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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姒倾)


云葵红着脸:“您又打趣我。”
燕嬷嬷倒是有点想不通,“殿下这么喜爱你,可有同你提位份的事?”
云葵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不知殿下是何打算。
尽管他在宫外为了给她撑腰,当众称她一声“夫人”,可她一个小小宫女,哪能当真以太子殿下的夫人自居呢?尤其她这样的出身,哪怕给个末等美人都要遭人闲话的。
出宫更不必想了,殿下把她在平州的房契和钥匙都收走了,摆明了不准她出宫,即便她嘴上不说,但凡心里冒出点出宫的想法,他也很不高兴。
更何况,从前是不知道,如今知晓自己能为殿下缓解头疾,便是殿下恩准她出宫,她也想等到他旧疾痊愈,再考虑自己的出路。
不过那枚墨玉扳指倒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是他金口玉言,说万事都有他顶着,那便是能护住她的,她也就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害怕了。
云葵抿唇道:“还没有提过,不过殿下在查我的身世,我阿娘走得早,我爹爹……至今还不知是谁。”
这些告诉燕嬷嬷也没什么,就算她不说,燕嬷嬷作为殿下身边的老人,迟早也会知道的。
此话一出,无需多问,燕嬷嬷也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望着眼前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她脑海中忽然又冒出那张久久未见的面容。
二十年过去,记忆早就模糊了,可燕嬷嬷看着这张脸,尤其这眼角眉梢,竟与那人隐隐有所重合,就像冥冥之中的缘分似的。
恰好这姑娘亲生父亲又不知是何人,会不会有可能……
“对了,”燕嬷嬷忍不住问,“你老家在何处?”
云葵如实道:“我阿娘是山东开阳人,我自幼跟着舅舅舅母长大。”
燕嬷嬷叹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那位从如今这位陛下即位,就被贬离京城去了江南省,时间、地点都不一样,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牵扯。
其实若非两人眉眼实在相似,燕嬷嬷也万万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回到承光殿,云葵立马就回暖阁躺着了。
昨日回京,她原本和去时一样,在自己的马车里歇息,结果行到半道,太子殿下忽然闯进来鸠占鹊巢,害得她只能坐他身上。
谁料坐着坐着,小裤就没了,光靠马车本身的摇晃,都让她忍不住泄了两回,以至于回到东宫下了马车,她是咬着牙才勉强站稳了,直到今日,那里还隐隐肿胀。
曹元禄捧着一沓画卷在门外回话,云葵立刻打起精神,起身叫人进来。
上回在醉香楼,殿下带她认脸几名官员,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便想到让人画了画像送过来,她再熟悉熟悉,加深印象,说不准夜里能梦到有用的线索。
曹元禄虽不知她能入梦,可心里已经把她当成未来的主子娘娘,她随口一提,曹元禄自是无有不应的。
云葵翻看着几张画像,脑海中终于把画上人物与当晚在醉香楼看到的官员一一对应,本以为夜里至少能入其中一人的梦,没想到依然没有。
可她却梦到了另一个未曾料到的场面。
大概是比武校场之类的地方,看台上坐满了华服锦袍的皇亲国戚,甚至还有与区别于大昭人发色、五官和服饰的生面孔,似是邻国使者前来朝贺,正与大昭将士切磋武艺。
坐台中央,年轻的男人着明黄龙袍,面貌冷峻威严,身姿挺拔魁伟,他身边的女子头戴龙凤珠翠冠,着大红织金彩绣牡丹纹礼服,端庄温婉,仪态万千,二人并肩而坐,容貌与气度之盛皆为世间罕见。
只有帝后能着龙袍、戴凤冠,也只有帝后才能有如此雍容矜贵的气度,可他们并非当今陛下和皇后。
云葵好奇地打量二人的相貌,竟隐隐觉得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男人的威严气度,女子的昳丽眉眼,几乎与殿下一般无二。
难不成,是先帝与先皇后,太子殿下的亲生父母?
