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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元余)


原本在施元夕的设想里,他们三人各自递交,就算所写的东西完全不搭边,邱学正应当也不会为难他们。
但现在情况变了,新规推行,不知多少人在盯着国子监。
这个团体作业的份量,此刻便变得重了起来。
这是参与大考的敲门砖,很难保证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路星奕明白她的顾虑,他停顿了片刻后道:“我只能接受用你拟好的课题。”
除此以外,她若是要占用他的时间,让他按照她的意思来写,那他做不到。
他好不容易摸到门路进入新兵营,眼下也同样是关键时刻。
“一言为定。”施元夕应道。
他二人态度变化太快,以至于王恒之都没能反应过来。
就见路星奕盯着他道:“今日之事……”
王恒之立即举起两根手指:“我什么都没听到。”
路星奕满意了。
他们三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施元夕第二日就把拟好的课题交给了他们两个人,让他们自由发挥。
直到离递交日只剩余三天时,这两个人才分别把策论给了她。
递交前,施元夕打开看过。
王恒之的,她只看了一眼,就给撂下了。
……很难想象他的老师从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路星奕递交的策论,却有几分意思。
他在国子监一直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自来对学问也不上心。
可出乎意料的,他的策论写得不错。
施元夕所指的不错,大概是能达到他们这个讲堂的中位水平。
放在整个甲等院的话,还是不够看。
但确实和路星奕的表现相差甚大,这份策论的质量是合格的。
她确认无误后,在最后一个递交日时,才把他们三人的策论交上去。
策论递交,接下来就是等待策论评分。
一般情况下,邱学正会在大考前直接公布评分。
可这次再度发生了变化。
次日一早,李谓早早地就到了讲堂中,给所有人带来了消息。
他神色严肃地道:“这次的策论评分,将会在今日下午,由整个国子监内的所有学正共同评出。”
满场俱静。
王恒之惊声道:“当场评分!?”
李谓:“是。”
王恒之:……
请问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一上午的时间,当场公开评分大策论的事,在整个国子监内传开。
上午书画课时,施元夕抬头看了眼,几乎整个讲堂内的学子都是神色紧绷。
前边的王恒之,更是有些心神不宁。
她正欲收回目光,抬头就见到了路星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与她目光对上后,他方才收回了视线。
前几天,也就是施元夕找他后没几日吧,周淮扬亲自来他如今住的府上,告知他,此番策论必得要好好准备。
周淮扬在甲等院内名列前茅,又有着谢家的这层关系在,他知道这事倒也正常。
施元夕……连同他在兵营的事,她究竟是怎么得知的?
路星奕实在是好奇,以至于今日一整日,都没有离开国子监。
到了下午时分,整个甲等院的学子都集中在了静思台。
国子监内,唯有甲、乙二院有这个大考前的策论考核。
为公开评分的事,其他院今日下午都得了沐休假,离开的学子却并不多,大部分人都聚在了静思台外看热闹。
大考开考前若是被剥夺了考试资格,那可就真是流年不利了。
许多人都这么想着,也如往常一般,觉得本次策论考核不会太难。
然而,就在所有甲等院学子落座后不久,上首的公开评分,进行到了第十三组时。
新来的齐学正手里拿着一份策论,在多次确认后,开口道:“乙三级叶滨可在?”
施元夕轻抬眸,看向了上首坐在了卢祭酒左侧的徐京何。
徐京何寻常不授课,她几乎都见不着他的人。
此番难得出现,也只是在低头阅卷。
听及叶滨的名次,他连头都没抬。
施元夕却记得这个学子的名字。
这人就是入学第一日时,得了魏青染授意,在门口质疑她舞弊的乙等院学子。
叶滨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站起了身来。
他神色算得上是沉着冷静:“学生在。”
齐学正冷眼瞧他:“我问你,这篇策论可是你所写?”
叶滨微顿,随后高声道:“正是!”
“放肆!”
“啪!”齐学正将手中已经装订成册的策论重重砸下。
“论及河渠治理,当以发动当地百姓,以梳理为主,挖通……方是长久治理河患之根本!”齐学正在根本没看他策论的情况下,说出了一长串的论点。
“此为淮康十三年,两榜进士孙赫所写之文章。”齐学正冷声道:“你再说一遍,这篇策论当真是你所写?”
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施元夕抬头,看见那叶滨瞬间白了脸色,他缩在了袖子底下的手隐隐在颤抖。
几乎是顷刻间,额头上就已经爬满了汗珠。
身侧的学子们,皆是大气都不敢出,底下许多人面面相觑,已露出了惊骇之色。
如何能不惊骇?
这位齐学正入国子监时间较晚,授课不算太多,学子们对他印象不算深刻。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是连淮康十几年进士所写的文章,都记得清清楚楚。
国子监也是正常书院,便必然少不了弄虚作假之事。
叶滨这人自进了国子监后,就没好好读过几天书,大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如何结交权贵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写策论。
他自觉有几分小聪明,便摘取了许多年前的策论片段,融入了自己的内容中,为文章润色。
哪知竟会被新学正一眼看出。
眼下已是六神无主,慌乱非常了。
“学生……”叶滨满头冷汗,仓皇道:“学生这些时日都在熬夜温书,人恍惚错乱下,错交了策论,还请诸位师长见谅!”
