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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妖道死不足惜!
午门城楼上,沸反盈天。
顾知灼的目光追逐着谢应忱,越过人群,注视着他的侧颜,心中酸涩。
上一世,直到死前,废太子依然背负着弑父的恶名,他和太子妃甚至不得入皇陵,不受谢家子孙祭拜。他们的尸骨葬于荒郊,几年后更是被人掘坟抛尸。
她知道,公子的痛苦和不甘心,一直到公子去世时,也始终难以介怀。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两世夙愿达成了。
“哥,下一批的镇北军还要多久才能到。”
先前他们商量过,调三万镇北军来京城,如今只到了一千人,刚刚才安顿好。
顾以灿这趟出门,为了调兵,回过北疆。
“下一批五千人,半个月内能到。”
上万人的行军过于惹眼,顾以灿把人打散后,一批批慢慢动。
粮草不够,这五千人后,再下一批,怕是得十月了。
两人头靠着头,低声说着话。
“妹妹,三万人可能不行,最多只能调集到两万三千人。”
镇北军按制有二十万,但是连年来和北狄战事不休,死伤不断,其制从来没有满过,最多时也就十二三万,其中还包括了残废病弱的老兵和一些刚刚征招的新兵。
再加上去岁那一战,伤亡惨重,连顾白白和顾以灿都差点战死。如今镇北军中可以上战场的还不到六万人,就像顾以灿说的,休养生息,反攻北狄,哪怕有朝廷的全力支持也至少需要两到三年。
“北疆最近有一批马匪格外凶悍,得留人守家。”
顾知灼点了点头:“也行吧。”
如今在京中,顾家统共只有千机营的三千人,多少有些不太安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知灼的目光,谢应忱回首看了过来。
视角在半空中相触,谢应忱紧绷着的双肩放松了下来,眉眼柔和,仿佛再是乌云密布,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会化为晴空万里。
谢应忱的笑容消失了,他注意到顾知灼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感。
这个认知让谢应忱心头一紧。
他想起了上回和顾知灼一起看星象时,那颗暗淡无光的伴星。
后来,谢应忱也去请教过无为子师父。
师父说,这夭夭逆天改命所承受的天道反噬,还在一步步的堆积。
谢应忱快步过去:“夭夭。”他的瞳孔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谢应忱摸了摸她略有些冰冷的脸颊:“一会儿,我们去太清观,让师父给你瞧瞧。”
“喂喂。我还在呢。”
顾以灿把他的手从妹妹的脸上拉开,不满道:“你不再去问问了,这妖道说的至少有三分假,满嘴没几句真话。”
“不问了。”
谢应忱的全部注意力全在顾知灼的身上,闻言只随口道:“出家人无三族六亲,其罪也不能祸及道门,他没有软肋。”
顾知灼深以为然。
她忽而一笑,说道:“灿灿,要是有人告诉你,先帝是被长风施法给咒死的,你信吗?”
“除了你,谁说我都不信。”顾以灿一边给妹妹打扇散味,一边还不忘瞪了谢应忱一眼,“要是他说,我更不信了。”
若非亲身经历,谁会信?
尤其是这些读圣贤书的学子们,更不会信神神叨叨的事。
非要在大庭广众下逼问不休,只怕连废太子被冤这件事,也会变得不可信。
点到为止。
谁都听得出来,长风所言不尽不详,就让他们自己去猜,去传。
暗自引导着他们自己去发现真相。
人呀,往往对于自己的发现,深信不已。
学子们更加喧哗了,哭着太子,喊着极刑,念着先帝,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在一块,青衣学子里在头里浑水摸鱼。
礼亲王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想劝谢应忱就此收手,不要弄得人心不稳。
礼亲王是支持谢应忱摄政的,但在理智上,他不希望叔侄相残,内斗,让外夷有趁之机。
结果一扭头,谢应忱不见了。
礼亲王:?
