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废墟中的弃婴,也不是孤儿院的天选之子。
基拉只有一对普通平凡的父母,和天天写信赞美赫奇帕奇的哥哥。
“原来你小子就是塞德里克”
霍格沃茨大部分人都喜欢基拉,她才华横溢、容貌过人,性格积极又乐观。
就连邓布利多都会可惜这样的小太阳没有分到格兰芬多。
唯独分院帽看到过她灵魂深处的野心。
“活下去。”
【食用指南】
1.女主真有病,双相,很疯,生存需要消耗摩多摩多的理解和爱
2.混乱中立乐子人,属于逛破站对唯一向、cp剪辑、群像都能prprpr的全员杂食党
3.蛇院,学神,击球手,唱诗班成员,蜂蜜公爵VIP,开小灶俱乐部部长(?
4.为爱发电,不接受负分差评,不喜欢建议左上点叉然后相忘于江湖。
5.cp斯内普
“我用借口把他们都骗过去,只有我状态超好的时候才见人,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是谁。”
“也许是一台停不下来的跳楼机。”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女强 爽文 正剧
主角视角基拉斯内普配角hp众
一句话简介:太阳黑子勇闯霍格沃茨
立意:积极乐观生活,困难总会过去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哈利心中,第一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的窘迫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虽然他现在提着行李箱站在火车过道中央,也没必要刚才好到哪去。
老实说,从小到大除了被表哥达利揍以外,哈利几乎很少与别人接触,因为这样能够减少挨揍挨骂的次数,他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配拥有一个朋友。
尤其是在这辆神奇的魔法列车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和同伴有说有聊地寻找包厢。
还有一个更大的疑团出现在哈利的心中:
他真的能够在霍格沃茨交到朋友吗?
其实能够有地方上学、并有人能够接纳自己的不同寻常,哈利早就很满意了。
“嘿,新生。”
哈利转过头,有点不太确认对方是否在喊自己:“啊对,我是。”
走过来的那个女生比他要高出一个头,这让哈利不免有些心情沉重,脚尖下意识地往后蹭了蹭。
基拉不用多观察,毕竟眼前这个黑头发小男孩的紧张差不多溢出来了,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颗随身携带的糖果递过去。
“滋滋蜜蜂糖,我最喜欢的牌子,尝尝看。”
哈利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从对方白皙的手心里接过糖果,虽然还是非常犹豫,但也能够大着胆子开口。
“谢谢。”
每年开学都能遇到一两个从麻瓜界来的学生,拎着行李箱站在那,就好像抱着一颗瓜子瑟瑟发抖的小仓鼠。
火车已经开始提示鸣笛了,大概过不了几分钟就要出发,沿着平原和山脉一直前往孩子们最心爱的地方——霍格沃茨。
基拉侧耳听了一会儿,过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很多,大多是想要找到有自己熟人在的车厢,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向来都是在凭借懵懂的本能交友。
“这里所有的空车厢都是可以随便坐的,如果里面有人的话,你也可以选择询问他们能不能加入一起。”
纵使她的声音总是带着点雀跃的尾调,但哈利一听立刻坚定了自己要找到一个空车厢的想法。
他不想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主动打交道,至少现在不想。
开学的厌倦在此刻就已经包裹住了这个刚刚年满十一岁的小男孩,哈利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可把基拉给逗笑了,大孩子总是会认为自己更成熟一点,至少比弟弟妹妹们要更像大人。
“哇哦,这不是我们的,”
“小太阳吗?”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地出现,鉴于这个外号是他们起的,所以念叨地也比任何人都要勤快。
“乔治,一整个暑假没有见到基拉,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呢我的兄弟?”
哈利大概能听出来这个叫乔治的人估计是个捧哏,他还能看见基拉背对着那两颗红毛丹,啊不是,红色脑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然后对着自己耸了耸肩:“我保证你会在霍格沃茨最先记住的人,铁定有他俩。”
韦斯莱两兄弟一左一右地从基拉的肩膀旁边弯下腰,斜着脑袋逗她。
“整个陋居冷得让人直发颤呢兄弟。”
“哦弗雷德,我可太能理解你了,毕竟我的心也同你一样。”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嘿,基拉,早上好啊。”
基拉推着他们的脑袋,把他们从自己的背后提溜出来,哈利突然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点眼熟,至少这种红色让他感觉亲切且眼熟。
乔治和弗雷德很快注意到了哈利,这不是刚才跟着他们那个小弟弟一起从通道里出来的小孩嘛。
他们对视一眼,立刻猜测出来罗恩一定是被母亲给留在看台上进行爱的亲亲了。
“幸好我们跑得快。”
乔治附和道:“要不然就和罗尼小宝贝一样悲惨了。”
哈利总算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无意识地撕咬着下唇的死皮:“你们是罗恩的哥哥吗?”
两兄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同时说:“很遗憾,我们是的。”
一年级新生开始动摇并且迷茫。
火车终于开动了,随着车轮碾压过铁轨,他们也跟着晃悠了一下,基拉伸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由墨绿色的数字展示此刻的时间。
他们很快道别,两兄弟带着哈利到空车厢里等他们的弟弟,其实也没等多久,罗恩一溜小跑地飞舞着乱糟糟的头发过来了。
看见哈利也在这里,他显然很高兴:“嘿哈利,我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丢在车上的。”
只是他母亲真的过分黏人。
罗恩真担心自己会成为看台上所有人的笑柄。
但对于两个双胞胎哥哥的出现,罗恩有点不太高兴,他小脸上的雀斑在跳动着:“弗雷德,你们没有欺负哈利吧?”
双胞胎捂住胸口,一副难以承受住语言暴力的样子。
哈利腼腆地笑笑,解释道:“并没有,他们和基拉一起帮助了我。”
“基拉?”罗恩瞪大眼睛,“那个基拉?”
他撇撇嘴巴:“斯莱特林不可能有好巫师,那个斯莱特林的基拉肯定是比其他人更会装模作样一点,连乔治和弗雷德都被蒙过去了,珀西更是被骗了个彻底。”
新角色的陆续解锁,让哈利有些难以抉择,是先好奇珀西是谁,又是怎么被骗,还是先震惊基拉居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比较好。
弗雷德和乔治对于这个话题还是蛮感兴趣的,就连原本急着回去找同学玩恶作剧产品的行程,都给推迟了。
哈利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求知欲这么旺盛过。
他翠绿色的眼睛由于好奇,瞪得比原来还要大一倍,虽然眼镜依旧破破烂烂的,但还是很好地打动了弗雷德和乔治潜藏——也有可能没那么潜藏——的表演型人格。
乔治扑到罗恩的怀里,他们年幼的弟弟被压在底下一口气没喘上来。
“哦我们家的P,珀西级长,就在那个炎炎夏日,他的梦想与心碎一同到来。”
韦斯莱家的老三,珀西.韦斯莱,堪称韦斯莱家最严肃的一个儿子。
而那天之所以珀西没来得及抢下关键信函的愿意,是因为他正戴着早上送达的霍格沃茨级长徽章,在厨房里被莫丽大声夸赞给每一个人听。
甚至还在商讨如何写信给两个已经毕业,在外工作的兄长,告知这一好消息。
说到这里,乔治代替弗雷德补充道:“大概只有珀西会这么看重这个,要知道比尔曾经还是霍格沃茨学生会男会长呢。”
哈利好羡慕他们一家人打打闹闹的气氛,听上去就有很多家人。
他想,他们的圣诞节一定过得很开心。
而且每个孩子都好优秀,哈利的心情既愉悦又带着点沉重。
双胞胎当然不可能留在那里听莫丽翻来覆去地说他们应该如何向兄长学习啦。
于是他们悄悄溜了出来,然后看见了一只不同寻常的猫头鹰。
基拉的灰林鹄长得跟它的同类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弗雷德他们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致力于给所有斯莱特林的猫头鹰下点小泻药。
而基拉是他们唯一愿意放过的人。
不过最后弗雷德还是忍痛给对方的猫头鹰也下了药,并且美其名曰不能让她在一群斯莱特林遭殃的情况下显得过分特殊。
结果有点可惜,他们忘记迪戈里家的猫头鹰是共用的了,那天灰林鹄正好飞去给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送信。
救命,受惊的小獾们为什么那么可爱又好笑。
但赫奇帕奇们会说,被基拉找出罪魁祸首并恶作剧回去的韦斯莱兄弟,其实承担了更多的笑点。
总而言之,弗雷德和乔治达成了共识,如果基拉中招,那么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大事,但如果塞德里克背锅中招,他们两个就要做好误喝竖发药剂的准备。
那个发型还挺帅的。
扯远了,乔治替弗雷德把故事的方向拉回珀西这边,他们接下了那封信,然后千不该万不该骗了罗恩一起打开那封信。
弗雷德举手发誓:“如果我提前知道那封信里,是珀西被退回来的情书,和基拉委婉的拒绝,那么我是绝对不会带上罗恩去完成这项神圣的事业的。”
读到内容的第一秒他就感觉不妙,罗恩这个小笨蛋还沉不住气地惊讶出声了。
“珀西!你竟然给斯莱特林的黑巫师写情书?你怎么能喜欢一个斯莱特林!?”
石破天惊都不足以描述当时莫丽老妈和亚瑟老爸的表情,以及珀西恼羞成怒的面容。
乔治是真的想救救罗恩,他不希望最小的弟弟就因为这种家庭伦理矛盾英年早逝,于是他说:“放轻松妈妈,基拉拒绝他了不是吗,我们的珀西还是一个优秀的单身人士。”
这下好了,弗雷德确定死亡名单上除了罗恩外,能够多加一个乔治.韦斯莱的大名。
这个故事剧情非常跌宕起伏,以至于哈利再三转头去看罗恩是不是仍旧是个活人,而非魔法界独有的幽灵。
“珀西罕见地被妈妈关了禁闭,”罗恩挣扎着坐起来,耸耸肩,“爸妈都找他谈过话,珀西后来应该没有那种想法了吧。”
谁知道呢。
哈利咽了口口水,想到了递糖果给他的基拉,又想到服装店那个臭屁的金毛男孩,他神情迷惑:“所以斯莱特林的人真的都很坏吗?”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也许?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至少基拉是绝对没问题的。”
“没有基拉,地窖里真的就只能阴郁得长蘑菇了。”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耳畔还能听到罗恩的小声嘟囔,“哼,你们这样我是会告诉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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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基拉来说,升上三年级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霍格沃茨的课业在她看来,在一名上辈子经历过高考和各种大学DDL折磨的穿越人士看来,一直算得上简单。
只要你能够忍得住不用物理、化学的知识去思考那些神奇的魔法。
暑假里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珀西那封情书有些出乎她意料。
基拉收到过的情书算不上少,但珀西是在原剧情中参与度中还算有点分量的人物,这让基拉少见的有些感觉棘手——在如何遣词造句拒绝这方面。
于是她采用了学业繁忙+你要迎来OWL考试的理由。
学业繁忙、无心恋爱通常是个时灵时不灵的借口,有些人会非常疑惑为什么基拉这样的漂亮女孩一直专注在学习,但珀西这类人反而会能理解并且过多解读。
哪怕基拉只是并不那么喜欢他们,指男女方面的喜欢。
单论珀西,基拉也看过好几本对方的同人,bg、bl的都有,更不必说其他人了,所以代入和剧情人物谈恋爱什么的生活......
老实说,有点奇怪。
不过基拉还是对珀西,一位未来能够获得12个O、并在大战中幽默倒戈回归韦斯莱家的角色,蛮有好感。
今年的开学典礼,她习惯这样称呼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迎来了大名鼎鼎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
当然,每个人的分院结果出来后,基拉鼓掌都非常认真,而坐在她身边的斯莱特林同学们也已经习惯这个异类。
有七分之一的原因是因为回到休息室后,暑假作业的基拉版标准答案会给予他们十分钟的时间,有需要的同学可以复制一份带走。
基拉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在火车上第一眼认出哈利的时候,她忍不住有点兴奋。
那种狂乱、急躁的火焰似乎有点出现的苗头,这让她不敢多留。
她希望把这种状态延后一点出现,最好是遇到什么魔法学习的挫折,或者是迎来重大考试或比赛。
双相情感障碍。
这个病也能称为天才病,远到梵高、近到严歌苓都是患者。
“今年又有了新的教授诶。”
基拉的室友克里斯丁戳了戳她,教师桌上包着紫色围巾的奇洛正在和身边的斯内普讲话。
大概是邓布利多派斯内普就近监视奇洛?
她随意地猜着,反倒有些好奇原先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研究的奇洛是什么样子的,肯定和现在面色苍白、讲话结巴的形象有很大差别。
而邓布利多餐后发表的小型演讲,关于什么禁林、四楼走廊的发言,基拉面带笑意认真鼓掌,期间还和台上的邓布利多眼神交汇了一下。
老校长浅蓝色的眼睛传过来一阵笑意。
哇,真可爱!
基拉突然这么想,星星袍子蝴蝶结胡子的邓布利多在对我笑,追星成功莫过于此。
她大概是斯莱特林最晚结束鼓掌的学生,这让他们的院长明显有点不太高兴。
斯内普微妙地瞪了基拉一眼,但金棕色头发的姑娘脸上只有真情实感的笑意。
算了,他已经习惯自己的学院进了一个奇怪却讨喜的学生。
“暑假过得怎么样?”
斯莱特林高年级在前面领队,而魁地奇队长马库斯却落到了三年级的队列里,他走到基拉身边粗着嗓子问她。
基拉知道他其实是想问自己这个暑假有没有认真训练魁地奇,毕竟她二年级开始就担任了魁地奇击球手。
没人相信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姑娘能在魁地奇中担任击球手,直到她在比赛中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球棒击出极具威胁性的球来。
和传统的击球手们不同,和以前的斯莱特林战术也不一样,基拉很少会直接把鬼飞球打到对方球员的身上。
往往是让他们被迫转换方向,或是就要拿到手的接球被撞飞,来到靠近斯莱特林球员的方向。
这其实比直接打人更难,但原先的队长不太满意,她认为基拉应该更加强硬一点,对待敌人就要如同扫落叶般无情。
新队长马库斯却接受良好,虽然他对其他的几名击球手并不是这个要求,不过马库斯也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谁让他们的技术没有基拉好呢。
但霍格沃茨没人比得上基拉,大家都知道。
尤其是去年决赛里对战赫奇帕奇,基拉一棒子就用鬼飞球撞飞了赫奇帕奇快要到手的胜利。
他们的追球手就要追上金飞贼了,结果停在门柱旁边的飞贼被鬼飞球给击了个正着,翅膀都变得歪歪扭扭。最后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斯莱特林追球手的怀里。
解说宣称他听见金飞贼叹气了。
基拉觉得解说在放屁。
“如果你能保持你的高光水准的话,”马库斯说,“其他学院基本上没有一敌之力。”
马库斯的情报打听来,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暂时都没有更换追球手的想法,因为他们目前也找不出一个更优秀的替补来。
而格兰芬多,唔,他们原先的追球手毕业了,如今队里还在急着找人接班呢,先前的替补和奥利弗.伍德闹翻了,似乎不那么愿意低头。
虽然马库斯不感兴趣,不过也顺便打听了,据说是替补喜欢的女孩跟伍德表白,然后得到“我的真爱是扫帚的魁地奇”的拒绝。
这些打听来的消息,他非常愿意讲给基拉听,尤其是可以添油加醋关于渣男伍德同时有两个真爱对象。
伍德:?
基拉笑眯眯地回答他:“我觉得我们会是最强的诶,暑假里和哥哥一直在训练,塞德里克说希望我能够对金飞贼多拥有一些同情。”
就算是马库斯也不得不承认,塞德里克的实力比他们自己的追球手要强上一些。
更糟糕的是塞德里克现在才四年级,而他们的追球手今年过了就要毕业了。
马库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球队,落到跟隔壁格兰芬多一样青黄不接的糟糕状况。
至少他在任的时候不能。
“如果今年仍然能够拿下魁地奇冠军的话,学院杯的获胜可能性又大了点。”
克里斯丁在马库斯离开后掰着手指盘算,他们斯莱特林就快要成功卫冕七届学院杯了。
基拉点点头,虽然她想到了原著中,最后因为三人组的加分,学院北终将败北。
“我会努力加分的嗷!”
克里斯丁满意地看着基拉的眼里燃烧着斗志,毕竟她作为基拉的室友,肩负了级长交代的使命,关于如何为连续两年拿下年级第一并且是加分王的基拉,天天打气加油。
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下,虽然同在地窖,只是去魔药课教室却仍然要向上再向下地爬两个楼梯。
基拉正在公共休息室分发暑假作业(?),斯莱特林石墙上的宿舍门突然打开,本来是没有人注意的,毕竟大家都沉迷在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叽叽喳喳暑假趣事。
直到对论文进行后期赶工处理的学生,感觉身后有片阴影笼罩着自己,大家才注意到原来进来的人竟然是他们的院长。
一时之间,无论是趴在躺在沙发上的学生,还是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学渣,都下意识地站起身齐声喊了句斯内普教授。
开学第一天,斯老师也不想骂人,更不想为这群不省心的孩子开出来自己办公室禁闭的惩罚。
坐在火炉旁边看书的基拉是最后抬起头看过去的,她站起来高高兴兴地摆了摆手,和院长打招呼。
哇!是HP一年级限定斯内普哦!
斯内普也不知道基拉看见自己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他这回过来本来就是找她。
“迪戈里小姐,跟我来一趟。”
他的声音低沉,谈不上有多天鹅绒般丝滑,但是却莫名的具有穿透力,可能是由于本人的气势。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也许是开学综合征,反正他们下意识想的都是:哦原来是找基拉的,那没事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是四个学院里比较少的,基拉穿过人堆走过来压根不需要费多少功夫。
基拉敏锐地没有在路上询问斯内普的来意,而是轻快活泼地开口说些日常:“教授,我听说只要拿下这届学院杯,您就是第一位带领学院卫冕七年的院长了诶。”
斯内普有些得意,毕竟他把战后伶仃的斯莱特林一手带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也确实付出了很多努力。
他们交谈着,斯内普甚至还有意放慢自己的步速好让基拉赶上。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基拉就把校袍给拖了,暮夏的夜晚也不是很冷,所以基拉出门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学院风的衬衫。
大概是风一吹,衬衫的布料有些贴身,斯内普注意到时隔一个暑假,基拉似乎比上个学期要瘦了一些。
他一般不会太关注学生生活方面的事,但这次叫基拉来的事或许就与这些有关,所以他发问了。
“你现在在看什么书?”
基拉捧着手里厚厚的书,其实是订阅的往年所有《魔咒学人》的合集,她递给斯内普瞧,后者随意翻了前面几页,能够看到那些翻阅过的部分都有做上笔记。
纤细的字迹记录了主人的想法和体悟,以及——
“比起在书页上无意义的作画,也许你应当往自己被毫无意义填充饱满的脑子里,塞上一点更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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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封自己参照表情包画的,懒得搞我直接摆烂orz
斯内普皱着眉点出来,把书合上还给基拉,后者吐吐舌头,小皮鞋在走廊上哒哒地响着:“反正是做给自己看的嘛。”
大概算是一种记录心情的手法?
他们进了办公室,这里似乎比外面还要冷一点,斯内普一挥魔杖,火炉里的木堆自动跳出红色的火花来,基拉轻车熟路地小跑过去取暖。
斯内普没有管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一份名册,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生的选课情况。
“基拉,所有学生里,只有你在五门选修课上都打了勾。”
他看着这个可以说是自己教导过的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基拉凑过来低头看斯内普手上那份名册,显然本学期的课程排班情况已经出来了,她问:“是不是因为有些课冲突了?”
斯内普直接递给她看,自己则双手交叉搭在桌上:“课程冲突是必然的,并且五门选修课里,我认为霍格沃茨的教授能够提供给你的有质量保证的课程,只有保护神奇生物和古代魔文。”
鉴于现在的保护神奇生物教授还不是日后的海格,所以斯内普只是暂且委婉地否决了某三位同事的课程。
“但是.....”基拉微微皱眉,她其实对占卜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一方面是知道原著剧情就已经让她的生活有够受尽限制了,另一方面则是亲身了解过特里劳妮的教学水平有多烂。
天知道只是去等塞德里克下课,好趁机把周末去霍格莫德的购物清单交给大一届的哥哥,她却在占卜课教室外面被特里劳妮抓进去,作为需要进行占卜的对象。
最终收获了一堆即将英年早逝、当场暴毙的预言。
“但是我想在OWL考试里拿满12个O诶。”
斯内普把名册拿回来放在一边:“首先,我认为以你的才能,不需要去上课应该也能够自学拿O,你现在的必修课应该都已经自学了四年级的课程了吧?”
基拉老实巴交地补充:“其实五年级的书我也看完了。”
斯内普瞪她一眼:“而且你为什么想要12个O?”
如果是为了日后进入魔法部工作什么的要求,那么斯内普就只能拿出点材料佐证,类似于往期学生通过哪些课程的高分成绩获得想要的工作。
但基拉的答案却是因为不知道以后想要做什么,所以先考12个O有备无患。
这个理由毫无疑问地让她被斯内普喷了一顿,最后还是只给她勾了保护神奇生物和古代魔文两门课程。
她推开门准备出去的身影,让斯内普怀疑基拉有可能被自己携带的那本合集给压垮,忍了忍,最终还是选择开口。
“迪戈里小姐,我由衷地建议你不要贪多嚼不烂地进行学习,魔法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
基拉一手扶着门,费力地夹着那本书,用另一只胳膊跟自家院长热烈挥手告别:“谢谢教授,我记住啦!”
斯内普心底反复叹气,看不下去地挥了挥魔杖,让那本合集像个气球一样飘起来,还给基拉留了根带子牵着。
“教授再见!教授晚安!”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室内再次回归一片冷清。
斯内普沉思半晌,拉出抽屉拿出里面的金色怀表,长长的链子细细地锁住了时间,他起身往城堡最高的校长室走去。
果不其然,老校长已经穿着一身睡衣,正坐在办公桌前等他,还不怕蛀牙的危险,睡前吃着雪糕。
“哦西弗勒斯,你来了。”
邓布利多看了眼窗外,天色显然已经很晚了,他也有注意到斯内普手上的时间转换器。
“很显然,你没有把它交给我们的小太阳姑娘。”
斯内普把时间转换器往桌上一放,他抱着胳膊站在那,像个静默的守夜人。
“我不认为迪戈里小姐需要为了那些没意义的课程,提前预支她未来的人生。”
“更何况还是用时间转换器这样危险的东西。”
邓布利多拿起那个时间转换器细细打量着,怀念的眼神看着那鎏金色的链子与表盘。
这个小东西表盘上的针,只需要轻轻一拨动,使用的人就能够回到一小时前,甚至更久,去改变、参与那些他们担忧和不愿接受的事。
“它可回不到几十年前,”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些已成定局的往事。”
斯内普又忌惮地看了一眼时间转换器,直到邓布利多将它收进了盒子里,他才应声道:“但对于这些大脑还未发育周全的小东西而言,他们很难保障自己不会错误遇上过去的自己。”
这将会导致悖论的发生,而悖论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他的白胡子竟然奇异地没有粘上分毫刚才吃的雪糕。
“基拉可不是那样的学生,我关注过她很长一段时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着那个空白的相框沉默着,而斯内普已经不耐烦继续等下去听邓布利多这个老头子的高谈阔论了。
“我不想知道你格外关注过哪些学生。”
反正他上学的时候,自己绝对不是那个被关注的对象。
“哈利.波特已经来了,你应该多看看你的宝贝男孩,我的学生我自己会管。”
邓布利多看着他,突然有点想大笑,但是老年人已经很难做出这种动作了。
于是他只是把桌上的糖果堆推了推:“吃点甜的吧,别太迁怒哈利,他也只是个孩子。”
斯内普像猫一样嫌恶地往后跳了一步,好像邓布利多给他的是什么毒药似的。
他不认为那个从长相就跟愚蠢的父亲同出一辙的小波特,能有什么格外出众的的才能,也更加不可能像基拉一样让他感觉省心。
斯内普准备回去,回到自己的地窖去,他明天还有课要上。
只是临走前,想到基拉比上学期要瘦弱些许的身形,斯内普终究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如果迪戈里小姐有什么问题的话,邓布利多,我希望你能直接尽快告诉我。”
邓布利多告诉过他,伏地魔曾经也是老校长教过的学生。
斯内普相信邓布利多会为那些歧途学生拉上一把,但经历了两任黑魔王的邓布利多让他丧失了部分信任,年事已高的百岁老人需要把那些困难与危险更多地扼杀在摇篮中。
那么,就由自己来伸出这支关键的手。
好在基拉.迪戈里并不是那么烦人,斯内普有时候也非常享受教导这位学生。
看在那些合适的圣诞节礼物的份上,以及有时候轻松愉快地交谈,他想。
基拉不知道自己与有名的时间转换器其实就相差了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她选了所有选修课,一方面是为了拿十二个O,另一方面或许是有点向赫敏致敬的趣味。
填选修课的单子,让她从暑假时突来的低谷期蓦然走了出来。
对于双相患者而言,谷底和山峰的变化向来不由他们所掌控,无缘无故才是大多数时候会遇到的。
所以基拉很高兴地连打五个勾。
把她哥都给吓了一跳。
开学第一周总是不那么平淡的,毕竟每位教授都会把他们上一学年布置的暑假作业给收上去审阅,然后再发回给学生,佐以一个大大的成绩。
暑假有过得多放荡不羁,等着教授发论文评分的时候就有多忐忑不安。
基拉当然不怕这些,她确定自己的论文绝对是最优秀的。
但教室里紧绷的气氛让她不那么喜欢,所以总而言之,第一周的时间里大家最期待的课程竟然是......黑魔法防御术?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堂课的教授平均每年换一个,新来的教授谁会在意前任布置的作业呢。
所以这批三年级生坐在教室里的时候还挺乐呵,哪怕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课,也比其他年级要来得更加和谐欢乐。
不过奇洛走进教室后带来的那股神秘臭味,能够教他们做人。
克里斯丁欲呕又止,她瘫倒在基拉怀里:“你知道吗,昨天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女生说,她认为奇洛可能每天出门前必吃一大碗螺蛳粉。”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螺蛳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基拉差点当着奇洛的面笑出声来。
好在奇洛没看到她,这位脑袋上背了个老板的新时代打工人,正在把他批改好的论文往下分发。
“不是吧?!”
“居然批分了??!”
教室里瞬间哀鸿遍野,就连向来把小脸绷得紧紧的斯莱特林,眼里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会批改暑假作业啊!?
奇洛本来是不想批的。
首先,他原来在霍格沃茨只教过麻瓜研究,无论是作为学生还是当老师时遇到的同事们,基本上暑假的本科目作业,都是不批改的。
其次,他的黑魔法防御术修的,并不是那么理论派。
哪怕奇洛在NEWTs里拿了O,也是因为他实践部分得了相当高的分。
但是黑魔王命令他严厉批改作业,奇洛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甚至在脑子里想一些“黑魔王是不是傻了还要下属批作业”之类的话,都属于大逆不道,很有可能被发现。
唯一的好处是,那些理论摘引部分,伏地魔比他熟得多。
【狗屁不通的论文!】
【五十年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这是哪个愚蠢的玩意儿,抄作业都不知道仔细模仿吗?】
【哼!这些年来邓布利多真是老糊涂了,连你都能被聘任,当初居然拒绝了我的申请。】
哇!太过分了!奇洛敢怒不敢言,打两份工还要被老板指指点点,这个黑魔王真是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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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学长里德尔(指指点点):霍格沃茨学生真屑,邓布利多真屑,我的属下也屑,这个世界果然除我以外都是屑。
“好耶,还是O!”
奇洛注意到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因为她的作业是在批改过程中唯一一份,伏地魔没有用看渣滓的语气发表言论。
只是说基拉的论文有自己的思路,缺点是书读得太少。
动动脑子也能知道,伏地魔所说的书大概指的是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禁书区的那些“好东西”。
奇洛闷声不语地在羊皮纸上打了个O,他的主子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基拉本来还没想过分放飞自己的思维,只是奇洛上课的枯燥乏味,以及他讲话时的结结巴巴,和大家论文上偶尔出现的精妙嘲讽,有那么一点的不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黑魔王在老对头的地盘潜伏时,还会分出精力去嘲讽可怜学生的作业吧?
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有一个人拿了P,更不要说格兰芬多了。
奇洛转过去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时候,基拉就盯着那个紫色围巾发呆。
诶怎么说呢,乐子人基拉.迪戈里诡异的萌点,就这样被戳了一下。
当然,这不影响她偷偷摸摸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着。
蜂蜜公爵特制柠檬糖果,酸酸酸甜味,有效压住奇妙大蒜味。
“你在想什么?”
有人用气声问她,基拉下意识回道:“在想大蒜。”
韦斯莱兄弟肃然起敬。
凡是这个年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课,双胞胎都会蹭到她旁边坐着,然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开小差的机会,使劲干私活。
“基拉,你看一下这颗太妃糖。”
基拉拿过来压在课本下面,右手飞一样地做着笔记,左手轻轻地拨弄那颗糖果并打量它。
大概是弗雷德和乔治做出来的新的恶作剧产品,看外表应该还是一个初步构想,毕竟颜色像屎一样的糖果没有人会选择吃下。
“你们往里面加了什么?我好像没有感知到任何魔咒。”
他们两个人的眼睛亮晶晶的,身子倾斜坐着,生怕奇洛发现不了他们。
靠近基拉的是弗雷德,他催促着在桌子上点了点:“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怀好意的样子让基拉毫不犹豫地送上一个白眼。
等到奇洛再次转身写板书的时候,基拉飞快地把糖果凑近鼻子闻了闻。
哦说实话,这颗糖果里的魔药味道有点重了。
“你们是不是魔药加多了?”基拉放下手,面上神情十分好学,看着奇洛的样子就像是最虔诚的求学者,嘴唇却在小幅度的抖动。
“我都能闻出魔药味来,有点像肿胀药水?”
乔治的脑袋重重地磕在桌子上,他哀叹:“不是吧,我明明加的很少还用了糖的味道掩盖过去。”
这颗糖果是他们自己去霍格沃茨的厨房做的,期间经历了无数家养小精灵的尖叫“天哪巫师们自己动手做饭啦”。
奇洛也不是个瞎子,听见后面咚的一声,他走下讲台站定,磕磕巴巴地开口询问:“韦韦韦斯莱先生,你没没没事吧?”
弗雷德代替他的兄弟回答:“教授,他他他没事,他只是被书本的神圣气息迷迷迷倒了。”
就差没说是被奇洛给熏晕过去了。
奇洛听见他学自己说话,也拿弗雷德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医务室。
基拉敢跟弗雷德打赌,教室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同学眼睛亮了。
再之后双胞胎见奇洛课堂上给也不太管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最后光明正大地开始看自己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研究他们喜欢的恶作剧产品还能怎么样进行改进。
而对于坐在旁边认真听课的基拉,他们感到非常惊奇,尤其是后者甚至还时不时能够在书上做笔记。
好不容易下课铃响了,弗雷德惊叹道:“我觉得基拉最神奇的地方,应该是她在奇洛的课上都能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所以你都记了什么笔记?”
克里斯丁也很好奇,她探头过来看看,抛开角落边缘会出现的一朵小云或者笑脸,那些笔记怎么看怎么跟这堂课不沾边。
“魔咒使用成功后的魔力回流能够在中途进行人为变向......”
克里斯丁费力地念了一句,这些词她都认识,组合起来基本上就和她的常识没有什么联系了。
她把这本格外厚的书翻到最前面,课本的封面依旧那么眼熟,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本书假模假样的。
基拉嘻嘻一笑:“我复制了课本的封皮,然后把它包裹到我现在在看的书前面。”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在课堂上摸鱼。
啊不是,学神提前自学的行为怎么能叫摸鱼呢,那叫有自知之明。
而且在老师提问的时候,还能随时把思路从魔咒学切换回黑魔法防御术,并且积极、优先地回答上老师的提问并为学院加分。
这样,才是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学生应该做的。
斯莱特林:?
