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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一寸舟)


而从那时起,庄齐就知道她会为他生病。

单人病房内,庄齐躺在唐纳言怀里,腰腹相贴。
走廊外也太静了,静到她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
这张床很小,两个人睡显得有点挤,为了防止她掉下去,唐纳言不得不收紧手臂,是抱住她,也抱住流离失所的爱欲。
黑暗里,他低下头,用脸贴上她的额头,冰冰凉,没有再发热了。
唐纳言拍着她说:“你怎么连自己在发烧也不知道,还跑出去吃饭?”
庄齐说:“反正身上总是难受,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我也感觉不出来。”
“总是难受?”唐纳言在枕头上转了转脸,他问:“还有哪里?明天一起检查一下。”
庄齐在他怀里摇头,毛茸茸的头发扫着他的胸口,“说不好,想你的时候,胸口总是很疼,手臂也跟着疼,感觉哪儿都疼。”
唐纳言的呼吸停顿了一秒,又重重地响起来,他用力捏了下她的耳垂,“还敢这么自找苦吃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些忧郁又晦涩的心情,她不想再重复一次了。庄齐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断往他身上贴过去,像要钻进他身体里。
她委委屈屈地娇嗔道:“唐纳言,我不知道要怎么爱你,但我好爱你。”
找不到任何妥善的办法了,她被这份爱逼得走投无路。
浓稠的暗夜里,唐纳言的皮肤上起了针孔似的颤栗,更用力地抱紧了她,细腻温润的皮肉不停地摩擦,两具瘦而硬的骨骼死死地硌在一起,心口也被磨得发酸、发胀。
他还能够说什么呢?只有紧紧地抱着她。
小女孩敏感的身体不经蹭,蹭破了蜜桃外面那层薄薄的果皮,紧跟着流出了丰润的甜汁。
庄齐难受地磨了一阵自己,左腿和右腿在被子里交缠着,但仍然是隔靴搔痒。
后来实在难忍,她挣开了他的禁锢,急急地把嘴唇往上凑,在黑夜里乱撞。
她吻在他的鼻梁上,又吻在他颤动的眼皮上,吻过他的脸颊,滑软的舌头含住了耳廓,专心地舔/弄那颗小痣。
庄齐轻细地喘着,她小小的呼吸在唐纳言听来,像一阵阵短促激烈的蝉鸣。
她身上甜软的香气侵袭过来,来势汹汹地钻进他的皮肤里,唐纳言难耐地闭了闭眼。
把他耳后完全打湿了,她又来含吻他的嘴唇,手摸在他的喉结上。
庄齐还很虚弱,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吻他的时候,像是在吃她最爱的南水梨,她的嘴很小,吃起来也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要把他慢慢地蚕食干净。
唐纳言担心她的身体,始终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但也快要忍不住了,放在她后背上的手,已经渐渐地不再听指令。
但她还病着,这又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怎么好这么胡来?
尽管唐伯平指着他,大骂他是个没有人伦纲常的畜生,天一黑下来,就要迫不及待地按着妹妹做/爱。
难道守在西山窥伺的人没告诉他吗?
哪怕是在白天,他也一样克制不住地,将妹妹剥成去壳的鸡蛋,一寸寸地耐心吃着,地毯上水都流成小溪了,他才大发慈悲地送进去,听她叫到声嘶力竭。
失去忍耐的一瞬间,唐纳言捧起她的脸,滚烫的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一点余地也不留,黏腻地在里面搅动着。
“呜......”庄齐丢了主导权,身体一下子就软了,手脚无力地攀着他。
因为过分剧烈的动作,他们身下的铁架床,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地令人脸红。
庄齐想,路过的护士会不会听见?
听见他们兄妹接吻的水声,还有她不知羞耻的呻/吟。
唐纳言深吻了她一阵,最后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停下来,浅浅地啄着她的鼻尖,“你刚退烧,这又是医院,不可以做那些,知不知道?”
庄齐轻喘着,眼神幽怨地看向他,浮着情动的水光。
他怕她跟自己撒娇,免得到时候他也收不住,再强调了一遍,“你会听话吗?”
