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谌第一反应便是排斥,可那柔软唇瓣覆盖辗转的一瞬,将她扯开的手却骤然失去力道。
她从未这样用舌尖安抚或挑、逗他……像狡猾的鱼儿……
定王殿下被三两下便搅得没了理智,只是将人越抱越紧,吻得越来越深。
他贪恋那鱼儿般撩拨的唇舌,愣是将那在他看来剧毒无比的恶臭毒药一口口吞了下去。
等到最后一口药喝下去,沈柠顿时松了口气……可事实证明,这口气松早了。
她刚想喘口气,便倏地身上一轻。
萧南谌将她一把抱起,大步绕过屏风往后边走去。
托聂让那几个想将沈柠这个郡主当傀儡娃娃的贪官的福,他们给沈柠院子里修了汤池,而且十分细致的将汤池修在了她主屋的后边,从主屋直接就能到汤池所在的屋子。
沈柠被萧南谌抱着大步走进汤池那边时,整个人都麻了。
她意识到可能玩儿脱了……
“阿南、阿南你冷静点。”
沈柠挣扎想要起来,却被腰间的手箍得一动也不能动……下一瞬,她蓦然睁大眼一声低呼,整个人就被扔进了汤池里。
入水一瞬她拼命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往岸上爬,可小腿却猛地被抓住,一把被扯得回过神,然后就被萧南谌抵在汤池边缘重重吻下来。
他的气息明显不对,亲吻也逐渐变得狂躁暴虐……
沈柠挣脱不开,心念微动,眼一眨,泪水便涌了出来:“呜呜,阿南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再不行的话,她就要喊救命了。
这是他们提前约好的,如果她喊救命,那就是事态失控了。
就在沈柠已经准备好喊救命的时候,狂躁急乱的定王殿下却蓦然一顿。
他喉结剧烈滚动着,一双眼几乎已经发红,直勾勾看着她:“别哭。”
他声音嘶哑到了极致,紧皱着的眉头和额头的青筋也昭示着解蛊时他的痛苦。
蛊虫在抵死挣扎,萧南谌头疼欲裂……可她哭了。
他拼尽全力停下撕扯她衣裳的动作,低头抵着她额头轻吻:“别哭、别哭……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让我亲亲你。”
狂躁的激、吻变成拼力按捺的缠、绵,从唇瓣碾压到颈侧……一路绵延往下……
沈柠原本已经想好了,他若是能靠着亲、吻、缠、绵慢慢平静下来那自然好,若是真的失去理智她就喊救命.
可当衣裙散落,她整个人浸在温热汤池中,被用力捏住膝盖的下一瞬……她蓦然睁大眼……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便不争气的放弃了抵抗……
沈柠一边怕萧南谌会憋死在水里……一边又整个人被伺候得几乎意识不清……
她以为泉水已经够热了,却原来还有更柔软炙热的折磨……
被捏着的膝盖几乎在痉挛,莹润的脚趾紧绷蜷缩……她拼命咬唇,却还是没忍住哭了……
也是因此,当定王殿下湿漉漉钻出水面像妖邪一般附在她唇角问她好不好时,她……甚至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再然后,就真的哭了……
萧南谌是在半夜恢复意识的。
睁开眼的一瞬,就感觉到臂弯纤细的腰身……意识回笼,他蓦然睁开眼,等看到沈柠肩背手臂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痕迹时,定王殿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的胸口有一处伤痕,还有残存的血迹,可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准确来说,在他记忆里,他那会儿已经什么别的意识都没有了,只有那一个原始念头。
可他记得她哭了……
尤其是最初的意识中,她呜呜哭着说害怕,让他不要那样子……
定王殿下整个人如遭重击。
残存意识中的欢愉有多么蚀骨销魂,此刻便有十倍百倍的懊悔和惊慌。
他做了什么?强迫了她?
便是他们已经定亲,可他也不该……更何况他曾经还故意放出风声说要退婚。
他都做了什么?
