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骑士没有反抗，他们看着红罗宾将阿卡姆骑士推出去，良久，蝙蝠洞里才传来一声响亮的脏话。
“操。”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FBM！Bat你什么意思？？？】
我瘫在轮椅上，保持着情绪低落的模样，同时在脑内聊天室疯狂戳Bat。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都狂笑了，你还走杀正剧情？你就一定要走这个剧情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想过剧本要怎么圆吗？！】
我看到Bat的视频的时候人都呆了，他什么意思，狂笑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还‘儿子，我很骄傲’，杀正里他是说了，全息影像里说的，问题是全息影像两步外就是提姆爆的装备。
带血的多米诺面具，没错，不出意外的话，提姆在杀正里应该是被蝙蝠干掉了。
这就非常冷幽默，孩子，我很骄傲，所以我要干掉你。
所以，why？Bat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
【[是你们爸爸吖]：你不觉得这很地狱很有意思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
我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待，fuck。
【[是你们爸爸吖]：而且人家本来就是好daddy呀，对吧my son！】
【[生活需要活力]：对！太对了！Bat是最好的daddy！】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J先生！看看他们俩！】
【[我想养狗]：我提醒你一句，骑士，投票选蝙蝠的时候，你也没选我。】
好吧，我活该。
我cos思考者雕塑半天，突然，我眼前豁然开朗。
其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是红罗宾把我推出来。按理说他应该避开我，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融洽。
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他把我从很窒息的氛围里带了出来，还带我到地面上，把我推到韦恩庄园的花园散步。一股泥土的清香与花草的香气，仿佛能洗涤心灵。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鸟宝宝人真好，还带我来小花园散步。】
【[生活需要活力]：对！太对了！】
我猜红罗宾估计想和我说话，果不其然，他把我推到花坛前，停了下来。
“要和我聊聊吗？”红罗宾问。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冒牌货。”我说。
虽然我觉得他人很好，但是苍天在上，这时候我只会往他照片上扎飞镖。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红罗宾很有教养，也很有边界感，我不说，他基本不会强求。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夜灯在后方，红罗宾站着，他的阴影刚好把坐着的我盖住。
红罗宾说：“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他停顿了一下，笑了一声，“我们一直是关系最好的不是吗？”
我承认，这一刻，我汗毛直立。
提姆·德雷克，是这个人设吗？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我顽强抵抗。
红罗宾压低声音，弯下腰在我耳边说：“我知道你在哪，一直都知道。”
我：“？？？”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草鸟宝宝疯了！！！】
【[生活需要活力]：对！太对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是自动回复机器吗Tim？你什么时候开的自动回复？！】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救命我说真的提姆·德雷克疯了！他真的，疯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Fuck没人发现吗？！】
J妈咪救命！这里有怪人！
阿卡姆骑士走后，蝙蝠洞里安静了一会。
“天呐，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夜翼捂住脸，“这算是个什么事？”
他原以为这是一件敞开心扉的好事，众所周知蝙蝠不爱张嘴，这个Bat都张嘴张到这种程度了，就连他们这些异世界的小鸟都觉得感动。
结果，Bat还是说到了阿卡姆骑士的雷点上。
蝙蝠侠不是很理解，因为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他想问问红头罩，但红头罩嗤笑一声，别过头没说话。
“他继承了你的戏剧性，陶德。”罗宾忍了半天，最终忍不住说，“父亲大发慈悲承认了你们的身份，你们还要闹什么变扭？”
他暂时还没有得到蝙蝠侠的解释，但是众所周知，罗宾想要搞明白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并不难。
“哦，小D，事情已经不用再更混乱了。”夜翼试图缓和气氛。
“到底是放手，还是不愿意去，当事人自己清楚。”红头罩摊手，“原则高于一切，哥谭总有事情需要做，大家都懂。就像是罗宾，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呢？是没空吗？”
“对不起小翅膀，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想。”夜翼再次试图插话。
罗宾回击：“认清自己的位置，陶德。虽然父亲……”他停顿了一下，回忆起今天的所见所闻，“好吧，你是对的，陶德。”
夜翼：“？”
夜翼不敢置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他居然看到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开始前就熄了火？双方还是最暴躁的杰森和最不讲人话的达米安？
