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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宋首辅在她的目光中,心虚了。
他虚弱地直喘着气,小腹像是刀绞一样,疼痛一波波地袭来,周身不住地颤抖。
他的伤是十年前落下的,他奉命巡视淮州,当时淮州多有山匪,百姓生活艰难,不但来往客商会被洗劫一空,普通百姓出行也会被杀被抢,甚至连村镇也经常被屠,山匪气焰嚣张的很,但当地官府却很少有所做为。
宋首辅查出了官匪勾结的窝案,整个淮州有近七成的官员涉案,宋首辅自知只有保住性命带着证据回去才是上策,他在几个禁军侍卫的护送下,悄悄离开。在路上,他们被山匪围堵,先帝给的三百禁军为了保护他也近乎死光了,他被人一刀捅穿了腹部,气息奄奄,最后是一个老仆拼了命的背着他跑,仅剩下的禁军为他舍命挡住了山匪的追击,老仆背着他跳进了河里,游到了对岸。
等他醒来的时候,老仆也死了,他把账本和证据塞进了腹部的伤口里,找了户农家借针线悄悄把伤口缝了起来,又休养了几天,跌跌撞撞地回了京城。
在先帝面前,他剖开小腹,取出了那本账册。
他这病也是那时落下的祸根。
年轻的时候还好,也吃了些冷硬物后,肠胃会隐隐胀痛,偶尔也会便血,太医开了养生的方子慢慢调养,倒也没什么的。
只是年岁越大,就越是不行了。尤其是近日,他时感小腹搅痛,有的时候只是一闪而过,但有的时候又痛得他直冒冷汗,在榻上打滚。
今天这酒真不该喝。
顾知灼冷哼连连:“肯定是抵不住嘴馋。”
宋首辅一脸羞愧,想仗着酒劲拒了卫国公是真,但嘴馋了确实也是真的。
酒香在鼻子周围绕啊绕的,卫国公那老匹夫还当着他的面一杯又一杯的喝,溅得满桌都是酒,圣人都忍不住啊。
“控制不了口腹之欲,活该吃苦头。”
宋首辅:“……”
被一个还没他孙女大的小姑娘指着鼻子训,宋首辅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别动。”
“你命还没回来呢。”
见他神智已经清晰,顾知灼又拿出了第二根长针。
第二针,提阳气。
“会很痛,你要忍着。”
顾知灼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过来,飞快地落了针。
上一世她经常隔着衣裳给谢应忱行针,取穴极准,三寸长针也没有受到衣物的影响,扎进了小腹。宋首辅顿觉肚脐火热,有如烈火在灼烧,他猛地反应过来,救她的是顾大姑娘。
“你……”
他想问她怎会医术。镇国公府世代习武,他听国公爷炫耀过府里的姑娘小子打会走路,就会扎马步。但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家闺女去学了医!
“啊啊啊。”
疼痛如滔天巨浪涌了上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就像是被人剖开了小腹,把腑脏全都拿了出来,又搅和成了一团。他的十根手指死死地蜷缩着,苍白的面孔扭曲变形。
“怎么回事?”
焦急等在门口的卫国公被这凄烈的惨嚎吓住了。
在银闪闪的长针没入小腹的同时,顾知灼拔出了他喉咙上的那根针,宋首辅一口血喷吐了出来。
他面容惨白,奄奄一息。
“宋老哥!”
卫国公惊呼出声。
顾大姑娘会不会治啊,这都要把人弄死了。
他急得往里冲,但谢应忱一个眼神投过来,步子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卫国公一咬牙,嚷嚷道:“大公子,您瞧瞧,人都快死了。”他急道,“若是宋老哥死了,您也讨不了好。”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谢应忱擅自插手,就算宋首辅死了,卫国公的罪责也不会很大,至少设局暗杀的名头落不到他的头上。但谢应忱自己肯定得吃力不讨好。
“不会。”
谢应忱眼眸深邃地说道:“血是黑的。”
这一次宋首辅吐出的是黑血。
和外头楼梯走廊上鲜红色的血不同,这些血漆黑无比,有如墨一样,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卫国公怔忪间,宋首辅又吐了一口,这次的血更加的黑,而且浓稠无比。
“他吐血止不住。”卫国公摇头道,“还痛得厉害。”
卫国公不忍再看,叹息道:“没用的。”
确实。宋首辅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的,唇齿间溢出痛苦的呻吟,卫国公素来知道这老伙计虽是文臣,但那股子韧劲丝毫不逊于武将,当年从肚子剖出账册的时候,也没见他叫过一声痛。
如今,怕是痛得厉害。
“掌柜的。”小二忍不住问道,“这要怎么办。”
那位是首辅,不会真死在他们戏园子里吧?
