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没说话,只是把腿架在他身上,用已经湿到软烂的花瓣蹭他,越蹭越泥泞一片,嘴唇一刻不歇地跟他接吻,一寸缝隙也不留地贴上他。
太近了,离得他太近了,甜软的香气弥漫在他体腔内,让唐纳言忍不住大力地揉她、含她,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肚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齐已经把他拿了出来,难耐地磨了上去,她的呼吸因此变得急促,全部的体温都压上来,睡裙成了一块湿透的薄纱,成了一件透明的摆设,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在进犯他。唐纳言舒服得头皮发麻,他喘着气制止,“别再闹了,家里已经没有了,乖乖睡觉,好吗?”
“没关系,今天可以的。”庄齐含弄着他耳后的小痣,声音娇得不得了,“你不会不敢吧?”
唐纳言被她激得笑了下,再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真刀真枪地让她知道了,他真的非常敢。庄齐拼命地要团起来,身体本能地反应要推挤出去,却又像是不舍得他,仿佛一吹四散的白蒲公英,她也要在这张床上散架。
呜呜咽咽的声响持续到下半夜。
庄齐雪白的小腿抖动着,在接连不断的倾泻里,一阵恐怖的筷感淹没了她,她抱着唐纳言哆哆嗦嗦地,绵绵不绝地哭叫着。
唐纳言丝毫不肯怜惜的样子,只是拨开她湿掉的头发,温柔地吻着她的脸颊,“好可怜,我是不是让你别闹了?你看看你。”
“……好难受......唐纳言......我要被撑坏了......好胀。”庄齐软软地央求他。
唐纳言抱着她,意乱情迷地吻上去,“刚才也一个劲说吃不下,那是谁把我勾引到地毯上,你就不记得了?”
庄齐扭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吞不下了。”
“再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
唐纳言低沉地诱哄着她,声音因为情动而嘶哑,他抵着涓涓吐水的泉眼,嘴唇贴在她耳边,几秒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
平息了一阵子后,他把庄齐抱得更紧了,手臂不停地发力。
庄齐闭着眼睛,难受地挣了一下,“好疼。”
唐纳言像没听见,不住地吻着她的唇,“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这下就连她也挣不动了,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
唐纳言是个很内敛的人,他鲜少有这么直白的表达,对他来说太难讲出口,只有这么激烈的碰撞过后,才会有这种无意识的自我放纵。
庄齐拼命匀出最后一点意识,她盘算着,她要把这句话记得久一些,要把今晚记得久一些,包括吹过枝头的温柔晚风,隐约遮蔽着月光的云影,树梢上小小雀鸟清脆的夜啼。
她要把这些片段埋在心里,等去了美国,在下次很想唐纳言的时候,就在夜晚挖出来,把这些瞬间重新点亮,看它们烧成星光的颜色,悄悄为自己放一场烟花。
隔天早上,庄齐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穿了条纯白的裙子下楼,唐纳言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怎么就起来了?”
庄齐若无其事地过去,像往常一样黏在他身上,“静宜马上就要来了,还不起来啊?”
“把早餐吃了,鲜奶喝掉。”唐纳言把玻璃杯递给她。
庄齐接过来,吃光了三明治后,仰头咕咚喝完了奶。
唐纳言欣慰又意外地说:“今天长大了,也不用哥哥哄你喝它了。”
“嗯。”庄齐很乖地点头,“我以后都会记得自己喝,不用你哄。”
唐纳言笑,伸出拇指指腹,给她擦掉一点奶渍,“那我就省不少事了。”
门外响了两声喇叭,庄齐从他肩膀上起来,“我走了,晚上见。”
“好,路上小心一点。”
庄齐上车时,静宜一眼就看到了她颈侧的红痕。
她笑了声:“看来你哥没什么事嘛,还这么好的兴致。”
庄齐顺着她看的方向,低头摸了一下,“他说不是什么麻烦事,可能不要紧吧。”
静宜说:“就跟你说了,你哥做人做事那么谨慎低调,能有什么事啊?你呀,瞎操心。”
在其他所有事情上,唐纳言的确谨慎低调,唯一只有在她的事上,不谨慎也不低调,三番五次顶撞父母,和张家结仇。
庄齐眨了一下眼,“哎呀,我比较敏感一点嘛,哪有你胆子大。”
山中清幽宁静,洪亮的敲钟声从高塔上传来,一股终年不散的烟火气,把四面的墙壁熏得油润润的。
庄齐走在山路上,像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梦里,和走在哥哥身边感觉很类似,只不过这个梦就要醒了。
寺中游人如织,有小和尚领着她们去后殿,因为静宜的妈妈提前打了招呼,好叫她们俩和其他人分隔开,安心地参拜。
她们在观音殿里停留了很久。
出来时,路过一处偏厅,年迈的住持坐在蒲团上,拨着佛珠与弟子们讲经,说的是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
庄齐没多待,和静宜相携走远了。
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她悲哀地想,自己何尝不是哥哥用血肉喂养大的虎和鹰?
