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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我娘四嫁(东风吹来)


据仆从称,晏成柏被抓,宁王拒不认账,不肯承认晏成柏此番是来给他上供每年的金银珠宝的,只道自己和晏成柏没有任何的关系。
到底他是王爷,官府不好扣押他,便暂时将他给放回了家中,唯有晏成柏,如今正在接受官府的严厉盘问。
祁云渺满脸的着急,一回到侯府,连马都来不及拴,便直接扔给了门房,喊他们帮自己把马儿牵回到马厩。
至于她,则是一路紧赶慢赶,从大门处跑到了正厅,想要告诉自家阿娘这等消息。
“阿娘!”
祁云渺见到坐在正厅间的自家阿娘时,庆幸阿娘幸好就坐在此处。
但是等她喘着气,跑到阿娘身边时,祁云渺却顿住了。
阿娘这神情,如斯眼熟。
祁云渺怔怔地看着自家的阿娘,见到阿娘朝着自己招手,叫自己蹲在了她的跟前。
祁云渺便听话地蹲下了。
“阿娘……”
她想说话。
沈若竹却抬手,先为女儿捋了一把因为着急奔波而散落在鬓边的碎发。
她双眸温柔却又坚定,有条不紊地问道:“晏成柏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祁云渺心头一震,瞳孔放大,完全没有想到,阿娘会如此快速地得到消息。
“阿娘……”她呢喃着,望着阿娘的神情,终于逐渐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晏成柏是她们相当重要的人,若是晏成柏真的出事了,阿娘如何会是今日这般神情?只怕不是突然的,而是……祁云渺忽而醍醐灌顶!
难怪阿娘今日的神情,如斯眼熟。
这般温柔却又坚定富有力量的眼神,祁云渺是在何时见过呢?
是在五年前,她和阿娘在清算怀王的时候。
那几日,虽同今日情形有所不同,但是阿娘脸上的神情并不会变。
祁云渺想,当时的她和阿娘,都还牢牢地只将怀王当做是杀害阿爹的凶手,于是满心只想着他死,不择手段地想要他去偿命。
怀王事发的那一日、怀王造反的那一日,阿娘便也都是这般的神情,待在她的身边。
她们都不知道事情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她们已经尽了全力了。
那么今日晏成柏之事……
“阿娘,晏伯父之事,是你们故意的?”祁云渺终于反应过来,问道。
沈若竹点点头。
得到了沈若竹肯定的回答,但是祁云渺却并未因此而松下任何一口气。相反,沈若竹这般的回答,叫她整颗心都陡然提了起来,吊在半空。
因为若是晏成柏是不知情被捕的,那整件事情还能称作是意外;
但他若是自投罗网……那便意味着,她们和宁王之间的斗争,是真正开始了。
“阿娘……”
终于,祁云渺蹲在自家阿娘的跟前,将脑袋抵在她的膝盖上,凝神注视着她。
沈若竹摸着女儿光滑的脸颊,道:“其实一开始,我们的打算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等到事情证据都收集得再齐全一点,再同他清算的。”
“那为何……?”
祁云渺想问,为何如今这么快便清算了?
可是话不过吐出了三个字,祁云渺便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因为她。
前段时日的益王世子之事,叫阿娘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从她们回京同宁王正式对峙到现在,处置河东、赐婚益王世子……宁王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超乎她们的意料,她们想不到这个疯子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只能先下手为强。
“阿娘,那我们如今的证据全吗?若是不能证明他真的收贿,若是不能证明……”
祁云渺忽而紧张起来,握紧了自家阿娘的手。
沈若竹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今夜,陵阳侯和相爷,都会进宫。”
“他们?进宫?”
祁云渺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从很早开始,越群山和裴荀,似乎便都在帮她们母女对抗宁王。但是祁云渺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都握有哪些宁王犯罪的实质性证据。
“收贿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沈若竹道,“渺渺,我们都知道,收贿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尤其是一个患有眼疾的王爷,不管有什么事情,他都
可以借此推脱,声称自己是不知情,是被属下蒙骗,无罪的。”
“那所以呢?”
