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霄眼睛也红了,胡乱地亲住言秋。
两人都沾了一脸湿。
言秋还在抽噎,让他急匆匆含住下唇吻了进来。
八年没接吻,舌尖触碰的瞬间,震撼竟甚于从前第一次体验。
言秋霎时脑袋一空,浑身麻软。
他们不知是啃咬还是舔舐着对方,言秋双手扣在喻霄颈后,用力把他人掰过来紧贴自己,喻霄喘着粗气站直了,手臂箍紧她腰身把她向上提。
他一站直,两人的高度差就倒转了,可是唇舌不愿分开,言秋被他带得高高扬起头,如天鹅引颈。
吻到泪干气短,言秋含着他吮到眼睛冒小雪花,才不得不松开,大口喘气。
喻霄松口不松手,将她人勒在怀里,轻触她几欲滴血的嘴唇,问她:“还哭吗?”
男人饱含情欲的低吟有月亮的引潮力。
他看她的眼神一点都不温柔,反倒充斥着雄性的警告。
“还哭。”言秋扯着他衣领挑衅。
可她声音细弱,粉扑扑的面上泛着要被亲化了的情态,眼、鼻、嘴、下巴都透出皮肉发热才有的可怜的红晕,那是被情绪和情欲一块熏染出来的。
下一刻,天旋地转。
他们又回到了那不像话的地铺床上,言秋身上压着重重的一大块,而且,刚才因为失重之下的本能,她双腿牢牢锁在身上人的腰间,两只脚丫因此落在他臀股之间,他如今只穿一条底裤,言秋稍有动弹,脚就卡在他大腿内侧磨啊磨的。
磨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喘得愈发厉害。
于是又吻上。
好像对方嘴里才有充足氧气。
空调是坏了吗?否则怎么又这么热了。
言秋把自己挂在喻霄身上,一呼一吸,起伏如风中柔荑。
喻霄两手撑在两侧,对比起他,她这么小,总怕把她压坏了,可撑出来的这点空间余裕又叫他不满足——他们之间怎么可以还有缝隙?
言秋手勾着他脖颈,只觉身上又软又热,有些失力,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酥麻顺着她脊骨向下滑。
她被一把托住,被迫使去贴合,去感受她多年未用指尖丈量的肌理的形状。
那里的温度火热。
一阵晕眩,言秋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被吸了出来,她手勾不住,脱力地躺下,从她喉咙豁出一阵颤悠悠的低吟。
喻霄胸口一麻,也跟着坠下来。他侧了身,没正正压下来,翻了半面,手脚夹着言秋,脚踝一勾把她那边小腿给缠住,托着她腿的手仍放在那,让她的重量压着。
言秋双手则随意地圈在男人横跨她半身的手臂上。
他们躺得像两株分不清彼此的藤蔓。字面意义上的纠缠。
缠到连同胸口的起伏频率都一致,久久缓不下来,接个吻好像参加了什么极限运动。
又或者,对方的身体本就是燃料,只要贴近摩擦,便要起火。
有一会儿没说话,喻霄鼻梁蹭蹭言秋脸颊,言秋还在长长地呼吸,没理他,望着天花板,在思忖着什么。
喻霄此刻觉得绞在他怀抱里的女人是个可怕的对手。过往他的每一位教练都评价过他忍耐力极强,但是现在这女人显然比他冷静。
她软热细腻的皮肤透着叫他难以清醒的气息,他的手生来就该抱她摸她,他的嘴一凑近就要吻她尝她。
他是个发情的痴汉,她却还无动于衷,目光静得像一潭深水。
甚至不看他。
浮躁心起。
她点的火,要把他烧死了,她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这么不公平。
喻霄倏地收回了手,正身坐起来。
“嗯?”