因为对小妹妹生出的恻隐之心,险些把一身所有都交付出去。
庄齐又想起这故事背后的寓意。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抬起头,迎着廊下薄薄的日光,忽然笑出来。
哪里来的地狱?
阶层两个字,不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吗?
两人从寺里出来,走下去时静宜拱了一下她,“哎,许的什么愿?”
“两个。”庄齐不信讲出来就不灵那套,她信奉心诚则灵。
“什么呀?”
庄齐认真地说:“一是唐纳言平安顺遂,二是叶静宜平安顺遂。”
静宜有些吃惊地问:“为什么还有我呢?”
“因为我要走啦。”庄齐在石阶上停下,扳过她的肩膀,眼中泪光点点,对她说:“静宜,我就要去美国读书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你日后方便出国的话,一定来看我好吗?”
静宜蹙着眉啊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走啊?”
庄齐点头:“嗯,我影响我哥太多了,非走不可。你肯定也听了不少闲话吧,只是没对我讲。”
这倒是把静宜给问住了。
谣传当然没少听,他们这么不避嫌地住在一起,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唐纳言是假君子真小人,养大妹妹也只是为供自己取乐,但由于他的儒雅形象深入人心,更多的,都是在说庄齐继承了她爸的风流秉性,连哥哥也忍不住要勾引。
她每次听到都要骂过去,“瞎说什么呢你们!人家就不能是真心相爱啊?心脏看什么都脏是吧!”
渐渐的,再讨论这些的时候,大家都识趣地躲着叶小姐,不在她面前提起了。
静宜扶着她说:“不要管,他们本来就喜欢无事生非,谁都能编排两句。还有说我在国外养了个孩子的呢,听到都要气死!你还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孔大圣人来了,都要带着一身的流言蜚语走。”
庄齐被她逗得笑了。
这种话,她自己也没有少听过。聚会上那些探究的眼神,庄齐都装作看不见,人们在议论她和哥哥什么,她也假装听不懂。
但她没有想到,会积毁销骨到这种程度。
庄齐说:“我不是为这个走的。我是怕我一直在他身边,将来对我哥造成更坏的影响,这比让我离开他还难受。”
她知道,知道在权势地位面前,自己有多渺小。
所以庄齐想,她宁可唐纳言高坐庙堂,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过着呼风唤雨的日子,哪怕代价是她远走他国,一辈子不回来。
静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是问:“你决定了,想得很清楚了?”
