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睡觉了。”夏眠眼神闪烁,一口一口吃着她递来的西瓜。
“哦。”陈茉莉没有过多怀疑。
“这部戏拍完了,你还准备接吗?最近的竞争好激烈,很多剧组都被提前内定了,要么开低价,这根本就是压榨劳动力!”
“...我不知道。”
“其实我觉得你底子这么好,又是名牌大学出身的高材生,不该在这里当个没有前途的龙套。”陈茉莉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好,“听陈导说,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位周公子正在计划投资几部戏,要是能结交这样的大佬,那真是赚了!”
“...”
冷不防听到周肆的名字,夏眠差点噎住。
“眠妹,我觉得你跟他挺有缘的,那天吃饭的时候,你虽然差点得罪了他,可周公子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是吗。”她心不在焉地接话。
今晚,关于陈茉莉说的前途,像一根刺般,盘旋在夏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连睡前,她都在反复想这个问题。
跌跌撞撞的人生里,自己确实过得迷茫,从前,她是名副其实的乖乖女,跟夏荷相依为命。
她很听对方的话,因为那时的她真的特别好。
夏眠很聪明,也很努力,她在学习上出类跋扈,以优异顶尖的成绩常常获得各类奖学金,是不会让大人操心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后来,她妈变了一个人,整日沉迷于酗酒,打牌抽烟,没有了她的庇护,那些流言蜚语像沙尘暴一样铺天盖地涌向她,将夏眠彻底淹没。
以至于夏眠的心态也多多少少受到影响,无比想要逃离沉闷的家。
她顶着强大的压力,借着贫困资助,成功考上了江城最顶尖的电影学院,本以为从此以后就能开启崭新的人生,可是在遇到周肆那晚,度过荒唐又糊涂的一晚后,命运从此改变,走向了另外一个轨道...
夏眠不想就这样一辈子在底层挣扎。
但她更不想再过从前那样需要依附别人的生活,她要自由,要堂堂正正地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从前跟在周肆身边,他给了她不得不承认的、足够优渥的生活,可心理上,夏眠却始终‘自暴自弃’。
这也是夏眠始终不愿意再回到周肆身旁的原因。
她必须要从那段过去里走出来。
夏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天夜里,做了一个梦。
逼仄的房间里,被跌跌撞撞地推到被褥之中。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喝几杯酒,就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得不像话,像置身在岩浆里。
身旁男人的气息和体温明明更热,可他的手无意间蹭过她的额头时,她竟然觉得触感冰凉,异常舒适,瞬间就缓解了她的燥热,身体强烈地叫嚣着,渴望有更多的触碰。
夏眠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不正常的反应肯定是被下/药了。
她看着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无助地扯着他的袖子,噙着泪花,小心翼翼祈求:“救,救我...”
当时,周肆侧头看她,喉结滚动,眼神烫得她根本无处可躲。
他推开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可下一秒,女孩子柔弱无骨的身体就贴了上来,那瞬间彼此的身体紧贴,突然就失控爆发。
“我难受…”
“好热…”
她喃喃着将嘴唇贴上来时,周肆没有立即动作,直到她实在受不了,娇娇地扭动着身体,往他怀里拱火好一会儿,才终于不忍了。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
“你抱抱我…可以吗…求你…”她快要失去意识,说的胡话全是凭本能。
夏眠柔软的嘴唇像布丁似的□□弹弹很好亲,又软又上头,胡乱地蹭着他。
周肆再也难以克制。
他抱着亲了她好一会儿,让她差点憋气憋到受不了才终于放开。
她已经热到做什么都听话,都肯乖。
直到听到对方说:“宝贝,张开点。”
夏眠听完对方的话,愣了几秒。
随后,她睫毛扑簌着,漂亮的粉唇微张,晕晕乎乎地凑出乖软的笑容:“...知道了。”
她的配合,让他满意地眯眼笑了一下。
即将要去体验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受,她的睫毛完全被泪水沾湿,眼皮处的肌肤触感湿黏,说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两者交织。
周肆哄着:“待会记得要放松。”
夏眠是个格外娇气的人,从发丝到脚尖,每一处都该软,此刻却又紧张得冒出抗拒。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膏,冰冰凉凉的触感,覆盖在指尖。
女孩子柔软的脸颊肌肤被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捏着,夏眠瑟缩了下。
夏眠哭唧唧地抱住周肆的脖颈,问他会不会疼,言辞中很是害怕。
软言侬语的腔调,就像鸟雀的啁啾,动听悦耳,带着无尽的委屈。
周肆竭力绷住残存的理智,哑着嗓哄:“宝宝你乖,别怕。”
“待会一点都不疼的。”
夏眠至今都记得,那晚,她的长发被浸湿,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水,鼻头也哭红了。
他堵住她的唇,吻得深入又强势,根本不容许她躲。
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滚烫强烈的触感触目惊心。
周肆很喜欢亲她,她看到他的肩头覆着薄薄的肌肉,汗水顺着那结实的线条滴没,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抱着她,丝毫不理会她的哭诉,所以她哭得更厉害,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他盯住她,唇角勾起放荡的弧度,又痞又坏,更为深刻地吻住她,仿佛要将她的皮肉都吞噬。
“宝宝?”
