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裴喻宁这样世家大族里娇养的小姐,能体谅中低层女性群体的不易,已经是非常少见的存在了。
她完全可以对那晚酒桌上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她并没有,而是站出来为沉默的她们叹一句不公,要一份应得的尊重与迟来的补偿。
裴喻宁微微蹙眉:“祁昀哥,法律上的事我不懂,你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些让受害者得到更大的补偿,让加害者付出更大的代价。”
祁昀:“放心,我会极力争取。”
裴喻宁:“谢谢。”
因为调查整顿的事,公司上上下下的工作效率明显得到提高。
做了亏心事的职员夹紧尾巴,暗暗祈祷千万别查到自己身上,霸凌欺压别人的一颗心收回到工作上。
被欺负的职员则是感谢公司的调查伸张,于是心甘情愿地认真工作。
和宋璟逾他们的合作也是一帆风顺,绿灯畅行。
商砚辞本想翘班飞过来陪裴喻宁吃晚餐,但被裴喻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让他六点下班后再飞过来。
工作结束后,裴喻宁请宋璟逾一行人吃饭。毕竟两家公司在第一次聚餐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体面。
餐桌上的菜式都不错,于是裴喻宁吃到中途的时候,跟侍应生点了几道菜式,让一会儿打包给她带走。
祁昀:“喻宁,他今晚过来吗?”
裴喻宁点头:“嗯,八点半下机。”
祁昀心安了,看来人家夫妻俩的感情确实很好,回去后和韫之说说,也让他安安心。
宋璟逾:“裴总有朋友来A市?”
裴喻宁:“是我先生。”
宋璟逾淡笑,“嗯”了声。
用餐结束,裴喻宁和祁昀回到酒店。
刚把打包回来的菜式摆上餐桌,房间的门铃就被摁响了。
与此同时,放在桌面的手机锁屏界面显示出一条微信消息——
阿砚?:[夫人,开门。]
裴喻宁走过去,打开房门。
商砚辞穿着一身挺括的咖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束洋桔梗,和一束百合,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裴喻宁:“你还有一束要送给谁?”
商砚辞的眉眼温柔缱绻,轻笑道:“我只会给夫人送花,另一束是补上昨天的。”
裴喻宁接过他递来的两束花,问道:“难道你没给外婆送过花吗?”
商砚辞温声道:“那是外公的事,我代劳的话,他会生气。”
裴喻宁眉眼弯弯:“原来外公这么爱吃醋。”
商砚辞注视着她,认真道:“我更甚之。”
裴喻宁踮脚亲吻他的侧脸:“我可没有让你吃醋的地方。”
商砚辞轻笑不语。
裴喻宁:“我给你打包了晚餐,去尝尝,我觉得还不错。”
商砚辞:“夫人吃过了?”
裴喻宁一边抱着两束花找花瓶,一边回应他:“嗯,跟合作方吃的。不过你昨晚说了要过来陪我一起用晚餐,所以桌上我没有多吃,现在可以再陪你用些。”
商砚辞搂过她的肩膀:“先吃晚餐,花瓶在柜子里,我一会儿拿给你。”
“好。”裴喻宁把花束放下。
两人坐到餐厅一起吃晚餐。
商砚辞夹起一块鳕鱼,肉质鲜嫩,柠檬清香。
他看向裴喻宁,颔首示意:“味道很好。”
裴喻宁轻笑:“菜单上的宣传图看着不错,选对了,你多吃点哦。”
“好。”商砚辞往她餐盘里放了块鳕鱼。
两人吃过晚餐,商砚辞找出花瓶递给裴喻宁。
裴喻宁摇头:“这个花瓶好丑,我不要。”
商砚辞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那我们现在去商场看看?”
裴喻宁:“好。”
商砚辞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三楼有一家景德镇陶瓷专卖店。
两人牵手走进去,店员热情迎上来:“两位看点儿什么?”
裴喻宁:“有没有装花束的瓷瓶?”
店员抬手示意:“有,两位这边请。”
裴喻宁看着眼前一排排的漂亮瓷瓶,立刻松开商砚辞的手,走过去,一个一个拿起来细细观赏。
商砚辞垂眸睨了眼自己的手,迈开长腿走过去,跟在裴喻宁身侧亦步亦趋。
店员走到两人身后,小心翼翼拿出手机,拍了张背影。两人的正脸太过惊艳,她实在不敢冒犯。
绝了!背影都这么般配!
