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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 (风时丛兰/符瑞)


大夫还说,薛芝是有郁结在心。
裘氏是不敢说这话的,盖因她不知是什么郁结,又怕景王妃问起来,论罗府的不是,故而她瞒了一些没说。
景王妃略坐了一阵,便带着李霜及、李云及走了。
罗定妍年纪小,嚷着要陪嫂嫂一起睡。
裘氏连忙将人抱走,不敢多留。
屋子里静悄悄的,到处都弥漫着药味儿,薛芝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师父,看来郡主这次病得不轻啊。”清亦上前,他觑了觑薛芝,往后退了两步:“我看她不太妙。”
薛呈坐了下来,他微微抬手,薛芝的手便从被中伸了出来。他伸出手去,将指尖搭在薛芝手腕,垂眸凝思。
过了一会儿,清亦凑上前去:“怎么样了,师父?”
薛呈收回手,薛芝的手又放回了被中。
他看着薛芝的面容,眉头微蹙:“郁结很深。”
清亦瞪大了眼:“郁结?我们这才多久没见,郡主就生了郁结了?”
“而且我刚刚看了一圈儿。”他抓了抓耳朵:“我怎么没看见那个小丫鬟呢。”
“丫鬟死了。”罗定春端着药碗进了屋来。
清亦猛地转头看他,惊愕失声:“你说什么?”
罗定春坐在床沿,将薛芝扶了起来,给她喂了药后,又将她放下。
待盖好被子,他又将帷帐放下,转身看着二人,语气晦暗:“小蛮死了,端宁受了重伤,眼下又起了风寒。”
“小蛮死了?”清亦有些不可置信:“这才多久没见,就……就没了?”
薛呈看向罗定春,二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外间,清亦也跟着走了出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罗定春垂眸:“听说端宁那晚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裹着一件袍子,没有仆从跟随。”
薛呈拧着眉,语气责备:“你是端宁的夫婿。”
罗定春舌根发苦,他一时无法辩驳,也不想辩驳。
“大爷。”连翘来禀:“宋家娘子想来看看奶奶。”
宋婉庄进了屋子后,便直直地看向罗定春:“我知道那日的真相。”
“那你快说!”清亦催促。
宋婉庄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待她看清二人面容时,面上血色顿失,她连连后退,指着薛呈尖叫:“怪物!怪物!”
薛呈眉目一沉,他袖中的手并拢,作剑指状,指尖金光闪过,飞快掠出,击中了宋婉庄的哑穴,她不能再出声。
“这位姑娘,冷静点。”他看着宋婉庄,声音清冷:“我想,你是遇见了被怪物冒充的我们。我与……康敏是朋友,我想你大概能猜得到。”
“我替你解穴,请你冷静。”
宋婉庄冷静了下来,她看着薛呈,点点头。
解穴之后,宋婉庄定了定心神,她看着三人,将那日的事都尽数道来。
末了,她眼眶泛红,声音略微有些哽咽:“……那人想要让郡主收手,如果郡主答应收手,那她就不会损伤分毫。郡主却让我离开,想来她是要将我推出局外,免我受伤。但我看她应该不会答应那人,所以……她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她说完这一切,便看向罗定春:“郡主怎么样了?”
罗定春:“受了重伤,起了风寒,眼下不太好。”
他抬眼看向宋婉庄:“今日怕是不能让你见她了,还请你改日上门探望吧。”
宋婉庄呼吸一窒,她颔首,旋即擦了擦眼泪:“好,那我改日再来。”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薛呈起身来,他拉着一脸呆愣的清亦,朝罗定春道:“叨扰了,回见。”
罗定春特意告了好几日的假,想在家中多陪陪薛芝。
每日薛芝的起居事宜,都是由他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天逐渐暖和了起来,薛芝的风寒已经褪去了,她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结痂了一大半。
这日午后,二人方小憩起身。
连翘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大爷!大爷!”
薛芝拧眉:“慌什么,成个什么体统?”
