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忙抱着福晋,安抚道:“这怎么可能呢,四爷一言九鼎,定然不会出尔反尔打自己的脸。”
“再说了,您将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四爷要是不管不顾就要废了您,不说皇上,就是德妃娘娘也是不会允许的。”
听了辛夷的话,福晋的理智也渐渐回笼,是啊,她虽对他和李莞然不满,但从未做过害人之举。
四爷没有任何理由能废了她,除了四爷得了失心疯,为了李莞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只要她端坐在这位置上一天,便不用惧怕四爷对她下手。
感受到怀中的人渐渐放松,辛夷也松了口气,她是真怕福晋一不小心又进了一个牛角尖出不来。
“您呀就放宽心吧,咱们还有弘晖阿哥呢。”
说到弘晖,福晋彻底清醒过来,“对,我还有弘晖。”
只是,福晋眼中浮现一丝头疼,“弘晖和弘昀如今还小倒还好,等他们都大了恐怕.....”
“不行,咱们得想办法好好把四爷拢回来,我绝不允许弘晖将来的地位受到一丝威胁。”
辛夷耐心哄着她,“您说的有理,先喝了这碗梅花茶,咱们在慢慢想办法,这可是雪芽亲...”
说到这个名字时,辛夷骤然失声,又立马道:“是奴婢亲手给您泡的。”
福晋从辛夷怀中出来,坐直了身子,定定地望着那碗梅花茶。
她有多久没见雪芽了?
那日雪芽再次鲁莽激怒四爷受罚之后,她见她屡教不改,一气之下便不在让她近身伺候。
等她伤好了之后,也只是让她在外面负责侍弄一下花草,想让给她一个教训,好彻底改掉她那些口无遮拦的臭毛病。
想到这,福晋叹了口气,在宫中还好,大家都知道雪芽是她身边之人,哪怕被派去侍弄花草也无人敢欺她。
但如今在这陌生的贝勒府里,身边大部分人都换了生面孔,难保不会有些个踩高捧低的狗奴才在背地欺辱她。
想到这,福晋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又想着雪芽怎么说也是一心一意为她,思索片刻后,她捧着梅花茶喝了口,擦了擦嘴角道:
“雪芽如今伤势也该养好了,想必她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说罢,她将茶盏放下,淡淡地说道:“明日起,就让雪芽回我身边伺候吧,这么不见也怪想她的。”
辛夷没想到一次口误反而能把雪芽拉回来,她努力忍住笑意应声,“那奴婢这就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雪芽,在领她来您跟前谢恩。”
福晋浅笑望着辛夷离开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今李莞然成侧福晋已是事实,既有宠爱又得了地位,到真让人羡慕的很。
但为了弘晖的将来,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分了她的宠爱。
只是这人选让福晋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停交替出现李氏和武氏的脸。
这两人哪个好呢......
虽然从进后院起,这两人表现的完全就是一滩烂泥,但这句会儿除了她们还真没有其他的好的人选。
所以,哪怕是烂泥,她硬扶都要扶上墙!
而此时被她念叨的两滩烂泥,这会儿还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念叨正堂上发生的事。
“李侧福晋可真是好运,才出宫立马一跃而上呢,怎么偏她就这么好运呢。”李氏一边走着一边狠狠地说道。
可惜她的听众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反馈,这让李氏觉得十分无趣。
她瞥了眼身旁的不知在想什么的武氏,不屑道:“就你这一棍子憋不出一句话的样也难怪四爷到现在都瞧不上你了。”
“你先前还瞧不上我呢,如今还不是要和我一起住那么偏的院子里。”
她越说越起劲,一直没给她反应的武氏却忽地停住了脚步,李氏还以为她要开始反击,立马全神贯注预备起来。
没想到武氏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了句:“我还想去花园那透透气,你自己先回去吧。”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氏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方才说了她那么多句,她居然没反驳回来,还落荒而逃了?
