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次的幻境没能待到最后。]
[也不知道沈家最后到底做了什么。]
温辞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总不能再让沈逾再咬自己一口,从而把剩下的那部分看完吧……]
“你在想什么?”
温辞游离的视线与抬手的动作,成功让沈逾开了口。
这间街头的苍蝇馆子,生意十分不错,此时正是早餐的高峰时间。
沈逾与温辞坐在一张窄小的桌椅前,身侧就是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
沈逾格外出挑的外形,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频频有女孩来回张望,拿着手机踌躇不前。
“没什么……就想着你不用吃东西,好像省了我一笔开销……”
温辞拉了拉衣领,将脖子藏在了毛领后,隔绝了沈逾看过来的视线。
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也明显暴露了她的内心。
“我还没饿到要在众目睽睽下,产生咬你的冲动。”
沈逾收回了落在温辞身上的视线,改看向马路边密集的,赶着早高峰的人群。
“这家店看起来不太卫生。”
“我虽然不饿,但是也不希望你变得没那么美味。”
“下次换一家好吗,阿辞。”
一条壮阔的临江,将这座城市一分为二。
一边是人口密集的中下层百姓生活区,另一边则是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上层版图。
两人站在早餐店旁的马路牙子边, 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车流与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时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
沈逾在想什么温辞不太清楚, 因为她此时, 正在为着手中微薄的积蓄而烦恼。
東城物价奇高, 按她目前的余额,连替沈逾租一晚酒店的钱都付不起。
正发愁间, 眼前递过来了一块手表。
有些磨损的银灰色表盘, 搭配着金属质地的腕带, 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拿去,找间当铺, 换点资金。”
温辞有些诧异地接过手表,上面好似还带着沈逾微凉的体温。
她看了眼镇定自若的沈逾,又看了眼手中的腕表, 语气有些不确定。
“真的要当吗?”
能让沈逾一直贴身佩戴, 那一定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嗯。”
“等联系上崔今, 再赎回来就是。”
“好吧, 也不知道崔管家发现你不见了没。”
温辞将手表揣进怀里,开始带着沈逾满大街穿梭,找起典当铺来。
街道旁商铺云集, 没多会儿,温辞便发现了一家已经开门了的典当行。
此时时间还早, 身材有些圆润的老板,正拿着条毛巾对着阳光,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一块白玉。
见大清早的便有客人上门, 连忙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温辞明显发觉那老板在看到沈逾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一下。
“早上好两位,需要帮助吗?”
温辞朝那老板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笑完后,莫名感觉周围空气变冷了一点,她跺了跺脚,将腕表放在了老板面前的柜台上。
“老板您看一下,我想典当这块表。”
“诶好,稍等。”
那老板戴上手套,将腕表拿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看完摇了摇头。
“这块表它磨损得有些严重,价格估计只能值这数。”
老板对温辞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
“啊?”
“老板你是不是报得太低了些,我这可是家传的古董。”
温辞作势要拿回那块手表,可惜那老板并没有阻拦。
“就这个价,不信的话,可以去其他家问问。”
“别人不一定有我报得高。”
说完便和和气气地朝温辞笑了笑。
温辞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问下一家,身边一直没动作的沈逾平静地开了口。
“可以,但我要活当。”
“行,来这边签个字。”
那老板麻利地拿出一份合约,点了点日期时限。
“一个月,超过时限没来赎回,活当变死当,行的话就签个字吧。”
温辞揣着一沓现金同沈逾走出了店门。
那店老板见两人走远了,神色凝重地将那块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笔锋遒劲的落款上
老板犹豫半晌,最终拨通了一道电话。
有了现金的温辞明显底气足了不少,当务之急,是先要想办法联系上崔今。
她辗转来到港口,在不远处的商户那里询问了一番,得知镜岛那艘白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温辞塞给商户老板几张现金和一张纸条,希望老板能帮忙留意一下,等那白船再次出现时,帮忙把这个电话号码交给船上名叫韩起的少年。
老板十分友好地答应了。
解决完这头等大事,接下来就是要解决沈逾今天的住宿问题。
自己那窄小的出租房肯定是容不下这尊大佛,温辞在询问沈逾对住宿有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后,替沈逾选了一家相对舒适的酒店。
华灯初上,一天就这么
奔波而过。
温辞双脚累到不行,她放肆地躺在沈逾房间的那张沙发上,原本只是想歇一会儿,没想到迷迷糊糊间,居然睡了过去。
沈逾站在窗边,眺望着江对面灯火璀璨的夜晚,忽然感觉身后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温辞没了动静。
