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被强烈的饥饿感刺激得被迫醒来,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昏黄的夜灯打在床头边,并不怎么刺眼。
失神几秒,她才揉了揉眼,缓缓撑起身体。
薄被从肩头跌落,露出丝绸质的睡袍,她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房间里。
床是干燥的,显然已经清理过。
她却仍旧有着酸软的余韵,浑身都像散架。
夏眠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慢慢朝卧室外走去。
“把那些人处理掉,尽快。”
“那边我会去接洽,惹到了我的人,就该承担后果。”
耳畔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嗓,透出事后的饕足和沙哑,却又隐约有种狠厉在。
夏眠抬眼看过去,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型颀长高大,背影足够吸引。
“...”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直到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动静被周肆察觉,他三言两语挂断电话,转身走过来。
对方穿着同款的丝质睡袍,跟她系得规规矩矩的风格截然不同,V型领口大开着,慵懒而浪荡,露出大片胸膛,胸肌饱满,纹理沟壑明显,遍布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抓痕。
“醒了?”
周肆亲了亲她的唇角,似笑非笑:“睡这么久,是该饿了。”
“...”夏眠嗔怨地瞪他一眼,造成这幅局面也不知道是谁。
周肆依旧笑着,显然心情不错,他轻松横抱起她,带到沙发边坐下:“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夏眠挣扎着要下来,周肆却不愿意放开,轻佻地在她唇边碾了碾,被夏眠伸手挡住。
“别…有点肿。”女孩子有点不开心,嗓音都是哑的。
她这幅埋怨的小模样惹得周肆笑意更明显,唇再度压下去,在她侧脸处蹭了蹭:“我亲会儿就不肿了。”
夏眠的语调有些绷不住的委屈:“你、你都做了一晚上,还不够吗?”
“不够。”
“...”
晚饭菜品很丰盛,是她爱吃的,没想到周肆手底下的人竟然都过这么久了都还记得她的口味。
唯一不够满意的是,周肆凑在她身旁,非要抢她的吃,害得夏眠恼嗔着,被迫跟他闹了一会儿,才勉强填饱肚子。
饭后还有甜点,夏眠好久都没吃这么尽兴和满意,她咬着奶茶吸管,发出响亮的声音,揉着肚皮,软软地瘫着。
周肆抱着她,像抱着大型的毛绒玩具。
他一边接着电话处理工作,一边毫不客气地拿过她的奶茶,就着咬过的吸管抿一口。
夏眠瞪他,奶茶又回到她手中,也不在意他喝过了,反正亲都亲过,如今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马上就来。”
接完电话,周肆放下手机,他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像在逗弄小宠物:“行李收拾好了么?明晚就跟我回沪城。”
听到这句话,夏眠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愣了愣。
她垂下眼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相处的那些回忆,感到有些无措,表情里氤氲了不明显的的抗拒。
“不愿意?”
周肆仍旧是笑着的,磁性低沉的嗓音却蕴出一点危险的不悦,将她沉沉地笼罩其中。
夏眠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只要她点头,就会重新回到曾经的生活,锦衣玉食,不用因为经济负担而担忧。
前提是得付出代价,做依附于周肆的情人。
夏眠的手攥得很紧,死一般的寂静盘旋在两个人之间,无声地对峙着,像是维持她最后的尊严。
最后,还是妥协了。
夏眠点点头,小声说:“我愿意。”
“愿意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想清楚了没有?”
“...愿意重新回到周公子身边。”她语气郑重。
周肆满意了,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笑:“真乖。”
他捏着她下巴,亲了亲她柔软的唇,跟她接完吻,像是很体贴:“我给宝宝一点时间,今晚再好好休息会儿。”
夏眠看着他起身离开,自己立即跌跌撞撞地走回卧室,沉沉睡了一夜。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有服务生准时贴心地将丰盛的午饭和尺码合身的衣服送上来,尺寸意外地契合。
刚吃完饭,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男人的语气慵懒:“醒了?”
夏眠睡饱了,心情还不错,慢吞吞地回:“嗯。”
“等会出门跟我见几个人,楼下等你。”
夏眠下楼钻进了熟悉的等待已久的黑色大G之中。
拉开车门进去,果不其然周肆坐在后座,他西装革履,正经得跟晚上的猛兽判若两人,只是身上流露的野痞气质依旧。
“要去见谁呢。”夏眠的嗓子还有些哑,气色却恢复许多,不似那晚的苍白,脸颊红润透亮。
她今天穿的是他指定的高定款纯白蕾丝连衣裙,腰侧被腰带束得很紧,又纯又欲,配上那张清纯的脸,美得不可方物,说是仙女也不为过。
“等会你就知道了。”
周肆眼神滚烫:“这条裙子很漂亮,衬你。”
他压低嗓音,回味着,肆无忌惮地和她调情:“不过,我还是喜欢宝宝昨晚不穿的样子。”
夏眠别扭地嗔了他一眼,不知道前排的司机有没有听到。
她跟着周肆来到一家装修奢华的酒楼,包厢已经提前坐了人。
他们出现在门口时,里面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过来。
看清里面的情况,夏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熟悉的两道面孔,居然是何穗穗和谭玫!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们的身旁竟然都坐着肥硕油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而看见夏眠小鸟依人地倚在周肆身旁,被对方亲昵地揽着腰,关系亲密,何穗穗和谭玫脸上的表情变幻,很是精彩。
震惊、颓丧、恐惧…这些情绪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两人的眼神中,如丧家之犬,再也没有当初的嚣张跋扈。
“周...周公子...”
