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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位穿越夫君(予潆)


天色渐渐暗黑,雨雾中方府马车终于出现,林蓁撑着伞奔向马车。
马夫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急忙拉紧缰绳,幸好反应快,马车及时停下,未有撞到行者。
林蓁冲着马车叫了声“世之”,旋即看见飞飞撩帘看过来,心里止不住激动。
极度庆幸自己改了主意在这里等他,一眼看到他,心里的伤心难过不知怎的似乎都少了大半。
飞飞没有认出自己,林蓁向他走去,又叫了声“世之”。
林蓁往车厢走,直走到方怀简面前。
“世之”,林蓁再次叫了他的字,“你要离开皇城吗?”
方怀简细瞧林蓁,好些日子没见,她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这让他稍稍安心,他曾担心她有癔症在英国公府度日艰难。
只是这身装扮。
头上青黑色平式幞头,浓黑粗眉大概沾染水气有些晕,青布绸衫润湿,男装扮相有模有样,他想起在芙蓉醉吃酒时门口一个闲汉晃荡,那闲汉分明就是眼前的林蓁。
她如此惦念自己,滂沱大雨天也跟着自己?可他分明说过永不复见,还拒绝她爹的提亲,她不知道吗,毫无芥蒂模样。方怀简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么晚你怎在此?怎么这身打扮?”
“我从家里逃出来,不想让家人找到我”。
林蓁语气平淡,而方怀简内心海啸山崩。
逃出府?!为什么?她经历了什么?
林蓁问:“你是要离开皇城吗?”
方怀简点头:“翰林院派我去下面州府公干一段时间”。
林蓁倏地就高兴了,原来飞飞不是因为躲避她而离开皇城,幸亏她意转心回。
“我可以跟着你去吗?”
“我送你回英国公府?”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意思迥然,林蓁唇角不自觉地绷紧。飞飞没有刻意排斥她,她现在亦自由自在,所以她冲口而出,其实仔细想想就不可能,她连路引都没有,就算飞飞想带她,她也去不了。
一时四下只有哗哗雨声。
林蓁道:“我现在不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方怀简想劝林蓁回家,可现下说这些似乎不合适,他稍息须臾,问道:
“你现在住的地方安全吗?我送你回去”。
林蓁不想告诉方怀简自己住哪儿,他有些古板,林蓁担心他会告诉英国公府的人。不过听到他反复要送自己,心里泛起一阵甜蜜,上次他最后对她说的话可是不见她呢。
林蓁声音带着甜:“你放心,很安全,世之,你要去哪里去多久?”
方怀简看着林蓁,她眉眼温柔看着自己,睫毛细细软软,眼波散发着光芒,酒窝像两个小太阳,和那粗直浓黑眉毛,和头上幞头形成鲜明对比。
她这样对自己,方怀简的心不禁有些朦胧。
只是一瞬晃神,想到自己拒绝林如柏时说过的话,想到林蓁女扮男装离经叛道离家,如醉酒的人饮过醒酒茶,方怀简清醒道:“路途遥远,三年五载,归期不定”。
“三年五载?!”林蓁惊道。
“嗯”,方怀简道,“不知你为何离家,不管何种原因,还是尽快回家为宜,家人必然焦虑挂心”。
“我非你的良人,你也只是把我当替身,还是早些回家遵从父母安排”。
林蓁刚刚跃起的心如淋了一桶冰。
“我没有把你当替身!”
“怎么不是替身呢,你不是认为我是飞飞吗?”方怀简此刻不想纠结她的癔症,他顺着林蓁过去的说法给她分析,“你就是希望我承认是
飞飞,是你心目中的飞飞,可我没法做这个替身“。
“或许我是,但我永远想不起来,我方怀简要扮演飞飞吗?”
“或许我不是,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我扮演飞飞以后真正的飞飞出现,你如何对他?如何对我?”
林蓁不能自已地流泪。
怎么不是飞飞呢,她怎会认错自己的爱人呢。
如果他永远想不起来,她还是会喜欢他。
林蓁哽咽道:“你不是替身,能不能让我喜欢现在的你?”
