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牌的正面刻着一个卡通形象的小女孩,形象俏皮活泼,脑袋上还长了两只可可爱爱的猫耳朵。
她触碰奖牌的手指有些颤抖,眉心蹙得很深,眼眶的温度越来越烫。
“你这是在干嘛?谁让你送我这个?”她言语虽然是在责怪,可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儿不悦。
岑若如获至宝,动作轻缓的把奖牌从盒子里拿出来,背面刻了“猫猫英雄”四个字。
仔细瞧着,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岑右右专属奖”
看到这行字时,岑若没忍住笑出声。
随着笑声一起,长睫闪动,眼眶迅速泛起晶莹。
难怪他今天会跟查尔斯斗气吃醋,他送的也是一块定制奖牌,礼物撞款了,换谁谁不急?
“或许这个猫猫英雄奖早就该颁给你了,13岁那年你一个人救下五只小猫,因此过敏住院。其实我那个时候特别佩服你,真的。”
岑若努嘴,耸了耸鼻子怼他一句,“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你跟齐爷爷一起来医院看我的时候还惹我生气,说我脸上又红又肿,丑得跟猪头一样。”
“不是的!”
齐放为自己辩驳,声音都跟着抬高了几分,“我那天本来是想逗你玩儿的,你因为过敏又疼又痒,我想帮你转移注意力。”
“所以你就骂我是猪头?!!”
“真没有,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是咱俩斗嘴习惯了,所以那天脑子没跟上嘴,弄巧成拙了。”
岑若撇嘴轻嗤,装作生气一般把他的奖牌塞回到他手里,“我没功夫跟你掰扯前尘旧事,我也不稀罕你的破奖牌。”
奖牌刚被塞回齐放手里,他眸光顿时黯淡下来,不过仅仅一瞬,他挑眉痞笑,神色极为顽劣的低头咬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用了力度的,惩罚似的。
岑若吃痛倒吸一口,“疼!”
“收回你刚才的话。”
说着,他分外强势的把奖牌挂在她脖子上。
金灿灿的奖牌跟她银白细腻的脖颈格外适配,简直就是量身打造。
“齐放!你特么又在我面前整强制!我又没打算收下你的礼物。”
他深吸一口,眼底溢着柔和浅笑,丝毫不计较她的坏脾气。
男人抬手捧上她略带薄怒的娇颜,指腹轻轻磨蹭她被咬红的唇瓣,嗓音里带着画不尽的温柔,“那你就得心甘情愿收下,这样就不算强制了。”
说实话,岑若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她搞不懂齐放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很突然的就搞了这么一出,很难不怀疑这是他的恶作剧。
两个人都认识20多年了,他是什么货色岑若最清楚。
“齐放,你是不是又在给我下套?”
他在给她下套,装神弄鬼演起了痴情人设,八成是在引诱她说爱他。
就等这句呢,只要她说了,那可就输了。
“我给你下套?”
齐放一脸的不正经,语调顽劣道:“你用不着套,我用就行。”
岑若两眼一黑,有时候真的挺想报警的。
“齐放!你能不能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一清?”
他神色散漫浮浪,骨子里的放荡劲儿一览无余。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在说很正经的事情。”
很正经?没看出来一点儿。
他抬手捏着岑若脖子里挂的奖牌,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所以,你,喜不喜欢……”
“我”这个字就跟烫嘴似的,临到嘴边的,却怎么也没吐出来。
很喜欢。
“不喜欢!”
