她回头看向沈翊安,见沈翊安脸上并无惊艳之色。依旧是一副冷漠脸听孙洲和赵务拌嘴,更加放心了。
放松下来后,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她拿起桌上的糕点一口一个,好吃!
沈翊安最先察觉到他的变化, 嘴角微微一笑。看来是好了, 思春?可笑。
台上的安康郡主见到这一幕,脸色有些不善,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扇子拍到桌面上。
大公主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了?”
安康郡主“哼”了一声, 身子一扭,不说话。
大公主无奈,安康郡主被她宠坏了,脾气越来越大。她问小蝶:“谁惹郡主不悦了?”
小蝶忌惮郡主的脸色, 再大公主的一再追问下才回答:“郡主瞅见沈翊安与身旁一位姑娘说笑,这才心情不悦。”
大公主望去:“哪家姑娘?”
小蝶:“是身穿宝蓝色衣裙的那位。”
大公主又问:“她与沈翊安是什么关系?可有议亲?”
小蝶摇头:“据奴婢所知他们只是普通邻里关系, 并无议亲。”
大公主了然的点点头, 转头对着安康郡主安抚道:“你看, 只是普通邻里而已, 说笑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小蝶也在一旁安慰,“郡主,那人长得顶多算是清秀,跟您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 一个在地上。”
安康郡主也知自己小题大做了,扭捏的转正身子。
大公主:“你呀,真是被宠坏了。这次回京,可得收敛点脾气了。”
安康郡主:“女儿知道了。”
另一边,沈翊安走到林书沅身旁,轻轻点了点她的头,“慢点吃,别噎着。”说着,递了一杯茶给她。
林书沅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翊安哥哥,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
她隐约听见什么“思春”、“食欲不振”。
沈翊安轻笑道:“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些琐事。”
随着宴会开始,一群穿着轻薄的舞女缓缓登场。她们蒙着面纱,眼神妩媚,随着琴声舞动跳跃。受她们氛围的感染,林书沅的心情舒展不少。沈翊安偏头看着她逐渐明媚的眸子,眼神也愈发温柔。真是小孩子秉性,一点都没长大。
琴声悠然,沁人心扉。林书沅逐渐被琴声吸引,一曲终了,她不舍的睁开双眼,探寻四周。是谁弹得琴?如此了得。
她的目光与角落里的那人撞上,那人俏皮的朝她一眨眼。
是小荷!她的技艺越发高超了。
林书沅激动的朝阿梅挥手,阿梅莞尔一笑,随舞女们退下。
林书沅兴奋的抓住沈翊安的胳膊:“翊安哥哥,你看见了吗了?是小荷。”
沈翊安目光聚集在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上,道:“看见了。”
她由衷的感叹:“小荷真厉害。”
十年前第一次与小荷初相遇时,她才刚刚抚琴。她每日不停地练琴,手上布满细细小小的伤痕。小荷说,她生性蠢笨,别人一日能学会的技巧,她需三日,她只能花出更多的时间训练。她还说,老鸨对她有恩,曾在她危难时刻伸出援手,她要报答老鸨。
十年苦练,小荷终于得偿所愿。
“真好。”林书沅感叹道。
见到小荷后,林书沅更加的坐不住,她不适合这种场合,在这的每一秒都感觉如坐针毡。她悄悄拉着沈翊安袖子,对他轻声道:“翊安哥哥,我想去找小荷玩。”
沈翊安道:“你可知她在哪里?”
林书沅点头,指向南边的小花园。“我看见他们往那边走了。”
“好。”沈翊安拉她起身,“我陪你一起。”
沈翊安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手掌一阵发烫,心脏跳的飞快,沈翊安的面庞在眼中逐渐清晰。耳边一切的喧嚣尽数消没,只余下她的心跳声。
我这是怎么了?林书沅低下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上。心率加快,该不是得了心脏病吧。这个时代能治心脏病吗?
林书沅浑浑噩噩的被沈翊安拉着走,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沈翊安冷不丁的停下,林书沅一个不小心撞到他后背。
“哎呀!”她蹙眉摸着鼻子。
“嘘。”沈翊安回头向她使眼色。
怎么了?
