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我死后男主追悔莫及(伏菽)


她居高临下,在她的领土之上,锦被与喜服交叠,一切思绪都渐渐紊乱。
该相合的相合,该纠缠的纠缠,火一直烧着,几乎令灵魂都挣颤。
将要度往云I丨霄的时刻,亲昵的爱侣忽而贴着他的脸。
“阿暮呀。”她低声的唤,亲过他的眼睛、耳边。
“你浑身都好热。”
她真的无时无刻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懒散,分明自己的呼吸也破碎。
他无法不动容。
而朝笙垂着一双潋滟的眼睛,笑。
“看着我。看着我到。”
呻吟溢出,烛花炸裂。
清晨,日光落满了凤明宫。
朝笙醒来时,已到了辰时,往常这会儿已经快要下朝了。
冬日里,皇城的梅花俱开了,凤明宫是朝笙的寝宫,这儿的梅花开得尤其好。
很少有人知道为何这位年轻的君王独独钟爱梅花。
池暮心想,他知道。
忽而有只手勾过他的脖颈,身后的人笑着问:“怎么醒这么早?”
他回身,亲了亲她的指尖。
“早上做了一个梦。”
朝笙微微歪头,如瀑的青丝垂泻而下。
池暮替她将鬓发拢到了耳后,温声道:“梦到霖州下了很大的雪。”
一封又一封的信,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写满了诀别。
他跨过茫茫的草原,捧回了一具枯骨。
“后来呢?”
“后来。”他顿了顿,笑道,“雪化了,我们一块回了家。”

第283章 番外 假千金X真少爷(平行世界1)
【平行世界设定:死遁的朝笙又穿了回来,并且年龄还是死去时的二十岁。】
“对,今晚还有一个酒会。”
顶层的酒店套房里,罗马的黄昏落了进来。
男子手旁放着一份文件,面前的笔记本正连着远程的视频。
“白天同这边的负责人一道去参观了很多地方。”谢云暮笑了笑,“哪儿都很热闹。”
视频那端,银发染鬓的女子温声道:“我同你爸爸来这儿时,也这么感慨过。那会儿还遗憾没带朝朝——”
她一顿,眼中浮现出很淡的挣扎。
谢云暮语气放轻了些:“她后来和言乐去过。有一次还和我说,台伯河上的落日,和银沙滩上的很不相同。”
“她就爱四处跑。”周瑾掩下了情绪,温声道,“江岛这边,公司的事有你父亲呢。黄昏里坐着船,去看看台伯河上的圣天使桥与飞鸟吧。”
那个被无意提及的名字便归于寂静,谢云暮从不让周瑾忧心,总能坦然、自然地接住她的思念。
好像自己已经释怀了。
视频结束,套房里又是一片寂静。
落日笼罩了他半边身躯,他摘下眼镜,随意搁在了书桌上。
她干净利落地离开了,而痛意缓慢生长了七年。
这种疼痛在起初犹如剜心剔骨后,逐渐归于平静。
但它确实存在,并且将一直存在。
门外忽而响起了助理的声音。
“谢总,去酒会的车已经在楼下了。”
谢云暮应了一声,起身穿上了西服外套。
来罗马是为了谢氏制药的生意,这是他进入谢氏的第七年。
从谢敏行助理的助理做起,及至如今,终于能独当一面。
很少有人会再想起他“在外流落”的二十年。
车门缓缓关上,玻璃窗将暮色模糊地隔开,他没去看台伯河上流淌的黄昏。
生意谈得很顺利,因此酒会也办得盛大。
谢氏在罗马的合伙人Greco有意展示财富与热情,酒会选在了一座古堡中。
说是古堡,其实是建于上个世纪初的私家豪宅,建筑风格极力追忆十六世纪罗马的辉煌,城堡的名字与合伙人的姓氏相同。
穿过古典而优美的柱廊,灯火摇曳,巨大的穹顶上绘着基督显圣的壁画,圆厅中一片衣香鬓影。
黑色西装的男子很快引起了注意。
东方面孔,眉眼俊秀,且还是Greco家族的贵客。
“暮,我的朋友。”棕发碧眼的青年迎了上来,“你可算来啦。我妹妹念叨你许久了。”
这是Greco家族的继承人Ivan,在这次合作中充当了他母亲的副手,因而结识了谢云暮。
谢云暮自然而然地同他问好,收下了这份热情。
Ivan的妹妹跟在哥哥身后,灰绿色的眼睛看向了这个来自遥远东方的青年,她母亲的生意伙伴兼竞争对手。
Ivan推了推他妹妹,笑得龇牙咧嘴:“嗨,像个意大利人一样,自信地去打招呼。”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
