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不像是遇到麻烦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剧情出现些许偏差?好像也说得过去。
祁寒:“不提前回来,哪能看到你给我的惊喜。”
谁家好人一回来,就被告知媳妇要撞墙去死了。
陈姝嘴唇动了动,直白的说:“你阴阳怪气的干啥啊,今天又不是我主动惹的事。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我才被骂的。”
她一个人能揣娃,那才怪了。
祁寒愣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话里意思。端碗的手顿住,忽然连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忘了。
看她平淡如水的模样,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你站那儿干嘛?端来堂屋吃饭啊。”陈姝不解的回头喊。
祁寒微微皱眉,敛起杂乱的心绪,去了堂屋。
许是陈家人又一次的找麻烦,祁寒重新燃起搬去县城的决心。
州市遇到的祁家人,他暂时没放在心上。临近年关,他们找来怕是需要好些时间。
中间这段时间,不耽误他把生活过得好一些。
今天天气不错,陈姝把这几天堆积的脏衣服洗了。没多久,院子里晾满了薄薄厚厚的衣服。
祁寒在院子另一边劈柴,出声说:“陈姝,明天和我去趟县城。”
陈姝微微拧眉,抖了抖皱巴巴的衣服:“去干嘛啊?能不去吗?”
她不太想去,想老实在家当个废物。
祁寒:“去看房子,挑好过几天就搬。”
陈姝懵了,“搬去县城?”
不是,这剧情咋又变了。
原剧情里,祁寒回祁家前压根就没搬家,别说搬家问她的意见了。
祁寒到底搞毛线啊,难道送她去上学的心还没死?这……她拒绝。
陈姝头疼的抓抓头发,尝试商量:“祁寒,我真不想去上学。”
祁寒疑惑:“你说过了。”
不是这原因,陈姝傻住。不想跟他绕弯子:“那我们为什么搬去县城啊?”
虽然陈家人是有些烦,但她好不容易习惯了这个环境。加上离祁寒回祁家没几个月了,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祁寒抿唇:“他们很烦。”
陈姝犹豫片刻,选择遵从他的决定:“好吧,明天上午?”
跟着男主混,吃亏是不可能的。
她就祈祷,祁寒认回祁家的剧情可千万别给她变没了。虽说以祁寒的本事,想要白手起家创业,是可以的。
但这样的话,她过好日子的梦想遥遥无期。还得陪着祁寒吃苦,当回糟糠妻。
啧,不是吃不起苦,是继承家业更有性价比。
祁寒:“嗯,上午。”
有左礼和左爷爷的帮忙,供挑选的房子有三处。
租房不是小事,陈姝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没接触过这些,根本不懂怎么挑选。最多选择哪套房子好看,合眼缘。
拿主意的还是祁寒,选择和左家离得近的一处院子。
另外一处是筒子楼,价格上要便宜点。但光线一般,厕所和煮饭的地方是公用的。这是祁寒不能接受的。
还有一处是平房带院子,但那家人要价高,说必须租一年以上。
确定租的房子后,祁寒当天就付了一部分钱。
趁着没下雪,两人匆匆忙忙的开始搬家了。左礼闲着没事,也帮着干活。
王芳华得知后,很是不舍,拉着陈姝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祁寒清楚这次离开,以后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买了好些东西,给村子里曾经帮助过他的村民。
特别是张大娘和大队长两家。
祁寒和陈姝要搬去县城的消息,没多久传遍了村里。村民们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纷纷讨论着祁寒这是去外面干了什么挣钱的活儿,这么快就有钱去县城里过好日子了。
但更多的是对陈家的嘲笑,笑他们没长远见识,错失了会赚钱的一个好女婿。
张大娘一脸欣慰,她是真心为两孩子高兴:“去了县城也好,你俩啊,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王芳华打趣道:“小姝,争取早点揣个娃。有了好消息记得和姐分享。”
陈姝没反驳,笑着说好。
自打那天的事后,陈家人在村里的存在感更低了。陈平河从县城回来被戴翠玲狠心关在了屋子里,不许他去和陈姝见面。
一连关了好些天,陈平河表面应下了不会去见陈姝的话。但私下一直在找机会。
直到祁家搬家的消息传来,他等不了了,急得翻墙出去。
