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道惊呼,直接摔在了齐放身上。
身下有他的身体替她垫着,所以岑若并没有摔疼。
“齐放你搞什么鬼?”
岑若刚想撑着身体从他身上起来,不料又被他揽着腰束缚。
从刚刚摔下沙发开始,他就一直是醒着的。
男人声音被酒精晕染,磁哑慵懒,“右右,对不起,对不起……”
她有点儿不确定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所以又问了一次。
齐放脸色薄红,醉眸微醺,眼睑耷拉着看她。
“对不起,右右妹妹,我在跟你道歉。”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后背靠着沙发,岑若被他拦腰抱在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酒精的后劲让齐放有点儿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呼吸异常急促。
“你干嘛跟我道歉?”
岑若明明没醉,可心跳和呼吸也都像是喝醉酒一般,乱成一通。
“我不应该总是惹你生气,你能不能原谅我?”他眼尾发红,那双眸子里闪烁着诚恳歉意。
他拉着岑若的手腕,硬要跟她十指紧扣,“右右,这场无聊的游戏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岑若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她甚至不敢直视齐放那双黑眸。
“你喝醉了,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都知道喝了酒的醉话是不算数的,齐放现在意识不清醒,他的这些话自然也用不着当真。
“我不喜欢查尔斯,也不喜欢那些小明星,更不喜欢你跟他们待在一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埋头在她颈窝蹭了又蹭。
这个家伙醉了也不安分,这段时间因为查尔斯吃了不少闷醋,借着酒劲儿,一口气倒出来。
“你很喜欢查尔斯送的奖牌,但是没那么喜欢我的,为什么呢?”他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疑惑,“可是我送你的是猫猫奖牌,明明是你最喜欢的。”
他的语气听的岑若莫名心软,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他埋在自己肩上的脑袋。
“我没有不喜欢,你也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猫猫。”
齐放听到这话,倏地抬头看向岑若,眼眶有些湿润,“那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就像你对小猫那样?”
“啊?”岑若有点儿难以置信这话竟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岑右右,你能不能也把我当成小猫?也多疼疼我呗?”
说完这句,他的眼皮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跟没骨头似的枕在岑若脸上昏睡过去。
他倒是睡得舒服,可是岑若整个人都乱了,心海突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落下,泛起涟漪。
岑若一夜未眠,都怪他昏睡之前的那些疯话。
日到正午,他才醒来。
齐放睡醒以后头痛欲裂,伴着耳鸣,脑袋里轰隆隆的,就跟光头强在里面砍树似的。
他抬手敲了敲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昨晚真喝多了,酒劲儿过后才更折磨人,不光头疼,而且浑身乏力,走路都有点儿飘。
他晃晃悠悠走到浴室,准备冲个澡,镜子面前,齐放盯着自己额头上的创可贴,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多了个伤口?还有这创可贴是谁给贴的?
他对着镜子,盯着创可贴仔细回忆,一回想昨晚,脑袋就跟裂了一般,痛得要死,根本回忆不了一点儿。
拉倒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为难自己。
他转身进了浴室。
前脚刚进去,后脚岑若就回来了。她刚出去跟夏莓一起吃完午饭。
回来以后发现齐放已经起来了,一楼浴室里有水声,估摸着是在洗澡。
“混蛋,睡到下午一点才醒,知不知道我整夜没睡。”她纤眸幽幽,自言自语嘟囔了句。
齐放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对岑若而言简直就是煎熬。
她等会儿一定要好好问问这混蛋昨晚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二十分钟后,齐放从浴室出来,穿了件白t,头发还是湿的,水滴顺着发丝滑落在他肩膀上,把身上的T恤晕湿一片。
“你额头上有伤不知道啊,洗澡也不注意点儿。”
她一眼就看到了齐放额头的伤,伤口有些红肿,沾了水正隐隐往外渗血。
齐放一脸的不在意,“没事儿,小伤。”
岑若蹙眉嗔怪,“好歹是伤在脸上的,又流了血,稍微注意点儿呗,留疤了怎么办?”
齐放这张脸,她还是挺宝贝的。
“对了,我正纳闷儿呢,我额头怎么伤的?”
他一脸茫然问道:“我记得我不是在蓝澜庄园睡下了吗?怎么回来的?还有这伤,该不会是你昨晚趁我喝醉揍我了吧?”
他这话一出,岑若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敢情他是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岑若眼神里带着锋芒,跟刀子似的射向他。
“我说,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还有额头……”
没等齐放嘴里的话说完,岑若便抄起沙发上的抱枕重重朝他砸了过去,“齐放!你特么真是混蛋!”
齐放本来就头疼想不起昨晚的事儿,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不就是问问吗?你不想说就不说呗,莫名其妙骂我干嘛?”
别说骂他,岑若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
她气急败坏的又抄起两个抱枕砸向她,齐放一睡醒就开始承受她的无情怒火。
“齐放你给我听着,你以后再敢喝酒,我直接让你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
留下这句,岑若愤愤拎上包包,出了别墅。
果然,她的猜测一点儿都没错,这混蛋昨晚就是故意的,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讨厌的男人!