不,要装逼你自己装,别带上我们。
腰间盘突出也就只有那么一节格外突出好嘛。
“学习好的人都喜欢看不同寻常的书吗?”克里斯丁非常羡慕,她也尝试过好学,可以半天时间就打回原形。
基拉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进书包,黄铜色的搭扣结实地扣住带子,他们站起身准备转场去草药教室上下一堂课,今天是课表里比较少见的一个满课上午。
“就我而言的话,”基拉想了想回答她,“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很有趣,而有趣的东西我都想尝试去看看、去做做。”
站在教室前面也准备离开返回办公室的奇洛,听见他的主人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声音较为嘶哑地在脑子里跟他下命令。
【等等,让我听听那个女孩要说什么。】
“人生实在是太短暂了,但是有趣的东西却有那么多。”基拉是真的这么想,也是真的这么遗憾,她经常会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所有有趣的新鲜事都尝试个遍。
光是普通人的麻瓜世界就有很多有趣的事了,蹦极、滑雪这些运动,学习一些喜欢的乐器,全世界各种美丽的风景名胜,更有那些静默的海底世界。
而现在有了魔法之后世界似乎更有趣了,选修课上会出现的神奇生物,传说中的独角兽与龙,还有各种各样有趣的咒语和魔法。
“人为什么会死呢,这太可怕了。”基拉最终这么补了一句。
她和要好的室友克里斯丁手挽着手,两个人你撞我我撞你地向草药教室小跑过去,斯莱特林校袍的绿边在步伐之间上下翻动。
奇洛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远去,但是他不敢动,因为伏地魔就那样又不发一言,让人难以辨认是否是真的陷入沉睡。
黑魔王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冷不丁的警告与威胁,和邓布利多难以捉摸的注视,两者次数几乎是一样多。
这让奇洛每时每刻都过得胆战心惊,但是他自己选择把魔鬼请进家里做客,如今也轮到他自己来享受这份苦楚。
他抱着教案走回办公室的身影似乎越发佝偻了。
周五早上是魔药课,他们走向地下教室前,从走廊可以清楚看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基拉一边在心底祈祷明天能够放晴,一边不忘手上用力地把金龟子壳锤成粉末,然后加入正在翻滚出浅蓝色气泡的魔药里。
斯内普走过来观察了一下升腾出的白烟,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基拉手里捣药的工具,慢吞吞地拖长语调。
“迪戈里小姐,你捣药的姿态让我想起了一种神奇生物。”
他暗示着:“就是那种提着大棒的大块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有支施工队在拆迁。
斯内普狐疑地看了眼基拉细细的胳膊,给斯莱特林加了一分后又绕到教室后面去警告两个只顾聊天的学生。
这次的魔药熬煮只需要半个金龟子的壳,但是基拉一不小心把整个壳都捣碎了,只是计算着放了半份的量。
她转身递给身后的人:“嘿,这有份金龟子壳份多,你们需要不?”
显然是需要的,这可是学神亲手捣的粉,哪怕他们现在的魔药和浅蓝色是半点不沾边。
克里斯丁趴在她肩上叫唤:“基拉基拉怎么办啊,明天可是我们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日子,结果今天下起了雨呜呜呜。”
基拉也很无奈,因为蜂蜜公爵售卖的最新版晴天娃娃糖果,也只在晴天出售,据说那些糖果淋了雨就会变得血淋淋的模样。
倒是有不少人买来拿去吓人,可基拉只想在它最美好的口感时间吃掉它OvO
午餐时间,外头的天空还挂着一堆乌云,只是肉眼看去已经没有雨丝飘落。
她站在礼堂大门那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半晌都没有接到任何水滴。
基拉直起身,面对身后神情期待的克里斯丁,一本正经道:“我刚才施展了几个小时的退雨术成功了。”
“退雨术?”克里斯丁满脸问号,她根本就没有听懂这三个字的发音,因为基拉说了一句中文。
“对,这其实是一种来自中国的神奇魔法,全名叫云消雨歇立刻滚远还我周末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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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述这个魔法的样子太过诚恳,以至于克里斯丁都要相信日常喜欢口嗨的室友,这回是真的使用了一个高超魔法。
“噗呲——”
有一个轻轻的笑声从旁边传来,两个人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拉文克劳校袍的女孩,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扫帚。
以及她身边站着的高个子男生。
秋张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只是听见了耳熟的中文,就下意识走过来了,顺带着准备回去写封信问问奶奶,中国是不是真的有这些神奇的魔法。
头发颜色是标准的亚裔黑,圆圆的脸颊上还有着婴儿肥,目前比基拉还要小一年级的秋张已经能够看出日后的美人坯子模样。
哇!秋张果然好漂亮1551!
基拉眼睛一亮,终于能和这位灵魂黑发黄皮同胞见面啦!
她刚上二年级的时候记错了,毕竟哈利波特这本书是她小时候看的,虽说有在经常靠同人文和各种视频剪辑复习(?),但是对于一些细节确实记得没那么清楚。
呜呜呜一开始还把秋张记成和哈利是同一届的小学妹了。
直到分院仪式的时候,从麦格教授口中听见那个耳熟的名字,基拉才摸着下巴确定原来这个华裔就是秋张。
但是毫无缘由地上去飙中文套近乎的行为,过分社交恐怖分子了,所以基拉只能够在内心期盼塞德里克早日把漂亮姑娘娶回家当嫂子。
诶嘿嘿嘿老话说得好。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塞德里克:?你住嘴,孽畜
基拉笑眯眯地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她比了根手指在嘴唇前边,wink了一下,用中文悄悄开口:“别告诉克里斯丁我是在逗她,这个就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了。”
秋张也跟着笑起来,她觉得这个女孩好可爱,一点也不像其他的斯莱特林那么板正。
基拉:其实板正也没那么板正,只要你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趟,大概率就能轻而易举发现一个事实——再怎么爹妈都是巫师血统的小孩,做学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克里斯丁也走过来了,她有着斯莱特林惯有的技能,大概就是在外院学生一出现,就能立刻收回那股傻气。
她听不懂基拉和秋张讲的中文,但是她认得出另一个男生是自家室友的哥哥。
能够登得上校草排行榜的那种。
关于校花校草的选举,即便是这些公子哥儿小姐们,也忍不住裹在被窝里,然后对每一个提出的人名指指点点。
一开始她们的小规模午夜茶话会在公共休息室举行的时候,是没有主动邀请基拉的,可能是潜意识觉得学神基拉日常泡在图书馆和魁地奇球场上,和凡人有点壁垒。
结果恰好撞上半夜从图书馆溜达回来的基拉。
一开门,火炉旁边围坐着六七个姑娘,转过头看过来的眼睛泛着一种邪异的反光。
基拉命名这为色色之光,最后被她的室友带头用枕头胖揍了一顿。
但当时,她只是扫了几眼就迅速判断出这幅场面在干嘛,然后嗖地一下,很快的、一点武德也不守、魔法换衣,加入了这场睡衣派对。
“好耶!色色武士基拉请求进入聊天室!”
这个小规模的聚会很快发展到全年级女生当中,在莫名其妙成为会长的基拉的带领下,斯莱特林女生们行动力有了卓越的提升。
她们不仅把全校男生中的帅哥罗列了个遍,还成功拿到了以前的霍格沃茨毕业合照。
那个戴着圆框眼睛的麻花辫妹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她说:“我家里就是专门负责拍摄巫师照片的。”
而她们家族传统还是喜欢留个备份底片,这次正好写信让家里用猫头鹰把厚厚的册子送过来。
这相册有点小,三四个人凑一起看还成,但是当斯莱特林大部分女生都在这里聚集的时候,可能就不太合适。
虽然当时的基拉才二年级,但也敢勇于在自家院长的领地里使劲蹦跶。
趁着周末,她敲开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们,义正言辞地问教授借来了魔药课的教具——那台用于上课投影教材的工具。
“教授,我们有一个课外的合作学习,可以借一下您的教具吗?”
虽然这玩意儿老旧,还多少带点沉,好在提前请了两个魁地奇球队的队友过来帮忙,全都是马库斯这样的大个子,轻轻松松就把教具搬回了公共休息室。
基拉翻了翻相册,她的院友们已经坐等得心情非常焦灼。
“只放往届斯莱特林的合照,还是放全校的大合照?”
时任学生会会长的霍格沃茨七年级学姐拉尼娜,双手交叉搁在身前,深灰色的眼睛透出一抹锐利,她的声音和高傲的气势以及御姐的长相十分匹配,带着淡淡的磁性。
“美是不分学院的。”
“当然要All in!”
美学研讨会第九期正式开始,虽然公共休息室的后面还混入了不少装作若无其事的男生。
这台略显笨重的投影仪使用起来还是非常清晰的,每一届的霍格沃茨全体学生合照都被清晰地投影到了幕布上,放大程度足够让显微镜女孩们注意到哪怕耳垂上的小痣。
时间一年一年地往前倒退。
“哇,这不是我哥吗?他那个时候居然还穿得下XL的校袍,现在宅在办公室里简直是肉山一样,前不久就连风尚的店主都拒绝给他定制衣服了。”
有人小声地吐槽道,颜值飘忽不定,比起偶尔出现的一个普通帅哥,突然瞧见的家里兄姐的稚嫩时刻似乎更有趣。
——1977年——
“哇!这届帅哥好多啊!”
格兰芬多的有一个留着中长波浪发的男生吸引了她们注意,那种颓唐的痞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狠狠地戳中了这帮大小姐们的喜好。
“虽然他是格兰芬多但我也要宣布他真的很帅!”
基拉下意识算了算时间,帅成这样的男选手在原著中,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罗琳笔下的小天狼星?
很快就有年长的学姐认了出来:“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以前布莱克家的大儿子吧?”
她蛮不留情地吐槽道:“你们口中的禁欲风帅哥,现在也确实进狱了。”
好好的高贵家族继承人不做,跑去炸了麻瓜一条街,这让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斯莱特林女生中的名声一下子两极分化。
哇!真的是狗爹诶!
基拉眼睛发亮,又瞧了一遍,年少轻狂的狗爹真的特别意气风发,旁边搭着肩膀手臂的大概就是詹姆斯.波特?
可惜死的死,活着的也在阿兹卡班生不如死。
但是同一年的话,那不就意味着他们院长也在这一张合照里吗?!
基拉在心里拳打脚踢,没错!她就是为了看这些原著人物的毕业照限定版,才引诱着美学研讨会的发展路线朝她想要的方向前进的!
她在旁边斯莱特林的人堆里搜索起来,显然有点难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斯内普太讨厌合照以及被人看到,在人堆里躲来躲去的。
下面的女生都开始催促了,再好看的布莱克少爷也难以让她们停止对下一个帅哥的出现产生美好的期待。
“诶,你们看!”
基拉终于找到了,她挥舞着魔杖把旁边的人群扒拉开,躲在后面的小斯内普终于不情不愿地露出了真容。
“你们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她狡猾地引导着,而那些女生也确实看得眼熟陷入思考。
这个身形瘦弱的男生散着黑色的头发,照片里没有那种油腻,也许是在拍合照前认真洗过了?
但是鹰钩鼻还是略显突兀,不过总体而言仍然是个清秀的长相。
“梅林的亚瑟啊!”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是个经常被提溜到办公室关禁闭的男生,他指着照片上的人语无伦次:“这好像是院长啊?”
被指着的小斯内普非常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一挥袍子转身走开了,又藏进人堆去。
这动作简直太眼熟了好嘛!
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沉默了,他们震惊于自己心底产生的想法,那就是——大的虽然凶巴巴,但小号院长做这种挥袍子的动作,怎么有点傲娇的可爱呢?
坐在那的基拉率先捂住嘴巴,以防自己的痴汉笑被同学们看见,毕竟她的粉丝滤镜可能带了八百层。
“1551好可爱!”
像这样想的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好多学生都感觉自己手痒痒的,想去试探着戳弄,然而终究过不了现实那关。
女会长拉尼娜指示道:“翻下一张吧,看久了现实中可能不太好掩饰。”
比如魔药课炸了个坩埚,教授喷了你一顿,用看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扫视你后转身一掀袍子走开,结果你......大笑/偷笑/嘻嘻嘻哈哈哈的变态笑了出来。
斯内普一定会转回来用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望着你。
最后大概会被挂在地窖门口风干成魔药材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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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翻,这几个年份大概就是现在这批斯莱特林学生家长们念书的时候了。
几乎每张合照都会有好多人惊叫出声,关于他们父母年轻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以及——
哇!这不是卢修斯.马尔福吗?年轻时候就开始留长发,还用蝴蝶结绑头发诶!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德拉科也开始嘚瑟,一口一个我爸爸。
基拉眼神飞亮,继续往前翻,这本相册真的特别厚,乍一看估计能有个百来年。
果不其然,翻到五十年代的时候,那个俊美程度和小天狼星不相上下的黑发男生,估计就是伏地魔原来有鼻子有头发的样子了。
到这个年代,大家伙也就是偶尔能猜猜是不是自己的哪个祖辈了,再往前几乎就没有比较熟知的面孔了。
大致浏览了一遍,基拉锁定了几个红头发的年轻男生,不过还是好可惜,相册上没有根据站位写下每个人的名字。
也有可能是因为魔法相册跟麻瓜的不太一样,上面的人物是自己会跑跳还会移动的。
原先按照顺序写下的名字,估计很快就难以挨个进行辨认了,而如果要用魔法把这些名字放到小人头上的话,那些气急败坏的小人肯定不会再出现在相册里。
没有找到邓布利多校长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好可惜哦。
但是基拉认出了麦格教授年轻时候的样子!特别漂亮,虽然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板正。
总而言之,本期的研讨会就此结束了,但还是有不少学生念念不忘,并且给家里寄去了信。
没有哪个孩子是不会好奇父辈时期发生的事。
转回现在,塞德里克凭借自己追球手时的卓越风采,以及有个斯莱特林亲妹妹的使劲拉票,成功在四年级的时候就荣幸登入了校草排行。
有不少学生对着这株一直单身的芳草虎视眈眈。
然而今天,克里斯丁居然发现他跟一个学妹走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手里还都拿了扫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克里斯丁的眼神太过火热,秋张的脸有点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她朝塞德里克瞥去了一眼,声音很轻:“我先走了,该去吃中饭了,下午还有草药课呢。”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基拉啧啧啧地跳上自家哥哥的背,从肩膀处探头小声问:“塞德里克,你居然也有不怀好意的一天。”
赫奇帕奇的老实人咳了一声:“秋想申请成为拉文克劳的追球手,我们只是在一起练习。”
“哦~~一起练习~~”
基拉心满意足地磕下这口官方发的糖。
她跳下来,拍拍塞德里克的肩膀:“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只要你考虑好拿什么收买我。”
两个人金棕色的头发在破开乌云投来的阳光之下散发着同样灿烂的光芒,只是妹妹的琥珀色眼睛要更加浅一点。
她眨眨眼睛,暗示性地说:“也许是一个学期的光轮2020使用权?”
迪戈里夫妇总是认为,最新版扫帚的飞行速度不太适合他们柔弱的女儿。
“好吧好吧。”塞德里克失笑,他拍拍基拉的脑袋,他可向来都清楚,基拉在斯莱特林的人缘也好到不得了,入选魁地奇球队之后,更是不差训练和比赛使用的扫帚。
他揶揄地回道:“我会加油的。”
帅气温柔的塞德里克学长在对于喜欢的人向来都是勇往直前呢。
如果问起三年级生他们最大的感想是什么,那么除了多了选修课的忙碌之外,最有趣的是他们每周可以出去逛一次霍格莫德。
他们听说了美味的蜂蜜公爵,听说了性感的罗斯默塔夫人和她可口的黄油啤酒,还听说了充满浪漫气息的帕笛芙夫人茶馆。
“醒醒,克里斯丁,”基拉毫不留情地打断室友不必要的遐想,“首先我们没有成年,黄油啤酒不会卖给我们喝。”
“其次你也没有一个约会对象。”
据说单身人士与狗禁止进入帕笛芙夫人茶馆。
克里斯丁一下子苦下脸来,她抱着基拉的胳膊使劲摇晃:“基——拉——你一定能够办到的对不对?”
她使劲瞪大自己湛蓝色的眼睛,试图让狠心的基拉知道她有多么向往那些神奇的传闻。
基拉反手去挠她痒痒:“亲爱的,我办不到,我可听人说了你选的占卜课,被教授倾情赠送了一个免费的预言。”
“关于格林小姐本学年毫无桃花的一则预言。”
她哈哈大笑,想着虽然西比尔.特里劳妮在原著里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事实上除了打败黑魔王的那则预言外,其实还是做出了许多真的预言。
关于兔子的死亡以及女孩的诅咒,还有哈利在教室门口听见特里劳妮的自言自语,“真奇怪,我看见一个黑头发的男生充满了疑惑与焦虑”。
基拉猜测可能真是有效的预言,往往需要特里劳妮没有主观去做。
霍格莫德其实也就那样,真的,她也就花了整整一个金加隆。
蜂蜜公爵的糖果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每个看上去都那么好吃又好玩,有能够让人飞起来的泡泡糖,还有吃一口就能够改变头发颜色的彩虹糖。
而和摩金夫人的店不同,这里开的风尚少年铺里,卖的都是针对这个年纪女孩的一些饰品。
“我不理解!”
克里斯丁拿着基拉脑袋上同款的那个酒红色大蝴蝶结,后者只是简简单单地抓了几缕头发扎在一起,剩下的全都自然披散在脑后,辫子上方别了一个蝴蝶结。
“为什么这乍一看过分浮夸的蝴蝶结,被你一带好像又很特么的好看。”
她犹犹豫豫地往自己头上试了试,店里的魔镜立刻劝解她换家店选购。
基拉笑得要撅过去:“克里斯丁,你有没有考虑过是你的发色和这个蝴蝶结的发色根本不搭?”
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个同款但是颜色不一致的灰黑色蝴蝶结帮克里斯丁别了上去,然后拉着她去照镜子:“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这下好多了,两个人甚至有勇气手挽着手共同踏着大街小巷回城堡去。
在路上她们还偶遇了一只校长。
邓布利多的白胡子上也别了一枚同款的蝴蝶结,是天蓝色的,跟他的眸色一模一样。
基拉跳过去用力挥手喊:“校长,你也从霍格莫德回来吗?”
邓布利多停下来,亲切地跟两个学生打招呼,他的手里还提着大大的蜂蜜公爵购物袋。
想当年两人在霍格沃茨地下厨房眼神一对,立刻明白对方都是甜食爱好者。
“基拉,我听说蜂蜜公爵出了新品,”他举了举手上的袋子,“看来你和我一样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一挥魔咒,三个人手上的购物袋都同时各自长出了两条腿,从主人的手上跳下来,灵活地迈开步伐跟在后面,老人俏皮地眨眨眼睛:“你瞧,岁月教会我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放松。”
基拉有些着迷地看着那瘦弱的腿支撑着庞大的袋子往前走,其中一只在她的注视下还得意地跳起了踢踏舞,差一点就把里面的货物给溅了出去。
她听见声音连忙转过脑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校长,魔法实在是太有趣了。”
原先在家里的那一年,以为能够通过壁炉去往不同的地方,以及迪戈里太太在厨房施展的那些神奇咒语,就已经足够展现魔法的神奇。
可是来到霍格沃茨,基拉才发现,原来魔法从来就不局限在几个咒语当中。
基拉忍不住跟邓布利多倾吐心声,她的步伐都开始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我以前一直以为魔法必须通过咒语才能进行。”
“有多少咒语就有多少魔法。”
她从口袋里抽出魔杖,转过身朝自己的那个袋子轻轻一指,三人中最大的购物袋立刻长出了一对小翅膀不听扑腾,小腿迈得更活泼有力了,甚至身子都在骄傲地朝旁边两位“同伴”扭来扭去。
哪怕它们都没长眼睛。
“哦,漂亮的变形术。”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他湛蓝色的眼睛没有一般老年人那样混沌,他注视着这一幕,称赞道,“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我做变形术教授的时期了,不然我一定为迪戈里小姐精湛的技艺加两分。”
基拉龇出一颗小虎牙:“只有两分吗?”
邓布利多笑意更深:“我再看看,嗯,确实能值三分呢。”
为分狂为分哐哐撞大墙的基拉恨不得拉着邓布利多立刻回到城堡,让他再说一遍这句话。
别看她读书少,她可是知道校长也是有加分的权利的。
基拉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可是来到霍格沃茨我才发现,魔法真的好有趣,原来不需要咒语也能够发挥我们的魔力。”
邓布利多低头看着她的脸,女孩泛着血色的白皙脸蛋上满满的都是憧憬,他慢慢地问:“你很喜欢魔法吗?”
克里斯丁是斯莱特林里的中立派,不像马尔福家那样是板上钉钉的反邓布利多党,但此时此刻她也忍不住咋舌,难道还会有巫师不喜欢魔法吗?
基拉却迟疑了一下才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我喜欢所有有趣的东西,魔法非常有趣,我很喜欢。”
邓布利多点点头,又聊起了他在霍格莫德的其他趣事,比如进了一个酒吧结果被老板赶出来,最后只好到三只扫帚去买杯黄油啤酒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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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喜欢老邓头
进了城堡后,往下走的就只剩下基拉和克里斯丁两个人。
那两只袋子依旧耀武扬威地跟在后面,细长的腿啪嗒啪嗒踩在地上,直到基拉的那个袋子因为不堪重负,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袋口向前倾倒,好多小盒子滚了出来,尤其是那个星空球,滴溜溜地往前一路来到了另一个黑袍子面前。
基拉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邓布利多比他们都要强大的地方,他施展出来的变形术可以给这些小东西赋予一抹人形,而自己的变形术就只是徒有其型。
那对小翅膀的扑腾是真的没啥用。
“我毫不意外,”来人说,“迪戈里小姐,这像是你能做出来的小把戏。”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掉在地上的糖果们全都回到了袋子里,而那两条小细腿,一眼就能认出是邓布利多的手笔。
他轻轻哼了一声,再次挥动魔杖,购物袋被加固加大,但下面的小腿也跟着消失了,包括基拉自己放上去的翅膀。
“我说过很多次,魔法是神圣的,不可玩闹,迪戈里小姐似乎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但基拉提起那个购物袋,惊讶地发现它是轻飘飘的,就好像有哪个嘴硬心软的人施展了一个高明的漂浮咒。
她半开玩笑半埋怨地道谢:“教授,什么时候你才能够直呼我的名字,你喊我迪戈里小姐的时候,我总会疑心接下来到来的将是一次禁闭或扣分。”
斯内普瞪她一眼,他明明从来没给她扣过分,就算是和隔壁格兰芬多的双胞胎走太近,玩那些恶作剧产品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用个禁闭把几个人分开。
而且来魔药办公室给蟾蜍开膛破肚,那怎么能叫禁闭呢。
斯内普语气一如既往坚决,站在那就像一块黑色的石头,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Never。”
他走得远远的,看见他的学生都下意识地避开到一侧。
一向如此。
周六上午是斯莱特林球队惯例的训练时间,基拉在出寝室前,还在跟克里斯丁认真探讨:如果我在骑扫帚飞行的时候吃了一块蜂蜜公爵的飞天泡泡糖,会怎么样?
她到的比较早,骑着最新的光轮2000在魁地奇球场上呼啸了两圈。
没错,就是从塞德里克那蹭来的那根飞天扫帚。
基拉喜欢飞行,有种自由不受拘束的快乐。
她轻描淡写地升空到几十英尺的高空,顺带着惬意地跟从校长室探头出来的老校长打了个招呼,良好的视力不仅看见邓布利多今天把蝴蝶结从胡子移到了脑袋上,还能顺带看见后者桌上那个空白的相框。
邓布利多也高兴地朝她挥挥手,等到看不见后者的身影了才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挂在墙上的历任校长慵懒地打着哈欠,成为画像之后他们有了无尽的时间,却也更加像一潭死水。
“你在和谁打招呼?”一位有名的女校长含笑问他,“是那头有乱糟糟黑发的眼镜小子吗?”
另一位斯莱特林的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翻了个白眼抢答:“长久的休眠显然让你失去了做校长时的英明与智慧,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邓布利多乐呵呵的:“别这样菲尼亚斯,你不能无礼地对待一位女士。”
菲尼亚斯在平面的画布中作出了一个立体的向后靠动作,他好像格外嫌弃造型古怪的邓布利多一样:“别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我可不是你教学的孩子。”
“现在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放在我那个时候,如果有学生这么大胆地跟老师打招呼,一定会被关禁闭用鞭子教训一顿。”
很多画像都笑了,还有坐在椅子上的邓布利多也没忍住,因为他们都知道菲尼亚斯有多懒,做画像的时候除了在校长室和布莱克老宅穿梭,根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扶手椅一回。
而画像能够反应本人的性格,想必生前也没好到哪里去。
菲尼亚斯大概是知道大家在笑什么,所以又生气地跑走了,可能是回老宅日常望一眼,等哪个多年不曾回家的游子归来。
“菲尼亚斯还是这个老样子,”那位女校长索菲亚压根没怒,“咱们当中最爱生气的就是他了。”
“原来又十几年过去了吗?”
索菲亚不知从哪掏出一副老花镜带上,往画框的方向趴过来:“但你看起来没有老多少,阿不思,和孩子们待在一起总是能让人感觉格外年轻。”
邓布利多叹着气:“已经过去十几年啦索菲亚,他们的孩子都来上学了。”
他说的是索菲亚刚才提到的那个眼睛小子。
但在场的活人与画像中,也只有邓布利多还能感受到岁月的苦痛与甜蜜。
斯莱特林的击球手继续螺旋着上升,她低头看站在魁地奇球场上的人就像看见一个个行走的小方块。
高处的空气带着些许寒意,基拉用舌头把嘴里的柠檬糖从左脸颊推到右边,然后舔了舔那块被含化了不少的糖果,外面的硬糖被含化了,薄弱处甚至有酸酸的柠檬糖浆流出来。
基拉的手指突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感觉自己被重锤击中,虽然和往日没有区别,可那种难以言喻的淤泥完全消散了。
就和她现在的处境完全一样。
坐在高空的一根扫帚上,四周只有流动的空气,没有任何阻碍能够挡住她的去向。
她无所不能。
基拉三两下嚼碎那颗柠檬糖,俯身贴向扫帚,调整方向垂直向地面加速冲去。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站在地面上的马库斯等人眼睁睁看着她向一颗流星般加速坠落,不,是冲击地面,他们的表情因为来不及反应在基拉看来变得有些滑稽。
该让马库斯去整整他那对龅牙,那么大的牙缝真的不会漏风吗,她漫不经心的想。
基拉握住光轮2000的扫帚柄,这是她第一次骑这把扫帚,可依旧如臂指使。
她在最后关头拉高扫帚柄,几乎是脚贴着草皮来了个凌空俯冲的急刹车,携带的风吹起许多小沙粒,噼里啪啦地跳到了一边。
马库斯冲过来表达他的惊讶:“那都有一百英尺了吧?!基拉,我都以为你要丢掉自己的小命了!”
“你真的不愿意做球队的找球手吗?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能在十分钟内完结一场比赛。”
她飞得比金色飞贼还快!
基拉咂摸着嘴里残余的糖味:“你是说花九分钟傻坐在那找球,然后用一分钟追球?不仅傻,还有点无聊。”
相比之下,一直能举着球棒追着鬼飞球发动进攻,就比较有趣,还能发展出更多的新意。
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对面双子击球手来场“羽毛球”。
一个暑假过去,好几名球员都显得有些堕落,这个时候马库斯就能展现出他从斯莱特林院长那得来的真传,用魁梧的肌肉、冷酷的话语来帮助他们重整旗鼓。
“每个魁地奇队长都这么疯疯癫癫的吗?”
从地窖里出来找基拉去吃中饭的克里斯丁感慨道。
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已经拿了一个野餐篮来占场,他就坐在那吃着小面包当中饭,生怕斯莱特林磨磨蹭蹭的赖着不走,挤压他们下午的训练时间。
马库斯骂骂咧咧的,召集了所有在训练的队友:“今天的训练结束,该死的格兰芬多又来偷看我们训练,哼,就凭他们那个眼瞎的找球手,我奶奶上都能赢。”
“下个月是纳新的选拔,感兴趣的可以过来帮忙。”
克里斯丁在回去的路上还好奇地问基拉:“弗林特刚刚说纳新的时候,为什么一直看你?”
基拉说:“大概是希望能够从二年级里再招到一个像我这样的球员。”
去年他力排争议同意基拉担任击球手,而原本的老队长只允许基拉在找球手和滚回去中二选一。
礼堂里没多少人在吃饭,周末的学生们不睡到中午一般不会从床上爬起来,再看那几个格兰芬多都是眯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用衣服裹着面包,准备回寝室将就着睡个回笼觉。
克里斯丁顺着基拉的眼神望过去,见状立刻恶了一声:“我最不理解的就是他们不爱干净的行为,还觉得特有男子气概。”
她的堂哥是个格兰芬多,原先小时候还是走斯文风的西欧美少年,结果去了格兰芬多没几年,现在的言行举止就是完完全全的阳光小傻子,糙汉得甚至早起洗脸都是用手一抹了事。
基拉哈哈笑起来,她说:“我唯一好奇的就是,装面包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有人挖空法棍往里装肉排,就不能干脆地整个野餐篮来?”
她们坐着的长椅又有人落座,对面还有两个小胖子挡住了《神奇格兰芬多观察日记》的诞生。
基拉听见自己身边坐下的那个人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天气不错,水果看起来也很新鲜。”
一年级的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小胖子,凭借自己过人的体型让全校的学生都记住了一条规律:他们出现的地方一般都伴随着一只小马尔福。
考虑到这没有旁人,所以德拉科.马尔福应该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这让基拉更想笑了,就很突然地想起那些穿大人衣服并且模仿父母言行举止的小屁孩。
但德拉科的耐心一定很少,他没矜持多久就不顾自己没有得到社交辞令的回复,眼睛亮晶晶地开口,声音里洋溢着激动:“我看见你做的那个米彻斯拉俯冲了,你怎么做到的?”
米什么什么?
基拉带着一脑袋问号转头去看,视野里是一个油光水滑的小背头。
哇!是可爱的幼年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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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这下雪了诶!快进到打雪仗砸奇洛后脑勺(不是x
“今天的天气不错。”
基拉慢条斯理地回答他,顺手从长桌上拿过一个干净新鲜的红苹果:“水果也确实很新鲜。”
她的手指纤长,毫不费力就将整颗苹果攥于手中:“至于你说的米彻斯拉俯冲?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只是简简单单地飞到一百英尺的高空,再轻轻松松地直线飞下来而已。”
德拉科震撼住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玩笑。
可能是人在自己喜爱的领域总是会智商减半吧。
基拉看着小背头眼里满是亮晶晶,深觉得自己这个逼格装得非常成功。
“迪戈里小姐——”
......
“迪戈里小姐——”
基拉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她大概低估了德拉科在这方面的兴趣,以至于从礼堂回寝室的路上对方就一直没有停过自己的发言。
措辞礼貌、敬词也用得一丝不苟,但内容之广泛让基拉很难不怀疑自己变成了马尔福聘用的魁地奇私教。
这个情况持续至下个礼拜一。
“你今天怎么带了本书来吃早饭?”
克里斯丁非常震惊,她知道自己的室友好学,但没想到年级第一都已经卷到了这个份上。
基拉从书页里露出一双眼睛,左右打量才轻声道:“快吃!吃完就跑!”
再不跑霍琦夫人就要以为自己想谋权篡位,看上她的飞行课教授的宝座了。
克里斯丁似懂非懂,在长桌上挑挑拣拣:“怎么每天都是吃这些啊,基拉,我跟你说,之前出国旅行的时候,那些外国巫师吃得可多样了。”
哪像她们,每天不是炸鱼薯条,就是鱼薯条被炸。
基拉嘟囔着:“碳水脂肪蛋白质膳食纤维,吃来吃去不都一样。”
克里斯丁没听清楚,因为她俩周围的座位被人迅速坐满了。
而她的室友正一脸没眼看的表情,神情专注地瞪着手上的书。
理论上每个年级都有自己规定的区域,但德拉科才不管这些,这张长桌还没有他不能坐的位置,跟着他来的几个人又都是家世不错,天老大我老三的样子。
好在德拉科也不是在人情方面特别没有眼色的人,只不过是觉得一年级的那些同学太幼稚,不配和自己在一起。
至于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是自己的跟班,他除了勉为其难带着、管着,还能怎么样呢。
每日猫头鹰的飞翔时间又到了,今天格兰芬多的长桌格外不一样,有数只猫头鹰共同抓着一个长长的大包裹飞了进来,狠狠丢在他们的早饭上。
看这架势,这个包裹把这些小邮递员们累得不轻。
德拉科连饭都不吃了,端着杯南瓜汁恨不得站起来往那边瞧。
一边看还不忘跟另一边的布雷斯吐槽:“那疤头穿得破破烂烂的,倒是还知道给自己买点东西,救世主倒像个拾荒的。”
基拉也打量了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哈利.波特了,但每次见都只觉得这个小男孩比同龄人瘦弱的太多。
但包裹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基拉还真的知道。
估摸着时间,应该是麦格教授送给哈利的光轮2000扫帚。
哦莫,基拉想到这里,突然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特别喜欢争锋相对,她都能够预判到在这之后德拉科会就此主题发表多少字的论文演讲了。
她不感兴趣,只觉得吵闹,拽着克里斯丁迅速地离开未来进行时的案发现场。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克里斯丁就已经打探到了情报,关于斯莱特林一年级里最引人瞩目的马尔福少爷,今日是如何暴跳如雷的。
克里斯丁坐在自己的化妆镜前专注护肤,嘴上却挂着事不关己的嘲讽:“看来这年头家世再好也不好使了。”
基拉的眼神在笔记上,没有分出去半分:“毕竟霍格沃茨是所学校。”
学校就不是任由学生凭借家世撒泼的地方,哪怕毕业之后校董的儿子还是校董,如今也仍然为进入社会的肮脏披了块遮羞布。
魔法部里的平民巫师也最近十几年比较多而已,而那些混得有些名堂的平民巫师最后不都和纯血巫师结婚了嘛。
要基拉说,纯血巫师们有时候还真没他们自己嘴上说的那么有原则。
克里斯丁听了这话倒是若有所思起来:“我听说这把扫帚是麦格教授出钱给波特买的。”
她说得意犹未尽,基拉也没忍住看她一眼:“我的老天鹅啊,你不会指望斯内普教授也这样做吧?”
