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琢斐当机立断,翻身下床准备走人。
双脚刚刚踩在地毯上,便感到腿心升起一片酥麻感,犹如触电一般向四周扩散,膝盖不由自主地向下一沉,幸亏她及时扶住床沿才避免摔倒。
周琢斐屏住呼吸,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吵醒肖望,她等了一会儿,确保对方仍在熟睡才缓缓起身。
只是在活动中一不小心牵扯到腰胯,还是会有所反应。
她先是找到手机,再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胡乱收拾了一通,幸好她除了化妆品和游戏机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真丢了也不心疼。
她把东西装进行李箱,匆匆套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结果一开门就被走廊的灯光晃花了眼,只能伸手遮挡。
刹那间,她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公布于众的心虚感。
周琢斐不敢停顿,急匆匆地拖着行李箱离开酒店,最后在门童的帮助打到一辆出租车,一番折腾总算回了家。
此时她又累又困,什么也不敢想,进门随手摸了摸热情迎接的导演,便扔掉行李箱,草草冲了个凉,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便套上睡衣准备睡觉。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明天醒来的她来处理吧。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周琢斐睁眼后只感觉头昏脑胀,喉咙就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疼痛难忍。
难道这就是宿醉吗?
周琢斐也听杜虞说过宿醉会有头痛、胸闷等症状,可发热、乏力、冒冷汗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牵动着大脑生疼,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这两天她睡眠质量不佳,抵抗力减弱,昨晚回家洗了澡没擦干,还贪凉开空调,会感冒也在情理之中。
这简直就像是报应一样。
周琢斐挣扎着从床底下找到了医药箱,里面乱七八糟放着不少药,她先是找到了感冒药,又想找点止疼药出来,打开药盒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完蛋,她忘记补库存了。
可当下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吃下感冒药,能治一点是一点吧。
光是找药吃药这套动作做下来,周琢斐就已经累到不行,她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用被子捂紧自己,想着说不定多出点汗就好了。
至于别的事情也实在是顾不上,在疼痛面前一切烦恼好像都变得不值一提。
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点开一看,发现都是肖望发来的消息,她扫了几眼便没有再管。
肖望先是问她回家没有,接着就是问她今天能不能见面。
以她现在的状态,下床都够呛,出门更是天方夜谭。再者说,就算她没事,今天大概也不会选择和肖望见面的。
自己晚上费了那么多力气逃跑不就是为了避免白天碰面?
难道昨天还不够丢脸吗!
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肖望有原则,本来她也只是想着选择对方作为初吻对象,后来初吻没亲上,倒是差点擦枪走火。
其实肖望那句话说得很对,假若对方更进一步,她的确阻止不了,尽管她可能也不会阻止。
理智在欲望面前是很难博得话语权的,更何况她本也不是意志坚定的人,相反她觉得自己重情重欲,看重与他人的感情,也贪图口腹之欲。
如果不是人家把持住了,她今天处境似乎会变得更糟糕……
就在她伴随着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又开始振动,是肖望打来了电话。
估计是她一直没有回消息,所以对方着急了。
这么想想自己装没看到的确也不大合适,周琢斐正想挂了电话给肖望回一条消息。没想到手一抖,竟然点成了接通。
周琢斐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那头就已经传来了肖望的声音。
也许是头疼产生了幻听,但她觉得此刻肖望的声音尤其温柔,“才醒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避免说得太多被肖望发现:“嗯。”
“那你看手机了吗?”
“没有。”
“我想问你……”此时肖望正坐在车里,他停顿了一下,不自觉端正坐姿,加重了语气:“今天有没有空见面?或者是我把东西带给你?”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他昨天带去的那袋特产,同时还有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他是今天在卫生间里发现的,应该是周琢斐走时没有注意落下的。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但他猜她应该走得很急。
因为牙刷毛巾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大概率不是天亮之后才走的,假如周琢斐是自备了洗漱用品,就更不可能在收拾的时候落下梳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肖望的心也静不下来了。
尽管昨晚周琢斐反应热烈,可那毕竟是有酒精加成,如今又发觉对方匆忙离去,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更别提他发了数条短信却不见回应。
肖望一直等到中午才给周琢斐打去了电话。
“先放着吧,周一再说。”周琢斐只是多说了几个字,嘶哑的嗓音便藏不住了,她在发现这点后,也立即收了声。
只是喉咙实在是憋得难受,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咳嗽了?”电话会改变人的音色,所以一开始肖望并没有注意,但是在听到咳嗽声后,便不由得在意起来,“不舒服吗?”
