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早朝上,支持北乐王的人很快跳了出来。
燕京嘿嘿一笑,拿出了收集到的证据,开始阎王点卯。
点了几个倒霉鬼后,没人再敢跳出来了,但还有些被北乐王蒙蔽的‘老实人’坚持为北乐王喊冤。
王氏担心:“这北乐王难道真有谋反之心?咱们跟北乐王府来往得如此密切,不会受到牵拉吧?咱们要不要与他们撇清关系?”
段衡:“不急,再看看风向。”
他不是察觉不到北乐王的野心,北乐王重用他,如果他自己没有生出谋反的心思,他说不定会簇拥北乐王。
而且他总觉得北乐王还有后手,他要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黄雀。
卫韵儿得意洋洋去见了北乐王和老王妃:“王爷和太妃真是镇定啊。”
北乐王燕祺:“贵妃娘娘来此做甚?”
“王爷,本宫曾真心待你的,可你却算计本宫,落得今时今日这样,是你应得的。”
燕祺低低垂着眼:“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卫韵儿冷哼了一声:“王爷,这儿又没有别人,无需再装模作样了。”
燕祺:“贵妃娘娘莫要高兴得太早,仅仅是几句话就想定本王的罪?”
“贵妃娘娘别忘了,你与本王本来是站在一处的,你就不怕鱼死网破?”
卫韵儿娇笑:“王爷尽管去试试,看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本宫。”
“本宫也不怕告诉你,陛下如今对本宫言听计从,这还多亏了王爷啊。”
为了堵上为北乐王喊冤的‘老实人’的嘴,燕聿大手一挥,叫燕京一方面将查到的北乐王的产业铺子都拔除了。
另一方面把查到的安插在京城里的暗桩全揪了出来。
这下,朝上那些支持北乐王的大臣们一个个龟缩起来了。
‘老实’大臣们大受打击,北乐王竟然真的意图谋反。
暗桩深入了很多大臣的府邸,不知捏住了多少大臣的命脉。
一旦北乐王夺权,这些命脉就能立即发挥作用,使大臣们无条件顺服于他。
大臣们纷纷感觉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安世侯夫妇不禁庆幸,他们府邸的暗桩暴露得早也挺好的。
而那些没有被查出有暗桩的大臣们,心里也不好受,仿佛头顶上悬着一把刀担惊受怕。
查不到不代表没有,说不定埋得更深,没有被发觉。
忠君的臣子们已经开始自行排查起了自家府邸的所有人。
燕祺和老王妃这才有些慌了,埋得那么深的暗桩,燮王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燕京挑了个时间去见两人,体贴地告知两人。
“你们不会以为本王离京,真的是去当闲散王爷的吧?”
“皇兄一直叫本王留意你们,你们私底下的那些动作,本王多多少少有点儿眉目。”
“只不过皇兄先前没有精力去料理你们,老实认罪吧,大家都能省些事儿。”
要是皇兄没有被那该死的蛊毒绊住心力和脚步,他说不定真能当个闲散王爷。
燕京以为燕祺还要嘴硬几番,不曾想,他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燕祺:“事到如今,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们最好还是提防一下伶贵妃的好。”
“你既然查到了我们的暗桩,想来也查到了伶贵妃的身世。”
燕京:“那又如何?你们要谋反的事儿还是她揭露的,已然说明她的诚意了。”
燕祺笑了起来:“如果不早点料理了她,只怕来不及了。”
燕京敛了眉:“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陛下为何吐血么?如果不杀了她,陛下日后可就不止吐血了。”
“她身上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杀了她,或许还来得及。”
燕京脸色剧变,他正要急匆匆离去,却脚步一顿。
“不对,你为何要告知本王这事儿?”
燕祺:“本王想要在死前拉个垫背的,她坏了本王的事儿,她该死。”
“本王可不想看着她踩着本王的尸骨一步步坐拥荣华富贵。”
燮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了朝露殿抓拿卫韵儿。
卫韵儿拼命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拿本宫,本宫要见陛下!”
燕京:“北乐王已然全部交代了,你意图谋害陛下,理应当场斩杀!”
冰凉的刀刃架在卫韵儿的脖子上,卫韵儿大叫着。
“不,本宫要见陛下!”
