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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听到凶案现场的声音(长缨止戈)


岳凌川环视一圈,目光一顿,问佟大贵道:“你家这大塘之前之前是不是没怎么打理过,比较荒凉?”
佟大贵点点头:“是,之前家里人对这个塘都没怎么上心,只除了过年的时候能从里面抓几条鱼回来,平时都把它放在那儿不管的。也就是今年想着多养一些鱼,自己吃不了也能拿出去卖,这才想把它给整出来。”
他揉了揉脸,心下有些无奈,显然是怎么都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岳凌川闻言了然:“这个大塘位置偏僻,之前恐怕也是水草丛生,凶手或许就是看中这一点,想着短期内不会有人动这个大塘,才选择抛尸在此。”
谁能想到,偏偏撞上了佟大贵想要把大塘清出来养鱼。
沈青叶又看着村支书,问道:“咱们这边最近的村子大概离得有多远?”
村支书想了想:“最近的村子……就是林寨村,大概五六里地吧。”
韦正义道:“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别村的人,行凶过后刻意把尸体抛远?”
岳凌川道:“也未必别的村里的人。”
众人回眸看去,就见他用一根树枝拨弄着死者的手掌,仔细观察了片刻,道:“死者的手掌上有明显的茧子,这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留下的痕迹。”
罗开阳道:“种田不也是体力劳动吗?”
岳凌川摇了摇头:“重点是他穿的衣服。”
周启明一顿,随即凑近了看,眸子慢慢眯了起来:“这种衣服……像是帆布面料,这是一些建筑行业的工人经常穿的啊。”
岳凌川看了他一眼,赞同道:“帆布面料厚实,耐磨耐造,的确多用于建筑行业的工服。”
周启明道:“所以死者很有可能是附近某个施工工地的工人?”
岳凌川站起身道:“可能性很大。”
众人闻言,精神都是一震,有了线索,总比一个村一个村地问过去好。
岳凌川回眸看向村支书:“咱们村附近,有什么正在施工的工地吗?”
村支书“嘶”了一声,想了半天,摇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最近没怎么出去过。”
佟大贵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好像正在施工。”
众人回眸看他,他挠了挠头:“我记得……上次跟我儿子去江东区的时候,回来的路上看到离我们村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工地,周围都用铁皮围起来了,里头还能看见起重机什么的。”
岳凌川问:“具体在什么地方?”
佟大贵道:“就朝南走,去江东区市区的方向,差不多……三十里地的方向吧。”
村支书也提醒道:“我们村在兴泰区最南边,过了我们这儿,再往南就是江东区。这几年江东区发展起来了,周围各种设施也多了起来。来来回回地经常能看到哪一块儿地被圈起来在施工,我估计附近应该是不止大贵刚刚说的那一个工地。”
岳凌川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又吩咐大家道:“那咱们就兵分三路,到四周都看看,要是有别的施工地,也都进去看看。”
大家纷纷应好,最后是岳凌川带着罗开阳,沈青叶和姜程在一起,周启明则带着韦正义。
他们只开了两辆车,周启明又在村里临时借了一辆摩托车,这才分头行动。
一路上,边走姜程便给沈青叶介绍情况:“江东区是新开发区,发展速度很快,对于各种建筑设备的要求也逐渐增多。但市区内近些年发展逐渐趋于饱和,土地也都用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向四周发展。”
沈青叶点了点头:“所以刚才村支书才说,附近总是能看到很多的施工场地。”
姜程看着窗外,道:“这附近的工人应该不少。”
就是不知道,死者是属于哪个工地了。
或者再麻烦点,他根本就不是附近这一片地区的人,凶手是把他从很远的地方带过来抛尸的,也不是没可能。
那他们要搜寻的范围可就大了。
沈青叶也明白姜程的顾虑,目前只希望一切能顺利。
但显然是顺利不了。
沈青叶一路上发现了两个施工场地,在亮明警察身份、见到场地领导后,他们表明来意。
对方有些惊讶,但都还算配合。在跟下面的工头了解情况后,都说他们这边最近没什么人失踪,也没有忽然请假离开的。
沈青叶又跟岳凌川联系了一下,得知他们那边也没结果后,不免失落。正想着要不要再往南边去一点,周启明忽然打电话过来:
“小沈,快过来!我跟正义找到了!”