李氏轻哼一声,得意地笑起来,也不管武氏去哪,像打赢了胜仗一般回去收拾屋子了。
所有人都十分关心的那道圣旨在晚膳前姗姗来迟。
去接旨的路上,李莞然无比庆幸自己早早换好合适的衣服,不至于要临时着急忙慌的收拾自己,耽误时间。
负责宣旨的太监在主角和主要人物都到场后,直接宣读的圣旨。
“格格李氏.....故特封为侧福晋,钦此。”
李莞然面色冷静的低头叩首:“谢主隆恩。”
宣旨太监完成任务后,拿着李莞然给的赏银便离开了,没有要多留一会儿喝茶的意思。
毕竟在他眼里,一个侧福晋而已,算不得什么,没必要为此浪费时间。
福晋全程控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失态的神色,眼睫半垂,盯着李莞然手里的圣旨:“恭喜李妹妹,你如今可是侧福晋了,往后定要正身率下,给后院的姐妹们做一个好榜样。”
“都是福晋和四爷开恩,妾身才能有今日。”李莞然捏紧了手中的圣旨笑道。
福晋闻言,浅笑着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便转身快步离去。
李氏眼热地看了看李莞然,最后一跺脚跟着福晋离开了。
“恭喜李姐姐了。”武氏柔柔了朝李莞然说了句贺喜的话,便也离开了。
李莞然也只朝她客套一下,便转身和伊拂春说话去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李莞然想着请伊拂春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不过被伊拂春婉拒。
她歪着头一脸揶揄道:“请吃饭还是下回吧,今晚我可不敢登你的门。”
没等李莞然反应过来,她接着笑道:“你还是回去等着四爷吧。
说完噗呲一声,捂着嘴掩盖笑意带着金杏小跑回去了。
李莞然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溜烟跑没影了。
其实也没必要到一起吃个饭都要避开的程度.....
主要是她认识这两人的时间都差不多长,自认也是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而伊拂春又是她在后院内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是以,她还是挺想和她一起分享喜悦的。
不过既然人家都主动避开了,她总不能不顾别人感受硬要人家来。
李莞然遗憾地摇了摇头,就带着半夏和东院了。
“等会儿我要吃卤鸭肉庆祝!”李莞然走在路上兴奋握拳道。
半夏无情地给她来了一个透心凉,“您想想就行了,林公公还没出宫呢。”
想吃也没能人给你做。
“啊....”李莞然顿时感觉自己开心的情绪都没了一半。
半夏这么一说她也想起来了,那天和福晋说了之下,福晋没有故意拖着,很快就帮她把林公公给安排好了。
只是林公公到底是个膳房总管,不能说走就直接撂担子不干,还得把一些事情有头有尾的交接好才能来府里。
林公公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好过来吧,我不能没有你!李莞然心地哀嚎道。
另一头,刚回到自己院子的伊拂春也没闲着,刚坐下就开始绣山水炕屏。
金杏一边整理着她的衣服,一边好奇问道:“您这是要送给李侧福晋的吗?”