“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静宜抱了下她,声音也有点颤了,“你真狠得下心。”
庄齐也抱住了她,“我真舍不得你。”
拿到签证的那个上午,庄齐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波澜,很平静地付款订机票。托了唐伯伯的福,比正常审核要省了很多时间,大概也巴望着她能早点走吧。
这些天庄齐都游荡在衣帽间里,心里不断计较着要带些什么走,等到了离开的那天,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去机场,免得叫哥哥起疑。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那么快。
今天晚上的局是早答应好的。他们这群人大学毕业后,还没有正经聚过,趁着冯幼圆就要启程去香港,一起给她饯行。
庄齐和静宜一块儿到了胡同里。
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挑了个安静角落坐了,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大约是心里有事,喝起来也没什么数,很快就下去了一瓶。
周围说笑声太大了,人人都勾肩搭背地说着日后的打算,以至于谁都没注意,三折翠竹屏风前,坐着的那个穿丝绒旗袍的女学生,她抱着月琴,一字一句,唱得娓娓动人。
只有庄齐在听,她脸颊红得像滚烫的云霞,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喝多了酒,感官也随之下降,听了好久她才听清,女学生反反复复唱的,都是那一首《别鄞女》——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
死生从此各西东。
庄齐咂摸了一阵子,再抬起手里的勃艮第杯时,眼泪就滚进了鲜红的酒里。
幼圆和棠因一起过来了,摸摸她珍珠光泽的裙摆,“哟,怎么穿得这么素净啊?”
“下午睡晚了,赶着过来,随便穿了下。”庄齐笑笑,撑着从沙发上起来,顺了一下幼圆的头发,“你就要去港中文读书了吧?”
幼圆点头,“是啊,你不是代表我们先去访问过了吗?我跟着你走啊。”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庄齐说:“嗯,是个好学校,你可快去吧。”
棠因在旁边问:“哎,且惠是不是走了?”
幼圆叹气说:“早就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到牛津了,你没看你小叔叔那样子,我都不敢和他打招呼。”
“趁早别打。”棠因诚惶诚恐的表情,小声说:“现在家里没人敢惹他,我上次看他自个儿在瞧一幅帖子,那背影看着可太憔悴了。我就走过去,只不过白问了一句,这是谁写的字啊,看起来挺稚嫩的,还涂涂改改,你猜怎么着?”
庄齐仿佛预见了唐纳言的模样。
她最先开口说:“就怎么了?”
棠因说:“他突然就生起气来,铁青着脸,大力把那幅字给撕了,吓了我一跳。”
“哦哟,他们分手又不是一两天了,还这么气啊。”幼圆拍拍胸口说。
“那肯定气啊,都知道且惠把他给丢下了。”
庄齐不作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和静宜也道了别后,庄齐走出院子,迎面碰上来接她的唐纳言。
他刚跨过门槛,抬头就看见妹妹出来,她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笔直修长的脖颈,耳边戴了一对珍珠坠子,加上手上那个绿镯子,通身没了别的点缀,真丝面料的雪白裙子浮动在夜影里,整个人轻盈又灵动,像一抹抓不住的月光。
唐纳言还没出声,就看见庄齐朝他跑了过来,一双手吊住了他的脖子。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我还打算再坐一会儿,这么早出来了?”
“我想你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庄齐说。
唐纳言在车上闻她,“身上怎么这么香?”
“嗯,我今天换了一支香水。”庄齐坐在他的腿上,被闻得受不了,借着视线的遮挡,不停地吮着他的下巴。
车停在了西山,唐纳言把她抱了下来,几乎是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庄齐把他推在玄关处的窄沙发上,压到他的身上吻他。
唐纳言反复研磨着她的嘴唇,“今天喝了这么多酒?”
“嗯,身上好热。”庄齐从他身上退下来,很熟练地吃住了他。
唐纳言喘着气闭上眼,后背抵在墙上,一只手死死握在门框上,着急地把妹妹捞起来,手忙脚乱地解开束缚,缓过了这一阵之后,他才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着她。
庄齐下去时,软媚地叫了一声,“门都没有关,你好过分。”
“我好过分。”唐纳言的唇湿热地压在她耳廓上,毫不掩饰地说:“我总想对自己妹妹做这样的事,我简直是个混账。”
微凉的夜风涌进来,庄齐湿着眼睛看他,想要把他的样子再看得清一点,可又忍不住去吻他,也想多闻一闻他情热时的气味。
她这一系列直白的主动,让唐纳言很难控制得住,每一下都顾及不到她了,他自己也很快就败了阵,身体凉下来时,仍抱着她不停地吻。
后来庄齐去洗澡,看见小腹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像红色香珠一样排列着。应该是唐纳言在抽皮带的时候,被金属搭扣刮伤的,他那一下子进来的太急了。
她要带着哥哥留下的印记走了呢。
耽误得太久,唐纳言已经在外面催她:“小齐,还没洗完吗?”