“喜不喜欢被我抱?”
对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蛊惑。
当时她脸颊泛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轻轻地哼了一声,如猫咪撒娇,嗓子像撒了蜜一样甜。
见没有回应,周肆故意使坏,夏眠陡然惊呼,身形不稳地勾住他的脖颈,抱得比刚才更紧。
周肆贴着她唇,存心憋着坏,问她:“回答我。”
“不然就不抱你了。”
夏眠快被折磨疯了,可怜兮兮地说喜欢被他抱。
周肆那双桃花眼眯了眯,他修长有力的手低下去,托住她的脸,缓缓起身。
他抱住她慢步走到落地窗前。
房间里是黑的,床头一盏夜灯亮着,昏暗的光线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夏眠眼前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短暂恢复神智,虚虚地说放我下来。
周肆果真松开了手。
疲惫地倚在他怀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所有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美得像妖精。
他的喉结滚了滚,低着头,热息沉沉呼在她耳边,问她累吗,要不要喝水?
夏眠刚才的燥热感已经褪去了一些,稍微能够缓冲,但仍旧还不够完全消弭,她像个被诱哄着,只要点头就能得到糖果的小孩,乖乖地点头。
周肆满意地笑了。
喝完水,他让她转身站在窗帘前,整个都贴在玻璃上,幸好有厚重的落地窗帘遮挡着,她半清醒半混沌,看到窗外灯火斑斓,光线折射。
整夜都是如此...
最后的梦境画面,是周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威压,唇角的弧度恶劣而玩味:“抓到你了——”
“今晚别想睡。”
“等着接受主人的惩罚。”
夏眠瞬间惊醒。
视线一片漆黑,静寂的夜吞噬了她。
她喘着气,心有余悸的感觉很是强烈,拿过身旁的手机看了看,此时才凌晨四点。
夏眠表情闷闷地倒回去,伸手挡住眼皮。
周肆说了给时间,便真的完全没有再打扰过,可她却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与不安之中,翻来覆去地失眠着。
她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思绪如同乱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周肆的身影。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野痞危险的气场,滚烫的触感,都深深镌刻在记忆中,让她根本无法平静。
捱到天亮,夏眠迫不及待地辗转联系到一个顺路的老乡,准备立刻坐他车回老家收拾东西避避风头。
避开耳目地逃离这个地方,是她现下唯一的选择。
夏眠急切地渴望离开,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老乡事务繁忙,最快也要等到三天后才能出发。
夏眠的心瞬间沉下去,感到无比失落和焦虑,她又联系了好几个车,但对方听到她说的要求,怎么都不敢接。
毕竟跑长途,又是黑奴价低到离谱,实在不划算,夏眠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明白这些人的顾虑,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没有钱,自然是能省就省。
她不想因为躲避周肆而让自己陷入经济困境,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夏眠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试图找到一个既省钱又能安全逃离的方法,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头绪。
她决定就当无事发生,反正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过某人的眼皮底子,说不定时刻都被注意着。
必须要来个出其不意。
她开始刻意地保持平静,照常拍戏、吃饭、睡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始终如影随形。
夏眠在这种纠结与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三天,每分每秒都仿佛是折磨。
同一时间。
“周公子,夏眠最近没什么异常,何穗穗已经跟夏眠道歉了,她全都按照您说的做,可...”
那边没有出声,沉默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陈导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继续:“夏眠表示,她同意何穗穗说的以后不欺负她的话,但她不接受道歉。”
对面溢出轻笑声,紧接着,终于开口,嗓音磁沉,听不出特别的情绪:“倒是有点脾气了。”
“继续观察,不要轻举妄动,过几天我亲自过来逮人。”
“好的。”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夏眠照常在超市里做兼职,马上她就做满半个月,到时候老板会结工资,而她就可以顺利地拿着那笔钱跑路。
“欢迎光临~”
超市的提示语响起,一阵熟悉的香水气息传来,夏眠放下手机,下意识抬眸看过去,不受控制地愣了愣。
是谭玫。
几天不见,她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
对视之后,谭玫的眼神中没有意外,毫不犹豫地朝她走来。
夏眠将手中的手机握得很紧,眼底里闪过强烈的戒备,不明白她究竟是故意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单纯到超市买东西。
“夏眠,你有点本事,我小看你了。”谭玫走到她面前,直言不讳。
她上下打量她一番,夏眠态度疏离,显然因为曾经的事情有所芥蒂。
她的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阴霾。
随即调整好情绪,放缓语气:“我今天来,是要向你赔个不是。”
夏眠平静地看着她。
“之前的事我查清楚了,确实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你不要往心里去,该付的钱我也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玫姐。”夏眠淡声发问,“既然你现在知道了真相…那我之前承受的流言蜚语要怎么处理。”
谭玫动作一顿:“你想要做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在剧组里当面澄清,并公开承认之前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而是你冤枉了我。”
“你...不要太过分。”谭玫拉不下脸,跟她低声下气地亲自过来商讨自认为就已经是给足夏眠的面子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足。
“这算过分吗。”夏眠盯着她,那气势竟然让谭玫有些无法直面。
“行吧...我答应你...”
