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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长袖不善舞)


那群孩子看到香穗便明白了,这小娘子找她哥哥过来给她出气了。
这群孩子领头的是棺材铺的小儿子石铁,昨儿石铁也被打得不轻,回去被他娘又骂了一顿,今儿他就没有来。
这些孩子都是城南这么做小营生的人家的孩子,他们不去读书,到了岁数跟着家里人学手艺,以后就靠着手艺糊口。
严雄一脸凶相,可是他穿着长衫直,一看就是读书的孩子。
弱鸡仔,没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个大点儿的孩子,梗着脖子站出来说:“是我铁哥打的,怎么啦?这丫头也将我铁哥的鼻子打出血了。”
严雄漫不经心勾唇一笑,“我妹子打他,是他活该。今儿我把话撂这儿,谁要是再欺负我妹子,我定不饶他。若谁有意见,让他来徐家书塾找我严雄。”
严雄这副模样可比那二流子还要二流子,先前还敢出头的孩子此刻也不敢出声了,一个个都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声不吭地看着严雄。
“你们老大,是不是叫什么铁哥来着?去告诉他,若是以后我妹子再到这边来捡柴,有谁敢来找她的麻烦,不管是谁,我必要狠揍铁哥的!”
严雄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如果不是担心被他翁翁知道后挨揍,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吓得那帮孩子两股颤颤,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临走之前,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严雄看着远去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嘴里嘟囔着:“一群胆小鬼。”
其实只要能起到威慑作用就行,没必要真的跟他们计较,让他们跑了也就算了。
程乾看到还皱着眉头的严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严雄扯了扯嘴角,欢快应声:“走。”
他跟程乾走到前面去了,走了一段又扭头向后叮嘱香穗,“以后谁要是给你找麻烦,尽管告诉我。”
香穗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之前的那个树前,严雄也不要程乾开口,自己主动爬上树将柴火解开扔了下来。
严雄帮香穗背着柴火,进了城南门口后,他领头准备走小路,被香穗叫住了。
“今儿砍的柴火,我想拿去蒋家正店问灶房要不要?”
严雄猛然停下脚步,看了程乾一眼,他们家到了这种地步了?
程乾若有所思地看了香穗一眼,带头往主街走去。
程乾都已经在前面带路了,严雄扭头跟了上去。
他们找到蒋家正店的后门,这会子灶房里正忙碌着,后门这边倒是将门关了个严实。
香穗伸手一敲门,就有人将门打开了。
“小娘子有何事”一短褐打扮的伙计伸出头问香穗。
“小郎君,我是来送柴的。”香穗笑容可掬。
柴不该是一大早就送来的吗?伙计有些疑惑,可是看香穗极其自然,他又怕有什么变动,不敢拦着她不让进。
伙计拉开门,侧开身子,“进来吧。”
香穗背着背篓对那伙计躬身一礼,“多谢小郎君。”
香穗先进去,严雄背着柴火跟在后面。
“等一下,这会儿灶房忙着呢,别进去那么多人了。”若是进去太多人,碍了事儿,他也会被骂的。
严雄嘴巴一抿,眉头一锁,张口就要跟那伙计辩驳。
程乾在后面及时拉住了他。
“你们两个先在外面等一下,我背着进去。”香穗出来放下背篓,伸手去接严雄后背的柴火。
香穗背着柴火进去了,严雄跟程乾留在了外面,等门关上的时候,严雄一脸的愤愤不乐。
“不就是个酒肆嘛,还不让人进了。”
“不让太多人进。”程乾冷冷开口。
严雄被噎得无语,瞥了他一眼,抱着胳膊脸转向了一旁。

小巷安静,程乾抄手站在严雄旁边,他眼睛盯着地面,有一瞬间的恍惚。
香穗不是他想象中的七,八岁女娘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女娘迷茫,没有主见,在家听着爹娘的嘱咐生活,离了爹娘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他深切认识到,香穗不是这样的。
她乐观,勤劳能干,自家过冬的柴存够了,她还想着卖柴赚钱。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孩子,却想着做那么多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程乾就在心中接纳了她。
