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不放心的叮嘱:“你收敛点,别吓到他了。”
这两人武力智力就不在一个水平,身旁这人轻轻松松碾压。她就怕祁寒没稳住,把陈平河打压得太彻底了。
祁寒眼露不屑,轻嗤一声:“哦。”
他是那么闲的人吗?才没那功夫去折腾陈平河,也没必要。瞧这小蠢货的紧张模样,像是他要把人给活吞了。
陈姝在车上等着,时不时探头出去看两人打没打起来。
两分钟不到,面无表情的祁寒携带着冷气回来了。“啪”的一下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小汽车调转方向,陈姝笑着冲外面的陈平河挥挥手。直到村庄淡出视野,她才收回视线。
“祁寒,我二哥和你说了啥啊?”她狗腿子般的笑笑,问道。
祁寒斜睨:“怎么?要替你亲爱的二哥讨回公道?”
陈姝挺直腰板,说着好话:“没有没有,你想多啦。我就问问,关心关心你。”
这一招,两人都心知肚明。
明知道她口不对心,但祁寒确实受用,没那么别扭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说什么,就怕我把你卖了,你还在给我数钱。”
这一听就不是陈平河会说的话。陈姝不乐意了:“什么啊,二哥才不会说这话。我哪有那么笨。”
靠,这狗男人绝对是在趁机说她坏话!
祁寒淡定的说着瞎话:“不信就算了,你回去问你二哥。”
陈姝撇撇嘴,小声逼逼的“切”了一声。
为这点事,回去个毛线。她脑子又没坑。
托祁寒的福,陈姝这辈子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飞机。
自从踏出院门后,除了中途吃饭和上厕所,她几乎脚不沾地。饿了有人送吃的,困了闭眼就能睡。
不得不令陈姝感慨:不管在什么时代,有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她说的话,这一路上,祁寒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单方面隔绝了祁家人和她的交流。
陈姝本就懒得应付这些事,安心的躲在他身后享受起来。
得知哥哥姐姐要一起回家,祁佳雪兴奋极了。三番五次想过来找她玩儿,但被察觉到什么的常绘莹阻止了。
祁佳雪可怜巴巴的请求:“妈妈,这里好无聊啊,我想去和姐姐说话。”
常绘莹语气轻柔:“佳雪乖点好不好?现在不方便,等回家后,你就可以去找哥哥姐姐玩了。”
可能是哪儿出了问题,儿子有意不让他们和那女孩接触。现在儿子对家没有归属感,这时候绝不能和他对着干。
祁老爷子也一早就发话了,万事顺着两人来。
几经辗转,临近黄昏,一行人抵达祁家老宅。
祁正羽见一向和爷爷最亲近的大哥貌似在发呆,疑惑道:“大哥,你不出去迎接爷爷吗?爸妈都出去等着了。”
祁正言回神,眼里略过一丝不知名情绪:“这就去。”
祁正羽没发现亲哥的异常,兴致勃勃:“也不知道堂哥好不好相处,我听说堂哥好像把他在乡下娶的媳妇也带来了。”
“记得堂哥好像就比我大两岁,他是没上学了吗?”
“堂哥媳妇,我们该叫堂嫂。堂嫂和堂哥差不多大吗?”
那份资料,只有祁老爷子和祁舟荣夫妻俩看过。其他人知晓的不多。
他说个不停,吵得有心事的祁正言头疼。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成功制止了他的叭叭叭。
“大哥!你打我做什么?”祁正羽被打断,回头怒视。
祁正言理理衣服,优雅的迈出步子:“你话太多了,安静些。等他们回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外面及时传来小汽车的声音,止住了祁正羽想辩驳的心思。
兄弟俩匆匆走出去,端正的站在爸妈身后。一家四口齐齐的朝那边望去。
管家上前去开门,祁老爷子率先下车。紧随其后的是祁舟荣一家,最后是祁寒和陈姝。
祁正羽踮起脚尖,一眼看到了最后面的陌生两人,凑近祁正言说悄悄话:“哥,堂哥有点凶啊,旁边的堂嫂好小一个……”
前面的梅悠突然回头,瞪他一眼:你小子再瞎哔哔?