陈姝在和张家人说着分别的话,家里的东西已经装上了租来的牛车,满满一车。
张大娘眼尖看到了角落的陈平河,感慨道:“姝丫头,平河那孩子来了,去和他说两句吧。”
这兄妹俩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唉,那对糟心的爹妈不要也罢。
陈姝回头看了眼祁寒,语气平和叫住想转身离开的陈平河:“二哥,你来啦。”
看到祁家院子里搬空,陈平河眼眶红了。但家人对小姝做的那些事,让他急冲冲的步伐停在角落,愧悔无地的远远观望着。
奶和妈对小姝那么苛刻,他哪还有脸过去,过去也是给人添堵。
小姝走过来,陈平河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
被叫住后,他羞愧的转过身,老实巴交的低着头:“小姝。”
陈姝认真:“二哥,我和祁寒要搬走了。不过你永远是我的二哥,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陈平河疯狂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姝。我就想来送送你……”
没想过别的,陈家欠她的已经够多了。他当哥哥今后能做的,只有约束好亲人,不给小姝添麻烦。
温和的阳光笼罩这片天地,陈姝浑身晒得暖洋洋的。
她笑得很放松:“二哥,我知道的。”
陈平河是真心对她这个妹妹好的,可惜自身能力弱,阻止不了一个个的悲剧发生。
在原主被逼迫嫁给祁寒时,没能力帮她逃脱家庭的束缚;在原主嫁给祁寒后,鲜少的见面次数让他没察觉到原主的变化;在原主和小白脸私奔后,陈平河连大学都没去上,满县城的跑遍想找到她……
原主一尸两命的死讯传来,原本有个好未来的陈平河,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
阳光下的陈姝,是那样的鲜活明媚,和以前沉默寡言的女孩,仿佛判若两人。
陈平河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他隐隐发觉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和先前有了一丝的不同。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小姝过得越来越好,这不正是他盼望已久的吗?
“小姝,安心过你的日子去吧。”
搬家不麻烦,把一个像样的家收拾出来才费神费力。
两人忙碌一下午,新家勉强有了个样子。好些东西需要现买,只能等到明天再添。
临近年关,一到晚上气温就嗖嗖嗖的往下降。
厨房缺物件,晚饭就随便吃了点。本来左爷爷让左礼邀请两人去左家吃晚饭,但祁寒拒绝了。
左爷爷了解自家孙子,是属于出去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他不放心孙子,所以第一次去州市前和祁寒见了一面。
回来后对他的印象颇好,很放心孙子跟着他。
简单洗漱了下,陈姝和祁寒前后脚进里屋,齐齐望着里边的一张空床。旁边放着没收拾的枕头被套和床垫。
这房子算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但只有一张床。陈姝去另一间屋子看了眼,确定就一张床。
得知这噩耗,她不太高兴的靠在墙上,神色恹恹。
玛德,她咋又没床睡。
之前她的床是用长凳拼接成的床,四周没挡栏不说,还一翻身就摇摇晃晃,害得她半夜好几次摔地上去。
陈姝一到冬天手脚冰凉,这具身子也有这毛病,窝在床上好几小时都不暖和。
大冬天的地面冰凉刺骨,半夜地上来一次,直接甭睡了。
祁寒忙了一天,也没想到床这个问题。疲惫的捏捏鼻梁,是他的疏忽。
今晚要怎么睡?堂屋仅有两条长凳,还有两条放厨房堆放杂物去了。
小蠢货不止一次摔下床,两条长凳的宽度怕不得整晚摔个不停。这会儿板着张臭脸,显然是不高兴的。
祁寒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决定让小蠢货睡床。至于他,随便找个木板也能睡。实在不行,可以去找左礼挤一挤。
还没张嘴,不想放弃睡床权利的陈姝跑过来,可怜兮兮的卑微请求:“祁寒,我能和你一起睡床吗?我保证,绝对规规矩矩。”
她睡觉应该挺老实的吧?反正没人说过。
陈姝其实没抱太大希望,虽说祁寒现在的洁癖没那么严重,但要让他和别人睡一起,还是有点难度。
可她想睡床,不想再睡那没安全感的破木板了。
祁寒不知怎么的,在她殷切可怜的目光中“嗯”了一声。
陈姝瞪大眼,拍拍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身板伸得老直了,不可置信的追问:“你刚是说了‘嗯’吧?我没听错?祁寒你没骗我吧?”
