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一些顾客花了时间精力排队,最后却一个面包也没买到,这时候白白浪费时间排队的顾客就多少会有些怨言。
孟箬也是因为听了几次顾客的抱怨,才萌生出开二店的想法。
现在有两家面包店,至少顾客的购买需求是都能满足了。
她翻着一店和二店的账本思索着。
在二店开业前一个月,孟箬都暂时打算把精力放这边。
一店那边,她只会在二店不忙的时候抽空过去看一下。
看完账本,孟箬打算休息下,便拿出收音机,准备听听当地的新闻广播放空一下脑子。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中午烧饭或吃饭的时候,用收音机听一下新闻,调整一下大脑的思维,以免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店里的事。
她刚准备打开收音机,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风铃是这两天才挂到店门口的,只要客人一进来,风就会吹动风铃,起到一个提醒作用。
孟箬觉得不错,就在一店和二店门口正上方都挂了一个风铃。
她以为是孔敏珠落了什么东西,折回店里,结果抬头一看发现是谢卓然。
二店和一店一样,都放置了一套吧台桌椅,供客人堂食临时坐坐。
谢卓然每天还是会过来买面包,只不过因为二店刚开业,人实在是太多,他懒得排队,大部分时间去的都是一店。
偶尔碰着二店排队的人没那么多,他就会来这边。
但饶是如此,孟箬也没功夫陪他说话,她不是在烘焙室里忙着做面包烤面包,就是出来和孔敏珠一起招待顾客。
她只偶尔瞥到过谢卓然坐在吧台椅上吃面包的背影,知道他今天过来了。
因为往常谢卓然都是一个人过来,没带过朋友什么的,她以为今天也是如此,结果谢卓然进店后,后面陆陆续续跟着一串学生。
孟箬惊讶挑眉,她大致数了一下,加起来竟然有十来个学生。
待人都进店后,谢卓然跟个大哥似的,转头对后面的小弟说:“大家随便看看,支持一下老板生意。”
说罢,谢卓然又转头对孟箬说:“你新店开业,我带朋友过来支持一下你生意。”
上回谢卓然看见孟箬画开业海报,便问了一下她具体的开业时间。
他想的是孟箬开分店,他可不得好好表示表示。
他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个表示绝不能太普通,要引人注目一些。
于是乎,像送什么开业花篮啊,这种毫无新意的方式第一个就被他淘汰。
他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由他领头带着十来个兄弟光顾孟箬新店生意。
光是想想那场面,他便觉得足够拉风。
谢卓然原本是打算孟箬新店开业第一天就去的,当然他也在那天聚集了十来个弟兄,但是,他没进去,或者说没能够挤进去,开业当天生意太多了。
不仅开业当天,开业那前几天,孟箬新店的生意都太火爆了。
他如果就这么过去的话,不用说,孟箬肯定注意不到他。那他的精心设计岂不是白费。
而且,他带着十来个兄弟过去,是为了撑场面拉风的,要是他跟这些人一起挤进店的话,那就没有拉风,只有狼狈了。
就这样,他拖到了现在。
孟箬瞅了一眼后面的学生,压低声音问:“他们都是自愿的吧。”
她店里的面包、蛋糕都不怎么便宜,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的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估计也就几块钱。
“当然是。”谢卓然赶忙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着急。
这些学生自然是自愿,谢卓然并没有强迫他们,不过有一点,钱不是他们出,而是谢卓然一个人出。
谢卓然跟他们说的是请他们吃面包,但他们要先自己掏钱买,等买完后再找他报销。
谢卓然在学校向来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他们几个跟他也都熟,知道他的为人,都立即点头答应。
自然,这其中的内部他不能让孟箬知道,不然这件事他做得就没意义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他有些不高兴道。