她遵从礼节与谢云暮互换了姓名,而后裙摆一转,居然风风火火地找自己的朋友说话去了。
Ivan耸了耸肩,对自己的妹妹很失望。
亏他还这么卖力介绍。
酒杯相碰,产自托斯卡纳海滨的红酒轻轻晃动。
Ivan很健谈,能从这座城堡的历史谈到家族的辉煌,提及某位长辈时,还顺便将他陈年的八卦介绍了个遍。
不断有人上前来与他们寒暄,长至这个年纪,谢云暮对于一切几乎都能游刃有余,身旁的Ivan不耐烦这种事情,看得啧啧称奇。
温和与强势并存的东方人,确实与他们很不同。
音乐声渐渐变了,有人牵着手踏入了舞池。
圆舞曲中,裙裾纷纷如花绽放。Ivan眼前一亮,打算邀请女伴一块去跳舞。
早在宴会开始之前,他高贵而独裁的母亲宣布,他必须与暮交好。Ivan在步子迈开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华国人似乎不太擅长这件事。
谢云暮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不必管我,去跳舞吧。”
Ivan眼珠一转,道:“我叫Sofia当你的舞伴。”
他想,他不但是个好儿子,还是一个好哥哥。
不待谢云暮拒绝,棕发的青年便奔向了妹妹的方向。
跳舞对于谢云暮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体验。
谢云暮看着社交场上旋转的裙摆,无法自控地想起了某个遥远的冬夜。
假若她在,一定会浮现出懒散的笑来,问道:“许云暮,还要我教你吗?”语气也一定漫不经心。
有人走了过来,用不甚流利的中文打招呼,又询问他是否要去舞池。
谢云暮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Ivan今夜一直很亢奋,都没有注意到青年指间玫瑰色的宝石。
“我敢保证,今夜这个东方人你绝对也会承认好看。”Sofia同她挑剔的好友一起享用甜点,“别总拿你所谓的‘丈夫’忽悠我,亲爱的朝笙,你甚至没有戴戒指。”
Sofia与朝笙在三个月前相识于某家酒吧,共同吐槽了罗马乏味的夜生活后,她们一见如故,并且飞快成了好朋友。
朝笙听着Sofia的抱怨,乐得不行。
她脑海中浮现出许云暮的脸来,笑道:“我可不信。”
三个月前,因为时空乱流,小白失误地将她送回了这个世界。旧人远去,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整整七年。
因此有的人便不必再见。
Sofia不乐意了,正欲将朝拉过去,耳畔便响起了Ivan的声音。
“Sofia,你的哥哥为你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Ivan的语气深情款款,让Sofia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妹妹非要认识一个东方男人,不过是出于想要让朋友心服口服的好胜心。
Sofia嫌弃地推开了Ivan,问道:“什么事情?”
棕发碧眼的男子同朝笙打过招呼,回身指向了基督画下的人影。
“我的朋友需要一位舞伴。”他替谢云暮强买强卖了一番,“而你恰好可以借此满足对于他的好奇心。”
Sofia正想拒绝,陡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身旁也来自华国的好友。
她看向朝笙,发觉她顺着哥哥的手看向了前方。
遥遥的距离,却仿佛存在一种冥冥的注定,朝笙对上了一副桃花般的眼睛。
她心想,她应该立刻离开的,她对他而言是已经死去的人。
罗马和江岛隔着七个时区,飞机要花费十二个小时才能度过山海,但不可控的偶然里,她与他在这儿重逢。
穹顶上,基督被光芒环绕,受了难的人祈祷神明降下荣光。
谢云暮抛开搭讪的人,助理也落在身后。
圆舞曲仍然奏着,被剧烈的心跳声剥离,往事呼啸,撞过他千疮百孔的心口。
上帝是否也会赐福给不信仰他的人,不然为何逝去的爱人又出现在眼前?