他只得拱手向着皇帝问道:“此妖道,谋害先帝,当处极刑。请皇上定夺。”
皇帝脸色青白,他的面孔紧绷着,冷声问道:“长风,你谋害先帝,可知罪。”
“贫道知罪。”
“传朕旨意,妖道长风谋害先帝,当斩,立刻执行。 ”
“贫道谢恩。”
长风伏身叩首。
他不想死。
他不过四十余岁,他不应该就这样死了的。哪怕反噬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也不想死。
殷家姐弟要他死,那是他的果,他可以接受。
但是,现在是皇帝和晋王逼着他去死,让他一人顶罪,既如此,他也不会让他们踩着他的血,独享人间富贵。
长风慢慢地画着最后一个符纹,他看着皇帝,艰难地发出声音,“皇上,贫道尚有一事,想向皇上禀报。皇上,您可知季氏、季氏……”
他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声音渐弱。
“季氏她是因为……”
皇帝没有听清楚,下意识地走上前几步。
谢璟吓得差点脱口而出让他闭嘴。他要是说出来是珂儿干的,父皇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在背后唆使,对自己大失所望?
这么一想,他紧张地上前几步,搀扶住了皇帝。
越走近,皇帝越是能够闻到那股浓烈的腐臭味,心口泛起了阵阵恶心。
皇帝走到了铁笼前,再一次问道:“你说!”
“季氏是、是你的好儿子他……”
皇帝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隐约能够听清他说了“季氏”,“儿子”这几个字。
“你说什么?”
皇帝强忍着胸口的恶心感,示意一旁的锦卫衣打开笼子。
“父皇。”谢璟的额上冷汗直流,他赶紧劝道,“此妖道满口谎言,岂能相信。您龙体要紧。”
皇帝哪里肯作罢。
季氏和那个野种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污点,他必须得问清楚到底是谁在害他。
“打开!”
锦衣卫打开了笼子。
谢璟攥紧了双拳,皇帝又走近了一步,他蹲在铁笼门前,看着长风向自己爬过来。
长风仰头笑着,笑容瘆人。
“朕在,你快说。朕在听。”
“贫道以身为祭……”
顾知灼:“灿灿,长风的手,是不是在画什么?”
顾以灿一直盯着他妹妹,除了最开始看过一眼,并没有在长风身上投诸多少注意力,他闻言,看了过去。
长风趴在地上,头向着皇帝,手藏在宽大的道袍下。
道袍宽大的衣袖略有些颤动,他的动作幅度极小,若非习武耳聪目明,根本就注意不到。
顾知灼看着铁笼中隐约成形的一道道扭曲纹路,呢喃道:“以大地为黄纸,以鲜血为朱砂,以身为祭……”
她惊呼:“他在画符。”
长风:“……以血为引,诅咒您,父子相残,死于……亲生子之手。”

长风的声音极轻, 有气无力,就连近在咫尺的皇帝也没能完全听清楚。
皇帝隐约只听到了“父子”,“血”, “亲生子”这几个字,顾知灼离得远, 就更听不清了。谢应忱看得懂唇语, 一字一句地为他复述。
在说到“父子相残”时,顾知灼眉心一动,连忙唤道:“灿灿,别让他念完。”
难怪他认得这般爽快,原来后招是在这里。
他自知没了活路,又不甘心一个人背下所有的罪。
祝音咒阴毒的很, 长风以身为祭,绝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换来皇帝父子相残。
更大的诅咒肯定在后头。
顾以灿没有多问,妹妹都这么说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快跑上前。
学子们堵在前头, 还在捶胸顿足, 又哭又喊。顾以灿嫌他们碍路,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飞身一跃, 在他们的肩上一一踩过,一口气奔到了最前头。
他动作极快,又气势汹汹, 周指挥使差点以为他想行刺, 长剑出鞘挡在他的身前。
他压低了声音劝道:“灿灿,别闹。”
长风吃力地继续道:“诅咒大启,谢氏一族……”
“周叔父, 得罪了。”
顾以灿一脚踢开他的剑,身体灵活地一扭身,避开了周指挥使,冲到了铁笼前。
“镇北王!”
“王爷!”
