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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元余)


这些事,也就只有同处在边疆的将士们清楚。
寻常百姓和官员哪里知晓这么多的门道,只清楚主帅是他严广海。
“暗杀也行不通,莫非就这么放任着他为所欲为不成?”旁边的官员不解地道。
没想到,他这番话说出口后,一直静坐不言的施元夕忽而开口道:“正是。”
殿内的所有人皆是循声望向她。
施元夕抬眸,看向上首的周瑛,平静地道:“臣观王溪将军信中所写,严广海此人好大喜功,性情狂悖。”
她眯了眯眼,面上带了些莫名的意味:“影卫传来的密报称,大军回京以前,严广海便已经与江太妃搭上了线。”
“既是如此,太后不若顺其心意,将此人捧高。”她眼眸闪烁,缓声道:“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朝中都该应下。”
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疯狂。①
他既是这般唯我独尊的性子,又自觉找到了靠山,他们何不借势而下。
先将其捧上高坛,再谈其他。
她这番话后,在场官员回过味来,心头皆是一震。
也是,他们之前一直与谢家兜圈子,也是因为边疆还未彻底安定下来。
这段时间内,施元夕手里也掌握了不少严广海所犯之事的证据。
缺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处理对方的理由。
严广海若懂得避其锋芒的道理,此时便该学那谢郁维一般,隐忍退让。
可他已经远离朝堂多年,江太妃那边便是真的与他合作,也只是想要借着他的势头力挫周瑛。
朝中局势究竟如何,他估计也不甚清楚。
光从局面上来看,说不准还以为谢家和周瑛平分天下呢。
周瑛眼眸微闪,抬头与她对视,二人目光在空中对上,皆是明白对方的意思,她沉吟片刻,便道:“既是如此,便传哀家懿旨。”
“边疆将士及一众将领战场立下大功,即日起,所有上过战场的将士,都将得到朝中封赏。”
“晋王溪、路星奕二人为正二品龙武将军,边擒、史逾等人为正三品定远将军……大将军严广海驻守边疆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特封其为正一品昭武将军。”
“另赐其威北侯爵,往后世代子孙,皆可世承其爵位!”
这道消息一出,朝野皆惊。
此番战事,路星奕立下汗马功劳,其品阶更是暴涨,一路从四五品的武官,晋升到了正二品。
这等晋升速度,已经属于超群。
但因对方立下的功劳太甚,且在战场上,很多东西都是自己一刀一枪豁出性命拼来的。
朝中各方势力都有拉拢他的意思,他晋升迅猛,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很多人没想到的是,都知道那王溪才是周瑛一手提拔的将才,北越降书也是他亲自奉上来的,王溪所得的封赏,竟然还不如那魏家残党严广海。
当下,京中谣言四起,都说周瑛忌惮严广海在军中声望,才会给对方这么高的荣耀。
大梁爵位来之不易,如今的勋贵,许多都是建朝时期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家,这严广海上来便加封了个侯爵。
如何不令人震惊?
消息传至军中,严广海心头那块巨石,顿时松落了不少。
看来他提前与江太妃搭上线,还是格外有用的。
否则的话,周瑛怎么会随便松口给出这样的封赏。
这封赏一出,直接将那两个蠢蠢欲动之人压在了他的底下。
严广海心头满意,还命人封了个大红包,给那前来传信的宫人。
宫人毕恭毕敬地收了,面上掂量着十万分的小心,轻声道:“太后说了,将军若有任何要求,只管提出来。”
“您是功臣,朝上必不会叫您受了委屈。”
严广海身边的副将见状,本想低声同严广海耳语几句。
就见严广海似笑非笑地道:“得太后看重,是臣之幸。”
“若说旁的什么要求,倒也没有,唯独一项……”
“臣对朝中那位女官尤其好奇,不知此番边疆军入京,可否让施大人出京迎接?”
他这是要让施元夕亲自出面相迎!