“别管。”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平日满脸堆笑和气生财,而如今收敛起了笑容,又冷硬至极,仿若举手投足间就会取人性命。
他反问:“你没见到晴眉姑娘?”
晴眉姑娘现在跟着的那位,上回可是和主子在包厢里坐了许久的,主子还命人帮她找孩子呢。
治死一个首辅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派人去跟主子回禀一声。”
小二应诺,匆匆下去。
掌柜的听着二楼如野兽嘶吼一样的呼痛声,抬步往上走。
走廊里还堵了不少戏客,卫国公在门口直打转,正想着要怎么劝,就见顾知灼竟又拿了一根长针出来。
“别乱来啊!”
“大公子,您快拉住她。”
第三针,复生。
这一针取穴在胸口。
上一刻还在呼痛的宋首辅突然就没了声音,他一阵剧烈的抽搐,然后一动不动了。
没有再挣扎,没有喊痛,甚至也没有再吐血,就像是死了一样。
“哎,治死了。”
一个戏客忍不住叹息,“女子就当相夫教子,非要去逞强,惹上人命了吧。”
“女人哪有什么治病救人的本事。”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
熙熙攘攘的声音压根对顾知灼没有有半点影响,她站起身来,拿过了晴眉递来的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沾着的血。
“不。”
人群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老道,轻声道:“他活了。”
无为子的脸上是满意的喜色,眼睛亮得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
反魂三针是他独创,他那些粗手笨脚的傻徒弟没一个学会的,没想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乖徒儿,竟然用了。

她搭上谢应忱伸过来的手,粲然一笑。
“你还笑。”谢璟忍了又忍,紧咬牙道, “你惹上了多大麻烦你知不知道!他……”
谢璟指向谢应忱。
顾知灼一介女流比不得珂儿,不通朝事倒也罢了, 谢应忱肯定心知肚明, 若是顾知灼救不下首辅面临的会是什么,可他还是把她卷了进来!从头到尾,他就是在利用她。
若是治好了,谢应忱能得首功,宋首辅必会感激,甚至从此以后站到他这一边。而若是治不好, 罪也在顾知灼,是顾知灼不知分寸,非要逞强扬名。
不管何种结果,谢应忱他都不亏, 这真真是好算计。
谢璟断然道:“小允子, 你去把人都关起来!”
自己真蠢,要是早早把看热闹的人打发走,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至少还能压得住。
顾知灼:?
傻了吧!
“公子,宋首辅活了。”她仰头看着谢应忱,眼眸弯成了月牙。
“你说什么, 他明明……”
谢璟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声音未落,里头的宋首辅突然发出了一记呛咳。
他捂住小腹,等了一会儿, 咦,不痛了!
一点也不痛了。
连这几年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隐痛也完全消失了,身体舒坦的不可思议。
他死了?
“这里是阎罗殿?”
他喃喃自语地坐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又摸了摸自己。
“别动。”
顾知灼喝斥道,“你身上的针还没拔呢。”
宋首辅打了个激灵,他张大了嘴巴,错愕不已地脱口而出:“我没死?”