他对着上方,长揖不起。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叶滨又慌又乱,整个人正恍惚时,忽闻上首的人开了口。
说话的人,是徐京何。
他声色冷淡地道:“学子叶滨,策论舞弊,大考参考资格取消。”
“自入学考试开始,国子监内舞弊之风盛行,圣心难悅。为正国子监之风,当予以重罚。”
“经查,学子叶滨多次舞弊作假,屡教不改,行径恶劣。此番特将其逐出国子监中,以示公正。”
这番话落下后,里外所有的学子,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能否参与大考的问题了,直接驱逐离开!
如此一来,叶滨的仕途,便算是断掉大半了!
离开国子监后,虽能参加科举,但这般品性,能考中的几率,几乎等同于没有了。
那叶滨整个人都呆滞了,静坐在了地上,崩溃道:“不、不!徐司业,再给我一次机会!祭酒!汪监丞!”
上首的人,却已无人看她。
汪监丞神色难看,他倒是想救。可这几个月,魏家的人为了能找出徐京何的错处,快将整个国子监翻了个遍。
徐京何的错处没寻到,倒是翻出了许多别的东西。
其中最为夸张的,当属这个叶滨。
他在乙等院三年,历经多次大考,竟有十余篇文章有舞弊嫌疑。
连带着多位学正受罚。
今日又被当众揪了出来,这般肆无忌惮,他拿什么来保?
他的项上人头吗?
顶上吩咐的事没能做成,叶滨又被直接驱逐,令得汪监丞的心情跌落至谷底。
恰逢此时,底下的人又送上来了几份策论。
“甲五级施元夕、王恒之、路星奕三人的策论。”
汪监丞顿时抬起了头。
上面的人,似乎因为一篇策论争执了起来。
王恒之眼神好,看了几眼后,朝施元夕低声道:“……这好像是我们的策论!”
离得虽远,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路星奕的字迹。
路星奕写的字在整个国子监内都别具一格,那叫一个……随性奔放。
施元夕轻点头,还没开口,便见汪监丞直接起身,怒道:“既是多人策论,那便该论整体水平,哪怕是她一人写得再好,也决计够不上甲等评分!”
边上的齐学正已经冷下脸,不想与他争论。
倒是邱学正,年纪大了,性情也更加温和一些。
他抬眸,看向了底下端坐着的学子。
在一众学子中,施元夕尤为瞩目。
邱学正轻声道:“既是如此,不若交由她自己来辩解。”
“施元夕,你且起来答话。”
无数目光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
外边聚集的学子在听到了她的名字后,皆是精神一振。
“不会吧,她别是连考前策论都过不去吧?”
“不至于啊……这次策论连一个既定的议题都没有,可算是甲等院考试中较为简单的了。”
众说纷纭中,邱学正朗声道:“你的策论写得不错,若按个人评分,可得甲等。”
这是一篇合格的甲等文章,按邱学正估算,在甲五级内,属于中等。
施元夕入院不过三个月,光策论一项上,便能从末等升至中等。
撇开其余不谈,邱学正倒是真的很欣赏她。
“问题就在于,与你同组的王恒之、路星奕二人评分太低。”汪监丞接过话头,冷声问:“施元夕,你可还记得,这是群体策论。”
“学生记得。”
齐学正道:“……路星奕的策论为乙等,王恒之则是戊等。”
“评分都还好,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有所不同。”邱学正皱眉道:“可问题出在,你们三人的策论,几乎没有什么相关性。”
“按照评判规则,便是你合格了,综合评判下来,也拿不到甲等。”
三个人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是荫监生。
她拿不到甲等,就意味着参加不了后边的大考。
徐京何抬眼,注视着下方站立的人。
施元夕站在了冬日的冷阳里,她穿着国子监那身蓝白配色的夹袄襦裙,乌发上戴着两支玉簪,瞧着素雅恬静。
在各类议论中,她垂眸,缓声道:“这三份参差不齐的答卷,便是学生们对议题的补充。”
“啊?”
“什么意思?”
不光外边的人没明白,里边的汪监丞也是,他皱眉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施元夕在嘈杂声里抬头,那双眼眸莹润透亮,如同黑夜里的繁星。
她不疾不徐地道:“此番我们三人所呈现的内容为,博采众长。”
“学生以为,所谓博采众长,便是要发挥各人之专长,显个人之能。”
“今日这份答卷,若非要按照制式来写,王恒之也好,路星奕也罢,皆可以包装成为同学生一样的策论。可若是只要制式,就无策论。”
“策论是人心所想,学生觉得,自己并没有和他二人长同一颗心脏,认知有所不同,则呈现有所不同,博采众长者,便是不同。”
“路星奕狂放,王恒之跳脱,而我的文章,则以取长去短为题。”
不是取长补短,而是去短。
齐学正微怔,按她的话,找到了所写文章的对应内容,她写的内容与另两个人的中心议题接近,呈现出的内容却截然不同。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为统筹谋划者,当以取长去短,方能三元归一。”
“是以,学生本次递交的课题为:取长去短,方能三元归一。”
旁边的邱学正拿起了上交的议题册,因是现场公开阅卷,所以他们都没注意看递交上来的议题,此时展开后,才发现他们三人递交的题目,确实不一致。
路星奕、王恒之二人为博采众长,施元夕的则如她所言。
群体策论不只是有一种形式,似他们三人这般,施元夕的内容,便属于总结性内容。
如此,是怎么都不算是离题了。
汪监丞正想要骂她巧舌如簧,临开口前,却骤然反应过来。
三元、三元!?