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几声惊呼。“公子,不要啊!”
林书沅眼睛噌的瞪大,有不歹之徒。
她与沈翊安对视一眼,二人悄声向前摸进。
树林里,一女子衣衫不整的被男子欺压在地,男子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是今日宴邀之人。男子趁她挣扎时撕烂她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肩膀。男人贼眼放光,张嘴啃咬。女子受痛哭喊,“公子,求您了,放过我吧。”
男人恍若未置,肥胖的双手不停地在女子身上上下摸索。
“贱人!”林书沅气愤小声唾骂。“肥猪想吃天鹅肉!”
沈翊安也不适的皱眉,这女子,有些眼熟。
林书沅:“这.....好像是小荷。”
沈翊安此时也认出来了,刚想出手一身影从身边闪过。
“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快放开小荷。”孙洲拎起地上的石头对着男子大打出手。
男子毫无防备,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后退,你怒骂道:“你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孙洲脱下外袍披在小荷身上,沈翊安与林书沅也迅速从树林中闪出,一个安慰小荷,一个站在孙洲身旁。孙洲强忍怒火道:“听好了,我叫孙洲。”
孙洲双眼通红,庞大的身躯站在小荷身前为她遮挡视线。若不是小荷在此,孙洲真恨不得掰烂他的手。
赵务气喘吁吁的到达战场,他扶着孙洲的肩膀,累的抬不起腰,“你也跑的太快了。”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孙洲的鼻子道:“你可知我是谁?”
沈翊安用力打掉他的手,男人吃痛收回手指。
孙洲冷哼一声道:“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苏家二世子。”
男子暴怒:“大胆,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
“你什么?”树林中又走出两人,男子看后惊呼,“殿下?”
来人正是太子殿下萧瑟和五公主萧苓。
男子灵光一动,上前抱住太子的腿哭诉道:“殿下,您得为我做主啊,这贱人主动勾引我,又联合他人诬陷我……”
太子殿下打断他的话:“苏见,你说这位姑娘是主动勾引你的?”
苏见道:“是啊,殿下,我是冤枉的。”
孙洲破口骂道:“放屁,明明是你强迫小荷姑娘。”
“姑娘?”苏见笑了一声,“就她也配称作姑娘,一个妓子而已。”
小荷闻言,身子一颤,窝在林书沅怀里,眼泪不由的流下来。
即使她知自己身份卑微,但在心仪之人面前被赤裸裸的戳穿,她仍避免不了心痛。
沈翊安出口阻拦:“苏见,注意你的言辞。”
太子殿下逼近苏见,目光如炬。“苏见,你敢发誓你是被冤枉的吗?”
“我敢。”他直视太子殿下的目光,“我若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书沅:劈死他!
“哦?是吗?”太子道:“可我刚刚分明看见是你在强迫这位姑娘。”
苏见身子一僵,震惊的抬头望着太子。缓了一会儿,笑道:“殿下,我是强迫她了,可她不就一个妓子,一个下贱的玩意。”
孙洲怒气反驳:“小荷是乐妓,卖艺不卖身的。”
“那又如何。”苏见张狂的说道:“都是妓。”
林书沅气的脱口而出:“你还不如妓呢。”
苏见:“你再说一遍!”
