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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是刮骨刀(三蔓子)


而后飞燕冷笑着告诉她,因为女人打不过男人,所以她们才需要温柔,要柔顺,要装作没有獠牙,否则男人就会气她们忤逆,把她们打到听话为止!
如今她终于明白,飞燕说的是对的!这是对的!只要她足够强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值得她柔顺,不是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兴奋,又有些感谢姜艾,让她获得这些东西。
心里头没有那样多异样的想法之后,她愈发觉得喉咙中干渴异常,竟是恨不得立刻咬断这男人的脖子大快朵颐。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无法从脑子里扔出去,丹凤有些兴奋的笑了两声,正欲走近,又问道他身上的难闻味道,瞬间食欲全无。
忽然,姜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等一下,我欲问他一些事。”
……显然,姜艾也以为她要吸这男人血,丹凤欲辩解,一回头,见姜艾一副冷冰冰模样,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了。
姜艾没理她,只冲着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来说说,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那老板的身体霎时僵住!
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是他!是他饿死的!是他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几个钱就把娘活活饿死的!”
姜艾抬眼看去,与后厅连接的小门处,老板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的眼神中迸射出仇恨来,大声的叫喊着。

老板娘此话一出,那老板立刻脸涨成了猪肝色,跳起来疯狂大喊道:“疯婆子!疯婆子!胡说八道!你胡说!小心我把你嘴扯了!”说着,就要扑过去,似是欲对老板娘下重手。
老板娘刚刚躲在门口,已把前屋的事情听的七七八八,心中知道这二女乃是身怀绝技之人,根本不怕自己丈夫。反倒是他,能不能活命,全靠这二位女侠的一年之间。
又听其中一人居然问道了娘的事情。
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她忽然想起了忍耐了这么多年当牛做马、非人一般的生活,人前被食客们称一声婶子,人后却每天从早干活干到晚,丈夫稍有不顺心之处,即非打即骂。
为何要忍这么多年?
为什么要麻麻木木的逆来顺受?!
因为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在她这一头,所以她只能欺骗自己,女人就是应该这样的,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日子本来就是不好过的,日子本来就是不幸福的。
可是今日这一顿打,把她打的头晕眼花,差点死在丈夫的拳头下,在地上醒来时,身边只有幼子抱着她哭泣不止,她心中恨啊,恨不得将这男人扒皮抽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更不要说,他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为了钱连自己亲娘也不放过的畜生!
既已撕破脸皮,老板娘也不怕了,哈哈哈大笑三声,尖利叫道:“我胡说八道!王八羔子!今天你不死,老娘明天就豁出命去官府告你!亲娘都杀的了的狗东西!死去吧!”
忽的,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照亮了黯淡的房间。老板和老板娘这对夫妇,此刻如仇人一般互相瞪视。
那老板哪里想的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婆娘居然会忽然反咬他一口,此刻身边又有这样两个母夜叉一样的女人,顿时吓的连腿都抖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跟头牛似得,恨不得立刻把这多嘴婆娘当场打死。
可他的脚又挪不动步子,他不敢,这两个母夜叉在场,他……他实在不敢……
老板忽然跪在地上,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直磕到额头都流血。他恶人先告状,指着老板娘叫道:“是她!是她!这恶妇与我娘早不对付!我娘瘫痪在床多年,这贱人好吃懒做,不满老娘整日需要伺候,竟然把我娘活活饿死!女英雄,女大侠,你说,你们说,这样的恶妇是不是要扭了送官府!判它个凌迟!凌迟处死!”
姜艾面色不变,并不说话。
丹凤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般样子,早就呆了,根本不知该听谁的。
那老板见丹凤面露茫然之色,心中暗喜,知道这波有戏,又哭喊道:“我……我念多年夫妻情分,不欲追究她,谁知她居然倒打一耙,污蔑与我,定是外面有了野男人,我可怜啊!可怜啊!成亲三十年……居然,居然被带了绿帽子!”