她终于肯看他。
男人赌气的唇抿紧,不多时,吐出俩字:“晚安。”
大概是要佐证他的收放自如隐忍得体,他把侧脸线条绷得像钢刀。言秋没说话,他就起身。
言秋唰地抓住他手腕,给他拉回来。
那么结实的块头,被这么纤瘦的女人随手一拉,竟能整个人倒下,还滚了小半圈,有心还是无意地,又压回言秋身上了。
“让你走了吗?”她的目光冷冷。
但她发汗的手抓他抓得那么紧,指甲都要陷进他的皮肉里。
喻霄刚才紧闭的嘴唇不觉张开,呼吸又复长而深。
“不许走。”言秋又说,声音里有了细微的颤抖。
“不走,那要怎样?”为了还能说出这句话,喻霄浑身像拉满的弓弦。
言秋狠狠看进他的眼睛:“还记得吧,我存了个要求在你这。现在拿出来满足我。”
喻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殷红的唇上,那里张张合合,喻霄觉着自己要被吸了进去。
她一字一字说得再清楚不过:“我要求你,跟我做I爱。”
说着,言秋放开了抓着他的手,沿着他的腰腹一路摸下去。
无论面上多么强壮镇定,手还是止不住地抖。
激动、紧张或是害怕。
她盯紧喻霄紧绷的脸,见他额角冒出津津的汗,知他比自己轻松不到哪里去,因此更咬牙逼自己一鼓作气,丝毫没有停顿,颇有过时不候的破釜沉舟之气——
这时,身前那个好像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赫然抬眸,锋利而深邃的双眼如鹰爪攫住她。
言秋感到脑子一凉再一热,闪电般抽出了手。
Fake news!
谁说不行的!
不行的话那是什么!
知道行的话她气什么!
不气的话她在做什么!
要不是气得丧失理智,她能失态成这样?好不容易忍着吊了好几个月,不就是想看看要逼他到什么地步他才能失控吗?不就是等了太久心里憋屈窝火想体验触底反弹死去活来一回吗!
这下全完了!
因为一个假消息她自己先破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喻霄把她的手捉住,强硬地塞回去。
“不是想脱吗,那就脱了。”
该死的胜负欲。
言秋心里发狂尖叫,脸上还在强做镇定。没给男人脱过裤子,忙乱之中另一只手也用上了。
这么简单的动作,两个人都忙得冒汗。
言秋脸色通红,喻霄脸不太上色,但耳朵和脖子也熟了。
但没人停下。
言秋侧身支着手肘半卧,穿着的休闲T恤和牛仔裤都被拧成了修身款,显出她纤细身量之下的女性曲线来。长期的运动习惯令她拥有紧致的皮肉,恰当的肌肉量使她饱满有型,漂亮的腰弯是一弧令人心惊的新月。
在最初的心悸慌乱之后,她渐渐享受起这个情境来。
她不是无知懵懂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的脸和形体具有相当程度的吸引力,或者再具体直白一点说,性吸引力。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在看她,欣赏她,意淫她。
这是她允许的。
当然,她也在凝视他。
去掉遮蔽的喻霄好似把社会属性也脱去了,更接近于动物的原始和坦荡了。他跪起在言秋面前,膝行靠近,向她展示。
他即便跪着,半身的高度也需要言秋引颈而望。
言秋深深地呼吸。
说是“当头一棒”也不为过。
这人一改扭捏隐忍的拧巴德性,毫无边界感地挺到她眼前,也不管她会不会被冲击到。
言秋明白到他是有心让她误解,做一些欲扬先抑,等她亲自揭开,自然有反差和惊喜、甚至惊吓。他当然坦荡,因为他有足以炫耀的资本。
“检查吧。”他低声说。
不止是形状和色泽,连温度和气味言秋都清楚了。
与不和善的外形相符,气味也不好闻,但很奇怪,言秋并不反感,反而感到唾液腺开始运作。
言秋没有思考,被某种本能引领,抬手轻佻轻拨,当真去仔细检查。
按照理论知识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结论是,健康。
言秋抬眼觑他:“你骗人。”
轻飘飘的语气,好比拿头发丝搔他。
他一笑:“你不骗么?相亲、下属、男同学?连你那位‘竞争对手’裴经理都是幌子。什么才是真的,言秋?”
