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给南平独立接触人的机会,毕竟刚刚所有人都看到了,樊九潇有多捧她的场。
这一路,还未走到A厅。
就碰上不少见她一人,前来搭话,寻求合作的。
她一一交换了联系方式,个别几个对她比较有利的大人物,她便主动上前认识问候。
可谓是收获不少,自然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所以等她走到A厅后,手里的酒杯都不知换了几盏,连带着脸颊都晕上了淡淡的胭脂红色。
她视线环绕一圈,并发现没有孟观文的身影,便独自朝里走去。
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个熟面孔。
“卢小姐,又见面了。”娄荻朝她礼貌笑道。
南平见他独自一人,便也笑着问道,“娄先生怎么没有跟朋友一块?”
“说实话,刚刚才脱身。”娄荻无奈地眨眨眼,难得有几分与平时不一样的面孔,瞬间幽默亲和不少。
南平心底诧异,却又装作平常交流一般,巧笑嫣然:“那看来今晚您也是很忙了。”
娄荻闻言笑了,摇头道:“不说我了,你怎么也是一个人?”
“实际上,我也跟您情况差不多。”南平眨眨眼,看起来俏皮又灵动。
娄荻一愣,随后回过神,笑道:“那我们真是同道中人了。”
南平则笑而不语,只噙着那双温和清亮的眸子注视着对方。
娄荻看得分明,眼底隐隐有流光一闪而过,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刚看见孟首席和大法官走在一起,想来是有什么事要谈,你要去找他吗?”
南平歪头,“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呢?”酒杯轻轻的抵在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哦抱歉,是我多想了,我以为卢小姐是来找人的。
毕竟之前还看到你们结伴同行。”娄荻颇为诚恳道。
南平勾唇笑了笑,并未说话。娄荻这人观察力倒是敏锐,不过能把这话说出口,显然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为了打听?抑或是试探?
第267章 Chapter 267 相看
娄狄的故意问话, 让南平心生警惕,同时也在思索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令对方索取的价值,毕竟这位与她实在谈不上相熟。
况且看他与樊九潇等人也算是旧相识, 可似乎并不明确立场,仿佛只是一个旧相识, 不过如此而已。
南平想到这,才恍然发现娄狄这人时至今日还是独善其身的那一个,看似没有靠山, 等等……
万一要有呢?
为了稳妥起见, 南平断了再去寻孟观文的念头, 在娄狄被认识的官员叫走时, 自己便顺势留在了A厅会场。
若是能因此得一些有用的情报,就最好了。
她打算晚一些再回樊九潇那处。
南平重新在侍者那里, 取了一杯红酒,刚转身往前走的功夫,便被人叫住了脚。
她抬眸一看,距离她斜前方的方位, 走来一位中年女性,穿着素雅气质的深紫色正装套裙, 领口别着金色的山茶花胸针,脖间环绕着镶嵌着钻石祖母绿的珍珠项链。
“卢小姐,可否有时间与我喝一杯呢?”钟白莘满面笑容的对她发出邀请, 看上去与平时的她,不大一样。
多了几分罕见的亲和。
要知道钟白莘这人在圈内可是出了名的难相处。杀伐果决, 从不与人谈感情。
这会儿相邀,着实让南平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您这是?”她轻声道, 眼眸中透出清晰可见的疑惑不解。
钟白莘笑了笑,“别担心,我从白鹤口中听过你的名字,听他说你们算是知心好友,可惜今日他没法参加政商会,我想既然是他的好友,作为姐姐自然也想要认识你一下。卢小姐不介意我的冒昧举动吧?”
都这么说了,南平当然不会当面驳了人家的好意,只怕估计不会是认识一下,这么简单。
“不介意,久闻钟总大名,您可是圈内的女中豪杰,能有此机会跟您认识,我也感到十分荣幸。”她莞尔一笑,谦逊的姿态十分得体。
钟白莘见她谈吐举止都甚为大方,审视间也透露出些许满意。
由此可见,家教还算不错。
她眼角微微弯了弯,点头道,“叫我钟姐吧,钟总听着怪不亲近的,我也自作主张叫你南平好了。”
南平一顿,虽不知自己是哪里入了钟白莘的眼,但听她这么一提,还真莫名就想起钟白鹤来了。
该不会是他与他姐说了些什么吧?