克里斯丁顶着个面膜就扑过来,凑到基拉边上幻想:“怎么不可能呢。”
她掰着手指:“院长对我们不是还挺好的吗,日常亲身下场游走在怼格兰芬多第一线。”
“还给你们各种开条。”
基拉把笔记翻过一眼,在几个重要的地方画上标记,顺手还把明天要放到公共休息室里供同学们借鉴的论文也给准备好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向都知道自家院长有多护短。
但在这件事上,他们的赌注绝对不可能成真。
按照斯内普的性格,不找个机会剥夺波特魁地奇权利(如果有这玩意儿的话)终生都算好了,怎么可能主动找人和小波特在魁地奇上互相搏斗。
但令这批学长学姐没想到的是,德拉科还真的有胆子去找斯内普主动申请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魁地奇队。
唔,不过看他苍白着脸回来的样子,应该是没能成功让斯内普破例。
斯莱特林女级长摇摇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斯内普任院长十一年历,破例:0。
这件事对基拉带来的唯一影响就是原本已经有点熟稔的德拉科,最近又见不着人,听说每天下课都在忙着和哈利.波特争谁第一个出教室门,谁率先通过走廊。
太好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果然还是这么傻。
基拉把自己从禁书区借来的书翻过一页,坐在图书馆里自己的专属区域上,高高兴兴地晃着脚。
继伏地魔和他的围巾跟班进入霍格沃茨后,基拉终于又产生了自己是在一所学校学习的感觉。
她这几天关于魔法的研究也有点陷入瓶颈,虽然说三年级学生研究魔法本质,这听起来非常奇怪。
但作为一个麻瓜灵魂巫师身的人来说,基拉真的很好奇魔法到底是怎么使用的。
比起上辈子而言,她在使用那些魔咒的时候,确实有感觉到那种称之为魔力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流淌过去。
但究竟是沿着经络?还是沿着血管?亦或是只要有生理组织就行?
用脚夹着可以吗?
如果是双臂残疾的人用自己残肢夹住魔杖呢?
基拉把这些问题全部记录在自己最厚的那本深皮笔记本上,哪怕这里有些问题的实验操作性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解决的。
学得越多才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少。
但她能够拿得出手去问学校里教授的问题,精挑细选之后只有少数几个,要那种不会不合时宜的、符合小孩子奇思妙想的、同时具有一定依据的问题。
基拉在课后留下来找到了弗立维,魔咒学教授非常高兴地飘回自己原本站着的书堆上:“基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以说老师们的天性就是喜欢那些成绩好还嘴甜的学生。
她掏出自己的厚皮笔记本,翻开其中的一页,递过去给弗立维看。
“教授,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可以麻烦你为我解答一下吗?”
弗立维接过笔记本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主人在急匆匆的思考过程中留下的。
弗立维一边看一边讶异:“你已经自学到那么后面的学科了吗?”
基拉点头:“是的,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巫师一定要念咒才能够使用咒语呢?”
无论是学生所使用的普通咒语,还是后期会学习到的无声咒,亦或是高难度的无杖咒,本质上巫师都需要将自己所使用的咒语念出来。
可是那些高明的巫师在生活中的某些方面,似乎都只需要一挥魔杖,就能够让事物按照他们的心意发展。
弗立维还真的能够解答这个问题:“你应该清楚我身上有精灵血统,那你知道精灵的魔法是怎么使用的吗?”
拉文克劳的院长是个半精灵,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对方的精灵血统显然与那些传说故事里的貌美密林大王无关。
“他们几乎不使用魔杖,在那个年代,只有人类巫师才会使用一些大型法杖,精灵只需要念出咒语。”
基拉突然来了灵感,她的眼睛明显睁大:“也就是说魔杖只是将魔力输出的工具是吗?”
无论是挥动,还是向前轻轻一刺,都只不过是体内魔力向外输送的方向和位置有所变化。
那么...
她下意识地问:“也就是说一个魔法的构成是通过念咒在体内形成了某种魔力回路?”
“那不念咒的情况下,能够自发催动魔力流动形成回路吗?”
就像那些成熟巫师而言,召唤物品或者是小型变形术的使用已经是熟练级别非常高的咒语,所以他们只需要挥动魔杖就能够让自己的想法得到实现!
弗立维连忙打断她:“具体的原理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基拉,但是我相信你能够在日后对此有所研究,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想法的学生。”
基拉的思路被打断,她叹了口气,但还是很高兴自己的想法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她挥挥手和教授告别,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被喊住:“怎么了吗,教授?”
弗立维本来是怕她年轻不知事,在自己身上做一些胡乱的研究,但转念一想,却也不觉得现在的基拉就能够有这个本事。
他也笑眯眯地朝学生挥手:“没事,以后有问题再来找我吧。”
基拉点头,穿过没被离开学生关上的教室门,鼻翼下意识地轻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比较浅淡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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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很快就散去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
基拉猜测,要么是皮皮鬼又在城堡的哪个地方捣乱了,又或者是有谁在走廊上玩大粪球。
她从一年级就开始跟自己的室友吐槽这事了,这种带着令人不适的气味的恶作剧,除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之外,竟然还有很多人喜欢玩。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一年级的孩子们也就十一岁,差不多还是小学五年级左右呢,初中生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些年轻的小男孩们,目前仍然处于一些对屎尿屁感兴趣的糟糕年纪。
基拉略带点嫌弃地抬起手指按住自己的鼻子,踮着脚尖朝斯莱特林宿舍的方向走去。
至少,没有人敢在地窖附近玩这种东西。
她轻快地走着,偶尔会选择从旋转楼梯的最后两阶一跃而下,脑子里还在分神思考着那个有关魔力流动的项目。
如果有什么魔咒、或者什么魔药能够让人看见自己体内的魔力就好了,在能够看见的情况下,应该会更加容易去感受到魔力这种疑似有点虚无缥缈的存在,在此基础上,再慢慢进行对魔力的操控练习。
对了,也别忘了记录在每个魔咒发出的那一刻,体内的魔力又是否会有规律地沿着某条线路流动。
基拉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她准备顺路去桌上把自己的论文作业拿回来,却看见弗林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又在嚣张地展示他的大板牙,并且喷着唾沫星子。
“该死的,格兰芬多的人有了新找球手之后,天天得意地跟什么一样,凭什么他们能够破例就不说了,伍德那家伙还时不时兴高采烈地炫耀。”
“哼,今年的魁地奇比赛,我们必须把冠军牢牢地握在手中!”
弗林特的发言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显然都对哈利波特的特殊待遇感到非常不满。
其中情绪最激烈的,大概就是向斯内普申请破例加入队伍但是被拒绝的德拉科。
铂金色头发的小男孩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虽然用午夜决斗坑了一把对头,但之后魁地奇受挫,又让这个在宠爱中长大的小男孩相当不高兴。
“基拉——!”弗林特眼尖地看见了他看重的击球手,扯着大嗓门喊道。
“正好你来了,我们决定从下周开始,每周的训练从一周两次增加到一周三次。”
弗林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除了技巧训练、体能训练之外,我们也是时候再增加一些战术方面的演练balabala”
对此,基拉选择放空大脑。
“嗯嗯,好的好的,都可以都可以。”
也不能怪她这么敷衍,毕竟弗林特向来都是在有关魁地奇的事情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可问题是,基拉的生活里也并不完全都是魁地奇。
这项骑着扫帚的比赛是很好玩没错,但是魔法也很有趣啊。
想到这里,基拉突然觉得有必要再感谢一下,先前斯内普让她把选修课从五门全满改为只选两门。
唉,好可惜,本来还想看看时间转换器到底是怎么用的。
不过现在这些活动么,她也绝对可以轻轻松松地招架住。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被煮至融化的蜜糖,甜腻的同时又暗含着滚烫的温度,像炽热的陷阱。
“大家一起加油吧,”基拉轻快地答应,“我喜欢冠军。”
站在她对面的弗林特.马库斯被看得下意识红了耳朵根。
大概两周吧,也许是某次疲惫的魁地奇训练之后。
那看似充满能量的躁狂期结束了。
基拉在十岁时第一次睁开眼就发现了,发现在这个新的人生中,她所患有的、从上辈子带来的心理病症程度减轻了很多,不再那么像无休止的跳楼机,反反复复地上升和坠落。
这让她感觉很......轻松。
也不能说是轻松,总之就是紧绷的、疲于应付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吧。
这几年来偶尔会犯一次,但间隔时长都蛮长的,让基拉都对自己的未来抱有一种美好的期待。
也许在魔法界,那种由压力、焦虑、恐惧、失落带来复杂情绪,会得到减缓。
没有人会对基拉抱有期待,至少这辈子的父母......也不能说是更加看重塞德里克,但巫师们向来就不会有很多人畅享什么远大前程。
他们向来活得衣食无忧。
基拉一直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在学习,所有魔法相关的一切都那么有趣和好玩,而且还没有人对她抱有期待,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真正的自由已经到来。
直到她上了周三的一节黑魔法防御术的课。
奇洛依旧是磕磕巴巴地介绍,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今天这这节课,我们要要来进行一场和和和博格特的实践。”
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布置被提前用魔法修改过,先前的课桌被罗列至一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一个衣柜一眼的玩意放着,偶尔砰砰作响,像是关押着什么怪物。
“有人知道博格特是是是什么吗?”奇洛提问道。
基拉眼睛一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加分的机会,她高高举起手。
“迪戈里小姐,那那你来回答问题。”
“一种变形生物,会看透你的内心,然后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少女的声音清脆地像只活泼的小鸟,“而对付它的咒语是滑稽滑稽,可以让博格特变成我们认为很滑稽的东西。”
奇洛点点头,幅度很小,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担心头上紫色的大围巾会掉下来。
基拉就曾经想过,奇洛会不会使用一些粘贴咒什么的来保证围巾不会突然掉落,然后露出他后脑勺上黏贴着的主子呢?
粘太紧的话,会不会把伏地魔又给闷死。
“迪戈里小姐的回答非非非常完美,斯莱特林加五分。”奇洛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忍住自己的结巴那样的沉默,随后又询问道,“迪戈里小姐,那你觉得自己恐惧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基拉一愣。
少女思索几秒,强行把怕脱发和秃头这几个词咽回去,最终还是不太确定地说了一句:“□□?它充满粘液和疙瘩的肌肤实在是太恶心了。”
随着基拉的描述,不少人都回忆起了癞蛤蟆那有碍观瞻的尊荣,一个两个发出了“恶”的声音。
反倒是格兰芬多那两个上蹿下跳的双胞胎哈哈大笑起来,说下次一定要让弟弟把纳威的癞蛤蟆借过来用用。
趁着奇洛艰难维持课堂秩序的同时,基拉侧过脸给双胞胎投去一个恶狠狠的凝视。
奇洛解开了衣柜上的禁制,然后让学生们按照点名的顺序,依次上来面对博格特。
哪怕所有人都有所准备,但博格特所变化而成的内心最害怕的东西,都把这群三年级的学生们吓得够呛,好几个性格软弱一点的学生都吓得飙出了眼泪,就连滑稽滑稽都念得结结巴巴。
基拉的室友克里斯丁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结束自己的实践之后,溜到基拉身边,一脸嫌弃地开口:“我还以为我最怕的会是没有钱花,结果没想到......”
不少人认为自己怕的东西和博格特认为他们最怕的东西都有所差入,但是,博格特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
但大多数人的实践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像韦斯莱双子更是轻轻松松地通过。
基拉猜测,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教室里的人比较多,博格特在人多的时候本来就会容易受到压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韦斯莱兄弟可能本来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他们连挥舞着擀面杖的亲妈都不怕呢!
没隔多久,奇洛终于点到了基拉的名字,在走上前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点名顺序究竟是怎么排的,一边又分心思考着要让博格特变成什么滑稽的玩意。
......千万不要是跳钢管舞的伏地魔和斯内普。
上辈子在b站看过的视频,这辈子终究是祸害到了基拉的头上QAQ。
衣柜打开了。
原本好奇地站在衣柜前面的基拉凝神去看那缓缓打开的门缝。
博格特的动作不知为何,变得很慢很慢,但基拉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望着那似乎流淌而出的、深层次的黑暗。
仿佛光线也好、声音也罢都被吞噬在那片黑暗当中,就连她所呼吸着的氧气也被一并夺走,基拉的心跳慢慢加快,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她的脑子,沉重、黏腻、掐住了她呼吸的口鼻。
教室里的所有声音都在离她而去。
基拉终于看见那打开的门缝里,就要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先是一只手,苍白毫无血色,青紫色的血管附近有着尸斑,指尖是干涸的血渍。
那本应僵硬的尸体就这样撞开衣柜的门,重重地掉落在地面,琥珀色的眼睛覆盖上不详的白翳。
学生们哗然一片,克里斯丁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室友,又低头望了眼博格特变化出来的东西。
那是基拉.迪戈里的尸体。
心跳如擂鼓一般,基拉却察觉不到,只是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
半晌,她才像溺水者从水里出来那样,深吸一口气,挥动魔杖。
“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成了一个小巧八音盒,上面等比例缩放了许多倍的少女摆着芭蕾舞蹈演员的垫脚尖姿势,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奇洛挥动魔杖,八音盒飞舞着从他的眼前经过,然后被塞回衣柜里。
他注意到八音盒上有串小字。
——“我无所不能。”
基拉握着魔杖的手垂落身前,她的脑海里轰然一片的吵闹,少女强忍着焦虑的心跳准备回到教室后面的角落让自己缓缓。
缓到下课了,都还是钝钝的感觉。
下课铃响之后,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准备整理教室,他慢慢踱步到少女的身前,骤然轻声发问。
“迪戈里小姐,你还好吗?”
“很少有人会在面对博格特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尸体。”
一旁整理书包的克里斯丁悄咪咪地竖起耳朵,她实在没想到奇洛教授居然也会安慰人,居然都不结巴了......难道这就是学霸的待遇吗!
然而基拉却忍不住疑心自己听见的都是虚情假意。
她挤出一个和平常相仿的笑容:“奇洛教授,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当时确实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恐惧的东西是这样子的。”
奇洛低头看着她,瞳孔深处红得发黑:“是恐惧自己的尸体,还是恐惧死亡本身所带来的虚无呢?”
心跳像是转移到了指尖,一下一下地血肉抽动。
基拉望向对方,面上依然挂着熟悉的笑容,眼睛里面无表情:“我也不清楚呢,奇洛教授。”
“不过我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很抱歉,奇洛教授,我要和朋友先去上后面的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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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基拉收拾书包的速度很快,动作带了点格兰芬多式的野蛮,几乎是把课本恶狠狠地向书包里塞去,哪怕她的脸上还维持着那种礼节性的、斯莱特林式的微笑,向面前的教授道别。
但礼貌向来不仅仅只是展现在遣词造句上。
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够发出嘹亮的鸣叫,哪怕实际上会是被扎破的气球,在噗的一声后沉默地瘪掉,成为一个垃圾,一个所有人都嫌弃的、无用的、看不上的垃圾。
克里斯丁追着基拉离开教室的时候,带着点疑惑地回头匆匆看了一眼。
刚才奇洛教授和基拉聊天的声音很小,她并没有听见两个人在说什么。
像是注意到来自克里斯丁的注视,奇洛教授抬起眼睛看过来,脸上习惯性地流露出一个瑟缩又讨好的笑容。
教授对着学生只有软弱的态度,无疑相当可悲。
不仅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慕强,全霍格沃茨的人都慕强,光是看格兰芬多们也懂得不敢在斯内普和麦格的课上撒野就知道了。
克里斯丁收回视线,她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基拉。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走得很快,像是晚一步离开,就会当场破碎。
“基拉,基拉你别走那么快呀,下堂课的教室就在楼下,我们不会迟到的。”克里斯丁紧赶慢赶着追过来,搞不懂自己的室友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那个博格特吓到了?
基拉克制着自己心中诞生的厌烦,对所有人如出一辙的厌烦,生怕自己歇斯底里地吼出不要管我的话来。
深呼吸,她在心中对自己说,深呼吸,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毁掉一切,命运的车轮还没有开始转动,玻璃瓶完好无所,不要让这次意外变成敲下去的铁锤,这件事和克里斯丁无关,奇洛教授也只是——
少女深吸一口气,她的胸膛在校袍底下鼓鼓胀胀。
只是意外。
“没事啦,”基拉笑起来,放慢步子,拉上克里斯丁的手腕,“我只是赶着去向宾斯教授问点问题。”
魔法史的课上,两个红通通的脑袋挤进了一片银绿色。
“嗨,基拉——”
“——真高兴又见到你!”
韦斯莱兄弟兴高采烈地坐到斯莱特林的学生中间,像是看不见克里斯丁那惊讶张大的嘴巴,也看不到其他斯莱特林学生茫然疑惑的眼神。
“各位,别再用这种热烈的眼神看着我们——”
“——反正这堂课睡哪不是睡呢。”
他俩掏出了自己的小笔记本,大概是跟基拉学的,只不过这种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上,记录的都是双胞胎的恶作剧灵感。
在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基拉终于反应过来。
“乔治,弗雷德,你们没必要这样做。”
少女抿唇笑起来:“我又没什么事,别以为一个小小的尸体就能够吓到我,甚至都比不上你们的恶作剧呢。”
在二人转再度上演前,基拉顶着幽灵教授昏昏欲睡的讲课声,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有点累,可能是最近太忙了,你们知道的,弗林特跟伍德比起来好不到哪儿去。”
“啊,可怜的伍德要是知道——”
“——自己被拿来跟弗林特做比较,”
两人对视一眼,叹道:“一定会伤心地抱着自己的扫帚小姐到处哭泣。”
基拉拿羽毛笔敲敲两个人的脑袋,瞪了他俩一眼:“总之,到比赛之前的每周周二,估计都不能够一起去空教室做太妃糖了。”
克里斯丁探头过来,略带担忧地说:“晚上训练多不安全啊,马库斯学长也真是的,万一受伤怎么办?”
双胞胎朝她做了个鬼脸——
“很抱歉,小姐——”
“——周六周日的两个白天的下午,”
“已经被斯莱特林占用了——”
“——您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问问。”
格兰芬多向来不都是每周三个晚上的魁地奇训练么。
“场外优势也是比赛的重要环节哟。”基拉拍拍室友的手臂,笑眯眯地竖起手指摇了摇:“谁让你们找教授开条子的速度,没有弗林特快呢~”
她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也不是主动积极的人,靠的不还是斯莱特林学生们一开学就勇敢冲锋前往地窖的积极性嘛。
魔法史的课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克里斯丁,我今天晚饭不去礼堂吃了,跟上周一样,”基拉背上斜挎包,“作业论文我会在明早之前放到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你跟他们说一声,别等着了,我晚上回来得可能比较晚。”
她的室友点点头,看着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像叽叽喳喳的小鸟那样,绕着基拉飞出教室。
直到看不见人,克里斯丁才忍不住翻个白眼,嘟囔道:“真烦!”
她的前桌也转过来应声:“就是,虽说那两个家伙比其他格兰芬多稍微好一点,但是每次都把基拉的时间瓜分掉,对了——”
前桌凑过来小声说:“克里斯丁,你知道吗,格兰芬多那群大嘴巴传出来的消息,说那个韦斯莱,珀西.韦斯莱,竟然敢向基拉表白,结果被拒绝了噗!”
克里斯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蛤?谁说的?”
“最小的那个韦斯莱,跟救世主混在一起的那个,之前怼他那个爱管教人的哥哥,大嘴巴地在走廊上嚷嚷,我的天哪!”前桌笑得半死,“听说珀西.韦斯莱的脸比头发还要红!”
“那个四年级的韦斯莱怎么敢的啊?也不看看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成绩没成绩、要家世没家世,”克里斯丁皱着眉,眼睛里是轻蔑的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这样说,”前桌阴阳怪气地制止克里斯丁,“这可是那群未来肉眼可见的格兰芬多们,唯一能够接近女神的机会就在霍格沃茨了,等毕业之后,哈!”
基拉对此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也很难有什么表示。
凭心而论,她已经对珀西的情书仁至义尽,也不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八卦,并且中学生的年级,男孩女孩们都喜欢聊这种有的没的事,哪怕基拉本人对于婚恋毫无想法。
束缚自由的事死都不干。
这玩意儿根本比不上魔法有趣啊,先不提基拉的心在这群小男孩面前心静如水,就单纯从投入产出性价比的比较上,都觉得不如研究魔法好玩。
基拉是巫师没错,但内核绝对不崇尚什么纯血至上,目光也不可能跟霍格沃茨的女生们那样只局限于巫师界——
拜托!别不把帅麻瓜当人!
幼驯染还敌不过天降呢。
当然,现在的基拉还没有想那种事情,她只是眼疾手快地把扑到自己怀里来的女孩子一把抱住,没让对方的冲击力把自己带倒。
“WellWellWell,”基拉学着斯内普的腔调来了一句,又看向弗雷德和乔治,“所以,你俩是一对幸运小鸟吗,把可爱的女孩子送到我面前?”
双胞胎对视一样,装模作样地抬起胳膊在身侧扑腾几下。
“报告基拉长官——”
“——任务顺利完成。”
昏头昏脑的赫敏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站直身刚要道歉,眼睛就瞪着那条墨绿色的领带,然后抬头看着基拉,又看看两边的韦斯莱双子,就差没张嘴发呆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乔治——”
“——是的弗雷德就是这样。”
每次有人看见他俩跟基拉——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走在一块的时候,就会忍不住露出一种看见巨怪的眼神。
别太好笑了!
指望双胞胎在外界的目光中放弃自己的朋友?
还是那句话,别太好笑了!
然而他们蠢呼呼的小弟弟又大惊小怪起来,就像是昨天在走廊上对着珀西大叫你不应该给斯莱特林的女生写情书那样:“弗雷德!乔治!我要告诉妈妈你们又不听话!”
“每次看见我们的小弟弟——”
“——我们的厌蠢症都会轻轻犯一下。”
说了多少遍了,斯莱特林是斯莱特林,基拉是基拉。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没有理睬这场兄弟闹剧,只是摸摸赫敏的脑袋,又抬手贴着对方圆润的脸颊弧度,悄然蹭去晶莹的泪水,没有声张,只是高高兴兴地打招呼:“是格兰杰小姐吗?”
“是的,赫敏.格兰杰。”赫敏嗫嚅着说道,脸不好意思地红了。
“我是基拉.迪戈里,叫我基拉就行,我听说过你,格兰芬多一年级里最聪明的学生,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基拉又笑眯眯地掐了一把赫敏的脸蛋,“真高兴认识你。”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松开扶着赫敏的手,帮对方理了理金红色的领带:“生活就是这样的,聪明人需要为自己付出代价,而代价就是容易被蠢货气笑,你看,我已经习惯这件事快三年了。”
“OK,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喽,晚饭要记得好好吃哦,安利你我最喜欢的那款焦糖布丁~”
取笑完带着点傻气的小弟弟,双胞胎也挥舞着太妃糖回来了。
“感谢我还有乔治的良心——”
“——不对,弗雷德,明明是爱护家人的好心。”
“成功的好东西当然——”
“——得让亲爱的弟弟先试试看喽!”
基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摇手向赫敏、还有一脸吃惊的哈利道别,路过黑发男生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拍拍对方的脑袋。
走到下一个转角,才看向坏笑的两兄弟,确凿无比地指出:“你们给罗恩喂的太妃糖,绝对是正常的糖果吧?”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双双摊手:“谁知道呢~”x2
把女孩子气哭的恶劣行为,当然需要被小小地吓一跳。
基拉忍不住失笑,果然她跟韦斯莱双子确实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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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万圣节宴会!”
基拉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就听见有个属于小男孩的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叫。
后面的谈话内容她并没有听清楚,只是跟克里斯丁回到寝室准备放下书包去礼堂用晚餐。
“不行。”克里斯丁用一种坚决的口吻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去,这可是万圣节晚宴,就像马尔福说的,至少也得换套新衣服。”
基拉从书包里把沉重的魔法书大部头拿出来,用目光望过去打量了一会儿,客观地指出:“恕我直言,我们除了校服以外,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能穿到身上。”
“哦天,基拉,你不能就这样想,除了衣服以外,我们可以带新的发卡、耳饰、项链、手链,你知道的,全身上下有那么多的部位,可以用来放置一些小心机。”
克里斯丁看基拉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老母亲在教训自己不懂事的小女儿。
基拉有些好笑,想起上辈子打的那些游戏里,角色栏的各种装备。
但对于克里斯丁的建议,她仍然婉拒。
“我没有耳洞,项链和手环都太累赘了,而且戴上去也没有意义。”除非它们有那种明晃晃的属性加成,基拉想,要不然就只能在衬衫和校服袖子里膈应它们的主人。
克里斯丁看了眼时间,一把抓起崭新的校服冲上床,在床帘里更换完毕。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基拉靠着书桌站立,手里拿着一本魔法史在翻看。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她嘀咕着,往自己身上挂着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最后还是看不过眼,一把将基拉抓过来,举着魔杖把对方金棕色的头发半扎起来,然后往自己的首饰盒里翻找。
“这枚蝴蝶结形状的鲨鱼夹好看,但是颜色有点难搭,银色和墨绿都不行,蓝色也有点矛盾。”
基拉随手取过一枚:“那就纯黑的吧,百搭。”
克里斯丁皱着眉看了几眼,不得不承认黑色确实百搭,绸缎发卡不显半分沉重,从基拉的正面看去,大部分的头发被夹起来反倒更显五官空灵精致。
她们来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坐下。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从餐桌上盘旋飞舞而过,火苗被它们小翅膀上的风带着摇动起来。
基拉向前伸出手,将手心展开向上。
一只小小的蝙蝠落到了她的掌心。
坐在一边吃饭的克里斯丁吃了一惊:“你怎么把这种东西放到手里?”
基拉用一根手指轻柔地顺了顺小蝙蝠腹部的毛:“毛茸茸的,其实凑近看还挺可爱的。”
克里斯丁露出一副不敢苟同的神色,她瞥了眼教师席,目光转回来轻声问道:“它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这些小动物不是挺怕人的吗?”
蝙蝠不是视力有问题来着?
基拉控制力气,捏着那只小蝙蝠,感受到那规律性扑棱的翅膀在自己指间擦来擦去,痒痒的。
“也许吧,”她说,“但是你忘了,至少礼堂里的这些万圣节蝙蝠,都是教授们用魔法变的,原型是一些其他的小东西,所以飞来咒可以对它使用。”
飞来咒的目标只能是非生命体,但正巧,这些蝙蝠也只不过是变形咒的产物。
好吧,飞来咒。
克里斯丁嘟囔了一句,对自己的学霸室友已经掌握无声飞来咒并不感到稀奇。
顶多就是前菜上来的一分钟后,那个戴着紫色围巾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大叫一声“巨怪在地下教室”,一头磕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基拉用一种很难看明白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地板上的那个身影。
她的手心里仍然攥着扑棱翅膀的小蝙蝠。
震动的触感似乎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她踟蹰思考了一整天的问题。
事实正是如此,随着哈利波特的入学,剧情也转动了命运的滚轮,但她却仍然没有考虑好,是否要完完整整地参与其中。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赶得上在哈利波特五年级的剧情发生之后,顺利地从霍格沃茨毕业,作为一名巫师,暂时性地生活到美国去避避风头,甚至只需要两年,伏地魔一命呜呼,她就又能够回到英国来生活。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太多太多的人死掉,太多太多难以接受的牺牲。
死者一无所有,生者也未必有什么能言的好处。
就连她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兄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也会在四年级的火焰杯剧情中,成为拉开亡灵序幕的第一篇章。
在此起彼伏的小巫师尖叫声中,基拉空着的那只手按着自己的唇瓣,像是在出神思考一般,将目光望向了教师席。
邓布利多正在用低沉的声音让级长们带着学生回宿舍,而教师们则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督促着学生们起身离开。
基拉站起身,将被遮挡住的视野拯救出来,她环视周围。
格兰芬多长桌边上已经不见了救世主和他的红发小伙伴。
庞弗雷夫人正在观察疑似晕倒的奇洛。
而她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此时也正急匆匆地走进某个拐角。
基拉对接下来的剧情记得很清楚,哈利波特他们会在女厕所里用漂浮咒打巨怪,那是三人组友谊的开端,代价是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过上一个像模像样的正常万圣节。
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黑袍男人会被三头犬狠狠咬上一口。
“基拉,别愣着,我们该走了。”克里斯丁催促道,顺着室友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她就只是挽上基拉的胳膊,“快走快走,会有人把食物送到公共休息室的。”
“好吧。”
金棕色长发的少女说:“我们走吧。”
也让她再想想,至少这一年的时间里,应该还不会发生什么影响到剧情的事,她可以在这一年中慢慢的、谨慎地思考,是否要将所有对未来预知的剧情告诉邓布利多,还是尽可能地从中获利。
想到这里,基拉不得不遗憾地承认,分院帽将她分到斯莱特林,不是没有道理的。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苏格兰往年这个时候,草原上都会布满白霜,如今学校周围的大山上也已经慢慢覆盖起冰雪,湖面更是又冷又硬,像一面光滑的钢铁镜子。
然而此时,结冰的湖面上却仍然还有三个人形在高速滑动。
他们喘着气,喷出的鼻息凝结成肉眼可见的白雾。
“这个好玩——”
“——虽然跟魁地奇比起来还差一点!”
顶着红头发的双胞胎们像火焰精灵那样,紧紧地跟在基拉身后。
基拉停下来,看弯下腰看了一眼冰层,直起身遗憾地表示:“如果天气再冷一点,或者冰面能再厚一点,还能有更好玩的。”
弗雷德也弯腰察看他鞋子上被基拉用魔法变出来的冰刀:“麻瓜们虽然骑不了飞天扫帚,但是平常也能够发明这么多好玩的娱乐活动,他们可真够厉害的。”
乔治接话道:“就是只有冬天能玩,不过巫师的话,倒是可以用冰冻咒,在夏天也能制造出冰场。”
“冰冻咒?”基拉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可以用冰冻咒加固冰面,弗雷德、乔治,别愣着,快来帮我把这一块区域的冰面用冰冻咒再冻得结实一点,等下给你们看个好玩的。”
双胞胎对视一眼,争相上手,三人举着魔杖对准冰面,把那还闪着幽幽蓝光的冰面冻得像万年难化的坚冰。
基拉跺了跺脚,大致感受了一下冰层的厚度,满意地点点头。
她示意双胞胎退远,抬手用魔杖轻敲自己鞋底的冰刀。
杖尖喷射而出的蓝色火焰附着在冰刀上,如此温暖、如此明亮。
“酷——!”x2
“本来还应该有音乐的,还有表演服,”基拉敛下眼睛,望着那在没有魔法绝无可能实现的蓝色火焰,怀念似的笑了一下,“不过直接跳一小段也行。”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又往身上叠加了一个保暖咒,然后指着校袍让它变得更反重力和贴身,这才慢慢地滑到冰面的中央,做了一个起手式后开始滑动。
光是踩着火焰在冰面滑动,身后留下浅浅燃烧的痕迹,就已经足够惊艳了。
而且双胞胎总觉得基拉的滑行跟刚才他们比赛一样的滑动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也许是身形、也许是手臂抬起的位置,又也许是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目光。
直到基拉做出了第一个跃起并旋转三周半的滞空动作后,他们立刻大声鼓起掌,恨不得往自己的喉咙里填满声音洪亮。
没课的下午,大家都聚集在庭院和桥上取暖,一早就有人注意到在湖面上溜冰的人影,但也没有太多关注,直到那场惊艳的表演开始,才有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聚集过来。
蓝色的火焰随着表演者的高速旋转,几乎化为一个连贯的圆环,以随时绽放的状态环绕基拉身边,并且在少女捏着脚踝抬腿越举越高最终一百八十度开腿旋转后,宛若一个烛台和摇曳的火苗。
结束这个烛台贝尔曼,基拉放下腿,把火焰收回杖尖,滑到双胞胎身边,微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好看吗?”
“毋庸置疑——”
“——惊艳绝伦!”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对方一声。
“如果你愿意抬头看一眼的话——”
“——就会发现你不止拥有我们两个观众。”
基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像卡壳的机器那样抬头,完全没有料想到大家都会闲得没事往下面看。
她在心底安慰自己,没事,也就几十一百个人,比起上辈子赛场上的观众,根本不算什么,连零头都到不了——
但主要是有种逢年过节在熟人面前表演节目的尴尬啊!!
