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人了,好在这位五条小姐并没有生气。
“抱歉。”
“我们能和你聊聊吗。”五条晓笑道,并没有给木村裕贵拒绝的余地。
这个时候,木村裕贵才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位陌生的“术师”。
作为经常与咒术师直接打交道的辅助监督,木村裕贵对在职的咒术师基本都有些了解,但面前这两个人,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如果是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的小姐……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吧。
虽然这么想着,木村裕贵并没有完全确定五条晓的身份,只是抱着反正看样子走不掉了,对方也没有恶意,聊聊就聊聊吧的无所谓态度跟着五条晓走。
并没有走多远,三人一狗在一个凉亭处停下。
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公园内基本没有人来往,就连早起锻炼的老人家这个时候已经遛达完回家吃早饭了。
让砂糖自己去草地上玩之后,木村裕贵在凉亭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位是?”
“来找你做生意的。”
五条晓绘声绘色地给木村裕贵编了一个故事。
出生于五条家的大小姐因为独特的术式,不被家族理解,甚至还在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情况下,被家族强塞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为了不让自己的后半生都沦落为后院的女人,她决意与恋人私奔,目前正处于被族内“通缉”的情况。
“之前悟来静冈时,我在他身边见过你,”五条晓这么说道,问他,“你是负责静冈县这一块的辅助监督吧?”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木村裕贵点了点头。
所以说了这么多,这人到底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的?他有些走神。
“是这样的……”五条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最近正在创业,主要售卖一些[咒具]。”
“辅助监督不是接触咒术师最多的人吗?”她解释道,“但是由于我目前的情况,又不好和其他咒术师接触,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请你帮忙,在任务中顺便为我们双方牵桥搭线。”
听到有意思的事情,木村裕贵拢拉着的眼睛完全睁开,让那张看上去还算帅气的颓废大叔脸多了一丝不合时宜的精明。
“哦?”
先不说他是怎么被找上门来的,木村裕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咒具可是稀缺货,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五条家的小姐,他并不怀疑她手中会有咒具。
但比起通过他买出咒具,直接放黑市上不是更方便?还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虽然更有可能是五条家出价更高,她被反出卖了。
这样一想,瞬间合理了。
五条晓:“中介费按照交易金额的1%算,除了售卖咒具,修理损坏的咒具,也可以找我。”
最后一句才是五条晓的真实目的,毕竟她现在手头一个咒具都没有。
——修理咒具。
木村裕贵认真起来:“您口中的修理咒具,能修理到什么程度。”
五条晓谦虚道:“只要材料足够,不说和原来一样,至少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木村裕贵:“价钱怎么算?”
“先看咒具,我会列出修复材料的清单,让你们找齐,依照修复的难易程度定价,我只收取手工费。”
木村裕贵想了想:“明天,我会联系你。”
五条晓笑了,将名片递给木村裕贵。
“我等你的消息。”
离开后,全程没有说话的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五条晓。
“未婚夫?”
“咳,”五条晓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把之后的故事说完,“后来,逃离家族的大小姐发现,原来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正是自己可爱的恋人。”
“——就在他们埋葬那群封建老古董的过去时,”她感叹道,“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巧合呀。”
太宰治:“所以故事里的未婚夫又是那家的。”
“禅院家?加茂家?管原家?”五条晓一把抱住青年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笑吟吟地向上看,“——不管是哪家的,反正是我家的!”
太宰治被压得往右倒去,他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好重。”
“诶——”五条晓对他的这种说法表示不满,并将人一把捞起,壁咚在墙上,“哪里重了?我根本没用力!”
她气鼓鼓地睁大眼睛,捏着太宰治的下巴不许他避开自己的视线:“说话!”
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躲闪,直直地看着太宰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似乎一眨眼他们的睫毛就会交错在一起。
太宰治几乎以为她要亲上来了。
“疼。”他轻声道。
“诶?”五条晓立马松开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检查他刚刚被捏的地方,“哪里疼?我应该有收着力啊?还是说刚刚撞到墙壁的原因?抱歉抱歉,我真的很想试一下壁咚嘛……”
对五条晓喋喋不休的话,太宰治左耳进右耳出。
他看上去十分镇定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不是说要去检查[幸运绣球]的使用效果吗?走吧。”
两秒后。
五条晓:“……哦。”
白瞎我的感情,但是宰好可爱,原谅他了。
魔女大人转身去开通向[幸运绣球]的[任意门]。
她没有看见,就在不久后,太宰治抬手虚掩右耳。
被绷带缠绕的手掌下,发丝间,漂亮的耳垂在瞬间由白到红。
与此同时,某地。
黑暗,密闭,似乎满屋都是蛇类爬行、触手蠕动,还带着诡异而粘稠的声音的空间里。
有人在说话,隔着似乎很厚的墙壁
苍老的声音问:“多长时间了?”
年轻的声音答:“三个半小时。”
苍老的声音又问:“还活着?”