“顾以灿,住手。”
“快护驾!”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礼亲王和首辅更是面露惊慌,生怕顾以灿一时冲动做下错事,礼亲王更是直接冲过去想要拉住他。
这俩兄妹行事一向奇奇怪怪,礼亲王根本顾不上去想他有什么用意,然而他仅仅只碰到了他的衣袖,顾以灿就已经抬起一脚踹上了铁笼。
顾以灿用了全力,他这一脚下去,沉重的铁笼被踢的连连震动,东摇西晃,长风在铁笼的剧烈晃动下,滚到了另一边,后背撞在了身后的铁栏上,露出了被压在身下的一个个黑红的符纹。
这些符纹扭曲,一看就是用血写成的,一笔一划,触目惊心。
“天。”
礼亲王后背发凉,下意识地往铁笼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是在诅咒。”顾以灿解释了一句。
“诅、诅咒?”
这两个字让礼亲王呼吸一滞,脑子一片空白。
“妹妹让我来的。”
礼亲王懂了,没再拦他。
皇帝还堵在铁笼前,弯着腰半蹲着,他也不知道是被一时吓得失了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是一动不动。
他挡住了铁笼的门,顾以灿没法把长风从里头揪出来,他想着是不是该把皇帝推开,仅仅只是迟疑了短短一瞬,早已没了人样的长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猛地扑了过来,一口狠狠地咬在了皇帝的肩膀上。
顾以灿看直了眼,他默默地让开,妹妹说不能让他把诅咒说完,没说不能让他咬人。
“父皇!”
“皇上!”
啊啊啊啊。皇帝惨叫着。
谢璟离皇帝最近,顾不上长风的满身脓血,扑过去拉人。
长风到底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谢璟拉扯了几下后,他不得已松开了嘴。
他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是皇帝脖子上的血,他用指腹沾血,完成了最后一笔祝音咒。
“咒成!”
长风低低地笑着:“您会死在您亲儿子的手上,您会杀了您的亲儿子,您会堕入地狱幽府,永生永世。呵呵呵。”
他本来是想诅咒谢家人,世世代代,父子相残。可惜啊可惜,被打断了。
皇帝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摔了出去,又惊又怕。
刚刚他突然就动不了了,直到现在,四肢才终于听话,他听着长风这恶毒诅咒,脊背阵阵发凉。他指着铁笼子,怒火中烧:“来人,杀杀杀,杀了这妖道!!”
长风趴伏在铁笼里,胸口剧烈起伏。
“皇上,指使季氏的人,就在您的身边……”
皇帝让金吾卫先别动手,他咬牙切齿道:“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谁!”
谢璟的脑子一片空白。
父皇若是知道季氏的事是珂儿干的,肯定会以为长风口中那个要弑父的人是自己。
父皇还会杀了自己!
不能让他说。
谢璟的双臂绷得紧紧的,紧张的面露潮红。
“是……”
长风的目光慢慢朝着谢璟转了过来。
“是他…… ”
他说着,又举起了沾血的手。
“父皇小心。”
一股沸腾的热血哗地冲进了谢璟的大脑,他暴喝一声,挡在了皇帝面前,扑过去把长风压在了身下,他本来只是想要捂住他的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刀尖狠狠地扎进了长风的胸口。
谢璟双手握着刀柄。
他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长风干瘪的脸上,是震惊和恐惧,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性命正在慢慢地流逝。
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改了天命,为什么,死的人会是他。
长风慢慢侧首。
他的目光穿过了惊叫连连的学子们,投诸到了顾知灼的身上。
哪怕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敏锐的五感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团萦绕在她身周的腥红色的光。
这团光竟然比上一回见到时更加浓烈,比血更红,像是光,又像是浓烈的血雾,笼罩着她,吞噬着她。
疯狂沸腾的气息,仿佛生长着无数只触角,张牙舞爪地向四周疯狂侵蚀。
她傲然立于世间,不为任何事而动摇。
明明她才是天厌之人,为天道不喜,满身死气,为什么,活着的人是她。
为什么赢的,是她。
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夺走了他所定下的天命。
彻底翻了这个天!