这种不高兴并不是孟箬惹怒他的不高兴,而是在乎的人误解他的不高兴。
就像谢海东总是不认可、不理解他一样,会让他感到不高兴。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好学生,我就随便问一句。”孟箬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孟箬看他们都是学生,又都是谢卓然的朋友,便全部给他们打了五折。
打折的理由孟箬也是给足谢卓然面子。
“既然你们是谢卓然的朋友,那看在谢卓然的面子上,全场面包和小蛋糕都给你们打五折。”孟箬笑着道。
其中一个男同学一听,立即拍谢卓然马屁:“卓哥,你面子可真大啊,老板直接给我们打五折。”
谢卓然对此也很是受用,感觉自己两头都占了面子。
二店开业后半个多月,丰西村那边的房子也已经翻修好了。
楼顶上加盖了一层,由原来的两层楼房变成了现在的三层楼房,里外也都重新刷了一遍水泥。
整栋房子现在焕然一新,跟以前完全两个样。
袁红梅这边跟房东退租后,就收拾东西,姐弟俩一起搬去了丰西村的房子里。
姐弟俩一看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俩住,关键还不要钱,顿时觉得捡到宝了。
袁红梅有辆自行车,姐弟俩可以骑车来回,也还算方便。
袁家姐弟住过去一段时间后,孟箬还问过她,他们住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搞小动作之类的。
袁红梅摇摇头:“一点没有,孟姐,门上的锁每天也都是好好的,我早上出门什么样,晚上回去还是什么样。”
孟箬颔首,也彻底放下心来,她猜应该是上次她直接叫来了公安,表明了自己强硬的态度,成功震慑住了高家那边。
再加上袁家姐弟住进去,高家估计是彻底死了心。
电器厂这边,彭建新一上任,严正光就及时和他搭上了线。
严正光以叙旧情的名义,带着名贵的烟、酒和礼品上门拜访彭建新,两人吃着菜喝着酒,叙着旧情。
说着说着,严正光便满面愁容地向老同学诉起苦来,说自己兢兢业业当厂长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说如今的年轻厂长游彻如何联合上一任书记排挤他,孤立他。
一顿苦诉下来,听得彭建新是义愤填膺。
但“义愤”归“义愤”,他也并没有明确表明站严正光这边,要站在游彻的对立面。
毕竟他刚上任,还没摸清楚电器厂的情况,贸然表态总是不够理智。
最好就是打打太极,模糊自己的态度,让对方去猜自己到底是站哪边。
彭建新这么多年的官场不是白混的,和稀泥更是一把好手。
严正光从彭家出来,一想到方才喝酒时,彭建新态度不明,便是满脸失落地摇摇头。
他原本以为彭建新会是个击败游彻的突破口,没想到他始终不上钩不表态。
眼看着将游彻拉下马的唯一希望也要落空,严正光的情绪顿时萎靡下来。
但他没萎靡几天,精神又重新振奋了。
因为电器厂内领导层开会的时候,他发现游彻与彭建新政见不合。
换句话说,两人在厂子未来发展规划上完全是两个方向。
游彻想要专攻电器产品,将厂子的主要精力放在研发产品上,打造一款又一款广受大众欢迎的家电产品。
但彭建新却不认同,他认为游彻的做法见效太慢,他等不了那么久。他想要的是快速扩张,他要在短时间内,将电器三厂发展成整个江省最大电器集团。
能看出彭建新是急于做出政绩。
两人因为这事还差点在会议上吵起来。
当然,最终游彻没争过彭建新,谁让彭建新是书记呢,他才是电器三厂的一把手,游彻只能算是二把手。
这次会议的剑拔弩张让严正光看到了机会,官场就是如此,政见不合,那就是死敌。
严正光重新找到突破口,成功站队彭建新这边。
彭建新上任一个月也只是和游彻吵了一次,并未搞出其他的什么动作。
但让游彻没想到的是,彭建新憋了个大招,一个月后,他向上头递交了一份电器三厂发展计划书。
里面详尽地写了他对电器三厂未来三到五年的发展规划。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计划书中提到的电器三厂发展第一步,就是要将三厂和丰州市下面十几个小电器厂进行合并,以便成立丰州电器集团。
游彻收到这份计划书时,上头已经批复立即执行了。
他看了眼计划书上的十几个小厂的名称,发现这些厂子中有三分之二都处于严重亏损状态。
