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对方像是死命攥住不放一般,力气竟大的出奇。
嘴里还不停念着谁,“南平……”
半晌过去,助理还未返回,仍旧蹲在不远处,娄狄眉头轻皱,收起了手里的报纸,吩咐道:“把车开过去看看。”
司机从后视镜瞅见上司略带不耐的沉默神情,不由赶忙点头,左转了一下调整位置,顺着最边缘的方向,把车开了过去,稳稳停在了两人身旁半米处。
车窗摇下,露出了娄狄那张格外清俊的侧脸,他偏头望去,“磨蹭什么?”
他在车里,漠然的凝视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注意到下属被人攥紧的衣角处,不由挑了一下眉,“看样子是还活着了?”雨雾蒙蒙把他容颜照应的并不真切,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有种纤尘不染的矜贵神秘感。
“是的,不过受了严重的木仓伤,不及时送去医治的话,就不成了。”助理皱眉点头道。
娄狄轻飘飘地又扫了一眼被对方攥住衣角不放的那处,再瞥见人一直翕张的嘴,不由眯了眯眼,“求生意志倒是挺强的,他在说什么?”
助理顿了顿,思绪开口:“听上去好像是在叫人的名字,一直在喊南平两个字。”
娄狄闻言,眼帘轻浮了一下,细微地皱了皱眉,随后若有所思的又打量了一下地上身受重伤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开口:“把他带上车吧。”
助理一愣,随后见上司不似作假的神情,不由与刚下车的司机一起把人盘上了车内。
一来一去,夜又深了许多。
车辆驶入喧嚣繁华的都市,四周人潮涌动,车如游龙,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应进车内,渲染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那是血红色与黑色车背的对应。
娄狄望向车窗外,瞧着不断变换的街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她的脸很清晰,眼神确是不分明的,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而他救下的这个人,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似乎是太冷了,林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抽搐起来,面色慢慢发青,有种濒死的状态。
伤成这样,不死也算命大了。也不知是惹了谁,还是说伤他的那个人就是她?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上层圈里的人,又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呢。
“车开快点。”娄狄淡淡的说了一句。
司机听闻,不由加速起来,很快便消失在了繁华的街道。
邢少霖等人回到南门行时,易修尧正带着人马迎接他们,他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自然心情大好。
“好啊少霖,你干的很好!”他重重拍了拍邢少霖的肩,笑道。
邢少霖微微躬身,“总算不辜负您的期望。”很是恭敬的姿态。
易修尧见状虚扶了他一把,眼底露出几许满意,他笑了笑,“你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我可一直拿你当亲兄弟。”说罢,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一顿,似乎还有些紧张,立马问道:“对了,一会还得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少霖你看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邢少霖摆手,摇了摇头,“您不用多说,一切由我来上报,您只用作出惋惜的样子即可。”
“那好,我听你的。”易修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还要去盘点一下货,就不跟您多说什么了。您也不用担心,少了林也,副领主即便是有猜测怀疑您,也无济于事。”邢少霖给他按了一颗定心丸。
易修尧闻言,果然镇定了许多,迟疑的面容重新恢复了笑脸。他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这事就算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毕竟不是他亲自出的手。
他笑笑,遂即点头:“好,你去吧。”
第255章 Chapter 255 失踪与试探(……
三日后, 南门行议选会如期开始,由于副领主过于痛惜的缘故而没有参与此次议选,最终其他长老一致投票决定, 让易修尧暂时代为打理集团上市事宜。
这事一经放出,天马庄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沈裕川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南平, 南平当即回了天马庄一趟。
“你是说最后是易修尧方得到了主事权?”南平拧眉道。
沈裕川点头,“据传来的消息,说林也一行人在议选会开始前去收货的路上被南门行以前一个死对头出手给埋伏了, 死了不少, 就连林也也没能幸免, 听说是邢少霖去上报的, 南门行的副领主当时听了就犯了病,受了很大的打击, 所以没有参加议选会。”
“这么说林也死了?他们已经处理掉s体了不成?”南平抬眸,神色有了一丝波澜,后又否定道:“这不可能,邢少霖收了我的邀请函, 就不可能再下死手。还有,你当时派去的人呢?也都死了?”