三个人拿起放在湖边的扫帚飞上去,停在崖边就乖巧地跳下来改用步行。
要不是还有不少视线会时不时地看过来,他们绝对悄咪咪地飞回庭院,省得步行这一大段的时间,但用来聊天也不错。
“明天就是这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呢——”弗雷德挤眉弄眼地开口。
乔治也意有所指:“比赛双方是谁来着。”
基拉挨个锤了他俩一拳:“是谁我忘了,反正肯定斯莱特林赢下比赛。”
“那可不一定,”弗雷德笑眯眯的,“我们今年找到的新找球手可是相当厉害,哈利虽然只有一年级,但是我保证他的速度比希金斯要快。”
希金斯就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基拉闻言,顿时挑眉哈了一声:“忘记去年我是怎么抢下比赛胜利的了?你们该不会还没有跟你们的小找球手介绍过吧?”
乔治被这个斯莱特林式邪恶挑眉整得一激灵,当即扫视一圈,成功地从人群中找到他们那个亮眼的红脑袋弟弟:“现在介绍还来得及,哦,等等——”
他惊恐地大叫一声:“来不及了。”
弗雷德沉痛应声:“他们被老蝙蝠盯上了!”
基拉微笑握拳:“......喂!能不能对斯内普教授礼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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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疯狂扫文中,不蓝卡太太正在连载的那本命运倒带好好看,梅莎真是令人惊艳
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拽着基拉开始小跑。
“理论上,我是说理论上,他们在看见老——斯内普,好吧斯内普教授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就应该转头快跑。”弗雷德叹着气说。
乔治点点头:“没错,只要跑得快,斯内普教授的扣分就赶不上他们。”
被拽着开始加速奔跑的基拉:“......”
“所以呢!麻烦你们告诉我所以呢!所以我们现在是冲过去想要得到斯内普教授的扣分是吗?”
“当然不是,基拉,你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毕竟基拉你可是斯莱特林里受到老教授偏爱的好学生。”
基拉:......神特么老教授,我就知道你们还是想喊那个绰号是吧!
“只要把你卖了,不,我们的意思是——”
“——只要用你稍作阻挡,我们就能把傻弟弟、小哈利还有赫敏从魔爪之下拯救出来。”
弗雷德听着,更是来了灵感。
“要不基拉你一边大叫着救命啊一边过去?”
双子牌救护车你值得拥有。
“......喂!你们应该知道斯内普教授不会为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殴打格兰芬多扣分的对吧!”基拉狞笑着威胁,但被带着横冲直撞的步伐却没有强行停下不配合。
原本在庭院里用火焰取暖的三人组,因为脸上心虚的表情吸引了路过的斯内普的注意。
当然,不排除斯内普看见波特就会过来找茬的可能性。
他向来热衷于抓波特的小辫子,尤其是这种心虚的表情,呵,就像他那愚蠢的父亲,干了什么坏事那样。
“图书馆的书是不允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看了眼波特手里的《魁地奇起源》,显然波特+魁地奇有着叠加攻击的作用,“把它给我,格兰芬多扣五分。”
扣了分,但斯内普却并没有多高兴。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又注意到了某个眼神,不是波特那张傻脸上愤怒的眼神,而是一旁小韦斯莱望着自己身后,愚蠢张大嘴的模样。
发生什么了?
斯内普警惕地转过身,看见的就是那两个像游走球一样吵闹的韦斯莱,挟持着另一个学院的女生横冲直撞着过来,目的明确,仿佛他们抓着的是个鬼飞球,而这边正有一扇可以得分的球门。
很可惜的是,斯内普绝不会成为那扇球门。
他的脸色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尤其是在认出那个女生是自己学院的基拉.迪戈里之后。
一位全家赫奇帕奇却偏偏自己分进斯莱特林的小姐。
“韦斯莱先生,放开你们的同学,还是说你们想要从背后蓄意袭击教授?”
他看起来大概是找什么乱跑的借口再给格兰芬多扣上几分的,但考虑到其中还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而斯内普又不那么想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他就只是刻薄地掀了掀嘴唇,然后皱眉走掉。
基拉原本以为自己也得至少挨上那么一两句嘲讽,却没想到斯内普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瘸一拐的身影独自走远。
“怎么样,哈利,希望我们赶来得及时——”
“——有被拯救到吗哈利小公主?”
结果显然很遗憾,他们的分还是被扣了,哈利的书也被没收。
“他肯定是临时编了个规定。”哈利同样盯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忿忿不平地嘟囔,“也不知道他的腿怎么了。”
“不知道,”罗恩幸灾乐祸地说,“但我希望他疼得够呛。”
事实如此,如果不是疼到难以维持,基拉相信以斯内普的性格和作风来说,他是绝不可能在学生或者说外人面前表现出这幅模样,三头犬给他留下的伤势里说不定还有抑制伤口愈合的毒液。
基拉想着,微微蹙眉,看了眼罗恩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能理解罗恩的心态,学生嘛,对于那种没事找事的讨厌老师,总是会忍不住在背后说几句坏话,因为学生们的共同话题往往从讨厌哪个老师、喜欢哪个老师开始。
但作为清楚这个伤究竟是为何而来的人,基拉听着,心里莫名就有点不舒服。
她向来都是护短的性格,把交际圈会划分得像个洋葱、像个树的年轮那样一圈又一圈,最里面的总会获得更多的偏袒。
而斯内普,教了她两年多魔药课的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以及上辈子最喜欢的原著角色,显然要比罗恩能够更加地靠近中心圈。
“我先走了,”她淡淡地说,“明天见。”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快步朝着斯莱特林院长的方向离开了。
罗恩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哈利和他的两个游走球哥哥:“她不会跑去找老蝙蝠告密吧?”
然后再给格兰芬多扣掉本就来之不易的宝石分数。
弗雷德不太走心地安慰道:“不会,基拉不会做这种事情。”
乔治接话:“没错,她就只是暂时性地不想搭理你。”
罗恩撇撇嘴:“我又不想要一个斯莱特林的搭理,也许珀西需要。”
基拉猜得出来,除了她的两个红毛丹朋友外,也许还有人会在背后嘀咕她的坏话。
但是管他呢,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就当做不知道,而连正面说都不敢的家伙,更没必要在意。
基拉只是快步赶上了一瘸一拐向地窖走去的斯内普,纠结着在上下翻飞的黑袍子两侧选了个方向,避免踩到对方的袍子使人加重伤势。
“斯内普教授,有什么我能够帮你的吗?”
“这不是我们乐善好施的圣人迪戈里吗?”意料之中的嘲讽,“除了带着一把费尔奇都不想要的扫帚,跟愚蠢的游走球一样的家伙到处跑来跑去,再试图用火把自己烧进融化的冰层里,如今已经无所不能到觉得自己可以对她的老教授也伸出援手了吗?”
一长串语句又快又密集地袭来。
斯内普却轻描淡写得像是从中获得了某种支撑他的愉悦。
基拉习惯性地开始做这场雅思听力+阅读理解的长难句分析。
“圣人是波特先生吧,这是德拉科说的。”
“扫帚是因为明天有魁地奇的比赛,我想把它带回寝室再抛下光。”
“湖面释放过结冰咒。”
至于最后一句么......
基拉的目光微微垂落,宽大的黑袍把那被三头犬咬出来的伤口挡得严严实实。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鲜、补血剂、愈合咒,基拉相信这些东西魔药办公室比校医务室更多,斯内普也绝对比她更擅长处理伤口,让这个伤不能够立刻愈合,绝对是伤口本身决定。
可能三头犬的口水里含了什么脏东西?
基拉确信促使自己追上来的冲动,绝不可能是所谓的令人汗毛倒竖的心疼,也不可能是居高临下的所谓人文关怀。
在心知肚明对方会因为万圣节那晚的三头犬而受伤,却又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尘埃落定之后出来说几句轻飘飘的好话,这显然是太过虚伪。
真正让她问出那句一出口就知道会被嘲讽的“有什么我能够帮你的吗”的原因,在简单的自我剖析之后,其实只剩下最核心的一点。
一位认识两年多、虽然性格冷漠讲话恶毒、但是对着你所在的学院及包括你在内的学生会稍微偏爱几分的一个老师,在就差没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受了伤,而你本有可能制止这一切。
基拉很难不让自己产生这种愧疚。
这种错综复杂的思索所带来的纠结,如同黑湖中的水草,牢牢地缠住她的腿,束缚住一切挣扎,将她整个人拖拽至滞涩的湖水当中。
伴随着一声又轻又浅、又沉又重的叹息。
斯内普的嘲讽是对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圣人,只不过是个知道原著剧情却什么都不敢更改、也不知道如何更改的废物。
还想着伸出援手呢。
她连对自己伸出援手都做不到,又怎么去救别人。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基拉望着地板上的花纹,小皮鞋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拖沓。
“我不应该冒昧地说出一些不带脑子的话,很抱歉。”
基拉勉强地挤着自己的微笑,争取不在头昏脑涨之前说出什么丧气话来,她不想把自己的小问题暴露在外人面前。
斯内普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遣词造句的功底又增加了?
正常人不应该都像波特那样恼羞成怒、或者是像小马尔福那样稍微有点羞愧和恼怒吗?
他听得出来,基拉最后道歉的话里没有任何的阴阳怪气,似乎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有问题,甚至就连从地窖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背影,都带了一点垂头丧气再加一点失魂落魄。
斯内普稍微有点疑惑,但转念一想,觉得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说不定是先前哪个格兰芬多惹的。
腿部的疼痛、奇洛的嫌疑、魁地奇比赛还得关注小波特崽子的狗命,这些事一件一件加起来,让他无暇去思考学生的困惑。
反正这群年轻人总是情绪化。
只是,在晚餐时间没有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看见熟悉的人影时,斯内普还是忍不住稍微皱了皱眉。
克里斯丁并没有注意到自家院长朝着这边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她只是打包了几个水果给室友带回去。
回到寝室里的时候,她看见那个从自己出门前就没有动静的床帘,目前仍然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像一个荒凉而沉默的坟墓与墓碑。
好晦气的联想!
克里斯丁骂了自己一声,然后喊道:“基拉,你要的苹果我给你放桌子上了啊。”
时隔几秒,属于基拉.迪戈里的声线平静地用一张略慢的语速回答道。
“...好的,谢谢你。”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仰面躺在自己的枕头上。
莫名其妙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她毫无食欲,在低落的情绪里不断回想起以前的物是人非。
[我就知道。]
[我仍然是那颗有伤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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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伤的桃子]比喻出自安妮海瑟薇的《现代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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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哈利波特那本《魁地奇起源》的书被没收掉的当天,这个格兰芬多的男孩还试图从交工休息室找回自己的课本。
结果却非常巧合地撞见正在收拾伤口的斯内普和费尔奇。
基拉也有几个瞬间在思考是不是应该起身,去把这件事也给蝴蝶掉。
但是她太冷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没能收拾得过来,第二天还需要迎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艰难地爬起床,只是在睡觉时间之前慢吞吞地去浴室洗了个温暖的澡,然后再度回到自己的床上陷入无休止的睡眠当中。
第二天还是被克里斯丁兴奋的声音吵醒。
“快醒醒,基拉,今天可是有你的比赛,我还等着你用球棒和游走球教训一下那些对手呢。”
克里斯丁不满地抱怨道:“每次的解说都是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偏向性的解说词可真叫人恶心。”
基拉换上衣服,放过几个完好的苹果,然后跟克里斯丁一块来到礼堂。
她很擅长遮掩自己,至少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出自己毫无问题的模样。
哪怕坐在长桌前只吃了平常一半不到的饭量,也没有引发任何人的怀疑。
对于需要骑着扫帚到处乱飞的魁地奇选手来说,吃太撑显然是件坏事。
斯莱特林球队的学生们需要在更衣室换上他们绿色的队服。
弗林特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好了,诸位。”
“今年是个重要的时刻,”他说,“斯莱特林即将卫冕第七次学院杯,而魁地奇比赛的巨大加分将会为我们的卫冕提供有力的帮助。”
“我们会赢的,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基拉跟着队伍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她面无表情的脸在一众紧张的魁地奇选手当中并不显得格外出奇。
比赛裁判是霍格沃茨飞行课的教授霍琦夫人,她在所有人聚拢到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声希望大家都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
话音刚落,不少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就把目光恶狠狠地投向了弗林特。
基拉眼神淡漠地扫视一圈,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远处高台上正在用声音洪亮试声音的解说员李.乔丹。
她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在让对方感觉不爽的这事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显然都相当有天赋。
基拉沉默地坐上自己的扫帚,伴随着众人一同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负责监视解说员的麦格教授严厉地喊了一声。
“对不起,教授。”但解说员显然是个老手了。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飞奔,一个漂亮的传——哦天哪,是斯莱特林队的基拉.迪戈里,她用她惯用的技法,一棒子驱使着游走球把本应该传到艾丽娅.斯平内特手里的鬼飞球给敲飞了——落到了斯莱特林队马库斯.弗林特的手上——格兰芬多的守门员伍德用一个漂亮的动作救下了球——”
那个游走球被砸中之后,以一种相当巧妙的预定路线从人群中穿过,最后砸中了目标鬼飞球。
正在慢慢游场寻找金飞贼踪影的哈利吓了一跳,总算是明白韦斯莱双子告诉他的,关于基拉的技战术特点究竟是怎样一个独特法。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单手握着扫帚,另一只手又抡起球棒,飞到一枚游走球前面,将它击飞至一道连线的中央,制止了本打算直飞过去抢鬼飞球的格兰芬多队员。
基拉给了对方一个及时刹车——或者说刹扫帚——的提前量。
哈利又回想起弗雷德和乔治之前说的:“放心停下就行,基拉跟弗林特那帮人的要求不一样,她不会把球往人身上砸。”
但是没说会不恐惧啊!
基拉不知道自己用打台球的手法来打游走球会给魁地奇新人造成怎样的惊恐。
她只是慢慢拉扯着彼此双方的分差,同时关注着对手找球手哈利波特的动向。
不让对方抓住金飞贼就是比赛的第一要务。
这也让她最先关注到哈利波特的扫帚猛地抖了一下。
基拉慢慢地驱使着扫帚靠近哈利波特的周遭区域,不算特别近,偶尔还会飞出去收拾一下闹腾的游走球。
同时居高临下地瞥向看台。
她的视力不足以让她看见看台上每个人的表情,却足以瞥见正弯腰磨蹭过去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毕竟所到之处人们都不得不给她让出点空间来。
基拉注意到哈利波特正在扫帚上扭动,却艰难地望着看台的方向——不,他没有在看观众,而是在看那颗金光闪闪的飞贼。
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孪生兄弟正在想办法靠近哈利波特,而斯莱特林的马库斯弗林特则在抓紧时间抓住鬼飞球使劲投球。
基拉:......
耳边都像是不断响起+10+10+10的音效。
怎么说呢,她觉得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对所追求的目标至死不渝的关注,真的蛮有趣的。
比赛就是比赛,谁还关心救世主怎么样。
他们想要赢,他们就要去努力赢。
基拉抿唇微笑了一下,那种泥淖的情绪在逐渐干涸,拖拽她的水草在慢慢柔化。
那她想要什么呢?
不知道。
目前大概是想要赢下比赛+让那个引发她负面情绪的奇洛吃吃苦头+弥补些许对斯内普没做什么的愧疚吧。
基拉抡起球棒,向下俯冲。
她捕捉到游走球——金飞贼——奇洛三点一线的关键瞬间,然后——
“砰!”
选好角度,接下去的任务就交给大力出奇迹了。
被砸中翅膀的金飞贼稀里糊涂地往下掉,但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看见它,反倒是信任基拉、觉得基拉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的斯莱特林球员们往那边飞了飞,然后瞅几眼。
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金斯眼尖地看见那颗凄惨的、翅膀骨折的、打着旋儿向下坠落的金飞贼,迅猛无比地飞过去一把抓住。
“我抓住了金飞贼!”
这孩子兴高采烈地举起手大叫着,但暂时没迎来太多的关注。
因为游走球的最终目的并不仅仅是这颗金飞贼,而是在看台上不断念恶咒的奇洛。
艰难地趴在扫帚上的哈利察觉到扫帚不动了,他费力地直起身,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看台上蓦然空了一片。
由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哈利波特身上,就连看台上的教授们都在关注这不同寻常的事,以至于游走球高速飞来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那颗游走球恶狠狠地砸中了奇洛——身后的木质台阶。
如果不是奇洛在最后关头狼狈地向后仰倒,并还不忘记用手护着自己的后脑勺,那么被洞穿的说不定就不是这个台阶,而是他还算端正的脸了。
想想邓布利多的歪鼻子,说不定比那还要严重呢。
费尽千辛万苦才挤过来的赫敏目瞪口呆。
她原本打算用魔杖烧着斯内普的长袍来着,就用她先前用来取暖的那个蓝色火苗。
然而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斯内普就已经停下了——停下来转头盯着游走球造成的惨案并且难得睁大了眼睛。
虽然没有什么人受伤,但赫敏还是心里默念了一句:
好惨一奇洛!
然后盯着斯内普的眯眼凝视,小女巫若无其事地原路返回。
正当斯内普思索着,是先给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看台位置上的格兰芬多扣几分,还是先观察一下他的同事有没有幸运地出事,或是先回顾一下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就听见了霍琦夫人的哨声响起。
“比赛结束,”霍琦夫人喊道,“斯莱特林队以270分比50分获胜!”
解说员李乔丹回过神来,立马趁着“声音洪亮”效果还在的时候大喊:“等等,霍琦夫人,这不公平!”
“斯莱特林队的马库斯弗林特在场上出现特殊情况的时候,依旧在无耻地进行投球,他足足投了5个!那可是五十分呐!”
马库斯弗林特不以为耻,他一摊手:“比赛也没有暂停啊,谁知道是特殊情况还是哈利波特在装模作样地演戏。”
李乔丹怒视他大叫:“斯莱特林队的基拉.迪戈里还蓄意用游走球袭击教授看台,这总算突发情况了吧?”
看看可怜的大蒜教授,现在还在捂着腰艰难地爬起来呢。
还有那个留在看台上的洞!
基拉慢悠悠地骑着扫帚从天而降,飞到这片区域诚恳地解释道:“我是想用游走球打金飞贼来着,并没有袭击教授看台的想法,我们队的特伦斯希金斯可以给我作证。”
抓到翅膀断了一半的金飞贼的斯莱特林找球手默默飞过来,主动把手里的金飞贼递出来,用暗含惊恐的眼神瞥了一眼基拉,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错,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战术。”
“而且——”基拉拿过金飞贼,抛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抓住,“我在这事上有前科,你们可以信我。”
无论前科这词能不能这样使用,基拉在去年的魁地奇比赛上就干过打飞金飞贼不让对手抓住的事,霍琦夫人也承认了这点,但还是请求基拉有机会就放过比赛道具吧。
李乔丹绝望地喊出最后一嗓子:“什么时候能出规定让选手不能用比赛用球殴打比赛用球啊!”
游走球如果有灵智的话,都快变成基拉的走狗了。
金飞贼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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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论是少女抓着的那颗残缺的金飞贼,还是狼狈地捂着腰爬起来支支吾吾、结结巴巴表示自己没事的憋屈奇洛,都让斯内普今天本来因为看见小波特崽子果然出事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哦,差点忘了,斯莱特林还以超大比分赢下比赛了。
这么一想,斯内普的心情顿时更好了。
连后面几天总是发现波特三人组在盯着自己嘀嘀咕咕,斯内普都没有给他们扣超过两位数的分。
当然,是每个人不超过两位数。
“基拉,你今年圣诞节不回家吗?”
塞德里克来到斯莱特林长桌,找到自己的妹妹,疑惑地问道:“爸爸妈妈很想你啊。”
迪戈里夫妇对他们的孩子都还挺不错的,虽然迪戈里先生有时候会比较符合原著里,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那种没他儿子刚直的作风。
但基拉只能把他们视作自己的朋友,而非父母。
先不提她在这具身体魔力暴动穿过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就只是基拉上辈子就不怎么期待原生家庭的爱,她就不会对所谓的父母再有多少看重。
而且......
迪戈里夫妇对于她进了斯莱特林还稍微有点不满,日常生活中也会更加地喜爱他们的儿子塞德里克。
基拉对此当然是随缘的,如果圣诞节属于有必要进行的义务,那么她也都会去做,就像是往年那样。
不过今年不一样,她想。
今年的圣诞节,有机会看到厄里斯魔镜诶!
基拉并不觉得自己是会沉浸在幻想里的人,她就是单纯有点好奇自己内心的渴望会是什么。
“因为想看看学校里的圣诞节是怎么样的。”
塞德里克思索了一下,没有立即问那为什么前两年没有留校,而是自己很快想起了三年级的特殊之处。
“还想看看霍格莫德的圣诞节是怎么样的对吧?”他揶揄着自家妹妹。
基拉觉得这理由真好用,并且还确实产生了好奇心。
“嘿嘿,对嘟对嘟,”金棕色头发的少女笑起来,“说不定蜂蜜公爵还会在圣诞节打折呢,我想多囤一点巧克力蛙。”
而且她发现一个巫师的好处。
那就是可以对着牙齿直接用清理一新!
根本不用担心牙齿会不会有什么残留的东西,当然基拉还是会每天刷牙的,因为她非常享受刷牙时的发呆过程,并借由这个过程来缓解某种起床气。
说真的,多了两门选修课后,三年级的课真的是满得要命。
“好吧,那你留校的时候要注意保暖,跑出去打雪仗的时候别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跟爸爸妈妈的圣诞礼物会给你寄到学校来。”
塞德里克拍拍妹妹的脑袋,只觉得自家乖巧听话的妹妹真可爱。
在积雪覆盖足有好几尺厚的那天,基拉终于看见了原著中的经典一幕。
关于韦斯莱兄弟是如何让施了魔法的雪球,追着奇洛到处跑,最后成功砸在奇洛的缠头巾后面。
虽然已经在魁地奇比赛上成功用游走球小小地报复了一下奇洛,觉得已经算是恩怨两消。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缠头巾的下面是伏地魔本伏,却被雪球砸中。
基拉就忍不住背过身,避开一脸惊恐但愤怒地给韦斯莱兄弟禁闭惩罚的奇洛,他那向四周扫视的目光,然后朝里走几步,躲在柱子后面,伏在墙上一颤一颤地狂笑。
这绝对是罗琳女士的恶趣味!
或者说伏笔。
她趴在自己的胳膊肘里乐不可支,压抑着的笑声细细碎碎地传出来。
直到有个熟悉又圆滑的声音喊住她。
“迪戈里小姐,霍格沃茨的走廊并不是用于为学生们的小情绪撒野的公共场合,如果你不想继续在这里为你自己和你的学院丢人现眼的话,我建议——”
闷在胳膊里的基拉没听清,她快活地探出自己头发凌乱的脑袋。
“什么?”
少女光滑白皙的脸上毫无泪意,只有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愉悦。
“斯内普教授,我没听清,你刚刚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黑袍男人收回视线,他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从来就不擅长安抚任何软弱流泪的人。
流泪有用吗?
如果不能够解决让人流泪的原因和事件,问题只会持续存在,所以斯内普时常不能够理解那些热腾腾的家伙为什么要用拥抱、安慰这种事来充当情绪吗啡。
“我只是为认出这位像巨怪一样发出吭哧声音的学生,竟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迪戈里小姐感到惊讶。”斯内普说。
基拉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分享一下这个乐子。
“是这样的,刚刚两位韦斯莱先生用魔法让雪球击中了奇洛教授的缠头巾后面。”
她就差没明指后脑勺了。
虽然对奇洛毫无同事友谊,但斯内普还是皱着眉:“迪戈里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格兰芬多那并不尊重人的幸灾乐祸。”
基拉并没有指望对方一下子就能理解到她的笑点。
甚至不要太快产生关注才比较好。
毕竟等到学期结束,当救世主男孩惊恐地大叫伏地魔在奇洛的后脑勺上时,也许会有人有这个幸运回想起来这个愉快的记忆。
“抱歉,斯内普教授,”基拉乖巧地道歉承诺道,毕竟嘲笑教授确实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我只是觉得韦斯莱先生们非常有奇思妙想,以后不会这样了。”
唔,以后会容易被霍格沃茨师生集火的教授还会有谁来着?
洛哈特勉强算一个。
乌姆里奇很能算一个,甚至能算两个。
再往后么......基拉假装自己没有想到面前的魔药学教授。
不过斯内普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关于基拉.迪戈里虽然披着蛇皮,但内里似乎比住在黑湖边上的斯莱特林们要多那么一点灼热,主要表现在她热衷于观赏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
但要让斯内普来说,他觉得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和当年某四个狗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开玩笑一样的恶作剧把戏和霸凌本就有着天壤之别。
斯内普准备回位于地窖的办公室,而基拉也要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去先把自己在假期的作业给写了,后者稍稍落后一步,走在斯内普的身侧。
然而在他们前方的走廊,有一颗巨大的冷杉树把路挡得结结实实。树底下伸出两只大脚,以及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让所有人都能知道这后面的一定是海格。
冷杉树上的积雪落下,不用想都知道会被踩踏得一片泥泞,然后容易招惹来费尔奇的大喊大叫。
更重要的是,这棵树还将走廊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就连擦这边儿地过去都做不到。
要是让基拉选,她肯定果断地从走廊的另一边直接翻进庭院里,她可喜欢踩雪玩了,尤其是巫师能给自己施展一个保暖咒,不用担心冬天被冻伤手指。
但是她也清楚,以斯内普的作风不可能如此的......活泼。
估计会给那颗冷杉树施展一个缩小咒吧。
基拉想着,在斯内普抬起魔杖之前,拉了拉魔药课教授的黑袍,自己退后一步,用阿拉洞霍开打开了身侧上锁空教室的门。
“海格不会魔法,”基拉轻轻地说,没准备让把魔杖藏在雨伞里的猎场看守听见,“斯内普教授,如果你给冷杉树用了缩小咒,他肯定会拽着你去礼堂再把树放大的。”
斯内普顿时皱了皱眉,像是想要反驳。
他确实不可能被海格拽走,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进行一些无用的对话,斯内普觉得或许也不是不能往空教室的门口站一站,避开这些琐碎。
空教室靠里的地方堆满课桌椅,灰尘都快肉眼可见了,只有门口的区域干净许多,两个人也不往里走,只是站在那,安静地等待着冷杉树和它背后的男人走过。
就是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有点尴尬。
基拉想着,她开始努力从自己脑袋里的题库翻找问题。
没关系,这个她很擅长,上辈子开小差快被老师抓到的时候,只要假装提问就能把自己演得很认真的,提问题嘛,还不简单,老师又不一定真的需要你不懂才会教。
但她没有提出那个关于搅拌棒和火候的问题。
因为海格嘹亮的对话声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走廊传过来了。
“图书馆?”海格抱着冷杉树说,“要放假了还看书?未免也太用功了吧?”
基拉发誓自己的眼角余光瞥见本来对这句话毫无反应的斯内普,在听见下一个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后,立即嫌弃又轻蔑地掀了掀唇,像是默骂了一句。
她忍住笑,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并且思考斯内普往自己的黑袍上丢了几个水火不侵咒语,才能让袍角避免沾染泥泞的痕迹。
“噢,我们不是复习功课,”哈利愉快地对他说,“自从你提到尼可.勒梅之后,我们就一直在设法弄清他是谁。”
基拉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斯莱特林会被格兰芬多认作是坏巫师学院,究竟是因为性格差距呢,还是老外不如中国人那样精通三十六计的狡猾?
为什么在谈论这种可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时,都会选择在“从礼堂走出的走廊上(原著)”。
她有点想笑,主要是还有点想观察斯内普此时的神情。
人类的心理活动真的蛮好玩的不是吗?
“什么?”海格显得很惊恐,“听我说——我告诉过你们——罢手吧,那条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你们毫无关系。”
基拉为海格在心里默默祈祷了几句。
尼可勒梅、大狗、看守东西......
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身边站着的斯内普现在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平静,就差没做深呼吸来缓解愤怒了。
“我们只想知道尼可勒梅是谁,没别的。”赫敏说。
“莫非你愿意告诉我们,免得我们那么费事?”哈利又说道,带着点抱怨,“我们翻了至少有一百本书了,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你就给我们一点提示吧——我——”
救世主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停留在那个“I”的音。
并不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们终于经过了那扇伫立着两个想讨干净的路人的空教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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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阿门,哦不,梅林保佑。
第15章
“波特先生,告诉我,”一个看似平静又丝滑的声音暗含着满满的怒火响起来,斯内普俯视着面前这几个目瞪口呆的蠢男孩们,“是什么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去违反校规?”
“也许你用你那装满芨芨草的大脑已经开始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应该去配得上这个圣人救世主的称号,于是每天自满地带着自己愚蠢的身体,如同没头的尼克那样在学校里四处晃悠。”
斯内普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哈利、罗恩还有赫敏,用近乎耳语的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再关注这种事情,如果你想要把自己来之不易的小命肆意挥霍,倒不如主动跳到黑湖里,去洗一洗自己的脑子。”
“违反校规,格兰芬多扣十分,每个人。”
哈利瞠目结舌,被骂得脸红的同时还试图为自己争辩,在输掉魁地奇比赛的情况下,他不想让格兰芬多再因为自己扣掉更多的分了。
“不能——我是说你不能——斯内普教授你不能这样做,”他飞速转动着自己的脑袋,“我们只是在走廊上谈论,并没有——”
斯内普打断他,用那种难以言喻的嫌恶目光看着那顶着乱糟糟头发的男孩:“并没有真正进入四楼尽头是吗?那么烦请波特先生先解释一下自己是如何了解到那只所谓的大狗的?”
哈利哑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能够冷静下来,或许也不是不能够说出什么是聊的其他大狗,而不是追着海格询问的三头犬。
但是他太生气了。
以至于哈利甚至没能多加忍耐,直接回怼道:“我当然没有你那么了解大狗了,斯内普教授。”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当时在盥洗室时,目睹对方受伤以至于一瘸一拐了好长时间的腿。
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
放假的前一天,她终于见证了自己小伙伴那格外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赫敏现在甚至怀疑哈利波特可能会当场被斯内普当成某种魔药材料残忍切片。
看看魔药课教授那恶狠狠的眼神,以及那几乎要开始扭曲的愤怒表情吧。
诶,等等。
赫敏才发现原来斯内普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斯莱特林学院的女生,她看了一眼对方的脸,才意识到竟然是跟她见过好几回,之前还安慰过她的基拉.迪戈里。
以及......
基拉现在是在忍笑吗?
赫敏疑惑地盯了一会儿,有些不解,关于居然有人能够站在暴怒边缘的斯内普身边,还能够产生任何正面的情绪。
大概是赫敏关注的时间太长了,低头垂眸旁听憋笑但尽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基拉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然后趁着没人注意,俏皮地朝赫敏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该死的、和他狗屎父亲老波特一模一样的救世主男孩身上:“不尊重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
“以及,我会把这些事完完整整地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关于你们如何违反他制定的校规,”说着,斯内普眼神一转,瞪向一边抱着冷杉树唯唯诺诺的海格,“还有你,海格,有些事你不应该让学生知道。”
说完,斯内普都没有等海格的回答,直接大踏步地沿着海格他们来的方向离开。
等到那个漆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罗恩才敢放松呼吸:“天哪,他不会是立刻去找校长告状吧?”
而且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们本来认为斯内普是那个对哈利施展恶咒的家伙,还想着进入有三头犬的房间——斯内普在万圣节受的伤就是最好的佐证——所以并不想把他们在调查尼可勒梅的事情让斯内普知道。
但谁能料想到,竟然这么巧合地在走廊上被逮了个正着。
都怪冷杉树遮挡了视线!
“说不定他一直都偷偷地跟在我们身边偷听我们的谈话。”哈利一脸怨念地说道,他还为着斯内普要冲去邓布利多那里告他们一状而感到担忧。
“想太多了。”
一个轻快但算不上熟悉的女声插入对话,基拉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悠悠地站在门边:“如果不是你们像一堵墙那样横冲直撞地过来,挡在走廊上,斯内普教授早就回到地窖了。”
“哦,海格,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基拉朝猎场看守笑了笑,她还蛮期待对方当上神奇动物教授后带来的那些神奇动物的,当然,只喜欢模样好看的那种,类似于鹰头马身有翼兽,“我觉得你挑的这颗冷杉树很漂亮,装饰成圣诞树以后也一定很不错。
“谢谢你,基拉,”海格咧开嘴笑起来,他毛茸茸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这棵树我从去年就准备好了,不会有比它更直的了。”
罗恩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那你们也是在偷听对话,邪恶的斯莱特林!”