心底这么思绪着,可面上却让人看不出变化,仍是微笑道,“好的,钟姐。”
“那我们去那边的休息区坐一坐吧。”钟白莘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和。
南平顺从点头,两人便一并去了休息区的一处座位落座,刚入座,就有眼尖的侍者往她们这上酒水点心,还有一些进口的水果,被摆成了雕花般的工艺。
她不由瞥了钟白莘一眼,便见她似有感知般,解释了一句,“哦,是我提前就吩咐他们了,政商会时间长,若是你一直空着肚子,只喝酒水,怕是很容易醉酒的。”
南平闻言,有几分意外对方花费在她身上的心思,遂又想,她猜测的果然如此,钟白莘肯放下身段与她一个小辈交谈,可见这其中钟白鹤说了多少话,以至于,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但不反对,反而还很开明的模样。
不过也是,自己现下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比起她,钟白鹤似乎更没什么丰功伟绩,一个不需要做家主的人,随便帮衬帮衬家里,可能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难怪钟白莘也不在意她的底细,归根究底,她恐怕也很清楚自家弟弟应该配怎样的闺秀,会更好。
一个有众多底气的私生女,凭自身本事出头,与同样身为女性企业家的钟白莘来说,大概率还颇为认可她。
毕竟自己的这幅面孔,在新闻报道上,出镜率颇高呢,再加上樊九潇的因素,想不知道是谁,都难。南平心底自嘲的笑笑。
“您真是贴心,我都没想到这些。”她嘴角微抿着,看起来温柔又娴静。
钟白莘眉头舒展,朝她颌首道,“快用一些吧。”
南平遂放下手中的酒杯,用叉子食用了一些水果。
“听说樊九潇是你的老师?我看他对你的关照程度,不单单像只是老师这么简单吧。”钟白莘笑容不变,却又担心这么问会让小姑娘不舒服,便又补了一句:“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多了解你一下。”
“没关系,确实也不只是老师,我是樊老认的干女儿,叫他一声九哥。九哥这人很重感情,虽说我只是他的义妹,却也受他恩惠。不仅仅是我,他对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南平从容不迫道。
钟白莘笑,眉头虽有微微向上的趋势,却也没有太大变化,她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得体,毫无破绽的小姑娘,便觉对方确实也不是单纯的大家闺秀那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我是有听过他对手底下的人,颇为护短的。”她点头道,转而又说起旁的来,“你跟着他身边,认识的那些身份高位的人,见天的与人周旋,怕是也很累吧?”
南平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叉子,“这个圈子里如果这点累都吃不消,那我估计也不用这么努力的去做些什么了,就像是您,对您来说,做钟家的继承人,承担那么多的责任与压力,您会觉得累吗?又难道会因为累而选择不去做?”
她勾唇笑了笑,正视着对方的眼睛,“我相信您不会,您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困难而选择放弃的人。”
钟白莘也注视着她,虽未说什么,但从神情来看,她是欣赏南平这一番回答的。
只是心底也隐隐有几分未知的担忧,这姑娘聪明美丽,又有见识头脑,不一定就能看上白鹤。她总算有几分理解了自家弟弟这么久都还未追上的难处了。
这么有野心的孩子,大概率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停止脚步,同样,也不会随便去爱一个男人。
就像自己一样,更爱的其实是握在手心的权力。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很欣赏你。”钟白莘道,“只希望你不要被这个所谓的圈子给束缚住,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她讲的隐晦,甚至没有提到这‘所谓的圈子’究竟是何。
但是南平莫名就听懂了,她笑容渐渐收敛,神色有几分与旁日不同的认真,“多谢您。”这一句谢是真心实意的。
钟白莘知晓她是听懂了,小姑娘不容易。从江盐区那种地方出来,不是她随便几句话就能简单衡量的,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好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钟白莘故意眨了眨眼,想着说一些轻松的事情,还是要给自家弟弟争取一下。
“白鹤那孩子是个温和的性子,只是之前一直在国外,回来的晚,交的圈内好友并不多。”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哦对了,刚刚见你与娄狄那小子谈话,他与白鹤也算是很小的时候见过面,不过白鹤那会太小了,应当不记得了,不然也能多个熟识的旧友。”
娄狄与钟白莘认识?看起来关系还不浅。
……是了,她怎么忘了那一次在安蝉寺,娄狄对钟白鹤可有提到过他姐的。
“没想到还有这些渊源,只是我与娄先生也不甚相熟,不太了解他的过去呢。”南平垂下眼,如是说道。
钟白莘则摆摆手,“那小子之前一直在京城,你不熟也正常。不过樊九潇肯定相熟的,娄狄毕竟当过樊老的学生,虽然像他这样只当过一年的学生,并不多见,但他对樊老确实一直恭敬有加。”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娄先生也应该很懂得。”南平掩嘴笑了笑。
钟白莘略略点头,“别说有些学生确实是好学生,就拿我父亲的学生来讲,真是特别尊师重道,虽然为人固执了点,但对我父亲着实没话说。”
“是吗?那可见钟老也是位好师父。就是不知道谁这么荣幸做得钟老的首徒?听闻钟老从前好像是不收学生的。”南平好奇道。
钟白莘一笑,“确实是不收的。但父亲历来惜才,不忍心看这个学生因为门第被人瞧不起。索性后来他也有那个本事,自己爬了上去。算是没有辜负父亲的悉心教导吧。”