他回过头,发现那女孩,窝在那张柔软的白色沙发里,就这么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过了一小会,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够暖和,她还蜷了蜷身子,将自己蜷成了一小团。
女孩眉眼松弛,乌发遮住了她小半张侧脸,她就那样放松地睡在那里,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在沈逾面前睡着有什么不妥。
沈逾靠近了些,厚实的地毯掩盖了一切脚步声。
有绿色的枝蔓先沈逾一步,率先攀爬上了沙发的边缘。
沈逾眼底又露出了在冰湖上那种震惊的表情,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它居然又不受控制地出现了。
他知道自己融合了诡异的禁花,但在此之前,从未有过禁花枝叶从身体里生长出来的情况。
顶多就是伤口处会留下片能生根发芽的绿叶。
而这算起来,是沈逾第三次,看到从自己身体里延伸出的枝蔓。
第一次,是他割破温辞手指后,它亲昵地修复了温辞的伤口。
第二次,是温辞坠落冰湖后,它卷住了温辞下坠的身体。
第三次,便是现在,它攀上了温辞的身侧,像一个伺机而动的猎食者。
看起来好像是两个不同意识的个体,但沈逾知道,那绿色的枝蔓,同样有着能传递给他的感观。
他能从它的探索中,感受到温辞细腻的皮肤,温热的体温。
它更像是抛下所有束缚的自己,只遵循着本能里对温辞莫名的亲近与喜爱。
沈逾站在温辞身边,衣冠笔挺,只垂眸看着熟睡的少女。
枝蔓仿佛感受到了主人不再压抑的情绪,彻底攀上了温辞的脚踝。
温暖的,属于真正人类的体温。
柔软的枝蔓沿着那截细白的踝骨,盘旋而上,潜入了更深处。
沈逾漆黑的瞳孔也愈发深沉起来。
眼前少女的血液,不仅让自己无法克制进食的欲望,还让冰封了两百多年的禁湖,崩塌碎裂。
更让被困于岛的他,摆脱了桎梏,重新获得了自由。
她无惧于自己对鲜血的渴望,更有着他无法探究的愈合能力。
她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砸在自己面前的潘多拉魔盒。
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既想拆开看看,又害怕里面会是一把刺向自己的锋利刀刃。
枝蔓盘旋而上,深陷于潮热的软肉中,摩擦着少女敏感的肌肤。
女孩像是感觉到了异样,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枝蔓停止了动作,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沈逾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衣冠楚楚地抱起了脸色有些异常红润的温辞,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无数的藤蔓从沈逾脚下,如潮水般涌上床褥间,在重新碰上温辞皮肤的瞬间,它们才像是终于得到了满足。
“睡吧,阿辞。”
温辞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她坠入了一片密集的藤蔓中。
她在翻涌的枝叶里,任由枝叶缠绕住自己的身体。
有清新的植物气息,带着冰霜的味道包围住了自己。
是十分温和而安心的气息。
像是被拥在了某个宽阔而熟悉的怀抱中。
温辞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枝叶亲昵地磨蹭着她的颈侧,缠绕着她的手腕。
密集的细小绒毛让温辞感觉有些痒痒的,她发出了一声轻哼,那些枝蔓像是被吓到了,好半天没有了动作。
她安抚似地抚摸上那些毛绒绒的柔软嫩芽,将僵硬的它们拥入了怀中。
好半天了,枝蔓们还是一动不敢动。
她低喃了句什么,蜷起身子,轻轻地吻在了怀中熟悉的气息上。
“别怕呀,我会陪着你。”
话音落下,那片僵硬住的气息,又活跃了起来。
在愈发潮湿的空气中,温辞感觉好像有人撩开了自己颈间的黑发,轻轻地触碰上了自己颈侧跳动着的脉搏。
是冰冷湿滑的触感,她不自觉地躲了躲,却被身后的藤蔓固定了身体。
脖颈间有轻微的刺痛,一瞬而过。
有微凉的触感游走在充满甜美气息的颈间。
直到耳后那片皮肤,变得发红,发烫。
最后,温辞好像感觉到了落在那刺痛的皮肤上,一个格外轻柔的吻。
温辞醒来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片刻,一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好半晌后,温辞才将记忆拼凑起来。
她尾随沈逾,冰层破裂,两人落入湖中,来到繁华的岛外。
然后她给沈逾找了间酒店落脚,然后呢?
她怎么睡在酒店的大床上了?
温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余光瞥见身侧似有人影,她侧头看过去,只看到了沈逾冷冽俊美的侧脸。
男人眉骨高挺,平时那深潭一样的眸子,此时正闭着,像是睡着了。
温辞一下掀开了被子一下跳下了床,恍惚间看到有什么东西,刷地一下从自己的脚踝上溜走,隐没在沈逾那侧的被褥间。
温辞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醒了。”
温辞还沉浸在那莫名其妙的影子中,床上的男人突然开口,吓了温辞一跳。
“啊,我,我怎么……”
温辞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我怎么睡在你床上了……”
第57章 庄园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沈逾掀开被子也坐了起来, 温辞仔细瞧了瞧,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昨天太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
“怕你着凉, 所以将你抱上了床。”
“床很大,你不会介意吧?”