中年男人们齐刷刷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周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忐忑和不安。
周肆神态自若地淡应一声,揽着夏眠在主位坐下,姿态高高在上,腔调慵懒而松弛:“开始吧。”
那两个中年男人立刻警告地瞪了何穗穗跟谭玫一眼,她们的表情中带着肉眼可见的难堪,战战兢兢站起来,对着夏眠深深鞠躬认错。
“夏小姐...对不起!”
“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夏眠瞬间被她们这反常的举动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突然明白,周肆这是带她过来、替她撑腰。
夏眠有些无措,被周肆看出想法,他头往后仰,手臂揽着她的椅背,似笑非笑地开口:“光这样就完了?”
中年男人立即跟着搭腔:“还不滚过去,站这么远夏小姐能看见吗?”
何穗穗跟谭玫对视一眼,慢慢地挪到夏眠面前,又是一个鞠躬,脸色彻底垮了。
夏眠看着她们卑躬屈膝的模样,想起自己曾经在剧组受到的委屈,被她们明里暗里欺负的那些事。
她慢慢反应过来,不禁以牙还牙:“只是道歉就完了?…那我的手机和精神损失怎么弥补呢?”
女孩子这幅微微凌厉的姿态,跟他学得有模有样,周肆不禁看得勾唇。
“...”
何穗穗跟谭玫面面相觑,隐忍卑微地问:“您想要什么?我们愿意赔您精神损失费。”
夏眠思索几秒,语气有些不确定:“一万...?”
身旁的周肆忽地出声,不容置喙:“五百万。”
何穗穗跟谭玫瞪大眼。
猛然倒吸一口气。
就连夏眠都忍不住侧头看他。
“这...周公子,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啊!”
“您饶了我们吧!”
“没有不会自己想办法?还要我来教?”周肆嗤笑,桃花眼危险地眯了眯。
“不用不用,周公子说得是,五百万可以!非常可以!”中年男人搭腔,恭维地点头哈腰。
离开的时候,夏眠终究还是没忍住,唇角发自内心地牵出些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
“开心了?”捕捉到她的情绪,周肆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两个老头是她们的金主,你大可多敲诈一点。”
听到这两个字,夏眠的笑意淡下去,瞬间不吭声了。
夏眠回了一趟家,将收拾好的行李带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空荡房间,不自觉有些恍惚,有些惆怅。
大学毕业以后,她便一直在这里打拼,如今已经过去许久,她依然还在底层,也依然要回到周肆身边。
夏眠跟着坐上了周肆的私人飞机,前往沪城。
躺在沙发中,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不知不觉夏眠就阖上眼,蜷缩成一团睡着了,像缺少庇护的幼猫,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周肆不动声色地将毛毯盖在她身上,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白皙劲瘦的手握着酒杯,姿态散漫而闲适,偶尔就着她的美色,品尝一口红酒,表情又痞又放荡。
下了飞机,周肆有事先行离开,夏眠独自坐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汽车驶入熟悉的海湾别墅——
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镂空气派的雕花大门,低调中透着极尽奢华,宛如精美的艺术品。
缓缓走近别墅,典雅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主厅宽敞气派,水晶灯纷繁复古,宛如璀璨星辰,洒下柔和而绚丽的光芒;灯光映照在暗格酒柜上,散发着岁月沉淀的韵味;每个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格调,充满明显的古典主义风格。
透过宽敞明亮的窗户,可以望见澄澈的蓝与洁白云朵相互映衬,往下是一望无垠的大海,神秘幽邃;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夏小姐,欢迎您回家。”
佣人们在门口排成一排,声音整齐而恭敬,有条不紊地致意问好。
女佣提着行李,小心翼翼地将夏眠领进主卧,耐心温柔讲解:“这是您和先生的主卧...这里是专属于您的衣帽间。”
她放眼望去,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温馨而舒适,柔软舒适的欧式圆床、梨花木梳妆台、舒适的真皮沙发...几乎和以前一样,不曾变化过。
夏眠的目光不自觉被衣帽间吸引,她缓缓走进,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衣柜里塞满了高定限量新款。
礼裙、日常装、睡裙...什么款式都有。
那些精美的设计、华丽梦幻的面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相比之下,她自己行李箱里的那些在拼夕夕上买的衣裙就显得如此廉价。
夏眠抿了抿唇,微微颤动着,带着不确定和好奇,轻声问:“这是…?”