基拉略带嫌弃地看他一样,轻啧一声:“算了,看在我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小韦斯莱先生,如果以后你们还想密谋什么事情的时候,请切记找个封闭空间,至少要保证自己能做到不要在这种宽敞的、很多人的、公共场所大声谈笑。”
罗恩好像还想说话,但赫敏扯了扯他的袍子。
“别这样,罗恩,学姐也没有说错。”赫敏说着看了基拉一眼,又拖着她的两个小伙伴跟海格离开,虽然一边走还能一边听见罗恩“你居然喊一个斯莱特林学姐”的抱怨声。
基拉笑了笑,转过身慢吞吞地把空教室的门重新锁上,然后往自己的身上甩了几个清理一新,让那些沾染在袍子上的灰尘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她转过身来,那个聪明的棕发小女巫果然又回来了,正咬着下唇站在基拉的身后。
“圣诞节快乐,格兰杰小姐。”
“哦,叫我赫敏就好了。”棕发小女巫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基拉无所谓地摊手:“没问题,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教名,基拉,非常简单的一个名字。”
“所以你回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赫敏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基拉学姐,我知道你刚刚跟斯内普教授一样,都已经听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因为弗雷德和乔治都跟你玩得很好。”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然后羞红着脸道明自己的来意:“所以,我想询问一下你,就是...基拉学姐,你知道尼可勒梅这个人是谁吗?”
基拉挑眉,没有立刻回答赫敏的问题,而是先向两侧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看见了两颗来不及缩回去的小脑袋。
“看来你的朋友波特先生和小韦斯莱先生都挺不放心你跟我相处的。”
“什么——”赫敏惊讶地转过头,刚好看见她的两个小伙伴在尴尬地朝她笑笑,她泄气似的说道,“抱歉,我没想到,这两个傻子,真的是,我真的很抱歉。”
基拉并不在意:“没关系,还挺好玩的不是吗?”
赫敏疑惑地看着她,再次想起对方先前俏皮的眨眼。
“我刚刚其实就想问来着,基拉学姐,”赫敏敏锐地指出,“刚刚哈利跟斯内普教授吵架的时候,你好像也看得很开心甚至有点想笑吧?”
“啊......怎么说呢......”
乐子人本质惨遭挖掘的基拉默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般情况下,我觉得学生应该尊重他们的老师。”
但谁让哈利波特是属于那种特殊情况呢。
先不说父债子偿,就只是作为双面间谍的斯内普需要表现出他跟哈利波特不对付的那一面,基拉觉得哈利越表现出讨厌斯内普说不定对后者某种情况下的处境更好。
但是这种事情,基拉都不可能直接跟赫敏说。
所以基拉只是诚恳地向赫敏描述她刚才的心境:“主要是,你们在旁若无人聊着违反校规事情的时候,被路过的斯内普教授逮了个正着,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非常地具有戏剧化的喜剧性。”
赫敏若有所思起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么......
也就是说基拉并不像马尔福那样,站在和哈利波特完全对立的斯莱特林那一面吗?
至少不会是跟着斯内普教授狐假虎威?
“而且,波特先生的胆子有时候真的挺大的呢,”基拉感慨着,向赫敏解释道,“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和斯内普教授吵、架,吵架,而不是单方面挨批。”
赫敏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蓬松的头发,一不小心就想起自己之前还想着烧斯内普教授的袍子来着,她觉得如果被基拉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自己也会成为感慨的对象。
不过小女巫还是忍不住对着斯莱特林的学姐小小地抱怨一声,大概是对方脸上的笑容太让人亲近了吧。
“但是有些时候,斯内普教授确实有点过于严厉,不,我觉得严厉不是坏事,但就是——”赫敏艰难地遣词造句,“有点不那么公正?”
只有魔药课拿不到加分的赫敏生出一点学霸的怨念。
她的分!!!
基拉注视着她,似乎是赫敏的这番话让基拉更加得愉悦一样。
“赫敏,我不介意和你探讨这个话题,接下去我说的话不会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仅仅是一种探讨问题的观点表达。”
在看见小女巫点头之后,基拉含笑继续往下说。
“公正,你刚刚提到了公正这个词,以后如果你有机会养一只小动物,比如猫,赫敏,你就会发现,自己家的猫永远比别人家的宠物要可爱一万倍,就是犯了错你也不会觉得它有错。”
赫敏神情思索,觉得自己暑假或许可以去对角巷搞一只猫来养养,她其实有养猫的想法很久了。
“而这,就是一种不公正的偏爱,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要我来说,那就是很简单一句话——我的就是最好的,我只爱属于我的。”
“再回到学校的例子来,你觉得斯内普教授不公正,我得说你的感觉是对的,但那又怎么样,麦格教授难道百分百的公正吗?波特先生在一年级就进入魁地奇球队,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吗?”
某个转角后的黑袍愉快地动了动。
想了想,基拉还是客观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在教学和扣分的事情上,麦格教授确实更适合做个老师。”
凭心而论,麦格教授很像她上辈子遇到的那些老教师,为人古板、性情严肃,但是是最适合教导学生的那几种类型之一。
赫敏明白对方的潜台词了,意思是在课堂上加分和扣分,斯内普确实有点令隔壁学院的学霸们难受了。
“但是我不在乎啊。”
基拉快乐地笑起来:“麦格教授永远不会像关爱你们一样关爱其他学院的学生,就像弗立维教授最爱拉文克劳,斯普劳特教授最爱赫奇帕奇。”
“斯内普教授的偏爱让我感觉很......幸福。”
某个转角后的黑袍尴尬地又动了动。
也许用快乐这个词更恰当,但对于基拉来说,在她状态好的时候,会获得更高层次的快乐也就是幸福。
赫敏没有在意这个用词不当,她只是认同了对方的观点,仍旧懊恼自己拿不到的加分,同时还敏锐地指出:“可是在刚刚哈利回怼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基拉学姐,你明明在笑。”
棕发小女巫幽幽地吐槽:“一直在笑,根本没停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基拉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她太快乐了,从看见韦斯莱兄弟用雪球砸中奇洛后脑勺开始,就一直快乐得停不下来。
她兴奋地回答道:“抱歉,哈哈哈哈哈抱歉,我有点快乐过头了,可能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但是真的忍不住。”
基拉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而狂乱的亮光:“首先是因为今天遇到很多开心的事,其次是因为,斯内普教授平常是个相当自我克制的人。”
自、我、克、制?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女学生用狐疑的眼光瞅了瞅对面笑得相当快活、像太阳那样绚烂的学姐,对这句话不太敢苟同。
“难得看见他如此情绪激烈的一面,有点罕见,而且,你不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漂亮吗?”
某个转角后的黑袍恼羞成怒地再次动了动。
看见赫敏脸上的惊恐之后,基拉有点遗憾地咋舌,她猜测自己大概是又来到狂躁期里,在这种“特别好”的状态下,她会比较难以控制住自己的亿些精彩发言。
好吧,基拉对自己说,克制点,别吓到赫敏了。
但是她又有点委屈地对自己说,真的很想把美学观念分享给对方嘛,这两年霍格沃茨读下来,基拉感觉只有同时了解巫师和麻瓜的人才更能够有开放的思想理念。
“咳咳,”基拉试图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更生动了,至少还挺有活力?”
基拉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差不多就是看见海水变成火焰吧。”
这个形容倒是婉转了不少,不过好在赫敏也已经理解基拉想要表达的那种东西。
棕发小女巫点点头:“我明白了,基拉学姐,你的意思是指展现出截然相反的那一面吧,那按照这个说法,像太阳一样闪耀的学姐你,应该就是阴郁落泪的时候最漂亮?”
基拉:......
“你还怪好学的嘞!”
被反将一军的基拉新奇地捏捏赫敏的小脸蛋,“不过我的话,”她停顿了几秒,淡然地表示,“也许我更像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吧。”
“好啦,随口聊了那么多,”基拉压根就不为这事惆怅,她切换回最开始的话题,“尼可勒梅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名字我听说过,在麻瓜界应该也蛮有名,好像是法国的一位炼金术士,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基拉几乎拿了所有剧本,但她还是只说了这么一点。
万一说太多被不太容易守得住秘密的格兰芬多们到处乱说怎么办啦。
这点简略的消息已经足以赫敏亮起眼睛:“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难怪我在《二十世纪的大巫师》和《近代巫术发展研究》......都找不到他,原来是尼可勒梅啊!”
“基拉学姐谢谢你!我会给你送圣诞节礼物哒!”
顶着一头蓬松棕毛的小女巫乖巧的时候是真可爱,还是学霸,简直完美戳中基拉的审美。
她用慈爱(?)的眼光看看赫敏,克制住自己做妈粉的心,坚决地立在姐粉的位置上。
“好哒,我也会给你送,对了赫敏,巫师不怕蛀牙的嗷。”
暗示一下,别送牙医防蛀小套装。
送糖!送糖!
赫敏弯弯眼睛:“我知道啦,拜拜基拉学姐~”
望着小女巫欢乐飞奔走的背影,基拉唇角微勾,然后摸了摸自己衣兜里的魔杖,猛地转身向另一头冲去。
她要去礼堂帮弗立维教授布置圣诞树!
她要学用魔杖喷出金色泡泡挂起来!
她要挂满亮晶晶的泡泡才最好看!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撩起袍子,小跑加速后一个潇洒地滑步,直接踩着走廊上湿漉漉的地面呲溜一下,单手扶墙——顺势抓着墙角过弯——继续加速——
咦,斯内普竟然也在礼堂协助弗立维布置装饰呢。
等等,住手,圣诞节就是要五光十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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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放假以后,学校里的人都比平常少了很多。
基拉更是斯莱特林学院里唯一一个选择在圣诞节假留校的人。
德拉科嘲讽波特无家可归在圣诞节还要留在学校的时候,基拉也正好从旁边路过。
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地路过。
反倒是德拉科注意到,还特地扭捏地在公共休息室里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时间,假装不经意地跟基拉解释,说有些话是说给蠢人波特听的,没有指其他人。
基拉只是坐在扶手椅里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往那本厚厚的《魔咒学人》做着自己的笔记,在听到德拉科的解释后才抬眼朝他笑笑。
“没关系,我没注意到。”
实际上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根本不会产生任何情绪。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基拉向来都无所谓,至少在她拥有这种好的、完美的、灵感乍现的、充满激情的时间段里时,她对所有声音都没那么在乎。
她只关注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觉得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需要提前为小马尔福再准备一份圣诞礼物,有点麻烦。
迪戈里家为她提供的零花钱和生活费都不算少,但也不能算多,基拉也向来不喜欢手心向上地问人要钱,好在巫师需要花钱的地方,除了每个暑假需要购入一批新教材之外,也只有三年级以上才能前往的霍格莫德。
圣诞节早上醒过来的那天,基拉来到公共休息室,这里放着一颗硕大的冷杉树,海格从禁林中精挑细选出来提供给每个学院和礼堂。
再由教授们和家养小精灵们布置其中的装饰。
由于斯莱特林只有基拉.迪戈里一个人选择留校,圣诞树下那一堆包裹都是属于基拉的圣诞礼物。
基拉没有急着拆包裹,而是先对它们进行分类。
第一批是属于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她从一年级开始就会为教授们送上比较重大的节日贺卡,特指圣诞节这个西方最重要的团圆日。
对于上辈子是中国人的基拉来说,节假日给悉心教导课程的老师们送上至少一份贺卡,都是很正常的事吧?
至少现在只有圣诞节需要花点心力,而没有太多的教师节、元旦、春节......
更何况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基本上都是非常严谨,对待学生的态度全部都是希望他们能够从课堂上学到一点东西,哪怕是以讽刺闻名的斯内普。
甚至斯内普还更应该送,就像基拉对赫敏所说的那样,她非常愉悦地享受着斯内普教授对斯莱特林学院所有学生们的偏爱,再加对好学生的偏爱。
反倒是他们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这家伙值不值得她浪费一张圣诞贺卡才是基拉花时间考虑过的东西。
呵,博格特带来的惊吓确实是个意外,但是课后留堂的恶意询问,背后绝对有那个秃头主子的指示了吧?
基拉还以为在自己双向症状从上辈子的重度退化为轻度之后,她的焦虑就会好很多呢,可惜的是,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依然伴随着她的灵魂,如同一道深深的铭记。
不过最后基拉还是决定给奇洛也送一张。
因为她这几年来没有落下过任何一名教授,哪怕只是作为城堡管理员存在的费尔奇,只不过每个人所收到的礼物就会显得有轻有重。
像费尔奇和宾斯教授拿到的可能就只是一张贺卡外加一份比较普通的礼物,而最喜欢的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教授则能够拿到她能力中最能够付出的、同样也是他们会最喜欢的礼物。
而第二档应该是像麦格、弗立维这样能够教授基拉感兴趣学科的好教授。
毕竟基拉也不是全O好学生啊,她对天文学这种学科就没有特别感兴趣,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对魔法的额外探索之上。
基拉漫不经心地想着,同时继续整理着她的包裹堆,这回是把她一些日常交往比较多的人的礼物挑出来。
像韦斯莱双子的、还有她的室友克里斯丁,以及父母和塞德里克的,这群人的包裹是第二批。
第三批则是剩余所有日常有接触、但是不多的存在。
包裹被分为整整齐齐的三堆。
基拉从袖口抖落魔杖,朝壁炉一挥,火焰升腾地更加猛烈,驱散地窖里的寒冷。
她盘腿坐在厚重的地毯上,享受着这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清净。
要知道,当公共休息室里人来人往的时候,想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肆无忌惮地行动是很难的。
基拉并不注重别人的目光,但她仍然会选择克制住自己的某种言行,哪怕这是使她感觉到拘束和不自由的。
但是......
在过去和双相症状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基拉确信一点,那就是要想让自己的心理不像一匹脱缰的马那样沿着注定坠亡的路提前狂奔,最好要主动去克制自己狂放的欲望。
用社会的框架去约束自己,一定程度上还能够让她——
保持作为普通人的姿态。
基拉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对照包裹外面附有的纸条上的名字,挨个确认,防止自己遗漏了某个人的名字,例如对方给她送了礼物,她却没有准备回礼。
最后把这些漏网之鱼挑出来,放在最右侧的第四批。
做完这些,她从地上站起来,跺了跺脚,缓解一些腿部的僵硬,又回到寝室从零食盒子里翻出她先前从蜂蜜公爵买回来的糖,往嘴里塞了一颗乳脂软糖补充能量,又往睡衣外袍里塞了几颗。
基拉准备回公共休息室继续拆礼物,看看今年都会收到什么神奇的东西。
然而等她拖着毛绒绒的拖鞋走到进入公共休息室的转角时,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黑袍巫师正站在圣诞树前,直直立着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森冷无比,没有半点圣诞节的柔软。
基拉惊了一下,迅速退后几步藏住身形,然后开始——疯狂扣扣子。
她的睡衣是两件套,都是珊瑚绒的材质,但是里面是一件短款吊带,外面套着的长睡袍一直到脚踝的长度,问题是她目前没有把那行长排扣扣上。
难得的独居生活!
迪戈里家可是有着一家四口,霍格沃茨和斯莱特林寝室也至少有两个人,即她的室友克里斯丁。
如果不是斯莱特林在圣诞节选择留校的只有她一个人,基拉也不会因为这距离四年才享受到的宽敞独居生活小小地放纵自己。
基拉清楚自己的动静不可能藏得起来,按照她的手速,也无法迅速扣完这从头到脚的一行长排扣,但要是让这种宅家的休闲服饰暴露出来......
尴尬是不会尴尬的,问题在于上辈子后世认为很正常的宽边吊带睡衣,放在魔法界,唔怎么说呢,她是从麻瓜界才买到这套睡衣就可见一斑。
哈,穿长袍的老古董们。
基拉微微蹙眉,她突然灵光乍现,手指在胸前的纽扣位置轻点两下,魔法让这群小东西们同时工作起来,完成了最终效果。
做完这个举动,基拉都有点后知后觉的惊讶。
无声无杖?
她默念咒语了吗?
好像没有,只是魔力在流淌,顺从了她的——
基拉若有所思地走出去,果不其然,斯内普已经转过身来望着她目前似乎有点不太庄重的造型。
斯内普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眼尖地注意到圣诞树下的四堆礼物,但他明明记得斯莱特林留校的学生只有基拉.迪戈里一个人来着?
黑袍男人不由得走过去看了几眼,发现这些包裹上面的名字没有重合,从左到右分成四堆。
他在最左边看见自己留有S.S签名的礼物,跟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们放在一块。
第二堆是库珀家的小姐克里斯丁.库珀,以及格兰芬多的那对恶作剧兄弟。
斯内普微微挑眉,注意到另外三位迪戈里的礼物也在这堆。
第三堆有着德拉科.马尔福、弗林特.马库斯等一堆人。
看到第四堆的时候,斯内普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一点,因为他竟然在里面发现了格兰芬多那位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包裹全是别人送给基拉的礼物,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基拉分成了四堆,斯内普猜测着对方的分类标准。
这并不难猜测,只不过跟所有人包括斯内普眼中的基拉.迪戈里形象有些许的出入。
被人用小太阳外号指代的基拉.迪戈里,实际上竟然是个边界相当分明的人......吗?
斯内普并不奇怪自己的礼物跟邓布利多的一齐压在第一堆的最上头。
好吧,他确实有点奇怪作为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基拉竟然会对邓布利多校长有着某种莫名的崇向,而那老头居然也还挺喜欢这名优秀的学生。
黑袍男人讥讽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继续思索,为什么韦斯莱兄弟的礼物会在第二堆的最上面,按照他所猜测的划分,迪戈里一家的礼物应该不至于被韦斯莱兄弟超过吧?
随后他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转过身去的时候还看到对方躲闪的影子呈现在墙壁上,晃动一瞬后衣袍影子翻飞,不到几秒的时间,少女才出现在他面前。
斯内普看着远处头发慵懒披散、和乱糟糟大相径庭的少女,长款的睡袍下是双毛绒绒的拖鞋。
以他向来运转迅速的思路,斯内普确实明白少女为什么会躲闪。
斯莱特林院长也因为这个突发情况产生了点意外的尴尬。
指责对方的着装不够得体、矜持、庄重?
这好像显得自己有点计较,还容易让这次意外情况继续延缓出一些没必要的互相解释。
斯内普索性直接跳到他的来意:“因为斯莱特林只有你一名留校的学生,但我还是不得不替我们的校长大人传递一些重要的规定,那就是每名学生都需要前来礼堂参加今天晚上的圣诞宴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圣诞节假期前往霍格莫德的时间是从明天开始的三天内。”
少女还是望着他,像是在紧张地吞咽口水一般,没有说话。
这让斯内普皱起眉,好在他开口之前,基拉总算解决了那块该死的乳脂软糖。
“斯内普教授,谢谢你的传达,”基拉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抱歉,我刚刚在吃一块乳脂软糖,不太方便立即说话。”
她有点怀疑自己在自家院长眼前就快要被安上一些邓布利多滤镜。
基拉往前走去,凑到壁炉旁取暖,火光照耀着她白皙泛红的脚踝。
“斯内普教授,我还想询问一下,晚宴开始的时间是几点呢?”
“晚上六点。”斯内普的黑眼睛扫过她,“很高兴迪戈里小姐在节假日依旧保持了学生应该有的良好作息,本来我是准备在告示板上留下字迹。”
基拉立即明白这是对方的解释。
啊呀,她在心底轻轻叫了一声,真可爱啊。
基拉弯眼一笑,火光在她金棕色的头发上跳跃:“好的,斯内普教授谢谢你。”
少女从衣兜里摸出那枚乳脂软糖,摊开手递过去:“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
“假使你已经送过一份圣诞礼物,就没必要送上第二份。”
斯内普并没有去接,他朝基拉点点头:“快去拆你的礼物吧,我还有事。”
“......圣诞快乐,迪戈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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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送的是一瓶福灵剂,而她送过去的是一份独角兽的血。
邓布利多则是一份蜂蜜公爵大礼包,以及和糖果有关的几个新奇小咒语。
......
基拉拆礼物的手停顿下来,拿起那张纸条有确认了一遍,这上面写的是奇洛的名字没错。
奇洛给她的礼物怎么还挺沉?
基拉谨慎地拆开,里面是一本厚重的书。
《魔力意志的黑与白》
她看了一眼目录,又快速滑动几页,注意到这上面甚至还有一些陈旧的批注?
这可不像是奇洛送得出来的东西。
还是说她得谢谢那位没有送一本《黑魔法起源》过来?
基拉皱眉,因为她不确定藏在奇洛背后的伏地魔究竟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看到斯莱特林出了个好学生就变得好为人师起来,还是说对于看到一个同样厌恶死亡的人,就诞生什么同胞之谊。
她猜测不出来伏地魔的想法,而且这本书的书名就介绍到了有关魔力意志的事,基拉想起自己在搞定排扣时所突然联想到的那个新奇想法,盯着这本书的眼神愈发凝重。
就算蛇佬腔能够监视公共休息室,也不可能提前那么久有所准备吧?
基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果断地起身将那本书藏到了自己寝室的柜子里。
从书本的厚重、封皮的历史陈旧感、偶尔出现的大段批注,基拉就能够确定这本书绝对是难得一见、极有价值的好书。
也不知道伏地魔从哪里搞来的,明明别说金库了,连身体都没了。
等等,应该不至于从禁书区偷本书充当圣诞礼物吧?伏地魔应该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吧?
基拉算了算时间,在哈利五年级结束的那年,她也能考完NEWT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只需要在国外躲两年,伏地魔就算不上一个难题了。
她勉强放下心来,继续拆快递。
只不过除了韦斯莱兄弟的新款恶作剧产品让基拉有点新奇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礼物都是再也普通不过。
有价值、有金加隆的价值、也许有少许心意的价值,但......
基拉不得不承认,除了那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使用得到的福灵剂之外,她认为最有价值并且最......喜欢的礼物还是那本“奇洛”送来的《魔力意志的黑与白》。
一整个白天她都宅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里,加快了自己对《魔咒学人》的阅读速度,她想尽快地看完手头的阅读计划,然后整理完所有收获和不足,解决掉残存的问题之后,去专心地阅读那本新书。
基拉错过了午饭,虽然有点感觉到饿的时候都会及时吃几块糖果补充能量,但这也让她参与晚宴的脚步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大概是其他学院留下来的人不少,所以依旧是长桌的形式,餐桌上堆满了烤火鸡,目测能有一百来只,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
基拉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是大家齐聚一块,那么她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应该也不会太过显眼。
然而当整条斯莱特林长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坐下来的话,似乎就会显得有点......
比起有人不断打扰,发起对话邀请,基拉更喜欢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但是她意识到这样的事是不是会让她显得有点像别人眼里的小可怜?
基拉摸了摸用缩小咒放在校服长袍口袋里的书,假装自己没看见在格兰芬多长桌那欢快摇手的弗雷德和乔治,毅然决然地坐进长桌,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晚宴。
她本来就不是为了晚宴而留。
目的也不是和塞德里克所说的那样想看看学校和霍格莫德的圣诞节是怎么样的。
基拉的目标一直坚定——
找到机会,跟在哈利波特的身后,进入那个放有厄里斯魔镜的房间。
基拉对魔法石有点兴趣,但是不多,更主要还是想看见厄里斯魔镜所展现出来的——所谓她内心的渴望。
如果博格特能精准地找到她所真正恐惧的东西,那么厄里斯魔镜能够找到她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吗?
“基拉~基拉——”弗雷德快乐地大叫道,“快过来坐,我跟乔治给你留位置。”
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会大喊大叫反对的罗恩竟然也没有说话,跟哈利对视一眼,撇撇嘴,然后挤眉弄眼地让对方去看珀西的脸。
格兰芬多级长的脸很红,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节漫天盘旋的蜡烛火光映衬出来的。
基拉难得有点头疼,她倒不是介意坐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啦......
坐哪里不都一样吗?
但是她真的不喜欢一堆小男孩在吃饭的时候大大咧咧地从火鸡上扒鸡腿,然后把食物残渣弄得到处都是,有点嫌弃。
不过她也觉得像斯莱特林那样用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食物很麻烦,手抓鸡腿开啃完全是全人类共通的快乐好吧!
但是基拉永远不会在独处以外的时间做这种事,哪怕她永远不会嫌弃自己。
她只会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去抓某个炸鸡腿开吃。
基拉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错处、软弱、端倪......任何诸如此类的词汇与举动。
这是输,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输的同义词。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没好气地瞪了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眼,恶狠狠地在胸前比了一个叉,然后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开始为自己挑选晚餐。
霍格沃茨用餐有点像自助,指很容易吃多。
好在基拉比较挑食,这才控制得住体重。
她略过浓稠的肉卤和越橘酱,目光挑剔地先给自己取了一块蒜香面包,配上一碟罗勒女神酱,然后开始对着满桌的食物发呆,思考自己有什么想吃的。
家养小精灵到底什么时候能更换食谱呢......
不能因为城堡在苏格兰,校长是英国人,就放弃各种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的美食啊......
基拉敲敲杯子,选择先喝一口牛奶。
在怀念了几秒钟可乐后,又怀念起冬瓜排骨汤。
“孩子,你为什么不去跟你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呢?”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脸出现在基拉的眼前,“我想西弗勒斯应该不会介意的。”
基拉有些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她礼貌地放下夹子:“圣诞快乐,邓布利多校长,我相信斯内普教授绝对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我只是......”
她想起了被罗恩大嘴巴传播过的珀西告白失败传闻,还有格兰芬多那向来有点不拘一格的糟蹋长桌,又想到韦斯莱兄弟最近似乎在密谋想把新产品用到基拉的身上试试看。
“我只是想尽快吃完然后回寝室看书。”基拉谨慎地说。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笑得更明亮了,他的长胡子呵呵抖动着:“假期就是留给孩子们玩耍的才对。”
“尤其是这个团圆的日子里。”
邓布利多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坐到了长桌的对面,扭头对着从走廊迈进礼堂的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你应该不介意一个老人在圣诞节怀念一下他的学生时期吧?”
斯内普驻足,目光从邓布利多的脸上滑到基拉身上,环顾一圈后用低沉的声音说:“恕我直言,你的学生时期也应该在另一边。”
邓布利多笑眯眯:“说得也是,但是我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想坐到这边看看会怎么样。”
这话可真带着点格兰芬多恶作剧式的不管不顾,成功把斯内普给噎到了。
邓布利多甚至还在热情招呼在主宾席上没有落座的同事们:“米勒娃,波莫娜、菲利乌斯,你们想过来试试看这种美妙滋味吗?”
他朝基拉俏皮地眨眨眼睛:“好消息是,如今的校长和斯莱特林的院长都不会制止我了。”
基拉:......
校长先生你可真是个鬼才。
她都看见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的弗雷德和乔治也端起餐盘跃跃欲试了!
救命——
总觉得自己地盘被侵犯了的斯内普不渝地跨进长椅坐下,于是那两颗游走球又乖巧地坐了回去,并且向基拉投来一枚同情的眼神。
基拉:......
她站在长桌的尽头,也就是最靠近主宾席的位置,随着教职工们乐呵呵地坐过来,她成为长桌最右端的一个人。
噢,海格也挤了进来,基拉发誓她看见斯内普握着刀叉的手背紧了紧。
“迪戈里小姐,”斯内普将目光投向始作俑者,“请问你仍未落座的原因,莫非是想转而去罢占现在空无一人的主宾席吗?”
基拉心情复杂地坐回去,总感觉自己误入了教职工长桌那样,右侧是空地,不远处堆满巫师彩包爆竹,左侧是斯内普,对面是邓布利多。
穿越者福利里还包含这种大过年跟老师们坐一起吃饭的项目吗?
多新鲜呐。
基拉给自己取了一点芝士土豆泥,然后盛了一碗奶油蘑菇汤,又往碟子里夹了一根火鸡腿,开始专注地用餐。
不过说真的,邓布利多带着一帮教授们坐过来,就为了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在长桌上孤独吃饭,哪怕她并不觉得孤独,这也使基拉的心情非常好。
呜呜她真的超级喜欢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甚至还关心地询问:“基拉小姐,取不到餐的话,我随时能够为你取餐,魔法真的很有用不是吗?”
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的麦格也跟着看过来:“迪戈里小姐,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在想着节食,为了身材,但是这对身体并不是最好的做法。”
基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放下刀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并不是为了身材选择节食,我可能只是有一点点的......”
她默默把“挑食”一词换成了“更期待后面的甜点环节”。
邓布利多顿时认可地点头,麦格教授则是依旧不赞同的目光,左侧坐着的斯内普则是嘲笑了一声。
基拉假装自己没听到。
呵,她就是挑食怎么了,霍格沃茨的饭都没有蔬菜,甜食固然好,但每天吃肉谁受得了,她还不喜欢吃生的东西,沙拉什么的根本不能充当蔬菜,时不时都得去厨房搞点水煮蔬菜吃吃。
除了德拉科的挚爱青苹果外,她的西瓜芒果菠萝杨梅粑粑柑车厘子都去哪儿了?!!
永别吧,这个没有水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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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并没有选择在圣诞节晚宴结束的这天晚上就跟踪哈利波特出门。
哪怕她已经掌握了高年级才会的幻身咒,但是并不能保证自己完全不漏出任何蛛丝马迹——想想吧,厄里斯魔镜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出现在一个废弃教室里。
尤其是当这面魔镜被邓布利多用来藏匿魔法石的情况下。
只有跟着哈利波特才有可能找到魔镜。
所以基拉必须得注意不让自己引发邓布利多的怀疑,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夜游、为什么会跟随在哈利波特的身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图书馆和禁书区附近。
好在基拉记得很清楚,那个房间是在从图书馆出来的路上,并且教室门口有一个高高的盔甲。
她比哈利波特提前生活在霍格沃茨的两年里,足够她对那个教室产生一个比较模糊的印象。
基拉选择在第二天的白天,这个时间可以保证厄里斯魔镜的出现、以及还没有被邓布利多换个地方存放。
她到图书馆转了转,平斯夫人并不在,她也去享受她的圣诞节假期了,但是基拉没有贸然进入禁书区试试看,只是找了个长桌做了一上午的作业,等到午饭时间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离开。
基拉成功来到了那条走廊,废弃不用的教室的门口像是有一个盔甲守卫。
霍格沃茨这座城堡中的盔甲都是特殊的。
基拉站在那里盯着盔甲看了一会儿,猜测邓布利多会不会在这里施展过什么魔法。
她只是嘀咕着“咦,这个地方原先有盔甲吗”,然后若无其事地开门进去看了看。
那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基拉敏锐地感受到有魔法的波动从她的身上一扫而过。
教室里应该没人,不排除邓布利多用了非常高深的魔法藏匿自己的可能性,但她还是决定当做没人来看待。
基拉慢慢地走向那面镜子,金色镜框的顶部刻着一行字: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正确的读法应该从右往左,即:
i show not your face,but your heart's desire
“我照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中的渴望。”
基拉慢慢的、轻轻地念了一遍,终于将目光落在镜子里。
她,金棕色头发的她,也许是个女人,因为面部和体态都要更加成熟。
有一个面容模糊、身形模糊的人出现在她的身前,无法看清楚性别,因为那并不重要,长相也不重要,但最终为她挡下了一记绿色的光。
基拉在心底嘀咕着:不会是阿瓦达索命吧?
那个人倒下了,大概是死了,成年的她活下去了,那个身形模糊的人又在她挥手间站了起来,以此重复着。
有点奇怪,但是基拉已经看懂了。
她渴望着有人爱她,用暴烈的爱去至死不渝地爱着她,而她也避开了她恐惧着的死亡宿命。
啊......
有点无聊。
基拉摇摇头,无所谓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不过难的是达成的路径和手段,厄里斯魔镜展现出的美好结果却没有展现出那些路程,这对基拉来说毫无半分用处。
爱是什么,是成为对方世界里最重要的人,重要到ta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去死。
但事实上,大多数的人连在得到好处时、第一时间去想到自己的爱人都做不到,他们做不到偏颇、平淡乏味又平庸,没有新鲜感,甚至连激情都在逐渐消散。
基拉恹恹地回到公共休息室,继续埋头在有趣的魔法当中,但也没有忘掉像自己的理由那样,抽空去了趟霍格莫德,然后继续囤了一大波零食。
黄油啤酒的味道倒是蛮不错的,但她还是更喜欢喝牛奶。
没过多久,霍格沃茨就要迎来新的魁地奇比赛,这回的对手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
对于格兰芬多而言,比较不幸的是比赛裁判竟然是斯内普吧。
基拉坐到赫奇帕奇的看台上,塞德里克让他的室友们帮妹妹留了个位置。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趴在看台边缘朝下看,魁地奇球员们正在列队准备进场,一身黑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面,也就是裁判位,估计正在心底恶毒地诅咒全世界,包括导致他被迫来做裁判保住波特小命的邓布利多。
正在和队友聊天的塞德里克被身后的队友捅了捅肩膀:“塞德,你妹妹在给你加油呢。”
塞德里克抬起头,英俊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他朝基拉挥挥手。
听到动静的格兰芬多队员们也往上看,韦斯莱兄弟更是乐此不疲地大叫着:“基——拉——”
“如果你哥哥输球了,你会揍我们吗?”