他如今官职已位列武官中最高,让施元夕一个四品官来迎,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可问题就在于,满朝都知道施元夕是周瑛的心腹。
虽目前只是个四品官,却有着半个帝师的头衔,乃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他要施元夕出面迎接,所彰显的,便是他在朝中的身份。
天子近臣又如何,还不是要如宫中宫人一样,毕恭毕敬地来迎他?
瞧着是在为难施元夕,实际上却是在给朝中周瑛一派的官员一个下马威。
同时,也是在给京中树起新的风向。
消息传入京中,人人惊骇不已。
偏施元夕听了后,非但不生气,还立即向宫中请命,主动率领群臣去往京郊三十里开外接人。
这等举动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他们如今啊,是真的招惹不起这严广海。
大军抵达当日,京郊三十里开外,路星奕驾着战马,坐在马背上,抬起头,便看到了远处立着的一群人。
为首之人,一身大梁官袍,长身玉立。
正是当日一杯清茶敬英雄的施元夕。

“来了!来了!咱们大梁的功臣们回来了!”有人惊呼道。
施元夕轻抬头,第一眼便与那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对上了目光。
路星奕一走就是一年多,昔日骑在国子监墙头,被施元夕逮个正着的纨绔少年,在边疆滔天的黄沙和连绵不绝的战事里,打磨成了一把锐利的剑。
他身着一身戎装,身后披着块猩红色的披风,剑眉星目,策马奔来。
“哒、哒、哒!”战马踩在地面上,声音铿锵有力。
路星奕策马疾行,在迎接的队伍前勒住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一回头,对上的就是施元夕那双黑润明亮的眼眸。
路星奕微顿,就见施元夕轻笑道:“好久不见。”
他豁出性命,终是在战场上拼出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如今年纪轻轻,便已被提拔为正二品武官,与他那自来看不上他的亲爹同品同阶。
和一年多前那个不学无术的他不同,到得如今,不论是路家还是朝堂,所有人对上他时,都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唯独当初那个推他一步,助他完成自己抱负的人,还是这副模样。
不变的不只是容颜,还有她的态度。
与当初在猎场时,她站在黄昏落日前,抬头问他,有这等能耐,为何不去报效朝廷时一模一样。
路星奕心头滚烫。
战场厮杀一年,他人黑了不少,身量也拔高许多,唯独不变的,就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眸。
他看着眼前的人,道:“施元夕,我活着回来了。”
这句话,是他给一年多前的施元夕的回答。
却叫旁边的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身侧和施元夕一并过来接人的谢家官员,心头更是咯噔一声。
路星奕何时与施元夕这般熟稔了?
没等他想明白,落后路星奕些许距离的边疆大军已经行至跟前。
为首的几位将领,神色倨傲,策马至跟前看到这么多官员后,连翻身下马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端坐在马背上,扫视着底下的人。
领头的人留着八字胡,容貌只是寻常,眉宇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他勒马停下后,目光便直接越过所有朝臣,落在施元夕的身上。
施致远站在旁边,轻声提醒道:“这位便是严大将军。”
施元夕轻挑眉,大梁朝堂目前只有她一个女官,对方明显已经认出了她,却只坐在马上用一双眼睛审视着她。
端着十足的架子。
她抬眸,注意到路星奕在严广海一行人赶到后,面上的所有表情皆是褪了个干净,神色冷肃,颇有几分玉面战将的味道。
“这位便是施大人吧。”后方有一位将领翻身下马,缓步走至跟前。
来人气质内敛,语气温和,年纪不算大,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
施元夕微顿,轻声道:“下官见过严大将军、王将军。”
先行开口和她说话的人,分明是王溪,她这个礼,却是冲着严广海去的。
严广海扯了扯唇,面上表情略微好看些许。
他轻抬下巴,便算是给回礼,驾着马儿在原地来回踏步,神色里带着几分不耐,道:“大军先在边疆抗敌,又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施大人见谅。”
说着见谅,态度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甚至没打算听施元夕的客套话,直接道:“将士们疲累非常,都想着赶紧歇一歇,也好换身衣服回去见亲人。”
“不知施大人可做好了安排?”