祁正羽缩缩脖子,捂住嘴老老实实不吭声了。他妈是真的会揍人,他爸只会在一旁笑话他又挨揍了。
怕孙子不自在,祁老爷子没说太多废话,简单介绍了下家里的其他人。
梅悠有眼力的插话:“爸,晚饭已经做好了。你们奔波了一路,还是先吃饭吧。”
祁老爷子连连道:“对对对,先吃饭。今后有的是时间说这些。”
一大桌子精心烹制的菜肴,看着就很有食欲。
考虑到大家一路劳累,没什么胃口。梅悠提前嘱咐了厨房的人,把饭菜做的清淡爽口些。
祁家人团聚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完美落幕,还起到了一定效果。
比如说,一直在吃吃喝喝的陈姝,对祁家厨子的厨艺特别满意。
天知道她见到白花花的大米饭时,激动的泪水都要飙出来了,含泪吃了两大碗。
H省种稻谷的很少,以麦子玉米大豆为主。刘家大队没有种植水稻,自然也就没有大米。
这半年,她一口米饭没吃过。张口闭口就是馍馍馍馍,人都要变成馍馍了。
当年的事一直是祁老爷子心里的一根刺。好不容易孙子找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孙子。
所以,祁寒和陈姝没得商量的住在了老宅。
祁寒的回家,让祁舟荣夫妻和祁老爷子的矛盾彻底打开。当下共同的想法是给儿子/孙子补偿。
当晚,夫妻俩带着女儿搬回了老宅。
二楼住大人,三楼住孩子。
祁寒和陈姝是夫妻,理所当然的住一个房间。两人房间是三楼最大的,前些天就收拾出来了,梅悠特地换了一批新的家具。
这房间也是最初给祁寒住的,本就是他的房间。相当于小型的一厅一室,有独立卫生间。
而祁正言房间光线最好,至于祁正羽,死活要住在亲哥隔壁。
回到房间,有些撑的陈姝瘫在沙发上不想动。身下软绵绵的,吃饱犯困,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祁寒没管她,径直去了浴室,从头到脚仔细清洗了一遍。擦着头发出来,沙发角落的人四仰八叉的睡着了,对外界没有丝毫戒心。
纤细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仿佛单手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
祁寒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副蠢样子,忽然不爽她睡得这么香。
睡了一路,还能睡得着。猪都没那么能睡。
他环视四周,眼神落到身侧的矮茶几上。两指一伸,抽出一张纸巾,折叠成长长长方形。
祁寒悠闲的拿着长方形纸巾戳到她脸上,逗小动物似的又戳又扫。
每当她伸手来抓时,又马上收回。
来来回回好几次,惹得陈姝睡得不安宁,气鼓鼓的想翻身趴着睡。不曾想她本就睡在沙发边缘上,这一翻身直接就没地儿了。
眼见着人要落地,干了坏事的祁寒良心发现,上前一把搂住了她软绵绵的身体。
这么大动静,陈姝瞬间惊醒。
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祁寒,她的脸正巧贴着只穿了薄薄一层睡衣、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近得能清晰听见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即使从下巴往上看,这男人也帅气得不行。
陈姝没心情欣赏男色,惊恐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沙发上。
刚想麻溜道歉,就瞧见了他手里的纸巾。一瞬间,知晓了打扰她睡觉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先发制人:“你用纸巾扫我脸干嘛!都怪你,害得我差点摔地上了。”
她避之不及的动作,落入祁寒眼里,眸色深了几分。
陈姝见他不说话,不满的嘀咕:“明明就是你的错,这搞得像我做错事情一样。”
她睡觉睡得好好的,这男人跑来犯贱,她有什么错。就算是大腿,也要讲讲道理啊!!!
