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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与卿(榶酥)


众人:“...”
得有多不小心,才多摘了那么大一麻袋。
玉千洲凝眸看着云广白半晌,咬牙道:“是这样。”
他想说的是请他摘回来明日送去京城,他倒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吃!
一众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抓贼抓到自家公子身上了?
林叔脸色也是一言难尽,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冷静下来,快速思索着,那位姓燕的公子身上带着玉家玉佩,这是只有家主才能给的信物,说明是被家主认可的,他不应该会来哄骗千洲公子。
再者千洲公子是什么人,怎可能轻易被人骗了去。
以前千洲公子独来独往,身边连个小厮都不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朋友,还愿意替他们遮掩下这么大的事,一则说明情谊深厚,二则千洲公子愿意担下,说明当真是想通了,不再怕亏欠家主什么,将自己真正当成了玉家人。
不论哪点,都不是坏事。
思绪理通后,林叔屏退家丁,笑容满面:“原来是这样,是老奴误会了。”
云广白咧着嘴嘿嘿笑:“对对对,误会误会。”
林叔瞥了眼地上的麻袋,唇角抽了抽:“公子,老奴去取个大些的盘来。”
玉千洲将拒绝的话硬生生生憋回去:“嗯。”
既是尝鲜,总不能叫他们把东西搬走。
云广白见管家走远了,倒也知趣,躬身朝玉千洲一礼:“多谢公子相救。”
然话音刚落,却见管家又急匆匆回来,请示道:“公子,还有一位公子,方才将他当成贼抓了,不知可也是误会?”
玉千洲看向云广白。
他哪里知道他有没有同伙。
云广白忙问:“他是不是姓徐。”
林叔回答:“是。”
玉千洲不动神色地看了眼姜蝉衣,后者轻轻点头,他便明白这位也是旧时,便道:“将徐公子请过来吧。”
“是。”
之后,小院里陷入一片死寂。
好在云广白脸皮厚。
没人问,他自己也能解释:“我收到消息后,就和徐兄一道来了,我见这庄子里有果园,便摸黑去查探了一番,徐兄应该是在外面等我时被抓的。”
好一个查探了一番!
他当自己山大王?
但好歹是自己给自己蒙了层遮羞布,抛开事实不谈,气氛到底是缓和了些。
然很快,仆人取来几个大盘,将荔枝装了整整几大盘。
几人又沉默了,这层遮羞布在事实面前毫无作用。
“云广白!”
平地一声怒吼,吓的云广白身形一颤,众人回头,就见一个背着箧笥的书生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一把揪住云广白的衣领:“你不是说你去方便吗?啊?你方便方便到人家果园里去了,啊?你跑人家果园里偷东西就算了,还偷贡品,偷贡品就算了,你还偷整整半树,最重要的是你还连累我,我告诉你我是要考状元的,你要是连累了我我弄死你,啊!”
“你说话啊,哑巴了!”
云广白深吸一口气,弱弱地抬起手指:“玉公子。”
“什么玉公子,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都给我一个交...玉公子?”徐青天话音一顿,猛地偏过头就对上玉千洲黑沉的双眸,对视几息,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别告诉我你偷东西还撞上了人家少东家。”
云广白眨眨眼,扯出一抹笑。
徐青天只觉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深吸一口气,他放下云广白的衣领,转身仪态端正的作了个揖,声音温润:“小生初来贵宝地迷了路,与此人不熟,是个误会,请玉公子见谅。”
变脸的速度,跟方才林叔不相上下。
姜蝉衣紧紧抿住唇,宣则灵攥紧手指,小娘子们尽了全力忍耐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燕鹤压着上扬的唇角,道:“徐公子。”
徐青天不会武功,在黑夜里眼神不怎么好使,云广白站在灯笼下他才能第一个看见,听得熟悉的声音连忙循声望过来,而后便也看到了姜蝉衣,面上一喜,拱手作揖:“燕公子,姜姑娘。”
书生温文尔雅,与方才揪着云广白衣领发疯的人判若两人。
长久的沉寂中,玉千洲先开口:“二位请坐。”
这些东西本就是送去皇宫的,太子殿下在此,又不知他们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玉千洲自然不可能发难。
云广白受宠若惊,嘴里念着不敢,人却很诚实的搬了个椅子坐下,还顺手给徐青天搬了个过来。
徐青天狠狠剜他一眼,再抬起头,又是一副温和之态。
之后便是身份介绍,玉千洲这才清楚原来燕鹤与云广白没有深交,不过是一面之缘,但见燕鹤有维护之意,他便将此事暂且按下。
云广白徐青天也知道了宣则灵被劫一事的真相,沉默过后,徐青天道:“宣姑娘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何苦如此自损。”
宣则灵苦笑了下:“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宣则灵话落后,小院中很久都无人再开口,此事确实已经陷入了僵局,且好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宣则灵失踪的消息此时应该已经送出去了。
通判家的小娘子失踪两日,刘家担不起这个责,必然要传信给玱州,自然也就瞒不过夙安府。
“除非,找到解大公子,一切就还来得及。”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云广白道。

第22章 我冒充公主?