头疼欲裂……
解蛊第一日的反扑最为厉害,在醒来第一刻的清醒后,萧南谌便只觉满心凌乱头疼难忍。
他理不清楚思绪,只知道,他强迫了沈柠……
等她醒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一边慌乱惊恐不已,萧南谌却又不由自主不断想起那意乱情迷的一幕幕画面……甚至包括那一刻阻隔被穿破时她的痛呼和痉挛。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所以,虽然她与那赵睦朝夕相处过,可她却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
这个念头几乎瞬间冲散萧南谌脑中的剧痛,让他心里涌出无边无际的狂喜。
即便他从未在意过她的过去,但意识到她只属于自己时,这种庸俗的狂喜和满足依旧难以自遏铺天盖地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昨晚沈柠的哭泣和哀求却像一盆冷水般浇下,让定王殿下又瞬间清醒下来。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看着身边沉睡的沈柠,萧南谌一边恨不能将人狠狠抱进怀里,一边又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动静惊醒沈柠。
整个人狂乱又恐慌,半晌,他咬牙,轻手轻脚下了床榻……
承影拉肚子拉虚脱了,换赤霄守夜,就在赤霄抱着剑靠在角落黑暗中闭目养神同时耳听八方时,几不可察的动静让他瞬间睁开眼。
嗖得扭头,然后赤霄就看到自家王爷赤着上身怀里抱着衣服正以一个史无前例的小心姿态从门缝里钻出来。
“殿下。”
赤霄轻飘飘掠过去,有些疑惑:“您……”
“闭嘴。”
萧南谌低声咬牙:“别说话。”
定王殿下呵斥了亲卫,转身一边走一边套上衣袍:“去让人准备,我们连夜离开。”
“啊?”赤霄有些懵:“这么突然吗殿下,要不要等郡主……”
“闭嘴,就你话多,承影呢?”
“他腹泻拉虚脱了。”
萧南谌沉默一瞬,然后说:“那我们走,让他暂时跟着永安郡主。”
赤霄满心懵逼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因为他觉得自家主子好像很惊恐慌张。
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有这种色厉内荏心虚慌乱的模样。
赤霄迅速整兵,很快,萧南谌带人连夜离开北海府一路疾驰而去进了辽东关城……给沈柠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承影。
日上三竿时沈柠才终于悠悠转醒,她下意识想翻身,可刚一动就嘶了声,差点没忍住痛呼出声。
她怀疑她昏睡过去后被那无耻男人狠狠捶了一顿……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手指都疼……
想到昨晚的事沈柠就恨不得将萧南谌抓过来放脚下狠狠跺几下:便是蛊虫作祟都挡不住他那狠毒算计。
先是将她伺候的魂飞天际……然后就将她往死了折腾,主打一个骗回来宰!
可就在她咬牙收拾洗漱了出去准备找人算账的时候,却得知:萧南谌连夜跑了!
堂堂大宣战神定王萧南谌,居然一个屁都不敢放,就这么跑了?
哦,给她留了一队人马并一个拉肚子拉的下不了床的暗卫还有几箱子珠宝……然后就跑的没影了!
沈柠差点气笑了。
先是被犁地一样翻来覆去犁了一整晚,沈柠本来就疲惫不堪,第二天还来了大姨妈,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在郡主府宅了好几日才缓过来。
这几日,元月他们已经给郡主府重新安排了下人丫鬟什么的,整个院子也有了生机。
沈青柏则是在忙修筑城防的事,可接连出去两日,他却都是碰了满鼻子的灰。
北海府知府聂让等官员都知道定王萧南谌已经离开北海府,而今,便只有那飞上枝头的郡主与那乳臭未干的小书呆子。
沈青柏肩负修筑城防的差事,不光是北海府的城墙,更重要的还有辽东关的一部分城墙,而修筑城墙的一部分原料要从北海府送去辽东关。
比如说要做糯米灰的糯米,从关内运来太过艰难,一般都是购买走海运而来的糯米,而海运港口靠近北海府,因此,要从北海府运去辽东关。
而海运而来的东西,都要从聂让手底下过。
也是因此,当沈青柏去寻聂让时,聂让满脸为难道:近来海运的物资没有送到,以往的也都消耗殆尽……怎么沈大人不知道吗?