燕京冷冰冰道:“你休想再见陛下。”
卫韵儿:“燮王,你杀了我,便是弑君!本宫跟陛下生死相依,本宫一死,陛下也会出事的!”
燕京走近两步:“你把话说清楚!”
“这都是北乐王的阴谋,他给本宫喂过蛊毒,本宫与陛下早已性命相连。”
“本宫遇刺,陛下随着本宫吐血就是因为那蛊毒,那蛊毒没有解药,你若杀了本宫,就如了北乐王的意了!”
燕京狠狠扣住卫韵儿的喉咙:“那蛊毒是从何而来的?”
卫韵儿:“本宫不知,王爷该去拷问北乐王才是,那蛊毒是他给的。”
燕京拖着她:“走,跟本王一起去,别想着耍花招。”
燕京将卫韵儿拖到了燕祺面前对峙。
燕祺透露卫韵儿的事儿,的确是想借燮王之手,杀了卫韵儿。
卫韵儿一死,皇帝也会跟着暴毙,皇帝一死,燕朝就会乱,便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朝露殿的人皆被燮王带来的人控制住了,没办法去通知皇帝。
卫韵儿才发现她殿内的人这般无用,像笼子里的小兔,轻轻被人一围,便全然没了手段。
卫韵儿为了保命是豁出去了。
燕京擦着噌亮的剑:“说吧,蛊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燕祺:“偶然得来的,解药就是杀了她。”
卫韵儿大叫:“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分明说过这蛊毒是无解药可解的。”
她激动不已:“燮王,你相信本宫,本宫说的如有半句虚言,便天打雷劈!”
燕祺:“本王已经走投无路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燕京分辨不出谁说的是真话,但到底是没有贸然动手杀了卫韵儿
卫韵儿:“本宫可以证明本宫说的都是真话。”
燕京:“你如何证明?”
卫韵儿:“本宫倘若受伤,陛下也势必会受到牵连。”
说完,她摸索着撞向了墙边,晕死过去之前,她听到了一声‘爱妃’。
皇帝还没走到卫韵儿面前,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随之薄唇溢出了血,倒了下去。
燕祺眼眸一亮,很好,看来卫韵儿真的彻底控制了皇帝。
众人惶恐地接住皇帝,慌慌张张传了太医,燕京也叫人把卫韵儿抬下去医治。
燕祺叫住燕京:“燮王,你就甘愿只当一个小小的王爷?你对这天下不动心?”
燕京回了他一个无声的嗤笑。
当皇帝多辛苦啊,又是被人下蛊,又是刺杀,还得天天批小山似的折子。
不止如此,还得关注各种民生大事,守护天下百姓,心力交瘁。
才批过几天折子,他就受不了了,天天这么干谁受得了。
这种苦他吃不来,还是让皇兄来吃吧。
卫韵儿证实了她说的话是真的,她的命自然就保住了。
而北乐王意图谋反之事证据确凿,着五日后问斩。
燕聿大步流星跨入殿中,陆清悦迎了上去,才近前,她便蹙了眉。
“陛下,你怎么一股子血腥味,你受伤了?”
燕聿拥着她坐下:“无事,又唱了一出戏而已。”
接着,他捏了捏她圆圆嫩嫩的脸。
“悦儿,这几日你暂且与母后住在一块可好?”
陆清悦:“好。”
燕聿:“答应得如此快?”
“陛下不就是想要我答应?快还不好了?”
燕聿牵起嘴角:“朕何时说不好?悦儿做什么都好。”
‘皇帝’从燕京那儿得知了卫韵儿身上也有蛊毒的事儿,愤然去找卫韵儿算账。
卫韵儿三言两语便将‘皇帝’迷得五迷三道的,轻易原谅了她。
夜里,卫韵儿依偎在‘皇帝’身上:“陛下,燮王那日险些杀了臣妾,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皇帝’:“好,都依爱妃的。”
两人正蜜里调油之际,牢狱中传来消息,北乐王逃狱了。
卫韵儿攀着‘皇帝’的肩膀:“陛下,不能叫他跑了,要是他跑了,将后患无穷。”
‘皇帝’下令全力抓拿北乐王,‘皇帝’一走,朝露殿的守卫便疏松了许多。
烛火在殿内摇曳,正如陆清悦不安的心,蔷兰来到她的身边。
“夜深了,姑娘歇一会儿吧,姜二公子在外守着呢。”
陆清悦:“我不是担心这个。”
蔷兰微笑着安抚她:“陛下幼年便习武,又有影卫在身侧,不会有事儿的。”
陆清悦点了点头,可她仍是心神不宁。
烛火摇曳得更快了一些,映出了闪过的人影。
卫韵儿莫名觉得心慌,她不由得唤起了向杏,但向杏久久没有回答。
卫韵儿心更慌了:“向杏!向杏!”