岑若态度强硬的回答。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趁自己彻底沦陷之前,赶紧结束这场荒谬的闹剧。
岑若用力推开齐放圈住他的那只胳膊,姿态有些横冲直撞的逃离副驾驶座位。
听到她说不喜欢,又看到她拼命挣脱从车里下来,齐放呼吸开始一下下变快,变乱,变得毫无章法。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花招,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的礼物确实不错。”
齐放心跳越来越急,像是有人在他五脏六腑里放烟花似的,噼里啪啦地炸开。
“可你这个人,在我心里依旧很差劲。”
岑若说完以后没再停留,踩着高跟鞋迈步离开。
转身的瞬间,她如释重负长叹了口气。
幸好,幸好稳住了。
齐放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诡计多端,千万不能因为一块奖牌就对他缴械投降,否则一辈子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
回到宴会厅,岑若心跳慌地厉害,她这一路几乎是用跑的。
夏莓看见她回来,立马迎了上去,“若姐。”
第44章 讨厌岑若
察觉到岑若脸色不太好看,一直捂着胸口,鼻翼也因为一路小跑回来太过慌乱冒出一层薄汗。
“若姐,你怎么了嘛?”
“莓莓,快,送我回去。”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能让齐放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慌乱姿态,他一定会嘲笑她的。
岑若甚至能够想象到齐放说话的语气,他会嘲弄戏谑的说:
“岑若,我随便装装深情你就招架不住了?商业联姻走肾不走心,你输的真难看。”
“我不要输,我一定不会输的。”
夏莓面露疑惑,“若姐你说什么呢?什么不要输。”
她抬手挽了下耳边发丝,尽可能把心情平复,“没什么,我说不太舒服,送我回去。”
“你刚刚不是跟齐老二在一起吗?他是对你做什么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夏莓面露关切,“若姐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我只想现在回去休息。”
夏莓盯着她鼻翼浮起的那层薄汗,又看到她因为喘息而频繁起伏的肩膀,意识到岑若可能真的不太舒服。
“好,我现在就安排司机陪回去。”
说罢,她扶着岑若出了宴会厅。
沈西泽刚刚正在跟几个朋友聊得开心,一转头就看到这俩人离去的背影。
今天的主角是岑若和齐放,结果吹完蜡烛以后这俩人一个都不在了,岑若怎么还回来把夏莓也拐走了?
他刚想追出去问问怎么回事儿,结果又被俱乐部几个兄弟拉着不让走。
“沈大队长想逃酒?你今晚可别想清醒着回去,咱们兄弟一定把你喝趴下。”
宴会厅里齐放又不在,沈西泽要是再走了实在不像话,他只能帮着好好招待宾客。
沈西泽一边跟他们喝酒,一边频频回头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
“操!这个齐二不会这么没用吧?”他自言自语的暗骂一声。
刚才吹完蜡烛以后他就把岑若拉走了,两个人出去这么久,该说的话该办的事儿也都应该办完了才对。
怎么事情的走向跟他预料的不太一样,两个人不应该十指紧扣满脸幸福的回来才对吗?
腾出只手,沈西泽拨通了齐放的电话。
听筒里刚传来“嘟”地一声,就被挂断。
“找我干嘛?”
身后冷不丁响起他的声音,吓了沈西泽一跳。
“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在回来的。”
看到齐放回来,俱乐部那帮兄弟立马把酒递上。
“啧啧啧,放哥八成是躲酒去了,必须双倍罚。”
齐放扯唇哼笑,也没客气,仰头一口气闷掉递到手里的一整杯。
上一秒刚喝完,下一秒就有人替他满上。
“来来来,咱们挨个儿敬放哥一杯,今天的比赛太特么精彩了,恭喜我放哥又一次夺冠。”
“这可都是沾了嫂子的光,要不是嫂子过生日放哥缺个奖杯当礼物盒,咱们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比赛吗?”
“就是就是,必须得敬放哥,还得敬嫂子,嫂子今儿还是大寿星,大寿星上哪儿去了?”
齐放掀了掀眼皮,脸上一股子倦意,漫不经心的抬手跟他们碰杯。
沈西泽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呢。
“你知不知道岑若走了?”
“我用你提醒?”
“你刚刚拉她出去没表明心意啊?”
“跟你有关系吗?”
他情绪看起来不太对劲,说话也劲儿劲儿的。
沈西泽没忍住往他肩膀上砸了一拳,“你怎么跟我句句带刺?招你惹你了?”