“听着这位学生好像已经是位大名人了。”南平愈发觉得好奇,这个人貌似跟她以前的处境,有那么几分相同,就是不知钟白莘口中的门第低,到底是有多低了。
只见钟白莘眼珠一转,神情有几分莫测,但嘴角的笑意依旧没有收敛,“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厉寒。”
南平诧异,“原来是大法官啊。”
听闻过这个厉大法官没有大背景,算是白手起家的人。却不曾想,他居然也是有师父的,而且还是钟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怪不得,她就说在江棱区混,怎么可能真的就独善其身呢。所谓的白手起家,不过只是对比出来的,大约是世家子弟嘲笑他没有门第得来的词汇,加之钟老去世已久,相当于少了一个标杆。所以这话,最后听起来倒像是褒义的。
殊不知背后,有更深层的含义。
“这小子和我们白鹤也有的一拼,都是好友不多的人。不过他的身份,确实也不宜有多少好友。”钟白莘叹了口气,她确实是在真真切切的关心厉寒,毕竟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徒弟。
南平自然也能理解,心想八成厉寒在明面上都与钟白莘等人保持距离,毕竟政商从不宜牵扯过多,从这点来看,厉寒确实有心了。
显然钟白莘也认同这一点,所以她会有几分心疼这个人。
这就是无形的派系。
“确实很不容易。”南平颌首道。
转而又蓦然想起娄狄刻意跟自己提起孟观文与厉寒在一处交谈,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毕竟传闻这两人不合,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眼下娄狄立场不明,或许谁都不靠,可万一他背后有别的靠山呢?万一孟观文被人设计,这不就大大影响九哥一派的人?
要知道她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这么想了想,看向钟白莘的目光里,便带了几分犹豫。
钟白莘察觉到,停顿下来,问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莫名觉得厉大法官跟我有几分相似之处,可惜,我们并不认识。”南平耸肩,无奈一笑,有意把话题转到想要认识厉寒身上。
钟白莘闻言,大手一挥,只道:“那有什么难的,今日他也在A厅,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好了。”
说着就要起身,就在南平立马准备跟着一起时,她又突然坐了回来。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会他应该很忙,刚刚我还见着他同孟家那小子在谈事,眼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钟白莘找了个借口道。
南平愣然一瞬,虽觉突然,但也很快便反应过来,浅浅一笑:“这样啊,那就别打扰厉法官了。我原本也只是感叹,没妄想和厉法官交际的。钟姐不用麻烦。”
钟白莘听她这话,下意识又有几分心虚。她本来是要带这孩子去认识一下厉寒那小子的,不过转而一想,万一两人聊上了,发觉莫名有些惺惺相惜,怎么办?要是再好死不死,看对眼了,又怎么办?
何况,听着她夸赞厉寒的口吻,不说仰慕,至少是很欣赏的了。原本介绍两人认识不过也就是一件小事,可是她家白鹤今天的场合没能过来,不在场就刷不了印象分,别到时给他人作了嫁衣,不就得不偿失了?
那自家那傻弟弟还不得恨死她……
想到这,钟白莘又觉得自己这番举动是对的,但是看着小姑娘这么懂事,她又觉得有几分心疼。
这孩子也是不容易,才会说出妄想这种用词,厉寒哪里就算那么厉害的人物了?
钟白莘觉得不忍心骗一小姑娘,又颇为难为,怕两人看对眼。
最后挣扎着,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只听她道:“这样吧,我先给他去个电话,要是正好不忙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这么说着,也不等南平再推脱一下,立马就掏出手机来,翻找联系人。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厉寒那小子正在忙了,哎,交给老天决定吧。
钟白莘心一横,便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钟白莘问了几句厉寒在忙吗,得到在忙的回复后,立马便火速挂了电话。
“我刚问他了,他确实正在忙,估计不好脱身。”钟白莘边说,心底便松了一口气。
南平听她这么说,也不勉强。本来也是打着试探一下的心理,既然认识不到人,那孟观文那事只能放一放了,待她回去,把娄狄今日的异常告诉樊九潇,自有他去费心。
而接了电话刚说出在忙,但也不碍什么事的厉寒,有几分莫名地瞥了手机通话页面一眼。钟姐从来不会这么冒然的给他打电话,甚至很少给他打电话。
他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看出他神情不对的孟观文,轻轻挑眉一笑,开口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反正我要说的也说完了,你有时间可以多考虑考虑。”
厉寒未回复他的话,只是勉强颌首,转身直接走了。
他要去A厅看一眼。
而与此同时,南平也正想要找个理由脱身,回去B厅。
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缘人自有老天安排相见。
她和钟白莘都没想到,厉寒会找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正在忙?”钟白莘瞪大眼睛。
厉寒见她没什么事, 便眉头舒展道:“是在交际,但不是什么大事,钟姐你不是打电话过来?我以为你这边找我有急事, 所以就过来A厅看看。”
“哎呀,你这孩子!”钟白莘差点就把那句‘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的话妥口而出, 而后猛然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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