“洗完了,马上就出来。”
庄齐扭过头,洁白的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庭院里黑惨惨的。
月落乌啼,其实谁都是无可奈何的,对吧?
他换上衣服去跑步,绕着公园跑完几圈,回来洗澡。
换好上班的衣服,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庄齐还睡得正香。唐纳言坐到床边,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温柔地印了一个吻,“我去上班了。”
庄齐迷迷糊糊地嗯了声,“早点回来。”
他开车出去,小区门口出了桩事故,双方争执不下。
唐纳言小心地绕开了,一到办公室,开了电脑,先把昨天签收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分门别类放好。
十点集团开例会前,他要把这些都送到夏治功桌上。
今天这个会,别的事情都不重要,最关键的一项,是要宣布他的调令。这件事已经瞒得太久,中间又一波三折,差点成了场空欢喜。
但夏治功非得铺垫半天,正事说完了,又开始谈他十七岁参加工作,是怎么样地奋发进取,半工半读地上大学,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底下听得打哈欠,付群往唐纳言这边靠,“这干嘛呢?把例会当成他的个人励志宣讲了?我部门里还一堆事,谁有空听这些。”
唐纳言抬着一支笔,笑说:“就听吧,难得他不骂人。”
“也是。”
到最后,那一张薄薄的纸念完,唐纳言都没什么反应,很坦然地贴出去公示。
走出会议室时,身边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纷纷道喜,他也只点头回礼。
夏治功看他这么平静,笑了下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捏得稳瓶儿的,好像跟你没关系。”
唐纳言说:“可能最近太忙了,有点累。”
“抓紧时间交接工作吧。”
“好的。”
唐纳言对庄齐起了疑,是在午休时间过去后的两小时,发出去的消息没人回。
她再怎么睡,也不可能睡到下午还不起来。
他打电话给左阿姨,问庄齐醒了没有。
左阿姨说:“她醒了呀,一早就起来了,拖着个行李箱出了门,我问她去哪儿,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上了辆车就走了。”
唐纳言心里的感觉很不好。
小齐很少独自出行,按她那个性子,打算去哪里玩的话,早憋不住就说了,怎么会临时要走的?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拨给了叶静宜。
小姑娘一句话就浇灭了他所有的侥幸。
静宜吞吞吐吐地说:“纳言哥,她......她去美国留学了,今天的航班,都.....都已经起飞好久了。”
唐纳言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不可能的。
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那么乖巧的妹妹,昨天晚上还黏在他身上吻他,今早出门还让他早点回家,她怎么会跑去美国!
隔着手机屏幕,静宜都被那份地动山摇的威势吓到,她哆嗦地说:“是真的,那天她就和我道过别了,让我别告诉你,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就......就是这样。”
“还不回来了?”唐纳言听后,在那样心绪翻涌的怒气下,竟然还恍恍惚惚地笑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生气到了极点,反而一连说了几个好。
弄得叶静宜都以为他神志不清了,赶紧说:“纳言哥,你自己当心点身体吧,我挂了。”
长大了,她真是长大了。
都能筹划这么周全的事了,瞒他瞒得死死的,自己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走,什么都不留恋了。
那他呢?他怎么办?
她自己先要来爱他,把他弄得神魂潦乱了,又头也不回地消失,留下他一个人。
是不是以后都要独自待在漆黑的夜里头,对着天边那一盏再也亮不起来的月光,就这么孤伶伶地站在窗边盼着她、想着她,回忆他们抵死缠绵过的那么多日日夜夜?
相似小说推荐
-
农门长姐,养家指南(晚风不醉人) [穿越重生] 《农门长姐,养家指南(美食)》作者:晚风不醉人【完结】晋江VIP2025-01-09正文完结总书评数:324 当前被...
-
在灾难世界经营火锅店(月半丁) [穿越重生] 《在灾难世界经营火锅店》作者:月半丁【完结】晋江VIP2025-1-8完结总书评数:316 当前被收藏数:1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