路星奕面色越发冷沉,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他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吩咐口吻和施元夕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朝中的正四品官员,是他严府的管事。
施元夕面上却没太多情绪,口吻甚至还能称得上平和,开口便道:“京中一切皆已准备妥当,还请大军移步。”
她话音落下,严广海直接策马离开。
战马扬起的尘土漫天飞扬,让反应不及的官员们吃了一头的土。
施致远抬手挡了下,惊声道:“这严广海……”
行事居然如此狂悖嚣张。
这群臣至京郊三十里外迎接大军,是他要求的,见面以后,他却只说了两句话,转身就走。
把他们当成什么?
施元夕却是清楚严广海这般行事的理由。
他时隔许久回京,京中局势大变,如今正是急着立威的时候。
让她出来迎接大军是假,拿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才是真。
和施元夕所想的一致。
当日大军入京,百姓夹道相迎,严广海摆足架势。
入京后,却没有第一时间跟王溪、路星奕二人一并入宫觐见,对外推说身体不适。
晚间时分,京中就有流言传出,说她今日迎接大军时有所怠慢,惹来严广海不快。
说她自持身份,轻视功臣。
甚至还有谣言说,她是在大军抵达京郊许久,才姗姗来迟。
晾了一众功臣许久。
边疆大军确实晚了近小半个时辰才抵达京城,可参与迎接事项的官员们都清楚,来迟的人是他严广海,而不是施元夕。
然而如今人人都说严将军是大英雄。
他有不悦,必然只会是旁人的错。
严广海一直拖到第二日早间,才入宫面见皇帝。
这一入宫,又得了大批赏赐。
如此丰厚的赏赐,颇带有些安抚意味。
只是这么一来,就更加落实施元夕怠慢一事。
百姓那边如何议论尚不得知,朝中,尤其是御史台,对此事已很是不满。
边疆大军回京第三日,施元夕就吃到了她为官后的第二份弹劾。
大战得胜,边疆军成为朝堂新贵,参施元夕的官员心头没了忐忑,上来就说施元夕轻狂怠慢。
有趣的是,和第一次据理相争不同,这次朝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官员为施元夕说话,还都是施元夕一方的人。
殿上的周瑛态度也有些莫名,听完弹劾后,甚至都没有听施元夕的辩解,开口便直接罚了施元夕三个月的俸禄。
这处置落在很多人眼中,只能算是不痛不痒。
可那怠慢二字本就荒谬绝伦,周瑛此举虽是小惩大诫,可若论起根本,就是其为着安抚边疆军,不惜折损自己人的颜面。
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成了边疆军势不可挡,连施元夕都只能避其锋芒了。
早朝结束后,谢家官员疾步走到谢郁维身边,沉声道:“……殿上这么行事,恐有蹊跷,大人,眼下当如何是好才是?”
