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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她依稀记得,当初扶光把自己关了五日,什么也没说,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古怪别扭。
“师尊不说话,那便是不怪罪了。”
柔和嗓音尾音含笑。
“你……”云青岫正欲开口,冷冽气息便落了下来。
将没说出来的话都堵在了唇齿间。
他向前逼近一步,揽住她的腰,指节修长的手穿过乌发,托住她的后颈。
窸窸窣窣的嗡鸣声像海浪般。
那是一种陌生又古怪的语言,即使无法听懂,也不妨碍理解其中的狂热与欣喜。
云青岫只觉得一切都荒谬到了极点,手中掐出法诀,一掌重重打出。
然而,没有灵力。
身前的胸膛受了一掌,像铁墙寸步不动,环在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越发深入,灼热气息纠缠在一块。
交融,吞咽,纠缠。
陌生怪异的颤栗从脊背炸到发丝。
更多冰冷的触感缠来,脚腕、手指、腰间……
云青岫如溺深潭。
仙鹤优雅掠过前庭,站在窗外,伸长脖子“啾啾”啼鸣。
按往常,都要等它叫过三轮,里头才会有动静。
还没等它照例继续鸣叫,内里就传来“哐当”一声。
片刻后,云青岫推门而出。
仙鹤歪着脑袋,黑豆似的小眼睛里浮现出疑惑。
雾青衣袍似流云从它面前经过。
小眼睛里的疑惑变成了委屈。
嘤,今天竟然不摸它。
云青岫没等裴宥川端来早饭,径直去了前庭的药室。
推门而入时,姜白溯果然已经到了。
刚打照面,他便微微蹙眉,道:“云宗主,你……”
“浮玉仙尊,有没有什么驱邪的药?”
姜白溯将“你的脸色很难看”咽下,指了指昨日她坐过的长榻,随后放出灵息为她诊脉。
灵息走了一圈,一切如常。
“没有邪祟气息。云宗主遇见了邪物?”
云青岫重重揉了一下眉心,含糊道:“我怀疑有邪物进了我的梦中。”
“……”
这回轮到姜白溯沉默了。
“即使是入梦,也会留下气息。我为你开两副安神的药。”
“当真一点邪物气息都没有?”
姜白溯颔首。
云青岫憋得慌,那个见鬼的梦如影随形,一闭眼就会想起来,弄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邪祟入梦,那这见鬼的梦是怎么产生的!
顿了顿,云青岫又道:“会不会是撞鬼了?”
姜白溯有些无奈,道:“鬼怪近不了修士的身。”
修士无轮回,只有凡人死后才有可能化为鬼,但鬼怪连最低阶的妖魔都不如。
“你……梦见什么了?”
云青岫说不出口,清咳一声道:“一些陈年旧事,罢了,还是修复灵海要紧。”
见她不愿说,姜白溯便不再追问。
云青岫今日来得早,修复灵海持续了整个白日。
结束时,她感觉自己只剩一口气了。
什么梦啊,徒弟啊,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师尊。”裴宥川准时出现在药室外。
他径直走入,当着姜白溯的面将伏在长榻上的云青岫拦腰抱起。
“多谢浮玉仙尊为师尊修复灵海。”少年身形高挑,抱着人也毫不吃力,漂亮的黑瞳弯了弯,语气柔和得体。
姜白溯将最后一枚金针收入卷轴,抬眼看他。
两道视线相撞。
“分内之事。”他淡淡道。
裴宥川唇边的笑淡了少许。
“云宗主,我唤一位女弟子送你至灵泉。”
裴宥川唇边的笑彻底消失。
云青岫难受得很,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有气无力道:“多谢仙尊好意,这一来一回,间隔两个时辰,平白耽误贵宗弟子时间,还是不必了。”
姜白溯平静道:“蓬莱宗内弟子众多,每日轮换即可。”
云青岫忽然想起裴宥川说的那些流言,既不想流言满天飞,也不想在别人宗内兴师动众。
于是再次婉拒。
这回,姜白溯没再劝,只是默然看着两人离去。
御空到灵泉的路上,云青岫昏昏欲睡。
忽然听裴宥川道:“师尊今日没用早饭。”
瞬间,那些被刻意抛之脑后的记忆呼啦啦涌来。
“……”