几道目光同时落到云广白身上,他左右看了眼后,声音微弱了些:“如果能找到解大公子,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徐青天没好气道:“哪有那么简单,你能保证解大公子如今还想履行婚约?亦或是人还活...”
话音突然顿住,徐青天飞快看了眼宣则灵,歉然道:“抱歉。”
宣则灵摇头:“无妨,这么多年了,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她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他还活着,不可能音讯全无。
玉千洲饮了口酒,眼底暗光浮动。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宣姑娘葬送大好年华?”云广白刚入江湖,正是少年义气时,哪里见得了这样的不公,豪气万丈道:“实在不行,我们打上那夙安府解家,逼他们退婚!”
徐青天:“……”
他笑了笑,纠正:“是你,没有们。”
他当夙安府是什么地方,那是知府门庭,打人家不就是肉包子打狗,真真是个憨货。
云广白:“那怎么办嘛,对了,不是说跟云国公府有关,要不...唔!”
徐青天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咬牙道:“你可闭嘴吧。”
云国公府乃是太子殿下的母族,他也敢招惹,他不要命他还要呢!
哪家这么虎敢把这么莽的儿子放出来游历江湖。
燕鹤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广白。
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外祖家,更不知外祖母曾看中解大公子做孙婿,按年纪算,应该是大舅舅家的表姐。
如今两位表姐都已经有婚事了。
更何况,时隔多年,他不认为外祖母还记得这件事,且不过就是两家没有缘分,外祖母何至于为此迁怒,恐怕此事多是因解家大房多心而起。
“唔!”
云广白强行扒开徐青天的手,皱眉道:“我又没说要打云国公府。”
他又不是疯子,打云国公府他老子都保不住他。
“那你什么意思?”
自从被云广白牵连作了回‘贼’后,徐青天对云广白就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往日的和煦是半点也不装不出来了。
云广白解释道:“我只是想说,若是能托关系走云国公府的路子,这事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
“那解家不就是怕云国公府迁怒不敢退婚吗,只要云国公府那边表了态,这桩婚事不就能退了吗?”
徐青天:“……你当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是能随意惊动的,且按我说,云国公府记不记得这事都还不一定。。”
这话确实是很中肯的,先不论能不能将话递进去,就算真有门路,也不是等闲能求来准话的。
难不成云国公府还专门为十几年前的一句话,跑来断解宣两家这个官司?
一片寂静后,宣则灵起身屈膝行了一礼,感激道:“诸位恩情小女子铭记在心,却实不敢再令诸位因此事烦心。”
姜蝉衣忙起身扶她起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宣姑娘,相识一场,岂有眼睁睁看你受苦的道理,我决定了,此事我定管到底。”
她实在不忍见她走向那样的结局。
云广白也赶紧接腔道:“是啊宣姑娘,我出来闯荡江湖为的就是能解众生苦,既然遇到了,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理。”
徐青天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大言不惭。
解众生苦,解到人家果园去了?
“我认为此事解家并不占理,与宣姑娘定婚的并非如今的解大公子,既然那位解大公子已经不在解家,婚事本就该作废,凭何要搭进去姑娘的一生。”徐青天道:“我出来游学,便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算我一个。”
不过若要解决这件事,恐怕免不得要跑一趟夙安府或玱州,就他们这几个身无分文的腿着去么,那自然得拉上财神爷啊。
在座两位财神爷,一位脸冷的像要冻死人,另一位温润如玉,还有过一饭之恩,显然更好说话些。
徐青天遂拿眼神去瞟燕鹤。
燕鹤看了眼沉着脸的玉千洲,眸光微转,再看向宣则灵,温声道:“这件事还没有到绝路,宣姑娘且放宽心。”
这就是愿意帮忙了。
徐青天迅速与姜蝉衣云广白交换了个眼神:“有燕公子帮忙,必定事半功倍。”
云广白:“燕公子大义!”
姜蝉衣:“燕公子人美心善。”
宣则灵眼含泪光,万分动容,又是屈膝一礼:“多谢诸位,小女子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万万不可。”云广白打断她,嘿嘿一笑道。
几道目光同时扫来,尤其有一双冷眸犹如利剑,云广白连忙解释:“我就开个玩笑,这话后面不都是接这句么…我是想说,没关系,管饭就成。”
被他这一岔,宣则灵的眼泪也收了回去,认真承诺道:“不管成与不成,都必有重谢。”
“宣姑娘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云广白:“有十两金吗?”
刘家的赏金他们多半是拿不到了,但宣家好像也不差钱。
话转的遂不及防,宣则灵怔愣了几息,才忙点头:“有。”
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先前表兄承诺给各位的,我都会各位补上。”
徐青天眼睛一亮:“客气客气,这多不好意思。”
“刘大公子承诺给我们一人十两金,事成以后宣姑娘折成银票就好。”
宣则灵自是连忙说好。
姜蝉衣握紧宣则灵的手,神色郑重:“宣妹妹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办成!”
而后便看向燕鹤:“燕公子,此事你可是有了主意?”