女佣脸上保持着恭敬的笑容:“这些都是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
说完,她微微前倾着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夏眠,观察对方的反应,以为她是不满意,贴心询问:“您是否还需要再购置新款?”
夏眠赶紧摇头,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在别墅里待过一阵后,渐渐熟悉了这里。
技师按时给她□□,缓解长途跋涉的酸痛,夏眠安静躺在柔软的按摩床上,双眼半阖着,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技师的双手温柔而有力,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按压着,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让她感到无比舒适,表情放松。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夏眠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到。
女佣迅速拿起手机,快步走到夏眠身边:“小姐,是先生的电话。”
夏眠睁开水眸,伸手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待得习惯吗?”电话那头,周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再度传来,如醇厚的大提琴音,带着别样的魅惑,他照常和她调情,言语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轻轻撩拨着夏眠的心弦,“刚才有没有想我?”
夏眠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却没有吭声,她的眼神微微闪烁,显然有些不自在。
周肆似乎察觉到,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悦耳动听,却又带着暧昧的戏谑:“现在不说,晚上有的是时间说。”
“...习惯。”
夏眠被迫开口,语气小心翼翼。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行吗。”
“嗯?”周肆漫不经心应下,尾音上扬,语调带着些慵懒。
“我想...出去演戏。”夏眠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指尖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周肆的语气依旧显得玩世不恭:“我有说过不同意么。”
夏眠微微一愣。
“你想做什么就做,不限制你。”
下一句,却别有深意:“除了晚上”。
夏眠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我想说的就是晚上,这肯定会影响休息,演戏是我的工作,会耗费精力。”
“所以…”
沉默几秒,周肆忽地打断她:“宝宝,我养你还不够么?”
夏眠心中突然涌起无力感。
她明白,周肆根本就不理解她的想法。
在他眼中,她只是他的金丝雀,他不会容忍金丝雀抛头露面,他要她永远待在他为她打造的华丽牢笼中。
“...这不一样的。”她闷闷地回。
周肆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宝宝,你那么娇气,吃不了苦的,躺在别墅里安安心心地享受不就行了?我养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他的承诺换做其它人会欣喜若狂,但夏眠无法感受到喜悦。
他给的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夏眠的眼神中充满矛盾和挣扎。
几秒后,她软着声,依旧坚持:“我不怕累,我想试试。”
“行。”周肆应下来,“如果你做不了,那就乖乖回来,待在我身边。”
夏眠怀揣着被允许的心情,按摩完就立即出门寻找机会。
相比在横店,沪城的剧组没有那么多,她只能想尽办法在线上线下结合,不放过每个可能,然而现实却残酷地给了她渺茫的希望,又继续失望而归。
路上遇到心怀不轨的星探,发现她出众的容貌,竟然暗示她想要获得角色,就得接受潜规则。
面对这种无耻要求,夏眠毫不犹豫拒绝,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尽管四处碰壁,夏眠却从未有过任何放弃的念头。
她此前便听闻了桑则嵃即将开拍新戏的消息,并公开招募演员进行试镜的消息,虽然深知竞争会无比激烈,入选的希望渺茫,但夏眠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准备好的资料,满怀期待地投了出去。
晚归的夏眠,回到别墅几乎累得倒头就睡,周肆同样如此,忙完工作回家,已是深夜。
主卧里安静极了,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他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夏眠熟睡着,睡颜恬静柔和。
女孩子白皙细腻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几缕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枕旁,美得惊心动魄。
周肆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夏眠是被窸窣的水声惊醒的,昏黄的夜灯缓缓投射在眼皮中,她倦懒地缓缓睁开眼皮,感觉有些不适,揉了揉眼,逐渐恢复意识。
主卧里一室静默,只有浴室传来的淋浴声格外明显。
夏眠仍旧有些恍惚。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忽地瞥见一封邮件。
[恭喜您获得《静》电影女主试戏机会,请于明天下午2::00到沪城影视基地,收到请回复。]
这是...桑则嵃所在的剧组?
夏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瞬间被惊喜感侵袭全身。
她忍不住连着看了两三遍,虽然只是试戏的机会,对于夏眠来说,桑则嵃的身份摆在那里,能被选上也是一种荣幸。
她立刻受宠若惊地回复:[收到!]
“嘭。”
浴室门缓缓拉开。
周肆从里面走出来,眉眼深邃英俊,自带浑然天成的渣苏感,尤其是他随意地披着睡袍,露出敞开的胸膛,腹肌明显,力量感十足,有种慵懒不羁的味道。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浑厚,在夜色中足够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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