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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元余)


这个罪名太大,是他搬出严广海,搬出太后,都无法抹平的。
上首的魏太后面上血色尽失,她几度想要开口辩解,却被底下愤怒的朝臣淹没。
“我大梁建朝多年,从未出现过这等事情!魏家怎么对得起先帝,对得起朝堂和黎民百姓!?”
“先帝勤政爱民,如太后所言,对魏昌宏敬重有加,可你这贼人,竟是生出了不臣之心,下这般毒手!”
“你这逆贼罪该万死!”
群臣愤怒之下,险些将魏昌宏活撕了。
他身侧那些侍卫将要动作时,外边的影卫已经控制住大军,手持双管突击步枪,行至殿前。
一眼望去,大殿外黑漆漆一片。
影卫只这么伫立在外间,便能给朝堂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一瞬间,不论是殿上的魏太后,还是魏昌宏,他们都同时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尽头。
施元夕便在突击枪的射程范围内,上前一步,她挺直脊梁,面上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只目光冷沉地看着上首的魏太后,高声道:
“魏家在太后庇护下,犯下诸多重罪,我大梁朝堂,对这等事情绝不姑息。”
“朝堂政局上,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这些事端皆由太后而起。”
“为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为正朝堂之风,请魏太后——”
“即刻退朝!”
这个退朝,和平时早朝的退朝的含义不同,这是直接剥夺魏太后把控朝政的权力,将她驱逐出朝堂。
一般来说,朝臣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可眼下局面早就不能以寻常情况论处,施元夕作为查出魏家所行之事的功臣,代表着大梁朝堂所有官员,魏太后也不是皇帝,她开口驱逐,就是朝堂所有官员的意思。
魏家把持朝政多年,魏太后万万没有想到,她活到最后,竟是被这个从未入过她眼的女子赶出朝堂的。
她堵在喉间的话一个字都没能吐出,也无法接受身份地位的反转,情绪剧烈起伏间,直接昏厥在地。
魏昌宏见状,眼眸剧烈晃动,高声道:“太后!”
他想动,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身后蜂拥而至的影卫,摁在大殿之上。
周瑛抬眸,冷声道:“天子亲卫听令。”
魏太后失去权柄,小皇帝暂且不能理事,满殿都是周瑛的人。
那黑漆漆的枪口,就是周瑛的话语权。
周瑛一声令下,所有影卫皆齐声领命。
“属下听令。”
“即刻调遣兵马出城,助镇北军平定城外动乱!”周瑛微顿:“另,命施元夕为监斩官,将罪臣魏昌宏押解入京中刑场,立即处斩!”
施元夕眼眸微动,她缓声道:“臣,遵旨。”
再抬眼时,宫中残留的魏家亲卫已经被影卫尽数拿下。
朝中官员心情复杂,皆抬眸望向她们。
朝上把控大权的人,从今日起,将要彻底易主了。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京城各处动乱,镇北军那边在施元夕押解魏昌宏离开皇宫之前,到底是传来了捷报。
此番确实惊险,若是他们入京再晚几日,魏家隐匿在深山密林里的数万军队,将会连同京畿营一起,大开城门闯入城中。
届时,便是影卫手中有着双管突击步枪这等强悍的武器,对上对方这么多的兵马,亦是没什么胜算的。
枪支虽然强悍,可造出来的子弹是有限的。
镇北军得以镇压,也是因魏家豢养的私兵还不成气候,方运等人虽强,但在双管突击步枪面前,亦是难成气候。
京中留下的影卫不足三千人,余下的几百把双管突击步枪留给了镇北军。
这几百把枪支,加上声势浩大的镇北大军,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压力,方运一死,那叛军便已溃不成军。
京畿营那边的情况,也同样如此。
知晓大体情况得到控制后,施元夕放下心来,直接带人押着魏昌宏,去往刑场。
这位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佞臣,被羁押在囚车之上。
可惜此番京中变动,来往街道上并没有人。
戒严令还未全部撤下,京中百姓轻易不敢外出。
这条街道上,除了施元夕的人手外,便只有一辆马车与他们并行。
施元夕只看了一眼,便清楚对方的意图。
入刑场前,她命队伍停下,抬眼见到徐京何满脸冷肃,抬步下了马车。
囚车附近都是施元夕的人手,徐京何却没有半分回避,只冷眼看着那魏昌宏。
他和魏家有着血海深仇,魏昌宏将死,有些话也该说清楚。
施元夕看了那边一眼,正准备抬步离开,给徐京何腾出说话的空间来,就见他毫不避讳地开了口:
“魏大人当初对我兄长下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魏昌宏模样狼狈,闻言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冷笑出声:“本官如今最为后悔的,便是当初没有直接吞没整个江南徐氏。”
徐京何身边的暗卫脸色都变了,这人死到临头,竟然还半点不知悔改,企图用这等话激怒徐京何。
徐京何眼眸幽沉,面色冷然,凉声道:“是吗?”