绝对的高度差和体型差放大了男人的倨傲,当他撤掉伪装,骨子里的攻击性随之显露。
言秋整个人被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原来她并不总讨厌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她甚至很喜欢,他双眼再冷傲也藏不住对她的执迷,对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的样子。
“我是真的呀。”她的声音薄如丝绢,手指是被风吹弯的芦苇花,一根一根圈上去,扫荡他的心扉,“现在,这样,全都是真的。”
“好黏。”她又说。
喻霄狠抽一口冷气,觉得,今天自己非死不可。
小地铺被蹂躏得四分五裂,可谁又在乎呢?
都没有实打实的经验,不敢贸然开始,但忍不住要用对方的身体解渴。
喻霄半趴下来与言秋贴合,两个人缠抱在一起。
言秋的牛仔裤仅挂在一边膝盖上。
水深火热。
喻霄不是大汗的体质,从小培养的运动强度让他有极度稳定的心率水平。中学的时候上体育课,常常动得最多的是他,身上最清爽的也是他。
而现在,他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言秋皮肤上。
“你心跳好快啊。”
“嗯。”不稳的气息喷在言秋鬓角。
言秋收了收腿,惹他闷哼。
“你特地放的假消息,小小?”
她故意找他说话,特地使用这个越发隐晦又露骨的昵称,要磨他呢。
喻霄一口咬她粉玉似的下巴,哼气道:“不然跟你似的,一个一个接着相亲。”
“哪来的一个接一个,就一个。”
呵女人,什么一个,之前还有七位男嘉宾。喻霄恨恨去咬她嘴。
终究没舍得用力,亲了几下让她挣脱了。
她又问:“这种料放出来……也不担心没面子?”
“忘了么?我说过,长得高的人,不会介意被说矮。同理。”
大的人不介意被说小。
行的人不介意被说不行。
越缺什么才越说什么。
言秋也学他哼哼:“好狂哦。”
她也是强作冷静,说着话,尾音要飞到天上去。
喻霄深深地看着她:“而且我赌,就算你听说了,也还是会重新爱上我。然后,我们这样,你会兴奋得发抖。”
言秋小腹跟着他的话一抖,那滑腻的交流要把她身体融化了,她细哑的声音在尖叫:“不是……不是重新。”
喻霄猛然一停。
言秋感觉自己无力的足踝被圈住,抬高,再抬高,膝盖来到眼前。
然后烈焰升空,雨落大地。
一阵失神疲软中,言秋被抱起来。
她软趴趴、安分地挂在喻霄身上,由他带着去餐厅接了水喝,又回了主卧浴室。
“要不要下来?站着好洗。”他笑着问。
“哦。”
其实也没那么累,只是神经彻底舒展了,这会儿有点放空。
不过还有得玩儿。
言秋看到他唇周和鼻头都沾有透明粘液的痕迹,拿手指去摸摸,觉得干得还挺快,又凑过去嗅,不知是自己的气味还是他的气味,没想透,跟他啄了几下。
两人都把剩下的衣物脱了,第一次就一起洗澡,也没什么不自在。
言秋打开花洒,笑嘻嘻地就回过头来玩他。
他比把手还直。
这人还是能忍,她略输一筹了。
玩着玩着,不记得要认真洗澡了,他在她手里来来往往。
水滴打在他身上,一边冲洗一边给他镀了层透亮的膜,一切更清晰地呈现。
言秋见到人鱼线如悬崖临海。如果真有美人鱼,他们在大海畅游时也该是如此律动,才能称美。
她看得入迷。
喻霄见她那样也挺受不了,一把捞她过来。
言秋整个被他身体包裹住,有种归巢的感觉,她忍不住想,大只的男人真好抱。抬头想看看他,便见他绯红的唇难以自抑地张开,肉感的下唇被浸润得如同晶莹的樱桃果肉,有透明的水珠从那里滑落。她着魔地凑上去接。
男人一声低吼,低头叼住她的嘴。
这澡两人最后乱洗了一通,擦干后又急吼吼跑床上去了。
