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能欺负小孩,姐姐让你先飞。”李莞然看了一眼旁边得小萝卜丁夏翠,总有种自己在欺负的小孩的感觉。
夏翠将自己的眼神从李莞然手中的蝴蝶纸鸢上移开,看着自己手里泛黄的蜻蜓纸鸢,摇头道:“不行,那样的话我赢了也没意思。”
李莞然被她逗笑,噗嗤一声笑道:“口气还挺大,行,那我可不会放水。”
随着半夏和铁头齐声的一句“开始”,李莞然和夏翠的纸鸢齐齐翱翔在天空。
看着一直紧紧追逐在她蝴蝶旁的小蜻蜓,李莞然也没了一开始的轻敌。
她就说这群小屁孩哪来的自信要和她比放纸鸢,原来是有高手啊。
桃花和大壮在旁边给夏翠大声加油,半夏闻声也想喊,但看了看那几个个头刚到她腰的小孩,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但她也没放弃,站在李莞然身侧给她无声地加油,胤禛此时也上前,关注着天空上激烈的战况。
“加油。”他瞥了眼旁边正在为同伴大声呐喊桃花和大壮,轻声说道。
李莞然轻笑一声,望着天空目不斜视道:“您要是能再大声些就好了,说不定我听了之后立马有如神助拿下比赛。。”
这两边的加油声差的属实有些大,很影响她这个参赛选手的状态啊。
胤禛看着天空淡然道:“专心比赛。”
李莞然轻哼一声,继续全身心投入进了比赛中,最后以微弱的优势领先小蜻蜓半个身子赢下了比赛。
“你放风筝很厉害嘛。”李莞然笑着揉了揉有些失落的夏翠。
铁头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她可是我们庄子上放纸鸢最厉害的。”
不然他们怎么会让她出来比。
“可是我输了。”夏翠抱着小蜻蜓失落道。
铁头:“没事,输了就输了。”又看向李莞然:“既然你赢了,那小黄你们可以带走,但是你们一定要对小黄好。”
说罢,拉着夏翠就要离开。
“等等。”李莞然喊住他们,把她的蝴蝶纸鸢放到夏翠手里,“这个给你。”
夏翠呆呆地看着手里做工精致的蝴蝶纸鸢,仰头看着李莞然想还回去。
没想到铁头率先开口让她收下:“她给你了你就收下呗。”
“谢了。”飞快地说完谢谢之后,像是怕李莞然会后悔似得,拉着夏翠,招呼另外两个小孩一溜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李莞然感叹道:“还是小孩好啊,无忧无虑的。”
胤禛也没问她为什么要把纸鸢送出去,而是看着李莞然挑眉笑道:“今日的然然和孩子倒没什么区别。”
“是吗?”李莞然叉腰就开始“秋后算账”:“方才您为什么不大声给我加油。”
“你看看人家小翠的朋友喊得多大声呀。”
胤禛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词穷:“他们....”
“你知道这惨烈地对比对我当时造成了多大影响吗!”李莞然憋着笑,继续输出。
胤禛叹了口气,无奈扶额:“我是说你像孩子,没说让你和孩子一样。”
扑哧,李莞然终于没忍住笑意,额头抵着胤禛的肩膀笑的花枝乱颤。
跟小孩玩了这么一场,李莞然感觉自己都变幼稚了许多,“略略略,我不管,谁让你不大声给我加油的。”
两人在原地说笑了一会儿,见时间也不早,便让人收拾东西,先去庄头给他们准备好的屋子歇一会儿在回府。
休息了一会儿,李莞然和胤禛便到庄子外面转悠了一下午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她掀开车帘,斜着脑袋望向天边绚烂的晚霞,几只飞鸟从她的头顶经过,震动的翅膀像似描了金边。
李莞然松开车帘将外面如画般的景色挡住,回头望了眼板正着身子坐在那闭目养神的胤禛,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低头揉了揉趴在她腿上睡觉的造化的小脑袋。
回去之后,她和胤禛一起将全身都洗了个遍才去看孩子,毕竟在外头一天了,也不知道身上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造化也不例外的被柳嬷嬷拎着又去洗了个澡,东院这边忙得热热闹闹,正院则是冷清了许多。
辛夷让来报信的丫鬟下去后,转身进了正屋。
福晋抱着弘晖坐在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本,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雪芽面色沉稳地站在一侧伺候着。
“福晋,东院那边回来了。”辛夷垂眸低声道。
“嗯,这个时辰也是该回来了。”福晋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道。
辛夷上前倒了杯茶给福晋润喉,“听看到的下人说,李侧福晋又领了条小狗回来。”
这话让福晋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容发生了几分变化,她将书本放到雪芽手中,轻轻拍着弘晖的背。
她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嫌弃,“她们院里不是已经有一只狗了吗,怎么又领回来一只?”