“所以……”沈若竹铿锵道,“我们偏偏就是要他知情,要他有罪!”
她复又告诉祁云渺:“今夜裴则和越群山会分开进宫。”
分开进宫?
祁云渺深深蹙眉,又不明白,怎么这两位大人物,还要分开在此事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吗?
而她的猜测显然是对的。
沈若竹道:“越群山在朝堂上素来与宁王没有什么瓜葛,是以,他今夜入宫,是为了告状,揭露他除了收贿之外别的行径。”
“那相爷是……?”
祁云渺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越群山和宁王素来没有什么瓜葛,但是裴荀同宁王,可是素来瓜葛颇深,饶是祁云渺,也听闻过他们关系匪浅的传闻。
“相爷入宫,是为了证明宁王眼疾有假?”祁云渺问道。
沈若竹复又点了点头。
她抚着祁云渺的脸颊,不论何时,永远都会欣慰于女儿的聪慧,欣慰于女儿的懂事。
可是祁云渺到底所知甚少,也不是什么都可以猜得到的。
她躺在阿娘的怀里不过片刻,便又问:“可是他要如何证明呢?直接在宁王的面前放一枚镜子吗?”
沈若竹轻笑了声,似乎被祁云渺的想法给逗笑了。
这法子倒行,但是要宁王摘下眼布不易,显然他们有更好的方法。
她问祁云渺:“渺渺,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回到青州时,邻居婆婆说过我们家中遭贼一事吗?”
啊,那件事情,祁云渺记得。
她不住点头。
沈若竹便道:“我当时就疑惑,咱们家到底是什么东西,会遭贼人惦记。直到后来,我们得知了宁王眼疾或许有所转圜,我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带在身边的你爹的遗物,终于找到了……”
“混在你爹的衣物中间,有一封信,不是我们家的,而是一道对于我们没用的药方。”
“药方?”
沈若竹道:“药方上头仔仔细细地写明了治疗眼疾的法子,而法子的出处,落款是百川药王谷。”
“百川……药王谷?”祁云渺呢喃,倒是知晓这个地方。
药王谷,顾名思义,是草药成堆的地方,山林丛生百年药树,位置天然隐秘。
拜前段时日阿兄送的那些闲书所赐,祁云渺正看过,这世上,一共有两个药王谷,一个位于北部山林,青州还要以北的地界,称百川药王谷;一个则是位于西蜀丛林,称蜀地药王谷,但无论是哪个药王谷,都是世所罕见,极难寻觅之地。
所以,宁王在当年流落在青州时,其实就已经得到了药王谷治愈眼疾的法子,只是一直瞒到了如今还不告诉?
他知道东西落在了他们家,所以这才派人回去找?
他找药方,是为了治病吗?
不对,祁云渺一连在心中追问了自己许多,问到最后,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这个属于宁王的药方,一直被落在了他们这里,宁王若是真要寻找,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询问阿娘,为何非得偷偷摸摸地喊人回去找呢?
而且即便没有那个药方,他的眼疾却依旧得到了恢复,可见这份药方并非独一无二的,又或者说,这份药方他们早已烂熟于心,并不需要白纸黑字的提示。
那他们偷药方,便不仅仅是为了药方,而是……担心会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眼疾也能有痊愈的那一天……
祁云渺终于将事情给捋清楚,明明白白地仰头道:“阿娘,我知道了!”
所以裴相今日进宫,只需办一件事情,便就是将药王谷的法子献给皇帝,告诉皇帝,他替宁王寻找到了治愈眼疾的法子。
至于剩下的,交给皇帝便好了。
如今这个生性多疑的皇帝,真的会信自己曾去到过药王谷的亲弟弟,不曾得到这份药方吗?