糯米啊?不好意思,府衙没有库存啊。
要修筑城防,这可怎么办啊,本官一定会帮沈大人想办法的……
再然后将沈青柏敷衍打发!
北海府一直笼罩在聂让的淫威下,也是因此,即便城中几处商贩店铺库房中其实有糯米,却都得了授意,不准卖给沈青柏。
而后,沈柠派人邀约聂让和另外几位官员。
毕竟有郡主的身份,还有离开没几日的定王,聂让几人自然不会落人口实,齐齐赴宴。
可问到制作糯米灰的糯米,那不好意思,没有啊。
“下官也着急,但凭空变不出来哇。”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沈柠笑了笑:“修筑城防的旨意早就下达到北海府,准备物料之事知府大人本该负责的,如今却没有东西……这后果谁来承担?”
聂让微笑:“下官无能,朝廷之前海禁后就没有商船愿意过来了,所以着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沈柠哦了声:“既然聂大人都自认无能,那不如本郡主上奏朝廷,派些有能力的人来做吧,免得误了朝廷城防大事。”
与这些人已经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沈柠便没打算忍气吞声,直接撕破脸。
她话音落下,对面几人也变了脸色。
聂让医生似笑非笑冷哼道:“郡主好大的威仪,好啊,既然郡主初来乍到便容不得我等朝廷命官,且有定王殿下撑腰一言不合便要将官员当街砍头,下官惜命,这便将印鉴奉还,请郡主代为掌管北海府,好等候朝廷重新委派官员吧……”
说完,聂让啪得将知府印鉴扔到桌上。
出门赴宴还随身带着印鉴,明显就是早有打算,便是沈柠不发作,他们怕是也会寻个由头发作。
聂让话说完,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叫着无处容身,将自身印鉴扔到桌上,只有那掌管府军的张铎除外。
张铎手里的是兵权,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扔下,但他已经随其余人站起来,明显也是表明了态度。
这是直接砸锅撂挑子不了。
想想看,沈柠不过是只有财权的郡主,却刚到北海府便让定王砍了一名朝廷命官,还仗势欺人欺压他们这些为大宣死守边城的朝廷命官。
他们多冤枉多委屈啊,却不得不屈服交出印鉴,任由沈柠大权独揽。
然而事实呢,事实是所有北海府官员抱成一团,交给沈柠只剩债务的造船司与不怎么产煤还有好多嘴要养活的煤场……如今是沈柠自己夺权,那修筑城防的物料糯米灰什么的准备不及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了……
第258章 他一定要给赵睦封王
以聂让为首的北海府官员齐齐撂了挑子,还作出一副他们是被沈柠仗势压迫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
一枚枚印鉴扔到桌上,一行人趾高气昂甩袖起身就欲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砰砰砰几声,一个个被踹得噗通跪倒在地上。
二月与五月顷刻间便将人尽数踹倒,踩在脚下让他们面对着沈柠。
沈柠慢条斯理放下茶杯:“在本郡主面前摔摔打打的……给你们脸了是不?”
“你……”聂让被人踩着后背,蔓延怒火中烧:“永安郡主,你也不过是借着定王的势仗势欺人,切莫猖狂过头了!”
沈柠嗤笑:“仗势欺人?你这种垃圾也好意思说出这样义正词严的话来。”
她看着七月笑眯眯将那些印鉴收起:“诸位大人的辞呈我会让人代写,连同印鉴一同快马送往京城。”
沈柠似笑非笑:“几位大人也好好看看,本郡主便是不仗着旁人的势,治不治得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她挥挥手:“全都给我扔出去。”
在她面前摔摔打打,真的是给脸了……
聂让几人被扔出郡主府直接砸到了街道上,会武的张铎还想反抗,结果就是比别人都多挨了两拳,然后捂着肚子沉默了。
一行人灰头土脸往自己马车走去,俱是咬牙切齿。
“聂大人,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是啊,此等奇耻大辱,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聂让咬牙沉沉道:“她如今得意洋洋又能如何,辽东关城防修筑不得延误,等过几日到了时候,她那好弟弟还买不到物料弄不来糯米胶,到那时,老夫看她如何求我们!”
