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南平很笃定钟白鹤是不会给卢清荷递话柄的。
可惜天不如人愿,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
钟白鹤这次的表现,饶是让她再自恋一些,也不至于仅仅在金池认识的那段时间里,这位哥就爱上她了?
搞笑,这又不是什么玛丽苏文的小说世界。
她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大女主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呢。
按她这个心计城府,反派女配倒是有可能。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装的这么像在意她的模样,刚刚在她卧房里还问东问西,鼻子倒是挺灵的。
南平缓缓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微笑注视着卢清荷被钟白鹤哄笑的那张风韵犹存的面容,眼角都笑出了几层美丽动人的褶皱。
他在刻意讨好卢清荷。
她能肯定的是。
难不成钟白鹤真想娶她?
为什么?因为她背后的樊家?这显然不至于。
那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想念程又薇在饭桌上的跋扈张扬,起码她要是在的话,应该可以很好的搅乱这次午餐。
可惜,她被华栩骞特意丢去重新打造了。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到人影。
“正好呢,我平时没事也喜欢礼佛,要不我看这样吧,一会吃完饭你们休息一下,下午去附近安蝉寺礼礼佛,顺便也可以逛一逛。我们长辈就不跟着去了。小钟你看如何呢?”卢清荷面带笑容的问道,眼底有着不可言喻的期待。
“当然可以啊伯母,我今天一天都有空,只要南平愿意去,我求之不得。”钟白鹤愣了片刻,笑了起来,转而看向南平的眼里,有几分莫名的温存。
卢清荷瞬间喜上眉梢,也跟着他望过去,动了动眼帘,给对面使了一个眼神。
南平同时接收到两人的视线,不免停下进食,朝钟白鹤笑了笑,轻声回道:“好啊,正好我也没有去过安蝉寺呢。”
“那就这么定了!”卢清荷满意地笑了起来。
程温韦见状,眼神瞥了一眼低眉顺目的乖女儿,又想起卢清荷那个暗示她答应的眼神,不免眉头一皱,遂在一旁出声提醒道:“好了好了,先让小钟吃饭吧,礼佛什么时候不能礼。”
他虽被卢清荷说服,有意跟她一起撮合两人,但是他心底还是不那么愿意自家显得太上赶着,毕竟如今南平有樊九潇扶持,再如何,他也不用再担心受怕华栩骞会私吞了光启。
那么,一开始属意的钟白鹤,便没那么有价值了。
只是看相貌人品,还算与南平般配。
他便也对清荷的那点小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我,差点忘记你还没吃多少呢,快快,用餐吧小钟,尝尝这个,我们家厨子的拿手绝活,味道很不错的,你多吃点。”卢清荷反应过来,立马给钟白鹤夹了手边的一道招牌菜,放进了钟白鹤的餐盘里。
钟白鹤谦逊客气地道了一声谢,便认真品尝起来,不时附和对方一句,“很好吃。”
确实,他也没说谎,在口腹之欲这块,他向来没有多少食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今天在程家吃的这顿午餐,味道确实很不错,尤其是在南平注视下的进食,有种诡异的刺激感。
一直在不停地刺激着他胃部的蠕动。
让他加速的吃下更多,还未有半分的饱腹感。
直到一顿午餐时间结束,几人挪到客厅沙发处休息,钟白鹤还吃了一盘水果。
卢清荷注意到这一点,尤为开心。她觉得他既然能放开肚子在程家吃这么多,那一定是觉得好吃的情况下,还有在意南平的功劳暂居最大。
不然怎么可能,胃口这么好呢。
又不是饿了三天三夜。
“要午休一下吗小钟?你和南平可以睡个午觉再去,正好中午天气太热了。”卢清荷立马关心道。
“我倒是没那么困,南平,你要午休一下吗?”钟白鹤笑着回道,随后又问向另一边。
南平似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嗯,我要休息一下,下午再出门吧,这会太阳正大。”
“那好,等你午休后,我们再出门。”见她这副小猫犯困的模样可爱至极,钟白鹤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行,那你们就回房先休息休息。南平,你领小钟去你那屋凑合休息一下,到时你醒了,正好也方便叫他走。”卢清荷理所当然的分配道。
南平眼神一转,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地起身,路过钟白鹤身旁时,低声丢了句,“走吧小钟。”嗤笑着怂了下肩。
等到钟白鹤跟着南平后面上了楼,卢清荷才反应过来,“她,她这是——”在嘲讽我吗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程温韦开口打断,“行了,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别总自作主张去搅和。”