“没有啊,我这就是正常说话,你那么敏感,安陵容转世?”
沈西泽极度无语的撇了撇嘴,“我懒得搭理你,活该人家岑若不要你。”
刚说完懒得搭理他,下一秒又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跟岑若说清楚你的心意?”
说了,但好像搞砸了。
“你说你除了冲浪,是不是办不成别的事儿了?你刚才该不会又犯老毛病跟她吵起来了吧?”
“差不多算是吧。”
撂下这句话,他挤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跟旁边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朝着另外一拨宾客走去。
岑若回到别墅以后,立马卸了妆,换掉衣服,进了浴室。
花洒迎面冲下去的那一刻,冷水让她的理智清醒了不少。
“岑若,你得稳住了,不能被他的小把戏迷惑住,他就是在逼你认输。”
花洒下的女人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
可是他的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齐放刚刚说的话,眼神里带着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深情,演得跟真的似的。
前几天在餐厅里两个人还吵了一架,所以齐放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她,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布置的陷阱,就等猎物上钩呢。
她才不要做那只掉进陷阱里的蠢猪。
宴会结束以后,齐放醉倒在蓝澜庄园的套房里,他今天属实有点放纵了,不光别人灌他,就连他自己都在灌自己。
今天算是他真正意义上对岑若迈出第一步,结果却是被她迎面泼了盆冷水。
齐放傲慢不羁习惯了,他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关心,不在意。
可他又偏偏在意上了岑若,因为没得到她的回应,所以齐放的潜意识又开始逃避。
“齐二,你今晚是住这儿,还是回别墅?”沈西泽倒没喝成他这样,还算清醒。
“我哪儿也不去,讨厌岑若,不想看到她。”
嘴上不依不饶,心又忍不住靠近。
“嘁,不回去拉倒,人家岑若还讨厌你呢。”
沈西泽在他跟前坐下,抬手替他倒了杯温水,“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了解你的人都说你是个风流韵事满天飞的花花太岁,可结果呢,表个白都特么表不明白。”
“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但她还是很讨厌我。”语气里隐隐约约带着点儿委屈的意思。
他喝多以后,身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倨傲张扬,耳朵脖子红得厉害,语气也变得柔软。
“那当然了,你俩当了20多年的冤家,这梁子早就结下了,哪能这么容易就把之前的恩怨抹平。”
“你说什么?”齐放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听人说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你家附近有条恶狗,你每天路过都会被它咬一口,这只狗咬你咬了20多年,结果突然有一天,你又从它跟前经过的时候,它突然冲你摇头摆尾示好,你一下子能接受吗?”
刚刚那些话他没听清楚,不过这句话倒是听明白了。
“你骂我是狗?”
“对!没错,你现在的形象在岑若这儿就跟狗没区别。”
沈西泽笑得恶劣,“一只疯狗,咬了她二十多年。”
“我不是狗……”齐放糊里糊涂,语无伦次的说着些什么,沈西泽也没听清。
说真的,沈西泽也很少见到齐放喝醉的样子,眼神迷离,意识涣散,跟傻子似的。
他咧嘴笑着,“齐二你坐好别动,看镜头,比个耶,我给你拍一张留个纪念。”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镜头对准齐放,替他摆好姿势,拍下他双手比耶的醉态。
“啧啧,喝醉以后蠢蠢的。”沈西泽对这张照片甚是满意,“哪天惹了我,我就把你挂网上去。”
紧接着,沈西泽往他嘴里塞了颗解酒药,又让他喝了几口温水。
“说真的齐二,你得想想办法了,你得让岑若对你改观,倘若再向从前那样老是惹她生气,那你可真就没戏唱了。”
他说完,齐放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接了句,“领证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沈西泽不屑轻嗤,“你俩这证领的跟开玩笑似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领了证又能怎样,又不是不能离。”
他费力的抬头,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撇嘴问道:“那咋办?”
“咋办?追呗!”