原本他就想着,家中有个人做伴,家里再不会死气沉沉的,且她还能给他洗衣做饭,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他有些不那么想了,他感觉到他们是一家人,她那么小就为了两个人的生活在努力。
他也不该将她屏蔽在外。
程乾转身盯着身后蒋家正店高高的院墙。
“小娘子,你不是这店里定下来的送柴的,你来捣什么乱呢,害得我也被骂了一顿。”那人语气满是埋怨。
随后他听到香穗一直赔不是的声音,“不好意思哈,小郎君,给你添麻烦了。”
程乾听到了,严雄自然也听到了,他看了一眼程乾没有说话。
吱呀一声,门开了。
“快走吧,以后别来了。真是晦气。”那伙计等香穗出了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香穗转身看了关闭的木门一眼,托着柴火往上送了送。
她再转回头,望着眼前两张担忧的脸,笑了,“我原想来试试的,没想到他们有固定送柴的,不要我的。”
“不要拉倒,你送去我家,让袁婶子给你钱。”严雄说着要帮香穗背柴。
香穗没有躲,笑着问严雄,“家里没柴了吗?那就背去你家吧,千万别提钱,严老翁也要教我拳脚呢。”
严雄背上柴,香穗伸手去找程乾要背篓,程乾躲开了香穗的手,说:“走吧,我背着。”
“你跟着我翁翁学拳脚?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严雄惊讶地问。
香穗笑着回:“嗯,今儿才开始的。”
“哦,好好好,你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我三岁就跟着翁翁学了。”
在香穗跟前,严雄觉着自己也是可以为师的,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三人说着走着,关系莫名地就更加亲近了。
主要是严雄跟香穗聊,程乾背着背篓在后面跟着。
柴虽然没有卖出去,可是香穗并没有难过,因着她在蒋家正店的灶房里听到一个来钱的法子。
她听到有人说,豆芽越来越贵了。
用黄豆生豆芽,她会的,将沙土放在木盒子里,撒上黄豆,浇过水后用深色的布盖上,过三日白白胖胖的黄豆芽就生好了。
一斤黄豆能生好几斤豆芽,这个买卖可以做。
香穗手里有二钱银子,她准备先去买一斤黄豆回来生豆芽。
严雄努力说些逗趣的话,可他见香穗没有一点儿伤心,便对她说:“街上酒肆不要柴火不当紧,以后你问问巷子里的邻居要不要。”
“没事,以后不卖柴火了,我想生点儿豆芽来卖。”香穗脚步雀跃。
“你还会生豆芽呢?!”严雄惊。
香穗自豪,“嗯,以前跟我爹学的。”
“袁婶子会做豆腐,你也可以让袁婶子教你做豆腐。都是豆子做的,多个营生。”
严雄是好意,可香穗有自知之明。
一下子整那么大,她哪里有钱啊,再说,做豆腐要磨豆子的,大磨盘她推不动,小磨盘要推到何年何月才能磨出一锅豆浆。
“先生些豆芽卖卖看,以后挣到钱了再跟袁婶子学做豆腐。”
她这么小,就已经有了挣钱的想法,这让严雄不禁对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刮目相看。
他深深地凝视着香穗,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像话,因为与香穗相比,他显得如此幼稚和不成熟。
到了程家门口,香穗让严雄将柴火背回去。
香穗不要铜板,严雄就将柴火给香穗送去了她的柴垛旁。
严家买的有柴还有炭,家中不缺柴火,当初他那样说,就是为了安慰香穗,不想让她太过失望。
严雄走了,过了一会儿,程乾跟香穗也一起去了严家。
现在他们都要跟着严老翁习武,做晚饭只能往后面挪一挪。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练过武回来,洗了手脸,香穗去做饭,程乾去读书。
晚饭后,香穗洗了锅碗,又烧了一锅洗脚水,晚上睡觉之前烫烫脚,睡得舒服一些。
家里有柴,不用心疼柴火。
冬日天黑的快,不燃蜡烛看不了多久的书,待外面完全黑下来,香穗站在东厢房门口,喊:“郎君,锅里水烧好了。”
“好,知道了。”
程乾忙完自会去舀水洗脚,香穗听到他的回应,便走开了。
香穗刚开始学基本功,兴趣满满,做完自己的事儿就在院子里练习。
程乾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香穗在空旷的院子里练基本功。
他便站在东厢房的门口看着,发现香穗腿脚做不到位的地方,开口指点一句。
香穗练了大半个时辰,她穿得不厚,这会儿身上暖烘烘的,香穗停下。
程乾将香穗叫去了堂屋,屋里黑漆漆的,还不如在外面。
“郎君有什么事儿吗?”香穗站在堂屋门口问。
程乾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堂屋门口,他伸手递了一串东西给香穗。
香穗接过来,摸到手里才知道是铜板。
她抬头不解地望向程乾,“钱?”