声音里好像没什么情绪,可施元夕却注意到了他冷沉的侧脸。
她眼眸轻垂,直接开口道:“将他押入刑场。”
边上的影卫领命,魏昌宏被影十三从囚车内拖了下来,他满头乱发,遮住了那双阴狠至极的眼,从徐京何身边经过时,还讥笑道:
“徐家也是昏了头,你行事狠辣,却不让你入京,安排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徐民安来。”
“呵。”他低笑了瞬:“可笑。”
他拿徐民安的死,来嘲弄着眼前的人。
未料到那个看着弱不禁风,面冠如玉的翩翩君子,竟是翻手从袖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修长的骨节握着那把匕首,直接越过影十三,将那把匕首扎进了魏昌宏的腰间。
“啊!!!”魏昌宏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受重击,鲜血流了半身,他原本阴戾嘲弄的神色,尽数化作了痛苦。
羁押着魏昌宏的影十三和影海二人都惊住了,徐京何动作极快,他们两人就在旁边,注意到他的动作时,他已经下手了。
影十三惊骇之时,忙回头去看施元夕,却见施元夕就这么看着,面上并无阻拦之意。
他瞬间了悟,给身后的几个影卫传递了眼神。
犯下重罪的犯人,在行刑之前都会受刑,魏昌宏却没能经历这样的事,也是遗憾。
徐京何本身就是刑部侍郎,他动手,施元夕就当他给魏昌宏用刑了。
只是施元夕也没想到,徐京何竟是会当着她的面直接下手,这等行为其实是十分危险的,他们二人只是短时间内的同阵营,他这么做,等于将把柄递到施元夕面前。
施元夕晃了晃神,那生得一副极好容貌,皮相极美的徐大人,抬手将那匕首迅速抽出,复又再次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匕首扎进魏昌宏的大腿。
鲜血飞溅,沾染在了他的衣袍和那张没什么情绪的面孔上。
徐京何取出一张帕子,一边擦拭着面上的血,一边用那双宛若深海般的眸看着他,道:
“这把刀,是兄长入京前我赠予他的礼物。”
他注视着魏昌宏那张痛苦的面容,冷声道:“他至死,都未能用出这把刀。”
“今日我便代他动手,将你曾加诸于他的痛苦,尽数还于你。”
他说罢,手起刀落,再次将匕首深扎进魏昌宏的身体里。
徐京何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即将匕首抽出来,而是道:“你处心积虑接近兄长,靠他之才,为先帝攒下半壁江山。”
“却在先帝大业将成时,踢他出局。”
如魏昌宏所说,徐民安和徐京何一点都不像。
徐民安谦逊,温和,乃是真正的翩翩公子。
而徐京何则是不同,徐民安的温润如玉,他只学了个表象。
徐民安是个真正的君子,有文人的高风亮节,他当初入京时,是怀揣着满腔抱负和理想,欲为生民开太平而来。
得当年还是恒王的先帝重用后,他还给徐京何写信,称遇到了一位极为难得的明君。
他得恒王重用时,未曾想过,这经世之才,会成为他的亡命书。
徐民安在京中的后半程,已经很少给徐京何写信,最后一封信里他说,魏昌宏在先帝面前,说他私下与朝臣往来,说他居心不良,说他另寻新主。
彼时,誉王已死,恒王呼声极大,淮康帝已将其立为储君。