“渺渺,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我们会为你阿爹报仇的,一定会……”
祁云渺又听见了自家阿娘熟悉的呢喃。
她埋首进阿娘的怀里,知道如今的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今夜,由收受晏成柏贿赂一事牵头,越群山会带着不少人进宫,控告皇帝有关于宁王的更多罪责。这些罪责大多其实平平无奇,就算有关要害,但宁王只需用眼疾无知、下属欺下瞒上的话术抵赖,那便什么都查不到他的头上;而就皇帝因为此事焦头烂额之际,裴荀再带着药方进宫,为皇帝献上有关于宁王恢复眼疾的法子……
他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留给那位生性多疑的帝王。
这期间有些事情其实安排得很是冒险,譬如晏成柏行贿一事。
但是祁云渺知道,阿娘定不会放着他不管,他们必定还有后手自救。
她便只能同阿娘一样,安静地等待在家中。
此番若是事成,祁云渺想,她便真的又是欠下了不少的债,从相府到侯府,再从侯府到晏家,她一个都跑不掉。
不过没关系,祁云渺又想,只要是能给阿爹报仇,只要是能叫阿爹瞑目,她可以去做任何的事情,就算是给他们府上做丫鬟,做护卫,一直到老,她也愿意。
在阿爹的事情上,她所有的志向,所有的理想,全都可以退让。
明明应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但是祁云渺伏在自家阿娘的跟前,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饿。
厅堂被她们母女占据,一时也没有别的人进来。
她们就这般互相依偎着,等待夜晚月亮的升起,同时,也静候着黎明的到来——

第一百零七章 祁云渺,还有什么是我能……
越群山回到家的时候,子时的更锣已经不知道敲响过去多久了。
他一进门,便见到祁云渺和沈若竹一道坐在厅堂里。
上京城刚入春天,一切都谈不上有多少暖和,她们母女俩就这么互相靠坐在一起,沈若竹坐在椅子里,身上除了白日里那身衣裳,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祁云渺靠在她的腿上,盘腿坐在地上,倒是盖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大氅。
见到越群山一进门,母女俩便双双都打起了精神。
越群山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沈若竹的身上,问:“怎么不回屋里等?”
沈若竹并不急着解释,只是问道:“侯爷,宁王的事情……”
“宁王之事,陛下决定明日早朝之时再同文武百官们一道商议。”等候多时,越群山终于为她们带来最新的消息。
越群山今日在宫中待了许久,几乎是将自己和裴荀所收集到的所有有关于宁王的事情,全部都递交了证据上去。但是不论是越群山还是沈若竹都知道,光凭这些东西,尚不可能撼动宁王这座大山,是以,还需要裴荀。
“裴荀是在我出宫之后才入的宫,至今尚未出来,估计今夜是得到天亮才能出宫了。”
还得天亮才能出宫……
沈若竹又问:“在你入宫时,陛下今日神情如何?”
越群山就知道,沈若竹要问这个。
他今日和裴荀轮番上阵,其实依照皇帝的多疑性格,越群山丝毫不怀疑,宁王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他也担心,皇帝会因此事而关注到沈若竹。
没办法,他和裴荀两个人,一个是沈若竹的前夫,一个是沈若竹如今的丈夫,如今全都聚在一日入宫,还都针对着宁王,即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皇帝终究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对此事没有怀疑。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然他们都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是准备好了,与宁王抗争到底。
“陛下的神情自然是说不上好看,但我去的时候,裴荀尚未前去,所以一切都不好说。”
那就是一切都得等裴荀那边的结果了。
如今距离天亮还早,为了避嫌,裴荀今夜就算是出宫了,也不会到侯府来,是以,越群山便劝沈若竹先去屋中休息。
“可是……”
沈若竹想说自己睡不着。
但是越群山强硬地拉着她,祁云渺虽然自从越群山进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但是听完阿娘和越群山的交流,她也道:“阿娘,我们都去休息休息吧,说不定明天是一场硬仗呢!”
