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还房贷(白陆不为霜)

花丝眨眨眼，“没死？”
陆清清诚恳地点点头，“对，没死，不信你问死者本人。”
花丝：“……我无法联系他。”
陆清清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之间，是我想的，酱酱酿酿的关系吗？”
花丝疑惑地看向她，“酱酱酿酿？”
“总之他没有死，不信你可以出城邦去找他。”陆清清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杀他，你也没必要冒着被革职处分的风险，违背上级的命令，杀了我给他报仇。”
“你已经知道了我和081的关系。”花丝收起脸上的情绪，传递出危险的讯号，“杀了你我也不会受到处分，这里是公司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我就说为了排除安全隐患，带你来改造室检查，你忽然能量暴走，我不得不摧毁你的内核。”
“哦豁。”陆清清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惜我没有能源内核，不会能量暴走。”

“对。”陆清清变得格外坦诚, “没有什么防窥障眼系统，如你所见,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天然人。”
花丝怔愣片刻,狐疑地求证：“你没有配枪,天然人怎么可能打得出□□？”
陆清清神秘兮兮地问：“你相信有比你们更高等的文明存在么？”
花丝冷笑道：“你？高等文明？”
“不信？”陆清清挑挑眉，“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相信,到时你就知道,我根本不屑于杀死081,更无所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花丝露出轻蔑的笑容，“你怎么让我相信？”
“从这里走出去，我就能证明给你看。”陆清清自信地露出八颗小白牙，“现在081的小组骨干被你那个队长一锅端了，如果他知道081没有死, 你觉得081在城邦外还能活多久？”
花丝神情凝重，忽然想到什么, “是你骗队长,毁了081的小组！”
陆清清煞有介事地说：“我只骗了你们队长我是天然人这一件事，月影反水是真的，要不是我出面替081背黑锅，你以为081现在还能活着？”
花丝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出来, 张了张嘴, 哑口无言。
陆清清乘胜追击：“我懂你们这种地下恋情的不易，我会向你证明我来自高等文明, 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甚至可以帮你们一把。”
“什么地下恋情？！”花丝错愕地反问，举着匕首的那只手缓缓垂落，“你没见过081 ？”
难道这俩人不是她想的酱酱酿酿的关系？ 081是个女的？
许多念头从陆清清脑子里瞬间闪过，她选择避开正面回答，“见没见过，都不影响我支持你们！”
花丝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半天，“我无法相信你。”
陆清清点点头，“可以理解，你只要带我出这个房间，我立刻就能向你证明我没有骗你。”
花丝暂时收起了匕首，“就在这里证明，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清清无所谓地摊摊手，“可以是可以，但你也见识到了我随便一挥手的威力，半个垃圾场都可以烧没，你确定要在这里吗？”
电梯里那个AI向花丝确认过，花丝要保证她不会对公司造成威胁和损失，还要承担她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
花丝果然纠结起来，改造室的造价不菲，光是一台小型仪器都抵她半年的工资，最终还是妥协，“你如果骗我，我有的是机会杀了你。”
陆清清趁热打铁，举起被束缚的双手，“先帮我解开。”
花丝警惕地问：“为什么？”
“花丝女士，你也不想让我大显神通对公司造成财务损失，让你背负巨债吧？”陆清清怪里怪气地说，“我可以用我的双手，让你看到更高维的世界，且不会造成任何破坏。”
她太过气定神闲，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花丝挣扎了一会儿，想想这是在公司总部，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花丝抬手轻松抽去了陆清清腕上的电磁线圈，警告道：“你逃不出公司的。”
“放宽心，我不会逃。”陆清清活动活动手腕，将双手自然地插进口袋。
花丝打开改造室的门，带着她重新回到金属门外，冷冷命令：“证明。”
陆清清站在她身后，低声嘱咐：“我等下会让你看到高纬世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让你的同事们看出异样，明白了吗？”
花丝没来由得有些紧张，脊背绷得笔直，嘴硬的催促：“不用你说，快点！”
陆清清悄无声息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快速贴在花丝的后脑勺，白色的卡片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为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在陆清清手上。
陆清清轻声问：“看到了么？”
花丝抱着手臂，冷笑不已，“我就知道你是唬人的，这就是你说的高纬……”
花丝的话忽然中断，没了下文，即使脸上五颜六色，也遮不住迅速苍白的脸色，那双蓝色的瞳孔不住震颤，直勾勾盯着一个透明的隔离间。
隔离间里的那人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女生趴在地上，背后的肩胛骨植入了一对钢铁打造的翅膀，小臂也由冷白的金属组成，双手被尖利的鸟爪取代，侧面露出的下半张脸面目全非，从口中伸出一条猩红的管子，尾端连接着一台盛满粉红色液体的仪器。
突然，隔离间外的显示屏上亮起红色警报，一名研究人员立刻走过去，查看数据后，熄灭了显示屏。