祁寒刷的一下冷了脸,泄愤般的冷哼一声。
他在小蠢货心中就这么不可信?真是又蠢又笨,没点能看的。
陈姝压根没多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满心是能睡床的喜悦。
她兴致勃勃的上手拆包裹严实的麻袋,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小声哼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床铺好了。床的大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陈姝本想睡外面的,但祁寒让她睡里面,还说什么不想半夜被某人摔下床的声音吵醒。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陈姝气得牙痒痒的,偏偏她有求于人。这床还没睡上,她忍。
“弄好了,那我去睡觉了。”
祁寒看着泾渭分明的床,里面那边明显厚了一截:“为什么不一样?”
陈姝脱鞋躺进她的被窝,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不在意的说:“那是我用过的啊,怕你嫌弃,就没给你垫。正好划个分界线。”
她睡得这部分,相当于有两份垫的棉絮。不是她吹牛,这床比她上辈子的床都要软。
呜呜呜,这几月她过得那叫啥日子。这才是人该睡的啊。
话里的你我之分,分得那般清楚。陈姝没做错,还考虑到了祁寒的洁癖。
但祁寒感觉很不舒服,心里有个疙瘩似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他看着只露一个头的陈姝,抿抿唇没说什么,拉灯上床。
或许是对祁寒不近女色的刻板印象,陈姝丝毫不担心他会做什么。换句话来说,要真有想法,在乡下早就实施了。
名义上,她是祁寒娶回家的媳妇儿,要做点什么很正常。
因为那些恶心过往,使得祁寒这些年的每个夜晚很难熟睡,并且习惯一个人睡觉。但凡外面有动静,他会立马惊醒。
今晚,身侧多了道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尽管知晓没伤害力,他也没法睡得安心。
一夜过去,街道房屋落满了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街道上有街道办处的人,举着喇叭大声组织居民扫雪,清理街道。
陈姝就是被喇叭给吵醒的,睁眼那会儿整个人迷茫得不行。瞧着外边天亮了,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过了两分钟,她后知后觉的探出头,身侧空荡荡的。属于祁寒的那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伸手探了下,冰冰凉凉的,看来这人早就起了。
唉哟,好端端的觉不睡,跑哪儿去了哦。
陈姝打了个困乏的哈欠,眼眶瞬间浸满泪水,视线清明许多。一鼓作气掀开被子穿衣服,懒洋洋的梳着头发走出屋子。
外面下着飘飘扬扬的小雪,院子地面薄薄一层。
扑面而来的寒意,丝丝缕缕的透过衣服穿进骨髓,陈姝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缩缩脖子。
这时,手拿铁锹的祁寒从外面回来,头上衣服上沾着雪花。
“你去哪儿了啊?”
“除雪。早饭不急,等下我去买包子。”
陈姝点头,瞅他双手冻得通红,心里过意不去。回屋拿被她快用完的雪花膏,趁他不注意挤了一小坨在他手背上。
怪好看的一双手,要是长冻疮了多可惜。
雪花膏是祁寒买的,他没抹过这些。抬眼看她,眼神询问:干什么?
陈姝:“你手冻红了,抹点这个保养保养,不容易长冻疮。”
手背上雪白的雪花膏,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好闻和熟悉。
祁寒默了几秒,这味道和陈姝身上的很相像,想来她是每天会用。
最后还是把雪花膏抹匀了。手心滑腻腻的,手却没那么冷了。
陈姝顺手挤了一坨,仔仔细细的给脸上手上抹了抹。天气冷,没别的护肤品,只能靠这雪花膏。
要没这雪花膏,就这天气,她的脸蛋指定要脱好几次皮。
见时间差不多,祁寒冒着小雪出门。再回来时,提了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和一支没开封的雪花膏,还有一盒蛤蜊油。
房子隔音不好,两人啃着大包子,能听到外面大声吼调皮孩子的邻居。
陈姝咽下一口噎人的馒头,没话找话:“我昨晚睡觉还老实吧?”
