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你们就用, 不必再告诉我了。”
“嗨呀!这么嚣张!”
“老大,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一高一矮的侍卫被他不怕死且作死的行为表示有被挑衅到, 更何况他们都威胁快一周了这人别说认罪了, 就连半点软都不服!
高个子一顿盘算, 他也想知道老爷让自己审问他却又不让用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动得了还是动不了?
耗了这么些天他也有些服气了,试着退让两步。
“要不这样, 哥,你就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就一句话我就不为难你了还好酒好肉地招待你,如何?”
“啧——”
这一问, 他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
本来被关在这他已经很不开心了, 要不是关他的人是未来岳丈,他早就把这铲的灰都不剩了,现在每天见姜以禾还得偷偷摸摸的……
他可太委屈了!
两人被他盯的虎躯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手里的铁棍握地更紧了些。
“嘁。”
反正阿禾迟早会来接他走的。
这样想着,他收回视线打算继续躺到天黑好去姜以禾那儿一块儿睡觉。
“大哥, 他这是?”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手足无措,这是, 地牢大门传来动静, 一道人影渐渐走了下来。
“这样审是审不出什么的,还是让我来试试吧。”
而随着声音的响起,原本还兴致缺缺的楼止赫然坐起身来,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与之擦肩而过,一把将来人抱了个满怀。
“阿禾你怎么来了?是想我了吗?”
姜以禾掐了掐他, 小声道:“我们白日才见过的面我哪有这么快就想你?”
“啊~”他有些遗憾地长叹一气,“从白日到现在还不算久吗?”
“当然不算啦。”
两人腻腻歪歪地窃窃私语,在场的另外两人也不知该不该听,虽这人是凶手,但也是大小姐的爱妾呀...
“你们两个。”
姜以禾唤了一声,两人立马抖了精神地抬起头来。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在审不出个什么来会把爹娘的身子气坏,所有就来帮助两位了。”
高个子笑得有些为难,“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有多难审,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都没审出来呢,您就——”
“好啊!阿禾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而桀骜的跟浑身有刺儿一样的罪犯就这么水灵灵地答应了。
两人顿时有些目瞪口呆,看着他又要动手动脚起来,只好识趣地退了下去。
“那就有劳大小姐了,要有需要随时叫我俩哈!”
而地牢大门彻底关上的一刻,楼止已忍住地低头吻去。
轻啄着她的唇瓣依依不舍般含住又放开。
“楼止……我是有事唔……要问唔!”
她的话断断续续被他吞没,而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捧着她的脸从唇角一路吻了下去。
“我是真有正事!”
楼止抬起含情的眉眼扫了她一眼,嘴中模糊道:“现在不就正在干正事吗?”
姜以禾一把推起他的脑袋,看着他一本正经道:“现在你是犯人,我是负责审问你的大人,懂?”
楼止先是一愣,后低头嗤笑一声,笑弯的眉眼满是宠溺。
“好好,你是小姜大人,我知道了。”
他无奈地拖长着尾音,有些依依不舍地替她抹去唇上的那一抹澄亮。
后站起身来,摊开双手邪气十足道:“那大人要从哪里审问起呢?”
看穿一切的姜以禾拧着小表情白了他一眼,找了块干净的长椅搬来拉着他坐下。
“楼止,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想和你说。”
楼止翘着二郎腿猜到她的来意,漫不经心道。
“要是是关于姜自蹊的事就免了吧。”
而姜以禾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所以你知道对不对?”
楼止一时的沉默让她越发肯定,同时也猜到楼止不说或许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比如……他脑子里面的系统。
带着赌一把的态度,她一把抓住楼止的手,在脑子里默念着:
【系统?】
【我在。】
伴随着那毫无情绪的数字音,姜以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系统还是小爱一派的啊!
而声音同时也传入了楼止的脑中,他同样错愕地看向她。
“就是这个东西!楼止,你知道的对吧,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我……又是谁?”
“阿禾……”
他忽地有些慌张,像是最不堪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般,他下意识抓紧了姜以禾的手。
“这个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阿禾你不要听它的!”
看着他眼中的慌措,姜以禾察觉到了不对。
比起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他好像更在意自己与系统的接触?
“楼止,我不会听它的,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听,以及,这件事成果后你会怎么样?”