裴喻宁拿起一个立体雕花的白瓷瓶:“阿砚,这个是不是很漂亮?”
商砚辞看着她:“嗯,很漂亮。”
裴喻宁把白瓷瓶递给他:“拿好,我再挑几个别的。”
商砚辞:“好。”
陶瓷是各花入各眼的艺术,每个人的审美不同,喜爱的种类就有所不同。
店员站在两人身后,准备随时回复问题,介绍瓷瓶的设计由来。但眼前的夫妻二人一来一回,根本用不上她,于是她安静陪着。
裴喻宁又挑了一个天水碧的青瓷瓶,递到他眼前:“阿砚你看,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就是在天水碧的手帕一角。”
商砚辞嘴角上翘:“嗯,夫人记性真好。”
裴喻宁同样递给他拿着:“这个也要了。”
“好。”商砚辞看着手里两个瓷瓶的瓶口,提醒道,“夫人,酒店里的两束花需要瓶口稍宽的,大致和我手腕一般。”
裴喻宁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走到另一侧的瓷瓶展台,开始新一轮的精挑细选。
手腕触感犹存,商砚辞垂眸看着她的侧脸,想吻她。
裴喻宁挑好两个稍大的瓷瓶,转身看向店员:“你好,我们要这四个。”
“好的小姐。”店员接过裴喻宁手中的瓷瓶,往收银台走。
商砚辞付款后,店员开始用防震的软布材料包装,先是两个小点儿的瓷瓶。
裴喻宁看着那繁杂的包装过程,指向两个稍大的瓷瓶:“这两个不用装。”
店员:“好的。”
完成包装后,两人离开专卖店,裴喻宁手里拿着包装盒,商砚辞手里拿着两个瓷瓶。
开车的时候,裴喻宁接过商砚辞手里的瓷瓶,小心拿着。陶瓷太容易碎了,所以需要格外注意。
回到酒店,商砚辞去洗漱,裴喻宁把花束拆开,花枝根茎斜剪四十五度,放进装了水的瓷瓶里。
等商砚辞洗漱出来,裴喻宁还在打理那两束花,放在桌面上的香草牛奶已经有些凉了,商砚辞接了杯热水,温着。
走到裴喻宁面前,商砚辞弯腰靠近,拿走她手里的剪刀:“一整晚的时间你都要浪费在这两束花上吗?你的视线最应该注视的不是我吗?”
裴喻宁笑出声来:“阿砚,你是在吃醋吗?同两束花?”
商砚辞直言:“是,我在同两束花吃醋。”
裴喻宁觉得他这样特别可爱,最最特别的点在于,他这个样子,只有她见过。
裴喻宁把手里斜剪了花枝根茎的洋桔梗插入瓷瓶:“阿砚,我在乎这两束花是因为它们是你送的。如果是别人送的,我连接都不会接,更不要说给花束挑选漂亮的瓷瓶,修剪花枝根茎。”
商砚辞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翘,又抿直成线:“夫人一直都这么会哄人?”
裴喻宁眨眨眼睛,语气娇嗲:“那要看是谁。”
商砚辞:“我呢?”
裴喻宁踮脚亲亲他:“我超会哄!”