何为三元归一。
这代指的何止是他们三个人,而是眼下的朝堂乱象啊!
以魏家、谢家、徐家为首的势力纷争。
到得她的嘴里,却变成了三元归一。
她、她好大的口气!
施元夕已经谋算好了将要投靠的阵营,这篇策论,便是她交出去的第一份答卷,是她真正的敲门砖。
她要清楚明白地告知对方,她要做的,不是收一折二,或者连同哪一方来借势而上。
她要的,是杀得这三方归一,均俯首称臣!以铸成不二盛世!

第22章 甲五级第七!
施元夕的话,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听着是一回事,在寻常人的耳中,听着就只关乎于本次策论。
静思台内嘈杂了起来,有叶滨的事情在前,在场的人都尤为关注他们的评分。
“看来,这个甲等,今日她是非拿不可了。”坐在了汪监丞身侧的学正轻声道。
“巧言令色,强词夺理。”汪监丞冷笑:“说是群体策论,可最后产生的联系,倒是她临场说出来的。”
齐学正听着他的意思,是不愿意给出这个甲等,他低下头,在施元夕的策论上做批注,一边道:“今日便是不叫她起来,最后也需要查验策论议题,只要结合了议题来看,他们的策论就没有跑题。”
“何况,策论对答是历来都有的传统。”齐学正批注结束,抬头看他:“汪监丞以为呢?”
“评分当由你们学正共同给出。”汪监丞冷脸道。
无论几大世家私底下厮打成了什么模样,面子上却还是要维持的。她都已经提出三元归一的议题了,今日的评分,谁又能在这上边给她使绊子?
何况她的群体策论合理合规,旁人就算是想挑错,如今也是半点都挑不出来了。
齐学正将定好的评分,交由徐京何。
徐京何轻扫了眼,抬头,目光落在了静立的人身上,缓声道:“甲五级施元夕,本次群体策论评分为甲。”
尘埃落定。
施元夕终究是取得了参与大考的资格,同组的路星奕、王恒之两个人,也因为她的群体议题,而同步通过了策论考核。
而国子监各处前来看热闹的学子们,听到了她通过考核后,便更加兴奋了。
这代表着,施元夕将会参与到了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大考中。
和此前种种考试不同,大考才是国子监内最为权威的考试。
也最能检测学子的真实水平,在学子们的心中地位最高。正因如此,太多人实在是好奇,本次施元夕大考会取得一个什么样的名次了。
今日策论考核结束后,距离大考日,便只有七日了。
整个国子监内的格局,也将因为本次大考而发生巨大的转变。
不过本次的策论考核,也足够精彩。
施元夕他们考核结束后,竟是又抓出了两个作弊的学子。
这中间有一位,用的是代笔。
被叫起来时,对文章的内容一问三不知,全然一副失忆了的模样。
直接被当场拿下,同样清退出了国子监。
还有一位,则是荫监生。
本以为对这位荫监生的处置会较为宽和,毕竟在国子监中,荫监生都有一定的优待,也算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毕竟早年间,尤其是前朝末期,国子监直接成为了皇帝用来给官员子嗣晋升的工具。
却没能想到,这个荫监生在被查实后,同样被清出了国子监中。
和前两人相比,这个荫监生得到的处罚,才是最令人惊讶的。
众说纷纭中,施元夕抬眸,看向了上首面不改色的徐京何。
她听身侧的王恒之普及了下那个被清退的学子的背景,只从王恒之的话里来简单分析,这学子家是朝中勋贵,似乎并没有特别明显地倒向了哪一方。
这种老牌勋贵世家一般最是难缠,徐京何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似他这么老谋深算的人,总不能是为了爱与正义。
施元夕盯着他出神,没料到他骤然抬眸,那双悠远深邃的眸,直接对上了她的。
猝不及防对上了视线,施元夕微顿,随后冲着徐京何,露出了一个明朗大方的笑容。
徐京何:……
惯会装相。
他淡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施元夕轻挑眉,年纪轻轻的装什么深沉。
这三人被清退后,整体流程就快了许多。
甲五级最后获得最高评分的,就是李谓那一组。
李谓本人的评分,达到了甲良水准。
这般水平,在整个甲五级中,也属于是不错的了。
甲等院也确实不负盛名,自甲四级开始,策论写得越发精妙。
其中,当以甲三级的周淮扬最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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