说着,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许是求生意志,他居然还挤出几滴狗尿来,余光一瞟那贱妇人,只见她气的面色惨白,嘴唇不住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愈发得意起来,却嚎的更大声了。
姜艾忽的笑了一声,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她的声音似是具有魔力一样,如冰一般,让整个屋子里瞬间寂静了下来,老板的干嚎戛然而止,他的心忽然咯噔一声坠了下去,手心变的冰凉。
姜艾问:“她是你娘,又不是你老婆的娘,你为什么自己不照顾?”
老板忽然怔住,似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自觉自己的言辞天衣无缝,可是这女人……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娶媳妇照顾爹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他便结结巴巴的说:“这……姑娘……姑娘说笑了,这,这,老婆照顾公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不然要这媳妇有个屁用。
这后半句话他不知为何,没敢说出来。
姜艾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她这样美,看的这狗男人痴了一样的怔住,向他这样普通、平庸的男人,生命中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这种绝世的美人,若有幸得以一见,都够他大吹特吹好几年了。
……若不是这样的场面,必然更好。
姜艾自是不会理会他的这些龌龊思想,只是似很有趣味一般追问道:“哦?天经地义?所以……如果你媳妇不照顾你娘,你就可以看着自己母亲被饿死?这也是天经地义么?”
老板一下子觉得背上浸满了冷汗,慌忙摇头,大声道:“没有!没有!我不知,我不知道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姜艾继续问道:“这就更奇怪了,人要饿死可不是几个时辰能做到的事,少说得好几日,你的意思是说,你好几天不曾去看过母亲?你娘既然瘫痪,身为人子居然对其母不闻不问?”
她所言的每一字,都带着凌冽的寒气,问的老板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她似是一个字也没信过他所说的。
他忽然跳了起来,面色激动,疯狂大笑,面色潮红,大叫道:“你这毒妇!找帮手来害我!好,好!既然如此,我们明早就见官,让青天大老爷分辨分辩,看看究竟是我还是你!”
老板娘忽然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那姓宋的不就是个官么,你想他来庇护你?”
老板慌的手指乱抓,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音至此,忽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到极致,反倒热了起来,连脑子里都好像烧起来。
老板娘阴恻恻道:“我躲在门口偷听的。”
而后,不等老板反应,倒豆子一样的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三个月前,小酒馆里忽有客人造访,带着些钱——大概是小酒馆三年才能赚到的那么多。老板一见,顿时走不动路,谄媚迎上。
那客人说他家中有妖怪,还带了个跛着脚的巫师来,那巫师手持桃枝做的箭矢,走了几个奇怪步子,自称“禹步”,嘴中时不时呼喝两声,极为滑稽。做法半日后,忽的射出箭矢,大喊一声“着!”,便称妖怪找到了。
那箭矢正插在瘫痪老母的窗户上。
那巫师便称老母是一种名叫“夜星子”的妖怪。
随后的事情,就只由客人和“主人”去屋子里密谈了。老板娘觉得蹊跷便躲在门口偷听。原是京师有一宋大人,家中小儿夜啼不止,夫人老爷操碎了心,请巫师来一观,才知乃是因为妖物作祟。
——妖物,自是需要除掉的。
这男人见钱眼开,一口答应,嘴中还说着家中竟有妖物,这怎可以?来日若再害人可怎么办呐!奴颜婢膝,笑的见牙不见眼,分明就是对八十老母根本没有一点点情义!
还偏要装作一副实在没办法的样子。虚伪至极,令人恶心!
而后,便要她每日只送薄粥给老母,美名曰母亲久病,吃不下。老板娘疑惑非常,送了几天粥食后听老母央求,又加了些食物。谁知他看见了,居然暴跳如雷,骂她要害母亲,又是一顿打。老板娘迫于淫威,只得继续只送薄粥。
没一个月,老母形如枯槁,一命呜呼了。
而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把老母尸身一卷,直接扔去了乱葬岗!许是怕老娘死后变成了鬼,要找他讨说法,干脆就先把她挫骨扬灰。
这狗东西,娘还康健时,整日操持家事,他只顾享受,等娘瘫了,又不愿亲自照顾,还时常抱怨老东西凭长一张嘴,多食浪费。
此刻居然装起孝子,倒打一耙!