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场景了。
那时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没有出生,云葵满场扫视一圈,终于在惠恭皇后身边看到一张眼熟的人脸。
面庞略显圆润,乌黑的鬓发梳得整整齐齐,竟是二十年前的燕嬷嬷!
相较现在,燕嬷嬷脸上皱纹少了许多,人多了几分富态,但五官变化不大。
难不成,她入的是燕嬷嬷的梦?
又或者,今日在画像中见到的某名官员就在看台上,是他们的梦?
忽然一阵喝彩声传来,云葵跟随着燕嬷嬷的视线,看向台上刚出场的大昭武将。
那人一身白袍劲装,面容有些模糊,却不难看出其人丰神俊朗,气势非凡,连那看台上似是邻国公主身份的红衣女子都激动地站起来举臂欢呼。
对方派上台比试的是一名高大壮硕、手持板斧的武士,两人各自行过拱手礼后,那武士就挥动沉重的利斧砍了过来,这白袍武将身形矫健敏捷,劲瘦的腰身一闪,手中长枪直刺对方要害,邻国武士当即举斧抵挡,试图以强势的力量压制,却被白袍武将灵活变换的招数一一化解。
云葵只觉那重重寒光枪影看得人眼花缭乱,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数十个回合的激烈交锋过后,邻国武士手中利斧竟然脱手飞出场外,而这白袍武将手中长枪如电,枪尖最后堪堪停在那人喉前半寸之处。
云葵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露赞许的表情,邻国那红衣小公主问了句她听不懂的话,朝臣中立刻有人高声夸赞道:“这可是我们大昭最年轻的武状元,可不是玉树临风,风姿卓然!”
还未等她看清那武状元的脸,梦境结束,云葵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梦中都是二十几年前的场景了,整个看台上,她也就见过燕嬷嬷一人,想来是她思念旧主,才会梦到昔年场景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先帝和惠恭皇后,他们那样的般配,有着上位者的华贵威严,举手投足间却也是寻常夫妻般琴瑟相合。
她还听说,先帝只有惠恭皇后这一个妻子,后宫再无第二人。
思绪飘远了,云葵陡然意识到一点,殿下……会读心!
她心尖一颤,背脊立刻涌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向来浅眠,以往每次醒来,只要她脑海中回顾梦境里发生的事,多半都能被她听到。
所以方才他是不是也听到,她梦到先帝和皇后娘娘了?
殿下,会难过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男人并没有睁开眼睛,薄唇抿紧,神色冰冷淡漠,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冰雕。
迟疑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他腰身。

昏暗烛火下,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没有半点温度。
云葵知道他一定都听到了, 听他这样说,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紧紧地攥着,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
“我、我不敢……”她摇摇头,也有些慌乱无措,“更不敢觉得殿下和我一样身世凄苦,我只是……只是觉得, 殿下是很好的人,本该被善待……”
太子沉默地望着帐顶, 唇边一抹自嘲。
云葵抿抿唇瓣, 尝试着找到他的手, 小手慢慢包裹住他的手指。
“每次我伤心难过,或者害怕的时候, 殿下都会来牵我的手, 您虽然总是冷着脸,可您待我的好,我都记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殿下听到这些会难过……”
胸前有滚烫的触感落下来,太子身体微微一僵。
云葵叹口气道:“我幼时举目无亲,仿佛遭到了全世界的抛弃, 如果那时候有人愿意抱抱我,我想我会感激他一辈子……所以,我也想抱抱殿下。”
太子缓缓收拢手臂,将人搂在怀里, 薄唇吻了吻她额头,良久才道:“还早,睡吧。”
他不愿提这些,云葵便乖乖地倚着他胸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三月底,皇后与辰王解除禁足。
短短三个月,朝堂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辰王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能为自己提供最大助力的舅家从如日中天到大厦倾覆,竟不过一夕之间!他那一向多谋善虑的表兄居然为了区区一女子,葬送了自己和整个谢家的前程!
皇后也是才知道,她禁足这三月,殷贵妃急于跳脚,还为四皇子定了一位阁老家的庶女为侧妃,简直把野心写在了明面上。
谢家虽然不行了,可她依旧是皇后,辰王依旧是嫡出,还容不得一个贵妃骑到头上撒野!