罗宾发出一声刺客联盟语气词：“tt，哥谭没有太阳，愚蠢的格雷森。”
蝙蝠侠沉默不语，他又一次化解了家庭矛盾，作为孩子们共同的敌人。
多好，像他这样舍己为家的蝙蝠不多了，他值得被珍惜。
蝙蝠侠默默的继续播放录像，如他之前所说，逃避可耻，但有用。
屏幕中Bat说：“我希望你幸福，杰森。”
但是很可惜，阿卡姆骑士已经走了。
“真该让他听听这个。”搅局者说，“我讨厌死那种临终遗言，说到关键点就死掉的剧情，没想到有机会在现实看到一次。说真的，老套死了。”
“这没什么用，金发妞，相信我。”红头罩双手抱臂。
“啊哈，戏剧性。”搅局者耸耸肩。
“……接下来我会说明我身上发生的事。”Bat说。
蝙蝠洞中，众人收敛了玩笑的心态，他们明白，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关于为什么Bat被脑控，以及，多元宇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开端，从超人说起。”Bat说。
“超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奇事。”红头罩摊手。
不得不说, 从超人开始说起这个说法，看着就像是超人又惹了什么事。
众所周知超人魔抗很低，而恰巧, 在大部分存在魔法控制的场合里，超人都是第一个被控制, 第一个反水的。
加上Bat被脑控的情况, 一种‘超人又在给敌人引路’的猜想油然而生。
但是Bat的说法却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小丑害死了露易丝，克拉克他，太过生气了, 杀死了小丑。”Bat说, 他有些悲伤道，“他被小丑算计了，从那之后，他带着戴安娜他们建立了政权。他成为了统治者, 我反对他，组建了反抗军。”
夜翼张了张嘴, 他感觉自己有点合不起下巴。
什么东西？杀死了小丑？建立政权？成为统治者？
这说的是谁？
这还是他们的氪星救难犬吗？
“不不不，让我想想，让我思考思考。”夜翼一边摆手一边扶额，“我……需要消化消化。”
红头罩放下手，难得呆滞道：“哇哦, 我是说, 哇哦。”
蝙蝠侠依旧没说话, 但是熟知他性格的小鸟们都知道，他绝对已经在心里开始了超人反制计划升级版。
搅局者一脸难以置信的摊开手, 弓起腰歪头：“什么东西？小丑？又是小丑？这些破烂事里怎么总是有小丑的痕迹？小丑是有什么出场KPI吗？”
看看小丑都做了什么，阿卡姆骑士的事他做的, 那个可怜孩子到现在还觉得J先生是他妈咪。超人又遭了他的毒手，所以整个世界，砰的一声，都乱套了。
“难怪Bat被脑控，正联提供不了帮助。”神谕说，“原来他们是敌人。”
这好像就能解释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Bat孤立无援，为什么Bat并不打算求助正联。
但是，果然，他们还是觉得离谱。
“认真的吗？超人？统治者？”罗宾拔高声音，“那个傻子？”
“小D！语言！”夜翼一边捂脸一边呐喊，“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空白过后的红头罩笑起来：“我开始好奇那个蓝大个对这件事会有什么看法了。”
沉默，是今晚的蝙蝠洞。
“但是很可惜，我失败了。”Bat用最简短的语句，说出了核弹般的效果，“超人解析了布莱尼亚克的技术，对我使用了脑控装置，让我去，杀人。”
这次连蝙蝠侠的表情也空白了。
WTF？
认真的？
小镇男孩居然能做出这么抖S的事情？这和他人设不符吧？！
短短两句话，让整个蝙蝠洞鸦雀无声。
哪里不对劲。蝙蝠侠心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又说不出来。
有一种，小丑在眼前哈哈大笑，跳着踢踏舞，扭扭腰扭扭屁股，嘲笑说小蝙蝠你又失败了的感觉。但是他又抓不住，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小丑。
“fuck 小丑。”最终，红头罩对着屏幕竖起了中指，“我之前就说了，他早该去死。”
“最支持你的一次。”神谕叹息。
那个世界崩坏到他们几乎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太刺激了，就没有不刺激过。
每次他们以为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不会更糟糕的时候，他们总会发现糟糕的还在后头。
那个世界还好吗？还有救吗？
“这可能不能算是哥谭事务了，B。”神谕说。
他们可能必须去联系正联，毕竟这关系到了超人。
“我会的。”蝙蝠侠喉癌一般的声音。
他也觉得，有必要去告诉超人。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离谱，这种用钩爪枪在哥谭夜空中飞翔，结果半途中撞上直升机，机毁人亡的感觉，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
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解决刚刚的问题。
“阿卡姆骑士现在在哪？”他问。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的轮椅，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直视我！】
【[是你们爸爸吖]：亲爱的杰拉德，我知道你很想我，但是daddy被脑控啦，不能出来给你一个抱抱~】
【[是你们爸爸吖]：下次，下次好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不要对我撒谎，你都不敢看着我说话！】
我在隔离仓外，Bat在隔离仓内，我看着他，他看着空气。
我用怒气十足的眼神瞪着他，希望唤回他的良知。
但是很可惜，我高估了他，他没有这种东西。
于是我单方面控诉。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我相信你，但是你让我现在只能当个残废！你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
【[我想养狗]：……蝙蝠家大舞台已经不能满足你们的表演欲了吗？】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脸！】