真不知道李莞然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劲把那些讨人厌的小畜生领回来。
雪芽好奇道:“莫不是那狗有什么独到之处?”
“说是就只是乡间最常见不过的小黄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辛夷摇了摇头道。
“那李侧福晋图什么?那些狗身上都臭死了,万一还有虫子......”雪芽一脸嫌弃地打了个冷颤,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沾到虫子的画面。
福晋被雪芽的话恶心到,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郑重其事的吩咐:“往后咱们院里去过东院的,回来之后首一件事就是得给自己重新清洗一遍。”
“没有洗的不许上值。”目光落在怀中乖巧的弘晖身上时,福晋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但语气却是愈发严厉。
“更不能踏进弘晖的屋子半步。”
辛夷和雪芽见状,忙一脸认真的应下。
待到用完晚膳,福晋抱着弘晖在屋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懂,不停地和他讲着诗书。
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够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孩子,顺利成为世子,福晋看着弘晖心想。
恰在这时,“四爷来了。”
福晋惊讶往外望去,眼眸微转之间似想到了什么,飞快地对雪芽耳语了几句,便抱着孩子往正堂去迎接胤禛。
雪芽则是趁着机会和悄无声息的和一众伺候的人出了正屋,在夜色的遮掩下离开了正院。
“您怎么来了?”福晋诧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胤禛,“可曾用过晚膳,臣妾让厨房给您做些送来?”、
胤禛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来前用过了,不用再麻烦。”
放下茶盏后,他伸手捏了捏弘晖肉嘟嘟的脸颊,“爷就是来看看弘晖。”
“叭叭吧!”弘晖笑嘻嘻地说着婴儿语,因为太过用力嘴巴还冒出来两个泡泡。
之前还因为福晋的原因对这个孩子有些关心不够的胤禛见状,心底对弘晖浮现一丝愧疚。
不管大人如何,幼儿总是无辜的。
他朝弘晖伸手双手,浅笑着柔声逗他:“阿玛抱抱你好不好?”