“嗯,以后家中米粮吃完了,你记得去买,这里有五百文,你先拿着。你要生豆芽拿去卖,我也没有意见,买黄豆的钱便从这里面拿吧。”
香穗手中拿着一大串铜板,手里沉甸甸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心里满满的。
程乾是支持她生豆芽卖的,还给了她铜板,此刻她斗志昂扬,“郎君,我也有二钱银子,卖兔子卖的,我原想着拿那些去买些黄豆来。”
“那钱你存着吧,就从这里拿钱去买豆子。”
香穗笑得眉眼弯弯,“多谢郎君。”
程乾动了动嘴角没有说什么。
后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生了豆芽不用拿去街上卖,街上有卖豆芽的铺子。你就在有户家的巷子里卖,比街上便宜些,或者多给一些,总能卖出去的。”
香穗认同地点头,不过是一捆柴火,蒋家正店都不要她的,说什么有固定送柴的。
卖豆芽应该更是如此,香穗觉着程乾脑子好使,笑着应他:“嗯,我明儿就去买豆子回来,生了豆芽就在周边的各个巷子里卖。”

程乾真好。
香穗摸着手里一大串铜板,心里美滋滋,进而狗腿地说:“郎君,你等着,我去给你端洗脚水来。”
香穗说着跑了出去。
程乾的‘不’字,卡在了嘴边儿。
程乾莞尔一笑,也抬腿跨出堂屋。
小女娘竟然还有这么俏皮的一面呢。
程乾跟去灶房,香穗正往木盆里舀热水。
她见程乾站在门前,笑着开口:“郎君,你快回去坐好,我这就给你端过去。”
“不用。”
水舀好,程乾就过来端走了。
香穗对着程乾的后背逌尔而笑,拿起放在案板上的钱串子回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空荡荡的,连个藏钱的地方都没有,之前香穗要藏钱的时候,已经在屋里寻了一圈,连个老鼠洞都没有找到。
她自己的钱装在荷包里,她藏到了垫着的铺盖里面,拆开铺盖放进去,又拿针线缝上了。
可这一串铜板很多,又是要用的,不好再缝到铺盖里。
她就将钱串子拆了,一百文一堆,分开藏了起来,包袱里,刚洗好还没有穿的衣裳里,擦脚用的破棉巾子下面。
香穗留下一百文,装在了荷包里,明儿她先去河边儿上挖些沙土回来,之后再去粮食铺子里买些黄豆。
香穗给自己安排好了,才出了西厢房去灶房里打水。
东厢房已经关上了门,程乾应该已经睡下了。
香穗烫了脚之后,也暖烘烘的睡下了。
这两日香穗很忙,她忙着去河边背沙子,回来还要晒沙子。
这日香穗在严家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回来坐在太阳底下晒沙子。
袁婶子推门进来了,走到香穗跟前,蹲下来问她,“穗儿,你筛沙子干什么?”
香穗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抬眼瞅了袁婶子一眼,浅浅一笑,道:“我想用沙子生些豆芽拿出去卖,这沙子里面有草根,筛出来。”
“哦?穗儿要做营生?”袁婶子好像很有兴趣,拿来了水井旁的一个圆墩坐到了香穗身旁。
“你还有筛子没有?我这会儿闲着没事,我帮你筛。”
香穗咧开嘴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婶子别沾手了,一会儿就整完了。”
袁婶子望着香穗了然一笑,程家有什么她还不清楚。筛子自然是没有多的。
她站起来,笑着对香穗说:“我回严家拿去。”
“婶子,真不用了。”
袁婶子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袁婶子去灶房拿了筛子出来时,坐在堂屋门口晒太阳的眼老翁开口了,“去后面?”