研究人员又向陆清清和花丝的方向走来，古怪地看了她俩一眼，冲金属门旁的摄像头说：“通知保洁人员，HFP-024实验者已死亡，帮我预约一小时后的改造室，并申请新的HFP实验者一名。”
“C级-科技创新研发部-王师，您的预约申请已经通过，请在一小时后前往H004室。”
花丝仍杵在原地不动，像是看到什么恐怖惊悚的东西给吓傻了。
陆清清瞟了眼一旁名叫王师的研究人员，微笑道：“您忙您的，我们事情已经处理完，马上就走。”
王师冲她点了点头，快步返回工作岗位。
陆清清在进副本前仔细看过现有的卡片说明，最为廉价的见鬼卡可以让人看到周围的灵魂，但不能实现与灵魂沟通交流，时效也只有2分钟，除了吓人几乎没有其他的作用。
如杨万雪所说，每个副本对灵魂的呈现状态不同，陆清清也不知道花丝究竟看到了什么。
她怕花丝这样下去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和怀疑，小心翼翼地推了她一下，“你信了吗？”
“我……”花丝嘴唇翕动，眼睛仍盯着那间里面灯光已经熄灭的隔离间，“我看到的是什么？”
陆清清松了口气，另只插在口袋里的手悄悄放开了瞬间移动卡，“你不需要知道，那不是你该了解的世界。”
花丝身体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幕超越了她的认知，对她已经成型的世界观造成不小的冲击。
陆清清低声提醒：“别看了，小心被它发现你一个低等人能够看到它。”
花丝慌忙收回视线，眼神四处乱飘，“被发现会怎么样？”
“会死。”陆清清回答的斩钉截铁，“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花丝下意识地点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信，我信，我不想看了。”
陆清清在心中读秒，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时间差不多，抬手摸向花丝的后脑勺，“好吧，那就别看了。”
花丝猛地打了个哆嗦，眨个眼的功夫，那些阴暗扭曲的画面，连带着耳边凄厉的尖啸声统统消失不见。
一滴泪水砸落在花丝的机械手套上，继而泪如泉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比她以为081死了的时候哭得还凶。
陆清清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哄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那些东西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到底是谁？”花丝努力止住眼泪，再看向陆清清时已经多了几分敬畏。
陆清清面上展露出笑容，温柔慈悲，像是在宽宥不懂事的孩子，“现在已经没有人信仰神明了吧。”
花丝脸上满是震惊，陆清清用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嘘，不要声张，我这算是拿我的秘密和你交换。”
花丝神色变幻莫测，越来越精彩，她努力消化了一会儿，突然拉起陆清清的手，扯着她走到没人的角落，旁边是个停用的隔离间。
花丝讳莫如深地看了眼隔离间，又往角落靠了靠，“你怎么会成为拾荒者，又加入月影？”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陆清清背着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花丝咬着漆黑的嘴唇，沉吟过后，颤声请求：“你能不能救救081 ？”
陆清清奸计得逞，强忍着笑意，“详细说说，或许可以。”
花丝谨慎地带陆清清又申请了一间改造室，AI对于花丝的去而复返例行询问。
花丝：“发现数据异常，排除隐患。”
两人重新回到改造室时，对立关系微妙地产生了变化，花丝态度恭敬了不少，“我一开始就不赞成081加入月影，还和公司有瓜葛。”
陆清清精准地捕捉到有用的字眼，081很大可能也是从城邦出去的人，且之前就和宙斯公司有关联，或许是宙斯的员工也说不准。
她维持着高人风范，语声平淡：“你很关心他嘛。”
“当然。”花丝的眼睛又有些泛红，“他是我的父亲啊。”
陆清清：“？？？”
敢情闹了半天，人家是父女关系。
花丝继续说：“他被判罚逐出城邦后，我一直无法和他取得联系，直到一次出任务时碰到他，他已经是月影四区的组长了。他说我们身份有别，让我不要去管他的事。”
陆清清问：“他因为什么事情被逐出城邦？”
花丝颓然地摇摇头，“我不清楚，只知道当时那事闹得很大，又很快被公司压下去了，一大批员工被直接处死，有的则是离开城邦。”
公司竟然有权处死员工？
陆清清又问：“可是081被逐出城邦，加入月影后还能和公司继续合作吗？”
花丝说：“获罪的拾荒者只是终身不得进入城邦，况且公司和月影的合作本来就上不了台面，一直以来都是我和队长负责与四区对接，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在意081以前的身份。”
一番交谈下来，陆清清基本可以确认，081就是从宙斯公司出去的员工，不禁想到了教授。
“你知道拾荒者中有一个被叫做教授的人么？拾荒者编号805749 。”
花丝神色没有任何异样，诚实道：“听说过有这个人，但没见过。”
陆清清问：“他以前是不是宙斯公司的？”
花丝回答：“不确定，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查一下，这事和081有什么关系吗？”
陆清清想了想说：“教授以前也是C级公民，可能和你父亲是同一批被逐出城邦的。”
花丝立刻否认：“不可能，拾荒者的编号都是按顺序排列的，我父亲的编号是725081，你说的教授如果是80开头，中间差了近八万人，不会是同一批。”
陆清清还想说什么，花丝动作忽然顿住，像是在侧耳聆听什么，脸色不大好看，继而用手指点着额角，“对不起队长，我为排除安全隐患，擅自带她来做了检测，马上就带她去找主任。”

陆清清大致能猜到,这是那个机甲人队长修复完机甲，回来没看到她俩人影，在质问花丝搞什么东西。
花丝那边通讯很快中断,问陆清清：“怎么办？”
陆清清挠挠头，“你们队长是想把我送去主任那里, 让我证实月影反水的事？”
花丝回道：“肯定还要分析检查你所谓的防窥障眼系统, 到时发现你是真的天然人, 后果不堪设想。”