果不其然,他别过脸语气变得生硬。
“我……不能说。”
此时他耷拉着脑袋,像个没抢到事物的小狗般看的姜以禾有些发笑,她捧起他丧丧的脸,笑着安慰道:
“没关系,你不想说的话我会替你说,不想做的事我也会替你做。”
“只是,我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失去你……”
她可以不计较他接近自己的初衷算不算清白,她只希望最后的一切不要是自己的异常梦。
楼止覆着她的手,努力朝她的掌心贴近,于掌心落下一吻,郑重道: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发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结局。”
“阿禾注定是要与我在一起的,谁都改变不了。”
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脑子里一直在监视的系统听,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而得到他的这句保证,姜以禾便觉得一切都已无所畏惧了。
只有在他身边,那她愿意舍弃其他千万种结果。
“楼止,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姜以禾’。”
“而我的世界,是一片暗不见天日的沼泽,我好不容易逃离出来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过去的事就当是过去了,而他是不是姜自蹊,我想……我也可以不去在意,只要我们一起走出去。”
“抱歉楼止,我以为能给你一个安稳的住所,但现在看来我们得一直逃了。”
而她灰霭的生活,不知何时也悄然迎来了玻璃晴。
难怪诗人们说,爱人的眼睛,是糟糕天气里晕出的橘色天青。
爱,原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而自卑,或者在自卑的洞穴里步步深陷,或者转身,在爱的路途上迎候解放。
楼止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看得她有些心慌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他立马摇摇头,可紧皱的眉间却是无限的愁绪,他将她的手捧在手心揉捏着,低声细语道:
“可是阿禾很喜欢这里不是吗?”
“阿禾不应该只得到我一个人的喜欢,就算是全天下人的都不为过,只是我心眼小,能容下的绝对不能超过三个!”
“杀一个人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要错那也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当然能保证带她离开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快乐,可却不能保证可以复刻这段一模一样的亲情。
是有些不甘心,但那又如何,只有他的阿禾高兴就好。
而姜以禾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比起感动她更多的还是觉得想笑。
索性捏着他苦兮兮的脸扯出别扭的笑容来,逗笑着道:
“你什么时候还会考虑这些了?难道不是我不走就把我的腿打断系在裤腰带上嘛?”
楼止任凭她玩弄着,深邃的眼眸半步不离地将她于心底刻出痕迹。
“别嘛,你就和我一起走嘛~”
“嗯?好不好?没了你我会很无聊的,以后我想亲你了怎么办?想抱你了怎么办?”
姜以禾越发觉得自己的脸皮变得厚起来,那也是和这个人学的!
她软着语气,几次没夹住声音还把自己逗笑场,而楼止也是彻底被打败,拦过她的腰将她抱在了腿上。
“阿禾,你这是和谁学的?太难听了……”
姜以禾对着他的脸连亲了几下,骄傲道:“你啊,粘人精、撒娇怪!”
“我?”
“对~啊~”
“啊,是~嘛~”
楼止学着她的语气,念的黏糊又矫情,她嫌弃地戳着他的脸,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而转眼,两人要离开的消息却传入了姜自蹊的耳中。
他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顿,直到一滴墨彻底毁了一幅好字,他放下笔,随着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横扫于地。
他脸色沉了下来,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哈……”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逃去哪里?”
霎时,他的脑中回想起楼止之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他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他仔细回忆着,顿时想起中举回来路上偶然扫了一眼的通缉榜...
他擦着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吩咐道:
“帮我去看看那个通缉榜上有哪些人?”
第60章 60章
下定决心要离开姜家后, 姜以禾便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但并不是对要离开的犹豫,而是这两天正常到反常的姜自蹊。
安静的饭桌上,一家人彼此之间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虽然她很努力地不去在意, 但不得不承认,从那日起这个家就已经有些不同了。
或许是因为对姜父姜母的愧疚, 她没有勇气再去直视他们忧心的眼光。
而饭桌上各怀心事的几人中只有一个看起来无事发生般坦然。
“再过几日便是阿姐生辰了, 阿姐想怎么过?”
这个话题顿时消散了些许尴尬气氛, 姜父姜母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哎呦!瞧我这老头子的记性!连我们禾儿的生辰都忙忘记了!”
“这可是个好日子啊!娘还担心要错过了呢,这下好了得给我们禾儿好好热闹一场!”
姜以禾有些意外, 没想到原主的生日居然也和自己的一样。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姜自蹊一眼,他依旧温婉谦虚与前两日判若两人。
她清了清嗓,道:“我确实想把生辰办得热闹些, 那就有劳爹娘了, 还有……自蹊。”
让他们去操心其他事也好,这样她也好避人耳目去做离开的准备。
“那楼公子的事阿姐有主意了吗?”