姜艾听完,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一眼这老板。
他的脸早变得煞白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显然已是惊惧到了极点。见姜艾看他,忽的跳起来,嘴中大喊一声:“我跟你们拼了!”不知从哪里摸出把菜刀来,劈头砍来!
姜艾连眼皮都没动,轻飘飘的躲开。戏弄般的道:“准头还差些。”
又朝丹凤道:“此人冒犯的是你,不是我,是死是活,你来处置。”
丹凤听老板娘诉说,早就愤怒的不行,此刻见这老板身材痴肥,眼冒红光,手持菜刀,呼哧呼哧个不停,更觉厌恶到了极点,只觉的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活着!
只是毕竟是第一次替天行道,姜艾一喊,她还未反应过来。那杀红了眼的老板哇哇怪叫着,举着菜刀便向她砍来。
丹凤下意识一躲,那老板便挥了个空,连着两下都没击中,自是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一边胡乱挥着刀,一边大声叫骂着,仿佛这能让找回一些刚刚丢失的男人的尊严。
丹凤冷笑了一声。
她闪电般的出手,只轻轻一脚送出,便正中老板肥胖肚皮,一脚把他踹出了好远,那老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乱叫。
老板娘躲在一旁看着,忽然冷冷来了一句:“你看,你现在知道挨揍时一定会叫出来了吧。”
老板大怒,喊着:“杀了你,狗贱人!女表子!”
丹凤不想听这老板喷粪,正欲上去结束,姜艾却伸手拦住了她。
丹凤一愣,心道:难道她此刻要大发慈悲,放过这畜生?
姜艾怎么可能是那种老好人,她只微笑着对证鬼哭狼嚎的老板说:“既然母亲是妖物,那儿子自然也是妖物。夜星子既需以饥饿治之,那你也自该常常这滋味。”
他的哭嚎忽然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的脸就因为恐惧而扭曲起来,浑身上下似是打摆子一样的抖起来,在也顾不得什么,大喊着我不要,我不想死,女英雄饶我狗命,饶我狗命!
那样子,看的老板娘心头一阵快意。
姜艾却说:“妖物要除,宋大人家的小儿要睡好觉,这不是你答应下来的事情么。”
说罢,忽的摆了摆手。
他身子下面的影子,忽然有生命一样的生长起来,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腾空而起又猛地收束,把老板完全包裹在了其中。等众人定睛一看,却只见一个黑色圆球浮在空中,再听不见他的叫喊声。
姜艾道:“既如此,你见你母亲去吧。”
然后,那圆球就飘飘忽忽的往乱葬岗的方向飘去了。
老板娘早就目瞪口呆,心中只道此二女非人,乃是真正的妖物!可是同自己那挨千杀的丈夫比起来,谁又更像怪物一些?
姜艾没有理她,只对着丹凤说:“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世上多得是该死的人,这些人足够做你的养分了。”
丹凤懵懵懂懂。
姜艾又说:“现在你已知道那宋姓官员,找到他会很容易。你饿了,也该进食了。”

京师码头
京师的码头永远都是热闹的,三五成群站着、蹲着的,都是些穿着短打的精壮汉子,靠在码头卸货为生。货物每一日都一船一船的从各地运往京师,汉子们三五成群,呼喝着不同口音的劳动号子,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汗水早已浸透他们的衣裳。
阿飞在此处,就显得格格不入。
他是小孩子,即使武艺出众,他的个头仍和这些卸货汉子的胸口相当。他身上没有几两肉,和他们比起来就更显得纤细弱小。
有些蹲着吃饭的汉子,好事的大声问他:“一个孩子!来这儿干啥呢!”
另一个汉子正呼噜呼噜的吸着一碗拌汤面,闻言抬头,看见阿飞,朝他喝着:“快回去快回去!出去玩去,磕磕碰碰的把你伤了可没人管!”