商砚辞的眉梢染上笑意,伸手揉捏她白软的脸颊:“这些花枝我来修剪,去把香草牛奶喝了,进浴室洗漱护肤。”
“好。”裴喻宁乖乖拿起桌上温好的香草牛奶,喝完,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裴喻宁看见插着洋桔梗的瓷瓶摆放在餐厅,插着百合的瓷瓶摆放在商砚辞那边的床头柜。
她走过去,坐到床上。
商砚辞长臂一环,把她抱进怀里,与此同时,他关掉房间的灯,低醇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蛊惑人心:“夫人,吻我。”
裴喻宁贴上他柔软的薄唇,学着他往日的亲吻,主动抵进唇舌,熟悉的灼热温度将她环绕,商砚辞勾着她温柔缠绵,手掌放在她后颈的位置轻轻揉捏。
交换的水渍声在黑暗的房间响起。
暧昧滋生,令人心悸。
商砚辞身体的温度很高,像在发一场高热不退的烧。
只要在床上,只要两人靠近接吻,他就会这样,像是习惯性的条件反射。
她是主导,也是诱因。
侧躺着,接吻久了胳膊会不太舒服,后颈有商砚辞揉捏着,还算适宜。
她是他诱因的同时,他也是她的诱瘾。
和商砚辞接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裴喻宁不想停下来,右手推抵商砚辞肩膀的同时,右腿伸到商砚辞的腰侧,顺势巧劲一带,商砚辞的后背抵上床面,她跨坐到他腰间。
全程,两人的唇舌都勾缠在一处亲吻,没有分开丝毫。
商砚辞的喘息渐渐变重,她的柔软亲触贴合,存在分明。
理智让推开她,双手却拢住她。
裴喻宁被他吻得发软,身上的体温好像变得和他一样烫了,她也在发一场高热不退的烧。
直到后腰被抵,裴喻宁觉得,还是他的体温更加灼热。
接吻还在继续,气息潮润。
商砚辞扣在裴喻宁后颈的手掌缓缓摩挲至颈前,手指轻推她下巴,双唇暂时分离,银丝勾缠。
他嗓音低哑沉磁,慢条斯理地说:“继续哄我。”
像是失控前的礼貌讯号,话音刚落,商砚辞一手掐着裴喻宁纤细的脖颈,一手握上她柔软的腰肢,翻身把她抵进床面。
他扯过被子将裴喻宁的身体盖住,然后任由自己压着她,暧昧缠吻。
裴喻宁被商砚辞掐自己脖颈的动作涩到心尖倏颤,他刚掐上的时候,她潜意识里感知到轻微的窒息,但实际上,他的五指只是贴在她颈间的皮肤上,并没有用力。
此刻,他的五指还掐在她颈间,或者说,在感受她脉搏的起伏频率。
商砚辞低声喘息,手指轻慢地、稍微施加了力道,揉捏她的软腰,示意她回吻自己。
裴喻宁双手攀上他肩膀,深吻回应。商砚辞可能对自己的认知不太清晰,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一层空调被,但其实对他自身的遮掩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随着更亲密的交吻,趋势愈甚。
时间嘀嗒流逝,不知道吻了多久,裴喻宁有些累了,但商砚辞却像是怎么都吻不够她。
裴喻宁伸手勾上他腰间的系带。
商砚辞腰侧的肌肉瞬间紧绷,交吻不停,他抬手牵着她的手离开。
裴喻宁的指腹蹭蹭他的手背。
酥痒蔓上心尖,商砚辞从她唇间退出,指腹轻慢地搭在她脉搏跳动的位置,哑声道:“想说什么?”
黑暗中,裴喻宁美眸轻颤,声音甜软羞怯:“阿砚,我可以帮你。”
房间很安静,再小的说话声都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商砚辞喉结滚动:“不用。”
裴喻宁微微蹙眉:“你这样真的不难受吗?”
商砚辞:“甘之如饴。”
可裴喻宁不想再接吻了,她感觉她的唇瓣已经肿了,有点儿痛,再继续下去,她明天就不能涂漂亮的唇釉了。
她问道:“我们是夫妻,难道我对你的身体没有自由使用的权利吗?”
商砚辞沉默稍许,言简意赅:“有。”
裴喻宁命令道:“那你躺下。”
商砚辞抬手捏了下眉心,遵照她的意思,躺回床面。
夜色中,裴喻宁坐起来,试探地摸向他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睡袍散开。
她的手掌贴上他轮廓分明的腹肌,指腹缓缓抚摸,触及灼热,瞬间收回。
商砚辞没有催促,但喘息很沉,一只手抓着被单,手背上的青筋脉络争相翕动,床面褶皱频起。
裴喻宁觉得就这样收手会很没面子,毕竟她是主导的发起人。于是在心里鼓励鼓励自己,再次伸手,贴着轻轻抚揉。
商砚辞低声问道:“夫人,确定要继续?”
裴喻宁轻轻点头,小声回应:“要。”
商砚辞伸手握上她细白的手腕,上下来回揉捏着,像在模拟什么即将发生的事。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注视着裴喻宁,缓声道:“我不会停。”
话音未落,不等她回应,商砚辞伺机而动,亲自向她传授隐秘的知识盲区。
窗外落下一场酝酿已久的淋漓春雨,整片窗面都湿漉漉的,雨痕划过,潮润的湿迹氤氲弥漫。
瓷瓶里的百合花香被遮掩替代,气息浓稠。
商砚辞抱着裴喻宁走进浴室,她眼眶湿红,轻声啜泣,白皙的颈侧有一枚秾红的吻痕,那是他刚才失态时,忍不住舔咬导致的。
他亲自给裴喻宁洗干净手,纤细的手指触感黏软,掌心染上浅红。
商砚辞弯腰亲亲她湿红的眼尾,揉捏她乏力的手腕,声音温柔低醇,耐心哄慰着:“夫人,不哭了,好吗?”