顿了顿,云青岫道:“不好让浮玉仙尊久等。”
裴宥川唇角弯弯:“那明日我装在食盒中,师尊带去药室吃。”
一如既往的乖巧妥帖。
云青岫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徒弟看着很正常。
裴宥川如昨日一样抱着她泡了两个时辰。
没一会,云青岫便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从屋内起来时也没再做噩梦。
这让她愈发确定,噩梦只是一个意外。
日子流水般淌过,很快,修复灵海到了尾声。
第十五日时,修复完毕。
干涸的灵海已经隐隐有灵气流动,灵灯点燃。
纯白命火融融燃起。
压制的境界瞬间松动,天雷汇聚,云青岫硬生生将境界压了回去。
此刻不是破境的好时机。
要彻底重塑灵海,才能破境。而重塑需要用到涅槃羽。得先炼化,再将其渡入她的灵脉与灵海内,助其涅槃重生。
炼化需要借助南明离火,修为要在元婴之上。
姜白溯已用玉简传音,向乾山借了人。
等乾山的人到了,便可开始重塑。
修复完后,那种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感也消失了。今日不用去泡灵泉,云青岫朝姜白溯再次道谢,准备回院子里吃晚饭。
素白衣袍掠过门槛。
“云宗主。”姜白溯忽然叫住了她。
素白衣袍停下,转过身来。
银发青年浸润在窗边暮色里,一贯冷清出尘面容浮现出犹豫之色,他默然片刻,还是开口:“裴小友待你似乎太亲密了些,他毕竟是男子,且将要及冠,应保持一些距离。旁人看见,或许会生出闲话。”
云青岫一怔。
她从来没听姜白溯说这么长的句子。
还不等她说什么,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至云青岫身旁。
裴宥川笑吟吟道:“浮玉仙尊,晚辈曾听过一句话,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还有一句话,少管闲事活得久。”
眼睫一垂,含笑眼眸瞬间阴鸷锐利。
“宥川!”云青岫神色一冷,立刻将其拽到身后,“目无尊长,口无遮拦,谁教你的?”
她旋即对姜白溯道:“实在抱歉,我这弟子年纪小,浮躁了些,仙尊别往心里去。”
姜白溯见她态度虽然呵斥,但把人拽到了身后,捏着宽袖底下的珠串,道:“无妨,本就是我逾越了。”
他看着裴宥川被云青岫拽走。
少年在离去时,朝他弯了弯眼眸,眼底满是讥讽。
姜白溯站在药室内凝默不语,眉心蹙起。
裴宥川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她从前那个弟子,很像。
这件事如前庭落花,悄无声息就掠过了。
灵海修复后的第三日,云青岫躺在前庭花树下的摇椅晒太阳。
不用早起遭罪,她每日都过得很惬意。
初冬的日光晒起来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仙鹤“啾啾”长鸣,示意有客到来。
云青岫抬眼去看。
赤金之色在日光下愈发夺目耀眼,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雪白结实的胸膛。
那张张扬华贵的脸将参天花树都比了下去。
“云宗主在蓬莱宗过得倒是很舒服。”
来人转眼走到她身旁,左耳坠着的红羽晃动不止。
“乾山的藏器阁可还等着云宗主去挑,不如重塑灵海后到乾山做客?”

乾山最近有交流会,按理来说,作为宗主, 他是不可能缺席的。
“怎么, 不想见到我?”萧灼冷哼,“涅槃羽极难炼化,换成宗内弟子来, 你这灵海怕是保不住。”
云青岫忍不住轻笑。
“那就多谢萧宗主热心相助了,我心中感激不尽。”
她半躺在摇椅上, 眉眼含笑,姿态疏懒, 身后盛放的花树如同陪衬。
就像当初在藏玉峰初见。
萧灼定定看向她,忽然道:“云青岫。”
“……”
云青岫神色不变:“往生照出的结果, 萧宗主也看过了。修士无轮回,既已照出我并非夺舍, 便不要再错认。”
萧灼沉默片刻, 扬唇笑道:“好,云宗主, 云秀。那我叫你秀秀可以吧?”