沈逾漆黑的瞳孔只盯着温辞, 让温辞大清早的, 莫名感觉有些腿软。
“不, 不会。”
温辞假意在地面找拖鞋转移注意力,动作间, 总感觉身体有些奇怪的酸软。
有些地方, 还有些说不出口的黏黏糊糊。
她飞快地穿好外衣与鞋子, 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脸色红润的自己,突然想起来, 昨夜好像做了些少儿不宜的梦。
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个身体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有必要这么早就……
温辞接了捧冷水扑在脸上, 一定是看沈逾那张脸看得太久了。
才让自己有些心猿意马。
027实在看不下去了。
它将昨夜发生的事, 简短的形容给了温辞后, 便直接在温辞脑海里回放起了一段视频。
正是温辞在沙发上熟睡时, 沈逾站在她面前盯着她,还有那些藤蔓缠上温辞脚腕的画面。
短短十几秒,温辞只听到画面里的自己, 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哼哼声。
接着画面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回事?]
[后面呢?]
027看着一脸蒙的宿主, 默默地叹了口气。
[触发限制级画面,我被关小黑屋了。]
温辞没反应过来。
[什么限制级画面?]
027厚着并不存在的脸皮解释起来。
[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听到027的回答,温辞脑海里轰的一声, 突然就联想起了那个缠绵黏腻的梦境。
她或主动或被动地纠缠在冷冽的植蔓气息里,或无助或迎合地沉溺在翻涌着的枝蔓里。
温辞捂住了自己脸,感觉脸上一片血红。
沈逾怎么能够这样!
乘人之危!
半晌后她又想起了一些片段,似乎是自己主动亲吻起那想要退缩的藤蔓,还亲昵地将它们拥在了怀
啊啊啊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辞在洗手间内回想得面红耳赤,却不知洗手间那透明模糊的玻璃门,将她尴尬得仰天长啸,在身上四处查看痕迹的姿态,全部暴露了出去。
端坐在外的沈逾,就这样欣赏般地注视着那道纤细的人影,在洗手间内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憋红着脸走了出来。
看到沈逾正襟危坐,衣冠楚楚,眉眼舒展,只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模样。
温辞感觉刚刚那一丝羞赧与尴尬,瞬间变成了羊入虎口般的危机感。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温辞决定维持表面的平和,假装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如果挑明了一切,温辞实在没办法保证,对沈逾有着致命吸引力血液的自己,会不会被彻底吃干抹净在这间临时找来的房间里。
“沈……沈逾。”
温辞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看沈逾那过于深沉的双眼。
“你今天想干嘛?”
“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
沈逾站了起来,过于高大的身高,瞬间将温辞衬托成了一个无助而弱小的女孩。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沈逾薄唇微动,只盯着温辞有些发红的耳尖,“你也应该饿了。”
这回温辞选了一间装修得比较干净的店面。
她点了份面食和豆浆,在对面依旧专注的注视中,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殊不知自己微红的耳垂,早已暴露了一切。
她三两下解决掉早餐,拿纸巾擦了擦嘴。
“好了,走吧。”
“这就够了吗?”
沈逾看了眼温辞被用力擦过的唇瓣,那里正泛着一股熟透了的红。
“够了够了。”
温辞连忙起身,率先一步走出了店铺。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温辞看着東城繁华的街道,对两百年没有出岛的沈逾发出了询问。
“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待我们了。”
沈逾目光不经意地瞥过身后的行道树旁,那里有两个男人,正朝着温辞和沈逾的方向时不时地张望着。
“那是……?”
温辞有些不解,看起来,那两人的样子确实有些鬼鬼祟祟。
“别看。”
沈逾微凉的手心,轻轻抚上了温辞向后张望的侧脸。
那红润的嘴唇,在沈逾掌心一触而过。
温辞一下僵住了。
顺从地被沈逾揽在了怀中。
沈逾揽着温辞,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而那两个男人,也一直锲而不舍地尾随着。
终于,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一辆通体漆黑的加长版轿车,就这样将两人拦了下来。
车上下来了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拉开车门,对沈逾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这位先生,沈家老爷有请。”
看着面前的阵仗,温辞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沈逾的胳膊,然后得到了沈逾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
在東城,任何人听到沈家两个字,无不是战战兢兢,更别提这种突然将人拦截的状况了。
豪车醒目,已经有人频频朝这边看来,更有人拿着手机,已经开始拍照。
那保镖模样的男人见人群聚集,朝沈逾再次开口。
“先生,请上车。”
保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接到指令要求将人带回。
上面的嘱咐只有一句。
就是接人时一定要客气点。
保镖自认态度已经十分恭敬,却不知自己平时眼高于顶习惯了,说话时习惯性地带上了些许倨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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