沈裕川叹息了声, 点头:“是的,我派去支援的那些人也都没能回来,怕是已经被处理掉了。而且原本定好的支援路, 还被邢少霖的人给堵了,林也当时也没有发射信号, 另外一批人马,一直没能得到具体消息。”
“这事你怎么才告诉我?”南平皱眉。
沈裕川沉默一瞬,半晌才道:“我不想让小姐担心, 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有找到林也的s身,说不定是邢少霖手下留情了,留了他一命,只是失踪了。”
南平闭眼,揉了揉眉心,“事已至此,只能先这么想了。你到时再派人去查找一番,这事等邢少霖来赴约,我会再试探他。”眉宇间透出几分疲倦。
少了林也,南门行的控制权就没有了。这颗棋子作费,往后想要再安插人进去,就麻烦了。
这个道理沈裕川也懂,只是比起这个,林也还是死掉为好,可惜他命大,居然没能找到s身,邢少霖就算答应留他一命,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了他,不死也是重伤了。
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要怎么逃?
“邢少霖怕是不会说实话。”沈裕川眼神动了动。
南平冷笑一声,她当然知道邢少霖是什么属性,不过这事说来也蹊跷,明明之前都安排的事无巨细,没有任何漏洞,如今却损伤惨重。
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她都不相信。
“不需要他说实话,我能辨别。”南平淡漠的说了一句。
知道她是生气了,沈裕川摸着扳指的手一顿,不由点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这事你不用管。”她摆手否决。
等到邢少霖登门时,南平也没让沈裕川出现,她是故意的,为了证实心里的一些猜测。
虽然不明白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那这样做的意图又是什么?
不管如何,若真是这样,那就不能轻饶了。这总归是犯了她的忌讳。
她让管事带邢少霖直接进到二楼书房来。
“好久不见了。”南平见人进来,不由笑了笑。神情一如当初一样熟捻。
邢少霖眼睫幌动了一下,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压下心底的那点异样,遂即笑着打量起周围布置,“确实很久不见了,久到天马庄现在都已经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托你的福,看起来奢华不少。”
南平眉眼弯弯,“当初也不过举手之劳,毕竟天马庄如果落败了被其他门派吞并的话,确实也很可惜啊。”她闭口不谈当初他被抓一事。
邢少霖自然也不扫兴的接了话,往下说:“当然,比起那样,我宁愿是你扶持了天马庄。只是不成想,沈裕川那小子竟然能入了你的眼,他从前不过是庄里一个小领事而已。”
“他很聪明,又读了书。你也知道,你的那些手下可没几个肚子里有墨的。关键时候,真的顶不上作用。”南平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邢少霖只是笑笑,不再搭话。
南平给他添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其实我在想,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何不再回天马庄呢?反倒去了南门行岂不辛苦?”
“回天马庄?”邢少霖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接过茶杯的手不禁都顿了一下,“你若是让沈裕川把领主的位置让出来,我说不定还真会回来。”他开起了玩笑。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味流入口中,席卷着味蕾,充斥着整个鼻腔,他轻声赞了一句:“好茶。”
接着又道:“我去南门行此举,就像你们安排林也在那的目的一样。我相信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吧。”
提到林也,南平眼眸微动,却仍笑着答话,“倒是还没谢你,留了林也一命。”
邢少霖掀了掀眼皮,见她神色并无任何波澜,不由眉头一挑,“谢我做什么,他眼下失踪,能不能活命还两说。”
南平眼神默了默,又笑:“总归是你手下留情了,之后的事就看天意。”
邢少霖听她这么一说,蓦然摇头哼笑,又抿了几口茶,遂即放下茶杯,开口:“你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的命,那又何必让我留情呢?”
“一个失败者,当然也得自己承担失败的代价。我已经尽了我该尽的责任,剩下的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不然手下那么多,去执行任务,我一个个都能护得过来吗?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才对啊。”南平弯了弯唇。
邢少霖哈哈一笑,“说的是没错,可惜他这失败的代价挺惨重,你们还真心狠。”
南平眼皮一挑,示意他把话说清楚。
他却摇头,“没什么,总归这个结果,我也是满意的,就算林也没死,结果也不会好过死了,总有人比我还不想让他活。”他笑眼眯眯,像一弯漆黑夜幕下的银月,透着淡淡的冷意。
南平皱了皱眉,遂即若有所思起来,听他这个意思,派去的支援果然有问题。可也有可能是邢少霖在说谎,目的是想要挑拨,引起天马庄内乱。
她并不接话,而是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你扶持易修尧很辛苦吧,据我所知,他胆子可小着呢,怎么不趁机爬到副领主身边去,没准比现在成就更高些呢?”
