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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姒倾)


不过这次观察下来,她也算小有收获。
接吻嘛,就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 用舌尖在对方口中不断舔舐、吸吮和扫荡。
云葵学会了,正好拉着太子一起实践。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倒也好奇她的学习成果,干脆平躺在床, 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动作。
唇瓣相贴的瞬间,云葵立刻紧张得手心发汗,她屏住呼吸,忍着颤意,缓缓伸出一截小舌,在男人温凉的下唇轻轻地舔吻。
彼此的气息似乎因此更加潮热几分,她微微顿了顿,水濛濛的杏眸抬起来看他。
太子神色淡淡,薄唇微启:“这是你的谢礼?”
云葵脸颊绯红,狡黠的语气中又透着丝丝妩媚:“殿下想要这样的谢礼吗?”
没等他回答,贝齿便贴着那湿润的唇瓣一下下咬磨,假装自己在品尝一块软软的糖糕,吃完了,再用舌尖抵他的口齿。
可惜出师未捷,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她便不由得有些羞恼,又有些泄气。
毕竟梦里面宁德侯世子可是十分配合,可太子殿下似是存心要她难堪。
云葵咬咬唇,羞怒地嗔他一眼,又开始回忆梦中那对接下来的动作。
可,玉嫔对宁德侯世子的那些亲密动作,她怎么敢对太子……
罢了,她能摸的都摸过了,还把人扑倒强吻过,她还怕什么!
太子就听她心里嘀嘀咕咕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遍遍细数曾经的英雄事迹,就在他好奇她的下一步动作时,一股温热的气流倏然扑到耳畔。
少女呵气如兰,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过他的耳垂。
太子呼吸猛地一重。
像一条细细的小蛇朝他吐了吐信子,又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自耳边窜起,霎时燃出了燎原之势。
云葵看到他泛红的耳廓,心里暗暗得意,原来再从容不迫的人也有碰不得之处。
她使坏地伸出湿软滑腻的丁香小舌,沿着耳廓缓缓舔舐,贝齿一寸寸地厮磨,温热的呼吸尽往他耳朵里钻。
此时再去看他的表情,男人眸色深沉,仿佛翻滚着浓稠的墨色,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下,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抿抿唇,刚想笑,身子却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云葵对上他浓稠如墨的眼睛,一颗心扑通直跳。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骚话调节气氛,便学着宁德侯世子的语气,大胆开口挑逗:“怎么,殿下这就受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太子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大手扣住她腰身,湿润的薄唇便覆了上来。
云葵甚至还没想好怎么挣扎,男人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摩挲几个来回,她身子彻底软了,每一根手指头都软了。
尤其那湿润的舌头在她耳垂、颈侧轻轻碾磨时,她脸颊通红,整个人烫得像是着了火,恨不得把自己蜷起来。
“这就是你学的本事?”
男人的嗓音透着沉沦的热度,“下次勾人,能不能练好了再来?”
练、她不是正在练吗,分明是他不配合!
可太子殿下今日的确是进步了。
她轻轻喘息着,想起宁德侯世子在床笫间时常问玉嫔的那句——“这也是老皇帝教你的?”
她便也有样学样:“殿下何时学的本事,是找别的小宫女练习了吗?”
话音落下,耳垂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顿时缩起肩膀,泪花簌簌。
可她并不意外,梦里宁德侯世子问完这句,玉嫔也会娇嗔地回应:“那孟氏呢,你与她可也是夜夜恩爱,否则怎会生下一双儿女?”
她口中的孟氏,大概就是世子夫人吧。
果然玉嫔说完,男人受不得激,当即一点即着,接下来的场面自不用多说。
她在脑海中悄悄回忆,浑然未觉身前男人呼吸隐忍,一双漆黑的凤眸沉得发烫,仿若风雨欲来。
然而太子还未有所动作,一只绵软小手反倒先贴了上来。
甚至连云葵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比脑子快,恶向胆边生。
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太子殿下……果然不同凡响。
掌心感受到那汹涌磅礴的尺量,都不用去看太子的表情,云葵心里便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完了。
她肯定完了。
她心中虽也曾有期待,但迟迟没有朝那处下手,一来是因为两次无意的贴近,她对那处已有模糊的印象,虽未亲眼见到,也知他必定雄伟。
二来,她在梦中见识过许多次,这事儿也未必人人都是慾仙慾死,万一旁人都是逍遥慾仙,而她是痛不慾生,那岂不是自作自受!