思想剧烈挣扎后,谭玫终究应下,她拿过夏眠手里的烟,当着她的面编辑完文案,发布后,扭着腰走了。
夏眠盯着对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刚才,她看见谭玫的微信朋友圈里竟然有个备注为穗的名字。
是巧合吗?
距离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陈茉莉知道后,虽然心里有些不舍,更多的是祝福,她也想看夏眠飞到更高的地方,不被这小小的天地所束缚。
夜里,夏眠将东西缓缓收好,陈茉莉一边帮着她收拾行李,一边提醒着:“眠妹,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啊,我很舍不得你!”
“嗯,我也是。”夏眠主动贴过去抱了抱她,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陈茉莉对于她离开的决定很支持,她只是坐车回老家躲人,可对方好像以为自己是去发展。
休息时,手机屏幕弹出来一条短信。
南迩:[夏眠,明天下午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想跟你聊聊。]
夏眠犹豫片刻,还是应下来。
[好。]
“回谁消息呢?那个小帅助理?”陈茉莉见她踌躇不决,暧昧地问,“我感觉他对你是不是有意思啊?”
“...不是。”夏眠反驳,“茉莉你别乱说。”
“行行,我开玩笑的啊。”
夏眠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独自躺在床上,有些惆怅。
也是这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还剩最后二十四小时]
[想你了]
尽管心理有所准备,夏眠还是在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陡然一惊。
这场猫鼠捕猎游戏里,他是绝对的主导者,她究竟能不能逃离,就只有看是否抓住了这次,最后的机会。
夏眠深知自己正处于危险博弈,就像在猎人枪口下瑟瑟发抖,佯装镇定的小鹿,努力逃脱对方的魔爪。
——哪怕他势力遍布,如阴影般沉沉笼罩着她。
夏眠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安慰,毕竟和周肆拉扯,是她最擅长的。
可假如失败了,惩罚会是什么。
她会不会真的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被摁在床上待到天亮…
夏眠不敢深想,竭力按捺住紧张的心情,闭上双眼,逼迫自己进入梦乡。
翌日,超市老板满脸笑容地将这半个月的工钱交到她手中:“自从你来兼职,这半个月的收益可比之前好太多了,这个红包是对你的额外奖励。”
夏眠道完谢,紧紧握着手中的钱和红包,感受着仿佛沉甸甸的分量,这份意外之喜如冬日暖阳,让她心情稍霁。
这或许是个好兆头。
她现在只剩跟南迩赴约这件事。
见完面,今晚就能离开横店。
雨又在下,潮湿的气息卷土重来。
南迩约的地点是在一家咖啡馆。
夏眠来的时候,南迩还没到,他有些歉疚地表示自己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夏眠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老乡提前给她发消息过来。
老乡:晚上八点在横渡大桥等你
夏眠回了个好。
“不好意思,耽搁了这么久,等久了吧。”南迩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眠抬眸看去,他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
“没事的。”她好脾气地回答,“我也没等多久。”
“你想吃什么。”南迩叫来服务生,非常绅士地让她点单,夏眠不怎么挑剔,随意点了些口味偏甜的,点完后,两个人无言对视。
南迩率先打破尴尬,语气温和地询问:“你们剧组快杀青了吗。”
“嗯。”夏眠软声应下。
“挺神奇的。”他露出温和的笑,“总觉得我们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可能有点唐突,但我情不自禁地就想亲近你,想和你聊聊天。”
夏眠对他的感觉也很不错,或许彼此的磁场有够契合,所以才让她跟他的距离拉近,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天,确实有种相见如故的感觉。
南迩风度翩翩,谈吐不凡,跟周肆那样痞野的性格截然不同。
眼看就要结束,分开时,南迩提出要送她,被夏眠礼貌地回绝了,她马上就要出发,只需回家拿上行李箱就走,比较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迩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不见,他拿出手机,迅速打了个电话。
“玫姐,她已经出门了。”
南迩选的吃饭的地点跟她家很近,夏眠不准备打车,只需要穿过一条巷道就能抵达,所以她选择了步行,在经过路口时,这条巷口没什么人,比较偏僻,她想着马上就要离开,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走到途中时,蓦地看见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挡在路口。
夏眠心里一惊,低着头准备快步离开,然而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美女,去哪里?”
“...”
夏眠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无法察觉光线,被黑布蒙住眼睛,口腔更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根本无法说话,手脚也全部被捆住,很明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唔...!”
她心慌了。
难道周肆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夏眠试探地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移动,反而是她这番动静瞬间引起在场之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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