这些事,徐民安一件都未曾做过。
魏昌宏有心构陷他,自是准备了大把证据呈递先帝面前。
徐民安所选择的这位明君,并未选择相信他。
先帝看到证据后,革除徐民安身上的所有职务,命他回府思过。
徐民安万念俱灰下,写下这封信送至江南。
徐京何自收到信件后,立即收拾行装赶往京城。
可他还未入京,京中便已传来噩耗。
徐民安连续多日求见先帝,都没能见到人,所等来的,只有一道问罪的旨令。
从前徐民安处心积虑为先帝谋划得来的一切成果,均被谢、魏两家瓜分。
他反倒成为罪人,不光丢掉官职,且还将连累家人。
他连先帝的面都没见到,便锒铛入狱,在狱中饱受折磨,重病身亡。
留给徐京何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首。
徐民安死后,先帝终是彻查了他的案子,为他洗清了冤屈,可到底没将主事的魏昌宏如何。
此后先帝登基,徐民安之事,便只能是意外病故了。
先帝仍旧是天子,谢魏二家大权在握,唯有徐京何家中再无兄长。
徐京何靠近魏昌宏,在他耳边道:“你处心积虑害死我兄长,以为从此以后便能大权在握。”
“如今你大肆把持朝政,却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他将那把匕首深深地插进魏昌宏的腹中,声音冷沉且不带情绪地道:
“这份沾着人血的功业,你吃得下吗?”
他语气很轻,下一刻直接退至几步开外,冷声道:“行刑时间到了。”
施元夕看了他一眼,命人将那只剩下半条命的魏昌宏拖入刑场。
她没去问魏昌宏,徐京何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魏昌宏到死都还不死心,在她离开前,捂住伤口,用尽浑身力气抬头看她,神色阴沉地对她道:
“……当初在你献上图纸时,便应当杀了你。”
徐京何的话,激起了他心中最后的不甘,魏昌宏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有,那便是没能及时杀掉施元夕,才会一步步让她成长至此。
不想,施元夕听到这番话后,却是平心静气地看着他,淡声道:“那魏大人应该在更早些的时候动手才是。”
剧痛之下,魏昌宏痛苦不已,神智昏沉。他一时没想明白施元夕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她在身侧低声道:
“魏大人还不知道吧,你儿子魏青行,便是被我亲手射杀的。”
魏昌宏骤然反应过来,双目怒睁。
弩箭、武器……那天她用出来的火铳。
他一时情绪失控,惊怒不已,口中溢出大量鲜血,口中吐着含糊不清的话,似是咒骂似是惊慌,可一抬头,就看到刽子手已经行至跟前。
“啪!”施元夕在他惊骇,恐惧又暴怒的眼神中,扔出令箭。
与之而来的,是刽子手举起的那把大刀。
手起刀落,一瞬之间,魏昌宏有任何的话,此生都再无法诉之于口,身体移位,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那猖獗半生,一度掌权肆意妄为的佞臣,终是人头落地。
施元夕收回目光,冷声道:“魏昌宏已伏诛,将其所犯罪状写成告示,张贴于京中各处。”
“封锁魏家各处,等待朝中抄家旨令,另派人抓捕魏党党羽,不得有误!”