刚才喻霄光顾着给言秋吹头,自己头发现在还有点潮,这让他的发色看起来是更深的黑,连同眉毛也更浓似墨羽……皮肤也更白,嘴唇也更红,像个艳鬼缠着她寻欢。
言秋嗓子干得冒烟,怎么觉得这会儿比前面那么多年没有一丁点消息的时候还想他。
……都多久了,他还是那个状态,在外面隔靴搔痒。
喻霄在找角度,尺寸差形成限制,又怕让她不适,有些束手束脚。
言秋干脆手伸过去,抓着他的手。
他不看那里了,只专注看她的眼睛、她的神态,也让她看清楚他。
言秋一边有些急躁,一边又感到心在软化。这人怎么这样啊,眼湿漉漉的,温顺得像只小动物,让她想容纳他的所有。
两人都发出沉沉的叹息。
他们终于是一体的了。
没有言秋的日子,对喻霄来说是三千个日夜的荒漠,他捱过了三千个日夜,才找到了令他濒死的干涸的解药。
那是一汪泉眼。他摸索着,愈渐挖掘到丰沛之处,凿一下,便有甘甜的泉水汩汩流出。他渴太久了,尝到便贪婪,只想要更多,为此,不惜奉上一切,表白他的喜爱,袒露他的渴求,奋力而膜拜地,深深地凿取。
……言秋觉得自己是一条脱水的鱼,被他打捞起来,痛又惊慌,只知道仰头大口呼吸。他给她渡气,掏出胸腔的氧气与她共享。
她便忘了疼痛,发现新世界的乐趣。
气尽的瞬间,他们将对方吻到灵魂也抽离。
有时喻霄以为是自己在占有她,可她予以的感受更像螺旋一般扎实地钻进他心里。
方寸之间的动弹都惊心动魄。
言秋身上汗津津的,分不清是谁流的,一向自信自己身体素质挺好,现在却是累得不行,腿滑下来几次,抬不起来了,全靠他托着。
心也跳到喉咙,言秋真想叫他慢点,好容易用手擦掉眼睫上的汗滴,睁眼看清他了,才知他迷离到似没了神智。好像尖细物体刺进心脏的刺痒,言秋瞬间痒到受不了。
最忘乎所以的时候,她似哭似笑,有着极致矛盾的美丽。
他为她此刻的靡艳所吸食,灵魂排山倒海,向她俯首称臣。
小地铺还没来得及打理,卧室的床也一塌糊涂了。
言秋顾不来,闭眼扒着枕头休息,脑子又空又乱。
半晌,脑子里跳出个声音质问她,是不是太恋爱脑了?
于是她用恢复一点力气的手肘捅了捅扒在她背后的男人,说:“喂,你没戴I套。”
其实刚才也闪过这个问题,但是太想了,忍不住,等不了,不想打断。所以她自己也有责任,但是首先要怪他。
肘击也击不开,饱餐的男人像块超大型牛皮糖,懒懒散散地笑:“刚才怎么没想着问传说中的报告是怎么回事呢?”
“嗯?”言秋半眯着眼动脑,回忆裴樱是怎么说的,自己消化了一下,想出了个所以然:“所以,你是做了结扎。”
“聪明。”喻霄亲了亲言秋耳垂,狠心把自己从她背后扯开,快步去隔壁书房他的行李包找出了一叠报告拿来给她看。
不止有手术报告和jing液分析报告,还有男性性病的检查报告,整一全套。他有诚意,言秋也认真翻看了每一页,最后目光停在手术日期那里。
“春茗之后就去做了?”
“嗯。”
“我那时有要搭理你的意思吗?”
言秋踹他一脚,而男人已经速速又贴实了,大蛇一样缠着,哪里踢得动。
他被踢还笑:“没有,但是我会缠着你,就该把基本的东西都准备好。”
“呵。”言秋把手里的东西搁到床头柜,转身一翻跨过他腰骑上去,她狠掐住男人坚硬的下颌,审问他,“为什么做这手术?不育主义,还是单纯想无套?”
喻霄被迫口齿不清,从牙缝挤出声音:“我的婚育由你做主,以我的身体素质,几年之内去复通,质量不会有影响。”
他被她掐得嘴巴微撅,鼻孔看人,如此死亡角度居然还是英俊。
问题他只答了一半。言秋要掰洋葱,不容他回避,故意扭胯往后结实地挪了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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