阿飞涨红了脸,大声道:“我……我不是来玩的!”
那堆汉子许是吃饭吃出闲来,哄笑着逗他:“那你来干啥!”
阿飞说:“我要来上工!”
他这幅样子站在一堆卖力气的汉子里,显得更加瘦小。那一堆汉子顿时大笑起来,倒是第一个与他搭话的汉子闻言皱起了眉,又唏哩呼噜把碗底都吃了干净,这才对着阿飞摆摆手,没好气道:“你干不了,快走快走。”
阿飞不走。
他一向是个非常倔强的孩子,如今跟了姜艾,姜艾不怎么管他,他却总觉得自己要为她做些什么。
……于是他就出来寻找活计了。
最开始去的是药铺,他嘴笨,不知怎么形容,就结结巴巴的问老板,若是有人手太凉,脸又太苍白,那该吃些什么药好。那药铺老板很是不耐烦,不欲搭理他,便草草敷衍了两句把他打发了。
可是阿飞却记住了他说的话。
药铺老板说,买个汤婆子捂着就好了。
汤婆子,汤婆子又是什么呢?他正欲问,这老板却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去了。
阿飞看不懂这及其明显的暗示,固执的跟在他后头走。屋内有几个熟客来访,老板瞬间换上笑意,点头哈腰的招待着。
阿飞咬着嘴唇,他去给客人倒水,他就跟在后面看他倒水;他去和客人寒暄,他就一直盯着那客人脸上的痦子看。那客人被他盯得坐立不安,茶水都喝不下,干笑着说:“老板……你……你儿子真可爱。”
药铺老板:“……”
药铺老板:“祖宗,你要干嘛?”
阿飞道:“汤婆子是什么?”
药铺老板:“……”
见他衣着,虽不是大富大贵,可起码干净整洁,不似穷乡僻壤的腌臜之徒,怎么连汤婆子都不晓得?
老板皮笑肉不笑道:“弟弟,涮我呢?”
阿飞正色道:“你年纪比我爹还大,不能称我为弟。”
他一副懵懂样子,竟是连揶揄和讽刺都听不明白,十一二岁的孩子,也不该这么傻。那老板盯了他好一会儿,终于翻了个白眼,道:“好吧,祖宗,跟我来吧。”
现在正值夏季,汤婆子这种冬天用的东西自都是收起来的,老板令婢女好生翻找,这才找到。
他指着那个黄铜色的圆壶,有气无力道:“喏,喏,看见了没,就这个,壶盖拧开,装滚沸滚沸的水,就热了。知道了就快走!”
阿飞盯着那物件若有所思了半日,忽道:“我要,多少钱?”
老板嫌弃道:“我是个卖药的,又不卖这玩意。”
阿飞说:“我就要!”
老板没办法,只得说:“那好吧,五文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阿飞吞了吞喉咙。
这些天他被姜艾带着走了不少地方,见了许多人许多事,也见过有大爷大娘扯着嗓子讲价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所用的话术,用力握了握拳头;
阿飞结结巴巴的说:“……太,太旧了,便……便宜些!”
老板:“……你说什么?!”
阿飞立刻道:“五文是么!今日给你,等着我!”
说罢,转身就跑出了药铺,只留药铺老板一人摸不着头脑,心中只道这孩子怎么连五文钱都出不起呢……
而阿飞自然而然,就来到了码头。
码头工们都笑话他,他自己根本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笑话的。自下山以来,好像除了姜艾,每个人都在笑话他是个小孩子,只有姜艾……姜艾对他说,你太紧绷了,该学着怎么做一个无忧的孩子。
她对他那样好,又那样不求回报。阿飞有时觉得太爱她,太敬她,敬爱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表达,去相处。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见他涨红了脸不走,拳头紧握。第一个与他搭话的汉子便有些于心不忍,问他为何出来干活。阿飞眼神闪了闪,说:“我……我要为她……买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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