连翘顿住脚,神色讪讪。
罗定春将打湿的帕子递给薛芝,转头看向连翘:“什么事?”
薛芝一边净面,一边听连翘说:“夫人又犯病了,听说老夫人气得厉害,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罗定春面色未改,他侧目看向薛芝:“我去看看。”
“我也去。”薛芝放下帕子,取来衣袍披上。
连翘见状,赶紧跑过去伺候。
罗定春:“你身上还带着伤,还是别去了。”
他伸出手去,替她扣上衣袍扣子:“等一会子我回来陪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你快去吧。”薛芝推他,眉目恹恹:“我什么都吃不下。”
她这副模样,罗定春也不好再劝,怕她生恼。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罗定春才出去了。薛芝坐在桌边,她目光落在某处,愣愣地发呆。
“奶奶……”连翘小心翼翼出声:“奴婢瞧奶奶中午也没怎么吃,奶奶想吃什么,我……”
“出去。”薛芝扶额闭眼。
连翘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待轻手轻脚出了屋子,连翘小声嘟囔:“也不知道以前小蛮姐姐是怎么过来的,奶奶简直太凶悍了……”
薛芝披着一件藕粉的袄子,她坐了一会儿,便拉着袍子起身来,走到妆镜台旁边,她拉开匣子,看着匣子里的玉葫芦,定定沉思。
今日是阴天,早起下了场雨,白日也不冷,屋子里都不用烧炭盆地龙了。
“她要杀我!她要杀我!”裘氏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一脸癫狂状。
许多婆子来抓她、按她,都按不住。
屋子里乱糟糟的,摔碎的瓷器碎片、花盆儿里的泥土,还有花草的断枝残节,倒在屋子里的屏风,这些都足以说明方才的情况有多混乱。
罗定春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少顷,他问:“老爷来过不曾?”
有人答:“老爷来过了,但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
裘氏被左右两个婆子按在桌上,涎水直流,理智全无,她手握成拳,脸色憋得通红,嘴里不停嚷着:“她要杀我!她要杀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罗定春冷漠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出声问道:“吃过药不曾?”
“吃过了,但是……作用不大。”
“再吃一剂。”罗定春转身,眉目疏淡:“好好照看着,有事再来禀。”
他才走到檐下,忽然回首:“妍姐儿那处,避着一些。”
下午的天儿是阴沉沉的,时不时刮来一阵风,吹得人脸皮发皱。
罗定春回了院子,他解下披风,问一旁的仆从:“我走之后,奶奶在做什么?”
连翘进了屋,说:“大爷走后,奶奶说有些闷,说是要去前边儿的阁楼逛逛,让我们都不要跟着。”
“让你们不跟着,就当真不跟着?”罗定春皱紧了眉。
这些丫鬟,没有一个比小蛮机灵。
他转身出了屋子,去了前边儿的阁楼。
阁楼里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无,罗定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上了楼,将整个阁楼都看过了,薛芝根本不在。
待回了屋子,他一瞧门口的连翘,再也没忍住怒意,反手打了一巴掌:“你家奶奶若有个好歹,你也活不成。”
连翘捂着脸,脸色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城内下起了雨来。
临街的铺子都关起了窗,街上空荡荡的,连只狗都没有。
薛芝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身姿纤细,她带着帷帽,面色沉静,举着伞走在雨中,起起伏伏间,她腰间的那枚精致的玉葫芦,十分显眼。
不一会儿,她便走到了一处巷子口。
这便是澹台府旧址所在,长鸣巷。
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伞面上,阻绝了部分声音。
薛芝嘴唇嗫嚅,她说:“澹台雯一案,今日必结。”

◎“去死吧!哈哈哈哈!”◎
雨势变小,薛芝撑着伞慢慢走近了巷子。周遭十分安静,自打澹台雯一案后,这条巷子里的人,死的死,搬的搬,到如今,这处便是个死巷了。
薛芝走过一处水凼,翠青色的并蒂莲绣鞋上沾染了几点污泥,裙摆处也多了一些脏污。
长鸣巷很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乌糟糟的,泥巴地被雨水洗刷后,变得泥泞难行。
没一会儿,绣鞋上便沾染上了许多泥泞,薛芝却恍若未闻,她甚至没有提起裙摆,更没有低头注意脚下。
她只是盯着长鸣巷的深处,一步一步往深处走去。
“澹台姝。”她语气漠然:“还不现身?等着我请你不成?”