“没错,没错,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极,这些日子我等就呆在府中‘养伤’,且看那劳什子郡主有何通天本事平了此事。”
“是也,如今二皇子在辽东关,且辽东关城还有都指挥使陈年大人坐镇,若是辽东关城防修筑延误,老夫定要告到二皇子与陈大人面前!”
一边说着,几人从方才的灰头土脸变成趾高气昂,就好像他们方才打了一场极漂亮的胜仗,然后各自上了马车离开。
北海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二皇子耳中。
听完暗卫的汇报,二皇子身边正在研墨的侍书愁眉紧锁:“现下可如何是好?那些狗官藏着糯米不拿出来,那沈青柏要如何如期修缮城墙啊,延误了日子这不是死罪吗?”
旁边,言奴冷笑:“你倒是挺关心那沈青柏。”
侍书脸刷的红了,然后就看到二皇子也侧目看过来。
侍书不敢隐瞒,小心翼翼说明原委:“奴婢离京前受十公主嘱托,让奴婢关注沈青柏那边,若是有什么要紧时候,要求……求殿下护佑沈青柏与那永安郡主一二。”
事关公主,言奴不敢再多嘴,而是将话头转到了沈柠身上:“是那永安郡主自以为是,初来乍到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与那些地头蛇交恶,却不想,没有那些人的扶持她与她那好弟弟是寸步难行。”
言奴莫名厌恶那个永安郡主,因此,也乐得见她倒霉:“等到再过几日误了日子落罪,她那好弟弟就等着掉脑袋吧。”
言奴的话满是幸灾乐祸,侍书顿时有些着急:“可这明明是那些狗官使坏,如何怪得了沈公子?”
言奴撇撇嘴:“谁叫他们不会做人……”
说完,言奴又小心翼翼看向萧南瑢,嘟嘴:“奴婢这次可没胡说,这事的确是那姐弟自找的。”
萧南瑢看了她一眼,摇头,持笔写了一行话:那些人想要北海府的财权,永安郡主再怎么妥协退让也无用,这是化解不了的矛盾。
萧南瑢自然能想到这点,毕竟北海府就只有一个,财权归到了郡主名下,那些吃惯了油水的不肯撒手,自然不可能真的扶持沈柠。
城防一事事关重大,他们想赶走沈柠姐弟,能做文章的就只有城防这一件事,所以,无论沈柠姐弟两人如何应对,哪怕小意虚与委蛇,那些人也依旧会使坏。
恐怕沈柠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干脆直接撕破脸将那些人踢开……既然指望不上他们帮忙,那至少也要让他们没机会使坏。
言奴哼道:“殿下将那永安郡主也想的太聪明了些。”
萧南瑢没再理她,而是问:定王到哪里了?
言奴立刻道:“已经过了黑林城……”
萧南谌人跑了雕倒是没闲着,这几日已经往北海府飞了两趟,每日偷偷摸摸的趁着夜深人静时与承影交换信件。
看到信中承影说永安郡主那日骂了好几回“不要脸”、“无耻之徒”“卑鄙无耻”一类的话,定王殿下有些悻悻然。
这几日蛊毒一日日消退,就好像蒙在脑海中的一层薄纱被掀开,他也一日日恢复正常。
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的模样,萧南谌就想挖个地缝将自己埋上一埋。
那样趾高气昂的与沈柠商谈“做交易”,还咋咋呼呼吓唬她说要退婚……完全忘了这婚约是怎么来的。
若非沈柠不与他计较,怕是这婚约已经都退了吧。
萧南谌知道沈柠不怪他,甚至,他也意识到,几日前那晚……并非是他一力强迫。
沈柠是愿意的。
想到这一点时萧南谌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掉头回去找她,却只能生生按捺。
他知道,他那位好母后将他远远支开,除了路上想对他下手外,怕是在京中也会有所图谋。
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只能生生忍住去见沈柠的冲动。
但是,人不去见,信总是可以寄的……将信交给金雕带出去后,定王殿下满心幸福的甜蜜。
沈柠真的好爱他!
因为知道他解蛊时不能动手,便尽力安抚他,处处替他着想……当然,也是他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的技艺极大地取悦了她,这才将人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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