可恨她看不见,只能边叫来人,边摸索着在殿内走,
下一刻,她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她踢到了一具尸体。
她瞬间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随后立即连滚带爬地往殿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救命。
然而她还没跑出多远,身子便顿在了原地,她愣愣地低了低头,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腹部。
白色的刀刃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肚子,沾上了的血色。
刀子从背后用力抽了出来,又对着卫韵儿的脖子砍了下去。
过于顺利地解决了卫韵儿,刺客正欲全身而退,就遇到了麻烦。
羽林军不知何时团团围住了朝露殿,刺客们想要厮杀出一个口子逃出去,燕京领着几名影卫出现了。
北乐王燕祺,老王妃和风华这边也不顺利,他们也遇到了羽林军和皇帝的影卫。
老王妃又是个累赘,拖累了他们一行人。
风华:“该死,难道他们刺杀失败了?”
老王妃很有自知之明:“你们走吧,逃出去要紧,不必管我了。”
燕祺抿紧唇,此时,一道哨声远远地响起,风华耳朵动了动,她拉了拉燕祺的手。
“他们成功了,快撤吧。”
老王妃:“走吧,我谋划了这么些年,皆是为了你。”
护在三人身边的蛮夷高手们自杀式地冲向影卫和羽林军。
燕祺和风华才转身要走,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破开了黑夜,射中了风华。
风华像只折翼的蝴蝶,倒在了燕祺的怀里,当场失了生气。
燕祺目眦欲裂,他刚要转头,耳边响起噗呲一声,他的右眼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箭矢上满是鲜血,血液顺着他的眼眶流了下来。
他目露惊恐地看着燕聿,怎么会,不是说刺杀成功了么,皇帝怎么还活着?
燕聿已然搭好了箭,这一次直冲燕祺的心口,关键时候,老王妃冲上去替燕祺挡住了。
燕聿的第四支箭已经在弦上了,燕祺顾不得老王妃了。
在他抱起风华逃走时,燕聿的第四支箭差了一点儿,只射穿了燕祺的肩膀。
燕京带着一大堆人赶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啧,皇兄有点手生了呀,差了点儿准头。”
燕聿将弓放到了他的手上:“叫人去追。”
燕京握着弓:“臣领旨。”
随后,潜伏进来的蛮夷高手全部被当场诛杀了个干净。
之后便是清理尸体和血迹了,宫人们忙活了一整夜,才将血淋淋的皇宫清洗干净。
陆清悦支着下颌的手被握住,她愣愣地抬起无神的水眸。
燕聿心疼地抚了抚她眼底淡淡的青黑:“蔷兰差人来说,你一夜未眠,很是担心朕?”
“嗯。”
“朕不是命元德来与你说了朕无事么。”
“没见到陛下,我不安心。”
他张开双臂:“朕在你眼前了,悦儿可要亲自好好检查一番?”