巷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有。
薛芝面色未改,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处破旧的宅子门前停下。
宅子很破很旧,宅门四分五裂倒在地上,她站在门口往里望,可以看见宅子里面的院子,杂草丛生,院子里还有一口枯井,井边同样长满了草。檐下的红柱子上痕迹斑驳,窗户上的绿漆掉得差不多了
雨停了,薛芝收了伞,将伞放在门口,进了宅子里去。
风吹过,吹起她的帷帽纱帘。少顷,她取下帷帽,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她将帷帽拿在身侧,慢悠悠地走在院子里,她垂眸看着地上的杂草,轻声开口:“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杀了澹台雯。”
“我听说,澹台雯生性爽朗大方,待人处事面面俱到,澹台家主很是看重她。”
“街坊邻居对她也格外关照,澹台家的叔叔伯伯们都对她也很看重。”
“澹台家大大小小的事,都须得她点过头才算作数。”
“更听说。”
她拿脚踩倒了一簇杂草,往那口枯井的方向走去:“澹台家主还想将她嫁入贵胄皇亲世族,”
“有这么个姐姐,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薛芝说到这儿,她笑了笑:“我想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其实是澹台家的养女。”
“你性子怯懦,且……”
薛芝还没说完,一阵疾风从身后刮来,将她吹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急什么。”幸而她扶住了斑驳的红柱子,才没有倒在杂草中。
她拍了拍衣裙,扔开帷帽,继续朝枯井走去。
“你性格怯懦,澹台雯却英姿飒爽,她颇有女中豪杰的风姿,备受瞩目。”
“而你……”
“闭嘴!”澹台姝站在薛芝身后的廊檐下,恨恨地瞪着她:“你得意什么?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没有吧?”
薛芝站住脚,回眸看她:“恼羞成怒了?我还没说到重点呢。”
“薛芝。”澹台姝朝她走去,面容身形皆如少女一般,声音却粗粝难听:“你逞什么能?以为有阴阳眼就了不起?你的命,够活几回?”
“你重生成康敏,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一次,恐怕你就没有能重活的机会了。”
“所以,”她歪了歪脑袋,看着薛芝,神色好奇:“你为什么不停手?你这次若是再死了,怕就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薛芝站在井边,静静地看着她:“我其实也很好奇一件事。”
“你为什么杀了澹台雯?”
“我查过你。”薛芝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疾不徐道:“虽然很是嫉妒澹台雯,却又狠不下心来作恶。”
“你一方面很想成为她,一方面又很想杀死她。”
“但我想,”
她看着澹台姝,面露疑惑:“你其实更为敬爱她,更为崇拜。你跟她感情很好,好到足以磨灭心中的那点嫉妒恨意。”
“所以,为什么?”
薛芝对澹台雯一案给予了相当大的心血,她几乎是将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调查澹台雯的案子了。
暗地里,她将澹台雯身边的所有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人的情况她都了如指掌。
包括澹台姝。
简单来说,澹台姝对澹台雯的感情是又爱又恨。但是爱是远远大于恨的。
二人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那澹台姝的动机是什么?
“你的疑问很多。”澹台姝看着她,微微一笑:“而我并不想同你解释。”
“薛芝,你去阎王爷那儿,好好的、仔仔细细地问澹台雯去吧!”