可现在,她不光摸到了,还感受到那滚烫物事在掌心不断炽张,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她的小手都快包裹不住了……
指尖颤颤,还未来得及缩回,便被男人粗粝的大掌一把圈住按在身侧。
云葵欲哭无泪:“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
「他这时会不会说,“你自己惹的火,你自己来灭?”」
太子:“……”
云葵泪眼汪汪,弱弱道:“要不然,我也给殿下摸摸我的,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太子冷嘲:“这时候知道怕了。”
云葵委委屈屈地解释:“奴婢对殿下忠心不二,向来都有只有敬畏之心。”
太子嗤笑,真有敬畏之心,就不会一会自称“奴婢”,一会自称“我”了。
云葵被他强势地扣住手腕,又压着褪,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予取予求。
淡粉色的外衫自玲珑削薄的肩头滑落,露出胭脂色绣海棠花的小衣,少女饱满的胸口轻轻地起伏,仿佛那柔软纤细的海棠花枝在寒风中乱颤。
太子喉咙微滚,指尖自那雪白细颈缓缓下移。
云葵便感受到那冰凉的玉扳指滑过她心口,再一路往下,冰凉坚硬的质感抚过温热柔软的皮肉,冷得她直打颤。
等那扳指被她小月复的体温暖了暖,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她才慢慢止了哭泣,可那扳指却又去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位置。
她浑身一颤,几乎瞬间绷紧了身子,“殿下……”
太子扯唇笑了下,“不是要同孤扯平?”
云葵:“……”
她说的扯平……也不是这里啊!
这处的皮肤似乎更烫,扳指便显得更凉,一碰就让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他却浑不在意,只用那扳指慢条斯理地摩挲。
云葵枕在他手臂上时,曾细细看过这枚扳指,墨玉本身便自带一种威严肃穆之气,上面刻有精致的龙纹,那是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雕刻的纹饰,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经文。
然而此刻,这些经文轻轻重重地碾过……
云葵浑身都在颤,可越想抑制,却越是抑制不住,只能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
太子不为所动,指尖稍稍一按,云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哭唧唧地开口:“殿下,我知错了……”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旁人是否也是如此,还是她只有动静太大,稍一碰便哭天抢地。
云葵小脸儿埋进被褥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怎么这么废!」
「呜呜呜我是个废物……」
太子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果然是个纸老虎,他还没怎么样呢,她便已不堪一击,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太子掀开被角,把那张凌乱的小脸露出来,顺手把扳指递给她看。
云葵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太子直接把那枚水色晶莹的扳指套在她手指上。
他起身,才准备喊德顺进来收拾,偏头看了看那被褥中弱弱小小的一团,话到嘴边改了口,唤了两名婢女进来。
这两名婢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本分忠心,进来后只恭恭敬敬地低头整理床铺,谁也不敢弄出多余的声音。
只是看到那云锦垫褥上的痕迹,两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惊讶。
「太子殿下明明衣袍还没脱呢,这是怎么弄的!」
「这小娘子也太娇了,怎么这就……」
她们也都是后宫培养出来的,不会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稍稍一闻,便知那不是太子的东西。
既不是太子的,那便只能是这司寝宫女的了。
青白衣裙的婢女掀开被褥,正要为云葵擦洗,可那雪嫩饱满的皮肉一映入眼帘,连她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这般好的颜色,难怪太子殿下忍不住……」
太子受够了这些心声,摆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云葵躲在被子里, 小脸绯红,不敢示人,听到太子吩咐她们下去, 这才悄悄地松口气。
刚想起身去取锦帕,没想到被褥掀开,温热的帕子紧跟着覆了上来,太子殿下竟然亲自动手,替她擦拭起来。
她满脸羞赧,也是因为那帕子拂过皮肤痒得厉害, 又抓挠不着,咬唇忍耐道:“殿下, 奴婢自己来吧。”
别说她还只是个侍寝宫女, 便是太子妃本人, 也万没有让太子亲自服侍的道理。
这若是魏姑姑看到,高低得同她说道几遍规矩。
堂堂太子殿下当然没有伺候过人, 这是头一回。
先前没有读心术时倒也无所谓, 可如今形形色色的心声涌入耳中,底下伺候的宫人哪怕明面上不敢表露,心里的嘀咕也不绝于耳。
太子并不愿床榻之事被外人哪怕只是在心里胡乱议论。
以及, 她这副狼狈模样若叫人看去,也要连带着他一起受人腹议。
太子抿唇不语,脸色还有些沉冷,云葵只好乖乖任由他擦拭, 可巾帕一碰到那处,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太子按着蹆不让她动,结果这丫头颤得更厉害了。
「怎么还没清理完,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好痒, 好难受π_π」
太子沉声训斥:“你把孤的床褥都弄脏了,还敢乱动?”