“易修尧年轻可控,副领主可是个老狐狸,况且林也费了那么大心力才走到那个位置上,能决定的事,有哪件能他点头就行?副领主手上的刀刃可不好做,稍不留神,就是两败俱伤。”邢少霖摊手,做了个割脖的手势。
还有一点他没说,老狐狸防备心太强,到时若是没用了,除去都棘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易修尧,让他来动手,一箭双雕。
“你说的也是,不过谁不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呢?有些选择都是个人机缘。”南平莫名笑了一下。
邢少霖耸耸肩,算了给了一个回答。
“话也谈了,茶也喝了,还有什么活动吗?我手里的事可不少呢,时间耽误不了一点。”他又道。
南平意识到他这是想走了,不禁笑起来,轻轻拍了一下桌面,“瞧我,只顾着跟你聊天,马上就要到饭点了,留下吃一顿再走吧。”
“就我们两个人?” 邢少霖偏头一笑。
南平一怔,遂即笑着反问道,“那你想要几个人呢?我也可以多叫几个人来陪你。不如我把小沈叫过来?”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邢少霖拍手。
南平注意到他笑若灿然的表情,不由心下嗤笑,果然是没放下沈裕川当初背叛他的事。不然就不会接她的话了。
“还是算了吧,我突然想起来,他今天说了公司的事务很多,需要忙一阵时间不能回了。”南平故作恍然想起的表情。
邢少霖跟着挑眉,“那倒是可惜了。”
吃完这顿饭,天也暗了不少。
邢少霖在被管事客客气气的送出来时,很是碰巧的见到了刚回来的沈裕川。
至于为什么说是刚回来,人家刚刚才下车呢,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就是奇怪,这副样子反倒刻意了些。
就像是在等他的模样。
“好久不见了,少霖哥。”沈裕川看到他时,不由停住了脚,笑着先打起招呼来。
邢少霖也勾了勾唇,“原来是沈领主啊,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精英呢,现下身价不同往日,怎么当的起您这一声哥?”
沈裕川听了,也不生气,依旧笑得温和,“少霖哥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说笑,我听说你今天来天马庄赴约,真是不凑巧,我没能赶上饭点。”
邢少霖闻言,摆手诶了一声:“这都是小事。再说你这不是赶上和我碰面了么。”
“这确实也是赶巧了。”沈裕川笑了笑。
“是很巧,早知道你这个点就能回来,我就让南平晚点准备饭菜了。她说你今天忙碌,不得空呢。显然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忙完了,真是效率颇高呀。”邢少霖眯了眯眼,语气听着像是在赞许。
实际沈裕川知道他这是在讽刺他。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赶回来是想知道林也的下落,失踪这个说法他可不信,真要受了重伤,那么偏僻的地方,谁能救他?
说不定就是邢少霖留了一手,想要借此挑事。到时林也再出来说出支援一事,南平一定会不喜他自作主张。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当然得早点回来上报才行。今天少霖哥不也是来上报林也一事的么。”沈裕川慢条斯礼的理了理衣袖。
邢少霖似不可置信的抠了抠耳蜗,“上报?”遂即弹了弹指甲盖,咧嘴笑起来,“你可真会用词。不过林也这事你应该很有知情权吧?轮的着我来上报么。”
沈裕川抬眸,眼神露出些许疑惑,“少霖哥指的是什么?”
“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不是?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呢。”邢少霖走近他身侧,转了一周打量他,刻意压低了嗓子,道:“当初你能背叛我,现在又在林也的事上动手脚,你是怎么呢?这回想要背叛卢南平了?还是说你单纯看不爽林也?我倒是好奇,他能威胁你什么呢?一个天马庄安插进南门行的小小棋子,也配你亲自做这些手脚除去?我真不知说你一句蠢,还是说你——”
他刻意停顿住。
脚步停在沈裕川的身前,与他四目相对,眉眼带笑的说出了他最后的猜想,“——对自己上司那点龌龊的心思?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沈裕川淡淡凝视着他,像是没感情的生物,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少霖哥原来是这么想的。”
邢少霖见他如此,不由又眯了眯眼,继续攻心:“不是我这么想,是你的行为让我这么想,南平恐怕迟早也会知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沈裕川偏头,又是疑惑不解,“小姐知道什么?林也的事我是真的尽力安排了。”
邢少霖鼓掌,很是佩服起来,“好啊,很好。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事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最清楚。”
沈裕川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少霖哥怕是误会我了。当初我其实也并没有背叛你,而且从加入天马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是小姐的人罢了。”
邢少霖闻言,脸上的笑突地戛然而止,盯着沈裕川的眼神沉得可怕,“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裕川望着他的眼神,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邢少霖想要试探他对小姐的心思,他以为他是谁?也配知道这些。
何况,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他想除掉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他眼底露出一丝讥诮。
第256章 Chapter 256 破裂
天际一片暗浊, 夜幕浓得像墨一样,很快便笼盖住诺大的庄园,南平伫立在落地窗边, 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冷眼注视着下方, 管事和几名下属正簇拥着西装笔挺的男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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