“我、输了……”
他的天命,亲手杀了他。
长风喷出了一口黑血。
胸口的短刀又没入了几分,刺穿了他的心脏。
“贫道诅咒你们……”
他的气息断了。
下一刻,谢璟蓦地回过了神,他惊慌地丢掉短刀,连滚带爬地摔出了铁笼子。
他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拿手一抹,黑红色的鲜血倒映在瞳孔中,鲜血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味,萦绕在鼻腔周围,让他作呕。
这是谢璟第一次杀人。
他几乎还能够回想起,刀子没入血肉时,手中的触觉。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手脚并用地连连后退,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皇帝:!
长风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深深凹下去的双眼,有大半都是眼白,死不瞑目。
血从胸口流出没入到地面,满地的黑红色符纹就如一只只厉鬼,咆哮着,嘶吼着。
他忍不住回首,见谢璟瞳孔涣散,面色惶惶,皇帝全身上下一阵冰冷刺骨,忍不住叫嚣着:“来人,把这妖道千刀万剐,焚尸毁骨!!”
他尖利的嗓音打破了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静,周指挥使上前扶住了皇帝,又有金吾卫过去把长风从铁笼里拖了出来。
长风的手指还隐约有些抽动,但很快就又彻底归入了死寂。
周指挥使一挥鼻息,又搭了一下颈脉,向着皇帝禀道:“皇上,长风妖道已死。”
皇帝捂着流血的脖子,鲜血顺着手指缝流淌了下来。
“你会死在亲生儿子的手里……”
长风的诅咒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一遍一遍。
他仿佛看到先帝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你也会和朕一样,死在亲生儿子的手里。
啊啊啊!
他名为理智的弦断了,皇帝表情扭曲,咬牙切齿道:“千刀万剐。”
“剐!”
“剐!”
他拔出了一旁锦衣卫的绣春刀,跌跌撞撞地过去,双手举起,对着长风的尸体挥砍了下去。
一刀,两刀……
黑红色的血飞溅起来,溅在了他的脸上,也溅到了周围臣子们的身上。
就连那些学子都不例外,这一刻,他们感觉,眼前的皇帝,大启国君,面似恶鬼。
顾以灿避开了臭气熏天的黑血,不动声色地折回到妹妹身边,赶人道:“谢应忱,你不过去看看?现在正是你装模作样,展现你贤明的大好机会。”
顾以灿熟练地挤开他,站到了妹妹身边,给妹妹摇着团扇,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赶紧的,现在他们都念着太子的冤屈,懊恼不已。你再往上头这么一站,一哭,一顿足。文武百员肯定纳头就拜,再一鼓作气地把发癫的那谁赶下来。”
“从此,天下太平!”
说完,顾以灿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怂恿道:“快去吧。”
谢应忱面不改色:“灿灿,你最近看了什么话本子?”
“《龙皇降世》。”
“以后少看。”
“我就看!”
顾以灿瞪着他,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顾知灼噗哧轻笑,指使他给自己扇风。
“皇上,皇上,快住手!”
“来人,来人啊!”
礼亲王简直要疯了,他惊慌的声音接连不断,其他臣子们也是,手忙脚乱地想要拉开皇帝。
“皇上三思。”
腐臭的血腥味更重了。
所有人都被皇帝癫狂的样子给吓到,学子们不由自主地往两边退,面前没有了阻挡,顾知灼终于看清楚了皇帝的模样。
他的脸上全是飞溅起来的黑红色的血,双目泛红,他癫狂地拼命挥砍着绣春刀。
周指挥使使劲拉扯着他,又让金吾卫赶紧把长风拖开。
长风已经被砍得不成人样了,有如一块烂肉。
学子们面无人色。尽管这妖道活该,可按律也该由三司会审来定罪,而不是这么一通乱砍吧?
周围的一道道目光让人礼亲王如坐针毡,他的喉咙都快喊破了,嘶哑极了。
一国之君,先是被妖道啃了脖子,又拿着刀一阵乱砍,实在有辱大启朝的颜面。
礼亲王左看右看,想让谢应忱拿个主意,看了一圈没有人,再看一圈,好嘛,谢应忱正远远地和顾大姑娘站在一块,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面含笑意,这里的乱象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俩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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