“还没呢。”顾知灼说完这三个字,就迫不及待道,“公子你来看……”
她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的袖口,走到一滩黑血前,她隔着帕子从里头捡起了一块小小的碎片。
碎片上沾着黑血,用帕子擦干净后,赫然是一小块锋利的金属碎片。
谢应忱一看就明白:“这应该是刀剑上的。”
“对。”顾知灼把它递给了首辅,“您说过您腹部受过伤,刀剑捅入您腹部时许是碰到肋骨,断掉了一小块,这一小块就留在了你的腹腔中没有取出来,时间久了,粘连在了您的肠子上。”
宋首辅呆呆地从帕子上拿起,仿若回到了那一天。
山匪用刀子捅穿了他腹部,后来逃亡时,他又把账册塞进了伤口中。
等到京城,取出账册,太医说他的肠子已经被压迫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重新缝合,又养了三个月伤,他才能下床走动,谁都没有注意到里头还残留了这么一小块东西。
“任何对肠胃有刺激的食物都会搅动肠子,对普通人来说,也就是稍有些不适,对您嘛,肠子一搅这块东西就有可能不小心割到哪儿,轻则隐痛,重则便血吐血。”
“您命真大。”
顾知灼真心实意地说着。
他命确实很大,肠子粘连成了这样,都还活蹦乱跳的,但凡这块碎片碰伤的口子大一点,随时都会没命。
难怪宋首辅上一世死得那么突然,几乎是暴毙。
这跟怀里揣了一把开刃的匕首,又时时刻刻用刀尖贴在胸口有什么不同?但凡不小心摔一下,匕首就能把心脏捅穿,一命呜呼。
“您今日喝的是什么酒?”
明明顾知灼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家,可是,面对她锐利如刀的目光,宋首辅依然有些心虚,羞愧地说道:“凤……凤曲酒。”
有名的烈酒,烈度可媲美烧刀子。
但酒香更加浓郁,入口时很醇厚,一点也不像是在喝烈酒,连不擅饮酒的人也能一不小心喝完一杯。
顾知灼感慨道:“能活是真不容易。”
宋首辅深以为然。
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踏进阎罗殿了。
“老哥!”
没有了谢应忱阻拦,卫国公和谢璟也终于走进了这间包厢,龚海远远坠在后头。
卫国公也听到了顾知灼的话,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是再不敢劝你喝酒了。”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吓死他了!!
宋首辅忍不住去看顾知灼,想问,他都好了,还能不能喝酒?哪怕喝一小口也行。话没问出口,就被白了一眼。
他赶紧摆手道:“不喝不喝,这辈子滴酒不沾。”
宋首辅的脸上,发上,胡须上沾着黑黑红红的血,面色惨白如纸,太阳穴、胸口和小腹扎着三根银针。可除此以外,他的精神头相当的好,神智清晰,和刚刚与他们饮酒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卫国公拨弄着玉扳指,心头狂跳。
顾大姑娘这手起死回生之能实在让人惊叹。
先前公子忱重病时,他被皇帝宣去过溪云坞,见过公子忱奄奄一息的模样,当时所有的太医都说,公子忱是绝脉,命不过三五日,然而,在皇帝把他放出宫后,他活了下来。
卫国公也听过朝中私底下的一些揣测,说是皇帝给公子忱下了毒,所以,公子忱出宫后,身体就康健了。原本他多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皇帝有亲生的儿子在,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把皇位拱手让给废太子的儿子。
皇帝现在几乎每隔三日都会让太医去请平安脉,他看过脉案,公子忱的身虚体弱,随时会病重不治。可顾大姑娘连首辅的命都抢回来了,怎么可能救不了他?
而今,他算是明白了。
都是局。
当初是顾大姑娘送他回京的,也许从那个时候起,顾家就已经站了队,就连那桩赐婚也是他谋来的。
好一手瞒天过海,公子忱果然狡猾。
短短数息间,卫国公想到了许许多多,直到一声“衙差来了”的惊呼,他猛地捏紧了玉板指,右眼皮直跳。
围在二楼的戏客一轰而散,又通通被衙差拦下。
他们是在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是听到来往在叫嚣着香戏楼有人杀了官,赶过来的。还没有踏进包厢,他们就见到了龚海。
龚海是五军都督府的左提督,统管着五城兵马司。
他们哪怕不认得公子忱和卫国公,也认得出龚海。
“无事,”龚海嗓音低沉,“只是喝多了,你们下去吧。”
喝多了?