【[是你们爸爸吖]：杰拉德，你不能这样，我下手的时候你明明说了力气小了再用力点！】
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管他呢。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却不愿意承认。】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好伤心，Bat。】
【[是你们爸爸吖]：对不起杰拉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fuck，Bat这么一说我就萎了。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个残废，我就躲不掉这个疯掉的鸟宝宝了！】
更让我萎掉的是，后面站这个一直盯着我的红罗宾。
红罗宾手搭在轮椅靠背上，就像是一个无法驱散的阴影，始终跟着我。
他真的，好阴森，好恐怖。
【[是你们爸爸吖]：你要是怕他，为什么不和蝙蝠侠说？】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为什么要说？】
而且这怎么说，我刚抓马过一次，现在灰溜溜的自己推轮椅推回去，凑到蝙蝠侠面前说：那个，蝙蝠，你儿子好像脑子有病。
先不说红罗宾和我到底哪个更像是有病，我知道肯定我更像。最主要的是，这和打不过就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就好像是，我被红罗宾吓一吓就吓破了胆，所以迅速的去找人家家长撒娇。
好丢人，不要。
就算让我从韦恩塔上跳下去，从韦恩大厦楼顶跳下去，从韦恩庄园跳下去，我也不要这么做。
区区咖啡鸭子，瞧他那肾虚样，我会怕吗？
【[生活需要活力]：我赞同骑士的想法。为什么要说，说了蝙蝠侠也不一定信。况且我们本来就是coser，是外来人，本来就要战战兢兢扮演了，更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做这种没有收益的事情。】
我在心里给Tim点了个赞，虽然我不是这个想法，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对。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鸟宝宝，聪明！】
【[生活需要活力]：嘿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站我后面的红罗宾笑了一声。
更恐怖了，朋友们。
“他就打算这么盯着Bat，盯到Bat清醒吗？”
监控里，阿卡姆骑士隔着透明门，死死的盯着穿着拘束衣沉睡的Bat。
Bat非常危险，所以蝙蝠侠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装备，他清楚他自己，像这种逃脱大师只要有一点小东西，就能溜之大吉。
阿卡姆骑士不被允许进去，所有人都是，所以红罗宾带他到门口，让他看着。
于是他就在那看着，一动不动。
监控非常清晰，以至于小鸟们能看清楚阿卡姆骑士眼中浓烈且复杂的情绪。
“他在乎Bat。”黑蝙蝠说。
“我们都知道他在乎。”夜翼说，刚刚遭受剧烈打击后，看到阿卡姆骑士死盯着Bat他都觉得可爱，捧起手说，“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小翅膀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一直知道！太棒了，他们还有机会挽回！”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在场很多人的目光都偷偷瞟向红头罩。
红头罩抬起手看上去很想拍桌子骂回去，但是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只是握紧了拳头：“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屏幕里，红罗宾看了眼监控的位置，背过身操作了会，很快他的声音就出现在蝙蝠洞。
“B，我们需要早点解除脑控。”红罗宾说，“那个世界需要Bat。”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点头：“我去一趟瞭望塔。”
和红罗宾说的一样，不管那个世界多么让他们震撼，那个世界都需要Bat。
尽管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理性分析，解除脑控才是当下最优先的事情。
交代完其他事情后，蝙蝠侠独自一人登上了瞭望塔。
当他的脚踏上瞭望塔的地板时，紧急警报同时响起，紧接着他就被困在了这个空间。
下一瞬，神奇女侠、绿灯侠、闪电侠，以及最前面的超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以警惕敌对的姿态。
蝙蝠侠喉癌一般的嗓音：“给我一个理由。”
他有一种，即将被友方狠狠拖后腿的预感。
超人走在最前面，先开口：“对不起，B，我们需要先确定你是个正常人——”
“我要怎么证明我是个正常人？”蝙蝠侠打断他的话。
超人愣了愣，说：“你先笑一个？”
那一瞬间，有些沸腾的东西涌上了蝙蝠侠冷冰冰的大脑。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超人。”蝙蝠侠说，他掏出了绿油油的氪石蝙蝠镖，“因为我从不开玩笑。”
超人后退了一步。
他觉得他还可以再抢救抢救，真的。
当个残废，最糟糕的是，你的轮椅不由你做主。
红罗宾和蝙蝠洞说完悄悄话后，就走过来说：“别看了。”
他光明正大的把我从Bat这里推走，我还不能站起来给他一拳。
我想我的装甲，我想我的光学头盔，我想念我完好的脊椎。
“你不怕他们发现你有问题？”我挑眉。
这个疯掉的鸟宝宝几乎明示了他非常有问题，毕竟他真的特别有问题。
谁家超英搁这偷偷摸摸的吓唬人，他的气质就不像是正常人。
泥脸？魔法？克隆人？阴谋？
还是只是单纯的红罗宾黑化？
红罗宾很自信：“他们不会注意到。”
可恶的咖啡鸭子，他绝对是在对我炫耀他的智商。
我故意道：“你不怕我告诉他们？”
“你不会。”红罗宾依旧笃定道。
“为什么？”我有了点好奇。
虽然我确实不打算打小报告，但是谁给他的勇气认为我就不会，万一我和谁吵架吵上头，嘴秃噜出来了呢？
不知道我这句话哪里触及到了红罗宾的兴奋点，他又低声笑了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