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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位穿越夫君(予潆)


林蓁用力捶他,不过才捶了两下,胳膊就被他紧紧桎梏住,她又后仰拼命躲避,却徒劳倒在榻上,被时彦重重压住了全身,她想叫骂,口鼻被
他疯狂得堵住,连呼吸都费劲,她只好学着他发疯的样子咬他,口舌间顿时充满铁锈味道,可时彦似乎被刺激得更加高兴,他吸吮着的间隙,喃喃轻笑:“再用力些。”
饥肠辘辘的凶兽找到了可以管一个漫长冬季的食物,贪婪舔咬啃噬,如珍似宝,直到马车驶进静苑,云娘声音在车外响起,时彦才恋恋难舍放开林蓁。
林蓁大口喘气,水润光亮的红唇微微肿胀,时彦伸出手还想抚上一抚,一个耳光迎面挥向他的面颊。时彦没有闪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林蓁有些意外,收回手看看自己手掌,手心红红的,手掌打得生疼。
“下次想打和我说,我自己打,免得手疼。”
和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打交道,只会把自己逼疯,林蓁弓着腰站起身,一言不发掀开车帘跳下车,她再不会和他出行,时姝来了也不行。
惠王府,萧忱参加完宫里建安帝的家宴回府时,时辰已经很晚过了亥时。步行往自己寝房,路过门客们议事的厅房时,见房里还亮着烛火,萧忱问身边近侍:“谁还在那儿?”
近侍答道:“是方翰林。”
萧忱停驻脚步,望向厅房里的烛火。今夜元宵佳节,即便门客们值夜,也不需要守到这个时辰,大可以回厢房早些休息。方怀简跟随自己后,对皇子们动向洞若观火,出的主意想的计划次次都如运诸掌手到擒来,实在是不可多得人才,偏偏这样的人中龙凤比一般门客还要鞠躬尽瘁沥胆披肝,萧忱的脚步不知不觉迈向厅房方向。
吱呀一声推开门,方怀简听到动静已在桌几前站起了身,见是萧忱,他躬身行礼:“殿下,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萧忱难得的温和:“世之,元宵佳节你怎么还在这儿?”
有家室的人都早早回家搂着娇妻过节,萧忱知道方怀简夫妻关系平淡不做多问,但他家尚有老祖母,元宵节不应该在此。
方怀简道:“我家中无事,家里人口多少我一人亦不会清冷,今夜替了一位同僚值夜,在这儿看看送来简报。”
“有消息明晖回了皇城,我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再见他一次。”
“可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他武功高深莫测,行迹诡秘,我想除了利益诱之,大概很难单凭武力捕捉到他。”
方怀简垂眸,向萧忱汇报近日自己经手过的各个事项,视线所及,突然看到萧忱腰部垂挂的玉佩闪闪发亮,那是和林蓁那块玉一模一样的黄金玉,只是这块玉是龙佩,和林蓁那块凤佩左右对称完美契合。
方怀简等着萧忱指示,心里思绪飘向远方。
林蓁交代自己不要像萧忱吐露任何事情,可按照她的想法,与时彦和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时姝在玉泉庵算梅花卦,是至尊之像,和萧忱吗?如果萧忱知道林蓁是自己妹妹,出于对时彦的厌恶,恨屋及乌大概对时姝也不会上心不会动心?
萧忱不知道与林蓁血缘关系,可他送书又送画的,行为难于揣测,让他清醒一些,会不会更好?
“可,你认为他渴求的是什么?”萧忱想着明晖的事,发觉方怀简目光凝视着自己的玉佩,他问道:“怎么了?世之是哪里见过?”
这块龙佩是母亲遗物,萧忱珍惜异常,平日基本不会佩戴,今日元宵佳节又是与父皇的家宴,他才特意佩戴,纪念不知所踪的母亲。
方怀简站直身体,目光直视萧忱,语气有些迟疑:“殿下,我的确见过类似的玉,与殿下龙佩极其相似,却是凤佩,看着像是一对儿。”
萧忱的手不禁握成了拳:“你在哪里看到,是什么样的?”
“林蓁曾经送我一块凤佩,我亲眼所见,绝不会错,但阴差阳错,那块凤佩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她没有找我索回,我心内歉疚一直在尽力寻找,只是再无讯息。”
“林蓁?”萧忱淡淡重复。
“是,林蓁所有”,方怀简解释,“林蓁向我提过,是她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念想,保她平安顺遂。那时,我离开皇城去越州督考,林蓁送我此玉,意喻平安。”
“去世的母亲?”萧忱想起来,林蓁提过,她的母亲是潭州人,但是商户之女。
“你说的可句句属实?”