她一问,昨晚的回忆接踵而至。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说自己睡觉老实。
大半夜突然把脚伸进别人被窝是啥毛病,差点没把他冻死,冷的跟冰块似的。中途还试图跟他抢他的被子。
祁寒表情怪异,憋出一句:“你抢我被子。”
这委屈发言,陈姝自己都震惊了:“不可能,我自己有被子,怎么可能抢你的被子。”
可是他犯不着说谎话啊……
陈姝陷入自我怀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抢他的被子。要是真的,她还得感谢祁寒没当场把她踹下床去。
“再有这事,你就把我叫醒。我不记得我干过什么了。”她气馁道。
祁寒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叫不醒。”
小蠢货干旁的不行,睡觉一事倒有一手。
昨晚他抢了三次被子,最后一次还没抢过,气得下床开灯。
拽着他被子的陈姝睡得呼吸平稳,没丁点醒来的迹象。被人拖出去卖了都不知道。
祁寒光脚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恶狠狠的用力一把把被子拽了回来。末了还警告她一顿:“陈姝,再抢我被子,你给我等着。”
可能是警告起了作用,后半夜他睡得安稳多了。
毫不知情的陈姝被看得心肝直颤,屏气看向别处,作苦瓜脸状。她一脸痛苦的再次给出建议:“下回你直接把我被子掀了。”
大冬天掀她被子,跟要她小命没区别。
光是想想,陈姝就冷得浑身发抖。为治她睡觉不老实的毛病,下毒手了。
祁寒眼里写着质疑,没再说什么。
刚搬到县城,和周围邻居不熟,陈姝愈发懒得出门了。加上不需要下地干活,更没了出门的理由。
眨眼除夕到了,各家各户从上午就热闹着。
大街小巷充斥着孩童们欢快的笑声,到吃饭的点,炖汤烧菜的香味四面八方的飘来。
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不能寒酸简单了。
陈姝大清早出门买菜和年货。肉类不用她操心,祁寒提前一天就带了好些新鲜的肉回来。
除夕夜是硬菜,陈姝清楚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请了祁寒掌勺,她在一旁打下手。
闲空功夫,踩着凳子贴对联,挂上大红色的灯笼。
天色黯淡,家里昏黄的灯泡照亮了黑夜。
厨房里熊熊燃烧的柴火,映在墙上忽高忽低的跳动。最后一道菜水煮鱼的出锅,昭示这顿仅有两人的年夜饭正式开始。
想让祁寒主动找话说不可能的,陈姝不想过悄无声息的年。这和她记忆的新年不一样。
陈姝拿了双新筷子,给祁寒夹了一块没什么鱼刺的鱼肉,笑嘻嘻的说:“吃鱼吃鱼,希望我们以后年年有余。”
祁寒茫然的垂眸,神色有些无措。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碗里鱼肉是鱼的腹部,刺大肉多。
耳边是他从未听过的说词,但他知道寓意好。
他喉结滚了滚,拿筷子的手握紧了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小蠢货灿烂的笑容,小脸俏生生的。
眼眸清澈,仿佛能看到他的存在。脸蛋嫣红似晚霞,脸颊肉肉的,有若隐若现的酒窝,殷红的嘴唇泛着水光。
祁寒发现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好像把小蠢货养的还不错。
陈姝没发现他的走神,自顾自的说着。
说到后面语气低落下来,她望着这一桌饭菜,问:“祁寒,你有新年愿望吗?”
每年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问她:小姝,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呀?
如果是物质方面的愿望,新年的第一天她就会实现;如果是精神方面的愿望,新的一年里爸爸妈妈会尽力的帮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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