“津山路和江港路交叉路口这边有一个工地,里面最近有人失踪!”
沈青叶闻言,和姜程对视一眼,飞快调转车头,朝周启明说的地方驶去!

第63章 死者
到了工地后, 早有人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道:“总工和其他几位警官都在办公室呢。”
沈青叶道了声谢, 快步往前, 推开办公室的门, 就见岳凌川等人已经到了, 屋里还站着几个陌生的人。
项目总工见到沈青叶有些惊讶, 但很快收敛了好奇,又转过头, 对岳凌川客客气气地道:“各位警官,实不相瞒,我也是刚问了才知道,咱们工地这两天的确是有人不见了。”
他推了推身边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是丁桂兵,老丁。是我们工地上的一个包工头, 失踪那人就是他手底下的。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好。”
丁桂兵忙伸出手道:“警官好, 警官好!”
岳凌川跟他握了握手, 又同项目总工道过谢后, 才看着他道:“失踪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你具体说说。”
丁桂兵立刻道:“是是是!失踪的人叫冯玉学,跟我算是老乡吧, 这些年一直在跟我跑工程。他失踪大概有两、三天了吧, 好像是……前天,前天早上,上工的时候我在工地上没发现他人,问跟他同住的人, 说昨天晚上回去就没见到他。我当时也没在意,想着他可能回去得晚,老曹——就是跟他住一起那人提前睡了。结果那天一整天,老冯都没来。我这才想着有点不对,下班之后去他家里,发现他屋子的门也在锁着,我也联系不上他。想着是不是他家里临时有事,着急回去了,就想再等两天看看。”结果就等到了他们。
岳凌川捋了捋,道:“也就是说,23号他还在跟你们一起干活,24号早上就没来了?”
丁桂兵道:“对,他前一天的确是跟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大家都看到了。”
岳凌川沉吟了片刻:“他在那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要去哪儿之类的?”
丁桂兵想了想,摇摇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在他失踪前一段时间,他妈好像生病了,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在这儿干活,心里也挂念着,跟我们说了好多次。前两天发现他不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妈出了什么事儿,他着急赶回去,没来得及跟我们说。”
岳凌川沉吟了片刻,又道:“跟他住一起那人在哪儿?”
丁桂兵闻言,忙推了推身边的人:“就是他,老曹,曹源进。”
旁边一个一身工装、神色拘谨的男人僵硬地上前一步,有些不自在地笑道:“警、警察同志。”
岳凌川温和道:“别紧张,你老实说就好。”
他忙点头道:“诶,诶,您说您说。”
“你确定23号那天冯玉学没回来?”
曹源进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应该是没回来。反正我睡的时候,就一直没见到他人。那时候都快十点了!第二天早上我大概六点左右起来的,出门一看,他房间的门还是在锁着,所以我才想,他可能是一宿都没回来。”
岳凌川道:“房间里的东西也没人碰过?”
曹源进摇头:“没,当天晚上什么样,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什么样。”
岳凌川呼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点了点,将屏幕递到两人面前:“你们看看,这个衣服,是不是23号那天他穿的那一件?”
丁桂兵和曹源进都凑了上去,看着那小小屏幕里的画面,都有些惊奇。
岳凌川问:“熟悉吗?”
曹源进忙回过神,仔细看了一会儿,笃定地点了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一件儿!”