她的脸哭得一塌糊涂,方怀简不忍心看,但他也不想她自欺欺人,他更不想做虚无缥缈的飞飞。
方怀简看向雨雾,回避林蓁泪流满面的脸:“你好好想想,不要冲动,你就想我不是飞飞,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你可以娶我,可以不娶我”,林蓁抽抽噎噎,“但这一世我既遇见你,我不会再嫁他人”。
方怀简长叹口气:“我或许几年后才回,或许地方为官不再回来”。
终究还是回避她,林蓁泪眼模糊,心似沉入湖底,心思恍惚间手中油伞未拿稳,一阵风刮过,油伞眨眼间就被风雨吹得不见踪影。
她木然立在雨中。
见林蓁几乎湿透,方怀简赶紧跳下车,打开自己的伞为她遮挡。
尽管他刻意保持距离,大半个身子都在雨中,一把雨伞下,两人间距离仍十分靠近。
林蓁能感受到方怀简的吐息。
雨雾如此寒凉,她全身湿漉漉,以至于方怀简的热息那么明显清晰。
在她发间吹拂,在她额间萦绕,她抬眸看他。
眉眼,神态,声音,身形……就是飞飞呀。
“能不能”,眼泪一滴滴从林蓁眼角滑落,“抱抱你?”
这样一个昏黑傍晚,风雨晦暝如末日来临,林蓁身上几乎没有干的地方,衫袍黏在身上,哭得眼圈通红,眼眸似永不歇止的泉眼,左脸颊下方还有一条长长血痕,模样实在太可怜了!她身体微微发抖,像冷得哆嗦。
这样的姑娘哀哀戚戚求一点点温暖,恁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拒绝,何况方怀简从来不是,他明日就要离开皇城,或许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见。
毫无缘由的,心里酸酸麻麻阵阵针痛,似无数蛊虫在那里无声啃噬,方怀简沉默不言,压抑着痛觉巍然不动。
下一瞬,长随方德山拿着把伞从车厢里跳了出来。雨太大,一把伞形同虚设,根本罩不住两人,他刚刚在车厢里翻出另外一把伞。
“小公子,伞”,方德山看了一眼方怀简肩膀,那里衫袍已经湿得黏在皮肤上,方德山把伞递在方怀简手边。
长长油伞横亘在方怀简和林蓁之间。
也像一记闷棍敲在方怀简心上,那些隐蔽在心中的蛊虫被敲落得满地,针痛瞬间消失,然而痛感变本加厉,那是令人呼吸不畅的闷疼,仿佛巨石碾在心上,心脏快被压得粉碎。
这样的痛让方怀简瞬时惊醒。
“快回去罢”,方怀简没理会方德山,忽的把手中的伞柄塞进林蓁手心。
两人手指触碰了一瞬,林蓁还没来得及感受方怀简手指上的那点儿温度,他就收回了手。
方怀简转身上车,车厢门帘哗的一声垂下,挡住了林蓁看他的目光,将两人隔为两个世界。
方德山看看手中的油伞,再看看垂下的车帘,向林蓁歉意地弯弯唇。
“还不走,德山?”
方德山转身要上车。
“等等”,林蓁拉住方德山衣袖。
方德山讶异地看着拉住自己的手。
“给你家公子”,林蓁从胸前迅速掏出一块黄黄亮亮的物什,放在方德山手心,“平安玉,护你家公子平安!”
手心里一阵温暖,方德山不敢接,转头想问方怀简意见,却见马车没等他已经缓缓启动。
“小公子,等等我!”方德山攥紧平安玉追赶马车。
“云乐坊肖记包子铺,你家公子可以写信!”