庄齐只好点头,把脸重新闷进他的怀里。
唐纳言轻轻地拍她,“快睡吧。”
“哥,我明天可不可以出院?”
“要看检查结果,听医生的,好吗?”
闻着他身上久违的气息,庄齐睡了很香甜的一觉,是被唐纳言叫起来的,到时间该去抽血了。
等结果出来时,唐纳言陪着她吃早餐,坐在床边吹小笼包。
庄齐只吃了两个,就说:“不要了,我不要了。”
“这怎么行?”唐纳言又夹了一个,递到她唇边,“多少再吃一点。”
她瘪了瘪嘴,“好吧。”
艰难地咽下去之后,庄齐忙摇了摇手说:“哥,真的不能再喂了,不然全得吐出来。”
唐纳言好笑地捉住她,“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没多久,静宜抱着束花进来,指挥司机说:“把东西都放在那儿。”
还不是一点东西,司机进进出出好几趟,全是整箱整提的补品。
她笑着打了个招呼,“纳言哥,我没打扰你们吧?”
唐纳言起身,递给庄齐一张纸巾,“不会,我去打个电话,你们聊。”
庄齐擦着嘴角说:“你怎么送这么多东西来?我又不是动手术。”
静宜坐过去,“你比动手术还吓人呢,就那么往我身上一倒,吓得我魂都没了。”
“要不说你是我的福星呢。”庄齐笑嘻嘻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说:“你要是不在,我的头得磕台子上去,最少一个大包。”
静宜犹自后怕着,“那不敢当,你哥不怪我把你拉出来吃饭,我就阿弥陀佛了。你也真是的,自己病了不知道啊?就在家睡着。”
庄齐摇头,“我就以为是身上痛,睡了一天。”
“好吧,我真服了你。”静宜指着地上的补品,她说:“这些燕窝花胶啊,都是我妈一大早给你从仓库里找出来的,家里就我们俩女的,也吃不完,老叶大冬天的早晨还打太极呢,他根本不碰这些。你这么弱得多补补,回了家想着吃。”
“咱妈人真好。”
静宜看了眼走廊,唐纳言笔直如松的身影盘桓在外,手机贴在耳边听电话。
她小声说:“你们......这下和好了吧?以后不闹了。”
庄齐低了低头,“他可能觉得没和好。”
“嗯?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本来就没答应分手。”
静宜噗的一声,“没看出来,纳言哥也有死缠烂打的一天,老男人开窍了嘛。”
“他才不是死缠烂打呢,而且也不老。”庄齐小声说。
静宜拍了下她,“我说他一句都不行了,那么护着!”
庄齐揉了揉手臂,“那你昨天没等我醒,和王不逾先走了。”
说起来,静宜还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是饿了,他不常来这边看望领导嘛,知道哪儿的菜好吃,一吃撑我就把您老给忘了,真对不住。”
庄齐说:“没事,我愿意为了你俩牺牲。”
“你少来,我不需要。”
静宜坐了会儿就走了,说等一下还要去学校。
庄齐说这不能耽误,毕竟您难得去一回。
后来检查报告是郝院长拿过来的,她说:“齐齐没什么事,就是还得注意饮食,胃里实在难受的话,少吃多餐吧。”
唐纳言点头,“谢谢您,那我带她回去了。”
“不客气。”
庄齐下了地,虽然没再烧起来,但还是觉得冷。
小鲁没给她拿外衣,身上披的是唐纳言的西装,宽大的肩线拢着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只。
唐纳言要抱,她没答应,说这才几步路啊,可以自己走。
到车边时,唐纳言俯低一点身子,先给她开了门。
庄齐扶着车门站着,哥哥这个高度,刚好她不用踮起脚,就可以吻到他。
她攀着他的手臂,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文莉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她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身后金黄的梧桐叶从树梢落下来,风掀起她白大褂的一角,眼睁睁看着女孩儿亲了她的哥哥。
亲完以后,庄齐羞涩地低下头,看上去像一支粉嫩的莲花,亭亭立在湖中央。
而唐纳言呢,他面上微笑着,像当作给她的回礼般,温柔地捧起妹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他动作熟练,亲的地方也意味分明,脸上写满了眷恋不舍,看起来相当贪恋他妹妹的身体,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生动。
文莉认识他这么多年,只知道他性情谦和又沉稳,未曾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刻,眉宇间总有股淡淡的疲惫。