“够了。”太子见他还不悔改,眼中逐渐失望。“苏见,你可知欺骗太子之罪。”
苏见怔住。
五公主一直冷眼旁观,彼时笑着开口:“苏见,你要天打五雷轰了。”
“哈哈哈哈。”
五公主银领般的笑声在苏见耳里犹如催命符,他被五公主的话吓的,急忙趴在地上求饶。“殿下,我不是有意的,求您饶了我吧,殿下。”
太子不理睬,他又去求五公主,五公主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怔愣了会儿,看向小荷。“都怪你这个贱女人。”他冲上前去,被沈翊安和孙洲拦住。
“放肆!”太子怒道:“苏见,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
苏见:“殿下,我没有。”
太子:“苏见,你强迫她人,不知悔改,罚你禁足三个月,不得外出。”
“李力,你将苏见带回苏府。”
李力:“遵命,殿下。”
苏见被李力拖走,嘴里一直还念着“我知错了,殿下。”
太子走到小荷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今日之事,实在是委屈姑娘了。”
小荷惶恐万分,连连摇头,惊的连话都说不出。
沈翊安替她解围,“小荷姑娘今日遭此一遭,惶恐不已,若有失礼,望太子网开一面。”
“这是应该的。”太子站起身,“小荷姑娘是此事的受害者,我怎能忍心严词苛责她。”
“苏见已被带走,你们也带小荷姑娘去换一件衣衫吧。”
沈翊安行礼,“谢殿下宽宏大量。”
临走前,林书沅在沈翊安的庇护下偷偷打量殿下,没想到殿下这么通情理,丝毫没有因为小荷的身份轻视她。
太子殿下察觉到林书沅的视线,与她眼神交汇,对她微微一笑。
林书沅慌乱的错开眼神,跟着沈翊安离开。
五公主捂嘴笑道:“那个小丫头看起来呆呆的,胆子还不小。”
太子殿下温和笑着没回应,道:“走吧,还得给安康送礼物。”
第33章 孙洲的春天
沈翊安一行人护送小荷至西南处的偏房, 孙洲等人护在门外,林书沅帮助小荷更换衣服。
赵务倚在墙边,向孙洲吹了个口哨:“英雄救美啊。”
孙洲胖脸一红, 扭向一旁, “哪有, 别乱说。”
赵务:“怎么不是,你可是为了她一拳打在苏见脸上。”
孙洲羞涩,沉默不语。
赵务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就不怕苏见日后找你麻烦?”
孙洲道:“找就找呗,反正我都打了。”
打不了回去挨父亲的一顿打, 反正他肉厚, 不怕疼。
这话也对,赵务心想, 他又问:“你说实话, 真对小荷动情了?”
孙洲脸红的更厉害,默默点头。
赵务一挑眉:“呦,真深情。要我是小荷的话,肯定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孙洲想到这场面, “嘿嘿”憨笑了两声。
赵务看着他嘴角留下的两行清液,嫌弃的抬起孙洲的手将它抹掉。“你可不能让小荷姑娘看见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孙洲反驳道:“万一小荷就喜欢我这样的。”
赵务“啧啧”两声, “脸真大呢。”
“咳咳。”沈翊安握拳咳嗽两声提醒他们, 隔墙有耳, 这扇门可没有这么隔音。
孙洲显然没明白沈翊安的意思, 呆呆的问道:“沈少爷,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那可得离小荷姑娘远些,小荷姑娘身子骨弱,经不起风寒。”说着, 还把沈翊安往远处推了推。
沈翊安无语的看着他,没救了。
林书沅推开房门走了出门,小荷自然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她脸颊绯红,羞涩的站在林书沅身后。只可惜,林书沅小个子根本挡不住她。
孙洲慌张的问道:“小荷姑娘,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沈少爷传染风寒了?”
沈翊安冷眼望着他,淡然道:“我可没得风寒。”
孙洲无心关注他的话,满眼都是小荷。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想要披在小荷身上。眼睛一瞥,瞅见衣服上的水渍。哦,对,刚刚赵务拿我衣袖擦口水来。
他收回手,转身扒下赵务的衣服,递给小荷。“小荷姑娘,晚上风大,你穿的太少了,披上吧。”
赵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用自己的衣服做人情。
啧,见色忘友。
小荷依旧不敢看他,伸手婉拒。“多谢孙公子关心,我不冷。”
孙洲不信,“那你的脸怎么通红?”
小葵羞涩的不敢言语。
林书沅无语了,怎么会有比自己还笨的人呢。
赵务一眼就看出小荷在屋里肯定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不过不要紧,他本来也是故意的。只是这个呆子,也太傻了吧。
赵务打算再帮他一把,他轻咳一声,吸引小荷的注意,笑眯眯的问:“小荷姑娘难不成是在屋内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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