“臣无半句虚言,殿下可亲口询问林蓁”,方怀简顿了顿,补充道,“只是现在她没有凤佩,但只要问问她的身边人,一定都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第89章 我只怪自己(剧情章,萧……
萧忱视线直视方怀简眼眸,如鹰隼锐利,似冰锥冷冽,似要看出方怀简的破绽虚假,又或者窥破他的别有企图,然而方怀简目光坦荡,面色端肃,身体笔直胜似松柏,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和他平日办事风格一样让人塌心信从,萧忱目光缓缓变得平和,最后凝为一泓不见底深潭。
抓肝挠心多年的答案,以为永远无法揭开的谜底,却轻轻易易宛如一层窗户纸,倏地就捅破了。萧忱想过无数次答案的模样,却不是现在这样。
潭州人,商户之女,委身为妾屈辱生子,万般苦楚郁结早逝……一切细节都佐证,方怀简句句属实,这些微末在碰见林蓁后,萧忱早就知晓,可大概内心不想面对母亲受欺受辱的事实,宁愿相信她们灰飞烟灭在无人知的暗处,萧忱没有去深入探查,就让这些从眼前飘忽忽飞过。
毫无知道真相后的轻松畅快如释重负,萧忱心里麻酥酥酸疼,这种感觉细微又清晰,从心脏慢慢延展到头,到发根,到脚,到指尖,似无数蚂蚁啃噬,然而却抓不到任意一处实处,室内温度变得炙热,灼烫着他的鼻腔,他的肺部,加重他无法述说的病状,萧忱透不过气,只想冲出门扉到室外呼吸冰冷空气,给火般难熬的躯壳降降温。
他嗫喏着薄唇,良久,对方怀简道:“这块龙佩的确本是一对儿,这是我的私事,出了这个门,你从未见过我的龙佩,对此事一无所知。”
方怀简垂首应是,他明白萧忱忧心,母亲是逃婢身份,现在又是夺嫡关键时刻,此事必然谨慎小心,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已回府,有事儿自有人会通报于我,元宵佳节,今夜不必值守,回家看看罢。”萧忱交待了方怀简几句,转身离开。
方怀简重新坐回案几前,翻翻案几上尚未看完的简报,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视线落在窗棂上,院内模糊暗影在窗棂上若隐若现,就像他的追逐,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又辨不分明,他站起身走到窗棂前,伸手推开了窗,寒风刺骨,冻得皮肤顿时收缩了一圈,方怀简吐了口气,调适自己适应寒意,眼前月光清冷,檐上残雪泛着诡异暗蓝,遒劲梅树似乎变成精怪扭曲得狰狞,干冷空气让方怀简头脑清晰异常,良宵佳节,差不多该到了时候,他该回去看看。
方府轿厅,下了马车,方怀简悄无声息走向自己院落,值夜仆从看到他,意外地向他打招呼,方怀简微微颔首。
许久没有见过方府夜色,不是在自己书房早早就寝,就是在惠王府忙个通宵。此刻府内万籁俱寂,只有廊檐下一路的大红琉璃灯还提示着今夜本是喜庆之夜团圆之时。
院门早就落了栓,方怀简轻轻叩门,寂静深夜即便方怀简刻意压制动作幅度,声音也清亮悠远。
丫鬟很快来开了门,见是方怀简,脸色惊讶:“二爷见谅,以为二爷今晚不回来了,奴婢早早睡下了。”
方怀简点点头,“你去睡罢。”
往前院自己书房走,走到回廊前院与后宅分岔处,方怀简目光看向后院,隔着院中疏落绿植视线并不清晰,但徐蕊婴休息的寝室和相邻的次间仍亮着烛火。
深爱自己的妻子无论何时,都给自己留着一盏温暖的灯,照着自己回家的路,这本该无比温馨情景,方怀简想了想,心中只有寒意和怅惋,不止,还有了别样期待。
已经快到子时,徐蕊婴仍等着自己?方怀简并不如此想,他早让人传信今晚不会回府。
他跨进后院,站在廊檐琉璃灯下,目光仍然锁着房内那温暖烛火。
跟在方怀简身后长随方德山看不太明白,公子无事不会迈进后院,今晚元宵节,少夫人竟然给公子留了灯,公子改变主意会留宿后院吗?自己不能进后院,现在是不是该主动告退?
