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可是确认锁好了阳台门的,能够悄无声息地打开门、直到进入室内为止才让她的身体有所反应,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小偷,多半是冲着她来的——
可对方只是停留在刚刚进入房间的位置并未靠近,也没有展露丝毫敌意,开口时声音还带着淡淡笑意:“名樱警部,不用太紧张,我只是想向你表达感谢而已。”
等一下,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像莱伊?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同一个声优啊x
·高明哥你被偷家了(不)
·内容提要出自白居易《燕子楼三首》,一说是「满床」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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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饥得食,如旱得云。☆
凌晨三点半,名樱千早的房间里,拥着被子侧坐在床上的女人与阳台入口处一身潜行者打扮的男人气氛僵硬地对峙。
“我并没有吵醒你的意思。”男人似乎有些苦恼,“是我的技术退步了吗?”
名樱千早耿直地点头:“应该是吧。”
她还没有推断出这个与莱伊声音极为相似的男人的身份,即便没有感觉到敌意,她也不会放松大意。
“还真是不留情面。”男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对小偷留情面?——你也不用太紧张,我手里的刀并非投掷武器。”她冷声说道,“不过你还是报上名来吧,这位技术退步的小偷先生,我已经在考虑案件报告怎么写了。”
“被认为是普通的小偷我会很困扰。”一张卡片从男人手中飞出,精准地落在她面前的床单上,“我不过是个与你先前追查的犯罪组织有些许过节的——”
“的国际大盗?”名樱千早接上他的话,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睛,“现在,我好像有非逮捕你不可的理由了。”
那张落下的卡片,她在国际刑警的资料库里见过很多同款,卡片的主人在全世界销声匿迹超过六年,她还以为对方已经被人黑吃黑、死在哪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了。
“——怪盗1412号,或者说,因为工藤优作老师的书写习惯被记者误解、从而拥有名字的怪盗基德先生。”
抓国际罪犯是她的本职工作,不过面前这个神出鬼没的怪盗,就算她是全盛状态,好像也没那么容易抓住。
黑衣男人——怪盗基德微微点头,应下了被她唤出的名号:“你很了解我,但不像是我的粉丝,那应该就是国际刑警的相关者吧。”
“确实,我有认识的国际犯罪搜查官。”名樱千早歪了歪头,“你刚才说,你是来表达感谢的?”
对方刚才还提到了她之前追查的犯罪组织——当然不可能是她所潜伏的酒厂,那就只会是「动物园」,难道怪盗基德这些年的消失,与「动物园」有关?
“是的,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与她本应是敌对关系的大盗优雅地问道,“虽然我最擅长的、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魔术而已。”
魔术?那不是正好吗?
“易.容术,你能教我吗?”
既然她现在战力打了些折扣,就要往其余方向拓展技能。易.容术她以前学过一点,勉强算是入门的程度,重点几乎都放在辨别对方是否有所伪装上。
如果对面这位行家愿意教她,她的目标也不算高——如果赶不及贝尔摩德的水平,那就提升分辨力、到一眼能认出贝尔摩德的程度。
几秒之后,她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不过对方说还需要稍作准备,之后会在合适的时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估计会是自己去医院做复健的时候,毕竟对方不大可能跑到警察宿舍来。
对话结束,怪盗基德向她道过晚安后,在一阵忽然吹进室内、让人下意识闭起眼睛的寒风中消失踪迹。
名樱千早翻身下床去重新锁起阳台的窗户时,忽然注意到落在旁边桌面上的一支红玫瑰。于是被吵醒的不悦瞬间消退,她轻笑一声,原谅了这位大胆怪盗深夜到访的失礼举动。
当然不是因为这朵花,而是因为他先前给她的卡片背面,贴着一张小巧的储存卡。
那里边存着什么都不用细想,虽说本来她没准备对「动物园」穷追猛打,但既然资料送到了她面前,她就为未来的魔术老师帮个忙,一举两得嘛。
至于会跑这么远上门找她、而不是追查案件的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她也算是「动物园」的受害者,又或许这位怪盗先生还知道其他什么她并不想让别人知晓的情报。
等他为授课做好准备,再次与她见面时,她再继续探查看看。
最好还能探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有需要,等她学业有成,还能逮捕他冲业绩。
嗯……她这个小算盘打得真响,就算诸伏高明听见也得夸夸她。
可惜她接下来的睡眠就没那么高质量了,断断续续地总能回忆起先前那个糟心的梦。特别是大概因为怪盗基德的声音跟莱伊太过相像,每次突然醒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总是回响着莱伊低沉好听还有点色气的低笑声,让她很想给诸伏高明打个电话洗洗耳朵。
一直被折磨到六点多,她去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回房间开始研究怪盗基德留给她的储存卡,准备在上交资料之前,先在自己脑中做个备份。
……结果这张卡竟然加着密,还是很麻烦的密码。
“既然是亲自送给当事人,有必要增加破译环节吗?”