云葵只能紧紧攥着手指,别开眼睛不去看他,手里握着那只湿淋淋的扳指,那冰冷的触感如有实质,仿佛还在身上肆意游走。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就那么……
梦中玉嫔和碧簪姑姑也极少会如此,哪怕男人再卖力,她们在最尽兴的时候,也不似她这般。
她方才还看到他擦了半天手,锦褥更是整床换了新。
更重要的是,明明是她主动撩拨,还自以为是地运用了无数新学的知识,结果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矜贵齐整,八风不动,她呢,刚下锅就糊了!
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兴致冲冲脱了裤子的男人,结果才两息不到就泄了,这就是不行!
太子不动声色地听着,手上继续擦拭的动作。
他不像她,日日都看避火图,还能入梦观摩,他总要看准位置,来日……不至于一无所知,两息就止。
云葵想到扳指还在她手上,她微微侧过身,打算交给他一并清理。
太子看到那枚湿淋淋的墨玉,挑眉道:“自己的东西,自己不弄干净?”
云葵手边没有帕子,总不能用太子殿下的床褥来擦拭吧。
太子眸色深深:“你不是很会舔?”
云葵霎时脸红到耳根,“我、我那是……”
她嘴上辩驳,却也被他激起了好奇,下意识地贴近唇边,伸舌舔舔那扳指上的水迹,好像没有味道,又好像有点甜。
她抿抿唇,一转眼又对向太子投来的漆沉目光,她把扳指递过去,娇娇媚媚的眸子看着他,讷讷道:“殿下也要尝尝吗?”
太子一怒之下,掀起整张锦衾将她头脸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云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躲在被子里偷笑。
然而笑着笑着,倏忽想到一物,她突然就僵直了嘴角。
「才区区一枚扳指就这样了,往后我该怎么活啊!呜呜呜!」
次日一早。
乾清宫的太监总管汤福贵前来传话,说五日后除夕的接风宴,淳明帝请太子一定出席。
太子原本就没想过不去。
淳明帝既重罚了皇后辰王母子,又特意为他接风洗尘,自是想在群臣面前表态。
正好趁着人多,陪他们看一场热闹。
太子看向云葵道:“除夕宫宴,你同孤一道前去。”
云葵有些意外,怔怔地应了声是。
殿下大概是想带她出去多见见人,如此一来入梦也能有新的素材,免得她成日梦到的要么是玉嫔私通,要么就是和太子殿下卿卿我我……
太子凉凉的目光忽然瞥过来。
云葵心里咯噔一下,总怀疑他开了天眼,好像能猜到她在心里想什么,怎么回回都能准确无误地抓包!