方怀简站在琉璃灯下既不进也不退,就安安静静站着,似乎等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晚寒凉刺骨,方德山冻得有些受不住,喉咙干痒,他捂嘴咳嗽了一声忍不住问:“公子,少夫人似乎没歇,去少夫人那儿看看?”
未等方怀简回应,次间烛火忽的灭了,方德山心里骂自己乌鸦嘴,再一看,少夫人房中烛火紧跟着也灭了,整个后院只剩下门口孤零零两人,空寂阒然。
眼睁睁看着光亮间次熄灭陷入黑暗,方德山心疼公子,正想开口劝方怀简回书房歇息,听到方怀简吩咐他:“去找祖母大丫鬟兰月,即刻现在,让她到后院来,我给祖母带回极为方便的烫媪,让她拿去马上给祖母用起来。”
方德山不明所以,这么晚叫兰月过来?自己也可以送过去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有多问,答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方怀简眼眸四周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一片死寂,元宵夜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抬眼望了一眼天,暗邃天空一轮圆月高悬,明亮得不像真的,像黑色幕布上贴着一张彩纸月亮,又像丙烯画里涂鸦,虚假的圆。
跺了跺脚,方怀简走向徐蕊婴房间。
“表妹,我来看看你。”方怀简站在门口,轻扣门扉。
屋内徐蕊婴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意了实在大意了,以为方怀简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她看着侄子方维京,他额间也隐隐冒汗。
徐蕊婴心里翻江倒海,想不顾一切干脆和方怀简挑明,掩掩藏藏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难熬也看不到尽头,又想还是让方维京先躲一躲,和自己侄子有了恋慕,长辈们尤其是祖母会不会因此一命呜呼,自己责罚事小,闹出人命罪无可恕。
“表妹,刚刚看你房里还亮着灯。”方怀简在门口,轻轻叩着门,不紧不慢地催促,等待越久,心里越松弛。
方维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对徐蕊婴道:“蕊蕊,就趁今晚我和小叔叔说开,求他成全!”
徐蕊婴本来犹豫,听到方维京如此说心里烫贴安慰,却迅速做了决定,她环顾房内推着方维京躲进衣橱,方维京本还要坚持,见徐蕊婴眼眶泛红眼看就要流泪,只得依她藏进了衣橱。
方怀简等了半晌,室内重新亮起烛火,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
徐蕊婴贴身大丫鬟揉着眼睛,叠声道歉:“不知二爷今晚回来,刚刚倒床就睡着了。”
“少夫人已经歇息了,要叫醒少夫人么?”
“我去看看她。”方怀简视线绕了一圈次间,次间没有大件家俱,一览无余藏不了人,他径直往内间走。
丫鬟有些惊慌,忙高声道:“少夫人,二爷进来了。”
方怀简绕过屏风,见徐蕊婴似乎刚刚从衾被里爬起,倚靠着床架坐着,乌发披散,目光淡淡看过来,不急不徐道:“表哥?你说今晚不回来,我就睡了。”
她安静沉稳得异乎寻常,然而过犹不及,方怀简都有些想笑,果然在极端情形下,人的潜力无穷,平日娇滴滴柔弱弱看似没主见的表妹演起戏来也是可以拿奖水平。
“本没计划回来,惠王说元宵节,让我回家。”方怀简看了看房内布置,徐蕊婴衣裳凌乱挂着,不是她一贯风格,视线落在唯一可以藏人的大衣橱上,方怀简走向衣橱。
“你做什么?你不回书房么?”徐蕊婴探出身高声道。
方怀简目光看向徐蕊婴:“今晚与惠王一番长谈,我想通了,过去都是我诸般错,今后我俩好好过日子好么?”
徐蕊婴心下一动,眼里顿时涌出热意,太迟了,太迟了,为什么不早些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见方怀简已走到衣橱前,伸出手就要拉开衣橱,徐蕊婴尖叫:“住手,那都是我的东西,你要找什么?”