“我自己喜欢绣着玩的,给她的贺礼我另有准备。”伊拂春笑道。
金杏哦了一声,整理好衣服便坐到伊拂春身侧,给她倒了杯热茶,感慨道:“姑娘,我到现在都感觉跟在梦里似得。
她抬头一寸一寸略过比在宫内宽敞了不知道多少的屋子,“之前哪里能想到咱们还能有这么大一间屋子啊。”
而且还是一个人住一个院子,都不用像在宫里一样三人住一个院子里。
伊拂春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眸环视了一圈明亮又轩敞的屋内。
是啊,哪怕知道有李侧福晋这层关系在,她不会被分到太差的地方去,但也没料到会超出她预料这么多。
这屋子便是给一个格格住都没问题,更何况她一个小小侍妾呢。
宫内那间昏暗狭窄的屋子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由俭入奢易,在这屋子里才呆了半天,伊拂春便一点都不想回到以前那个跟鸽笼一样的屋子。
她很清楚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是怎么来的,所以,她不想因为任何一点没必要的事从而影响到她和李莞然的关系。
伊拂春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夕阳,低声道:“你可千万要和四爷长长久久啊。”
“您说什么?”金杏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道。
伊拂春收回视线,重新低头绣着山水:“没什么,你去看看晚膳来了没有。”
金杏挠了挠头便应声去了。
李莞然刚进入院子就见以柳嬷嬷和小全子为首各自领着下人站在正厅门卫含笑望着。
待她走近,便见她们一起跪下行礼,齐声道:“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
李莞然笑了笑,让她们都起来,大手一挥便赏了三个月的月例出去。
才起身的下人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消下去,便再次控制不住的牢牢挂在脸上。
待她们谢完恩后,受不了被一圈人围着的李莞然便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她自己也回内室赶紧卸下今日的“战袍”。
她接旨穿戴的衣服首饰和是跟半夏还有柳嬷嬷一起挑出来的。
很美丽,但相应的也很累人。
卸下首饰,换上轻便的衣裳时,李莞然感觉浑身都松了口气。
不过这么折腾一通下来,饭点也到了。
虽然没有她最爱的卤鸭肉,但李莞然吃饭的热情没有被减灭半点,另点了一些喜欢的菜。
吃完后又去看一会儿十安和弘昀,她们现在已经会颤颤巍巍得走路了。
李莞然让竹苓和乳母每天领着他们在地毯上来回走几圈,锻炼身体的同时还在练习走路。
还能很好的耗费掉他们过于旺盛的精力,不至于大半夜的闹人。
除了李莞然住的正厅外,最快收拾出来的就是十安她们的房间,晃眼一瞧,和在宫里时的西厢房布局没有什么差别。
竹苓解释道:“十安格格和弘昀阿哥如今还小,突然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很容易被吓到。”
“奴婢们将这里布置的和原先一模一样能让她们觉得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减少她们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李莞然看着被乳母扶着在地毯上跟蜗牛似得走着的十安,笑道:“你们考虑的很周全,做的不错。”
“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竹苓忙谦虚道,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李莞然脱掉鞋子,扶起惫懒地躲在一旁的弘昀,让他也赶紧走几步。
看着他那慢吞吞,不乐意动弹的摸样,李莞然无奈扶额。
这俩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让操心。
十安爱动,这种爬和走的训练一点都不用担心她不愿意做,都不用哄,到点了她自己就会动起来。
但是也是因为太爱动了,你的眼睛得时刻盯着她,不然下一秒她就能给自己磕着碰着。
弘昀就是十安的另一极端,每天为了他的那点运动量大家伙都能操碎心。
百般功夫都用上,就盼着这个小祖宗能多动动。
好在这个小家伙还是很给他娘面子,很是乖巧的顺着李莞然的指引来回颤颤巍巍和他姐姐一起走了好几圈。
过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坐下就开始打呵欠,一看就知道是困了。
把她们哄睡着后,李莞然便回到了内室。
“四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透过烛光看到倒映在墙上熟悉的影子,李莞然快步上前。
半夏倒好茶水,便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李莞然直接一屁股挤到他的身侧,按下他手中的书,不满地嘟着嘴道:“您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也不去看我和十安,就一个人悄默默的坐在这看书。”
“这书有这么好看么!”李莞然愤愤地控诉道。
这明显不对劲啊,以往他回来头一件事都是找她和孩子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而且他白天离开的时候心情也很好啊,难道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唔,唔。”李莞然还在想着胤禛晚上反常的原因,结果脸上忽地传来一阵大力。
抬眸望去,只见胤禛不知道扭过身面对着她,而他那双罪恶的双手此时正无情地揉搓着她细嫩的脸颊。
“你方才气呼呼地样子好可爱。”胤禛动作不停地低声笑道。
李莞然费力挣脱了他的魔爪,捂着被摧残的脸颊,气鼓鼓地说道:“脸都要被你掐红了。”
“是吗?快让我瞧瞧。”胤禛说着就又要凑上来。
李莞然眼疾手快地用一根手指抵住胤禛的额头,一点点分开两人的距离。
让两人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后,她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许转移话题!”