年轻的声音依旧恭敬:“活着。”
一问一答间,有一道很轻而微弱的哭声掩盖在“啪嗒”的诡异脚步声里。
但外面的两人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苍老的声音平静地宣判:“继续。”
于是,哭声停下了。
作者有话说:
之后的更新放在晚上9点嗷!
感谢在2023-01-30 00:00:00~2023-01-31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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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在来找木村之前, 五条晓和太宰治之间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我手中暂时没有[咒具],所以我打算通过修复咒具,熟悉咒具的构成,然后与使用咒具的咒术师合作, 从对方手中拿到想要的咒灵。”
从伏黑甚尔口中, 五条晓对目前咒术界的咒具市场还算了解,毕竟甚尔君因为天与咒缚的体质, 对咒具的需求比一般术师都大。
目前的咒术界, 咒具不仅买得死贵, 更重要的是数量极其稀少,所以对大部分的术师来说, 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是根本买不到。
而且还有使用手感、咒具效果等的问题,随意更换咒具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哪怕咒具本身很难损坏,但总有损坏的时候, “坏了就坏了, 有什么办法”,伏黑甚尔这么说道。
咒具与一般冷兵器不一样, 损坏后并不是修复外表就能再次使用的, 在被破坏的时候,咒具本身的特性也消失了, 要想完全恢复,用伏黑甚尔的话来说“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所以在知道五条晓能够修复咒具之后, 伏黑甚尔对她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一看他就是经常弄坏咒具, 不得不更换的那类人。
咒术界到底存不存在能够制造咒具的术师这件事存疑, 但就算有也不可能多, 因为目前市场上有的咒具, 基本都是早些年流传出来的,有些甚至是从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被挖出来的。
总之,咒具市场在咒术界仍然是一片空白。
对此,魔女大人表示,她十分感兴趣。
不过在制造咒具之前,她得先积累一下经验。
五条晓说:“所以我需要先找一名辅助监督。”
毕竟她所认识的术师只有那几个[剧情]中出现过的,更别说了解其他咒术师的需求了,这里就需要一个了解咒术师的人——辅助监督。
说完,五条晓眼巴巴地看着小男友,企图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信息。
虽然直接通过认识的术师找辅助监督也可以,但她觉得,太宰肯定有办法跳过这个步骤。
五条晓想到她和爸爸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有一位辅助监督到达现场建筑之外。她虽然带着太宰直接走了,临走时可有可无地扫了一眼那位辅助监督。
事后,她和太宰调查咒术界时,她可是把自己那一眼看到的所有,包括那位辅助监督的样貌、车型、车牌号都告诉太宰了。
果然,太宰报出了一个名字和地址。
所以说,有一个智多近妖,习惯做多手准备的小男友真是太棒了!
而且还会满足她的表现欲,任由她去做错漏百出的计划,只是说“想做就做,有我”什么的,真的超级安心诶!
——嗯?
魔女大人疑惑地握着门把手,转了好几下,都没有把门打开。
并不是无法打开[任意门]。
似乎有什么屏障搁在通道尽头拦着她,让她无法打开距离[幸运绣球]最近的[任意门]。
五条晓想了想,换了将[任意门]开在较远一些的地方。
毕竟不是正式拜访,所以她在确认门外没有闲杂人等之后才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看上去充满和式风格的走廊,走廊外是风格清雅的院子,再远就是墙壁了。
有风吹过的时候,能够听见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咒灵混乱的低语。
五条晓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些充满疯狂的喃喃自语与[幸运绣球]在同一个方向。
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在那个方向,能够看到围墙之外的建筑屋顶,以及含带隐匿和禁入的透明结界。
很明显,那是禁地。
怪不得进不去。
打开透视眼,能够看到被禁入结界笼罩下的房屋,墙壁上被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咒符。
五条晓模拟咒符上的笔画勾勒了几笔,大概能察觉到是与禁入结界类似的效果。
再往里看,好家伙!
在被咒符贴满的屋子内,居然有好多咒灵!数量多到让五条晓以为下一秒屋子就会被撑破。
而在屋子的角落,一个身穿和服的灰发男性满脸惊恐地颤抖,死闭着眼,抱着[幸运绣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五条晓:?
既然害怕就跑出来啊,魔女大人不解地看着那个被咒灵挤到角落的男人。
按照[幸运绣球]的效果,他被屋内的咒灵认定为同类,然后大概是被——其他咒灵嫌弃地挤进角落里。
屋内的咒灵等级并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一只二级咒灵,而男人的实力大概有一级。
但这些咒灵都有一个特别之处——特别丑。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五条将彦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没想到爷爷那么绝,居然用他出任务重伤的信息把自己骗回来,然后和其他人合伙把自己关进满是咒灵的惩戒室。
“呜……”五条将彦又想哭了,特别是一想到爷爷刚刚来看他,居然说出不在意他的死活的话!