泥人也有脾气,陈姝是真的生气了,看都不看他,拿上备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她怕她继续留在这儿,会忍不住给祁寒一拳头。太可恶了。
两人都在生对方的气,谁也不让谁。
陈姝一进浴室,有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
浴室里设施齐全,浴缸、热水器、马桶都有。这些二十一世纪普通人家才有钱安装的设施,原来在顶尖富豪人家里早就出现了。
好些设施是国外进口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关系才能拿到。
陈姝浅浅感叹了下,就没再想了。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后祁寒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去了梳妆台前,瓶瓶罐罐的一大堆。表面不是中文的,全都贴心的贴上了使用说明。
陈姝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搞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浑身香喷喷的准备上床睡觉,在看到只有一床被子后沉默了。
转身翻了翻衣柜,没找到多余的被子。
她抬眼看向靠在床头的祁寒:“这咋睡?”
盖一床被子过分亲密,超出了两人目前的接触界限。头天晚上就出去再要床被子,好像又说不过去。
某人头也不抬,一动不动。
陈姝还以为他多认真呢,凑近一看,发现他书都拿反了,气莫名就没了。
她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眼珠子直转溜,从被窝里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腰,“喂,你装之前,要不先看看书的正反?”
祁寒跟弹簧似的‘嗖’的一下站起身,陈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停在半空。
他合上书,在看到明显反着的书籍后,怔了怔,随后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把书往柜子上一扔。
他这样是因为谁?
洗个澡洗那么久,要不是浴室里有声响,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晕倒了。
陈姝捂嘴憋笑:“哎呀,我都没怪你打扰我睡觉了,还板着一张脸干嘛呀。先想想今晚咋睡觉啊。”
祁寒黑着脸:“就这样睡,有意见?”
陈姝淡定的扯扯被子:“没意见,你拽什么拽。反正又不是我吃亏。”
她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毛病,就当交了个帅气的男朋友。不仅改善了生活质量,每天还有帅哥摸,嘿嘿。
最后一句说的小声,但在寂静环境下,就显得格外清晰。
祁寒俊脸又臭又黑,咬牙切齿的说:“陈姝!你还记得你是女孩子吗?”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不吃亏。
祁寒一口郁气堵在胸间,暂时不想和小蠢货说话,怕被活活气死。
床大,被子也大。
两人一左一右的背对背侧躺着,泾渭分明,中间的空隙够两个人睡了。
白天睡太多,这会儿真躺下了,迟迟没有困意。
床头灯温柔不刺眼,给原本清清冷冷的室内增添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被子中间有空隙,陈姝总感觉背心有冷风往里钻,吹得她后背发凉。她长叹一口气,翻过身平躺,望着天花板放空大脑发呆。
另一边的祁寒也没睡着,被窝里小蠢货的存在感让他无法忽视。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像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将他笼罩在其间。
不知多了多久,酝酿睡意的陈姝终于打起了哈欠。
祁寒蓦地开口:“这两天先忍忍,过些天我再和爷爷说搬出去住。”
两人没领结婚证的事瞒不住,但分被子睡觉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至少最近几个月不能,要不然得生出一堆麻烦事来。
若是他们不同意,那他带着小蠢货自己离开。一直住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不对劲。
他太弱小了,和庞大的祁家相比,没有丁点抗衡的能力。小蠢货又不长脑子,哪玩的过这些人。
既然是他带出来的人,那他就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陈姝没打击他的信心,含糊应声:“好,那我等着。”
“受欺负了要和我说。”
“好。”
“爷爷和爸妈私下找你谈话,不能瞒着我。”
“好。”
祁寒大脑疲惫的运转中,把能想到的叮嘱了一遍。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和陈姝待在一起。很多时候,就要陈姝一个人应对。
一夜平静过去,晨曦透过窗帘,投射在木质地板上。
习惯早起的祁寒,定时定点睁开了眼。
腿弯处温热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不用想,那是陈姝的双脚。
宽敞的大床,让熟睡的陈姝逐渐放飞自我。毛茸茸的脑袋没睡在枕头上,整个人呈横向睡姿。
大部分被子在她那边,被压在身下。
祁寒捏捏眉心,起身下床,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别墅的晨间风景尽数收入眼底,天色雾蒙蒙的,瞧着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没出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祁家八点吃早饭,不可缺席。
七点四十多,祁家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
祁正羽困倦的找到座位:“妈,要去喊堂哥堂嫂吃早饭吗?我们昨天好像没说八点吃早饭。”
走出来的祁老爷子闻言,不在意道:“不用喊,让他们好好睡觉,醒了再吃一回事。”
每天不管饿不饿,都要下楼准时吃早饭的祁正羽,羡慕死了。
刚说完,祁寒和陈姝就出现了。
祁老爷子一脸慈祥:“小寒,小姝,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睡得还好吧?”
