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狄瞳孔猛然一缩,开始奋起挣扎,却依旧被压制的死死的,他狠狠瞪着身前人,眼底泄出出的无限恨意宛如数十把尖刀,都拼命想要刺进对方的心脏。
孟观文嘴角的弧度一直噙着,欣赏着对方的痛苦与怨恨,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迟钝了,怎么没想过娄狄来江棱是为了报复呢?他恨孟家,也恨李家,更恨以前教过他的樊老,所以才做了京城那位手中的一把刀?
他突然觉得无趣,甚至有几分懊恼。就因为这个理由,还把南平给牵扯进来,冲这点,他就该死!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恨错人了,你的父亲骗了你,你其实根本不是娄家旁系抱养来的孩子,你甚至都不是娄家的血脉,你是娄家佣人同司机生下的孩子,因为你父亲有无精症,借机把你抱来养了,所以你母亲不爱你,一直厌恶你。”
“因为你生来就低贱啊,当初若不是樊老动了慈悲心,肯答应收你当学生,你父亲根本不会多看重你,而你如今…居然想对付樊家,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呢?”他嗤笑。
孟观文的每一字每一句话砸进娄狄耳朵里都似棱角锋利的石块撞进了他的耳朵,桶破了他的耳膜,血似棉花一般堵住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杂音,脑中只剩下‘你不是娄家的孩子’这句话,强烈的恨意与不甘袭击着他的大脑,让他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娄狄被抓后,李华朗很快也被言知洲抓住,只是他身份特殊,暂时没有给他定罪,只做停职处理。
而给娄狄定的罪则是,滥用职权,收集假罪证以及私自与京城方联系,企图陷害江棱重要官员,这个是重点。
督察院根据从娄狄身上搜出来的信件,致电京城方,询问梅有容,却被对方条理清晰的告知,两人并无干系。
这一块的调查便停滞住了。
他们没有证据,仅凭一封信件是无法给人定罪的。
得知这个结果,樊九潇也并不意外。毕竟那封信件只是为了试探梅家而造的假信,梅有容当然没理由认下。
不过从孟观文给他听的这段录音来看,梅有容似乎确实没有关注过江棱的任何事,更别说如何插手了。可是,当初那个暴露的议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是他判断有误,实际上那位口中说的‘大人’并不是梅有容,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对娄狄的审讯就需要格外‘严格’一些了,毕竟他身后的人,一定是来自京城。这成了目前事件的唯一突破口。
孟观文见樊九潇皱眉,便道:“或许梅有容真的不是娄狄的身后人,不然会不派人保下他么?”
“事已至此,待你审问娄狄时,就要废点功夫了,他应当不会轻易开口。”樊九潇思量道。
“放心,我知道怎么让他乖乖开口的。”孟观文笑的意味深长。
一周之后,娄狄终于在狱中妥协,交待出身后之人是谁。
谁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当初狼狈返京的魏淮泽!
案件结果水落石出,而梅家依旧干干净净。
樊九潇不可置信,第一时间便致电魏淮泽,他同魏淮泽一直有联系,并且有利益同盟的关系,怎么可能是他在操控娄狄?
他冷下眸子,眼底寒意渐浓。
在电话滴的第三声,终于被接通,那头却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淮泽不在,九潇你有什么事找他?”
“原来是魏大哥,是这样,我一直与淮泽有联系,今日偶然得知他被牵扯进娄狄一案,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想致电问候一下他的情况。”樊九潇语气平和道。
“多谢你关心他,只可惜他终究辜负了你的信任,没想到私下背着我搞了这么多小动作,我收了他的手机,已经把他送进和平岭了。相信他会好好改教的。”
樊九潇眼神一顿,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的下心。和平岭位处黑峪岛,是属于京城管辖范围的唯一禁岛,里面关着的都是曾经犯过错的高位‘官员’。因为是改教思过,所以刻意取名为和平岭。
实际只要是进去那里的人,根本没有出来的那一日。
他眼神向下,落在了电脑屏幕前的那张脸上,事已至此,显然已经问不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娄狄一案注定会成一个‘迷’。
樊九潇的神情默了默,犀利冷漠的眼神,让那双俊逸深邃的瞳孔都镀上了一层寒冷冰霜,如凝结的冰刃,即将开始脱落。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第276章 Chapter 276 不相交的平行……
林也失去了靠山, 给了邢少霖可乘之机,这么多天的压抑,终于等到了他反击的时候。
邢少霖准备借此机会彻底上位, 联合沈裕川一同置林也于死地。
可不知怎么,还未等二人出手, 林也便离奇消失了,根本查不到一丝踪迹。
邢少霖见此,也不再犹豫, 直接下令夺了南门行的主权, 彻底坐稳了硕峰主领人的位置。
同时也因为娄狄事件的结束, 南平终于找了个合适时机, 彻底拒绝了钟白鹤的联姻请求。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钟白鹤皱眉,眼神有几分黯然。
南平放下茶杯, 也不再与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道明:“说实话,我目前并不想跟任何人联姻,我很钦佩你姐姐, 像她那样活着,我觉得很好。何况,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的喜欢,你真的觉得在这个圈子里,有你口中所谓的一见钟情?你若是有其他目的, 不如同我合作来的简单。”
她不信自己对她的感情,钟白鹤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这具身体与她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觉得他另有目的,也不算冤枉。