“老冯就是喜欢穿这种帆布面料的裤子,耐磨。还有这儿,”他指着他左腿膝盖的地方,道:“当时他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在工地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膝盖上都磕破了。他不舍得扔,回去后就自个儿找附近的老太太借了针线缝缝补补,凑活着穿……”
他话音落下,看着那张照片,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怔怔抬眸:“你们、警察同志,你们来这儿、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图片上只有下半身,画质还比较模糊,曹源进看不太清,但总觉得,那双腿好像有些奇怪。
岳凌川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机,道:“如果我们猜得没错的话,冯玉学,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曹源进瞬间瞪大了眼睛:“遇害?”
丁桂兵惊呼:“他死了?”
一旁的项目总工也是一脸愕然。沈青叶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见他们震惊不似作假,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岳凌川道:“今天早上,不远处的武坪村有人报警,说在自家的大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根据检查,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三四天左右。正好跟你们说的冯玉学失踪的时间对上了。”
“这……”丁桂兵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难看:“这,这怎么会呢?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人是他带出来了,现在莫名其妙地死了,他该怎么跟他家人交代?
项目总工一脸严肃:“武坪村……是三十里地外的武坪村?”
岳凌川点点头。
项目总工嘶了一声:“那么远……他没事跑那儿去干什么?”
罗开阳道:“不是他自己跑过去的,是有人杀了他,抛尸到那里的。”
丁桂兵蓦地抬眸:“您是说,他是被人杀死的?”
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喃喃道:“也是,也是,无缘无故的,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可能自己找死啊……”
岳凌川道:“目前是要先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冯玉学。”
他看向面前的曹源进:“他家在哪儿?”
曹源进忙道:“他家离这儿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
项目总工很是上道,见状立刻说:“小曹啊,你先跟几位警官回去看看,今天就算你干了一天工,好好配合调查啊。”
曹源进自然没意见,忙道:“哦哦,那各位警官跟我来。”
车上,曹源进边指着路,边道:“我没老冯房间里的钥匙,不过房东就住楼上,等会让他开门就行。”
岳凌川应了声好。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小楼下。沈青叶仔细打量四周,这应该是还没拆迁的老城区,墙体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往里面走去,楼道狭窄昏暗,铁质的楼梯扶手上满是锈迹。路过一二楼,沈青叶往里面看了眼,房子是类似学校宿舍的格局,一排排的全是小屋,各户门前更是堆满了生活垃圾。
沈青叶不动神色地跟着上了三楼,见曹源进穿过走廊,打开了一间破旧的房门,引着众人入内。
他又搓了搓手,神色拘谨道:“各位警官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我去楼上叫房东。”
岳凌川应好,又冲周启明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吧,无缘无故地,随便叫房东开别人家的门也不好。”
曹源进道:“对对对,我疏忽了,疏忽了。”
两人一起离开房间,沈青叶又看了眼屋内。客厅是背阴的,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看起来很是昏暗。空间也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单独隔开的供人活动的空间。屋内靠左的地方摆着一张长长的沙发,看起来很是破旧,大概有了些年头。中间的地方则是一张四方桌并几张椅子,上面零零散散放了些酱菜咸菜,还有些吃剩的馒头。
客厅的地面上也不算干净,扫把摆得乱七八糟,吃剩的垃圾也没清理。整个房间就是标准的独居男人生活的场景,并没什么异样。
就在沈青叶观察四周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眸一看,曹源进和周启明已经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对方脸色不太好看,骂骂咧咧了两句,沈青叶隐约听到他是在说怎么闹出这种事,人可千万别死在他屋里云云。
进来之后,他扫了岳凌川等人两眼,就快速上前,到靠里面的那间房里,拿着一大串钥匙,挑了半天,才从中挑出一个,片刻后,打开了房门。
“警官,这就是那个……呃,冯玉学的屋。”他脸上赔着笑:“那您看,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能走了吗?”