众目睽睽之下,青年拉住了朝笙的手。
Ivan面露惊讶,谈判桌上,气氛再如何剑拔弩张,谢云暮也没情绪外露过。
但现在他的指尖颤抖,眼中是无法抑制的热意。
“朝朝。”
璀璨的灯光犹如梦境,谢云暮从未想过,此生还能见她。

巨大的水晶灯下,两个人的影子错乱的映在一起。
谢云暮感觉到伴生他多年的痛意再次澎湃,云淡风轻原来是在父母好友面前的假面,不然为何此刻声音都哽咽?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总是狼狈的。
朝笙露出笑来,卷曲的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微动。
“阿暮呀,你是在邀请我跳舞吗?”
字字清晰,带着她特有的散漫。
这七年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谢云暮没有答案。
似乎她的离去是幻觉,他们还在江岛,还在那座白色的城堡中,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思彼此试探。
Greco家的兄妹面面相觑,意外于这两人居然认识。
谢云暮握住了朝笙的掌心。
七年前的冬夜在罗马重新降临。
舞池之中,人们注意到那个俊秀的青年终于有了舞伴。
年轻的女子生就一张明艳的东方面孔,一袭月白的长裙犹如盛开的花。
朝笙将手搭在了谢云暮的肩上,探手提起了裙摆。
她笑着问他:“你跳舞有长进吗?”
声音仍然漫不经心,好似她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与他阔别多年。
她的温度自掌心传递,青年低垂着眼,汹涌的情绪都藏在了眼睫之下。
“几乎没有。”他说,“朝朝,我没有舞伴了。”
青年的手落在了女子纤细薄韧的腰间,声音却带着压抑的恳求。
“所以,再教我一次吧。”
黑与白贴近,逝去的年岁又重来。
音乐声中,他的步伐向前,朝笙向后退去,交颈而视,额头相抵,交谊舞本身就带着几分亲密的意味。
明艳照人的女子勾着唇笑,声音贴在了他的耳畔:“好啊。”
音乐声渐快,他们靠近又分开,月白的裙裾淌过如镜的地面,倒映出花瓣般的轮廓。
朝笙若愿意,确实可以是一个游刃有余的好老师。
Ivan难掩惊讶:“我还以为含蓄的东方人并不习惯这样的社交方式。”
几次接触下来,他知道谢云暮并不热衷亲密的人际交往,而常常游离在“礼貌”的范围内。
并不让人觉得怠慢,反倒让人更想亲近。Ivan绝不承认是自己有些“欠”。
Sofia白了他一眼:“我必须说,这是刻板印象。比如朝笙就很擅长这些,她十分有趣。”
Ivan当然知道Sofia说的有趣是指哪些方面。
他努力重复了下这个拗口的名字。
“她叫朝笙?”
Sofia点点头:“我几个月前在酒吧认识的。说起来,她酒量可真好。”
Ivan心想,这下有些意思了,女孩是个性情完全和谢云暮相反的东方人。
“不过,我从未见她喝醉过。她说——”Sofia陷入了回忆,“因为她的丈夫没法来接她。”
Ivan倒吸了一口凉气,意大利人虽然开放,不过桃色的故事总是引人遐想。
他看向了那两道身影,立刻脑补出一个精彩纷呈的八卦来。
舞池里,音乐将要结束,相拥着的人们牵着手,纷纷和这一支圆舞曲告别。
水晶吊灯的光芒有如繁星洒落,月白长裙的女子忽而探身,在那个青年的唇上落下羽毛似的吻。
朝笙语气真挚,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这个,也还要再教一次吗?”