凌晨两点多钟,沈西泽扶着人事不醒的齐放回了海景别墅。
俩人进门动静有点儿大,主卧里的岑若隐隐听见了声音。
她今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整颗心都被齐放这个讨厌鬼搞乱了。
楼下,沈西泽可能是故意的,故意整出很大的动静,让岑若知道齐放回来了。
主卧里,岑若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将主卧房门打开。
果不其然,站在楼梯扶栏边朝下望,看到了两个醉鬼。
沈西泽抬头跟她四目相对,嘴角扯出一抹懒笑,“岑大小姐还没睡呢,齐二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齐放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被沈西泽架在肩膀上。
“怎么喝成这副样子?”
“你可以理解为,借酒消愁。”
沈西泽把他卸在楼下客厅沙发上,略显嫌弃的甩了甩胳膊,“重得要死。”
“岑大小姐,你男人就交给你了,喝得有点儿多,辛苦你照顾一下。”
他说完这句,正要抬脚出门。
岑若赶忙就喊住他,“你大半夜过来就为了给我送个醉鬼?谁要照顾他,你赶紧把他带走。”
沈西泽装听不见,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出了大门。
出门后,他迅速上车,让司机赶紧走。
“齐二啊齐二,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岑若气得要死,沈西泽搞什么名堂。
蓝澜庄园这么多套房,随便哪里不能安顿,非要大半夜把齐放送回来。
“谁要照顾你,喝死你得了。”
她幽幽横了一眼醉倒在沙发上的齐放,没打算搭理他,转身正准备回主卧。
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很沉重的响声。
岑若听见声音,猛地回头去看。
齐放一翻身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额头撞到了茶几。
应该是磕痛了,人也醒了,捂着额头闷哼一声。
她无奈轻叹,“怎么这么笨啊!”
楼下客厅里,齐放蜷着身子倒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缝隙里,一动不动。
“喂!你有事儿没事儿啊?”
无人应答。
“齐放?”岑若又喊了他一声,还是无人回应。
他不出声,只是蜷缩身子,捂着额头。
岑若心里有点儿慌了,该不会真摔到哪儿了吧。
想到这里,她立马转身下楼,脚步匆匆的跑到客厅。
男人身上的酒气很重,就跟腌入味儿了似的。
岑若在他跟前蹲下,伸手想去扶他起来,奈何力气不够。
他捂着额头,躺在地上依旧纹丝不动。
“齐放,你赶紧醒醒。”
她伸手拿开他捂着胳膊的手,这才发现他眉骨上方磕出了一道血痕。
应该是刚才从沙发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茶几边角。
岑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有点儿无语,又有点儿心疼,“怎么不磕死你啊,本来就笨,现在更笨了!”
她从茶几上抽了纸巾,小心翼翼的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只冒出了一点儿血珠。
岑若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看到他把自己磕伤了,又没办法狠下心真不管他。
找了消毒碘伏和创可贴,岑若用棉签帮他消毒的时候,齐放吃痛,蹙眉去躲。
岑若没半点儿犹豫,动作粗暴的扯着他的领口强迫他保持不动,“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这么点儿伤口能有多疼。”
消毒以后,她又替齐放贴了个创可贴。
左右她是没本事把他扶到房间去睡,那就无所谓了,就让他睡地板吧,反正天也不凉。
处理完以后,岑若起身刚要抬脚离开。
脚腕上突然缠上一只温热大掌。
“别走,右右……”齐放意识模糊的喊她名字。
岑若被他很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盯着齐放抓她脚腕的那只手,语气嗔怪道:“你醒着的,刚刚是在装睡?”
他没回应,只在嘴里一声声喊着“右右”。
岑若抬脚挣扎了一下,没用,他攥得很紧。
“齐放你撒手!”
男人依旧毫无反应,紧紧握住她莹白纤细的脚腕,跟抓住了什么宝贝似的。
岑若又一次抬脚挣扎,可齐放跟她力量对抗,稍稍用力一扯,她单脚着地本就重心不稳,这下倒好,直接一个踉跄摔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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