外头那一滩一滩的血,衙差又没眼瞎。
不过,连龚提督也只站在包厢门口,里头的人想必极贵。
衙差只当自己眼瞎,匆匆告退。
和衙差一起进来的长随冲进了包厢,高喊着:“老爷!”
“老爷,您没事吧!”
他跟往常一样,在马车里等着,也就是去解了个手,回来就发现香戏楼里里外外围的都是人,他挤都挤不进去,只听他们说有个官老爷死了。
见宋首辅满身是血,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
“别动,我给您拔针了。”
长随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自家老爷太阳穴上的针,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龚海回首看向包厢,眸光落在顾知灼的背影,她侧身而立,只能看到覆着面纱的侧面,长眉入鬓,英气十足。
从前他只爱那种娇弱不堪的花儿,尤其喜爱他们满脸是泪,哀哀祈求的模样。
如今瞧着,这等英气十足,又骄傲自信的女子,说不定会别有一番滋味。
他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朗声笑道:“顾大姑娘,你这面纱还戴着做甚,不如取了,也让我瞧瞧比之青衣又……”
一个冷到不像话的声音陡然响起。
“秦沉,丢下去。”
下一瞬,秦沉疾步而出,一掌抓向他,龚海抬手格挡,秦沉比他更快了一步,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从包厢里拖了出去。
龚海武将出身,能走到如今的位,身手肯定不赖。
但他到底是五十多岁的人,三两下就被秦沉压制,提着衣襟压在二楼的栏杆上。
龚海惊叫出声:“大公子!”
“丢下去。”
他对上了一双淬着冰的眸子,有如黑暗中的鹰,仅一眼就让他从心底兴起一股寒意。
谢应忱!
龚海面色大变。
他如今的地位,说是把着京防都不为过,谢应忱若想夺了储位,怎么敢得罪他。
“你敢 ……”
声音还在喉间,秦沉伸手一推,把他从二楼他丢了出去。
他双目瞪大,惊叫着坠下,“砰”的一声摔在厅堂的圆桌上。
圆桌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龚海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狼狈不堪,身上的胫骨痛得他冷汗直流。
卫国公看得瞠目结舌。
龚海这些年确实荒唐,可是,他手上是有兵权的。连几个王爷都不敢轻易开罪他,昭阳公主明面上在和他抢那位青衣,可好几次,她都会主动退让。
就算是龚海先出言不逊,公子忱也太过冲动了。
秦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走了回来,站在谢应忱身后,探头去看。
顾知灼的心神全都在银针上。返魂三针,拔针和施针一样难,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她压根没在意发生了什么,没去看,也没去听。
每拔出一针,顾知灼就交给晴眉,晴眉会用火烧过银针消毒,然后放好。
等到三针尽数拔出,顾知灼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说道:“您回去记得好生修养,不能喝酒了,也不能吃生冷之物,米面也要煮得软和些,至少得养上三五年,最好喝上七天的稀粥。至于失的血就没办法了,您让太医来开张养生方子吧。”太医最擅长太平方了。
她一一叮嘱着,首辅也认真听了,连连道谢。
“我就不送您了。”
宋首辅印堂的死气已经完全散去,不会有什么事。
顾知灼耗费了不少心神,累得很,不想动。
宋首辅尚虚得很,长随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他说道:“顾大姑娘,待过几日我亲自上门拜谢。”
卫国公扶他另一边:“哎,宋老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三公子,你要不要一起?”
卫国公向着谢璟直使眼色,谢璟本来张口想说什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轻抿薄唇,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我先下去看看马车。”
谢璟先一步出去,顾知灼和谢应忱把他们送到了走廊,两人慢慢下了楼梯,看着楼梯上大滩大滩的鲜血,宋首辅的心里头一阵阵发毛。
这都是自己吐出来的?
“老哥,你这条命真就是捡回来了。”卫国公忍不住道,“你不会为了这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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