夜空中,大师姐那双眼睛亮若星辰。
燕鹤轻轻点头:“嗯。”
听得这话,宣则灵的眼神也骤然亮了起来,玉千洲瞥见,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
“当务之急是先将宣姑娘‘被劫’一事按下来。”燕鹤徐徐道:“但已经过去两天,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件事轻易揭不过去。”
宣则灵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此事是我欠考虑……”
手突然又被按住,抬眸就对上姜蝉衣温柔的双眼:“若不是你逃出来,我们如何相遇,又如何知你处境。”
“是啊,要我说,宣姑娘很有勇气。”云广白道:“在那样的情形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敢于谋划抗争,已是很了不得了。”
徐青天也道:“这话我认同,身处逆境敢于勇敢的与命运作斗争,这等精神是我辈该学习的。”
宣则灵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在安慰她,紧紧抿着唇,眼底泪光闪烁。
她何其有幸,才能遇见他们这么好的人。
燕鹤语气温和道:“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姜蝉衣赶紧道:“什么办法?”
燕鹤看向宣则灵道:“小娘子夜里失踪,这在当世几乎等于前途尽毁,可如今消息多半已经走漏,再送宣姑娘回去,来不及了。”
宣则灵身为女子,自然比燕鹤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所幸消息还没有传开,还能被另一种真相掩盖。”燕鹤:“比如,宣姑娘并没有失踪,只是在宴席上被哪家女眷看中,邀请做客或是同游,但这位女眷要能压得住所有流言蜚语,或是一位名门世家德高望重的老太太,或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
宣则灵面色一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表兄此次是在老家办的喜酒,请的都是街坊邻居,没有这样身份尊贵的人。”
姜蝉衣皱眉:“是啊,我当时也在,确实都是小镇上的街坊邻居。”
燕鹤却笑着看着她,正是因为那日她在,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不知诸位可知,明亲王府的小王爷每年都会带太子出京游学。”
云广白忙道:“这事我知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这事并非什么秘密,只要不是隐居世外就都知晓。
只有隐居世外的姜蝉衣面露茫然。
宣则灵小心翼翼问道:“这与此事有何干系?”
燕鹤轻笑道:“今年小王爷虽没出京,但太子此次带上了公主游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燕鹤,云广白反应最大,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那个小辣椒出京了?!
燕鹤转头看向玉千洲:“玉家与明亲王府关系匪浅,此事我是听千洲说的。”
所有人都随之看向玉千洲。
玉千洲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强自镇定点头:“是。”
好在他常年绷着一张冷脸脸,又是在夜色下,没人看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茫然。
良久后,姜蝉衣疑惑道:“燕公子的意思是,让公主殿下来证明宣妹妹的清白?”
宣则灵惊慌的瞪大眼,她哪敢惊动公主殿下,只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徐青天皱眉道:“可我们不知道公主殿下在何处啊?”
却听燕鹤不紧不慢道:“公主微服出行,体察民情,那日不就在刘家吃酒么?”
他说的云淡风轻,在场其他人却是满目惊愕,公主去刘家吃酒了?!
“砰!”
有人酒杯掉落在地。
云广白声音隐隐发颤:“什,什么?”
小辣椒那天也在?!
脆响声让所有人堪堪回神,每个人都很震惊,云广白的失态也就没人放在心上。
燕鹤见众人误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天在刘家吃酒的都是小镇上的街坊邻居,不可能有人见过公主,所以,可以冒充。”
冒充公主?!
那是砍头的大罪,疯了吗!
他敢说,却没人敢听。
宣则灵更是吓得砰地站起来,声音颤抖:“燕公子,万万使不得。”
然却见燕鹤泰然自若的看向玉千洲:“我听千洲说,前段时间太子与公子来过平江,以千洲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只需去封信道清此事原委,太子和公主定会成全。”
“届时只说公主与宣姑娘一见如故,请宣姑娘同行游玩,正因公主驾临,刘家次日才闭门谢客。”
玉千洲抬眸与燕鹤对视:“……”
良久后,他被迫镇定点头:“是,此事没有问题。”
宣则灵却仍不敢如此行事,急急道:“不行,这太危险了。”
万一出了岔子,她死不足惜,连累他们可如何是好。
燕鹤不说话了,只看着玉千洲。
姜蝉衣倒是很快从震惊中回神,诚然,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再三沉思后,看向玉千洲:“玉公子,你当真可以说服公主殿下?”
玉千洲紧握着酒杯:“……”
他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谈何说服。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拆殿下的台,于是众目睽睽中,玉千洲只能道:“能,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心地良善,定会相帮,此事...绝不会出岔子,诸位尽可放心。”
姜蝉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宣则灵拉着坐下,安抚道:“既然玉公子这么说了,宣妹妹放心就是。”
另一边,沉默了许久的云广白一拍桌子:“天时地利人和,此事就这么定了!”
要是小辣椒当真生气,他就只说是他的主意,她顶多揍他一顿,还能真砍了他不成。
徐青天在这事上倒是没有开口。
宣则灵哪里干过这样要命的事,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她根本插不上话,只坐立难安的抓着姜蝉衣的手。
姜蝉衣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但如今刘家应该已经将消息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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