客厅里的齐放跟个二傻子似的愣在原地,脑子嗡嗡的。
昨晚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岑若的事儿?要不她今天怎么能发这么大脾气?
他抬手抓了一把头发,拨通了沈西泽的电话。
这个点儿对方也刚睡醒,看到是齐放打来的,张嘴第一句话就是,“不用谢我,都是兄弟,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嗐!你要真想客气客气的话,下个月我生日,你把那辆蓝碳柯尼塞格regera送我当礼物算了。”
原本齐放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下倒好,听到沈西泽这些话,他瞬间明白了,全是这家伙做的好事。
“你特么还有脸说,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刚睡醒岑若就冲我发脾气。”
沈西泽顿时敛了脸上的笑,“啊?发脾气?”
“昨晚我不是睡在蓝澜了吗?你怎么又送我回去了?”
“啧,昨晚喝了酒,这多好的机会,酒后吐真言,我把你送回去想着正好让你趁着酒劲儿把想说的话都跟她说清楚呗。”
话落,齐放无奈哼笑了声,“谁特么让你自作主张?我昨晚都醉成那样了,你觉得我还能说清楚?”
现下齐放总算知道岑若刚才为什么发脾气了,八成是他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酒后狂言。
沈西泽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那……现在咋办?”
齐放这话一出,沈西泽在电话那头直接连说了三个“卧槽”。
“终于肯承认了?”沈西泽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看来昨晚的酒没白喝,把你喝清醒了!”
“我真觉得感情这东西挺玄乎,就跟吸毒似的,让人上瘾。”
齐放轻抬眉骨,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正经,“见了面吧,会拌嘴生气,可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最重要的是我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亲近,岑若这么好,我才不想便宜查尔斯,或者哪个模特小白脸。”
“啧啧啧,你脸疼不?当初怎么说的还记得不?”沈西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她到底算不算喜欢,可能有点儿吧。也有可能是玩心大发一时兴起,总之就是有点儿管不住自己的心。”
沈西泽呵笑出声,“我发现你这张嘴怎么时软时硬?”
“齐二你在感情里就是典型的回避型人格,潜意识里觉得承认喜欢岑若就等于输了。这么多年跟她较劲儿习惯了,可是谈恋爱又不是比赛。”
“谁说不是比赛,我跟岑若就是在比赛。”
商业联姻走肾不走心,先动心的是输家。俩人一个比一个傲气,谁也不愿意低头。
“所以,我昨晚把你送回别墅以后,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岑若这么生气。”
齐放摊手无奈,“我哪儿知道,我昨晚醉得跟狗似的,她又不说。”
岑若今天简直要气炸了,她一刻都不想在海城多待,直接带着夏莓回了京北。
再跟齐放待下去,恐怕会忍不住把他大卸八块,到时候真得落得个“杀夫分尸”上新闻的下场。
昨晚莫名其妙说那种话搞她心态,今天一觉醒来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他有病吧?
飞往京北的航班上,夏莓盯着正在补觉的岑若,小声道:“若姐,你睡着了吗?”
“嗯。”她懒懒的应了一声。
“可是你的眼皮刚刚还在动呢,你没睡着对吧。”
确实,她没睡着,准确来说是想睡却又睡不着。
“若姐,咱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回京北?你昨天跟齐老二到底发生什么了?”
岑若真想拿东西把她这张八卦的小嘴塞住。
“什么都没发生,回京北工作,休假结束。”
“不可能,若姐你可别想骗我。你今天看起来很生气,肯定是齐老二又惹你不高兴了。”
岑若被她这话逗笑,睁眼瞟她,随即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最近休假太闲了?”
“哎呀若姐,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等会儿到了京北以后先去缦合园收拾行李,安排家里司机来接我,我回岑家住。”
岑若仔细想过了,她必须要远离齐放一段时间,缓一缓,稳稳心态。
这么多年他没做过这一件人事儿,一块奖牌怎么可能抵消他之前的那些缺德行为。
所以这么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特么真是瞎了眼。”
明明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齐放当个屁放掉,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可是昨晚差点儿前功尽弃。
岑若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情欲厮杀的游戏。
跟他订婚都是为了报复,她要引诱齐放爱上他,然后再狠狠甩了他,她要看他狼狈求爱的模样。
“对,没错。我不能上他的当,我得管好自己的心。”
齐放原以为岑若刚才只是跑出去了,跟夏莓逛逛街消消气,直到晚上看到她发的微博,IP地址显示在京北。
顿时,齐放才意识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他昨晚到底做了啥?竟然能直接把她气的回京北。
“我吐她身上了?”
齐放盯着手里屏幕上的IP地址,又在仔细回忆昨晚,奈何脑子像是一团浆糊。
“不应该吧,我身上挺干净,应该没有吧。”
他越想越头疼,昨晚莫不是把天捅漏了?