基拉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们身上,而是望着那个依旧是一身黑袍的裁判。
她依然记得在原著故事中是怎么描述的,对方并不热衷于魁地奇,或者说反感于用扫帚飞行,结束比赛时更是脸色煞白,嘴唇抿得紧紧的。
可斯内普依然去做了裁判,就是为了保住哈利波特的小命不受到奇洛的诅咒。
天哪,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这就是......爱吗?
真漂亮。
太漂亮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如此漂亮。
那也不能责怪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去嫉妒富足者、并为此进行一场小小的恶作剧报复吧?
基拉眯起眼睛,挥舞魔杖,随着她说完一句话,一个气泡向下飘去,落到塞德里克的面前。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惊讶地捧住那个泡沫,它并不沉重,也没有流光溢彩。
塞德里克茫然地环顾一圈后,选择戳破气泡。
他妹妹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金飞贼可能会出现在裁判的身边。”
塞德里克的队友们还在惊讶地问他:“这是什么,吹泡泡吗?”
英俊的獾院院草脱口而出:“你们没有听到吗?”
“听到什么?”
“哦,没事,没什么,”塞德里克若有所思,“我们应该专注比赛了。”
魁地奇裁判斯内普,这个放在一块都会引人发笑的词组,在比赛开始之后,明晃晃地偏袒着赫奇帕奇,在两个罚球得分之后,基拉周围坐着的赫奇帕奇们都忍不住有点尴尬。
他们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学院进球得分,但是这种过分明显的偏袒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我感觉这不太好......”
“我也是......”
学生们小声的抱怨着,基拉完全没听到,只是用目光围着那个僵硬飞行的裁判。
他的紧张、他的恐惧、他的不愿为而自己逼迫自己......
真漂亮啊。
但这种对赫奇帕奇的偏袒、是建立在对格兰芬多的厌恶上,而非对赫奇帕奇有什么偏爱,细思之后就有点无感了。
基拉在看见塞德里克突然飞到裁判身边抓到金飞贼后,就没有继续逗留的想法了,她起身,在赫奇帕奇想庆祝又有点犹豫的庆祝声里撩起袍子离开了。
走之前没忘记用魔法变出一大束花递给塞德里克的室友:“他们下来后,帮我送给塞德里克,为他的新记录。”
人生沸腾中,塞德里克骑着扫帚落到地面,最终比分是170:0,格兰芬多的成员们闷头丧气的,他们确实没让斯内普偏袒太久但是......
“塞德——”赫奇帕奇的队友们大叫着扑过来,“你太厉害了,这绝对是一个新的记录,从来没有人能在比赛里用这么快的速度找到并抓住金飞贼!”
“哥们!他们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都会爱死你的!”
“你今年的情人节绝对能收获一大波的情书!”
更重要的是结束了赫奇帕奇们被裁判偏袒的尴尬好吗!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的神!
塞德里克手里握着金飞贼,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旁脸色苍白的魔药课教授也没有阻挡赫奇帕奇们拥进魁地奇球场,塞德里克的室友更是狂奔过来,举着一大束鲜花:“干得漂亮塞德!”
“基拉让我们送给你的花!她可真矜持,应该跟我们一起来祝贺也没事的!”
塞德里克笑着收下花:“我知道了,谢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唔,还有基拉,我得回去好好谢谢她,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地抓住金飞贼。”
“这比赛真快,”邓布利多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眼镜,遗憾地看着闷头丧气的红衣服球员们,转头对着紧抿着唇的斯内普说道,“迪戈里先生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斯内普刻薄地掀起嘴唇:“恰恰相反,迪戈里先生为波特带去的失败,值得我回地窖痛饮一杯。”
“好吧,”邓布利多遗憾地说,“也许你应该还注意到了迪戈里小姐在赛前施展的那个小魔法,相当有创意,如果不是我距离太远,我一定会为此加上几分。”
基拉.迪戈里?
斯内普狐疑地看他:“邓布利多,你该不会是在认为我的学生作弊吧?”
邓布利多惊讶地抱怨道:“哦,别这样,西弗勒斯,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我是真觉得那个小魔法非常有创意,你有机会的话应该去看看的,在圣诞节之后,迪戈里小姐在课堂上都表现得更加出色了不是吗?”
斯内普的眉间隐隐浮现出一道竖纹:“迪戈里小姐在大部分课上,向来表现优秀,至于创造力,她和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一直都很具备。”
虽然他说出口就为自己对格兰芬多的夸奖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但也足够邓布利多为此高兴起来:“听听你说的话,西弗勒斯,我时常觉得你、你们都应该更加坦诚一点,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不是吗?”
斯内普冷漠地反驳道:“我并不觉得。”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斯内普确实被邓布利多激发起了些许好奇心,因为就算是对学生总是施展自己乐呵呵一面的邓布利多,本质上有着非常强悍的魔法能力,年轻时候就揽过魔法界诸多奖杯。
所以基拉做了什么?
魔药课被留堂并带回地窖办公室的基拉听到这个问题,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礼貌地介绍道:“是一个传递消息的魔法,斯内普教授,我将一个小魔咒和传信魔咒结合起来,并融入了部分目标制定的如尼文后缀指定。”
“它能够让指定对象听见施法者想传递的消息。”基拉想,所谓的传信魔咒其实是守护神咒传信的变种,她还没学守护神咒,只是在研究相关功能。
斯内普听完这背后的原理,有了点灵感,但还是朝基拉点点头:“我知道了,迪戈里小姐,展示给我看。”
Show me
斯内普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一个邓布利多校长都认为值得加分的创意魔咒,我想,我们不能将它遗忘才对。”
能加分是吧?
基拉差点笑出来。
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少女举起魔杖,对着自己开合的嘴,压低声音用气声说话,下一秒,杖尖出现了一颗小巧的气泡,飘到了斯内普的眼前。
斯内普谨慎地准备用自己的魔杖戳破气泡,基拉连忙制止道:“只能用手,必须肢体接触才能触发。”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蹙眉抬手戳破气泡。
少女的声音像是从耳边传来,如同贴着耳朵说话那样的距离,他很久也很少跟人耳语。
她说“好的,斯内普教授。”
基拉对他上一句话的应承直接展现在魔法气泡当中,少女的声音如此轻快,比珠玉落在瓷盘上还要清脆,因为魔法压低的声音增添几分柔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像是理解了斯内普的加分目的。
“它,”斯内普抿着唇问道,“只能是这种,我是说这么轻的音量吗?”
基拉想了想;“应该可以控制,不过我把这个魔咒称作窃窃私语,虽然效果可能更像耳畔呢喃,毕竟一开始是灵机一动,想往秘密传递悄悄话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攻击性咒语......”
她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下来开始思考。
其实也不是不行?
声音响到足以令对方的耳膜受损,旁人还不会知道你干了什么,只有当事人会被魔咒选中。
仔细一想,是很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再仔细一想,谁闲得没事用这玩意儿去攻击别人啊,随便什么消隐无踪、四分五裂、粉身碎骨都能起作用,破坏魔法气泡的稳定性。
然而斯内普并不怎么想,他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思索着这个咒语的所有可能性。
基拉很快想到了从哪个角度着手处理气泡音量问题:“我想到了,斯内普教授,我可以用如尼文给它继续加上一些限定词,因为它本身就需要在讲话的开始前和结束后,分别念出咒语的前缀和后缀。”
少女的眼睛很明亮,满满的都是摇曳的火光。
顺着她的话语,在霍格沃茨就学时本来也选修过如尼文的斯内普同样有了点灵感,他甚至第一时间去思考能够用哪几个限定词来达成作用。
几秒后,他回过神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迪戈里小姐,如果由指定对象戳破气泡,那么此时身处他身边的人能够听见气泡里所说的话吗?”
“应该不能,先生。”基拉答道,“如果只想说给他一个人的话会被别人听见,这还有什么意思,守护神咒不是更方便吗?”
斯内普慢慢皱起眉来:“那你是如何限定对象,据我所知,如尼文中只包含和血亲有关的限定词汇,而你方才所使用的对象并不特殊,鉴于我确信迪戈里一家并没有任何我熟悉的亲戚。”
基拉诶了一声:“我好像没有注意?”
斯内普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在使用这个咒语的过程中,你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吗?”
“魔力消耗得好像比其他咒语要多一点,然后对塞德里克和对你,两次消耗的魔力似乎也并不相同。”
斯内普终于明白邓布利多让自己来做个好管闲事的爱打听,究竟是何用意。
考虑到面前的学生并不是格兰芬多的鲁莽蠢货,而是斯莱特林中的好学生,斯内普只是斟酌着用词,控制着语气询问道:“既然如此,迪戈里小姐,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不管不顾地使用一个自己都不能知根知底的咒语?”
“通过献祭,来换取结果,这从某种程度上距离黑魔法其实并不遥远。”
黑袍男人的口吻相当严厉:“如果你选中的是更强大的巫师,在气泡里说的话又格外多,或者是藏着一些想要伤害对方的陷阱,你怎么能够保证自己支付得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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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大致总结了一下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是说这个简化的魔咒雏形如果进行进一步的完善的话,有很多种延伸的可能性,某几条路就是往黑魔法或是诅咒的方向进行。
光是这几句话,她就有好多问题想问,尤其是最近开始慢慢地开始看奇洛送给她的那本《魔力意志的黑与白》。
“斯内普教授,”基拉乖巧地举起手,“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
魔药课教授的视线从她举起的手上滑过:“迪戈里小姐,不要再愚蠢地模仿格兰芬多的某位万事通小姐了,还是说,在你们假期前交心之后,某种特质就沾染到了你身上?”
基拉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
她没有傻乎乎地去问什么交心,对方怎么知道的,那样的问题只会让对方找到机会把她赶出地窖。
没必要为了一些不重要的问题去浪费一个跟老师私底下开小灶的机会。
基拉听话地把自己的手放下来,向办公桌走近一步:“好的,斯内普教授,那我直接提问了。”
“黑魔法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斯内普的心中确实产生了比较轻微的吓了一跳的心情。
他对于斯莱特林学生私底下有可能研究黑魔法领域相关的内容,其实接受度比较良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比较感兴趣。
另一部分这是这群来自各个魔法家庭的孩子们,他们有着家长的言传身教,又有着学习资源,没有什么还能够阻挡他们对力量的追寻。
斯莱特林院长的职责中,有种比较隐形、不太好向大众提及的内容,就是要管好在公共休息室里好奇施法的小家伙们,不让他们把自己学院和自己本身的形象搞得更加糟糕。
但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基拉?
一个跟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子玩得比较好,甚至对所有人都友善,还不介意把作业提供给大家“借鉴”,就连邓布利多和麦格都会觉得这个学生不错的女生?
斯内普觉得有些好笑。
绰号小太阳的学生私底下对黑魔法产生了好奇心。
难怪邓布利多想要让他出面,原来是看出了这种苗头。
想到这里,斯内普又看了一眼基拉,对方琥珀色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没有任何心虚,就好像自己只是在探讨一个专业的学术问题。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恼怒是因为“邓布利多竟然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有种额外的关心”,还是因为“基拉就这样不设防到把黑魔法的话题直接拿到餐桌上来甚至没有给他一点准备时间”。
“迪戈里小姐,如果你只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来随机吓死你面前的一位老师的话,”斯内普刻薄地说,“我或许不得不为你送上一晚禁闭,因为在你的《标准咒语》一书上有明确写过——”
“黑魔法,指的是主要用于伤害、控制甚至杀死人或生物的任何一种魔法。”
基拉点点头:“我知道。”
她直接就着《标准咒语》的话题继续讨论。
“在书上,作者将黑魔咒分为了三种级别:恶咒(jinx)、毒咒(hex)、诅咒(curse)。”
其中恶咒是指有着恼人又有趣的影响,例如反幻影移形咒、锁舌封喉、万弹齐发;而金妮所使用过的蝙蝠精魔咒,以及门牙赛大棒这种都属于第二级别的毒咒;诅咒则是众所周知的三大不可饶恕咒。
但是——
伏地魔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岗位的诅咒仅仅是最低程度的恶咒级别,包括他对自己网名飞越死亡(?)下的追踪咒也只是恶咒级别。
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基拉如是想着,却没有提及这些,只是接着自己前面说的那句话继续往下说:“但是软腿咒却分为两种,一种是恶咒、一种属于诅咒,它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自问自答道:“我认为是施法者的意志。”
她左手握成一个小小的圆,右手握成一个大大的圆。
“施法者想要伤害对方的意志越强烈,也就是俗称的恶意越强,他所施展的效果也就越强,同一个咒语也有可能产生不同的效果。”
“所以,”基拉说出自己的理解,“我觉得黑魔法比较难定义的一点原因是,人们总是将主观的心灵想法当做意外因素,而将一切责任推卸给咒语本身,就好像他们拿着魔杖乱挥完全是梦游行为一样。”
非常......大胆的想法。
甚至透露出一种非常隐约的、模糊到斯内普都只是潜意识闪过一丝感觉而并未真正的察觉的熟悉感。
“迪戈里小姐,也许你忽视了一点,”斯内普冷冷地说,“黑魔法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刚刚所提到的仅仅是黑魔咒,而实际上,黑暗魔药以及黑暗生物都属于黑魔法的范畴。”
“你永远不应该小瞧黑魔法。”
“黑魔法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它们搏斗,就像与一头多头怪兽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说完这段话,斯内普心情复杂,就像是回顾了自己过去的数十年一般。
但是他必须在面前这个年轻的学生心中刻下关于黑魔法的警惕之心。
斯内普确信基拉.迪戈里在魔法上相当才华横溢,也许基拉的成绩不如她哥哥塞德里克.迪戈里那样能够全O,但是她的研究思维、她的开拓性几乎是最顶尖的。
然而往往是这样的人才容易走上歧路。
“先生,”基拉兴奋地说,“这不是更加说明了意志对于魔法的影响力吗?因为人类——我是说巫师——巫师的意志思维不受拘束,所以才会变幻莫测。”
斯内普的眼睛变得空洞:“你还年轻,不明白黑魔法会如何影响并摧毁一个人的心志。”
基拉听了,却皱起眉来,在办公桌前踱了几步:“斯内普教授,我们刚刚的讨论可能走入一个误区,我并没有想要研究黑魔法的意思。”至少不能明着说我有吧。
“我只是想研究魔法本身。”
斯内普冷笑了一下:“迪戈里小姐,我想我作为你的教授,也许并没有和你讨——论——的资格,如果你要对我的每一句话进行反驳的话。”
他无视掉基拉的“什么——不——我没有——”,继续说:“我只是在执行我作为教授的责任,对你做出一些告诫,你可以继续进行你私底下的小研究,直到把自己摧毁成反面案例。”
“也可以选择在师长的关照和监督下继续进行,慢慢地走上正确的道路。”
正确道路也许只是走的人比较多的路而已!
基拉忍住自己反驳的欲望,她不想把讨论变成无意义的吵架,转而抓住关键词追问:“那这个师长是你吗,斯内普教授?”
她开心地问道:“我可以每周过来在你这里上额外的课吗?”
斯内普疑惑地望了她一眼,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期待到他——黑漆漆的老蝙蝠——这里来补课。
“当然不会是我。”斯内普顿了顿,总觉得如果说自己每周都是满课、忙着上课、批改论文、熬煮魔药给学生用,这样的理由似乎有着向对方抱怨的软弱嫌疑。
“你可以去向邓布利多校长请教。”
斯内普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就了悟邓布利多的另一层举动含义,在限制学生往不好的方向狂奔的同时,又为他的凤凰社继续添加助力。
是啊是啊,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培养跟利用的呢。
他在心底冷笑,望着基拉又像失落又像沉思的神情,脱口而出地问道:“有着伟大的邓布利多的教导,迪戈里小姐不先忙着沾沾自喜,还在可惜什么呢?”
基拉顺口回答道:“当然是因为你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先生。”
上学期间随随便便就发明好几条咒语,写下来的课本笔记就能够让一个对魔药学完全不擅长的波特一跃成为斯拉格霍恩的宠儿,这还不足以证明斯内普的天才吗?
虽然基拉仍然对后面那点感到质疑,魔药学除了操作步骤外,真正的实操手法才更重要吧?
斯内普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下暗藏的那些意味,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回答道:“迪戈里小姐,这句话可不够让你在魔药课的期末考试上得到一个O。”
在基拉告辞离开之前,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背对着自己开门的少女。
他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告诫:“能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迪戈里小姐,不要落入一些蜂蜜陷阱。”
如果真的要选择向邓布利多请教的话,记得把那些拿不到阳光底下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
基拉抓着门扉,转过身,神情古怪。
“蜂蜜陷阱?”
她微妙地重复了一遍:“我想,邓布利多校长的honey trap对我应该无法起效。”
无福消受啊这!她是GGAD党!
说完,基拉深深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后者正愣怔于自己只是想表达蜂蜜甜腻黏人暗藏杀机,结果没注意到“美人计”这个引申义。
基拉心想,邓布利多与其自己上,还不如派出自己手底下的斯莱特林院长上更有效果呢。
“再见,斯内普教授。”
她一溜烟地跑走,直到地窖的门关上,斯内普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等等,这家伙走之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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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需要连上两节,七个年级,总共相当于14个班,SS基本上满课,还得给校医务室熬煮魔药,后期还得做双面卧底,基本上全年无休,好惨,很难不心生怜爱啊——
德拉科兴奋地往城堡的方向跑。
他很少做出这种非常不马尔福的姿态,如果让他爸爸看到他在鲁莽地狂奔,绝对会用那种说教的口吻狠狠教训他一通,说不定还会让妈妈知道。
但是,德拉科在心底大叫道,那是一头龙!
一头挪威脊背龙!
他竟然能够看见一只幼龙破壳!
因为被粗鲁的猎场看守发现,以至于不得不懊恼“逃跑”的德拉科一不留神,在城堡门口撞上了正准备去上神奇生物课的基拉。
基拉被撞得一个后仰,险些摔倒在地。
她发誓,就算是伏地魔或者邓布利多来被这么突兀地冲撞一把,都不能够做得比她更好了,甚至还要担心这两位没有骨质疏松的毛病。
“抱歉,基拉学姐。”德拉科捂着脑袋。
基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袍:“没关系。”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家伙脸上激动的表情,忍不住问道:“跑这么快,你不会又被格兰芬多揍了吧?”
德拉科的那两个保镖呢?
上一次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结束,正在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基拉就看见鼻青脸肿的德拉科掩着脸回来,身后两个保镖一眼的克拉布和高尔不见踪影。
原本用发胶梳理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跟格兰芬多打架了。
基拉不太确定这是哪个原著剧情,但她盲猜凶手是罗恩.韦斯莱。
最后还替不愿意去医务室丢人现眼的德拉科用了几个愈合如初。
本就因为基拉的魁地奇水平对她忍不住伸出友谊之手的马尔福,如今更是学姐长学姐短的,基拉都怀疑自己已经代替庞弗雷夫人成了马尔福家专用的校医一样。
话说德拉科跟罗恩肉搏也属于父辈的继承吗?
毕竟这让基拉很难不想到今年暑假还未到来的对角巷大戏——人才济济韦斯莱VS父子独苗马尔福。
德拉科神情一僵,撇着嘴:“才没有,韦斯莱也就只会偷袭了。”
基拉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提着自己的袋子准备走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等晚上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后,德拉科居然还会找到她来一场私密对话。
基拉的目光从翻着白眼的室友克里斯丁身上扫过,又微妙地看了一眼膀大腰圆的克拉布跟高尔如同门神一样挡在外面,最后不由得对“私密”一词产生质疑。
魔法界的人在谈论事情的时候......真的不考虑藏得严密一点吗?
怎么救世主三人组是这样,这群小斯莱特林也这样。
“那个猎场看守!”德拉科尖声尖气地说道,“还有破特他们,在偷偷地非法养龙!”
啊......原来是诺伯的剧情啊......
基拉了然地点点头,对德拉科升起淡淡的同情,关于面前这个小家伙马上就要喜迎禁林一夜游的同情。
“嚯,”她试图回应道,“养龙。”
德拉科:“......基拉学姐,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
基拉拧眉思索:“你是想听我骂他们几句太过分了?”
德拉科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私人养龙是非法的!”
基拉有点苦恼地回答道:“我知道啊,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就是海格和波特他们在做一些非法的事吗?”
说得就像你们马尔福家和斯莱特林的人有多么遵守法律一样。
看着德拉科愤怒的小脸蛋,基拉只好叹口气,体贴地延续话题:“我知道了,所以呢,你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总得有个目的吧。”
她举例道:“是举报他们,让他们收获一张罚单?还是去把龙偷走?或者直接把龙杀死,让他们对着尸体有苦说不出?”
不过龙是珍稀材料,用来示威好像没有拿来当材料的作用大诶。
德拉科惊恐地喊道:“小龙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把龙杀死?!”
基拉:......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抱着自己的胳膊,用你怎么无理取闹的眼神盯着德拉科,她倒不是说这是脏水不想触碰,就是纯粹忙得很,有她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想要做,所以对插手没什么兴趣。
而且她现在也用不到龙身上的材料。
事实上,基拉还有点好奇德拉科为什么会找她商量这件事。
可能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和他们的院长斯内普看起来都是比较严厉的人吧。
“我就是......”德拉科忸怩地说道,“我就是想跟小龙玩,那些养龙场里的龙都不能够近距离接触,母龙非常护崽,我还没有见到过这种出生刚几天的小龙。”
而且他爸爸和院长都不可能同意或者是帮他去做这种事的。
至于为什么找到基拉——
只能说德拉科虽然还没有学到卢修斯的皮毛,但是马尔福家的投机天赋或许是流淌在每一滴血液当中吧。
他直觉基拉是能够做到、并且对这种事感到无所谓的人。
“蛮简单的,哪怕不想让别人发现,也不是做不到。”
基拉眯起眼睛,很快就想到了几个好用的咒语,感谢霍格沃茨可爱的图书馆,对于有天赋的小巫师来说永远不会限制他们的自学。
德拉科期待地看着基拉,却没有听见对方继续往下说,怔楞几秒后,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清了清嗓子,学着他父亲那样,拉长声调问道:“当然,当然,基拉学姐,那你想要什么呢?”
他补充了一句:“只要是我能够给的。”
基拉微笑起来:“一根二手魔杖。”
德拉科恍然大悟,但很快又纠结着提醒道:“踪丝其实只针对麻瓜种的巫师,家里只要有成年巫师,小巫师就算使用自己的魔杖施法也不会被魔法部发现的。”
基拉微笑的弧度加深,她抬手摸了摸小马尔福的脑袋:“谢谢,这根二手魔杖最好要冷杉木、黑刺木、葡萄屯木之类的,杖芯优先凤凰羽毛。”
德拉科有点不太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等放暑假之后,我会回家找一找,找到之后立即给你寄过来。”德拉科补充了一句,“可能要过个几天,因为我不想让爸爸发现。”
基拉点点头:“明天上午,我记得你们一年级是魔法史课,我可以带着你去见那头小龙。”
德拉科有点惊讶:“要逃课吗?”
基拉思索着说道:“不逃课也行啊,只不过难度大一点,因为你也肯定清楚,波特三个人这段时间绝对会一下课就到海格那边去看小龙。”
虽然宾斯教授不会在意学生有没有来上课,但是其他人肯定会注意到,万一告状告到教授那边就不好了。
考虑一会儿之后,德拉科还是决定只在两个人都有空的白天或是晚上去看小龙。
“基拉学姐,你绝对有办法的吧?”
德拉科狡黠地问道:“波特他们三个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呢,还有那个蠢笨的猎场看守。”
基拉但笑不语,挥了挥魔杖,解除掉她先前布置的防窃听咒。
第二天中午,德拉科坐在基拉旁边连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甚至嫌弃地让克拉布和高尔坐远一点,爱吃多久吃多久。
基拉慢条斯理地喝完自己的牛奶,然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德拉科继续暗藏激动地跟在她的身后,好在还记得装出一副自己有其他事的模样。
他们选择先回到公共休息室,然后进入德拉科的寝室。
霍格沃茨对于男生进入女生寝室有着非常严厉和调皮的限制,但是反过来却没有,所以基拉还顺眼参观了一下小马尔福的寝室布置。
真是令人羡慕的独居生活啊,宽敞的房间里是一张偌大的床,床上还堆满了各种龙形状的抱枕。
不用猜测,马尔福家的行李箱估计是施展了无痕延展咒的。
基拉如是想着,抽出魔杖,对准德拉科,无声念动咒语。
透明的泡泡从头到脚、紧贴着德拉科将他包裹其中。
泡头咒的延伸用法,在陆地上也能够使用,并且可以正常呼吸。
基拉是利用这个咒语反向隔绝掉自己身上的气味,防止被大狗牙牙或是诺伯跟嗅到陌生人的气味。
然后又对准德拉科念动一个新的咒语——幻身咒。
德拉科感受到那种陌生的、从头顶流淌下来的感觉,非常新奇。
“幻身咒我知道,但是这可是五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够学到的咒语!”
果然,他就知道选择基拉学姐求助是正确的!
基拉对自己也来了一套,然后两个人默契地离开公共休息室,走向海格的小木屋。
大概是海格出去给诺伯制作新鲜的鸡肉了,他们找准机会进入小木屋。
一走进去,德拉科就直扑诺伯而去,灰蓝色的眼睛简直在发光。
基拉都不由得先提醒一句:“如果你要触摸小龙的话,记得让我先给你上个局部加强版铁甲咒。”
别冒冒失失地像罗恩那样被诺伯啃上一口,挪威脊背龙的牙齿可是有毒的。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放心吧,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什么傻子会蠢到被龙咬上一口啊,而且——”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诺伯喜欢我。”
基拉:......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小龙诺伯眼里就是团无色无味的空气吗?
没过多久,德拉科就又兴奋地说:“基拉学姐,你能帮帮我吗,我想摸摸它。”
基拉懒洋洋地挥舞魔杖:“OK,铁甲咒,你去摸吧。”
反正这么小的龙顶多喷几团黑雾出来,连火星都没有。
德拉科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用一种垂涎的口吻说:“我不是想要这种碰一下就得缩手的,我想——我想狠狠摸它几下——”
用撸猫撸狗那样的手法去撸一条龙?
基拉挑眉:“我不是做不到,但是除了力劲松懈之外想不到太好的,最次也有副作用让它会无力好一会儿,可能会让它有点不舒服,你不介意?”
德拉科拖长语调:“它还活着,也没有受到伤害,至于它自己的意愿——”
“拜托,哪怕我真的很喜欢龙,它也不过是头畜生。”
基拉大笑几声,为这十足的斯莱特林式发言。
龙的抗魔能力很强,这就是为什么巫师会养殖龙并且将他们制作为龙皮手套的原因,但诺伯只不过是头出生没几天的小龙,根本扛不住连续几发力劲松懈。
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把这头挪威脊背龙翻来覆去地抚摸着,眼里的痴迷做不得假,他是真的喜爱龙这种生物,就像爱宠物那样深情。
趁着海格和波特他们四人不在场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过瘾了,不过偶尔还是会继续上手,但大多数时候就是围观一下救世主三人组跟海格他们做些蠢事、说些蠢话。
当着他本人的面,看见波特他们忧心忡忡地讨论如果马尔福举报了怎么办。
诶哟,好小龙,还狠狠咬了韦斯莱一口。
基拉不得不给德拉科补上好几个忽略咒和无声无息,防止他捧腹大笑的动静太大被人发现端倪。
在送去韦斯莱家二子所工作的罗马尼亚养龙场的消息传来,德拉科注意到那封信被罗恩带走,于是这个狡猾的小家伙还特意想方设法地接近罗恩。
不是露出一些令人担忧的笑容,就是恶作剧地看着对方提心吊胆。
甚至还侥幸地拿到了那封信。
“所以,我的工作完成了。”基拉松了口气,为了一根二手魔杖去花费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虽然她站在小木屋里也能看书,但专注度和效率都有所下降。
都不能去看《魔力意志的黑与白》,只能勉强看看一些魔咒学的拓展书籍。
“那这封信怎么办?”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说,“他们要违反宵禁,就为了把龙送走。”
德拉科终于学会在基拉这里要更加直白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拿东西去置换。
“你可以直接把信送给院长。”基拉漫不经心地说。
说不定还能够避免波特他们的禁林一行呢,反正看见伏地魔喝独角兽的血也不是什么好场景,有着魔法石这个可以制作长生不老药的线索在,他们绝对已经能够推理出罪魁祸首是想要永远活下去。
至于那个人是伏地魔还是谁,在魔法石闯关的最后一关,当然会暴露出伏地魔这个身份不是吗?
毕竟对于几个孩子来说,禁林还是太危险,基拉不觉得有让他们直面这事的必要。
又不影响最终结果。
德拉科显然对这个主意不满意:“院长肯定会让诺伯一命呜呼的!”
基拉抬头看他一眼:“它长大之后,你不是已经没那么感兴趣了吗?”
德拉科纠正道:“是因为再大一点体型的龙,我以前就见过了,但不意味着我对诺伯没有那种更特殊的情感。”
基拉:......
她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作业:“你开心就好。”
“唔,反正也不是哪个学生的亲笔,不如你就自己写张小纸条给斯内普教授,告诉他波特他们预谋在午夜到天文台夜游怎么样?”
斯内普扣完格兰芬多的分估计就完事了,就算罚禁闭也是让他们来地窖给蟾蜍剥皮,或者是让他们去帮费尔奇打扫卫生,不至于让人往禁林跑。
德拉科抱怨道:“基拉学姐,你一点都不认真,明明我都把妈妈亲手做的糖果分享给你了,斯内普教授肯定认得出我的字迹啊。”
看在金加隆的份上,基拉叹着气挥了挥魔杖,墨水从瓶子里落到书上,对准那些字母印了一印后,再以字母的形式落到一张格外普通的羊皮纸上,变成一句印刷体的话:
【周六午夜,最高塔楼,波特夜游。】
“需要我再帮你把这玩意儿送到斯内普教授眼前吗?”
面对基拉核善以及暗藏不耐烦的微笑,德拉科先是犹豫着点点头,最后果断摇了摇头:“我可以!”
“不过,”基拉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海格他们突然改主意,只有海格一个人带着小龙去送行,你就是对斯内普教授报假警,你能够承受得住这个结果吗?”
她一直很好奇,当初送小龙,为什么需要哈利和赫敏两个人穿隐形衣去做这种事,而不是海格作为教职工直接抽空到最高塔楼去等待。
只要把小龙在箱子里藏得好一点,难道巡逻的教授还会管这种事吗?
德拉科听完却没有多么犹豫,他几乎是洋洋得意地宣布道:“我了解破特,他不会放过这种能够大出风头的事情的,所以他绝对会自己带着跟班去送。”
肯定能让斯内普教授抓到人,然后狠狠地给格兰芬多扣上一百分哈哈!
要是基拉能听到德拉科在想什么,她肯定会说。
你还是太小瞧斯内普的扣分水平了。
一百分?
每个人一百分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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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是精神状态很疯的乐子人
德拉科的举报信到底有没有起到用场,周日就能一见分晓。
格兰芬多的计分器里红色宝石惨遭消失,计算了一下分数之后,差不多是一次性被扣了两百分。
基拉从自己的室友克里斯丁那里了解了大概,是哈利波特和赫敏两个人被斯内普教授各扣了一百分。
奇怪,她总记得原著好像还有个纳威来着,所以是出现一些蝴蝶效应,让纳威并没有出现在夜游的路上,所以让他逃过一劫么。
但是被一次性扣了一百分这件事还是让赫敏.格兰杰感到非常的痛苦,几乎是整个学院的人都在对她和哈利波特进行一些指指点点。
后者还能够试图从魁地奇比赛上再博取一些大额分数进行翻盘。
赫敏就只能够尽全力在课堂上获取更多的加分,与此同时,她还要跟着哈利去关注那有可能盗取魔法石的嫌疑人,一时间,小女巫以飞快的速度瘦了不少。
当基拉发现赫敏躲在塔楼上偷偷掉眼泪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我害他们丢掉了这么多分数,我,我和哈利,我不应该......”赫敏哭得停不下来,她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了。
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如果不是为了加分,她都不愿意再在上课的时候抛头露面,大多数时候总是低着头,默默地学习着。
基拉坐在塔楼的围栏上听着小女巫断断续续的哭哭啼啼。
要说有没有愧疚吧......
那大概是没有的。
她向来觉得,在做出行动之前,就必须要担负好行动失败的职责,并且永远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赫敏跟哈利在送小龙之前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夜游吗?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基拉说:“斯内普教授不会无缘无故地扣分,但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确实扣了一百分,但是这个学年开始到现在为止,你在课堂上表现优异,给学院加的分估计远不止一百吧?”
甚至还要多,说不定零零碎碎都能有两百左右。
“这样一算,你的总分是正收益,远超大部分平庸无能、上课和作业都只是划水摸鱼的学生,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你?”