但唐纳言又是冷漠的,仿佛凡尘俗世都不放在心上,有种超然物外的淡泊。
他也不单单是对她这样。
文莉问过很多人,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回答,她的女性朋友们,能够接触到唐纳言的,都和她有着相同的感受。
他看见有女士要入座,就会给她拉开椅子,在电梯口碰见女孩子同行,也会侧身让她们先进去,宁愿自己等下一趟。
因为唐纳言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以风度翩翩著称的君子。他看上去永远不慌不忙,步履沉着,做什么都如闲庭信步。
这样的男人看起来随和,但其实是最难以接近的,因为他身上没有缺口。没有那么一个方便她展示女性魅力的缺口,来借此打动他。
她的美丽、温柔和知性,在唐纳言面前通通失去了效用,因为他看谁都一样平等。
现在这份平等被他的妹妹打破了。
文莉的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攥着签字用的笔,眼睛酸涩得发胀。
她承认她嫉妒得要死,因为心知肚明自己没有立场,使得这份嫉妒更为扭曲。
“你们在做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庄齐被吓了一跳,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唐纳言脸色平静,这么点声响还不至于惊到他。
他拍了拍庄齐,“没事,不要怕。”
文莉走过去,目光在他们当中转了转,“你们......你们两个......”
“如你所见,我们两个在交往。”唐纳言毫不避讳地对她说,声线低沉。
文莉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她大声吼道:“是我知道的那种,男女双方以结婚为目的发生的恋爱行为吗?你们不是兄妹吗?啊!”
唐纳言注视着她,目光是被冒犯后的锐利,他说:“你好像,无权过问得这么仔细。”
文莉失控地喊起来,“好几次我都觉得不对劲,在医院的时候,在车上的时候,你们那么明目张胆地调情,把我当你们不伦恋的观众了?还是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我爷爷就说了,你可能是心里有了别的人,才执意不肯娶我,你当我看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世界上的人还没有全瞎好吗?”
庄齐看她骂得难听,脸色越发白了。
但她一时也不晓得怎么说,手紧紧攥着车门,她从小就不会吵架,极少和人起冲突,哥哥教她最多的也是礼让、谦恭。
真论起来,也确实是她给张文莉带来了伤害。
唐纳言把她推进了车里,关上车门,站在一边耐心地听她吼完。
他挑了下眉梢,平和地问:“说完了?”
一口气骂完,文莉被他冷峻的面容威慑住了,她红着眼眶说:“完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解释?”唐纳言像听了个笑话,也真的笑了出来。
文莉看得愣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觉得他是那么得体好看,鬓角漆黑,衬衫领口微微敞着,身上一股松松散散的温柔。
笑完了,唐纳言温和地通知她:“文莉,我不必向你解释任何,你我不是那种关系。”
张文莉为自己感到难过。
到了最后,她也没能看见唐纳言因她而失态。
她在他的世界里,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她还记得,她回国后和唐纳言的第一次见面,在网球场。
当时她缺个队友,主动跑到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面前,“请问......欸,是你吧,唐纳言?”
“好久不见。”唐纳言疏朗地笑了下,点点头。
文莉笑着说:“你能和我搭档一下吗?我们双打缺个人。”
“没问题,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她至今仍忘不了他拨网过来时的样子,潇洒自如,带着一点睥睨世间的清傲,藏在他温润的外表下面,等着她去发掘。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怀揣少女的憧憬和盲目,可到头来全错了。
唐纳言宁可背负骂名,去爱他自己养大的妹妹,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文莉在风里擦了擦泪。
算了,算了。
从碰到张文莉起,庄齐一颗心就突突乱跳,她不停地问:“真的不要紧吗?”