福晋对眼下的场面自是十分乐见其成的,没等弘晖有什么反应,她起身便将怀中的弘晖往胤禛那边递,“弘晖这些日子时常望着外面,想来也是在想阿玛呢。”
只是话刚想着说完,她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她脸色一顿。
比嘴更快的是她瞬间将弘晖揽回自己怀里的速度,速度之外让胤禛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沉默了。
“福晋?”唯一留在屋内伺候的辛夷也被她这操作整懵了。
好端端地怎么又把弘晖阿哥给抢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收回手坐在榻上神色莫测的四爷,生怕他下一秒动怒。
她提着一颗心想道:“四爷会不会福晋是不想让他抱孩子...”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福晋,抱紧弘晖强笑着解释:“四爷勿怪,实在是臣妾太过紧张弘晖,所以才会在看到您衣袖上边有动物的毛发时反应大了些。”
辛夷闻言,忙跟着一起解释:“小孩子身体的格外脆弱,稍微哪里不对便容易生病发热。”
“福晋也是爱子心切方才才会一时心急失了分寸。”
胤禛没有说话,而是冷着脸看向自己的衣袖,还真看到了几根狗毛。
应该是他在来正院之前抱造化时不小心沾到身上去的,心中压抑着的怒火也随之消了下去。
福晋方才行为虽有些过分但到底也是为了孩子,胤禛暗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一瞬的迷离,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罢了,难为你一片慈母之心。”说罢,胤禛起身让人伺候自己又换了一套衣裳。
尽管他并不怎么踏足正院但这里还是备着许多他的衣裳。
福晋见状,明白这关过去了,看了眼辛夷双双松了口气。
为了弘晖,她如今一点都不想和四爷闹僵。
方才会那般完全出于下意识的反应,等她脑子反应过来时,事都已经做完了。
换好衣裳后,胤禛抱着弘晖在屋内走来走去的逗着他玩,福晋有些借着这机会缓和点和胤禛的关系。
只是收效甚微。
不管她说些什么胤禛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弘晖对着他笑时,他给出的反应都要比对着她时浓烈许多。
好在即使两人的关系到了现在这般,胤禛也一如既往的遵守着曾经的承诺,给了她身为福晋该有的尊重。
想到这,她原本堵得慌的心口也宽泛了许多,脸上重新堆满端庄的笑意。
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还就不信她和四爷还能一辈子就都这样了?
不多时,外头传来了雪芽的声音,“福晋,武侍妾来给您请安了。”
福晋脸上立马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快让她进来。”看着胤禛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武妹妹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话落,就见雪芽领着穿着一身淡雅衣裙的武氏走了进来,武氏的丫鬟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给四爷,福晋请安。”武氏弱柳扶风般福身行礼,说话也带着一股别有韵味的腔调。
武氏浅笑着指着食盒道:“妾闲来无事学会了几样糕点,特送来给福晋尝尝。”
福晋:“你有心了。”
说着便让辛夷接过食盒将里头的糕点和配着解渴的水果一一摆了出来。
“想不到武妹妹在厨艺上别有天赋。”福晋夹起一块桂花糕放到胤禛眼前,“四爷您尝尝看武妹妹的手艺如何?”
当着旁人的面胤禛没有拂福晋面子,让人将已经开始睁不开眼的弘晖抱下去后,他尝了一口便放下,“还行。”
“能得您一句还行,那就是很好了。”福晋笑道,招手示意武氏上前,“不如就让武氏伺候您用一些。”
胤禛眸色幽暗了几分,坐在那没有开口。
武氏抬眸怯生生了看了眼胤禛,那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鹿,却让胤禛觉着腻歪得很。
“四爷。”武氏眼神紧紧锁住胤禛,剥了瓣橘子就要到胤禛嘴里。
福晋刚要扭头眼不见为净,就见胤禛冷着脸唰一下起身,武氏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上动作不稳,导致那一瓣橘子掉落在地。
“爷晚膳用得多了些,这些你们自己吃了吧。”胤禛冷冰冰地说道,“时辰也不早了,爷就先走了。”
说完扭身便走,福晋在后头喊了几声也没让他回头。
“你先回去吧。”她烦躁地坐在榻上扶额让武氏回去。
不过武氏却并未动弹,反而低着头开口道:“福晋,您觉得我们日后该怎么办?”
福晋不耐地皱起眉头,雪芽见状立马开口赶人:“武侍妾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来,您也看到了,福晋她累了需要休息。”
“福晋。”武氏没有搭理雪芽,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四爷是去了东院吧。”
这还用她来说?如今除了东院四爷还会去哪过夜?