林蓁在方德山身后喊。
她不想告诉他地址的,可如果不说,他或许永远想不起来,或许某天突然想起来呢?他连找她的地址都不知道,他一定会很焦灼。
哗哗大雨吞没了她的声音,她不知方德山是否听清,就见他三两步便离开自己大段距离,疾奔追上马车跳进车厢,速度快得她看不清车厢里方怀简身影。
马车很快湮没在雨雾中。
林蓁站在原地,天地间宛若只她一人,确实只她一人,以前有飞飞,以后只有她一人。
衫袍已经湿透,手上油伞没有意义。
伞,散,临走前还特地送散,林蓁心念一动,油伞在视线里渐渐远去。
浑身力气似被抽干,抓不住一把伞,撑不起一具躯壳,迈不开一步路。
林蓁跌坐在地上,雨水打在脸上睁不开眼,她或许没有流泪,那些都是天上落不尽的雨滴,帮她洗净脸上污秽,洗掉那些男人的装扮,那些粉脂那些她被迫粘上的油腻。
风雨呼啸,她大脑和内心被狂风暴雨扫荡一空洗刷得干干净净不余一物,此处只剩一具躯壳,不知此刻该做些什么,脑子里空茫茫,心中空荡荡,四处漏着风。
“安安,是你吗?”清冽男声穿透雨雾,刺破哗哗雨声,激得林蓁的心漏了一拍。
“安安”是她前世小名。
视线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白衫青年,暗黑傍晚那身白晃得刺眼。
青年快步奔来,眨眼间跑到林蓁面前,蹲下身为她撑伞挡雨。
林蓁眨着眼睛,努力眨掉眼眸中水流,竭力看清面前青年。
眼前人威仪俨然,龙章凤姿,和飞飞无分毫相似。
“安安”,青年再次唤她,声音如山间叮咚清泉。
与青年目光交汇,林蓁眼神里俱是惑然,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青年语气疼惜,眸底似蕴满漫天的霞,绚丽温暖:“我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仿佛心灵尘灰被洗濯干净,林蓁空茫茫的脑子又有了灵魂。

第23章 你,是谁?
和自己另外一个时空的生活相比,穿到这个空间对时彦来说极其不幸,但往好处想,他亦算幸运儿。
顶着原主那摔下山崖五脏六腑皆碎的残躯还能苟出一条命,最后恢复得大好,已是一大幸。
毫无原主记忆只能每日悬梁刺股现学,竟亦能在户部和侯府与诸人周旋得差强人意。
在林蓁这事上,虽说冒出个路人甲方怀简生出些枝枝丫丫,但也很快修剪得完美,方怀简没有任何怀疑,甚至有点儿感激和钦佩,及时卷铺盖腾挪地方走人,临走还送上一份大礼,让时彦来个英雄救美。
原计划他会去御史台门前与林蓁来个偶遇,正式登场。
这下提前,他得现场发挥。
好在他做事从来极为谨严认真,一旦决定做某事,会制定详细周密计划,无论事情大小都当做公司IPO上市般做好充足准备。
这亦是他出手必胜,手到擒来的终极法宝,功夫在平日,细节在微时。
譬如林蓁项目,长期目标夫妻相敬如宾合作共赢,短期目标获得林蓁认可身份,存在困难主要在林蓁性格方面,小说中其性格作精难缠,现在时彦发现除了小说里明确指出的毛病,穿来的林蓁存在情感障碍,情感需求无法满足时就会发疯发癫,做出让人瞠目结舌之事,恐怖得很,解决路径扮演好飞飞角色,提供充分情绪价值,具体实施方案着重细节,春风化雨般润物细无声。
在芙蓉醉雅间里时彦就注意到林蓁女扮男装在门口晃荡,他还特地找了个借口出门确认了一番,以为宴席散了林蓁会和方怀简纠缠,没想到她却失了踪影。他找理由打发时隽先走,本想留下来再探看探看,不巧酒楼里遇到户部同侪,不过客气闲聊了几句,聊完后他却发现方怀简
已经走了。
没得打探只能回家,好在方怀简离开皇城后他和林蓁之间再无障碍。
回去路上意外之喜,竟然碰到方怀简和林蓁在雨中说话,时彦让马车远远停在街角隐蔽处,他在车中静静观察。
平时性格随和温润如玉的方怀简,大雨天竟把林蓁一个人丢在雨中,自己走了!
这不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吗?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彦毫不迟疑接上了这份天上掉下来的大礼。
“安安,是你吗?”
“安安,我找到你了!”
林蓁眼中并无惊喜,疑惑不解的神色从眼底漫开,整个脸上都是疑团。
这些表情并不意外,只是林蓁目光流露出看陌生人的防备时,时彦亦有些困惑:“你不认识我?”