可是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与南平订下婚约,这已然成了他重生后的一种执念。钟白鹤克制住内心深处卑劣的想法, 尽量平和的望着她的眼睛,诚恳道:“我是真心想与你订婚的,南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
“好了。”南平抬手,打断了他。
只见她微微挑眉,“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与你谈这件事了,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想法,不要再让你姐姐来程家。我父亲母亲虽然属意你,可他们终究主导不了我,你若是不信邪,可以继续去讨我母亲欢心,只是那时,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笑脸。”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茶室。也不管钟白鹤是否听清她的话。总之,那都不重要,相信他的厉寒大哥,一定会好好拦住他的。
钟白鹤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愈来愈远,眼眸蔌地一沉,几欲有想追上去把人抓到别墅禁锢住的念头,却都硬生生的闭眼忍了下去,只余握紧的掌心,被陷进的指尖,扎得生疼。
他在心底不断警告自己,不能急,还有时间。南平最后总会是他的。
南平回到程家后,提前告知了程温韦她不日就要同华栩骞出国一事,出去历练的同时,顺便把公司与海外的那条商业链重新搭建起来。
程温韦听了很高兴,并且极力支持,“你尽管去做,若是在外面缺了什么,爸爸都会给你提供帮助。”只要华栩骞不待在江棱,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自己就又可以重新回到掌权人的身份。
如此一想,程温韦就有几分迫不及待,“那你看,你们何时起程?”
南平见他的眉梢的喜意都快遮掩不住,眼底不免闪过一丝讥讽,刻意问起他的建议,“父亲的意思呢?”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程温韦立时道,后又怕南平多想,干笑两声,“哈哈,爸爸的意思是,你需要尽早去历练历练,这样也能早日回来。”
“您说的是。”南平勾唇,随后又蹙起眉头,显得有几分忧郁,“可是最近钟家的事……”
闻言,程温韦嘴角的笑意敛住,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摆手不当一回事:“不用管,这事本来也没有定下,当下自然是你的个人发展更为重要,至于与钟家联姻一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的,那之后的事,就拜托父亲您处理了。”南平莞尔一笑,语气温和。
程温韦出手,自然比她出手更好。毕竟她可以当面拒绝钟白鹤,却不好当面下钟白莘的面子,首先辈分就不合适,其次有更适合的人选,自然没必要亲自下场了。
南平笑了笑,后又同程温韦说起子公司的一些重要项目,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了书房。
出国的事宜逐渐提上日程,这件事除了程家人和华栩骞知道外,其他人,南平都没有告知。她只打算出国前知会沈裕川一声。
自从娄狄落网那件事,江棱政场动荡,让她意识到危机,樊九潇尚且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有一天,她也遇到了,恐怕更为局限。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权。
她需要历练,提交一份完美合理的‘履历’,成为合格的主领人。只有自己当上新任继承人,才有自保的能力。
出国需要延长交换时间,一并定在国外学校获取毕业证书与学位,她打算边修完学历边随华栩骞一块处理项目,把国外一些项目接给国内公司去合作,以此扩大市场。
南平难得抽时间去了一趟江岸,办理了相关手续。
出了办公大楼,已是正午。
暖阳洒下的金色光晕透过绿荫淅淅沥沥散落在道路旁,印上斑驳光影。微风拂过脸颊,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南平眯眼望着天空,思绪有一瞬的游离。在这熟悉的环境里,不自觉回忆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卢南平?”一声诧异的声音在阶梯下方响起。
南平低下头,望过去。一名身穿玫紫色小香风连衣裙的少女正站在楼下抬头望着她,神情惊讶间还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是你啊。”她勾唇笑了笑,缓步下了楼梯,走到了对方的面前,“好久不见了,郁以柔。”
郁以柔注视着她白净无暇的脸,明明和印象中是同一个人,周身气场却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乃至一丝没来由的恐慌。
那明明是面对上位者才会有的紧张感。
如今在卢南平身上,她竟也有同样感受?郁以柔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却又僵在原地,羞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没出息的举动,对方明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为什么要这么胆怯与防备?
郁以柔薄唇紧抿,面色有几分紧绷,“你…你是要回学校了吗?”
南平见她一脸防备的心理状态,不免觉得好笑,时间还真是能改变很多东西,就比如郁以柔如今对她的态度,不是厌恶,也不是自傲,居然是……
显然红气滋养人,权力更是如此。
“当然……”南平眉梢微微上扬,眼帘却向下低垂,她欣赏着郁以柔复杂到慌张无措乃至恐慌的变化,终于在她眼帘颤抖的时候,才又补了一句,“不是。”
“我只是过来办理手续,你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她伸过手去,可还未触及到对方的肩膀,就被猛地躲了开,一瞬间远离了她好几步。
许是察觉到太过刻意,郁以柔莫名有几分脑羞成怒,她不禁提高音量,质问起她,“你去看过奚原吗?他现在自甘堕落,都是因为你!”