虽然不满地抱怨着,但毕竟是自己擅长的专业领域,敲起键盘后,她的精神也逐渐振奋起来。注意到的时候,甚至差点超过与片品侦探约定的时间。
等她匆匆跑去餐厅,正好撞见片品侦探对先前案件的嫌疑人们阴阳怪气地提起试探。
她之前看过案件资料里的照片,自然能将那些人一一对上号——死者的未婚妻、死者的后辈、死者作为替身的演员、还有当时在拍摄的电影的导演。他们会再次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拍摄电影。
以她昨晚做出的推测,体型明显不适合躲进挎包里的导演基本可以排除嫌疑,未婚妻体型娇小、背着走也不会太吃力,但死者与未婚妻是公开恋爱,她想不出死者会将未婚妻以这种隐蔽方法携带的理由。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死者过世才有幸上位的后辈,他是既得利益者,理应优先怀疑。但、就……好怪啊,她是不是还没睡醒,那个演员的声音,听起来跟诸伏高明好像。
而且越听越像,简直像是她跟前辈一日不见过于想念而产生的幻觉。
等到片品陆人注意到她、走到她身边搭话时,她仍是一副复杂的表情盯着演员,眼神明显得让习惯了被粉丝和影迷注视的当事人都忍不住疑惑地回望了她几次,却又很快心虚似的移开视线。
“名樱君,有什么在意的事吗?你也觉得箕轮有问题?”
箕轮是那名演员的姓氏。
“不、我本来不是因为这个盯着他,但看久了确实感觉他有点怪。”名樱千早咂了下舌,无语地摇了摇头,“你有什么发现?”
“我刚才对他们提到了你昨晚的推理,只说了上缆车时的旅行袋与后来被发现的装满雪的旅行袋也许并非同一个的部分。”男人双手抱胸,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除了立石以外,另外三人对于我的话都有反应。”
立石是死者的未婚妻,名樱千早应了一声,这样的进展与她的推测基本吻合。
“我准备继续跟着他们观察情况,”片品陆人说道,“你呢?”
想确认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受到怪盗基德影响的名樱千早直截了当:“我准备去把箕轮的作品看一遍。”
对方大概以为这是为了查明案件真相才做出的决定,直接给她报了几部雪女系列的电影名。
……结果这个演员的声音真的跟她前辈一样。
虽然念台词时的语调不同,但音色基本没差,简直可以作为诸伏高明的代餐、做她的睡前听物了——看完一部《雪女之恋》后,名樱千早团在床上皱起了小脸。
她好想回家啊,她不想吃代餐,她想见正主。
……但现在见不到正主。
然后她就打开了下一部电影。
结果才播了个开头,片品陆人忽然给她打了电话,语气紧急地让她加班——新的案件发生了,现场跟四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死者变成了演员。
名樱千早遗憾地看了一眼暂停在男主角特写上的电脑屏幕,起身拿起了外套。
好吧,现在连代餐都没了。
不过破解案件倒是很容易,既然这次死的是演员,她的视线就停留在了她本来就觉得很可疑的替身上。
遗体附近有片品这个前警察控制场面,她也不用着急去现场。在本地警察到来之前,她沿着缆车行进的轨迹成功找到了一个足以装下人的大包,接着迎面遇上了同样来寻找这个包的改方学园黑皮官二代少年侦探。
对方似乎之前在餐厅听到了片品侦探的话以及几名嫌疑人的反应,并很快做出自己的推理,除了一些仍没解明的小谜团,整体上与她推断的一样。
以他的年纪来说实在很难得,名樱千早不免在心里感慨,同时发自内心地希望他能分出一点注意力在身边可能喜欢他的女孩身上。
时值深冬、天黑的很快,犯人被正式逮捕时,天已经黑尽了。
名樱千早在现场听完了少年侦探们的推理全程——服部平次是在她面前、另一名不知道名字的则是在电话里,然后看负责案件的刑警有点遗憾地表示「你们说得很有道理、但刚才我们已经听过一遍了」。
作为最早解明真相并找到证据的人,非常支持青少年开拓思维多用脑的名樱千早无辜地摊了摊手:“毕竟我是专业人员,经常跟犯罪者打交道,多少有些经验——而且中午片品先生明明都提醒过他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他还非要顶风作案。”
说到这里,她忽然换上一副微妙的表情看向本次案件的犯人,不仅是脸上、字里行间也全都透着阴阳怪气:“不过我还是很佩服的,为了给前辈报仇做到这个份上,看来你一定觉得自己对前辈的爱、比他未婚妻的爱来得更深重。”
明明已经知晓真相,却没有相信警方和法律,而是违法弄来手.枪、将年轻的自己变成犯罪者——作为警察的「名樱千早」对此完全无法接受。
“但你至少换个创新的方法啊,一边恨着他一边沿用他用过的手法,一丝不带改,这不是抄袭是什么?啧,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案件已经解决了。”
这声音过于熟悉,正准备继续吐槽的名樱千早猛地回过头,随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站在门口的人,赫然是本应远在长野的诸伏高明。
于是刚刚嘲讽过犯人的恶役女警气场一转,整个人瞬间变得甜美又乖巧,变脸之快就连见多识广的同职业者也不免目瞪口呆。
“前辈?”名樱千早欣喜地转身迈开脚步,径直小跑着撞进对方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来啦?”