谢郁维面色冷沉:“严广海回京后,身边一直带着两三千亲兵。”
大战结束,将士们凯旋,本该要休息调整一段时间才是。
严广海身边的亲卫却没能得到这等待遇,反倒一直跟随其左右。
只不清楚,他这是未雨绸缪,还是给自己留下的退路。
谢家官员沉声道:“京里的那些风言风语……”
他面色顿了下:“都是江太妃让人放出去的。”
谢郁维闻言,只冷笑了声,他眼中的不耐再没有半分掩饰,沉声道:“派人,将太妃手底下那几个不听话的东西拿住。”
“务必在今夜宫中宴席结束前,把人押送过来。”
说话的官员心头一抖,当即应声道:“是。”
谢郁维抬眸扫了下身后的宫殿。
今夜宫中设宴款待群臣,皇帝要犒赏三军,京中和朝上都在传,严广海此番怕是要越过京里那些老牌勋贵,一跃成为朝中第一武将了。
从他第一日回京,这些事情就不断地发酵。
不出所料的话,今夜将会被直接推至顶峰。
谢郁维派出去的探子,至今都还未传来消息,暂不清楚施元夕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
但有件事情却是一直摆在明面上的。
和施元夕在朝上对严广海处处退让不同,顾安仲至今还没能从刑部释放。
今日朝上谢家一派的官员费了很大的劲,借着大军凯旋的喜事,逼迫刑部放人。
徐京何一直都没有松口,却在严广海出口相帮后不久,应下了此事。
落在群臣眼里,便是顾安仲这次摆脱祸事,都是沾了他严广海的光。
严广海在朝上风光无两,谢郁维心头却越发察觉危险靠近。
周瑛一脉答应释放顾安仲,代表着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成了。
兵部这个位置特殊,他思虑后,觉得此事只怕和镇北军有关。
可裴济西父子落马后,镇北军清理了大批人手,魏昌宏倒台后,又肃清了一次。
如今还能留在镇北军内的眼线,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物,没办法打探到重要消息。
他这几日里加派了两波人手,监测镇北军各方的动静,却都没能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般情况下,今夜这个宴席,只怕会更加危险。
其他人或许没有谢郁维考虑得这么周全,但也隐隐察觉到朝上的态度不对。
严广海身边的副将有心劝他谨慎一些,却被他不咸不淡地堵了回来。
“回京的边疆军多达两万多人。”严广海讥笑:“整个大梁都知道我是击退北越的功臣,就算是殿上的人,如今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没说的是,他敢这么猖狂行事,也是从江太妃那边得了准话。
江太妃手底下的人,还有谢家的官员,都会站在他的这边。
谢家在京中经营多年,底蕴颇深。
他有兵权和朝臣的支持在手中,自然不需要惧怕些什么。
那副将见他胸有成竹,便只能止住话头。
晚间,宫中设宴。
严广海带领着身边的心腹,及边疆军内的数十位将领一并入宫赴宴。
入宫时,还与天子亲卫发生了争论。
原因无他,严广海今日特地换上了自己在边疆时所穿的战甲,腰间还戴着佩刀。
宫规森严,自来没有大臣入宫穿戴甲胄携带兵刃入内的道理。
两方各不相让,严广海眼看着便要发作时,施元夕及时赶来,让天子亲卫放行。
尹骸面容难看地道:“圣上跟前,岂容他人造次?”
施元夕却是道:“严将军与他人不同……这是皇上的意思。”
严广海回京后,她接连受挫,脸上的表情冷冽。
“啧,到底是将军了得。”边上有人道:“竟是又让施大人亲自出来迎接。”
跟在严广海身侧的几人目光揶揄,对视几眼,笑出了声。
施元夕没将他们这些肆无忌惮的打量,和那不断在耳边盘旋的调笑声放在眼里。
她落后几步,走在这群将领的后方。
这边场面落到他人眼中,便是她从前再如何得势,如今到了严广海面前,也只能隐忍度日。
黑夜里,施元夕顿住脚步,严广海及其心腹猖獗的笑声,不断在上方盘旋。
她目送着那群人入了太极殿,站在春日料峭的冷风中,轻勾唇角。
回身就对上了尹骸的目光。
尹骸一扫方才的怒意,对她轻点了下头。
万事俱备。
施元夕眸中光亮更甚,她对今晚这场大戏,是越发期待了。
这场宫宴办得很大,毕竟是大军凯旋的庆功宴,与寻常宫宴的规格不同。
施元夕入殿后,一眼就看到了严广海坐在殿下首位,以往魏昌宏坐的位置。
宫宴上有着些不成文的规矩,朝中越是得势的官员,所坐的位置便离那殿上皇帝的龙椅越近。
和严广海比起来,她的位置不算靠前。
施元夕垂眸,不动声色地在位置上坐下。
宴席开始。
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殿上有几名官员,几杯黄汤下肚,便开始大肆吹捧那严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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