这话音方落下,便刮来一阵妖风,吹得薛芝睁不开眼。她赶紧伸出手遮挡面容。
就在此时,眨眼的功夫,澹台姝便出现在薛芝面前,与她有半臂的距离。
“去死吧!”澹台姝伸出手,趁薛芝睁不开眼,欲将她推入井中。
谁知这时——
薛芝往一侧躲开,迅速将一张符咒贴在澹台姝身上,然而,却是毫无反应。
她看向澹台姝,眉目微微愕然。
接着,她不死心,又掏出坠风铃,欲开口念咒语:“太上……”
“省点力气吧。”澹台姝不紧不慢取下身上的符咒,看着薛芝,似笑非笑:“你以为,这把戏对我有用?”
“你除了从道士那里顺来的铃铛和符咒,会念几句咒语而已,然后呢?还有什么能耐?没有了吧?”
“就凭这?也想收了我?”
澹台姝冷冷一笑,她将符咒揉成一团,扔在枯井中:“痴人说梦。”
“接下来。”
她盯着薛芝,步步紧逼:“该轮到我了。”
薛芝面色微变,往后退了退:“你想干什么?要杀人灭口不成?这可是天子脚下!”
“是又如何?”澹台姝不屑一笑:“都说你聪敏机警,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薛芝眼珠一转,她扭身就要逃开。
刚跑出去几步,一阵妖风刮来,又将她刮回井边。
“别白费力气了。”
澹台姝伸出手,一把抓过薛芝脑后的头发,将她死死按在井边,面露凶狠之色:“你早就该死了,占着别人的身子,恐怕不太合适。”
薛芝双手紧紧扣住井的边缘,整个身子都与澹台姝的手在对抗。
可即便如此,她的头还是悬在了井的上空,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井口。
她的挣扎无济于事,但是有些烦人。
澹台姝啧了一声,松开手:“挣扎什么?反正你都是要死的。”
钳制消失,薛芝松了口气。
她坐在地上,靠在井边,喘着粗气,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薛芝,”
澹台姝的目光落在虚处,她声音飘渺:“我其实……真的很讨厌你们这样的人。”
“不费吹灰之力,轻易便可以得到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薛芝扶着井沿站了起来,她看着澹台姝,猜测开口:“你不是澹台姝吧?”
“你……”
她蹙眉思忖:“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澹台姝”一把伸出手,将薛芝推倒在地,又伸出脚,踩在她的右肩,居高临下:“你问题可真多。”
薛芝的手扣住井沿,她艰难地转了转头,余光瞥见井内的光景——
一片荒芜、漆黑。
她半边身子悬在井口,肩前踩着一只绣花鞋,衣衫凌乱、姿态狼狈。
“你应该……”薛芝仰着头,喘着粗气,她费力地开口:“是我认识的……某位……娘子……”
“会是……谁……”
“澹台姝”眉目一沉,她加重了脚下的力道:“你猜不出来,就去死吧。”
肩前传来剧痛,薛芝紧咬牙关,她扣着井沿的双手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去死吧!哈哈哈哈!”
“澹台姝”面上带着癫狂的笑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得意之色,她这种状况就像是终于清除了多年的仇敌一般。
薛芝有些体力不支,她脸色憋得通红,终于,在她没支撑住的紧要关头,被“澹台姝”一脚踹进了井中。
薛芝终于掉落井中,“澹台姝”很是得意。
她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枯井,转过身去,沾沾自喜。
薛芝坠入漆黑的井中,她闭着双眼,身体放松。忽然,她腰间的玉葫芦发出一阵温润的白光,将她的身子包裹住。
她的身体被白光裹住,慢慢上浮。
在重见天日的那一瞬,薛芝睁开眼的同时,她掩去了嘴角的一丝笑意。
双脚落在实处,薛芝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她撇头看了一眼肩前的脚印,笑出了声。
“澹台姝”听见动静猛然回头,她看着好端端的薛芝,愕然失声:“怎么可能!”
她疾步上前,拉着薛芝左看右看。确认她是真的安全无虞后,“澹台姝”有些难以置信般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会……”她声音有些尖利:“你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寒风吹来,薛芝笑吟吟地看着她:“我是没什么本事。”
“那你呢?”
“你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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