他真的好惨啊!
不仅如此,被关在这里快四个小时了,睁眼就是超级恐怖的咒灵,好不容易克服心里障碍搞死几只不那么吓人的,健一叔又塞进来更多更吓人的咒灵进来。
这不是在玩他吗!!!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跟爷爷说自己不想当咒术师的话了QAQ。
也不知道爷爷从哪里搞来的奇怪咒具,抱着的时候那些咒灵居然会以为他是同类,所以不会像平时一样“贴”过来,让他不至于当成晕厥。
虽然更有可能是他根本晕不过去。
一想到他晕过去之后,那些恐怖的咒灵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五条将彦就精神得不得了,越精神,越害怕,在这样的死循环里,还得听外面的健一叔劝他:
“将彦啊,你看,这些咒灵长得一点也不恐怖。”
就算你洗脑我也没用啊!超级恐怖的好不好!!
“看多了是不是就习惯了?”
不不不,看多了只会让我更害怕,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自己待在多么恐怖的地方。
再多待会,估计他连平时能下手的咒灵都下不了手了。
“你看,你都不哭了,这就是一种进步啊!”
cpu我也没用,老子只是哭得眼睛痛,但心一直在淌血。
“唉!你说你——”
门外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五条将彦顿了顿,将自己更深地缩进角落里。
在他的面前,无声的风将他与咒灵的所在割裂成两个空间。
【“春天盛放的花,夏日——”】*
清甜的女声唱着歌,才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说话,应该是在接电话。
“喂。”五条晓接通电话,是伏黑甚尔打来的,说是有人找她。
“谁?”
“应该是五条悟的班主任,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对,夜蛾正道。”伏黑甚尔无聊地撑着眼皮,这几天过得他和平了,他有些手痒。
于是他问五条晓,“我能把他打出去吗?”
在夜蛾正道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在没有受到允许时随意触碰店内的商品,或者侮辱店员,伏黑甚尔是触碰不到任何来到店内的客人的——魔女同意的情况例外。
前提是“客人”,虽然有无数种方法将夜蛾正道归类到不是客人的范畴,不过伏黑甚尔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动手。
寄人篱下,总要安分些。
并不是怕老婆和他冷战,嗯。
夜蛾正道?五条晓回忆了一下,想起之前五条悟确实提到过“夜蛾老师”。
“……我知道了,稍等。”五条晓挂断电话,与太宰治对视一眼。
五条晓给他使眼色眼:宰!你懂我什么意识吗?
太宰治:“……”
最后,在魔女大人的可爱光波发送下,太宰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五条晓对太宰治送了个飞吻,踹开被她放倒的男人,打开面前的门——[任意门],对面是位于涉谷的店铺。
[任意门]的打开规则并不会被门的形态影响,毕竟本质上来说她打开的门并不能算是面前这栋建筑的门。
举个例子,比如面前这栋建筑的门是从外向内推的形式打开的,但在五条晓开[任意门]的时候,她是将门往外拉的。
所以屋内的五条将彦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但他鼓起勇气,用手指撑开半只眼睛都时候——虽然视线所及依旧是面相恐怖的咒灵,但他的眼睛却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光亮。
于是,五条将彦眼底亮起的光,在那瞬间再次熄灭了。
并且有了翻白眼,快要晕过去的征兆。
他立马兴奋起来:他终于要晕了!!
一秒,两秒,三秒……精神抖擞的他哇地一声哭出声,脚下的影子做出吐魂的动作,一拳砸在五条将彦面前,被他的哭声吸引的咒灵身上。
然后五条将彦哭得更大声了,被自己影子砸在咒灵身上的触感吓的。
“你好吵诶。”
那个陌生的女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离他很近。
即使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光是听到那道声音,五条将彦就能够分辨出来——有人进来了。
但他感觉不到那个人在哪,好像这间惩戒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太害怕,他已经开始幻听了吗?
五条将彦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爷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会死,但你口中的爷爷……我估计离死不远了。”穿墙而入的魔女大人好心地说了实话。
在她的眼里,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死气,这说明至少短时间内他都能活得好好的。
魔女大人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似乎格外地亮,像是如水黑夜中狼的眼睛,在等待狩猎的最佳时机。
[幸运绣球]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死气。
上次那三人未经同意带走[幸运绣球],绣球在使用时,会以平时更贪婪的模式收取代价,不仅是使用者,那三人的“幸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掠夺。
在她的眼里,[幸运绣球]已经是一颗充满“幸运”的绣球了,字面意思上的幸运被储存在里面。
赚大了。
在美滋滋的情绪将魔女大人的眉眼都染得温柔时,距离她刚刚说那句话的时间才过了短短的一瞬,连话音都还没散落在屋内疯狂的咒灵低语中时,她与那个满脸恐惧,涕泗横流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他有一双毫无畏惧的眼睛。
魔女大人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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