姜以禾的手一顿,这事她想的本是能拖几日便拖几日,姜父没有来找她追责还以为能混过去,但今日他倒是提了出来。
“这……”
姜父一时吞吞吐吐起来, 试探地看向姜以禾等着她开口。
嘴里的肉顿时不香,姜以禾沉默半响轻笑一声, 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去, 直视他一字一句道:
“怎么,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这一句反问让姜父姜母都有些意外,想不到她居然宠溺那小子到了这种地步, 一时欲言又止想劝些什么。
“不过……既然此事还没有结果就且将他一直关着吧,时间长了他自然受不住就交代了。”
最终姜以禾还是不忍心让姜父姜母为难, 提出的搁置也没有无理取闹至极让二老松了口气。
“既如此也好,只是得委屈阿姐割爱些许日子了。”
姜以禾继续低头扒饭表示不想听他叨叨,以为关于楼止的话题能过去了,结果他却又道了句:
“传闻那群修士界又出了什么大命案,这人都快搜到我们北洛了。”
若有耳闻的姜父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凡人不涉足修士之事,圣上的意思也是让臣民们能避就避,这几日你们出行得万事小心。”
姜以禾的手猛地一顿,故作不经意地向他看去。
“对了,还没恭喜自蹊中举呢,是要进宫当官了吧?什么时候起程?”
姜自蹊抱歉的谦虚一笑,看向她的墨色瞳眸却静若幽潭。
“我已向陛下请缨留在北洛为爹尽劳,更何况,我也舍不得阿姐。”
听到这句话,姜以禾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难受地挤出个笑来。
这哪是舍不得她,是想把她继续玩死才对吧!
不过他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提及那件事是有意还是无心,直觉告诉她离开的事得抓紧了才行。
饭后,姜家两二老热火朝天地去操办生辰的事,姜以禾正准备去选好点的马车,谁知,身后却跟了个小尾巴。
“姜自蹊,你跟着我干嘛?”
忍无可忍,她停下脚步一脸不耐烦地厉声质问。
“出府的路只有这一条,阿姐怎么知道我是在跟着你而不是也要出府?”
姜以禾冷笑两声,表示不信。
“那阿姐呢,出去做何啊?”
“我爱去哪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她学着记忆中原主的刁蛮,用鼻孔不屑地怼着他,虽还不清楚他说的关于能看见前世的梦是不是真的,但结果是他一定是知道的,关于她和姜自蹊。
姜自蹊笑而不语,一步步朝她逼近。
姜以禾看向周围,恰好还都没人,心脏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退后几步指着他道:“别过来了!再过来我还得扇你!”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着一个宽阔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嘴角一撇,嗤笑一声,声音不高,眉眼在笑却透着一股子轻蔑之意。
“阿姐学得可真不像。”
“以前她可不会对我说这么多而是直接就下手了才对。”
姜以禾的双手紧握,指尖泛着白,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铁链锁住让她一时忘了躲闪,直到他直逼自己眼前。
姜自蹊低下头与她平视,姣好的面庞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视线在她脸上流转,压低着声音凑近她耳旁好心提醒道:
“阿姐得学得像些,不然被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手中的拳头再也收不住,姜以禾终于做了一件自己梦寐以来都想干的!
——狠狠揍了他一拳!
果然,拳头揍人比扇巴掌更解气!
她扭着拳头,趾高气扬地看着嘴角被揍出血迹的姜自蹊,挑衅道:“怎么样,现在像了吧?”
“以后想挨打了直接告诉我,我多的是力气。”
撩下狠话,姜以禾立马撒腿就跑,要她和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比打架她还是有些怂的。
而被打倒在地的姜自蹊若无其事地擦去唇角的伤,看着她逃跑的背影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的阿姐变了,变得更有趣了……
一路跑出府发姜以禾连绕了几条巷子,确保身后没人跟上后才停下大喘气,结果一转身,一道人影赫然出现眼前把她吓得半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姑娘,请问知县府怎么走?”
男子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姜以禾打量着他,狠狠咽下一口气。
“直……直走。”
“谢了。”
折扇一合,男子提步走去,可没走两步却又退后了两步。
“姑娘可是在躲什么人?”他好奇地问道。
姜以禾有些懵,心道自己也不认识他啊,愣愣地摇了摇头。
谁知他却神神秘秘地拿出块令牌,对她道:
“在下庄白澹,是玄天派奉命来捉拿罪犯的,姑娘可知最近城内出现过什么陌生面孔嘛?”
这一下,姜以禾的一口气彻底哽住。
首先这个庄白澹她倒是想起来了,是女主黎微的师兄!给她自愿当鼎炉的男主五!
其次……他是来捉楼止的?!居然都找到这儿来了?
庄白澹见她瞪大着眼睛不说话,尝试叫了几声依然无果后准备离开却被她一把抓住。
“那个……庄大哥,那个罪犯很可怕嘛?只有你一个人来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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