林蓁摇摇头,眼前青年面部刚毅硬朗,眼神深邃,鼻梁高挺,颇有武人气势,是见面难忘的英武之姿,但她的确没有印象,她就没见过几个外男。
时彦心里叹口气,果真恋爱脑眼里只容得下一人。
“我是时姝哥哥时彦,我们见过的”,时彦温声建议,“雨太大,小心着凉,去马车上,我送你回去”。
林蓁盯了时彦几息,脑海里终于有了那么点印象,那日去毅勇侯府相亲时,月洞门前遇见过时彦,不过她当时只顾看飞飞,实在想不起模样了。
“时公子”,林蓁淡声唤了一声。
“我帮你?”时彦要扶林蓁站起的意思。
林蓁摇摇头,自己从地上站起身,她脑海里嗡嗡声不断,反复回响着几句话。
“安安,是你吗?”
“安安,我找到你了!”
这是时彦刚刚说的吗?看时彦说话做事,林蓁觉得更像是自己幻听。
“马车在那儿”,时彦撑着伞,遥指了远处自己的马车。
“谢谢时公子,我雇了马车”,林蓁回道,目光在雨中搜寻自己的马车。
时彦停驻脚步,转身面对林蓁,语气郑重:“安安,我有许多话对你说”。
“安安”,轻轻一声称呼却如惊天炸雷在林蓁耳边响起,她似被雷劈得一个激灵,另一个时空里属于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在这个空间被人唤起,被一个陌生人唤起。
林蓁浑身一僵,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时彦,他温柔看着自己,眼眸里柔光宛若有着温度,给人暖暖感觉。
不是幻听,林蓁瞬息间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你,是谁?”林蓁踟蹰一会儿,问时彦。
“在下时彦,我脑海里常常会冒出各种各样片段,和现下世界完全不同的片段,关于一对情侣的片段,他们叫飞飞和安安”。
飞飞和安安,刹那间林蓁的呼吸都停止了,她僵硬地站着,过了会儿试着轻轻吐了几口气,才重新找回呼吸的节奏。
时彦诚挚地问,“我们去马车上说,好吗?”
脚步跌跌撞撞,林蓁不知自己怎样爬上的马车。
目光一会儿紧盯时彦不放,一会儿回避他的对视,看着某个角落闷想。
飞飞不是刚刚离开吗,时彦怎么知道这些……
时彦命车夫先去给林蓁的马车结账。
自己的马车宽大舒适,应有尽有,他先递给林蓁一张丝帕擦脸,再拿出一条布毯让林蓁披上。
“裹上吧,小心着凉”。
把火上温着的茶水倒了满满一盏,放在林蓁面前小几上,“暖暖身子”。
从地上爬起后,林蓁似乎才恢复了知觉,感到遍体阴冷,她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胸口感受到一股暖流,身上才慢慢有了点热气。
她抬眸看时彦。
他眼神本就温柔,车厢里烛火明亮,映得他浑身似乎有了一道圣光。
“再来一杯?”时彦问。
“你,时公子,脑海里的片段都有什么,你怎么会想到那些?”林蓁身体恢复了些温度,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时彦所说到底为何。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时彦问了林蓁地址,又问她是否用过晚膳。
身体恢复了温度,情绪亦缓和了一会儿,林蓁这会儿才感觉饥肠辘辘,时彦看她神色就明白了,对车夫道:“先去松鹤楼”。
又向林蓁解释:“天色不早,你身上又湿,就去松鹤楼买点东西带回去吃”。
然后变戏法般拿出个食盒:“垫垫肚子,中午准备的点心,不太新鲜了”。
林蓁恍如梦中。
这个时空里如此嘘寒问暖这般待她的男子,除了弟弟,就只有面前之人了,可他实在陌生,让林蓁有一种不真实感。
伴随马车轱辘声和哗哗雨声,时彦娓娓道来,仿佛讲述他人故事。
“四年前,我北上抗狄几近丢命,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不起,没有任何记忆”,时彦回忆四年前养病的日子,他亦算得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面身体慢慢好转,记忆逐渐恢复时,脑子里就多了许多不属于我的片段,那些片段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些记忆都是和一对情侣有关,飞飞和安安是他们的名字,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吵闹,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互解烦恼”。
时彦观察着林蓁神色,她听得专注认真,愣愣地出神。
那自己所说应该没有什么差池,时彦继续道:“我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病,但不想家人再度为我担心,默默吃药医治许久毫无效果,相反那些片段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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