“是啊。”
祁云渺都这么说了。
沈若竹只好听他们的话,先回了屋。
目睹着越群山带着自家阿娘回屋的身影,祁云渺的院子就在他们的边上,自然也就跟着他们一道,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虽然嘴上劝着自家阿娘去睡觉,但是真到了自己该睡的时候,祁云渺却觉得,自己其实也是睡不着的。
明日宁王的事情,还得搬到朝堂上,由许多人来探讨。
其实祁云渺从来都不知道,真正的朝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只知道,国子监和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是世上大多数人进入朝堂的条件。
而真正的朝堂呢?阿兄虽已置身其间,却并未与她多说过,越楼西也没有与她告诉过,她只能凭借着自己平日里听来的三言两语,去拼凑出一个自以为是的朝堂。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是拥有着无尽争辩能力的群体;而鹤立于这群人之上的皇帝,则是那个真正有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百官之于皇帝,既是一种辅佐,也是一种制约。
稀里糊涂的,祁云渺想起姑母越群瑶曾和自己说过的事情,当初,越群瑶曾经说过,想要培养她也进入越家的娘子军,将来好带领娘子军,将娘子军发扬光大。
但是她拒绝了。
祁云渺生来就是在山野,从小跟随着自家阿爹跑东跑西,天性向往自由,并不喜欢军队的束缚。
但若是明日的事情不成,她想,若是成为了娘子军的掌权人,就能上朝堂,发出自己的一份声音,那她也是愿意的。
她会更加加倍努力地练习武艺,争取早日成为娘子军的接班人。
祁云渺稀里糊涂的,趴在床榻上想了许多,最后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记得了。
待她再度醒来时,天已蒙蒙亮,东方吐出了鱼肚白,越群山和越楼西,都已经出发去往宫里上早朝了。
祁云渺跑到阿娘和越群山的院子里,又和自家阿娘贴在一起。
母女俩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彼此互相依偎在一起,又好似是说了许多的话。
这是祁云渺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同清晨。
从昨日夜里到现在,她都在期待着今早所谓朝堂上能够掀起的腥风血雨。她不知道越群山到底会在朝堂上如何控诉宁王,也不知道裴荀在越群山的铁证面前,又要如何为宁王进行“争辩”,还有其他的文武百官,他们对于宁王的态度,她全部都不得而知,她只是有着一颗想要扳倒宁王,想要他杀人偿命的决心。
凭借着这颗决心,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终于,在清晨的辰时迎来了曙光。
率先回家来的是越楼西。
他虽然穿得不是自己的衣裳,但是朝堂上属于四品官员的衣裳,仍旧是红色的,于是祁云渺还是见着他一身正红,赶到自己的面前。
见到她们母女俩坐在一起时,越楼西逐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她们的面前。
祁云渺知道,若是今日朝堂上真的爆发了宁王的事情,那越楼西事先便是再无论如何不知情,如今也是不得不知情了。
她于是只是问他道:“你都知道了?今日朝堂的结果如何?”
越楼西神情复杂地看着祁云渺。
今日朝堂之上,宁王的事情在他看来,算是爆发得措不及防。
一开始意识到沈若竹和祁云渺的目的时,越楼西还以为,自己说不定可以在此事上帮助到祁云渺什么,以获得她特殊的青睐。不成想,他们早已经布局好了一切。
越楼西一时心底里乱的很。
倒不是遗憾什么,而是在想,自己真的有了解祁云渺吗?真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和她的阿娘都在绸缪些什么吗?
这是越楼西第一次爆发这般的问题,此前他总是对于自己信心满满又得意洋洋的。
只是在他从塞外回来之后,越楼西只觉得自己真怕啊,怕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祁云渺,怕她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过一个可以真正推心置腹的人。
他看着祁云渺,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但是面对着祁云渺的问题,还是先回答祁云渺道:“宁王名下多处贪腐的事情被揭露了,我爹早朝之后被皇帝喊去了御书房。今日朝堂上,大半的人都在附和讨伐宁王,称既然宁王有眼疾,那便再无论如何,也不该占着位置不放,还是织造局如此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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