福晋不按下心底的烦躁,揉了揉眉心:“你要说什么直说便是,别绕弯子。”
早点说完早点滚,一点用都没有看见就烦。
“您方才也看到了,四爷对我们是有诸多的不耐烦。”武氏一边观察着福晋的神色,一边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咱们的计划要想实现便只能不破不立。”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压低声音:“只有李侧福晋没了,咱们才能有出头之日,四爷眼里方能容进我们。”
噗,福晋刚入口的茶水瞬间全喷在了武氏的脸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福晋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的武氏。
辛夷给福晋擦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和明显被吓到的主仆三人比,说出这话的武氏则是一脸的镇定,彷佛她方才说的只是等会儿吃什么一样。
她捏着帕子一点一点擦干自己脸上的茶水,不觉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妾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福晋,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法子。”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这种话竟也说得出来。”福晋脸色彻底冷下来。
没想到这个平日看着最柔弱的人心里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切莫再动此念头,不然我绝不会再心软。”
武氏往日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此时充斥着疯狂和对福晋的不理解。
“福晋!在宫中时您便一直忍着,如今出宫了为何还要忍着呢?难道您真的要忍着李侧福晋一直踩在您头上吗?”
武氏说到最后神情愈发激动,雪芽下意识挡在福晋身前,“放肆,武侍妾你要是在这么胡言乱语以下犯上,奴婢可就不客气了。”
辛夷此时也逐渐挪到房门的不远处,不远不近地距离既方便她喊起来能让门外的人听清楚,也能在武氏失智了后及时将她扑倒。
“福晋,那弘晖阿哥呢?您难道忍心弘晖阿哥都要被李侧福晋所生的弘昀压一头吗?四爷对东院的那两个孩子可是格外疼爱呢。”
哪怕被雪芽斥责,武氏依旧没放起说服福晋的想法,她就不信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
有些事以她的地位实在难以做到,更何谈彻底踩死如日中天的李侧福晋。
原本这个想法她是打算徐徐图之的,想着等借助福晋上位之后,再利用福晋来达到目的。
如果不是胤禛适才不曾正眼瞧她一下,她也不会被刺激的将藏在心里的念头直接在福晋面前爆发。
看着神色冷凝瞧不出任何变化的福晋,武氏用自己指尖大力掐着藏在衣袖的掌心,心里也逐渐产生怀疑。
难道她是真的不在乎.....
福晋眼神毫无感情的望着眼前的疯子,说出的话让武氏如坠冰窖:“我的孩子如何就不烦你操心了。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就把你这些小心思最好藏严实一点。”
“你也说了如今可不是在宫里,日后但凡府里出了什么岔子,我都算你头上。”
说罢,直接扬声:“送客。”
雪芽也大声应了“是”挑眉挑衅似的看向武氏,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请吧。”
“福晋...”她还想再说什么,话未说完就被雪芽捂着嘴扯了出去。
待她消失之后,福晋才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原本挺得直直的背也弯了下来。
辛夷一下一下轻柔抚着她的背安慰:“那武氏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她就是故意说的那般激您上当呢。”
“就是就是,福晋您可千万不能听她的。”送走武氏回来的雪芽也忙上前说道。
生怕福晋被武氏那一番话给挑拨得心动了。
从辛夷口中听到这种劝解她的话很正常,但是在雪芽嘴里说出来的就很稀奇了。
福晋直起身子,看着辛夷指着雪芽惊奇道:“我不是听错了吧,方才那话是雪芽说的?”
“福晋!”雪芽跺脚不满,什么意思嘛,人都是会成长的好吧。
福晋笑道:“只是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以前咱们院里最讨厌李侧福晋的可非你莫属。”
以前归以前,经过那一遭,她也算明白了一些,“以前是奴婢不懂事,才老给您惹麻烦。”
“奴婢现在就一个想法,只要您好好的就成。”
所以她才更不能让福晋一时冲动便同意了武氏的话。
福晋和辛夷欣慰的相视一笑,拉过雪芽的手,拍着她的手背:“总算长大了,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继而又严肃道:“武氏有了这个想法,咱们就不得不防。”
虽然她不觉得她能搅起什么风浪,但她还是喜欢任何有可能的因素直接掐死在摇篮。
最重要的一点,她今儿才当着四爷的面要把武氏推给他,那在四爷的心里,至少短时间内她和武氏都会捆绑在一起的。
届时她要是对东院那边做了些什么被查到,很难说四爷会不会将怒火牵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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