卢清荷:“……”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你要是不困,你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书或者……”她顿了一下,随后又摆摆手,“算了,怎样都行,要是困了,你就躺在这眯一会,我进去睡觉了,两点你叫我一声。”南平走进房间,边说边安排。
钟白鹤眼见她就要走进卧室关上门,不得已上前先拉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南平回头,眼神有几分迷离。不过纯属是被困的,谁让昨晚那场仗打的火力十足呢。
“没什么,只是我也有点困,能不能跟你一起躺着睡一会?”钟白鹤咳了一下,面容有几分不好意思,“别误会,我是躺沙发会睡不着,所以就……我还是去睡客房吧。”
南平挑眉,不在意道:“那你进来吧,客房佣人没有收拾,你一时半会是睡不了的。”
她倒是不介意这些,毕竟嘴都亲过了,躺一起午休又如何呢。不过他这番说辞反而让南平困意少了几分,有些想看看这人定力怎么样。
钟白鹤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顺利,有几分惊喜的同时还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他跟着南平进了卧室。
“上来吧,不过我睡觉不太安分,所以要是让你不舒服了,你一定要把我叫醒。”南平出声提醒,随后示意对方躺到右手边的空位区域。
“好……”钟白鹤低声应下,声音还有几分难言的干哑感。
虽然他以为她所谓的不安分只是翻来翻去,手脚大刺刺的摊开,可怎么也没想到,南平睡着以后,会是喜欢缩进人怀里,手脚并用的夹紧。
他的裤子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皱巴巴的同时,总是有种向下坠的力。
鼓囊堆叠的地方撞着一处白嫩细滑的膝盖骨,弯曲着,形成一条美得不可方物的曲线。
它向上向下拉锯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摩擦作力,让其不可控制。
逐渐撑开。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见钟白鹤眼神动了动,下颌微昂着,眼底的沉寂下涌动着的是那张纯净绝美的脸。
不知名的情绪如火势蔓延全身,瞬间高涨。
明明是在开着22度的空调房里,他却额头鼻尖脖颈都冒出一层薄而细密的湿汗,被冷风吹洗后,更显黏稠,像是化成了一片片的透明蛛网,把他包裹,动弹不得。
那锁骨处喷洒的热气,仿佛透着浓浓的香甜味道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孔里,刺激着他的五感。
大脑神经处都不免一阵亢奋叫嚣。
他的手动了动,轻轻搂在她的腰间,她仍闭着眼睛。慢慢收紧指节,她仍未醒。
随后他低头贴近,距离近到,甚至可以看清她可爱的虎牙微微冒出头,她仍旧呼吸平缓有律。
钟白鹤眼神微眯着,带着几分晦涩,呼吸逐渐重了许多。
他很想吻上去。
可内心清晰的了解, 这个时机并不合适。
他想要的不止是一点蜻蜓点水,望梅止渴。而是激烈的疯狂的忘我的针锋相对,深入骨髓。
钟白鹤暗了暗眼神, 用脸颊轻轻贴了贴对方的额头,随后闭上双眸, 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极度难捱。
再睁开时,他微微起身,把南平的身子摆正放平, 让她更好的睡眠。
待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也逐渐困倦入睡。
两人一觉睡到两点半。
醒来的时候, 互相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是内心复杂却坚定,一个是稍稍有几分刮目相看却始终疑惑对方的心思。
直到坐上了车, 各自脑中的思绪还未停,回忆的皆是午休那段。
只是路程短暂,很快就到了安蝉寺。
寺庙红瓦白墙,门口是两座威武石狮, 远远从内望去,一片殿宇连绵, 古树参天。
两人下了车,便有住持接待。安蝉寺一般是分时间对外开放的。像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恰好是接待贵客礼佛的时间, 程家早已提前预定好了。
可谓准备充分。
一入内,四周显得异常宁静, 不远处传来的诵经钟声,甚至都能听的清晰悦耳。风吹拂檐角上悬挂着一排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似能抚平一切烦躁不安。
连带着松柏枝叶也轻轻摇曳,附和着奏乐,发出簌簌响声,传来一阵清凉的气息,驱散炎热。
二人被引进佛殿内,微微抬眸,便见莲花宝座之上,有座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着,他像是低着头,慈眉善目的俯瞰着芸芸众生的渺小。
南平眼神定了定,不自觉跟着钟白鹤一齐上香跪拜,姿势谦逊有礼,再抬眼望去间,已不能直接逼视佛像的眼睛。
这种感觉很新奇。
明明知道一切天命都事在人为,可到了这里,却像是有股莫名的力量,指引着你正视自己内心。
它不仅不会阻灭任何野心,还会让一切变得有理可循。
仿佛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在一刻,只要足够虔诚,就能得到保证,让人心安,甚至无比平静祥和。
很奇异,不是么?