方怀简心下了然,拉门的手悬在半空,回首柔声道:“我记得我有些衣裳在这里的,我今日歇在你这儿,好么。”
徐蕊婴眼泪扑簌簌滚落,她颤声道:“表哥,这里没准备你的洗漱物什,明晚,明晚罢。”
她从床上迅速爬了起来,身着单薄中衣快步走到方怀简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似乎想把他拉开。
徐蕊婴红着眼:“表哥,明晚,明晚我服侍表哥。”
她眼睫上挂着泪珠,颤微微随时会滚落,一时间,方怀简不知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回心转意了?衣橱里的人怎么办?
方怀简微微喘了口气,坚定伸出手:“嫌弃我么?”
“不要!”徐蕊婴抓攥住方怀简已触碰柜门的手。
时间似乎凝滞,徐蕊婴的手发着颤,让方怀简感到时光仍在流逝。他抬眸看她,她低垂着眼,视线似乎在自己手上,双颊红得火烧般,鼻翼微微翕动,呼吸粗重,浑身绷得僵直,方怀简有些怀疑,他拉开柜门的一瞬,她会昏过去。
表妹无辜,可他不也是可怜人,他为她谋划了一个妥当之人,她仍然会是方府媳妇,这已是对两人最好的方式。
方怀简被抓攥的手挣脱了一瞬。
“求你,明晚!”徐蕊婴带着哭腔。
方怀简的手按在门把手上,徐蕊婴啜泣出声,方怀简大拇指微弯,按住却没有用劲儿。
下一刻,衣橱门由里向外推开,方维京面色涨红走了出来。
三人对视,屋里落针可闻。
方维京红着脸,须臾后他扑通一声跪在方怀简面前,深垂着头。
“小叔叔,我爱慕蕊蕊,我对不起小叔叔。”
“一切和蕊蕊没有关系,是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是我缠着她不放,小叔叔责罚我,莫要责罚她。”
方怀简不言,心道自己的侄儿还算有点儿担当,表妹跟着他也不算委屈。
方维京还在继续:“我和蕊蕊是真心的,小叔叔,我们对不起你,但要怪只怪我,只是事到如今,还求小叔叔成全!”
方怀简无动于衷,但他听到,心里嘎嘣一声脆响,憋闷的情绪突然有了出口,半年了,终于等来了这句话,好像曙光初现,他的暗夜里也有了一点点光亮,心里的渴盼他的圆快了罢。
他缓缓看向徐蕊婴,她却不敢再与他对视,不言不语跪在方维京身边。
方怀简伸手摸了摸侄儿的头,长长喟叹一声。
方维京与自己差不多年纪,也算得上从小到大的玩伴,他替自己迎亲,他代自己拜堂,自己熟悉他,自己利用他,诱惑他给他创造机会,自己也成全他,所幸这个结果很完满。
“唉,我不怪谁,我只怪自己。”

第90章 我当然会帮她
过完元宵节,皇城里新的一年才算真正开始,官员们每日当值,商铺陆陆续续开门营业,出了正月,云娘寻了个好天气带着个小丫鬟去皇城最大的药铺庆余堂买点日常滋补的汤剂药材。
毅勇侯府的产业中有药铺,过去需要个什么只要和管家说一声,都是挑选顶顶好的送到府上,但林蓁一心和毅勇侯府切割,叮嘱云娘无论什么都不要再向侯府管家开口,除了侯府主动送过来或者时彦开口,一些小东西云娘就带上小丫鬟出门时顺便买了,静苑不大,主子加仆妇总共没几个人,每次买的量不多,不需要额外车马和人手。
庆余堂皇城最大药铺,气派恢宏,主楼雕梁画栋有三层高,一层的铺面是寻常药铺的几倍大,每日还有好几位大夫坐诊,无论春夏秋冬,从来顾客盈门。
云娘差不多每月来一次,已经熟门熟路,她跟在排队人群中,轮到自己时拿出写在纸上的方剂递给伙计看。
伙计先看了她一眼,看看方剂,再抬头仔细盯看她。
云娘奇怪,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伙计客气赔笑道:“没问题,您是老主顾罢,最近有个回馈老主顾活动,我让掌柜的和您说。”伙计不等云娘答复,转身跑出了柜台。
云娘纳闷,视线跟着伙计,就见伙计找到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两人视线齐齐望来,中年人旋即快步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走到云娘面前,弓着身子先做了自我介绍,和蔼道:“娘子来我店多次,承蒙娘子关照本店,这些方剂药材全给您免费升级最顶级的品质,您跟我来,我们需要一点儿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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