岳凌川看了他一眼:“不急,等我们检查完再说吧。”
房东只好在一旁等着。
卧室比外面的客厅更小,估计还不到十平米,里面就简单地摆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小衣柜,地上还有个热水壶。除却铺的盖的两床被子和一个水杯,也没什么私人用品,倒是比客厅干净了不少。
沈青叶贴着墙边看了一遍,又抬手敲了敲,看向房东,道:“你这房子原本是一间屋吧?你把它改成了两居室?”
房东道:“对对对,原本就是一间大屋,这不为了方便租出去,改了嘛。”
沈青叶心下了然,又走到床头柜旁,打开两层抽屉看了眼,里面没什么东西,空荡荡的。
周启明则凑到了床边,拿出取证袋,将枕头上散落的头发夹起,以待与死者的DNA进行匹配。又把床褥枕头都掀了起来,以便搜集更多的信息。
韦正义打开了一旁的衣柜门,在零星的几件衣服里翻了翻,忽然叫了一声:“这儿!裤子兜里有东西!”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就见他从裤兜里翻出了一沓东西,展开一看,是零零散散的现金,加起来估计有几百块钱,还有一张身份证。
岳凌川抬手接过,看着上面的信息,冯玉学,43岁,祖籍皖省。
周启明道:“身份证没拿,钱也没拿,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不是回家了。”
罗开阳和姜程也道:“房间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没什么有效的信息。”
沈青叶环视了一圈,眼睫轻垂,她也没在这里听到什么声音。
岳凌川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双手叉腰,深呼了一口气:“目前大抵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冯玉学。”
一边的曹源进虽说早有预料,可此刻闻言,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岳凌川又看着他,问道:“死者是被人击打后脑致死,凶手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冯玉学平时和谁有仇,你知道吗?”
曹源进顿了顿,旋即苦笑道:“老冯能和谁有仇啊?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为人贯来忠厚老实,跟谁说起话来都是乐呵呵的。周围的工友虽说有人说他傻,但真说恨他的,那肯定没有。”
众人闻言,眉头微皱。周启明道:“那他最近和谁起过冲突,你知道吗?或者是他无意间得罪过什么人,有人怀恨在心,才下此狠手?”
曹源进嘶了一声,想了又想:“冲突的话……诶!”他眼前一亮:“我还真想起一个人!”
韦正义忙道:“谁?”
曹源进道:“跟我们一起干活的,有个叫苏金富的。他这个人吧,为人平素油嘴滑舌的,干起活来也偷奸耍滑。更重要的是,他好那么一点赌,经常和工友们聚在一起打牌。这一打,有时候就刹不住脚,钱都丢进去了。他没钱了,就来找工友们借。但谁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把钱借给他,那不就相当于打水漂了吗?大家都不愿意。有少数几个人借了,时间长了收不回来,对他也就没了好脸色。
“老冯呢,之前也陆陆续续借过他几次钱,后来一直没要回来,我就劝他别借了,钱存着留给老婆孩子不比给他好。他一开始也听了,但是他这个人呢,好就好在性格老实,但坏也就坏在这里!他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说好话,苏金富也欺负他这一点,每次就凑在他身边磨,好话说着各种保证着,老冯每次都受不了,多多少少都会借他一点。加起来……我估摸着也有个两三千了,苏金富每次还呢,也就一两百一两百的还,远没有他借的多,老冯面皮薄,也不好意思找他要。”
曹源进摇摇头:“后来就……就上个月吧,月中的时候,老冯家里来电话,说他妈病了,一直在医院里,要治病吃药,还得动手术,得花不少钱。老冯的积蓄都砸进去了,可还是差一点。他就找到了苏金富,想让他还钱。那龟孙子呢,面儿上说得好好的,等发工资了就还钱。结果呢,发工资当天他就跑得没影。第二天老冯找到他,那瘪犊子吭吭哧哧就掏了两百块钱出来。问他其他的钱呢?说昨晚上没忍住,又跟人打牌,输完了,就剩这二百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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