“后面的小丫头,要做卖豆芽的营生呢,我去帮帮她。”袁婶子拿着筛子就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袁婶子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她极其不耐烦地转过身来。
“严一刀,不要总是拿这一套说辞出来,你什么意思啊?小郎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才是你们乐意看到的?”
袁婶子愤愤不平,两步走到严老翁跟前,压着声音道:“我是袁家的人,你管不到我。当初老娘若不是被你胡言乱语蒙骗,现在该是在后面伺候小郎君,而不是在这里伺候你们爷俩。
你做好自己的事,好好教导郎君武艺,顾好他的安危。小娘子要做营生,那是小娘子自强上进,我乐意去帮她。
老天要磨练一个人,总不能强按着他往烂泥里去。当初小娘子没来的时候,小郎君是个什么样,闷不吭声,眼神孤寂。
他看人的时候,眼神落寞,好似自己不属于这个世道一般,看得令人心疼。
如今,常家歪打正着整来小娘子这个童养媳,或许她就是上天送到小郎君身边,陪他一起成长的人。”
袁婶子将这几年来的怒气一连串发泄了出来。心口堵着的一口恶气终于散了出去。
严老翁双手搭在自己的拐杖上,并没有与她辩驳。
袁婶子哼了一声,拿着筛子走出了家门。
严老翁耳朵动了动,重新躺回了竹制的躺椅上晒太阳。
袁婶子跟香穗坐在太阳底下,边话家常,边筛沙子。晒得发白的细沙被筛了一遍之后,干干净净地堆在一旁。
香穗找不到太大的木盆,她将灶房清理出个长三尺,宽三尺的地方,下面密密麻麻铺了一层细树枝,旁边又找了三根粗树枝挨着墙围出了一个四方的地方。
香穗在里面铺上一层厚厚的沙子,又将自己泡了一天的豆子整整齐齐的铺上去,而后洒了些水。
再把剩下的沙子铺上去,再撒了些水,最后她将自己找来的麦秸秆连着她从家里带来的包袱皮盖在了上面。
做好这一切,香穗成就感满满,就等三日后,长出胖胖的黄豆芽。
袁婶子看着香穗一个小女娘做这些,越看对她越是喜爱。
还是跟在母亲身边学针线的年龄,她已经开始想着讨生计了。
“今儿多谢袁婶子帮忙,不然得到晚上才能做好。”香穗打了水让袁婶子洗手,还不忘甜甜地道谢。
“婶子不忙,帮你还逮着个说话的人,言什么谢。”
袁婶子回去了,香穗将院子打扫一遍,在院里练了一套基本功。
程乾跟严雄回来,她便跟着去严家练武。
香穗晚上睡觉前会练练基本功暖暖身子,这两日程乾晚上也跟着一起练,他手里那个棍,好像练得是剑法。
香穗期待了三天,掀开麦秸秆看豆芽的长势,好像不如当年他爹生的好,还没有完全长长。
香穗又盖上,待过了两日再看,黄豆芽已经长得又长又胖。
程乾去书塾后,香穗将黄豆芽过水洗净,整齐的摆放在竹篮子里,挎上就去了前面严家。
香穗敲了敲门,袁婶子过来开门,见是香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婶子,豆芽生好了。我来给婶子送一把。”
香穗放下竹篮子,掀开白色的布巾子,弯腰要拿豆芽。
袁婶子走出来拦住了她,“先别给婶子拿,等后面若是有剩的再拿来。”
香穗直起身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袁婶子帮了忙的,怎能将剩下的给你。”
“无碍的,无碍的。”袁婶子摆手,随后她又说:“卖东西可是要吆喝的,你得吆喝起来,不然人家可不知道外面有豆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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