YOLO齐放:【为什么突然回京北了?】
岑若刚发完微博,正在评论区跟粉丝互动,看到齐放的微信消息,直接不屑轻嗤,手指轻划,把弹出的聊天框扫了上去。
她现在已经回了岑家,刚洗完澡,正满脸享受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看到齐放的消息,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就又被激起。
YOLO齐放:【两分钟前发的微博,你不可能不看手机,你能看到我的消息。】
YOLO齐放:【回我。】
YOLO齐放:【岑、右、右、】
山今草右:【求我。】
YOLO齐放:【求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山今草右:【有屁快放。】
齐放很认真的思考一下,继而打下一段话:【我昨晚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我神志不清发疯,酒后胡言。】
原本岑若气还没消干净,这下倒好,一条消息过来直接火上浇油。
YOLO齐放:【你也知道,醉鬼的话不能当真,你就当听个笑话。】
确实是笑话,她像个笑话,她是整个京北的笑话。
岑若只恨不能从手机穿过去,否则她一定要把他的狗头拧下来。
手指因为用力捏手机而变得指尖发白,那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里也只剩凌厉愠色。
YOLO齐放:【所以,我昨晚到底咋了?】
岑若敲击屏幕打字的手很重,指甲磕在手机上打出清脆响声。
山今草右:【你昨晚跟我表白,你输了。】
齐放看到这条消息,好胜心条件反射一般被激起,二话不说发了条语音过去。
一秒钟的语音,干干脆脆三个字“不可能”
听到他的声音,岑若咬牙切齿暗骂了声,“混蛋!从现在开始我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一辈子赚不到钱!”
此时此刻,岑若的怒火十辆消防车都灭不了。
她发完这句语音,微信电话一条龙拉黑服务。
“齐放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扯着嗓子吼的一声极具穿透力,隔壁房间刷数学题的岑砚都能听到。
“啧啧,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姿态随意的转着手里的笔,“姐夫啊姐夫,你得死一百万次。”
凌晨,飞机落地京北国际机场。
齐放下了飞机以后就直奔“缦合园”,也不知道这个点儿岑若睡了没。
初秋的夜晚,风微凉。
原本齐放还有点儿困意,下了飞机被风一吹,瞬间倦意全无。
凌晨两点多钟,齐放踏进家门。
入室漆黑一片。
压根儿都没上楼,齐放就知道她不在。
岑若从小就怕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把房间里的灯全关上。
齐放开灯后跑到衣帽间和浴室看了一圈,衣服和化妆品都带走了,人搬出去了。
“这气生得属实不小。”
他瘫在沙发上,打给夏莓。
夏莓此刻正做着香甜美梦,电话铃声跟催命似的,直接把她惊醒。
迷迷糊糊看到来电提示是“齐老二”,她顿刻清醒。
“喂,二少。”
“岑若去哪儿了?”
夏莓可能刚睡醒,脑袋还处于开机状态,“啊?若姐,若姐在家呢。”
“家里没有。”
“不可能啊,我下午都帮她收拾行李了,就是回家了。”
“你是说岑家?”
夏莓轻轻点头,“对啊。”
说到岑若闹脾气,夏莓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二少,您到底怎么惹了若姐不高兴,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呢。”
“我特么要是知道哪里惹了她,那我还愁什么?”
齐放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我都诚心实意道歉了,都说了酒后狂言不必当真。”
夏莓也不太清楚岑若为什么生气,岑若我没跟她说,只是一个劲儿的骂他。
“二少,您也知道若姐的脾气,能让她发这么大脾气,看来您昨晚真挺过分的,这个时候您就得顺着哄着她了。”
夏莓其实也能看得出齐放对岑若多多少少是有意思的,她磕的CP出现了情感危机,这时候就应该化身爱情保镖帮两人维护一下感情。
“二少,咱们现在都不知道您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既然这样,那就先不纠结,你就卯足了劲儿的哄,想想办法讨她开心。说真的,我看得出若姐其实对你也不全是讨厌。”
齐放跟她道了谢,“行,我惹的我哄。打扰你睡觉了,赶明儿有空去逛街,我报销。”
夏莓半夜被吵醒原本还有点儿怨气,这下倒好,心情瞬间好到起飞。
“好嘞二少,我不会客气的。”
打工人图的不就是老板豪气大方。
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天刚蒙蒙亮,齐放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没完全入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隐隐有了些许睡意,齐老爷子又催命似的让他赶紧滚回来。
刚刚岑南山和齐老爷子一起出门晨练,岑南山提了一嘴岑若昨天拖着行李回岑家的事儿。
岑南山看得出岑若情绪不太对,问了她她又不说。
作为父亲,闺女嫁人后气呼呼的回来,他当然得过问一番。
岑南山知道这个齐老二有时候的确有些荒谬,可齐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主,自然得跟他分说分说,可千万别让岑若受了什么委屈。
鹿山老宅。
齐放开车刚到门口,就看到齐老爷子背着手,一脸严肃的站在宅院门口等着他。
他把车停下,低眉顺眼的走到齐老爷子跟前,“爷爷。”
“你还有脸回来!”齐老爷子面带薄怒。
齐放抬眼瞟了他一眼,小声分辩道:“那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
“哼!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这倒听话,那我还让你别总惹若若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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