基拉笑了一下,唇边难掩轻蔑:“他们,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只不过是找到一个可以公然宣泄怒气的理由而已,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看重学院杯的话,为什么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寄托魁地奇球队能够赢下比赛。
寄托好学生能用迎来教授们在课堂上的加分。
却从来不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做点什么,却把自己的一事无成归结于自己的天赋不够,甚至不会多一秒的自暴自弃,就只是觉得我就这样了所以更要去严厉地要求别人。
她把赫敏抱在怀里,给对方一个肩膀趴着哭泣,慢慢地抚摸着小女巫毛茸茸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比禁林更遥远的地方。
“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
基拉安慰道:“别太在乎这些了,这并不重要,他们甚至无法阻止你在期末考试里拿下全O。”
说着,她笑起来,问道:“想参考一下我的笔记开始复习吗?”
赫敏抽泣着点点头。
虽然还想哭,还是很难受,但是学霸笔记,她也是真的想要。
基拉完善了自己的魔法气泡,用如尼文增添了对音量的限制,她发现如果在不指定限制对象的情况下,并不会出现魔力消耗过多的情况。
虽然任何碰到的人都有可能戳破气泡听见里面的信息,但是用来娱乐还是蛮好玩的。
她把完整版本的咒语写下来,然后随手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就不再管它了。
不过倒是送出去了两张羊皮纸,没有署名。
一张给赫敏,小女巫最近特别坚强,捧着自己的书到处走的样子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再也不把被冷淡、被孤立视为痛苦。
反正她如果想要聊天,哈利和罗恩两个人都能说话。
如果想要咨询学业上的问题,还可以找到基拉提问,哪怕只是写在羊皮纸上,如同写信那样用猫头鹰寄过去,也像是有个在同学校的笔友学姐。
收到这个小礼物的时候,赫敏的眼睛都开始发光。
就是不知道是对学霸的憧憬,还是立志于自己也要早日自主研发魔咒,又或者还有着收到礼物的快乐。
基拉除了叮嘱一句不能教给别人之外,也没有什么限制使用的说法。
“因为我只喜欢你,所以送给你玩啦。”
她向来都是这样的人,两辈子都是,只要是喜欢的朋友还是什么人,都会大手笔地送各种有新意、有价值的礼物。
所以基拉另一张羊皮纸是送给斯内普也很合理。
首先基拉有几个没从书上找到解答的疑惑,就是趁着去交作业的时候找斯内普询问的。
虽然后者是魔药课教授,但是在回答其他学科的问题上,哪怕声称自己没有这种义务,也能看得出来在解疑答惑的过程中心情还算愉快。
就像是解出一道数学题那样的成就感。
每个有天赋的人都会享受这种解决问题的过程。
黑袍男人拧眉思索,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演算,并写下最终答案的时候,那双时常空洞深邃如同隧道一般的黑眼睛,都在闪耀着独特的光彩。
基拉每每看见这一幕,都会比以前更加觉得——
这是一个天才。
这是一个被限制、被束缚、被捆绑的天才。
一个被限制在霍格沃茨魔药课堂上、不得不批改着蠢货小学生们巨怪一样的论文、看着他眼中像1+1=2一样简单的毛病被蠢货一次又一次地犯错的天才。
他明明那么有才华,五六年级就研发出倒挂金钟、神锋无影这种程度的魔咒。
可为了莉莉波特、哈利波特将自己的全部交予邓布利多使用后的这些年呢?
斯内普知道自己只要抬头,就能够看见基拉眼里完全不加掩饰的崇拜。
每当自己解决了她带来的某个问题时,那种追崇的眼神就会更加狂热一分。
可恶,迪戈里小姐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吗,觉得用眼睛说什么“太厉害了”之类的话,就能够获得随便一个教授的赏识?
但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这种正面的情绪确实让人心情愉快。
毕竟是很能够满足虚荣心,并进一步形成激励机制的嘛,而且对于老师来说,斯内普固然觉得回答一些蠢问题让人火大,但好学生和有难度的题又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基拉并不是单纯地提问,两个人有时候还能就着如尼文或是魔咒学的某个知识争辩几句。
“斯内普教授,谢谢你的解答。”
基拉有点可惜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过去:“这个是完成版的咒语,不仅是感谢你的帮助,先生。”
斯内普接过羊皮纸:“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迪戈里小姐,你难道不准备把这个新咒语送往魔咒协会吗?你能够获得一份表彰,以及以后就业的机会。”
“没有诶,我对去魔咒协会编写课本没什么兴趣。”基拉答道,那个地方都是一些老古板到不行的家伙,她要是去了,说不定没几天就被逐出来都有可能。
“而且我不想让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来使用我创造的魔咒。”
斯内普闻言,皱着眉打量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还要为迪戈里小姐的赏识和大方分享感到荣幸?”
基拉笑起来:“斯内普教授,你怎么会这么想,能够把还算有价值的礼物送给你们,是我的荣幸才对。”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一下。
哈,强烈的占有欲。
“恕我直言,如果你选择不写信和投稿的话,等到学校里使用魔法气泡的人满天飞,很有可能会有人攫取原本就属于你的荣誉,甚至没有人再意识到你才是正主。”
基拉正在收拾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她听见斯内普看似嘲讽实则提醒的话,只是浅浅地挑眉。
“谢谢你的关心,斯内普教授,不过我只将这个咒语告诉过两个人,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格兰杰小姐知道。”
“格兰杰?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斯内普用古怪的眼神望着基拉,“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还有这样的友谊了。”
基拉耸耸肩:“也许是因为我们学习成绩都还算不错。”
有天赋的人总是能共鸣到对方的不是吗。
斯内普刻薄地掀起嘴唇:“如果指望一个格兰芬多保密,我不得不为你的想法感到好笑,从围绕在格兰杰小姐附近的那几个人开始,救世主波特,韦斯莱家的小子,整个格兰芬多都将会感谢你的贡献,圣人迪戈里小姐。”
“我跟格兰杰说过,这个咒语只能她一个人学习并使用。”
基拉微笑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出现先生你和格兰杰之外的人用了这个魔法,我想,谁是泄密者不是很好分辨吗?”
“啊,原来如此。”
斯内普直起身,目光锐利地在基拉脸上划来划去:“这是来自迪戈里小姐伟大的考验,对吗?”
基拉并不否认:“既然她想和我成为朋友,既然我们就要成为朋友,那我觉得进行一些考验也是应该的,我并不为此事感到愧疚,因为我知道我能够为我喜欢的朋友付出怎样的代价,在享受福利之前,考验是必须的。”
斯内普恼怒地冷笑一声,为自己先前竟然享受来自面前这个学生的崇拜:“你似乎少说了一点,迪戈里小姐,为什么不提一提你对于我这个老教授的考验呢?”
“也许我应该为我参与进这场实验感恩戴德是吗?”
基拉抱着自己的胳膊,对斯内普突如其来的恼火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
“斯内普教授,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她解释道,“我把咒语送给格兰杰玩,是因为想看看她能不能做到一个好朋友应该做到的事。”
“而送给你,先生,就只是单纯地想把这个有趣的魔法送给你,它跟一束花、一本书、一份点心那样没什么区别。”
因为我有,我还算喜欢,我觉得好玩,于是我分享给你。
斯内普并不信基拉说的话,他只是挥舞着魔杖,那张羊皮纸自燃起来,形成一团灰烬。
“为了不打扰到迪戈里小姐的考验,”他用嘶嘶的声音开口,“我建议你减少一个变量,作为你的教授,我对于参与进这种社交游戏完全没兴趣,并且我希望你能够保持对教授应有的尊重。”
而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基拉盯着那团灰黑色的残渣看了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她平静地说:“谢谢你的帮助,斯内普教授,不过这个小魔法只是一个用来聊天的气泡,没有攻击性,我确实应该庆幸不会有人拿我的魔法来对付我。”
事实上,基拉好奇很久了。
像倒挂金钟这种咒语,斯内普明明只写在了自己的课本上。
可为什么,居然波特他们也会使用呢?
与其说是波特他们偷走了斯内普的课本,或许有另外的猜测更合理。
斯内普,你教给过谁,那个人,那个可能是红头发绿眼睛的人从你这里学走之后,又是否教给了你的敌人呢?
为什么,在五年级的O.W.T考试结束后,詹姆斯波特那几个人,会用你发明的倒挂金钟来羞辱你?
基拉礼貌地鞠了一躬。
“再见,斯内普教授。”
哈哈哈哈——
她的心中放声大笑起来,为那令人只觉得嘲讽的历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敬——不公正、不平等的一切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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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精神状态令人安心,现在明明很良好,还能克制自己的攻击性呢
第22章
送出去的礼物被拒收,基拉确实有点些微的不渝,但她也同样意识到,斯内普确实没有必要帮她瞒着这个咒语。
而且基拉向来是一个专注的人,无论是针对人还是针对事,当她最近把注意力都放在可爱的格兰芬多小女巫身上时,她往往会不那么在意其他人所带来的情绪反馈。
赫敏真的很聪明。
基拉非常佩服她的一点就是,在这个年纪,赫敏就有毅力去把枯燥的魔法史都背下来。
毕竟基拉她自己也只不过是感兴趣的主课上会更加的付出精力呢。
至于魔法史什么的......
她确实对历史故事很感兴趣啦,例如造成的影响、对后世的作用、某方面起到的铺垫,基拉能分析得很清楚,哪怕宾斯教授的课上都很无聊。
但是如果要记一些具体的年份,比如妖精叛乱发生在几几年......
基拉觉得魔法史这门课能保A争E就好了。
考完最后一门,基拉正坐在湖边跟韦斯莱兄弟盯着一只在浅水里晒太阳的鱿鱼展开讨论。
弗雷德:“好大一只鱿鱼,你看它的触须。”
乔治:“鱿鱼会喷墨吗?它现在是在晒太阳吧。”
基拉:“嘿嘿,烤鱿鱼,好吃,嘿嘿。”
那只正在晒太阳的大鱿鱼不安地蜷缩起来。
基拉盯了一会儿,站起身,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理一新,除掉校袍上沾染的草屑和灰尘,宣布道:“我要去厨房搞点烤鱿鱼吃。”
其实铁板烧和炸串也不错,但是基拉现在更想吃烧烤,最好再配上一杯清凉的果汁。
弗雷德和乔治也立即对这个主意表达了赞赏,他们虽然很少吃海鲜,但是基拉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三个人立即朝着厨房的方向动身。
因为考完试就要回家了,家里可没有霍格沃茨的这么多小精灵,基拉主要是对迪戈里夫妇的厨艺不抱有任何的希冀,还没她自己做的好吃呢。
韦斯莱兄弟则是知道自家没有那种点餐的资格,对于要烧一大家子饭的莫丽而言,增加种类意味着难以把控食材已经对时间的浪费。
刚考完魔法史的赫敏还想找人聊聊□□,就看见基拉学姐跟罗恩的两个哥哥又往城堡的方向匆匆离去了。
她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罗恩则是翻了个白眼,扭头对哈利说道:“说真的,哥们,考完试再重温考试内容,这使我感到恶心。”
但哈利只是揉着自己的前额在思考。
他的伤疤很痛......海格......龙蛋......陌生人和活板门......
不——他明白了——
“没有人能对一杯冰凉的西瓜汁说不,”基拉严肃地说,“所以我拿了两杯嘿嘿。”
弗雷德和乔治各提着一个家养小精灵准备好的野餐篮站在她身边,两个人的手上也同样端着一杯灌得满满当当的果汁。
“我得承认,水果榨成汁之后,看起来诱人多了。”
弗雷德笑嘻嘻地点评,又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吃,这些烧烤不知道洒了什么佐料,太香了——”
乔治接过他的话:“没错,如果带去草坪上的话,估计不用一分钟,就会把黑湖里的大章鱼也给吸引过来。”
基拉拿着自己的两杯西瓜汁大笑起来:“它真的会想吃自己的同族吗?”
“不过我们可以在城堡找个阴凉的地方,我不大想晒太阳,天气太热容易影响胃口。”
三个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说说笑笑聊着自己暑假打算做什么恶作剧玩具。
他们走到门厅的时候,先是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黑袍教授,然后才看见斯内普身前的三小只。
基拉吨吨吨了一口,猜测这大概是一年级学期末的保留节目之——
《来人啊斯内普要偷魔法石啦看我先把它偷走》
弗雷德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弟弟脸上的雀斑,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挨骂,反正那些雀斑在罗恩脸红的情况下会更加明显。
话说回来,没人禁止学生不能在这种时候下饭吧?
“期末考都考完了,反正我们也不指望这学年的学院杯了。”乔治对着他俩做了个鬼脸,“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相差了一百多快两百分呢,老蝙蝠——”
基拉纠正:“是斯内普教授。”
“好吧,斯内普教授,”乔治假笑着说,“他再扣几分也对学院之间的排序没什么影响。”
基拉又吨吨吨了一口西瓜汁,哼笑了一声。
“谁知道呢。”
在斯内普朝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离开之后,赫敏终于带着两个没用的小伙伴朝这边跑过来。
棕发小女巫恳求地看着基拉:“基拉学姐,你待会儿有事吗?”
基拉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西瓜汁:“我们把晚饭提前了,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呢,怎么了吗?”
赫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能陪我去一趟教工休息室吗?”
基拉望着她,慢慢扬起唇角:“赫敏,可爱的小女孩,告诉我,你想去教工休息室做什么呢?”
“去——去等弗立维教授,”赫敏僵硬地说,“我怀疑我有几道题做错了,考试里的题目,我想问问他。”
大概有几秒钟没人说话。
基拉呈现出微笑弧度的唇线放平,漠视了这个谎言:“如你所愿。”
她转而看向韦斯莱兄弟:“弗雷德,乔治,你们先找地方吃饭吧,我待会儿可能去厨房再要一份,先陪赫敏去找弗立维教授啦。”
直到两个女生离开,罗恩才嗅着味道询问:“你们拿着什么食物,闻起来好香?”
“是烤肉——”
“——还有海鲜。”
“不过没你的份小罗恩——”
“——在有事瞒着哥哥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把吃的分给你。”
基拉和赫敏径直走向教工休息室。
她们站在门口,一路上基拉都像是自己完全不知情那样,随意地聊了几个话题,又把自己手上多余的那杯西瓜汁递给赫敏,然后自己咔擦咔擦地嚼着冰块。
咔擦咔擦的声音吸引了有点焦虑的赫敏的注意力。
牙医家出来的小女巫立刻指出:“基拉学姐,吃冰块会让牙神经变得很敏感的!”
“而且吃冰块还属于异食癖的一种。”
说完之后,赫敏愣了一下,正要开始解释牙神经和异食癖在麻瓜界的概念,基拉却已经开始回答。
“没事儿,”她咽下冰水,“巫师有健齿魔药,而且异食癖的定义是吃对人体没有营养的东西,但是冰块是水变成的,我觉得不能算。”
赫敏惊讶起来:“我以为——基拉学姐,我以为你是纯巫师家庭出来的,没想到——”
基拉笑了笑:“当你对很多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怎么能忍得住不去对背后的原理和本源稍作探究呢。”
她们站在教工休息室的门口,基拉转头问道:“说不定弗立维教授已经坐在里面了,要不先敲门进去问问看吧?总不能在外面傻等着。”
赫敏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因为她本来就只是想以这个借口在外面守着,看斯内普什么时候离开去偷魔法石,找基拉陪自己只是怕出现意外状况被制裁。
“那......那也行......”赫敏纠结地说。
基拉转过身去敲门,然而在她的手落到门上前,教工休息室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正准备出门的斯内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他皱着眉看向面前的学生:“你在这里干什么,迪戈里小姐?”
基拉眨了一下眼睛,收回手:“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们是来找弗立维教授问几个问题的。”
在那次不完全的不欢而散之后,基拉已经很久没有去地窖请教过问题了。
一方面是她那个小魔咒已经搞完,另一方面是她把奇洛送来的那本《魔力意志的黑与白》已经看完,然后整理了上面的陈旧批注,并从中获得了一些新的书单。
目前正忙着在图书馆里寻找,是否书单上的书都能够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找到,如果不能的话,她可能暑假会去对角巷的书店里看看。
不得不说,有一大批书被放在禁书区,是基拉早就预料到的。
基拉并没有对斯内普生气,因为她知晓的更多,所以不能担保斯内普在察觉到她最近看的书的研究内容后,不会和邓布利多反馈什么。
然而在斯内普看来,就是自家学院的好学生抛下先前兢兢业业为她答疑解惑的教授,转而去向另一个教授卖好了。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在基拉身后,还有那个莫名有点瑟缩的格兰芬多万事通。
斯内普刻薄地抿紧唇:“菲利乌斯——”
他朝里面叫了一声:“有学生找你。”
果不其然,格兰杰在问了几个非常有失水准的提问之后,就拽着基拉.迪戈里匆匆离开了,弗立维或许会认为格兰杰是太紧张导致的,但斯内普可不这么觉得。
联想起先前看见波特三人组鬼头鬼脑地聚在一起,斯内普就直觉这三个格兰芬多又要做些什么鲁莽的事。
但令他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基拉不应该看不出来赫敏藏有小秘密才对。
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她能够为好朋友付出很多?
呵,被瞒着一切的好朋友吗!
她们站在楼梯口,基拉用温和的口吻道别。
“赫敏,格兰芬多的塔楼太高,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看见小女巫迟疑着好像想要说话,基拉也同样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可惜最后赫敏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再见了,赫敏。”
“基拉学姐,明天见——”
两道身影,一红一绿,一上一下。
各有秘密,各怀心思,分道扬镳。
基拉想:这不怪赫敏,毕竟赫敏跟罗恩和哈利认识得更早,而且他们还是同一个学院、同一个年级,每天都在一块上课和生活的。
她只是......
又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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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当传来消息说哈利波特住进了医务室,导致他错过了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最后的比赛时,基拉就知道,魔法石的压轴戏码终于已经上演完毕。
之所以是压轴,是因为学院杯的划分归属还没有结束。
基拉这几天心情不好,也不能算是无缘无故的心情不好,因为她感受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点胀痛,就连看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算着学院分数时,都觉得这个浅色头发的小男孩真烦。
她中午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辈子第一次来例假,激素刺激了她过山车一样的情绪。
为什么都变成巫师了,还要受到这种每个月一次的折磨啊?
基拉以前不是痛经的体质,但是她的出血量比较大,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的身体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她还是趁着早早发现而快步来到医务室。
“你也是来看望——哦,”庞弗雷夫人的视线落在那条银绿色的领带上,“没什么,你来是有什么需要吗?”
基拉的脸色简直能苍白出一个新的高度。
“庞弗雷夫人,”她轻轻地说,“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些,你知道的,就是每个女巫都会需要的那种。”
校医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把人领到最里面的房间里:“你的母亲应该提前给你们这些年纪的女孩子准备好才对。”
说实话,看见庞弗雷夫人拿出来的崭新的魔法布料后,基拉几乎是比上一秒还要苍白。
她就不应该对这个从1692年就和麻瓜界分开的魔法界有什么期待!
没有棉条就算了,连卫生巾都没有吗?!
基拉叹着气去盥洗室更换上魔法布料,准备趁这个暑假去麻瓜界进点货。
怪不得以前看到有人说女主末世文里必备的其实是卫生用品呢。
她抱着最后的期待询问道:“庞弗雷夫人,那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止痛的魔药?”
“我听说很多人这种时候都会痛得受不了。”
庞弗雷夫人遗憾地摇了摇头:“曼德拉草相关的药剂能够止痛,但是如果是这方面的需求,我不建议过分使用曼德拉草。”
因为曼德拉草还有着致幻剂的副作用。
“如果很痛的话,倒是可以喝点无梦药水或是生死水让自己好好休息,但是......我恐怕圣芒戈也没有这方面的医生。”
基拉:......我迟早跟这个世界拼了!
“那有没有那种,提前喝下去之后,后续一段时间都能够麻痹掉痛觉神经的魔药呢?”
庞弗雷夫人依旧是遗憾摇头。
问就是有疗伤的、但没有针对痛经的。
基拉只能挤出一个安详的笑容:“好的,谢谢你,庞弗雷夫人,我明白了。”
她慢吞吞地准备往外走,路过来看望哈利的罗恩和赫敏时,还朝后者虚弱地眨了眨眼。
断断续续但已经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的小女巫显然也是一脸惊恐。
“完了,我妈妈说我可能会继承她的体质,”赫敏惊恐地叫道,“等我......那个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只有我们这一代才会遇到这种问题吗?这不可能啊,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解决呢?”
基拉揉了揉不算痛但是隐隐约约泛上腰酸感的后腰,摊手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大家都格外健康,或者格外注重面子。”
她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去找麻瓜买点药喽。”
说起来赫敏家父母是做牙医的,买点布洛芬应该不难吧?
“我记得有很多种,”赫敏思索着说道,“我一放假了就给你寄点来。”
基拉摇摇头:“没关系,伦敦随便一家药店应该都能买到,麻瓜好像对这个药限制不算特别严。”
又不是吗啡。
“well,”推门而入的斯内普打断他们的对话,视线从两个傻傻听着但什么都听不懂以至于无法插入对话的蠢男孩身上滑过,然后落到那个声称要去找麻瓜买药的斯莱特林脸上,“迪戈里小姐,如果你上课的时候再用心一点。”
哪怕是把对魔咒的热爱移那么一点到魔药课上,也不至于只是一个普通的O了。
“你或许就不需要卑微到寻求没有魔法的麻瓜帮助。”
基拉心平气和地深呼吸。
虽然每到这种时候就很讨厌男的,甚至充满激素型的暴躁和愤怒以及时不时的抑郁,但是她还不至于为这种事吵架。
“斯内普教授,你说得对,我以后会努力好好学的。”
她说完就一溜烟地顺着门缝跑走了。
斯内普把药剂交给庞弗雷夫人的时候,就听见背对着自己讲悄悄话的波特三人组似乎争论了一句,最后以赫敏一跺脚,然后一声“哼!男孩!”跑走了。
难得没看明白的斯内普无辜地望向这位霍格沃茨的护士长、斯莱特林的学姐,想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庞弗雷夫人也只不过是似笑非笑地请他离开,让病人们安静养病。
“哈,男人。”
跟十几分钟前的邓布利多一样被赶出医务室的斯内普:?
年终宴会开始了,礼堂里坐满了人,周围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的说,“现在,我们首先要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
基拉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的空玻璃杯,她身边坐着的德拉科正在用高脚酒杯使劲敲打着桌子。
小学生年纪的小男孩就是吵得要命。
基拉放空自己,顺便感谢这辈子的体质依旧不会痛经,除了坐在这里的时候,后腰会有点酸胀。
她顾不得去制止德拉科的闹腾行为,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像过山车一样,一点一点地将最后的车身翻过那顶端的横梁,等待着某一刹那向下狂奔。
如果,如果在学院杯开始前还能够继续算分的话,为什么现在就要将礼堂布置成斯莱特林的风格?
基拉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她使劲想着这些令人恐惧、压抑、抑郁的事。
就是为了将到手的荣誉重新夺走,去为救世主男孩所在的正义军增添新的光辉吗?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过山车开始往低谷加速。
基拉就像是跳楼机上的乘客,被越来越牢固的安全带束缚在那,无法动弹、无法逃离。
“第一项......罗恩.韦斯莱先生下赢了......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基拉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加速跳动,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起来,血液腾地一下冲入她的大脑。
哪怕在所有人看来,基拉的脸色还是略带点无力的苍白。
“第二项......赫敏.格兰杰小姐面对烈火......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基拉的耳朵边上出现嗡鸣,不知何时,德拉科不再敲击他那快乐的高脚杯。
少女的手脚冰凉一片,完全和这即将到来的炎炎夏日不匹配。
“第三项......哈利波特表现出了......奖励格兰芬多六十分。”
礼堂里其他学生在寂静之后的喧闹声简直震耳欲聋,只有斯莱特林的长桌一片死寂,他们只是沉默地望着主席台上站着的邓布利多。
如同他们的父辈,每一届的斯莱特林学生那样。
也曾对邓布利多校长产生过憧憬。
也曾有人希冀邓布利多能够惩罚那些以“教训邪恶的斯莱特林”为名进行霸凌、欺辱的家伙。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呢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因此,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基拉在耳鸣声中眼神放空,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不......不行......别这样......
邓布利多,我,我们,斯莱特林,难道不是你的学生吗?
你不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们......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不选我?
我真可笑。
基拉感觉自己后脖颈那一块的部位,就像是最滞涩的肉块,僵硬,动不了。
这个世界变得猩红一片。
猩红色的悬垂彩带。
猩红色的格兰芬多狮子。
猩红色的血液顺着破碎的玻璃杯碎片,从白皙的手掌心中流淌而出。
基拉把手垂落身后,她低头注视着餐盘上的星星点点猩红。
疼痛距离她似乎有一堵厚厚的墙那么遥远。
宽敞的校袍遮盖住她被玻璃碎片扎入的手。
血液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积攒了一小滩。
基拉甚至在悲痛的情绪中还有余地冷静地思考:别担心,这点伤势不足以让我死。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没事。”
克里斯丁好像在问她有没有受伤?
“我说了,没事。”
别来烦我。
基拉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明确过,邓布利多与她无关,慈爱的校长会偏袒,但偏爱全部给了哈利波特。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上辈子一样,在和best friend相处的时候,永远不是对方的唯一,甚至不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
她找不到人爱她,因为所谓的爱是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
她是两个选项中不被选择的那个。
是在听到“最好的朋友”一词时,回眸去看却只能发现对方在看其他人。
所以,把原著剧情告诉邓布利多,她得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爱,她还有对魔法的兴趣。
滚吧,全部滚远点吧。
都让她感觉恶心。
基拉厌恶地看着长桌上很少变化的菜品,等到晚宴进行得差不多了,就独自起身离开。
克里斯丁看着室友的背影,有点搞不懂,明明学院杯都拿了两年了,为什么还对今年这个特别计较?
哪怕这种荣誉被夺走的方式确实有点恶心人。
“马尔福,基拉好像不太高兴?”
德拉科白了她一眼,刻薄地回应道:“你觉得有谁会高兴得起来吗?”
克里斯丁嗤了一声,不再说话,她起身准备离开,却一脚踩到地上一滩滑滑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尖叫了一声:“啊!”
一小滩半干涸的血渍周围是星星点点的不规则痕迹。
足以让人想象那一滴、一滴落下的场景。
斯内普找了很久,才找到站在最高塔楼那里望着外面的基拉。
他慢慢走上前,谨慎地举着魔杖,做好对方一往外跳自己就能够施展漂浮咒的准备。
“迪戈里小姐。”背对着他的基拉一动不动。
“马尔福和你的室友尖叫着来找我的时候,表现得就好像你死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了。”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向前一步又一步:“也许,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位置上为什么遗留了一滩血迹?”
基拉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幽深的禁林。
她的脸上是不断留下、又不断被吹干的泪水。
面无表情的同时,脑海里在狂乱地跳跃出无数人的、不同声音的指责、蔑视、嘲讽、不屑。
全部都好虚伪。
所有的亲近都是假的,所有的喜爱都是演的,所有人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那种完美的爱,没有人爱她,那些爱都是空的、假的、表演出来的。
“哦。”
基拉冷漠地回答道:“血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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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开疯!
“斯内普教授,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规定的宵禁时间吧?”
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累、疲倦和不耐烦。
“还是说,”基拉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讥笑,“我犯规之后还能够获得你的加分呢,先生?”
斯内普皱眉,面上呈现出明显的不快:“迪戈里小姐,为这种事情计较,你难道能计较得完吗?”
他在心中冷笑起来,圣人波特到了霍格沃茨之后,邓布利多几乎在用自己的全部为那小子开道,这种违反校规还能加分的事,说不定也只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最好早点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他当年被陷害到差点被狼人杀死后,还不得不答应邓布利多保守这该死的秘密。
“还是说迪戈里小姐觉得,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就很乐意见到奖杯在最后关头易主?”斯内普压低声音吼道,“你觉得自己在长桌上捏碎一个玻璃杯,得到点鲜血淋漓的伤势,就能够换来邓布利多的愧疚?”
痴心妄想!
邓布利多爱很多人,他爱着这个世界,但世界里却容不下那些肮脏的、阴暗的家伙,你必须和和美美、必须表现得比所有人能够料想到的更加大度,必须用真善美来包裹自己的棱角!
“我没有。”
基拉平静地反驳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人抱怨或是求得安慰,只会使加诸己身的痛苦放大千百倍。”
委屈,往往只诞生于想乞求安慰之时。
她只是突然间意识到,提前失望总好过突然绝望。
“既然如此,”斯内普刻薄地说,“你就更应该表现得像惊讶、伤心但是为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祝福,在校长面前表演得像块分错学院的小糖果。”
“傻乎乎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基拉感受到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几乎牢牢地镶嵌在她的骨头里,但她体会着这种疼痛,细碎的发丝覆盖着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不想要,我也不需要。”
她已经完全不在乎邓布利多偏爱谁了,救世主男孩就救世主男孩吧。
但是基拉意识到,斯内普是能够和此时的她感同身受的。
他们受过一样的伤。
这种安慰使她确实好受多了。
“斯内普教授,多谢你的关心,”基拉提醒道,“我保证我会在宵禁时间之前回到寝室,现在只是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好吗?”
只觉得自己被“驱赶”的斯内普收回手,克制着自己心中被席卷起来的一些陈年旧事导致的情绪,他冷淡地说:“随便你,迪戈里小姐,如果你被抓到违反校规的话,就算学院杯已经结束,我也能为你惩处几个下学期开始的禁闭。”
基拉在宵禁时间前返回了公共休息室,当她推开寝室的门时,室友克里斯丁正躺在床上,刚洗完澡,脸上覆着巫师们的面膜,同时为自己涂抹身体乳。
“你终于回来了,”克里斯丁抬头看了一眼,抱怨道,“你去哪了?把我吓了一跳,不就是个学院杯嘛,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校长先生公器私用好了啊。”
基拉应了一声,她用完好的左手收拾着自己的浴巾和衣服,在进入浴室前,认真地看向对方。
“克里斯丁,下个学期回来我会向级长申请更换寝室,如果你有看好的新室友,可以提前联系她们。”
“什么——等等——”克里斯丁疑惑又恼怒地叫起来,“为什么?就因为我多管你该死的闲事了?”
不,是因为下学期她要开始研究更多的魔法,还有那本日记本魂器。
如果寝室里还有其他人,难保魂器里德尔不会动手动脚,再加上基拉觉得自己需要一些空间来保护自己的小秘密,她并不是跟邓布利多站到对立面,只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她更加看重自己的兴趣和研究方向。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么想吧。”基拉朝她点点头,径直进入浴室。
她锁上门,来到镜子面前,摊开右手。
将玻璃碎片拔出,手心上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将混合着血液的玻璃烧制融化,最后潦草地制作成一枚相当普通、毫无花纹的戒指。
基拉把这枚极细的、透露着淡淡粉色的戒指穿过绳串,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能够帮助提醒她,绝不会再往被放弃的选项多看一眼。
她又从篮子里找出一小瓶白鲜,往手心滴上一滴。
“愈合如初。”她念道。
愈合如初。
德拉科还算守信,放假没几天,就寄了一根二手魔杖过来。
冷杉木+凤凰羽毛,基拉试了试,虽然没有她自己的本命魔杖那样有种通透感,但威力强大,如臂指使,相当顺服。
迪戈里家对孩子们限制不严,基拉找到机会就带着自己的零花钱去了伦敦,反正迪戈里夫妇很忙,也很少管孩子们假期时候会做什么。
塞德里克倒是提出要陪妹妹一起出门,但在头一天就发现自己远不如基拉那样熟稔。
往好了看,迪戈里夫人对于麻瓜的卫生巾有着非常高的好评。
基拉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她花了三年积攒下来的存款,经过从金加隆-金币-英镑之类的不断倒换之后,变成了很大一笔钱。
她想要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需要太大、但也不能太小,主要是用来研究魔法和做实验,因为迪戈里夫人有着所有母亲的通病,那就是随时随地会进入女儿的房间喊她下来吃水果。
这太受打扰了。
基拉原本以为最大的难题是钱不够,结果真正找到中介才发现,她的钱在这个年代的英国买一套位于郊区的小排屋都绰绰有余,真正的难点在于——
她没有任何麻瓜界的身份证明。
是黑户!
基拉头大地用混淆咒想方设法地给自己上了个户口,然后还不得不为了伪装成成年人,把自己的年纪调大几岁,至于麻瓜管理档案的人会不会在翻看信息的时候,觉得这女孩长得是不是有点年轻过头......
别管,问就是娃娃脸!
基拉让人封掉了壁炉,她不需要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有机会进入这里。
本来就不是用来招揽客人的地盘。
基拉把自己所能够使用的保护性咒语全部用了一遍,例如反幻影移形咒之类的,但是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的水平仍然不够,接下去必须想方设法学习一些更加高深的咒语才行。
那些东西,估计就得去图书馆甚至是禁书区自学。
但先不提有哪位教授能够开出相关的签名......
光是借阅记录就会被所有人都有可能发现,尤其是邓布利多。
基拉觉得自己如果想要借阅白魔法相关的咒语倒是可以直接自己去图书馆看,比较黑魔法一点的么......
她有个好主意。
魂器笔记本汤姆.里德尔不是可以让人进入他的记忆吗?