祁寒礼貌回答:“爷爷,我们睡不着就下来了。睡得很好。”
陈姝跟着喊:“爷爷。”
祁老爷子:“房间里有不喜欢的,可以和管家说。当然,你们自己去挑选也可以。”
祁舟荣和常绘莹在一边,想关心几句,却找不到说什么话。只能私下时不时的给陈姝一大笔钱,就怕她没钱用。
祁舟耀和梅悠也给了见面礼,前者给的钱,后者送了她一套首饰。
祁寒不愧是人俊心善的大好人,祁家人给的钱一分没要。还特意带她去办了个存折,将那些钱全存了进去。
存折里的钱,够陈姝大吃大喝一辈子了。来京市一趟,挣了她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应了那句话:有钱人指缝漏的,都够普通人吃半辈子了。
在祁宅和祁家人生活了十多天,陈姝勉强摸清了这些人的性格。值得高兴的是,这一大家子没有勾心斗角的。
祁舟荣和常绘莹无心祁家家业,偌大家业目前由祁舟耀接手。若是祁寒没回到祁家,祁正言就是祁家未来的继承人。
不管怎么说,当下的祁家和和美美的。
三月初,天气渐渐回暖,树梢冒出翠绿的新芽。
祁寒早早的和祁老爷子出门了,其余的去工作的去工作,上学的上学,喝下午茶的喝下午茶。
家里就剩陈姝和祁正羽两人。
而祁正羽过两天才开学。
陈姝没事就喜欢晒太阳,找了个最佳位置,惬意的躺在睡椅上。旁边是垫着碎花桌布的小桌子,摆放着各种点心和零嘴,还有厨房研制出来的牛奶制品。
祁正羽睡醒午觉,在楼上就看到在院子悠闲自在的陈姝。跑下楼,让佣人抬了把睡椅放她边上:“堂嫂,你在这儿干嘛呢?堂哥呢?”
陈姝闭着眼:“晒太阳。你堂哥和爷爷早上就出去了。”
“哦哦,我忘了堂哥中午都没回来吃午饭。对了,堂嫂你多大了啊?”
“16。”
祁正羽瞪大眼:“堂嫂你几月的?”
“五月。”
祁正羽摸摸后脑勺,咧嘴直笑:“堂嫂你比我还小一个月啊,我四月的。”
没想到堂嫂居然比他小,这让他以后都不好意思喊堂嫂了。按年龄讲,这是他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祁正羽来了兴趣,追问:“堂嫂,你和堂哥是怎么认识的啊?堂哥平时会凶你吗?”
回家有半个月了,他还没和堂哥说过一句话。
祁正羽在家胆儿贼小,一看到堂哥那张酷似爷爷的冷淡脸,就不敢上去说话了。
以他这些年挨骂得出来的经验教训,祁寒是那种能把人骂哭的人。
陈姝看穿他的小九九,调侃道:“哟,原来你怕你堂哥啊。”
祁正羽噎住,理不直气不壮的反驳:“我,我才没有,我不怕。”
呜呜呜,谁叫堂哥天天冷着脸,属实是美丽冻人。
祁正羽最怕他妈和爷爷生气,前者下手打他,后者断他零花钱。
平日在家极会看脸色,一有不对就老实得不像话。这个刚回来的堂哥,别看只比他大两岁,但给了他同样危险的感觉。
祁正羽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反正认清一点:在堂哥面前不犯贱是必须的。
而陈姝这个堂嫂,人好相处,不卑不亢。在这家里一点都不拘束,比他还会享受。
堂哥堂嫂感情不错,所以陈姝成了祁正羽更愿意去接触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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