“殷贵妃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皇后对辰王道,“你和你父皇最大的敌手依旧是太子,太子不死,一切折腾都是枉然。”
辰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皇后看出他想做什么,立刻道:“你才出禁足,莫要急于求成,去年祭祀案的教训都忘了吗?被太子查出真相,反倒折了你身边的邓康。你父皇要维持明君风范,怕落人口舌,明面上都敬着太子,也绝不允许你我母子正面与太子交锋。”
辰王攥紧了拳头:“那儿臣该如何做才是?”
皇后思忖片刻,“依我看,你暂且按兵不动,与其枪打出头鸟,倒不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子愈发野心昭彰,你父皇比你更着急,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你作为嫡出,何愁不能顺理成章地继位?”
辰王的表情这才有所松动,“母后说的是。”
当年父皇可不就在先帝与各路藩王斗得你死我活之时被推举上位?
皇后道:“好在你还在吏部当差,先与他们打好交道,得到陈首辅的支持,再加上你的王妃、侧妃的母族支持,咱们母子也不算孤立无援了。”
辰王颔首,“多谢母后提点。”
晌午前,御街熙来攘往,千都门灯塔上元夜坍塌,如今正在新上任的工部官员督率下组织重建。
过往的人群中,一名穿褐布粗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突然闯出来,跪在那尚在修建的灯塔前,声泪俱下地痛诉:“上元灯塔坍塌,我儿双腿伤残,都是太子草菅人命!求青天大老爷还我儿公道!”
百姓闻言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
人群中有人开口质疑:“可灯塔坍塌是工部偷工减料,前阵子不是还有几名官员被抄家吗?怎么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就是太子!”褐衣男子嘶吼道,“上元当晚他就出现在这灯塔下,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也瞧见了!当夜还有一伙黑衣人刺杀太子,说不定这灯塔就是太子暗中捣鬼,他都敢屠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我看当夜所有人都在水镜台看戏,灯塔下被官兵围了一堵墙,大多人都幸免于难,也有人说,是太子救了我们。”
“这话你信吗?”
“太子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好我们的储君!”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明就里的百姓被谣言所惑,都开始控诉太子的种种恶行,一时群情激奋。
忽然一阵急促高亢的嘶鸣声打断议论,“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众人回头望去,只看到七八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风尘仆仆的军官疾驰而来,为首的英俊男子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男人约莫不惑上下,鬓角微霜,却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肃厉中透着三分儒雅,是岁月也难以掩盖的英姿。
可来人的衣着并非锦衣卫标配的飞鱼服,众人心中存疑,那男子身后一名武官扬声道:“这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同知盛大人!”
众人一听官职不小,生怕又是和那青面獠牙的指挥使一般手段狠辣,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盛豫盯着人群中那抱着孩子闹事的中年男子,沉声道:“灯塔坍塌乃工部官员渎职酿成恶果,当夜是太子派遣官兵及时疏散,才不致伤亡惨重,你当街散布谣言,居心何在?”
百姓们面面相觑,还真是太子救了他们?
这位盛同知生得俊朗非凡,正气凛然,百姓们莫名就愿意信他。
那褐衣男子眼看风向不对,梗着脖子道:“太子能有那么好心?不管怎么说,我儿双腿残废却是真的!”
说完又是捶胸顿足,满腔血泪:“可怜我儿,被那灯塔木柱砸断了双腿,这辈子都毁了!谁来替我儿主持公道啊!”
盛豫攥紧缰绳,不愿再多费口舌:“你儿子的腿到底是不是灯塔坍塌所致尚且存疑,既然你想请人主持公道,不妨随本官去诏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代。”
男子听到“诏狱”二字,当即脸色煞白:“我不过想为我儿讨个说法,凭什么要蹲大牢?什么指挥同知,我看也是太子的走狗!”