她声音那么大,隔着车玻璃都让人一震,不合她素日的端庄。
庄齐真的怕,怕她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过激行为。
“没事儿。”唐纳言在旁边开着车,对她说:“以后不用躲躲藏藏的,哪怕是见了我爸妈,我们也不必分开走。”
庄齐啊了一声,手摁在心口的位置,“一下又到这个地步了。”
唐纳言笑,“嗯,就怕有些小朋友不敢。”
“我.....我尽力试试吧。”庄齐还是没夸口,怕自己说到做不到。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实在办不到就算了,我配合你演演戏也不难,但是有一点......”
庄齐乖觉地补充完整:“绝对不可以再说分手。”
唐纳言揉了下她的头发,“瞧瞧,多听话的孩子。”
“你别摸我了。”庄齐把他的手挥开,坐回位置上,“什么口气呀,跟人贩子一样。”
他们回了西山,唐纳言把车停好以后,吩咐庄齐说:“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
庄齐点头,没多问。
她走了以后,唐纳言径直往前边去了。
烈日当空,他到一辆车前停下,敲了敲玻璃,“来,你下来一下。”
那个中年男人被吓得不轻,他从车里出来,诚惶诚恐地朝唐纳言点头,“唐先生。”
唐纳言嗯了声,摸出烟盒来,客气地派了一根给他,“成天守在这里,你也辛苦了。回去告诉我爸,我和我妹妹住在一起了,以后就不用来盯着了。”
“......好,好的。”
等他一走,男人立刻就打给了孙立行,把事情汇报了一遍。
这几天事多,孙立行陪着唐伯平在下面考察,捂着听筒说知道了。
然后若无其事的,跟在唐伯平身后继续参观红色圣地,听着女解说员声情并茂的怀缅和朗诵,不时配合地微笑点头。
等到用完餐,中午回了酒店,孙立行趁着午休前有点时间,简明扼要地报告说:“小唐主任今天回西山了,他说以后都住那边。”
报告事项也有技巧,很多事不用说那么露骨,只需要轻轻拨动那根弦,既不伤了面子,又能让老板明白意思,自己也免受池鱼之祸。
唐伯平听后,面色一变,把手上脱下的皮鞋丢了出去,“这个逆子!”
孙秘书跑过去拣了回来,“您也别急,年轻人说分手都没那么痛快,总是要反复拉扯好一阵子的。”
唐伯平想了想,“再等等吧,找个机会把庄齐叫到我这儿来,我来做她的工作。”
孙立行笑说:“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不如让她看见她带来的坏影响,自己就会想通了。”
“那你的意思是......”
孙立行凑到他耳边,小声把办法说了,唐伯平听后点了头,“就这么办吧。”

隔了一个多月没来,唐纳言在主卧里转了转,拿起床头的书看了眼。
庄齐洗完澡,裹着浴袍从里面出来,轻轻抽走了,“哎,你不许看。”
“谁会把《罪与罚》放在枕头边?”唐纳言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他说:“大晚上的看这个,你还能睡得着?”
还真是那么回事,庄齐惊讶于陀翁的笔力,看几行就自动代入,她都以为人是自己杀的。
她耸了下肩,“反正也睡不着,打发时间。”
唐纳言皱了皱眉,大力把她扯进了怀里,真丝浴袍滑了下来。
她刚洗过澡,身上弥漫一阵柔和的暖香,他低下头,深深地在她耳后嗅了一下,“晚上我早点回家,以后不会睡不着了,好吗?”
庄齐点头,“但是......这又不能怪你。”
“这只能怪我。”唐纳言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斩钉截铁地说。
庄齐抱紧了他的腰,“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得好厉害。”
一股热意从脖子上传来,唐纳言知道自己脸红了,他嗯了声。
他喜欢听这种话,喜欢女孩子无意识的迷恋,喜欢她模模糊糊地说情话,喜欢她少年人式的浪漫。
但听了自己又受不了,每每如此。
唐纳言放开了她,“我上午请了假,现在得走了,自己吃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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