她含着笑,眼中都是熠熠的光。
不待他回答,她又退了回去。
谢云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听到心跳声如雷。
“还以为你不会跳舞。”Ivan挤眉弄眼,看着从舞池里走出来的谢云暮。
从见到那名女子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松开过。
但是,很可惜人家已经结婚了——Ivan坏心眼的替谢云暮先画了一个十字。
谢云暮自然感知到了Ivan促狭的情绪。
他温声道:“没来得及和你介绍。”
朝笙重新和Ivan打了一次招呼。
“这是我的妻子,朝笙。”
“你好。”女子的声音轻快,她伸出手来,Ivan一愣,先条件反射地回握住了朝笙的手。
“你好,谢夫人。”他下意识地改了称呼。
Sofia眨了眨碧色的大眼睛,觉得世事可真是奇妙。
她的好友望向了她,笑道:“Sofia,今晚先失陪,接我回家的人来了。”
Sofia忍俊不禁,最后与她碰了次杯。
酒量极好的女子这次没保留,将樱桃白兰地一饮而尽。
夜色笼罩了罗马,海风自沙滩上吹来,晚会之后其实还有一个派对,纷纷的热闹都抛在了后面,谢云暮同朝笙一道走了出来。
朝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抓这么久,不累?”
“不累。”
朝笙懒懒地应了一声,直接将手从他掌中挣开。
骤然的落空令情绪又升起,谢云暮低头,发觉手从相握改成了十指交扣。
他戒指上的宝石轻轻擦过她的指间,朝笙笑嘻嘻道:“那就,换个方式吧。”
能再见完全是意料之外——小白还在费劲地修复时空乱流,以她的傻白甜统的工作效率,不知道要多少年。
朝笙仰头看向墨蓝的夜空,感到心忽而安静了下来。
那些来去匆匆的世界之中,她一直觉得往前走就好了,因此也就没料到某一天,还能回头再看。
掌中的温度很真实,谢云暮并不想问她为何死而复生,也不想问她为何不回江岛。
失而复得后的不安远远胜过狂喜,他垂眼看她,温声道:“朝朝,我送你回去?”
这实际上是一种谨慎的试探。
朝笙陡然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她顺从了他的心意,笑道:“好啊。”
车门拉开,谢家大小姐的司机重新拾起了旧业。
朝笙报出了一串地址,她暂住在罗马的一处公寓,小白拜托主神替她办了新的身份和一张新卡,就售后服务这点来说,那个主神还算人性化。
青年俯身,替朝笙去扣安全带。
玫瑰色的宝石从眼前晃过,朝笙忽而露出笑来,神情戏谑:“许云暮,你都不怕的吗?”
她眨了眨眼:“七年前,我的葬礼,你参加过了。”

那些疑惑都不曾问出口,是否是因为掺杂了几分不安?谢云暮心知肚明。
无数次梦到她,总是以那个葬礼结尾。
青草碾入泥土中,鸢尾花盖在深色的棺木上。
他忽而低头,亲吻了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眼睛。
“我不在乎。”
“对我来说,见到你比一切都重要。”
谢云暮不信世有鬼神,也不想知道她因何复生,又因何空白了整整七年。
但他确实惶然,这些年午夜梦回,惊觉这一生好似幻境。
因此,他问出了另一个疑惑。
“朝朝,你是真实的吗?”
车灯昏暗,他的眼中却有明润的光泽。
朝笙微怔,谢云暮没错过这细微的表情。
那个故事已经结束了。朝笙心想。
可以重新来过。
她抬手,将他带得低了些,把刚刚蜻蜓点水的吻重新实践了一遍。
“你感觉不到吗?”这个吻绵长到有几分狠戾,勾缠出了靡艳的意味来,她笑得肆意,“我当然是。”
嘴唇向下,犬齿研磨,她咬在了那颗赤色的小痣上。
疼痛反倒带来快意,谢云暮只觉灵魂深处都震颤,痛是真实的,是她给的,她也是真实的。
他竟然想落泪。
谢云暮潮红着眼睛,低声道:“你教过我的,我都没忘。”
跳舞也好,其他的也好,他都没忘。
被驯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灵魂打上另一个人的烙印犹不足够,还要献上一生的忠诚。
回忆犹如枷锁,可没有枷锁,如何证明他们确实相爱过?
他心想,他也许是有些偏执了。
贴得太近,呼吸相闻,她接纳了他的偏执。
银灰的迈巴赫停在城堡的花园外,这儿海岸线蜿蜒,有长风自远处吹来。
潮声响起,拍击在岸。
谢云暮将她抱到身前,指尖拂过她早就愈合的伤疤。
过去了的事情依然会留存痕迹。
车灯暗了,而月光幽幽地照了进来,四下阒静,呼吸渐渐变重,比潮声更清晰。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