盛豫偏头示意身后两名武官,二人立刻上前将男子堵了嘴,押送诏狱。
又扫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姓,“本官言尽于此,今后谁若敢造谣生事,锦衣卫定不轻饶。”
众人瑟瑟缩缩,赶忙应是。
承光殿。
秦戈将今日街头百姓闹事之事上禀。
曹元禄欣慰道:“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盛同知为人正直,不受威逼利诱,不被谣言所惑,还愿意为殿下挺身而出,将来必能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
太子虽未曾见过这位,可知他文武双全,深得先帝重用,倘若当年趋炎附势,转而为淳明帝效力,恐怕如今早已位极人臣,经历过春风得意,也曾离功成名就仅仅一步之遥,却甘愿屈居在那千里之外的彭城做一个小小千户,足可见此人坚守本心,刚正不阿。
正思忖着如何与盛豫合作,揭示卢槭当年的罪行,赵越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他被派出去查找云葵父亲的下落,既是要事,必然是有了新的线索。
赵越得了令,立刻进门回禀:“属下已查明,当年六月在开阳东山剿匪的官兵,除了山东沂州卫和滕县所的官兵,还有从南边追过来的大河卫与彭城卫的官兵,当时彭城卫指挥使派遣麾下一名千户带兵前往剿匪,那名千户正是……”
太子凝眉猜测:“是盛豫?”
“正是,”赵越颔首,“属下查到,盛大人当年与这群流匪多番交手,还曾身负重伤。”
曹元禄立即道:“说不准盛大人知晓一些线索,云葵姑娘的母亲又是医女,或许还与他们打过交道?”
赵越:“属下也是此意,若能有盛大人协助调查,相信很快便能锁定人选。”
曹元禄心中暗道:「姑娘的父亲未必就是流匪,说不准就在剿匪的官兵之内。」
太子反倒是不急了,无论此人是生是死,很快便能查出来。
没等次日一早上朝觐见淳明帝,傍晚时分,盛豫在北镇抚司交接完事务,先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太子对先帝身边的重臣向来以礼相待,立刻将人请了进来。
原本打算谈完公事,再向盛豫打听当年在开阳东山剿匪之事,可当那神容俊秀的男人甫一进殿,太子瞳孔微缩,脑海中立刻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曹元禄也睁大了双眼。
他不比燕嬷嬷,当年还只是惠恭皇后身边初学管事的太监,只远远见过武状元的风采,早已记不清盛豫的模样,今日待仔细打量过男人的面容,又稍稍侧目看了眼太子,见他神情微变,便知殿下亦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其实倘若不是方才赵越在此禀报,说姑娘的生父或许就在剿匪的官兵之中,曹元禄也不会立刻往那方面想。
如此看来,或许还真有可能……
盛豫不知二人心思,迈步进殿,看向那太师椅上端坐的男人,俯身跪下去。
“微臣盛豫,拜见殿下。”

第70章
早在盛豫进京之前, 太子已经派秦戈查过他这些年来的经历,知晓他多年未曾娶妻生子,如今双亲俱故, 孑然一身,只是他当时未曾放在心上。
之所以推举盛豫入京赴任,一是惜才,二是因盛豫乃先帝麾下良将,值得信任,又曾与冯遇共同在先帝麾下效力, 请他来揭穿卢槭的真实身份自比旁人合适。
盛豫的动作也很快,无妻无子, 只带几名心腹部下入京, 一路上暗杀难免, 到今日总算安然入京了。
可太子从未想过,他与云葵极有可能有着血脉的关联。
太子压下心中波澜, 很快平稳情绪, 抬手道:“盛将军,不必多礼。”
盛豫起身谢恩。
当年玉树临风的武状元,如今年逾四十, 尽管鬓边风霜难掩,可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和无可挑剔的面容,依旧不难看出昔日风采。
岁月沉淀之下,男人仍旧身姿挺拔, 肃肃如松风徐引,增添了几分刚柔并济、睿智沉静的气度。
太子道:“盛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盛豫拱手道:“所幸有殿下暗中保护,此行还算有惊无险,微臣还未谢过殿下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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