南平以前可是从来不信神佛论的人。
轻风卷过发梢,金光映照在她洁白如玉的侧脸上,如笼罩一层神圣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像是被佛渡化过的神女,纯净美好,端方清丽,不能亵渎。
钟白鹤睁开的第一幕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动人心魄的画面,直击他的灵魂深处。他仿佛又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想要迫切地彻底地占有对方,藏到无人探知的角落,成为任何人都触及不到的存在。
他的贪恋就在神佛的直视下,一览无余。
可他不在乎,佛早已透彻他的心思,他每日每夜,所默念的经文里,都带有她的名字。
这已然成了一种执念,伴随他重生。
“两位贵客,礼完佛可以去禅房内稍作休息,寺里今天有准备一些素食点心,可与茶水一并品尝。”住持客气地说道,笑得很是慈目。
南平睁开眼,转头便见钟白鹤起身,朝住持微微颌首,笑道:“大师不用客气,我们一会会逛逛寺庙,再稍作休息。您可以自去忙,不用管我们。”
“即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二位了。”住持双手合十,微微笑道。
钟白鹤也合十,有礼躬身。
待南平起身,他便提议出去逛一下寺庙内景,见对方点头,两人便出了佛殿。
走过游廊式的廊道,入眼的皆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殿院,两旁的道路边,古树与花草深深,再往里走,甚至还可以望见远处的山林。
这里的禅房众多,并且还是可以看见房内布局的敞开式格局,有些像那种供人清修闲聊的小亭房。
今天来安蝉寺的贵客,显然也不止他们两个。
这不,冥冥之中是注定要遇见几个相熟之人,在碰见樊九潇的时候,对方也恰好看见了他们。
他们所在的游廊正好面对着樊九潇那间禅房。
他在与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个外交官交谈,单从神情来看,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南平点头与二人示意,随后在他们的注视下,跟着钟白鹤走了过去。
“没想到会这么巧,你们二人是来安蝉寺礼佛?”樊九潇笑了笑,见南平与钟白鹤一起出现,神情并未起任何波澜。
“上次钟先生在金池帮了我的忙,我母亲想要当面感谢他,邀他来我家吃饭,正好下午没事,一起来逛逛安蝉寺,顺便拜一拜。没想到九哥你也在这里。”南平回道,把话答得毫无遮掩。
樊九潇轻笑:“我和娄先生在这里办点事,顺便静静心。”
南平视线很自然的转了过去,与娄荻对视,只见娄荻与她微笑点头,浅浅打了声招呼:“卢小姐。”
“娄先生,又见面了。我旁边这位是钟家二公子,钟白鹤。”南平跟着勾了勾唇,接着又偏头与一旁的钟白鹤介绍起来,“这是新上任的外交官大人,娄荻。”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皆颇为客气的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饮一杯茶吧。”樊九潇边说边倒了两杯茶,递到一旁的茶盘里,伸手示意。
南平见状,也很给面子的与钟白鹤一齐落座,她倒是也有些好奇,这两人怎么会有联系的,更好奇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本就是一派的,还是樊九潇有意招揽的。
“钟先生似乎对经文很有兴趣?”娄荻率先开了口,脸上笑意淡淡。
钟白鹤愣了下,捏着茶杯边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觉得温度有几分不适,不甚在意的笑笑:“是有些兴趣。”他倒是不知道这人从哪得知他对经文感兴趣的,听他的口气,好像对他很了解一般。
果然,就听他说:
“我和你姐姐很熟。”娄荻难得露出了一个熟捻的笑容。
钟白鹤挑眉,倒是开始认真观察起了对方,看年纪,这人应该也比他大不了几岁,那应当是比他大姐小很多岁数的,既不是恋人,也不像朋友,大概率没有任何感情牵扯。那他口中所谓的很熟,难不成是合作伙伴?
还是与钟家同一派系?
“是吗?可我从没听大姐提过……”他认真思绪起来,随后似觉得这番说辞很有些不妥,立马歉疚地笑道:“啊,实在抱歉,我之前一直都在国外留学,所以对我大姐交友这块,并不了解。”
“没关系,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你大姐成年前有段时间一直待在京城,我那会年纪也小,经常受你大姐的照拂,你和你大姐长得很像,所以这回看见你,也不免觉得亲切。”娄荻温和一笑,眼底是有几分怀念。
“原来是这样。”钟白鹤会意点头,后又笑:“我看娄先生您也觉得很亲切,不愧是继任外交官的人,亲和力都与生俱来。”
“不敢当,说起来瞿司之前做的比我优秀得多,我能上任,也是误打误撞。”娄荻谦逊低调道。
樊九潇适时出声,“阿荻你就是太谦虚了,你和蕤琛同是老爷子的学生,实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哪里,我只不过有幸当过樊老一年的学生罢了,哪就好意思与瞿司同论英雄。若不是……”娄荻摇头苦笑,说到最后,便不再出声,面色有几分可惜。
几人看在眼里,自然也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樊九潇笑意温和地抿了一口茶,很轻易地就转了话题,“听说你前天与华朗一起去了政议院?是出了什么事么?”
“哦,是华朗和九少你说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法官找我们二人配合,需要一齐在会上露个面。”娄荻回忆起来道。
“是京城有什么动作了么?”樊九潇思索开口。
“那倒不是,只是为了后续工作做准备,政议院需要整改的事,想必九少你也是知晓的。”娄荻解释一句。
樊九潇眼睫轻晃了一下,点头笑道:“确实有所耳闻。想必厉法官这段时间应该很幸苦。”
娄荻垂眸赞同,“大法官这段时间确实劳心劳神,他这个人向来做事严谨,忙碌都是必然的。”
这个回答很官方,几乎挑不出错来。但却也是废话,看似说了不少,可实际什么也没透露。
娄荻这人,不得不说,说话做事相当缜密,滴水不漏的,城府决计不像看上去那样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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