“咳……有一点,所以今天想休息。”
“吃过药了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周琢斐刚想说还好,喉咙一痒,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嗽完她捂着嘴暗暗叹气,自己明明一点也不好,为什么要骗人呢。
“吃过了,不过可能还没起效果,所以头还是很痛,嗓子也是。”
“家里药齐全吗?需不需要我再送些过来?”肖望关心的语气不似作伪,温柔的语调中满是担忧。
一句“不用”被周琢斐含在嘴里迟迟说不出口,她很清楚一旦说出去就是主动在把肖望往外推,只能纠结地闭上眼。
她很清楚自己是不想的,不仅不想拒绝,甚至还想让他出现在自己身边。
可这话又实在说不出口,独居这么久她早就习惯了自己处理一切,也羞于向他人示弱。
明明也没有人教导,可多年的生活已经让她养成了拒绝向任何人展示脆弱的习惯。
“琢斐。”肖望声音低沉且轻柔,好像昨天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喊着她名字。“我来找你好不好?如果不见你一面的话,我有点担心。”
心中一旦有了松动便难以坚持,周琢斐松了口问:“那……可以帮我带一盒止痛药吗?”
“好啊,你还想要什么?要不要冰糖雪梨?还是红枣茶?”
“都不想喝。”
“那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我买了药就过来。”
周琢斐报上地址,通话也很快便结束。对于肖望要来这件事情,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轻松地接受了。
心里有了事情可盼着,头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过了十多分钟,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周琢斐十分缓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导演在听到敲门声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往卧室跑去。
光是走到门口她就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于是在开门之前就已经靠在了门框上。
打开门,她撑起精神和肖望打招呼:“你来了。”
话音未落,肖望的手背就已经贴到了她的额头上,担忧地问:“你量体温了吗?”
“还没有。”
“快回去休息吧,药我买了。”
“我给你拿拖鞋。”
“不用,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拿。”
周琢斐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弯腰,便指了指鞋柜告诉他哪一双可以穿,肖望麻利地换好鞋,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搀扶着周琢斐。
“你先吃药,然后再量个体温,家里有体温计吗?”
肖望将她扶回房间,倒水让她先吃药,再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给她用,全程不仅温柔体贴并且耐心十足。
这简直比昨天的情况还让人感到魔幻。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照顾过她,杜虞虽然有心,但是性格差异也注定她无法做到这么细致,而肖望不仅能兼顾到每一个细节,并且还时刻关注着她的感受。
“37.5,有点低烧了。”肖望皱着眉看着床上的周琢斐,这才一晚上没见,对方就变了副模样。
幸亏自己坚持过来,不然周琢斐一个人在家里要怎么办?
他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张退烧贴拆开,帮她贴上之前不忘提醒一句:“有点凉。”
等贴上后,周琢斐也瞬间觉得舒爽不少,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再睡会儿吧,你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
周琢斐却摇摇头,嘴上说着不困,但真实想法却是如果现在睡觉的话,那他不就得走了?
对方继续耐心劝说着,语气和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那就闭着眼,这样才好得快。”
这下周琢斐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了,也只能缓缓闭上眼。
肖望也闭了声,房间立即静了下来。
可这股安静却让周琢斐感到一阵心慌,就好像肖望突然消失已经离开。
她坚持不过一分钟,又忍不住眯开了一条缝。
肖望仍坐在那里,正低头看着手机,专注的神情让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沉稳气息。
她还没看几眼,就被对方觉察,“怎么了?”肖望已经放下手机,“还是很难受?”
周琢斐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顺着对方的意思“嗯”了一声。
“止疼药没那么快生效,你要不要右侧躺着试试?”
她按照这个说法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肖望,可以将他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休息吧。”肖望柔声安抚她,“睡一觉就好了。”
她踌躇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那你……”
“我就在这儿陪你。”对方走过来,先是帮她调整了一下退烧贴的位置,又将她鬓边的碎发都捋到耳后。
之后他的手在半空中停滞几秒,动作缓慢但目标明确的伸向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
“快休息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定心丸一样,周琢斐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可以放心地闭上了眼,而止痛药也终于起了作用。
没有了疼痛,剩下便只有安心与浓重的倦意了。
周琢斐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沉,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状况好了不少。
最起码嗓子不像之前那样干疼了。
只是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看了看屋内,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装满水的水杯证明过肖望曾经出现过。
他已经走了吗?
这个念头刚刚从周琢斐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突然发觉额头上的退烧贴还是冰凉的,伸手撕了下来,一看便知道这是刚换上去的。
那肖望应该还没走才对?