胤禛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好似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李莞然依旧一脸不为所动的抱胸望着他,看他这样她就知道他心里肯定藏着事。
“您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事,能说的话可以和我说,一直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我不介意给您当一个垃圾桶的。”
胤禛失笑一声,将李莞然搂进怀中紧紧拥着她:“说什么傻话,我可舍不得让你当什么垃圾桶。”
没等李莞然说话,又接着道:“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小脑瓜子也别想东想西的,自己吓自己。”
絮叨了一堆有得没得之后,胤禛才像做足的准备,说出了他心情郁郁的原因。
事情很简单,出去办事的时候和出来庆祝八阿哥成了贝勒的八九十三人狭路相逢。
虽说两人如今都是贝勒,但在胤禛眼里老八还是他的弟弟,虽然他心里清楚两人的关系早已回不到从前。
撞上之后,胤禛让八阿哥他们早些回宫注意安全,结果老九来一句,“你和八哥现在都是贝勒,干嘛要听你的。”
这里都还好,但后面八阿哥明显护着九阿哥和默许他说的话,才是让胤禛真正破防的原因。
一开始封爵他只能和底下的弟弟们一起被封贝勒时,他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也还好,调解了个几天也就不当回事了。
结果今天老九闹起来的这么一出,让他发现他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
老八....原来在他心里,他这个兄长是不如他的,不配管他的。
李莞然看着陷入自己思绪的胤禛揉了揉额角,原来是兄弟之间的龃龉啊,这有点难搞啊。
她总不能直接扯胤禛胳膊让别生气了,你们以后还会为了那个位子争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么想想,现在这点小吵小闹是不是就觉得好很多?
在脑子想完后,李莞然立马皱着脸将这些奇葩的想法给晃出去,这要说了她还能活吗。
但是眼前这个忧郁小青年她也不能不管。
李莞然暗叹口气,收拾好表情后,一脸感同身受地模样,生气道:“他们也太过分了!就算都是贝勒又怎么了,难道成了贝勒就是不您的弟弟了吗?”
“你也是关心他们才会说这个话,要不然谁管他们呀。”
胤禛被她着一连串的炮仗似得话拉回了思绪,听着她在这为他打抱不平,心中熨帖不少。
瞧瞧,就连一个处于深宅后院女子都明白的理,他哪几个“好弟弟”们,却个个都跟个睁眼瞎似的。
也不知是真瞎还是装瞎。
“真好。”胤禛看着李莞然突然出声道。
还在义愤填膺的李莞然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愣住了,“什么?”
胤禛双手握紧李莞然的肩膀,认真道:“有你真好。”
“我也这么觉得。”李莞然羞红着脸回应道。
第87章
府上一切都整理好步入正轨已是几天后,当天晚上福晋又派人通知明晚要办一个家宴,其实也就是迁家宴。
因着李莞然封福晋后的喜宴被合在一起办,福晋特别让叮嘱让李莞然一定要到场。
如今的除了吃就什么都没了的宴席已经吸引不到李莞然,但碍于规矩她还是不得不到场。
成为侧福晋后,除了身份上更尊贵和众人对她的称呼换了后,还有伺候的人多了几个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
周围的人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好的衣裳面料首饰她也早已司空见惯。
就连请安时在福晋那坐的位置都没变,因为她一直坐的都是左下首第一个位置。
是以,李莞然心情激荡了两天后便对此再没什么感觉。
虽然这样想实在有点欠揍,但有时候她甚至都要再和半夏确认一下她是真的成了侧福晋吗?她怎么感觉和她以前当格格的时候没差呢?
不过其他人显然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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