经此一事,裴喻宁才确切意识到,温和只是商砚辞的伪装,贪婪才是他真正的底色。
裴喻宁指着自己的睡裙裙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闻言,商砚辞垂眸看过去,蕾丝花边的裙摆被他不小心扯坏了,浊迹明显散落在上面。
商砚辞:“抱歉,我再给夫人买新的,以后不会再弄坏你的漂亮睡裙,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这话像极了先前的发言,绅士礼貌哄慰她的同时,也在贪婪成性地向她索取,借由她来安抚疏解自己的灼灼欲望。
裴喻宁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蜜语,她年纪小,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哄到晕头转向。
她语气娇嗔地命令道:“去衣柜给我拿睡裙,我现在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商砚辞的眼眸深邃暗昧,喉结滚动,低哑应声:“好。”
拿来睡裙,裴喻宁换下新的,丢掉之前那件。
等她出来后,靠在浴室门边的商砚辞抬手把她抱回床上放好,再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躺回床上,商砚辞想把裴喻宁抱进怀里。
裴喻宁伸手推他:“不要你抱,我要自己睡!”
商砚辞温声询问:“我们是夫妻,难道我对你的身体没有自由使用的权利吗?”
裴喻宁双手并进地靠过去,在他颈侧含咬一口,自以为很凶地命令道:“你不可以学我说话!”
她娇矜的模样实在可爱,商砚辞忍不住逗弄她,抬手揉揉她的下巴,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这是妇唱夫随。”
裴喻宁才不跟他讲道理:“就是不可以。”
商砚辞胸腔微震,笑声愉悦地顺势将她搂抱进怀里,调侃道:“羊入虎口了。”
裴喻宁不理他,伸手在他身上这儿捏捏,那儿捏捏。
商砚辞由着她的小动作,知道她对刚才的事有些生气。因为她在哭,虽然他哄了,但是没有停。
直到趋势渐下,商砚辞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夫人,你对我的身体的确有自由使用的权利。但再来一次的话,不会是先前的时长。考虑清楚后果,再选择是否要继续使用我。”
裴喻宁理智回归:“阿砚,我困了。”
商砚辞心里了然,配合道:“夫人晚安。”
裴喻宁:“阿砚晚安。”
早上醒来,没被商砚辞抱在怀里,裴喻宁还有点儿不习惯。
拿起手机,关掉还没响的闹钟,她看见微信置顶发来的消息——
阿砚?:[早餐放在餐桌上,夫人不用叫酒店。]
发消息的时间显示是五点四十一分。
裴喻宁回了个亲亲的表情包,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洗漱化妆。
餐桌上的洋桔梗花瓣绽放,比昨晚开得更盛。
裴喻宁打开餐桌上的保温箱,里面放着爆汁生煎、糯米鸡、芝士滑蛋可颂、红豆燕麦粥和水果茶。
爆汁生煎是昨天早上那家,商砚辞买的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心满意足地吃过早餐,裴喻宁和祁昀一起坐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进电梯的时候,裴喻宁被女职员不小心泼了点儿咖啡。
女职员手忙脚乱地给她拿纸巾:“裴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没缓过神,真的对不起,我……”
裴喻宁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轻声打断:“好了,以后注意点儿。这是在自己公司,偶尔犯次错没事,如果去出差,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允许发生。”
女职员:“是,不会再有下次。”
裴喻宁拿纸巾吸走咖啡,好在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半身裙,看不出什么。
到了七楼的研发室,裴喻宁一行人先出电梯,女职员看着裴喻宁的背影,双手拿着咖啡,指尖微颤。
三天后,宋璟逾那边合作的事情告一段落,公司骨干和祁昀安排人调查的情况都已在逐步收网。
下班前,裴喻宁在公司内部发布公告:[这次集团调查的决心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尽管安排了很多人查证,但也不免有百密一疏的情况。我于明天离开A市,在此之前,如果还有人受了委屈,没被调查到的,可以来办公室亲自找我,仅限明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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