陆清悦还真绕着他打量了一下,露出了安心的笑:“陛下无事就好。”
燕聿拉住她的手,把她抱了起来,往里间走去:“随朕睡一会儿罢。”
陆清悦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都一夜未合眼,燕聿亲了亲一沾床便睡熟的人后,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才阖上了眼。
伶贵妃死了,丧仪按照贵妃礼,算是很体面了。
北乐王燕祺与蛮夷刺客勾结,刺杀伶贵妃逃狱后,在京城凭空消失了,禁军如何搜查,也查不出他的踪迹。
北乐王府被皇帝下令抄了个底朝天,先前支持北乐王府的臣子们人人自危。
燕祺跑了,定会勾结蛮夷族侵袭,朝中要用人,朝中的局势也得稳,因而燕聿暂时没有清洗他们。
战事之秋,又到了要重用武将之际了,这本该是王氏和段衡期待已久的扬眉吐气的时刻。
可他们此时一点儿也谈不上高兴,因为他们得知了陆清悦才是真正的面具姑娘。
那个死去的假的面具姑娘只是一个幌子,为了掩盖陆清悦的身份。
王氏恨不得杀了陆清悦:“要不是王爷,我们还被陆清悦蒙在鼓里,她竟这么早就勾搭上了皇帝。”
“难怪,难怪啊!一封了诰命夫人就来了和离的旨意,皇帝还赐了一个府邸给她。”
“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来耍去,亏得我们那时还傻傻地为她作证!不过,她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段衡面容阴沉得厉害,像是从底下爬上来的厉鬼。
难怪他当时觉得皇帝和陆清悦之间有些微妙。
他咬牙切齿道:“王爷说,是陛下身边的影卫易容的。”
如果陆清悦很早便与皇帝暗通曲款,那与他同房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他之前就很怀疑青儿,奈何寻不到证据,现在更疑心了。
不管怎么样,段衡更加坚定了要谋反的决心,他想要杀掉陆清悦和皇帝的心达到了顶峰。
与此同时,燕祺在旁人的掩护下顺利离开了燕朝,他还带着风华的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必须要将风华带回蛮夷族,不然他很可能会失去蛮夷族的助力。
毕竟风华和那些个潜伏进来的蛮夷高手全军覆没了,他不把风华带回去,他说不清这事儿。
杀了卫韵儿,但皇帝没死,很明显皇帝并没有被卫韵儿控制?
皇帝身边的有易容的能人,真假面具时,他就该早些预料到的。
皇帝没了面具姑娘,又没了伶贵妃,更不可能放陆清悦出宫了。
可把怀国公府愁坏了,要不是时机不对,他们定要上折子劝谏皇帝大办选秀才好。
老国公不由得叹气:“陛下真是…”
孤寡的歹命啊,宠爱一个死一个,他们担心悦丫头不无道理。
叶氏:“又折了一个宠妃,陛下怕是更心痛了,悦丫头出宫真是遥遥无期啊。”
姜立默默在心里腹诽,陛下才不痛心,陛下现在不知道得多高兴。
他能光明正大把妹妹留在宫里,还没有人挡在他和妹妹中间搞事情。
沈氏跟着道:“是啊,万一陛下看上了悦丫头…”
她一说这话,众人的眉头便拧了起来,她只好急急止住了未说完的话。
虞氏转念一想,犹豫道:“其实陛下看上悦丫头也没什么,只要悦丫头自己也愿意,咱们也不必过于操心了。”
姜谢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当那宫里能是什么好地方,日后陛下难道能只悦丫头一人吗?”
老国公:“没错,咱们怀国公府还不至于像那些个用女求荣的人家,”
虞氏小声嘀咕:“说不准悦丫头愿意呢。”
才说完,她就被姜谢横了一眼,她讪讪闭了嘴。
被认为痛心,孤寡歹命的燕聿此时此刻正在磨陆清悦呢。
“悦儿,你什么时候同朕回紫宸殿?”
陆清悦坐在凳子上捧着一本诗集:“我在这儿住得挺好的,搬来搬去多麻烦。”
“悦儿是真心嫌麻烦?还是只是不愿意搬回去?”
陆清悦抬起眼望他:“我住在这儿,与住紫宸殿无二。”
燕聿:“可朕住在紫宸殿。”
陆清悦将诗集放了下来:“我住那儿,会对陛下造成不便。”
燕聿疑惑地问:“何来不便?”
“陛下寻常不是要见燮王,我进进出出会打扰你们。”
燕聿仔细思索了一番,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不叫他来紫宸殿议事,就不必担心打扰了。”
陆清悦:“…”
他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亲着她的后颈:“悦儿,你随朕住回紫宸殿吧。”
陆清悦伸手往后遮了遮自己的脖子。
燕聿拉了她的手,含着她的食指指骨:“真不回?”
手指上一阵温热和酥麻,她的手顷刻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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