曹元禄为人七窍玲珑,心中也猜到一些原因。
一来殿下是担心宫宴中头疾突然发作,在群臣面前失态,几年前的祭祀礼上便突发过这样的状况,即便太子殿下勉强压制,当时那满眼猩红目露凶光的模样也着实吓退了不少官员。
今年有云葵在身边,至少能够缓解一二。
二来,殿下对云葵还是极为看重的,除夕大宴上带着她,便是给那些有意参选太子妃的家族提个醒,这是太子的爱妾,往后谁也动她不得。
除夕将至,由于皇后与辰王都被禁足,今年的宫宴淳明帝交给了殷贵妃主持。
殷贵妃是四皇子生母,此次跃跃欲试,甚至还把四皇子叫来长春宫中叮嘱一番。
屏退众人,殷贵妃对儿子道:“这次的除夕宫宴,你可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若能再挑两个帮衬你的侧妃再好不过。”
四皇子无奈笑道:“母妃可是过于心急了,儿子还没成亲呢。”
淳明帝为了拉拢朝臣,从大昭官员家中挑选了不少适龄女子充实后宫,给自己的儿子们定下的也都是世家千金、将门嫡女。
四皇子未过门的皇子妃,便是平昌侯府的嫡次女。
四皇子:“何况这是太子的庆功宴,太子选妃也是迫在眉睫了。”
殷贵妃压低声道:“太子妃人选对陛下和皇后而言都是个棘手的事,家世太高不行,低了也不行。尤其如今太子病愈,坤宁宫比咱们更着急,将来他们明争暗斗两败俱伤之时,你我母子未必不能上位。敬王母族卑微,晟王又是个病秧子,这便轮到你了。”
四皇子神色终于慢慢认真起来,颔首应了是。
宫宴转眼即至。
云葵这日只穿了一身最不起眼的宫女襦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随行伺候并非难事,只是她这身份着实尴尬,侍寝宫女毕竟上不得台面,先前在东华门外,那些官员就已经拿鼻孔瞧她了,这回面对的可是整个大昭最顶端的皇亲国戚、高官命妇,将来的太子妃或许也在场,人家会如何看待她呢?
最好是风平浪静地过去吧。
傍晚的朝阳殿已是灯火通明,数千盏琉璃灯将整座大殿照耀得熠熠生辉,大殿中央以一排雕花仕女图屏风分隔男女坐席,一边是锦袍玉带的高官贵胄,一边是云鬓衣香的妃嫔命妇,此刻都已经陆陆续续依序入座。
云葵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后,抬眸便是他玄青彩绣平金龙纹袍的高大背影,威严且震慑。
太子甫一入殿,整个朝阳殿瞬间噤若寒蝉,众人静默一瞬,赶忙起身相迎,恭恭敬敬地行礼。
而后几乎就是片刻功夫,淳明帝圣驾紧随其后,殿内朝臣命妇再次拱手施礼,山呼万岁。
太子的案桌设在帝座左下方最显赫的位置,远看几乎并作一排,仿佛二人同为江山主宰,这是淳明帝在朝臣和宗室面前表达的态度。
可他心中岂能平静!
御极二十年,当年也是名正言顺地受命登基,二十年来执掌乾坤,天人归仰,受朝臣赞誉,受百姓拥戴,饶是如此,一些宗室心中却仍以景佑帝为天,以太子为尊,仿佛他是个窃国篡权之辈!
尤其在看到太子身着的龙袍之时,淳明帝纵然面上不显,心中却翻涌着滚滚的怒浆。
太子闻得他心中愤恨,不过一笑置之。
玉盘珍馐陆陆续续地端上桌案,淳明帝举杯邀王公贵族们共饮,为太子庆功,“此次北疆大捷,太子一举拿下北魏七城,保境安民,退敌千里,功勋彪炳,实乃我大昭社稷之福。”
王公大臣们纷纷举杯庆贺,只是那令许多不明真相的宗室和命妇们心生畏惧的“屠城”之名,淳明帝却避而不谈,不予澄清。
舞乐声起,觥筹交错。
太子静心听着来自各方的声音,云葵跪坐他身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案上的美馔与席间的歌舞。
而在屏风之外的女眷席上,无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太子的方向投来。
尽管看不真切,但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渊亭山立的仪态,凛冽肃厉的气场,无不清楚地昭示着一点——太子果真如传言所说,已然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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