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没听懂这突如其来的“控诉”。
只见他缓步靠近,单膝蹲下,瞟了眼她“受伤的腿”,然后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揉错腿了。”
演技拙劣,毫无信念感。茶茶羞愧难当,手肘撑着地毯,正要麻溜爬起来。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程司屿抱起来。
“不是说任我惩罚么?”
径直把小姑娘抱到三层休息室的床上。
再将手脚并用想要爬下床的小姑娘拦住,直到看见她惊恐地缩到最角落。
他才终于感到一丝愉悦。
看来,本质上他还是原来那个“变态”。
程司屿屈膝探到茶茶双腿之间,大掌覆上她脆弱得不盈一握的后脖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该怎么惩罚茶茶,才好呢?”
微微偏头,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廓。
能明显感知到小姑娘的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
程司屿的恶趣味上来了,他向茶茶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在对方躲闪之际,再一口衔住。
“嘶。”
反作用力扯得茶茶有些疼,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羞耻战胜了痛感,她用手抵住程司屿越贴越近的胸膛,“等……等等……”
“现在知道怕了?”
这点“惩罚”都受不了,那在工作中为何要逞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为何敢独身踏进一个垂涎她多时的老男人的地盘,还说一些容易引人遐想的撩拨之词?
程司屿用齿尖细细碾磨她红得不像样的耳垂,在放过她之前,泄愤一般狠狠咬了咬她的脸颊。
没有住在半山时那般光滑细腻,但仍软软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但不能太过。
程司屿抬手,从吊柜上抽出一张手帕,递给茶茶,“擦干净后,送你过去。”
谁料,茶茶猛得反扑到他身上,不甘示弱地咬上他的脸,可惜高度预估出错,只咬到了下巴。
程司屿有些讶异,但仍抬手护住她的腰,生怕她迷迷糊糊地摔到地上。
半晌,在程司屿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后,茶茶才一把夺走他掌中的手帕。
学着他刚才“提裤子不认人”的模样,扔过去,“擦干净后,送……送你去旁边的沙发上。”
说罢,她脱掉雪地靴,站在床上甩掉臃肿的羽绒服,露出内里的毛绒睡衣。
“啪”得一下躺倒在床上,耍赖似的滚了几圈,“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这又唱的哪一出。程司屿哑然失笑,“茶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茶茶侧身撑着脑袋,朝他勾勾手指,“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在他的床上做这般“妖娆”的姿势,即使穿着小熊毛绒睡衣,在程司屿眼里也不过形同虚设罢了。
他用指腹捻了捻手帕,垂眸轻笑着点头,将手帕放回原处。
然后躬下身子,侧着脸凑到茶茶面前,洗耳恭听。
那道叽叽喳喳的清甜声音并没有如期而至。
他疑惑地偏头,下一秒,一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嘴角。
程司屿还未反应过来,茶茶又亲了亲他的唇畔。
“吧唧”一声,格外响亮。
“司屿哥哥,我们和好吧,”茶茶瘪了瘪嘴,委屈地撒娇道,“你不理我的一天,我都好难过,连咏柏叔做的菜吃得都不香了。”
嗯,不香,但也是吃得一粒不剩。
茶茶勾住程司屿的小拇指,“晚上也睡不好,所以我才特地跑过来找你的呀,你不感动就算了,还恐吓我,真过分!”
茶茶主动亲了他!
回神后,程司屿内心沸腾得掀翻了天,开口时都带着一丝惶恐。
“茶茶……你这是、何意?”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是喜欢你,是想亲你,就这么简单。”
茶茶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非要人家亲口说出来。”
是程司屿最想要听到的回答。不是基于认错的讨好或是理亏的补偿,是最原原本本的爱意。
茶茶对他的爱意。
故意逗弄茶茶时,程司屿还能游刃有余装得矜贵,被茶茶反撩后,反倒像个毛头小子,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最后,他只能遵循本心,单膝蹲在床边,缓缓贴近。
两人的唇瓣不过半指距离,程司屿竟还能尚存一息理智。
他喉结滚动,压抑又克制地低声询问:“……可以吗?”
茶茶的睫毛颤得厉害,但这样的情境,是她决定半夜来找程司屿“讨罚”时就已设想到的。
敢作敢当才是“茶茶本色”。
她的指尖死死抠着手心,小声“嗯”了一声。
程司屿并未急不可耐地倾身上来,而是用指尖探进她的拳心,那里已被茶茶掐出了月牙印,“别怕。”
他单手攥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颈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窝,直到察觉茶茶慢慢放松下来。
他才贴上那抹柔软。
是跨越两个时空的献礼。两人的气息终得以在一个世界交缠。
唇瓣细细辗转厮磨,彼此的呼吸拂在脸上时带起阵阵酥麻,程司屿一时情难自抑,牙齿轻轻咬在茶茶的下唇。
趁着毫无经验的小姑娘惊慌之际,探入城池,搅混一汪春水。
这是茶茶从未见过的程司屿的另一面,极具侵略性,像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将猎物哄进老巢后,再一口、一口地拆骨入腹。
但她不怕。
因为是“司屿哥哥”。
接受他的爱吧,无需理由。
顺着他循循善诱的教导,将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他。茶茶紧绷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双臂柔若无骨似的搭在他的肩上,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
这声娇嗔如燎原的点点星火,程司屿陡然一僵,身体的本能反应反而将他出走的理智拽回。
他垂眸,怀里的女孩也如有所感地微眯起眼,低眉顺目之际,因初承春情而染上迷濛的醉态。
只一眼,就叫他难以自持。
程司屿艰难抑住下腹躁动的欲望,抬手,虚虚盖住她的眼睛,在沾着水光的唇瓣上,浅酌一口。
“可以了,茶茶。”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贴得严丝合缝。
可怎么够?