云青岫:“都行。”
只要别再揭她马甲,一切好说。
重塑灵海定在次日。
如萧灼所说,涅槃羽极难炼化, 只有他亲自来, 才能保证不出半点差错。
前庭设下聚灵阵, 云青岫坐于阵中。
涅槃羽在南明离火的燃烧下逐渐化作丝丝缕缕的赤焰, 被姜白溯以灵力包裹, 缓缓送入灵海。
少年修长分明的手按在云青岫的脊背上,连绵不绝的灵力持续渡来。
雷云在庭院上方笼罩, 闷雷阵阵。
重塑持续了九日。
云青岫仿佛成了炼丹炉里的丹药,她甚至能听见每一寸骨血被炙烤融化,又再次重生。
灵脉一寸寸生长。
破损灵海一寸寸重塑。
灵海之上,灵灯燃起蓬勃的纯白命火。
第九日时,雷云越发浓重,刹那间已经铺天盖地。狂风四起,吹得雪白花树簌簌摇落。
云青岫闭目坐于阵中,落花似漫天的雪,她如一尊高台之上的神像。
姜白溯收回灵力,略显疲态,提醒道:“退开,她要破境了。”
天雷倏地落下。
电闪雷鸣间,云青岫的境界飞速变化。
金丹大圆满转瞬结婴,即刻又踏入化神期,天雷每劈一道,她的境界就进一阶。
萧灼收回离火,一边调息一边围观,甚至觉得天雷劈的速度还跟不上她破境的速度。
啧,很难让人不嫉妒。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云青岫破境至化神后期。
未散去的阴云化作一场灵气充沛的甘霖,是天道对破境修士的馈赠。
云青岫破境当日,萧灼便要赶回乾山。
乾山内的长老已多次传讯,委婉催他回宗,交流大会宗主不露面,太不像样了。
云青岫将他送至瀛仙泽入口,并递了个乾坤袋。
“多谢萧宗主为我的事劳动奔波,一点谢礼。”
萧灼用神识一扫,都是些炼丹所用的稀罕仙草。他伸手勾走,散漫笑笑:“你还缺样趁手的法器,不如同我一起回乾山,藏器阁任你挑。”
云青岫不答,而是将一瓶丹药递给他:“萧宗主能否看出此丹原料?”
见她直接略过,萧灼有些惋惜,他倒出一颗,在指尖捏碎,仔细分辨一番,眉头逐渐紧蹙。
赤金离火燃起,碎丹渐渐消融,最终剩下一小滴殷红液体。
那滴液体在萧灼的指腹捻开,一股极其浅淡微弱的气息传来。
萧灼满脸错愕:“……师兄的血?!”
云青岫一怔。
萧灼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终将那滴血收起。
“这瓶丹药从何处得来?”
云青岫也没隐瞒,直接道:“从合欢宗四长老乾坤袋里拿的。”
“此丹有两味药引,一味是……师兄的血,另一味含有邪魔气息。再辅以蕴含灵气的血肉与仙草炼化而成。”
刹那间,云青岫想起风渡城外那片密林的地下洞窟,相似委托,不知所踪的低阶修士。
“萧宗主,你的师兄是何时下山历练的?”
“大约是两百余年前。”
朱雀一族两百岁才成年,时间倒是对得上。
云青岫继续追问:“那他可曾去过风渡城?或其他临近无间渊的边境城池?”