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扭亏为盈的电器三厂,在与这些小厂合并后,又会重新回归到亏损状态。
游彻看完三厂的计划书后,一脸头疼地合起了文件。
电器三厂与小厂合并的事如果就这么执行下去,那他这大半年的辛苦就真的白费了。
他辛辛苦苦费了半年功夫,彭建新只用一个月就能搞砸,游彻实在不甘心。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去了书记办公室。
丰州市一中。
中午十二点的下课铃一响,谢卓然就连忙把书合上,塞进桌肚,窜出教室。
窜出教室后,谢卓然的脚步又慢悠悠起来。
他走到学校外,想着中午吃什么。
谢卓然就这么慢悠悠的一家一家饭馆子晃过去,转眼他便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爸派出所的一个警员——范朝安。
范朝安是本地人,比谢卓然大个七八岁,他从本地警校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丰州市派出所工作。
谢卓然平时去派出所找他爸,就数跟范朝安聊得来。
他看见范朝安在贴什么东西,很自然地上前打招呼。
“哥,你怎么在这?”
谢卓然话音一落,视线便落在范朝安张贴的告示上,是张悬赏通缉令。
“这谁啊?杀人犯?”他问。
范朝安点头:“邻市的一个抢劫犯,因抢劫误杀人,现在正到处逃窜。”
“因为抢劫和杀人事件发生在邻市,上头担心他会逃窜到丰州市,伤害市民安全,就命各个派出所张贴悬赏通缉令。”
谢卓然盯着通缉令上的画像,陷入沉思。
范朝安瞅了他一眼,笑道:“我看你天天在外面瞎晃悠,你要是看到了可疑人员, 第一时间上报到派出所,可千万别轻举妄动啊。”
“知道。”谢卓然道。
随后他盯着范朝安手上那厚厚一叠通缉令,问:“你这都要贴完?”
范朝安叹了一口气说:“是啊。”
他是刚到派出所不久的新人,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可不得他来干嘛。
“来,分我一点,”谢卓然伸出手,“我帮你贴一点。”
范朝安一听仿佛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分出一半给谢卓然。
结果谢卓然刚接过通缉令,就从里面分出一小叠,然后把剩下的一大叠还给范朝安。
“我等会儿还要上课呢,贴不了这么多。”他说。
谢卓然扬了扬手上的通缉令,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加油。”
范朝安:……
行吧,能帮一点是一点,有总比没有强。
谢卓然用手背拍了拍手上的通缉令,语气中透着几分散漫道:“这些通缉令都贴哪些地方?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反正往人流量多的地方贴,贴墙上,贴电线杆上,只要不贴人家门上就行。”范朝安说道。
谢卓然低着头冲范朝安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
待离开范朝安的视线后,谢卓然从那一叠通缉令中抽出一张,叠好塞进校服口袋。
他主动开口帮忙,其实为的就是这张通缉令。
刚刚一看到这张通缉令,谢卓然就萌生出一点想法。
谢海东不是老看不起他么,老嫌他不干正事么,那他就干点正事证明给谢海东看。
他要帮派出所抓到这个犯人。
谢卓然手上的通缉令不多,总共也就十来张,他随便贴一下就给贴完了。
贴完通缉令后,一看时间不早了,他又随意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应付。
付完面钱,走出面馆,谢卓然忽然发现这一片儿好像是孟箬面包店附近。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再顺道去一趟面包店。
中午,孟箬像往常一样,打开收音机,调到本地新闻频道,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做饭吃饭。
谢卓然进店的时候,孟箬正在吃饭,收音机里也正好播放着关于那个抢劫犯的新闻。
孟箬听抢劫犯的新闻听得入神,连门口风铃响了都未察觉。
直到头顶响起一道声音,她才下意识一惊,猛地抬起头。