诸伏高明垂下眼睛看她:“正好提前将工作完成,所以——”
“骗人,肯定是熬夜加班了吧?难道是通宵?啊、被我说中了?”
“……果然瞒不过千早。”
虽然不赞同,但是……她现在非常高兴。
“呐,案件已经解决,我也累了,前辈你背我回去吧?”
她当然不会被拒绝。
于是当着所有刚刚见识过她阴阳怪气的人的面,名樱千早笑容灿烂地向片品侦探道了声晚安,接着与仅仅一日不见、却像是分开好多天的人一起踏上归程。
“前辈,我昨天听说了一个雪女的故事——现在我就是雪女,我想要用身上的衣服、交换前辈最重要的东西。”她搂着身前人的脖颈,蹭了蹭他的侧脸,软软地问道,“前辈会同意吗?”
伴随着呼啸的风雪声,诸伏高明带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这可有些难办。”
“诶?哪里难办啦?千早的身体不够诱人吗?”
身前的人便轻轻摇了头。
“因为,让我将最重要的东西送予别人——即便只是物归原主,也会使我寝食难安啊。”
作者有话说:
·可恶我讨厌每天死线冲刺【泪目
·内容提要出自《警世通言·卷九》,全句「如贫得宝,如暗得灯,如饥得食,如旱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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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又在用那种平静的语气说撩人的话。
名樱千早低低地“唔”了一声,半晌才回复道“那只好白送给你了”,说完又在诸伏高明的脖颈处蹭了蹭,然后给他讲起了不久前的案子。
讲完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酒店房间里,看了一眼定格在死者特写上的电脑屏幕,她又说起夜里发生的事,这次换上了夸张又可爱的语气:“前辈,你不知道,凌晨的时候我被人夜袭了。超危险哒,千早害怕得差点融化了。”——她还在扮演雪女的设定。
虽然非常清楚面前的女孩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反而会轻描淡写,才不会这样说,且更不会害怕,但诸伏高明还是顺势关心起来:“有哪里受伤了吗?”
“有!”名樱千早飞快地点了点头,便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这里,千早的心里受伤了。”
对面的人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笑着看她表演:“雪女的心也会受伤吗?”
“是呀,”她可爱地点点头,眯着眼睛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的话,很快就会融化的。”
话音很快消弭在唇舌交缠之间,早已与她心灵相通的人,自然不会不解风情。
现在,她才是真的要融化了。
当然,夜深人静的时候,饱餐一顿的名樱千早还是不添油加醋地讲明了凌晨发生的事,又尽量详细地背出了来夜袭她的人的档案资料。
根据怪盗基德过往的案底,她哥哥榊悠真将其归类于「侠盗」,虽然是敌人,却对其并无恶感——她也是一样。
而作为她的「智囊」,诸伏高明表示如果对方没有危险性,就随她喜欢去做,至于学成之后要不要把人逮捕,可以近距离接触、了解这个人之后再做打算。
反正多半找不到明确证据来证明这个人就是国际通缉犯嘛,而对于普通刑警来说,抓不到现行又没有证据也不能行使逮捕权。
名樱千早软软地哼唧了一声,又笑嘻嘻地开口道:“老实说我还是挺喜欢他的,他不仅给我带了储存卡,还带了花,前辈你都没有给我送过花。”
话说上次她收到花还是来长野之前,过情人节的时候正好组织出任务,降谷零大概是刚在背后为配属部门的事坑了她,与她汇合的时候带了一大捧红玫瑰,笑容比往常真诚百倍——也不知道如果提前让他看到未来,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诸伏高明微怔:“花?”
“是啊,刚才泡澡的时候,飘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可不是客房服务。”
“……原来如此。”
“情人节好像很近了诶。”她眨了眨眼睛,暗示道。
对方便会意地问起来:“有什么已经决定好的、想要的礼物吗?”
“千早想要惊喜!”
后脑被轻轻扶住,接着温柔的晚安吻便落在额头上:“我明白了。”
今晚,应该能久违地让她睡个好觉了吧?
……勉强算是睡得还可以吧?她还是做了梦,只不过这一次,梦见的是自己的婚礼。
这理应算是个甜梦,可内心涌动的强烈不安感,还是促使她在天边还未露出一丝曙光前睁开眼睛。
当然,梦境里准备中的婚礼也中止在她在休息室中、就要开门前的一刻,场面似曾相识,像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都怪降谷零。
身旁的人仍在呼吸平缓地安睡着,诸伏高明的睡姿一直都非常安稳,也可以说是乖巧,是那种即便睡在狭窄的沙发上也绝不会掉下去的类型,甚至于穿着衬衣入睡、起床时布料上几乎不会被压出褶皱——相比起来,睡前被拥在怀里的她,此刻却已经是整个人四肢并用缠上去的状态,脸深埋在对方胸口,像是在吸一只大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