萧灼皱眉回想,道:“师兄的确去过风渡城。”
一切线索电光火石间串了起来。
萧煦去过风渡城,和她一样发现了那里的秘密,并被幕后之人派修士追杀。
但他落到了对方手中,还沦为药引。
这丹药用修士血肉炼成,能使人提升修为,连宗门长老都在使用。
萧煦在两百多年前失踪,而之前聚来客栈的老板告诉她,近两百多年来有不少修士异化堕魔。
当时老板说是因为阴鬼蜮禁制破除,荒息蔓延所导致的。
如今看来,和这丹药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
可是看萧灼的反应,是没见过这种丹药的。
并且这个丹药所用的药瓶也非常低调,没有任何店铺徽记。
那么,它极有可能只在私下流通。
云青岫隐隐觉得,上一世师尊的死,或许也和这东西有关。
如果是这样,背后真相更加骇人。
幕后之人在很久以前,就在仙州铺了巨大的棋局。她、师尊、仙门百家的修士,都在棋局之中。
她的重生,是棋局之外的变数。
云青岫将风渡城所发生的事以及有关修士堕魔的猜想告诉了萧灼。
“找到它流通的源头,便能顺藤摸瓜找到有关幕后者的线索。”
天光将尽,初冬暮色沉沉压下来,寒风拂过,留下几分刻骨寒意。
得知师兄可能还活着,萧灼先是一喜,随后就是无穷尽的愤怒。
有人用他师兄的血肉炼丹。
光是想到,恨意与杀意都难以克制。
他压下翻涌情绪,收起丹药,“这件事由我来查,背后牵连甚多,你不必牵扯进来,有了结果后再告知你。”
“萧宗主,我可没打算坐着等结果。”
萧灼直直看向她:“我查此事,是为了师兄下落,以及乾山宗主的责任。秀秀,你查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若要合作,总得坦诚些吧。”
云青岫轻声笑笑,抬眸道:“萧宗主,我可没说一定要与你合作才能查。”
无论幕后之人是谁,敢将她做棋子,就该承担被掀翻棋局的风险。
萧灼的眸色一暗,语气染上几分不自知的妒意:“你就这么信任弥珍?”
云青岫一本正经道:“我也没说要与谁合作,萧宗主不要胡乱揣测。”
萧灼被气得发笑,深吸一口气,恨恨丢下一句:“查到流通源头会告知你。”
目送愤怒离去的赤金背影,云青岫悠悠轻叹。
还是这么好忽悠。
重塑灵海后,还需再喝五日药。
云青岫在这期间收到了弥珍的玉简传音。
她查到了风渡城追杀云青岫的两位化神修士出自南州离火城的欲仙坊。
云青岫并不想好友卷入此事,因此没提自己的发现。
喝完最后一碗药,蓬莱宗一行也将结束。
临别前,姜白溯最后一次为她诊脉。
“已完全恢复。希望云宗主往后爱惜自身,量力而行。”
面对医生的叮嘱,云青岫有些心虚,“自然,多亏了浮玉仙尊妙手回春。”
“云宗主何时启程?”
云青岫瞥了眼谪仙下凡似的银发青年,琢磨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是在催她赶紧滚蛋吧。
她知道姜白溯是个社恐,能留她住这么久,多半是看在她救了方清和一命的份上。
“叨扰仙尊月余,宗内还有许多杂事,稍后便启程。”
姜白溯宽袖下转动的珠串一僵,“……也不必如此匆忙,多留几日也可。”
云青岫只当他是勉为其难客气一下,连忙婉拒。
转身离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唤。
“……青岫。”
云青岫脚步一顿,转身面不改色道:“浮玉仙尊认错人了,在下姓云名秀。”
姜白溯起身,见前庭无人,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云道友,我自知今日之言十分冒犯,但不得不说。你的徒儿,并非良善之辈。”
“此话何解?”
姜白溯陷入沉默,他想起仙门大比前,蓬莱宗芥子舟经过西洲地界,途中偶遇了一艘同样飞往北洲艮山的公共芥子舟。
他当夜翻看方清和的功课,被气得够呛,便靠窗吹风试图冷静一会再看。
然后便看见那艘芥子舟后有高阶邪魔靠近。
他本欲出手,就见黑雾将邪魔们尽数吞噬,雾中隐约窥见一道身影。
而这道身影,与裴宥川有六分像。
云青岫听完,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忽然* 想起一件事。
自从那两位追杀她的化神修士死后,那幕后之人就再也没派人继续善后了。
是没派,还是派出的都死了?
姜白溯继续道:“蓬莱宗内有一神器,名为‘鉴’,可堪破邪魔伪装。若你想用,我可以取来。”
室内沉寂片刻。
“谢仙尊好意,这是我宗内私事,不劳烦仙尊了。”云青岫温和拒绝,并再次感谢他的治疗。
雾青衣摆毫无停顿掠过门槛。
“云宗主——”
云青岫脚步停下,与前庭回廊转角处的裴宥川四目相对。
少年背着灵剑,静静站在那,神色不明。
“站着做什么,回流云宗。”云青岫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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