“这个抢劫犯真的出了名了,怎么广播也在播他?”谢卓然走到孟箬面前,见孟箬饭都没空吃,专心致志地听着新闻,冷不丁开口。
孟箬抬头一看是谢卓然,松了一口气,连忙抬手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你怎么走路也不出声,吓死我了。”她说道,语气中透着埋怨。
新闻中的这个抢劫犯听着还挺凶残的,拿着刀子抢劫,被抢的人反抗,他直接失手把人捅死了。
孟箬听得心惊肉跳,注意力也是高度集中,因此没有听到门口的风铃声。
结果谢卓然冷不丁出声,给她吓得头皮一麻,下意识以为是广播里的抢劫犯突然来她店里。
后世的电视剧里就不乏类似的情节,小商店的老板看着电视里关于杀人犯的报道,结果一抬头发现,来他店里买东西的人正是满脸横肉的杀人犯。
不仅如此,杀人犯还用枪口指着他。
谢卓然这一吓,直接给她后背吓出一层冷汗。
“是你自己听新闻听得太入神,门口风铃明明响了都没听到。”谢卓然道。
孟箬没说话,低头吃了一口饭。
“胆子这么小,就别听杀人犯的新闻了,省得自己吓自己。”谢卓然继续贫嘴道。
“你以为我想听?”孟箬停下夹菜的动作,说道,“刚好就播了,而且广播里还讲得那么吓人,难免就听得投入了,谁知道你会突然过来。”
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用上学?”
谢卓然抬起手上的电子表,指了指表上的时间,说道:“这还没到上课时间呢。”
两人说话有来有往的,像是极熟悉的朋友。
上回谢卓然带十来个同学来她店里,支持她新店生意,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也是从那时起,孟箬没再只把他当顾客看待,而是把他当朋友或是弟弟看待。
谢卓然比她小整整六岁,完全可以当她弟弟。
“那你吃饭了吗?”孟箬随口问道。
“吃了,在旁边面馆吃的,”谢卓然道,“付完钱出来发现离你这不远,就过来看看。”
孟箬没再说话,开始专心吃饭,这时关于抢劫犯的新闻已经播完了,广播中在播下一条社会新闻。
谢卓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通缉令,展开给她看。
“喏,通缉令,”谢卓然说,“就你刚刚在收音机里听到的那个抢劫犯的通缉令。”
孟箬瞅了一眼抢劫犯的面容,然后移开目光。
“你哪里搞来的通缉令?”她问。
“我爸派出所的一个警员在外面贴这个,我看到就拿了一张。”谢卓然随口道。
“好好的,你拿通缉令干嘛?”她又问,当然也是随口一问。
这回孟箬的问题,他没有乖乖回答。
“你问题太多了,我懒得回答。”
孟箬也无所谓:“行吧,不回答就不回答吧。”
说罢,她像是想起什么,又道:“你要是在外面闲逛看到可疑人员,可千万别逞能自己上,知道吗?”
“这种抢劫犯、杀人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跟你们学校的打架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孟箬叮嘱道。
她也是跟谢卓然熟悉之后,才渐渐了解他的情况。
就比如去年她偶然撞见的几个小混混围着揍他的事,她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这里头的内情。
原来他是为了阻止那几个小混混继续在学校周边收保护费,才跟他们打架的,打架的方式还是那种一看就很吃亏的一挑三。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因为自己的逞强,被几个小混混按在地上揍。
孟箬想想都觉得纳闷,他是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一打三的,他以为自己是黄飞鸿吗。
当然,这小屁孩虽然中二、叛逆还喜欢逞强,但他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他讲义气,嫉恶如仇,极富有正义感。
“知道了知道了,唠唠叨叨的,跟我妈一样。”谢卓然撇撇嘴,有些不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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