陆清清和花丝大眼瞪小眼半天，花丝忽然说：“你只要再向主任和队长证明你来自高等文明不就好了？”
陆清清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 “不行,我愿意告诉你,一是跟你投缘，二是想帮你，已经违反我们高等世界的规定了，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我的事。”
花丝苦恼地拧起眉头，“那还能怎么办？”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不妨告诉你，我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这里, 但不能让你难做。”陆清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默默盘算着，如果现在就使用瞬间移动卡临阵脱逃，传送回教授的据点和杨万雪汇合，下次又不可能再传送回公司自投罗网。
况且不知道宙斯公司在城邦中的权势如何, 就算她另想办法重新进入城邦, 到时如果正被宙斯通缉也不好受。
花丝对她能直接离开这里的话深信不疑, 不由有些感动，“你放心, 我会尽力帮你周旋的。”
两人离开改造室，花丝板起脸一副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模样，为了更加逼真，狠推了陆清清一把，冷声催促：“快走！”
陆清清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要是双手还被绑着非得摔个狗啃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来到58楼。
58楼的景象和48楼可谓大相径庭，这里更像是现实世界的职场，只是规模更大，数不清的格子间里，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看着面前的光屏目不转睛，双手敲敲打打，飞速录入信息资料。
还有抱着五花八门送检资源的人穿梭在过道里，像是遇到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步履匆匆。
陆清清被扑面而来的紧迫感吓到，现在已经快夜里十二点，这些人加班这么拼命的吗？
她回头问花丝：“你们有加班费吗？”
“加班费？”花丝表情有些茫然，“我们薪资里没有这一栏费用。”
陆清清：“那你们都几点下班？”
花丝：“自愿的，每周满100小时即可，这里基本全天24小时都会有人。”
那不就是一周七天，每天都要上14个小时的班？ ！
陆清清眼前一黑，想想都觉得呼吸困难。
花丝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不明白陆清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带着她走到里面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响了房门。
“主任，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道中年女人略显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花丝推开门，领着陆清清进入办公室，前脚刚进门，就迎来一个男人劈头盖脸的痛骂，“反了你！我让你带她直接来找主任，听不懂人话吗？”
花丝双手自然垂落在双腿两侧，微微低下头，认错态度诚恳，“对不起队长，我也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
“算了吴勇。”坐在办公桌后的短发女人摘下金丝眼镜，表面看起来和天然人没什么区别。
女人长相是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素面朝天，眼角有细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和蔼可亲，她看着陆清清，笑道：“小姑娘真是年轻有为啊。 ”
陆清清最怕这种笑面虎，有大主教的前车之鉴，她可不认为眼前这个能在宙斯公司当上主任的女人会是什么善茬。
“哪里，您过奖了。”陆清清回以客套的微笑。
女人大方介绍：“我叫梅凯，是自然资源工程部门的主任，听吴勇说，你接管了四区，还告诉他月影背叛了宙斯？”
梅凯的神情和语调明明很温和，但就是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看似平和的目光暗藏着审视。
陆清清在心中暗自比较，4级副本的主任NPC，和1级副本的大BOSS，好像不相上下。
她点了点头，直视着梅凯，略有些愤慨地说道：“月影不满利益分配多时了，这次其实是蓄谋已久，想重新洗牌。”
梅凯点点头，耳垂上硕大的珍珠耳饰随之晃动，“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消息？”
陆清清几不可查地瞳孔微缩，面上笑容不减，“是我亲眼所见，亲耳听到，081告诉我们这些下属，还让我们去布置陷阱的。”
“是这样吗？”梅凯状似疑惑地微微偏过头，“那为什么月影会选择直接动手，而不是先尝试谈判呢？”
陆清清认识到，梅凯可不如吴勇好糊弄，索性真假参半地说：“我加入月影的时间不长，今天才升任组长，小组就被吴勇队长端了。何况081之前，说到底也只是四区的组长，这些想必都是高层的决定，081更多负责的是执行，当时对我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梅凯点点头，看不出信是不信，继续问：“月影的事我们会立即展开调查，还希望你能从旁协助。另外，你和吴勇提到的防窥障眼系统，对我们很有研究价值，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进行检测？”
问的倒是客气，陆清清心底冷笑，都把她人直接掳来公司总部了，还有必要假惺惺地问她个人的意愿么？
“主任。”刚被训完默不作声的花丝忽然开口，“我刚才在改造室只捕捉到一次她身上安装有类似防窥系统的程序，恐怕普通的检测仪器无法奏效，我可以先让唯进行分析解码，效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