贪婪的心,一旦被爱人撕开一道口子,需要用更深入的爱意去填满。
察觉到他本能的身体反应,茶茶的脸烧得更红了,她有些羞赧,但还是伸手回抱住程司屿的后背。
扑通…扑通…扑通…
两个人起伏的胸膛,是对爱的强烈感知。
将凌乱的床单重新换了一套,程司屿单手抱着树袋熊附身的茶茶,躺到靠窗的内侧。
车内灯光和暖,窗外风雪晦暝。
明暗之隔,车窗上投映出两人交颈厮磨的一幕。
程司屿看着车窗,吻上茶茶的耳朵。
窗上两人的身影便短暂重合。
程司屿愉悦地轻笑出声。
茶茶很快也察觉到这面镜子的趣味。
她背过身,面朝窗玻璃,用指尖轻触窗上的程司屿,被点过的地方印上圆形的雾气,一松手又没了。
像只自娱自乐的小猫,她倒是玩得开心。
被冷落的程司屿挪了挪位置,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后,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
茶茶指尖顿了顿,突然转过身,手指差点戳到他的眼睛。
“诶,你说,要是我们不谈恋爱,光亲嘴儿,是不是就不会被砍头啦?”
她还记得董成那狗屁爱豆法则。
程司屿皮笑肉不笑地咬住她的指尖,“那我算什么?”
不给名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茶茶想了想,好像确实对他不太公平。
她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眉眼一弯,“算……”
“算你倒霉。”
第56章 寄给茶茶的第56封信 “终于成了?!……
晨光熹微,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今日终于开始放晴。
程司屿洗了个澡,出浴室时, 茶茶依旧睡得很香。
这次她总算没有将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盖得严实。
因为害怕见到这样心惊的场景, 程司屿故意将车里暖气开得够足,惹得熟睡中的茶茶好几次都蹬掉被子。
不过最后自讨苦吃的还是他自己。
夜里茶茶睡迷糊了,又有些燥热, 迷迷瞪瞪之际,竟直接闭着眼睛脱掉睡衣。
吓得程司屿紧急钳住她手上的动作, 才避免了一场擦枪走火的险情。
想到当时那个场面,程司屿无奈轻叹一声,好不容易冲散些许的嗜欲又渐渐燃起燎原之势。
极力忽视下腹深处那股熟悉的肿胀,他俯身,将茶茶凌乱的碎发挽至耳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时间到了, 茶茶。”
今天还有最后一场戏要拍,但茶茶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大清早是从程司屿的房车里走出来的, 便叮嘱他天一亮就喊她起床。
好提前转移阵地。
程司屿虽不解,但照做。
谁让他没原则, 这么快就被茶茶的美人计所蛊惑了呢。
但茶茶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睡前说过的话。她皱着眉头,哼哼唧唧地转了个身,背对他。
不一会儿又安静地睡着了。
程司屿也不再扰她清梦,动作极尽轻柔地替她穿好鞋袜,再套上厚实的羽绒外套。
刚将她搂抱到怀里, 茶茶便坐在他的臂弯上挪了挪屁股,自觉把头搁到他的肩颈处,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倒是挺会享受。程司屿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稳步下到一层。
咏柏叔觉少,刚醒不久,正站在车前活动筋骨。
抬着胳膊扭动上半身,一转头,看见程司屿抱着一小姑娘从车上下来。
“咔嚓”一声,是一把老骨头错位时的哀嚎。
走近些,小姑娘的背影变成了熟悉的侧颜。
是茶茶。咏柏松了口气,虽然明知不可能是别人,但车里突然变出一个大活人,总归有些惊奇。
咏柏右手撑着老腰,眉开眼笑地正欲开口。
程司屿竖起食指抵在唇中间,示意茶茶还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随后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先行一步向小院走去。
看着小儿女相互依偎的亲昵画面,咏柏脸上飞扬的幅度堆起层层褶子。
在两人走远之前,他赶忙掏出手机,拍下这个场景,发给王麟,“哎哟!我睡前茶茶都还不在这儿,睡醒了俩人咋就出双入对了呢?”
王麟很快回复道:“!!终于成了?!”
咏柏想了想,也不好造谣,“不知道啊,我那不是睡着了嘛,中间有啥动静也听不着啊!”