按照他的天赋,记忆里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看书内容对吧。
基拉她不介意看点二手书啊!
汤姆.里德尔,一款你值得拥有的大型kindle。
不过基拉还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指挥魂器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她需要慢慢来,和伏地魔的魂器斗智斗勇是一件难事,但不得不说,十六岁切割出去的汤姆.里德尔绝对要比有求必应室的冠冕那种,要年轻好对付一点。
等到麻瓜的工人把壁炉封上,基拉坐在这空荡的、基本上没什么家具的屋子里。
她感受到了自由。
和愉悦。
这是独属她自己的堡垒,虽然距离无坚不摧还有那么很大一截的距离。
基拉不记得哈利他们是哪一天到对角巷去买东西的,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她记得他们会跟赫敏约好,而小女巫也同样给她发了信件,邀请她同一天去买东西。
那当然啦,谁会想跟小男孩一起逛街嘛。
基拉是从迪戈里家里的壁炉到对角巷的公共壁炉,她在对角巷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正好看见赫敏带着她的父母从外面进来,格兰杰夫妇的脸上有着不甚明显的局促。
赫敏好像在跟她的父母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见基拉,就欢快地蹦了过来。
“我跟我妈妈说了,”她神采飞扬地说,“妈妈说确实差不多到时间了,她觉得我下学期很有可能来初潮,所以给我准备了一盒布洛芬,到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基拉学姐,你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
基拉跟格兰杰夫妇问了声好:“我去游乐园玩了,过山车真好玩,就是排队要排好久,跟飞天扫帚比起来,有种不一样的刺激。”
“还有大英图书馆,天哪,我怀疑里面有上万本书,根本看不过来。”
赫敏惊讶地叫起来:“你居然去看我们的书,基拉学姐,难道你没有预习吗?”
格兰杰夫人好像有点想皱眉,她把自己的女儿拉回身边,但没有说什么。
“赫敏,”她亲昵地责怪道,“这可是放假呢。”
基拉耸耸肩:“我对很多书都感兴趣,你知道的,而且只预习课本是不够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建议你自己提前学,好在高年级的时候把更多的时间拿来贡献给图书馆里的书。”
她叹着气吐槽:“恕我直言,为什么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只有学生们能看呢?”
一想到毕业之后就没有办法接触到那么多的魔法书,难怪伏地魔想回母校去当老师。
赫敏对这件事显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惊恐,导致他们去古灵阁换钱的路上都能够听到赫敏的碎碎念,关于她的学习计划需要修正、再修正。
格兰杰夫人无奈地向基拉道歉:“抱歉,赫敏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
他们还以为去了魔法界,女儿说不定就会爱玩一点呢。
基拉哈哈笑起来:“明明很可爱嘛。”
风驰电掣的古灵阁小车大概是坐不了了。
基拉自己没有在古灵阁开金库,格兰杰夫妇同样没有,但是她们在这里遇见了哈利和韦斯莱一家。
弗雷德和乔治高兴地扑过来打招呼。
基拉敏锐地躲开了他俩手里拿着的恶作剧道具。
呵,她就知道。
反倒是珀西在看见她的时候,表现得释然了很多。
韦斯莱夫妇看到基拉的神情倒是有点客套,大概是对于儿子向一个斯莱特林表白的阴影还留在他们心中。
亚瑟和莫丽私底下还讨论过,说不定继珀西之后,弗雷德和乔治中也会有一个人采取行动呢。
这么多人待在一块还蛮尴尬的,至少基拉觉得有点尴尬。
好在取完钱后就分开了,亚瑟要带着格兰杰夫妇去破釜酒吧喝一杯,莫丽带着金妮去买旧袍子,双胞胎则是拔腿就往魔法笑话商店狂奔。
至于哈利、罗恩和赫敏么......
他们三个人跟基拉一起,先去冰淇淋店狠狠点了一艘香蕉船,每个人。
“夏天不吃冰淇淋,简直就跟在阿兹卡班坐牢没区别。”罗恩挥舞着勺子说。
基拉忙里偷闲地抬头,诚恳回答:“其实你可以试试,冬天吃冰淇淋会更爽。”
吃完冰淇淋,哈利跟罗恩跑去看魁地奇精品店,赫敏则是跟基拉去旁边的店里买墨水和羊皮纸。
赫敏买了很大一叠,反倒是看见旁边基拉才买了一小份。
“交论文作业够用了。”基拉在走出店门口后才跟赫敏说道,“其他时候,包括做笔记,用普通的纸都行,而且我觉得麻瓜的活页本更好用。”
活页本,可拆卸,纸张顺序能够随时随地更换。
那些说普通纸张不如羊皮纸好附魔的都是魔法界的营销手段。
看看人家伏地魔,魂器都直接用的是普通的麻瓜笔记本做成的呢!
等等——
基拉突然想起一件事。
所以伏地魔小时候居然还有写日记这种好习惯?
还挺可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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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痕书店门口围了很多人。
基拉观赏了一下,得说吉德罗.洛哈特的长相是典型的美式甜心,金发碧眼,那种傻乎乎的笑,透露着一种美式傻狗的帅气,只看外表的话,还挺难看出来这家伙竟然是拉文克劳出身。
赫敏像追星一样冲了进去买书,抱着一摞书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上了红润的神情。
“别的不说,这家伙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对吧?”
基拉打趣道,赫敏一听,脸更红了,说着什么人家写了很多书很厉害不要肤浅外貌只是其次balabala的小可爱话语。
她们还没聊几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德拉科又开始跟哈利打嘴仗。
很快就矛盾升级。
“啊呀呀——亚瑟.韦斯莱。”卢修斯.马尔福出场了。
虽然迪戈里先生也在魔法部工作,但是基拉又没去过,巫师的报纸还都是黑白的,这还是头一回线下看见大马尔福真人。
浅色的头发、浅色的眼睛,如同白孔雀那样带着股傲慢。
就像基拉刚刚对赫敏说的那样,抛开一切不看,卢修斯.马尔福长得实在光彩照人。
趁着洛哈特的书迷们在排队,人声喧沸的瞬间,基拉没忍住吹了声口哨。
那句话怎么说的,祺贵人愚蠢,却实在美丽对吧。
她兴致勃勃地围观了这场群殴大戏。
不得不说呈现出防御状态的大马尔福又多了点战损的美。
在弗雷德和乔治大喊着“揍他,爸爸!”的同时,德拉科也茫然地看着这一幕,他眼尖地看见了旁边的基拉。
德拉科挤过来:“基拉学姐,快做点什么!”
吃瓜的基拉说:“阿巴阿巴。”
德拉科茫然抬头:“什么,我没听清。”
基拉遗憾地说:“没什么,我说他们已经结束了,看见没,海格下场了。”
在半巨人面前肉搏简直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
又一次成功围观名场面的基拉双手插兜,不着痕迹地关注着那本从卢修斯手里递到金妮手中的变形术课本。
那里面夹杂着魂器日记本。
卢修斯挣脱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一招手,冰冷暗含怒火以及不为人知的得意的目光扫过,没有在意在德拉科身边站着的那名陌生女性。
金棕色头发,反正不是韦斯莱家的小崽子。
他冲出了店门。
基拉招手,将地上属于金妮的坩埚拿到手里,然后去扶起那可怜的、茫然的小女孩,接过她手里的变形术课本开始整理,顺手将日记本抽出来放到自己的书本当中,然后再把坩埚递回给金妮。
“习惯就好。”
她笑眯眯地说。
一群人快步走到街上,格兰杰夫妇吓得浑身发抖,他们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跟自家有关。
基拉拿到日记本后就站得远离人群中心,看着不安地抓着赫敏的牙医夫妇。
可怜呐。
这就是保密法的影响,不是吗?
基拉小声地跟赫敏道别,她离开人群,顺着对角巷走了一圈,在隐蔽的小巷里套了件斗篷,然后给自己加了一个忽略咒,慢吞吞地绕着路前往翻倒巷。
她来到博金博克的商店,弓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用手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
“这位——女士,”博金先生用和他的头发一样油滑的腔调说道,“欢迎光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也许你想看看今天刚进的,价钱非常公道——”
基拉用干哑到怀疑皮下是百岁老妪的声音说道:“我需要一个用于收藏黑魔法用品的袋子,或者匣子。”
能够倒卖黑魔法用品的博金这里绝对不会缺少相关产品,不然他自己早就遭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攻击了,就是很少遇到这种买椟还珠的客人而已。
博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有,当然有,只是您要是愿意——我是说那件好东西——可能需要更仔细的——”
他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然而客人就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最终,博金只得不高兴地拿出一个龙皮袋子,上面刻着银色的纹路。
基拉买下自己需要的东西,戴着兜帽向外匆匆离去,路上遇到了贩卖人指甲的老太婆,成功被她魔杖尖的绿光吓退。
众所周知,阿瓦达索命就是闪烁着绿光的。
基拉紧紧握着魔杖,用“荧光闪烁”的变种延伸吓退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她曲折地回到自己在郊区的房子,把日记本塞入龙皮袋。
龙皮袋能不能成功抵御魂器这种类型的黑魔法还不好说,但至少短时间,魂片不会莽撞地挣扎,发出动静。
下个学期,她有得忙了。
魂片需要生命力才能凝成实体,但是魂片仍旧受到日记本魂器的限制。
那是保护它的东西,同样也是它的软肋。
像伏地魔主魂那样介于生和死之间的状态,反而不会被杀死,直到他重新拥有了真正的肉身。
首先,威胁魂片的手段就是摧毁魂器。
格兰芬多的宝剑并不能够伤害魂器,因为它还没有吸收蛇怪的毒液,毕竟妖精的工艺就是让它只能够吸收可以强化自己的材料。
基拉不会蛇语,也没想打开尘封的密室去玩什么石化的戏码,她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在研究魔咒。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厉火是原著中提到过的,但基拉不可能在自己的寝室里大玩厉火,她也不打算把有求必应室当作一次性消耗品。
所以在学会万咒皆终之前,她不准备进行厉火的相关学习,最好是等放假再进行。
为了限制住日记本魂片完成交易,她不得不暂且将自己有关魔力意志的研究搁置。
转而去研究高端的白魔法、守护魔法,如尼文的刻画,以及炼金术和魔法阵。
不管是小韦斯莱的吼叫信,还是哈利又被游走球盯上,都没有在她的耳朵里耽搁几秒。
由于太久没有聚到一块,赫敏不得不在几封信后意识到似乎是某种疏远的征兆,和韦斯莱双子的交流也仅限于课堂之上。
基拉退出了魁地奇球队,她不打算浪费时间去每周三次的训练和比赛。
她还控制着自己在课堂上完成魔咒的速度,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优秀的好学生。
金棕色头发的少女又长高了,足足有168cm,这让她看起来比以前要消瘦一点,但裹着宽敞的校袍,也没人发现这事,反而只觉得基拉是五官又长开了。
暖色调的发色和瞳色弱化了她面庞上隐隐约约的凌厉美艳感,有时候出神时,空灵的目光让人容易想起拉文克劳的新生洛夫古德。
斯内普刚开学的时候倒是还关注了一段时间,但在发现基拉远离了格兰芬多和三人组,也没有往禁书区乱跑,借阅记录里都是白魔法以及杂七杂八的乱糟糟书籍之后,也慢慢放下了警惕。
果然,他想,上学期期末在塔楼上说的都是情绪上头时候的气话。
作为一名斯莱特林,基拉还是懂得如何审时度势,让自己扮演一名优秀但不至于起眼到被关注的好学生。
他收回了自己的关注,大多数时候还是在防止波特捣乱和伤害自己的小命。
说真的,斯内普不满地在心底抱怨,他跟邓布利多都说了很多遍了,想要让波特不出事,先从让他安分守己、别去玩什么魁地奇开始。
去年跟今年,游走球都只追着波特揍,难道波特自己就没什么问题吗?
今年放圣诞节假前,基拉还溜去禁林里偷偷准备了一份伴手礼。
一只被甩了无数个速速缩小并固定在这个体型的——八眼巨蛛。
八眼巨蛛所蕴含的那种生命力,又是魔法生物,估计能派上用场。
基拉在家里吃了圣诞晚宴,第二天就借口说去伦敦玩跑出去了,迪戈里夫妇也已经习以为常,毕竟儿子塞德里克也会出门找小伙伴玩。
她来到郊区的房子,拿出自己胸前挂着的那枚项链,吊坠是上学期期末制作而成的那枚晕染过血迹的戒指。
巫师的血液中是蕴含着魔力的。
“门托斯。”
蓝光一闪,这枚门钥匙的地点就是现在的这座房子,无论她身处何地,只要用手触碰这枚门钥匙,就能够触发功能,回到这座房子里。
基拉挥动二手魔杖,砖块驯服地飞起来,这桩房子继失去壁炉后,又一次连门也没了。
她从有求必应室里找到的一个魔法阵,是几百年前巫师经常使用的,能够让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同时,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整栋房子变成一个封闭空间,并且布置了反幻影移形的咒语,想要离开,必须触碰到在房子里不断变化的“门”,也就是出口。
而这个出口只有施法者自己能够看到。
和赤胆忠心咒有点类似,屋主自己即是自己的保密人,还兼具了监狱的效果。
基拉主要是为了不让魂片里德尔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逃离这里。
她满意地松了口气,拿出打包的快餐吃了一顿,又回家休息了一晚,恢复消耗的精力和魔力。
第二天继续趁着雪天离开家,在僻静地方握住自己的门钥匙,进入家中。
这栋房子有一个地下室,用来熬煮魔药和存放相关材料,但对于基拉而言,主要是用来进行一些小型的魔法实验,毕竟她对魔药并没有那么热衷。
而一楼和二楼则是被设计成大型的图书馆那样,比外界看到的视角会大很多,功能性房间只保留了厨房、浴室和卧室。
基拉在最中心的位置开始画魔法阵。
她用注射器从自己的静脉中抽取了差不多400cc的血液,往里面添入早就准备好的魔法药水,最终变成了一大碗银红色的液体。
磨成粉末状的龙皮混合着搅拌在内,从禁林里捡到的独角兽毛也同样掺杂进去,类似的材料还有一大堆。
反正是画魔法阵,又不是需要用来服用的魔药,基拉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这些边角料攒齐。
她用拉丁文像唱歌一般地念道:
“我用生命去冒险,再用理智去维持。”
“我用强烈的怜悯心宽恕一切与不以为然。”
......
随着漫长的吟唱完成,基拉将日记本从龙皮袋里拿出,果断地丢进魔法阵中。
与此同时,魔法阵中分别延伸出两条长长的光束,一道落在日记本上,那本老旧的日记本开始疯狂地翻页,另一道则是向基拉的方向延伸而来。
她冷静地让开身位,将八眼巨蛛(缩小版)放在魔法阵的胞宫纹路位置,那道光束链接上这道纹路。
原本还在挣扎的八眼巨蛛动作微弱而僵硬,仿佛有某种肉眼看不见的生命力正顺着这条魔法光束,如同脐带一般,朝着日记本上流淌而去。
漆黑的墨水愤怒地从摊开的老旧日记本里流淌而出,一道虚幻的、透明的人形浮现而出。
汤姆.里德尔震怒地喊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用这个——”
失去400cc带有魔力的血液,对于基拉而言,就算及时喝了补血剂,也没那么快养好苍白的脸色。
她招来一个懒人沙发坐下,懒洋洋地开口:“原谅我吧,我已经尽我所能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翻找了,不那么离经叛道又能够提供我需要的作用的,我就找到这么一个。”
来自某个古老年代的女巫发明的,女巫怀孕了,但是承受妊娠期间的胎儿需求,非常影响到她对自己伟大研究的探寻,所以最终研发出来这样一个魔法阵。
虽然将十个月的妊娠时间拉长到好几年,但是她可以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魔法阵从她身上所吸收的魔力和生命力也不会超过负荷。
如有需要紧急离开,还能够像基拉现在这样,使用其他魔法生物代替母体。
更重要的是,这个魔法阵还能够起到保护作用,里面的那位绝对无法破出来。
这算不算无痛当妈?
大概率是不算的,基拉诚恳地说:“你就不能把它当成一个单纯的温养魔法阵吗?非得往那方面想,让我们两个人都挺恶心的。”
“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聊一聊的话......”
“就只能用厉火处理掉你了。”
基拉觉得自己应该会相当遗憾的。
毕竟和诱惑人戴上它的冠冕、复活石戒指、挂坠盒这种比起来,后期的伏地魔显然懂得更多高深的黑魔法,也精通更多的诅咒,并且绝不会心慈手软。
对比起来,像日记本这样只能够靠写字才间接吸收生命力的早期16岁青春练手版。
可遇不可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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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里德尔接下来几天里好说歹说,都没有获得基拉的半分回应。
因为基拉早就做好准备,绝对不要听从任何来自日记本的引诱。
话语即权力。
“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
“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放我出去,事成之后——”
“......”
“如果你胆敢对伏地魔大人不敬,我将——”
“......”
三番五次的尝试之后,日记本里德尔终于对得到基拉的回答短暂放弃了,但他清楚,这只是时间问题,是他还没有找到足以针对基拉动心的点。
既然对方知道魂器,也肯定知道魂器是多么高深的黑魔法,尤其是这还是伏地魔的魂器。
可看看她做了什么吧,用一个“神圣”到他要吐了的魔法阵束缚住自己,却又给出了可供交易的前提,无论她需要的是什么,力量也好知识也罢,只要这家伙想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总会露出自己的马脚的。
里德尔很快就冷静下来,阴沉着面无表情的脸,幽幽地飘在空中,反正他也出不了这个圈子,只能够到处用一双眼睛观察。
他注意到这里的屋内摆设非常有意思。
“哈,麻瓜的书。”
里德尔嫌弃地飘向另一边,隔着隐形的魔法阵打量。
另一侧的书架上则终于放着魔法相关,但更多的好像都是个人笔记本之类的,真正的魔法书相当少。
“你真可怜,”里德尔恶毒地评论,“像个拾荒的。”
听到书相关的话题时,基拉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经过几天的休息,金棕色头发的少女脸色不像先前那样苍白,基拉平静地回答:“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至少我还知道在图书馆里找书看的时候,为自己的一些小秘密稍作保留。”
不像你,干了什么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呢。
里德尔刚想冷笑着说几句邓布利多的坏话,他就看见一本眼熟的玩意:“这是我的东西。”
“是啊,”基拉翻开一页,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道,“你的主魂送给我的,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这又让里德尔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知道自己之前在马尔福那边,应该是主魂的安排,让最忠心的下属去保存他珍贵的魂器。
但现在看来,老马尔福显然也不怎么忠心,要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马尔福好歹还是个食死徒,面前这个少女又是什么人?
说她站在正义的邓布利多那一方吧,话语之间又对邓布利多并无维护,并且还和主魂有着点关系,难道......
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他猜测这有可能是主魂的安排,只有主魂才会想对魂器持有既保护又限制的态度。
但他一如既往地走眼,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竟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主魂怎么能这么想呢?
他难道还能够伤害自己吗?
里德尔愤恨地决定要想方设法地将对方笼络过来。
至少要改善一下自己现在的生活环境,如果能够诱使她将自己带到霍格沃茨就更好了。
“亲爱的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够为你提供帮助的吗?”
基拉合上书,直言道;“我这里有一份书单,先生,我知道你能够提供阅读它们的记忆。”
里德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把他当成一座人形图书馆?
这家伙可真敢想的!
“亲爱的,如果你想学什么魔法的话,我完全可以直接教你不是吗?”他英俊的皮囊微笑起来,散发着魅力,“这是我的荣幸。”
基拉摇头,她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自己的初期研究笔记,放入魔法阵。
“我不想学什么魔法,我想研究的是魔法本身。”
“如果意志才是魔法力量的源泉,那么咒语又起到怎样的效果呢,无声无杖魔法的高深之处无人不知,但却没有多少人掌握,又有谁探寻过它的原理呢?”
里德尔翻看起来,从一开始的隐藏轻蔑,到后来的慢慢专注。
他终于明白主魂为什么会把那本《魔力意志的黑与白》送给对方了,想必也是看好对方在这方面的研究天赋,等等——
该不会自己也是那个借出去的学习工具吧?!
圣诞节假期结束,基拉不得不回到学校。
但是没有关系,她仍然会每周回来一次,甚至中途也会时不时地溜出来一趟。
感谢打人柳下面那条前往尖叫棚屋的密道,在霍格莫德就没有对幻影移形的禁令了,她可以使用门钥匙回到郊区的房子里面,才离开房子用幻影移形原路返回。
里德尔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出现的。
利用魔法阵,基拉吝啬地控制着生命力传递的速度,一方面是保证八眼巨蛛的利用时间能够更久一点,她可没空每天去禁令寻找新的电池。
是的,电池,她就是要把那玩意儿叫电池。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基拉实在是不放心让里德尔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时候,还能够到处乱飘。
鬼知道他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小心思。
所以基拉控制在一个缓慢的流速和频率,依靠着索要记忆分享来消耗里德尔积攒的生命力,力图让他能够离开日记本清醒的时间很少。
但这种控制方法同样有着限制,不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先不提里德尔擅长演戏,光是从他有可能卧薪尝胆一样地瞒住自己或许会更好的身体状况,基拉就不得不提高警惕。
所以,在每学会一个新的限制咒语的时候,基拉都会找机会再补一层。
如果穆迪的魔眼能看到这里,大概也会被无数的魔法光芒照得不敢睁眼。
按照最坏的料想,基拉觉得自己毕业之前还仍然能够依靠这个魔法阵,再之后么......
持续性地毫无长进的话,不如趁早用厉火把这份魂器消灭了事。
想要避开死亡,就得学会适当地放弃。
基拉乘坐圣诞节结束的返校火车回到霍格沃茨。
由于日记本没有进入霍格沃茨,一系列的密室剧场也都没有上演,更不要说哈利的蛇佬腔和石化的受害者们了。
缺点就是决斗俱乐部也没举办,导致还有不少人仍然沉迷于洛哈特的虚假光环当中。
基拉......没什么感觉。
当有很多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的时候,她还是挺欢迎一位爱水课的老师来提供大量的课堂时间的。
了却一桩心事后,基拉终于又有时间和心情坐在长桌上好好地吃一顿饭了。
这让许久未见的德拉科都有点惊奇,他凑过来,掐着嗓子非常刻薄地说:“哟,你忙完啦。”
基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这个小男孩又在闹腾什么。
德拉科忿忿不平地说:“你不应该退出魁地奇球队的,基拉,你是最好的击球手,你应该跟我们一起去击败格兰芬多。”
哟,看来确实是太久没见,小马尔福连学姐的尊敬都不加了呢。
“你是谁?”基拉一脸疑惑地问道,“我认识你吗?”
“喂!”德拉科怒视她。
基拉没好气地把他推远一点:“别拿这种事来吱儿哇地乱叫,想赢就自己上,不是很简单吗?你,骑着扫帚,嗖地一下飞过去把金飞贼握在手里,别让波特抢先了。”
“我已经跟斯莱特林一块拿过两回魁地奇奖杯了。”
已经得到手的东西多少都有点无趣起来。
不过就着德拉科的话,基拉还是捧起牛奶,一边喝一边顺势打量礼堂里的大家。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么,韦斯莱兄弟还是活蹦乱跳的,三人组好像也没什么大动静,至少没有玩把焰火砸进别人坩埚里的这种不遵守实验室规范的坏把戏,也没有研究什么复方汤剂和密室继承人。
拉文克劳都不太熟,哦,卢娜果然显眼得能够一眼辨别出来呢。
基拉想着,改天也是时候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看看,只要答对问题就能够进入,并且可以看到拉文克劳的私人藏书。
赫奇帕奇这边么,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塞德里克对视上,她哥高兴地露出一个笑容。
斯莱特林这边就没什么好看的了,由于这一届的女生是双数,所以克里斯丁在上课的时候还是会跟她坐到一块,只是下课了就各走各的。
非常正常的社交关系,没有虚伪的友谊味道。
基拉满意地在心底点点头,对德拉科和哈利的日常打闹并不关心。
她又以飞快的速度扫了一眼主宾席,上面坐着的教授们还是老样子,但莫名有种许久未见的怀念。
斯内普的脸色依旧苍白中带着点灰黄,但眼底的黑眼圈却比上学期要浅得多,显然是今年不用糟心小波特崽子的生死存亡,让他难得多出了本应该拥有的大量时间来做自己的事和休息。
基拉托着腮,像观赏花草一样把霍格沃茨的大家都看了一圈。
新奇感中带了点兴味。
真是有种好久不见的开心呢。
接下去的时间里,有了既定的目标和计划之后,按部就班的进行反倒会增添一点无聊。
洛哈特在情人节送上的矮人小天使戏码简直是场有点意思但不多的灾难。
没人想在这个日子里被一个丑得不行的矮人小天使送上情书,但看着别人被迫迎接自己的情书口信时还是蛮好玩的,所有路过的人都愿意为之停下几秒,来观察是谁在出丑。
基拉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收到几封情书,不过都不是来自她这个年级,除了斯莱特林的一个三年级和一个六年级外,竟然还有两个赫奇帕奇的学生。
在礼堂用晚餐的时候,她还收获了第五封来自一个拉文克劳的情书口信。
说是从图书馆借书每次都被她抢先借走开始,就慢慢产生了好奇关注最后意识到她是一个好女孩balabala有颜值有才华balabala。
基拉笑得不行。
“你居然听完了,你不会要答应吧?”德拉科吐槽道,“好蠢的句子,而且选在这个时间,肯定不怎么聪明,教授都在上面看着呢。”
“当然不会。”
基拉叉了块小牛排给自己。
“挺好玩的啊,听一听在别人眼里我都是怎么样的形象。”
“有人说,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但大多数的人,往往爱的都只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完美幻影。”
要不然怎么说死掉的白月光才是好的白月光呢。
德拉科勇于顶嘴:“我看不出来追求完美有什么不好的。”
他脑袋一昂:“马尔福值得最好的。”
基拉笑眯眯地说:“挺好的呀,但还有另一种也很有趣。”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她复述着来自英国作家毛姆在《面纱》离写的那段话,事实上,她更喜欢后面那句话。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你的追求、你的渴望,你的堕落与残损,都是那么的漂亮。
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对着左手边的斯内普呵呵笑道:“年轻真好。”还能被爱情所伤。
斯内普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也好不动容,只是沉默地为自己取了一点越橘酱,他以前从不喜欢这种酸甜味道的蘸酱。
“当然了,”基拉话音一转,“无论哪种都蛮有趣的,谁规定只能爱一个了对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同时跟八个男人结婚但不领证,她犯法吗?
不犯法。
“巫师界又没有重婚罪。”
德拉科:?
鉴于父母教育的影响,铂金小龙惊恐大叫起来:“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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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诶嘿嘿(老伏版笑声)
第27章
考虑到下学期会发生的小天狼星越狱事件,为了预防摄魂怪有可能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基拉决定开始学习守护神咒。
虽然说黑巫师都无法使用守护神咒,但是基拉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黑巫师啊,她只是抱着一个纯粹中立的理性在哪里研究。
如果一定要算的话,那她圣诞节假期里还用了如此“神圣”的魔法阵呢。
再加上这个学期更是大部分专注都放在了研究白魔法上。
而且后期摄魂怪离开阿兹卡班后听从伏地魔的指挥,只能说明黑巫师也有着制裁摄魂怪的手段。
不过基拉倒是对守护神咒还蛮感兴趣的。
她有点好奇,自己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形状,又能够利用哪些情感来召唤出守护神。
然而在她一次性借阅了大量有关守护神咒的书,准备带回寝室看的路上,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袍子的邓布利多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非常惊讶但欢喜地向她打了招呼。
“基拉,真高兴看见你。”
他的目光落到那些厚重的书本上,露出一个笑意来:“哦,没错没错,每个小巫师都会对自己的守护神感兴趣。”
“邓布利多教授,”基拉忽然问道,“那我能向你请教吗,鉴于我们如今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可能更加擅长将他的传奇经历写下来,而非教授给学生。”
少女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像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很多人说,守护神咒是个非常高深的咒语,只有很少的巫师才能够使用。”
邓布利多微笑起来,就像是那个没有真才实学的洛哈特并未打击到他一般。
“其实你也可以向你的院长请教,据我所知,西弗勒斯也同样是一位魔法高超的巫师。”他的目光里似乎涌动着什么,“而且,他也跟我说过,你是个很好学也很有天赋的学生,没有一个老师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的。”
基拉微笑起来,然后又叹了口气:“是啊是啊,但是邓布利多教授,你不觉得斯内普教授真的太忙了吗?”
“学校的所有课程里,只有魔药课是每周都满课,斯内普教授平常给七个年级的学生从早到晚地上课已经有够忙的了,如果经常因为我自己的事去打扰他......”
“我会有点愧疚。”
邓布利多很高兴看见现在的学生里,还有人能够体会到教授们的辛劳:“既然如此,也许你愿意在每周五的晚上七点来一趟校长室。”
他俏皮地眨眨眼:“我很高兴还能够重新回到课堂上担任货真价实的教授。”
校长室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银器。
邓布利多准备了一碟柠檬雪宝:“基拉,快来吃点糖果,我想,在上课之前,我们确实应该先享受点快乐不是吗?”
基拉当然不介意,她还遗憾只有这一款糖果呢。
至于那传说中的蟑螂堆,她的态度是可以吃但没必要。
“先说说你对守护神咒的了解,怎么样?”邓布利多也在一块吃着柠檬雪宝,“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好学生,都有着喜欢课前预习的好习惯,让我想起我当年上学的时候,好像还没有你们这样的自律呢。”
带有夹心的柠檬硬糖在嘴里化开,基拉克制着口齿不清的缺点,带着困惑谨慎问道:“我听说,守护神咒是和爱有关的魔法。”
她望了邓布利多一眼,后者正笑着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守护神的形状通常和爱的人有关,恋人之前很有可能是同样的守护神,或者互为雌雄。”
“可是,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基拉问道:“在研究理论中,我有一个猜测,守护神的形状来自于巫师在召唤守护神时所选择的那些快乐的、和爱相关的记忆,正是因为那些记忆里会有他们的爱人,所以守护神的形状才会和恋人趋向统一。”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种说法也没错,但也有很多人是真心地想要去守护什么,才能够召唤出他们的守护神。”
白胡子老校长点评道:“无论是爱也好,还是快乐,亦或是守护的欲望,这都是正向的能量输出,一种正面的意志,所以这些情感都能够成为守护神的力量源泉。”
邓布利多感慨地说道:“在我读书的时候,很多学生都热衷于学习这个咒语,并不是为了抵御摄魂怪或是伏地蝠,而是想见证恋人之间是否有着那种真挚的情感,就好像守护神的形状变了,就代表恋人变心了。”
某正在吃柠檬雪宝的GGAD粉头强忍住自己捧心的冲动。
红豆泥私密马赛!
她真的很能代!
基拉克制地点点头:“是的,这也是我的疑问,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百分百地投入每一段恋情,用尽全身心地去爱另一个人,那么,他的守护神会随着每一段恋情,都变成新的恋人的守护神形状吗?”
“如果在召唤守护神的时候,每次使用的都是不同的记忆,那每次的守护神形状为什么不会变化呢?”
邓布利多温和地注视着她:“基拉,那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基拉抿起唇,慢慢地说道:“我认为,爱是one and only。”
“是对方世界里最重要的人,至死都要热烈的挚爱,是唯一,只有彼此的那种感觉。”
“我期待着对方的出现,这个人必须像我爱他那样至死不渝地爱着我。”
邓布利多平静地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啊,年轻真好,我能够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着无往不至的勇气和激情,是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不再拥有的,但岁月的好处是,我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基拉注意到邓布利多说这话的时候,视线非常短暂地往旁边落了一下,而后匆匆收回,最终柔和地落在基拉身上。
那个方向好像是个相框。
邓布利多开始无中生友:“我有一位老朋友,他曾经刚跟我说过,他从第一位爱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意识到,把他全部的爱给另一个人,然后期望对方能回报以同样的爱,是不对的。”
“他学会了爱其实一直属于他自己,爱一直存在于他内心,但他当时认为,他的恋人才是他的爱的所有者。”
“他对那位恋人的爱,他以为是属于对方的,但实际上,这些爱一直属于他本人。”
“这就是他从第一位爱的人身上学到的——”邓布利多疑惑地看着基拉几乎要发光的眼睛,“基拉,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我磕到了呀!!
GGAD呜呜呜呜我磕过的所有cp中最称得上仙品的一对!!!
基拉恨恨地给自己塞了两颗柠檬雪宝,嘟囔着说:“没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只是被你朋友的爱情感动到了。”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那可不是一个拥有好结局的故事。”
基拉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邓布利多教授,无论如何,那些爱都属于我自己,所以守护神的形状并不会因为我见一个爱一个而发生改变。”
邓布利多:?
他是这样说的吗?
总之,基拉对守护神咒的学习就正式开始了。
她并不差快乐的记忆,哪怕快乐的记忆和不快乐的记忆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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