魏昌宏此人,要杀便得要尽早杀,稍微松懈,便是给魏党翻盘的机会,尤其……施元夕和周瑛都清楚,边疆还有个严广海。
早朝结束后,宫中动乱,周瑛派人捉拿了魏太后身边一干人等,包括魏忠在内的所有宫人皆是被打入司礼监。
魏太后昏厥不醒,偌大的慈宁宫内,无一人伺候在她身边。
她在朝上受了刺激,如今人虽已经醒来,却迟迟不愿面对现实。
一直到夜幕低垂,魏太后才听到外边的影卫恭声道:“见过太妃。”
魏太后睁开眼,猛地从塌上坐起来。
从前的雍容华贵皆不复存在,她满身狼狈,一夕之间仿若苍老了十来岁,半倚在床榻上,冷眼看着走进来的人。
周瑛身后跟着几位宫人,魏太后的目光,落到了那在宫中隐忍多年的岑嬷嬷身上。
她冷笑道:“哀家从前倒是小瞧了你,只当你是个无权无势还不得宠的妃嫔,没想到……”
“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倒是好手段。”
魏太后目光发冷,岑嬷嬷是淮康帝在位时提拔上来的宫人,周瑛当初在淮康帝后宫中夹缝生存,身边连个正经伺候的人都没有,却还能与岑嬷嬷相勾结。
“早知你这贱人心机深沉至此,淮康帝死时,便该让你殉葬才是!”
和她的情绪剧烈起伏有所不同,周瑛只面色平静地坐在圆桌边上,她闻言微顿,目光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魏太后,道:
“殉葬的规矩,淮康帝在位时便已废除。”她微顿,神色带了些讥讽:“太后手握大权,自来都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
“如今魏家大厦将倾,太后却仍是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莫非太后是觉得,魏家此次只是短暂失利,你与魏昌宏仍旧还有起复的机会?”
魏太后冷笑不语,撇开头不去看她。
周瑛看着她这个态度,她面色不变,平静地道:“宫外方才传来消息,逆贼魏昌宏已被斩杀。”
面前的魏太后神色突变,怒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这次离得近,周瑛终于看到了她颤抖的双手。
她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原来不是不怕,而是在强装镇定。
魏太后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朝上那种致命的窒息感再次吞没了她。
她醒来后并非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却还是寄希望于城外的方运。
想着待方运入城,兴许还能救下魏昌宏。
事到如今,魏太后也终于品尝到了低人一等的滋味,家族和亲人的命运,皆不由她掌控,反倒落在了她此生最痛恨的人手里。
她又惊又怒之下,险些再次昏厥。
临近昏迷之时,却被周瑛带来的宫人生生掐醒了。
魏太后在剧痛中醒来,所对上的就是周瑛冰冷的目光。
“太后替着魏家大肆揽权,为着权柄,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便该想到会有今日才是。”
“如今怎么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
魏太后满脸阴郁,脸色发青,近乎说不出话来。
魏昌宏的死讯,代表着魏家已经彻底走向末路,她也活不成了。
她难以控制住情绪,却又对眼前局面毫无办法,只得闭上眼睛,不去看周瑛。
周瑛见状,冷笑道:“魏家专权滥杀时,太后不以为然,如今也该付出代价了。”
魏太后倏地睁开眼看她:“你想如何?”
她抬头,就见周瑛身后的宫人端上来了一碗黑漆漆散发着恶臭的药。
周瑛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先帝死后两年,太后给我灌下多种毒药。”
“太后隆恩,本宫自然当涌泉相报。”
周瑛这句话落下后,身侧的影卫上前,直接将魏太后摁下。
陶云亲自上前,用力掰开魏太后的下巴,神色冷硬地道:“这个东西,太后应该很熟悉才是。”
“您不是每个月都要派人到青云寺,看着周太妃用药吗?奴婢手里的这碗药,便是用了您给的药方,抓了十副药熬制而成。”
魏太后面色大惊,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她再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陶云将那碗药灌入了自己口中。
入口的腥臭艰涩之味,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陶云却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强迫着她将药汁咽了下去。
这药摧残周瑛接近两年,没有人比周瑛更清楚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冷眼看着魏太后因药物的作用而浑身痉挛,痛不欲生又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模样,只觉讽刺。
“太后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周瑛冷睨着她:“本宫已经下令抄家魏府。”
“太后可得要睁大眼睛看着魏家谋划的一切倒塌,看着所有跟你、跟魏昌宏谋划的人走上断头台才行。”
周瑛说罢这番话,便想转身离开。
走到殿门口时,忽然想起一事,她只留了陶云在身边,折返到魏太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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