“你不是睡着了,我看你是睡死了。”王麟简直恨铁不成钢。
作为每天都要花数小时听书的资深霸总文学迷,他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背时的老家伙,在霸总小说里,估计连一句‘你是总裁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孩’这种经典台词都混不到手。”
咏柏性子温和,也听不懂这么新潮的话,傻笑着发语音回他:“嘿你别说,茶茶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好久没看到程总笑得这么开心了!”
王麟:好好好,真正的天赋型选手竟在身边!霸总文学圈终究还是被这老家伙闯进去了。
到小院时,厅堂空若无人。
程司屿抱着茶茶如行走在自家一般坦然。
茶茶的房间夹在韩鹤和乔如是的中间。
他从茶茶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隔壁的韩鹤正打着哈欠出来。
狭路相逢,两人面面相觑三秒钟。
程司屿淡定移开视线,径直推门进入房间。
将一切安置妥当后,出来时,韩鹤还守在门旁。
“就算你是她圈外男友,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
经过小半月的相处,韩鹤早已把茶茶纳入“韩女郎”预备队,下意识替她考虑起艺人恋情曝光的负面影响,“茶茶没公布恋情,说明她还不想……”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程司屿眸中不带丝毫情绪,始终淡淡的,“还请韩导赐教,什么叫大张旗鼓?”
“若我没记错,同一屋檐下,只有您看到了。”
因此,除了她,谁还会大张旗鼓?
韩鹤心头一梗,又没法反驳,咬牙指向工作间,“借一步说话。”
程司屿颔首,“正巧,我也有些问题,想同您探讨。”
剧组早班的工作人员陆续开始工作,挪动器械、调试设备时发出窸窣噪音。
助理醒好茶,正要离开工作间,韩鹤指了指门:“出去时把门带上。”
“我和韩导之间的对话无需避着旁人。”
程司屿拿起桌上还飘着热气的品茗杯,轻嗅茶香,又放下,“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开诚布公得好。”
考虑得倒是缜密。韩鹤瞟了他一眼,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位传闻中“追爱孤女的商界巨鳄”。
不过作为早已看透情爱的事业狂,韩鹤对他们之间缠绵悱恻的都市情缘并无多大兴趣。她在意的是,这个男人是否会干涉茶茶的工作。
“那我直接说了,这次拍摄,我对茶茶很满意,刚好我也在寻求转型,将会邀请她做我首部电视剧的女一。”
程司屿垂眸,凝视着杯中表层浮起的茶末,叫人分辨不清他的表情,“工作上的事,跟茶茶说就好,我无权决定。”
韩鹤不以为然,她太懂上位者挑选圈内女星的癖好,无非是看中女星在荧幕上光鲜亮丽的一面,再将夜莺私藏,日日独为一人啼唱。
单从茶茶外出拍戏,程司屿还要千里寻来“监工”,就可以看出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大度。
“但看您对茶茶的……”韩鹤想说“掌控欲”,但话到嘴边换了个词,“重视程度。我觉得还是提前跟您知会一声比较好。”
“或许您不太了解我拍戏时的习惯,我个人不太喜欢有演员的亲属好友来剧组探班,当然,这次是因为有些意外,所以才……”
“什么意外?”
程司屿抬手,将凉掉的茶水径直泼进茶盂,斑斑水渍溅到韩鹤手背。
在茶道礼仪中,这是极其傲慢无礼的一种行为。以至于韩鹤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抱歉,失礼了。”程司屿似乎也有些意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方才手伸得太长了些。”
韩鹤心尖一悸,明白他是在敲打自己。
韩鹤一路都走得太顺了,她在电影圈的地位无疑是金字塔顶端的第一梯队,但与绝对权势硬碰硬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是她太心急,想给“韩女郎”的班底添一把新火,也想尽快转型、在两栖市场夺得更多话语权。
程司屿重新给自己倒上浅盏的茶水,“既然您提到意外,我也想以艺人家属身份问上一嘴。”
“茶茶为何会从马上摔下来?”
在韩鹤开口前,他先说道:“茶茶技艺不佳还爱逞强,这点我已教训过她,也相信她往后会更加注意。”
他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面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真切,“我比较好奇的是,作为一位经验老到的名导,为何不对拍摄环境做出风险评估,也不替新人演员做好防护措施?”
“莫非韩导的制作班底……都是一群草台班子?”
对于这次意外,韩鹤自知理亏,只能道歉:“这次确实是预估失误,以前也从未发生过……”
“以前没有发生过意外,那是你运气好,而非调控能力的佐证!”
程司屿将杯底重重砸到桌面,滚烫的茶水淌在虎口处,他却置若罔闻。
当真怒极了,他的语气越来越冷,气压也愈发低沉,“茶茶心善,性子迷糊,即使自己受伤了也从未指摘过你的半分不是,反倒还会宽慰你们。但,望韩导能理清是非……”
他的眼神强势又直白,透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这次是茶茶命大,以后若再发生此类事故,您还能像今天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这儿同受难者家属品茶么?”
绝无此种可能。
程司屿记得很清楚,前世韩鹤凭转型前的最后一部电影《枯木逢春》,证明了自己在圈内不可撼动的地位。
这部电影也是茶茶的最爱,她曾无数次在家庭影院重看到深夜。而他就站在门外,凝望她坐在那片荧幕外惊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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