周琢斐还没有分析完情况,便从紧闭的房门之外听到一些动静,她明明记得刚刚进来时门是开着的。
看来人真的没走,而房外的动静也响个不停,周琢斐心里实在是好奇,再加上感觉身体有了好转,便想着出去看看情况。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厨房亮着灯,她听到的动静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另外客厅好像也变了样子。
原本她的茶几和电视柜都是乱糟糟的,如今却是整整齐齐,游戏光碟、漫画书也都被列成一排。
导演也正蹲在食盆前大口大口地吃着猫粮,一旁的猫砂盆里也很干净,明显被清理过。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都是谁做的,只是……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周琢斐缓缓走到厨房门口,隔着门玻璃看着肖望忙碌的身影。
如果依赖别人会成为一种罪过的话,那她大概已经罪无可恕了。
“睡醒了?”肖望一个转身正好看见周琢斐,他推开门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你现在饿不饿?我蒸了一点鸡蛋羹。”
周琢斐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前迈了一步,直直地将头抵在了肖望的胸脯上,柔软又坚实的触感比床铺更有安全感。
对方颇感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低声轻哄地说:“不疼不疼。”
原本周琢斐只想着只是稍稍靠一下就好。
可这个怀抱实在是太温暖, 也太过可靠,一旦靠近,便彻底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那不如再贪心一点?
周琢斐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羞愧,可身体却没有半点挪开的意思。
她不想离开, 一点也不,不仅仅是这个拥抱, 对于肖望也是这样。
靠了许久, 她才抬起头。
原本被退热贴散尽温度的额头也已经沾满了肖望的体温,变得暖洋洋的。
周琢斐动了动手指,一点点拿回了对身体的主导权, 接着抬起胳膊, 轻轻环抱住肖望, 将手搭在了他的腰间。
对方先是下意识地收紧, 但又很快放松下来,轻拍周琢斐的手也逐渐放慢速度,直至最后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 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睡衣源源不断传递。
这股暖流顺势而下, 一同她蠢蠢欲动的念头,来势汹汹。
她就是想要独占这个人。
“还不饿吗?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周琢斐轻哼了一声,气息短促, 尾音微颤,听得肖望瞬间心软成一团。
他不再犹豫,双手紧紧搂住周琢斐。
眼下的情形似曾相识,只是场景从昏暗的走廊变成了灯火通明的厨房。
但此时他的心境已全然与之前不同。
那时候他看到周琢斐脆弱无助,会有想要上前帮助的想法,也会略微出格做一些与平时行为不符的事情。
但涉及到原则还是会斟酌一二的。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思考的余地, 只想尽自己所能得做到最好,倘若可以,他甚至愿意代替对方承受。
一同变化的还有目的,以前自己只纯粹想为周琢斐提供帮助,这样既能给他带来情绪支持,同时也微妙的满足他的某些心理遗憾。
但现在他也是有所求的。
他想要陪在周琢斐的身边,照顾她,保护她,也想要对方全身心的依赖他,需要他。
有些事情他早已明白,而有些行动他已付诸行动了。
他低下头,俯在周琢斐脸颊旁,因为生病的缘故导致耳垂滚烫惊人,他将唇附上,轻柔地蹭了蹭。
一次不够还要两次,或许多少次也不够填补他内心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蒸锅发出呜呜气鸣声打破了厨房的宁静氛围。
肖望虽然舍不得打破这气氛,但也不能毁了灶台,他拍拍周琢斐,温声地问:“鸡蛋羹好了,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方才在周琢斐睡着后,他在屋外转了一圈,客厅的情况他毫不意外,因为周琢斐也总说自己是个不太爱做整理的人。
其实光是从她办公桌的状态就足以窥探到她的生活全貌了。
她会把办公桌分为几个区域,比如键盘以及鼠标周围是日常使用最频繁的区域,所以这里不会摆放任何东西,便于工作。
至于其余区域,只要东西都摆在规定的位置,内部的秩序并不会精心维护。
就比如她会有意识地把漫画书集中放在沙发顶端的书架上,但不会时刻维护漫画书的排列顺序。
厨房一看也是使用频率不高,冰箱里以半成品居多,所以他一时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我想……喝点甜的东西。”
“那你先去坐休息,我等会儿拿给你。”
周琢斐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出了厨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坐到了沙发上。
不过端坐着实在是太累了,她坚持了没几秒钟就瘫软在沙发上。
事到如今,她已经全然没有了保持形象这个想法,毕竟再狼狈的样子对方也早就见过了。
肖望端着东西走过来,先是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先喝点水。”
接着又把鸡蛋羹放在她面前,转身又去给她拿饮料,他挑了一罐容量最小的汽水。
“你还在咳嗽吧,喝太甜的东西的东西对喉咙不好,少喝一点好不好?”
周琢斐看了一眼,平常这一罐汽水,也就是她平常三两口的量了,现在被限制自然不太乐意。
她小声嘀咕说:“就这么小一罐。”
肖望安抚她说:“等你病好了,想喝多少都行。”
周琢斐没有吭声,她当然知道肖望是对的。
假如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压根不会在意这些,多一口少一口也没什么区别,当然是当时的想法最重要,想喝自然就喝了。
但是现在有人愿意迁就她,把时间花在这些小事上,她又怎么可能分不出好坏。
所以她撇了撇嘴,将饮料往一旁一推,端起鸡蛋羹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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