南平歪头,眼神有一瞬的迷茫,似乎在回忆她口中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虽然他从前是骗了我,可是那也不至于就……”
“行了。”南平睨了她一眼,言语冷淡:“刚刚我还没记起来你说的是谁,不成想你居然还记着这个垃圾呢?”说着,她便朝对方的位置走了过去。
郁以柔见她冷漠的眼神,不自觉连连退后,就在南平快要走到她面前时,竟然慌张到闭着眼蹲在原地。
南平脚步在离她半米处停了下来,不再靠近,注视着她,“人要学会成长啊,以柔。不要总是做无知少女,专被男人骗。”说完,她就抬脚离开了。
而郁以柔仍旧愣在原地,她听着南平对她的称呼,久久不能回神。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她们曾要好的场景。
是啊,她为什么会恨南平?明明是别人欺骗了她……
只是这个答案已然不重要了,因为她很清楚,这大概是她们最后一次在江岸见到彼此。
此后的一切,恐怕永远不会有所交集。
光阴流逝, 年复一年。
出国的这两年时间好像过的异常的快与充实,仿佛昨日华栩骞才同摩斯家族的一行人来参加过她的毕业典礼,谈笑间还在商议着家族宴会上需要南平上台致词, 感谢她一直以来作为优秀的商业伙伴,给摩斯家族带来诸多收益。
而今日便要返回江棱了。
忙碌起来的时间, 似乎过得格外快。
在他们离开的这几年里,樊九潇给她来过两次电话,孟观文去年年中飞来见过她一面, 此外, 南平便没有再与任何江棱故人有所联系。
即便是程家, 也不过是只是第一年联系过后, 便再无任何交流,程温韦和卢清荷对她很放心, 光是从源源不断的国外合作就能看出,让这个女儿出国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致使光启在短短两年时间,提升了好几个阶层。程温韦因此对卢清荷愈发的好了,感谢她生了个聪慧能干的女儿, 小儿子也很听话乖巧。
夫妻感情达到了一定的和谐高度。
而程又薇在南平不在江棱的这段时间内,频频召开过董事会, 却都没能顺利成为继承人。
原因嘛,也很简单。
程温韦不放权,且被吹了枕头风。
父女俩多有口舌之争, 诸多矛盾膈合,甚至到了后期, 都不用卢清荷多说,程温韦已然生了要把程又薇调离董事会的念头。
这个念头随着南平和华栩骞回国时间的愈来愈近,而变得愈发的强烈。
所以在南平回国做出的第一件事, 便中了程温韦的心思,召开董事会。但他却不知,这次的董事会,是冲着他的位置来的。
“你如今刚回国,不宜过多替我操劳,明日的董事会,还是我来主持吧。”程温韦自以为的说道。
南平清楚他是误会了,却也不急着反驳。
而是询问他,“父亲真的决定要把姐姐踢出董事会了吗?明天一同出席的,可还有小舅舅。”
程温韦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与胆怯,却不知从何来的底气,又一拍桌子,愠怒道:“他出席又怎么了?不用理会,我如今才是光启的主领人,我想如何,还轮不到他来阻止!”
“您说的是,父亲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明天可如何主持呢?那不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么。”南平温柔宽慰道。
遂沏了一杯茶,伸手递了过去。
程温韦见小女儿体贴孝顺,顿时也收敛了些许怒意,“还是你懂事听话,不像你姐姐惹得我头疼。”
说到这,他喝茶的手一顿,眼珠转了转,小声试探道:“你说,华栩骞这次回来是不是有意让又薇竞选继承人身份?不然他过来董事会坐什么场?”
南平眼睫微动,“或许是呢。”
程温韦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她的回答。眉头皱紧,声量难免大了些,“他难道就没有给你透露什么消息?”
南平摇头,随后又故作无奈,道:“父亲您还不了解他么?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人,做事向来果决。这次过来,自然也是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啊。”
“什么狗屁承诺!我才是程又薇的父亲,她有没有资格继承公司,应当是我说了算才是!”程温韦面色阴沉的把茶杯往一旁重重一放,立时皱眉喝斥道。
南平见他气的胸口不断起伏,不由站起身,过去给他顺气,一边劝慰道:“可是公司不能一日没有继承人啊,否则董事会的那些股东们,又怎会催促您尽早做决定呢?”
“不行!”程温韦摆手,南平便停了顺气的动作,就见他起身,面色严峻道:“决计不能让又薇当上继承人!那样迟早会让光启走上颓败衰落的趋势。”
他走出几步,又反复来回踱步三回,终于才停下脚,朝南平道:“你来做继承人的位置,明天的董事会,你也参加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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